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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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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挡掉他的手,他仿佛是被我的拒绝震惊到,双手慢慢垂下去,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在他脸上看了又看,想竭力找些什么蛛丝马迹来,最终也只得放弃,我笑了——这个时候,我倒还真是十分佩服自己的本能,“不用演了,临安。”我扭头对坐在沙发中,坐的端庄贤淑的蒲苗笑道:“没错,是我看走了眼。”
我想,人怎么一瞬间就换这么多面目呢。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演员也分好坏。
于临安无疑……是个好演员。
于临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种乖巧可爱早已不复存在,还是那么优美英俊的长相,还是那么的吸引我的目光,只是那表情已同蒲苗一样,嘴角上有讥讽与嘲笑,他依旧用那种活泼的声音说话,出口的却已经不再是爱情:“本来我觉得时间不够成熟,只是蒲苗那女人太性急了,”他的眼睛盯着我,想要找些我濒临崩溃的痕迹,“她要是能再等是一段时间,结果会更令人满意。”
我没有如他所愿的崩溃。
我很冷静。
我向来很冷静。
我其实是想再笑一笑的,然而脸部表情却有些僵硬,实在难以勾出一个自然的笑,“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吧。”
他依旧盯着我,像是食肉动物抓捕猎物时的专注:“一开始就是。”
我想起那个拿着纸条,请求租房的羞涩而可爱的年轻人。
哦,那是假的,想起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点点头,进了屋子,拉开行李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并没有带走,我还不至于穷到连几身衣服都买不起的地步。
对于那两个人,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再见了。
我的行李袋倒是并不沉重,否则大包小包的提出去实在太过难看。
我庆幸自己还没有爱的太深。
我感谢蒲苗的性急。
这个时候,我竟然是感谢她的。
我自己都想笑了。
我回了自己的住处,许久没打扫,一股子尘土味,但我也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将自己的房子清洁干净。
我掀开沙发上防尘的报纸,顺势坐在里面,点了烟,顺手捞过硕果仅存的那只烟灰缸,将第一截烟灰弹在里面。
我该好好理理这事情的始末,其实也并不难,却好像错综复杂似的,理的人头疼欲裂。我就这么抽着烟,待到一整盒烟都丢进烟灰缸里,得来的结论也不过是开了手机盖,顾不得这个时候是否属于休息时间,打了电话给老板口头说了辞职的事情,“辞职信我会寄给你的,有什么需要赔偿的我也会配合。”
老板摸不清头绪的追问,我却已经再懒得多说一句话了,将手机的电池板抠掉,随手扔在一边。
我看看墙上苟延残喘的挂表,凌晨三点零七分,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或许是两个小时,也或许是三个小时,或许更长,但谁管的了那么多呢。
我草草将屋子收拾干净,在充满灰尘味道的床单上,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自从搬回来以后,我一直昏昏欲睡,为私人公司干活,双休日自然是没有的,多日以来透支的睡眠,在这几天倒是结结实实的补了补,而且一直在补。
我并非愿意逃避事实,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在意的。
但是在意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于临安那个小混蛋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低估了蒲苗的恶毒,也错看了于临安的善良。
我是愿意相信于临安的善良纯真的,我以为那么好看的长相,那么容易被影响的情绪,那么直白的眼神,那么热烈的感情,还有……那么小的年纪,又怎么会是假的。
到头来,只有长相和年龄是真的。
我笑笑,靠在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摸一根烟来,点燃,随手将烟灰弹在地上——我不管不顾了,累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更何况那么一截烟灰,人生本也就是如此,充满了得意与失败。
我不过是在面临又一次失败罢了。
当我将屋子里能找到的烟都消灭掉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该是下去转转的时候了。
这几日的天气也并不大好,似乎是因为临近秋天了,所以阴雨绵绵,本市向来不是热爱雨水的城市,今年倒是非常例外,我在床上躺着时,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时,困意便会变本加厉。
出了门,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日用品,还有什么时候都方便的方便面,在路过收发室的时候,门卫递了一封信给我。
“这是您的信,”他说,“敲过您家的门,似乎没有人的样子,手机也打不通。”
我捏着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像门卫道谢,他自然是敲不开门的,我睡着的时候哪管外面海浪滔天。
拆了信,草草浏览一遍,我便已经明白,原来一切并没有结束。
至少,在将我的所有积蓄压榨干净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结束的。
于临安用我的房子作抵押,却以他人的名义贷款开超市,如今超市资金周转不灵,需要三十六万四盘活。
我不知道于临安是什么时候将我的户口本弄走的,也不知道在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又如何能签订贷款合同。
我自然也不会去仔细琢磨,他既然要整治我,自然多的是办法。
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将电池板重新插回手机,也并不着急,关于钱这方面,自然有人会主动找我的。
超市老板的电话打来,也不过是三分钟以后的事情,他张口便指责我没有道德心,在这种时刻竟然将手机关闭。
我没有多做解释,问清楚到底需要多少钱:“我认为,多余的话你不用再说了,只要告诉我一共需要多少钱。”
“……”
我补充道:“于临安要你从我这里弄多少钱走,你说个准确数目。”
超市老板也就不再虚与委蛇,将具体数目告诉我。
我算了一算,于临安也并不算赶尽杀绝,他还留了一万给我。
我取了一万块钱出来,将存折和银行卡悉数挂号信给了超市老板。
我并非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如今我也算是那超市的股东一名,发言权恐怕也是有的,将超市起死回生也并非毫无可能,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已经无意于同那些人斗争,他们既然希望我一蹶不振,我就给他们这样的结局,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落得耳根子清净;我也并非没想到诉诸法律,只是律师费太过昂贵,一场官司打下来,情况比如今好不了多少,更何况我也并无意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下。
即便是我将那超市盘活了,于临安和蒲苗依然会相出别的办法来绊我,倒不如就势低头的好。
用钱买个教训,也已经值得了。
我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清清静静的。
解决了金钱上的纠纷,便是老板打来的电话。
他想必也已经听闻风声,以他那见风使舵的商人本性,应该是对我不再过问,却没想到他依然打了电话过来:“朱泊,你要是愿意,就还回来干吧,我这儿挺需要你。”
我笑笑,办公室主任那个位置,也并非缺我不可,人才这么多,很快就有人来填补空缺,我此刻不需要他人的施舍,于是也就不再虚与委蛇,“我准备去别的地方转转,去散散心。”
老板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我的手机终于恢复了清净。
我重新办了电话卡,重新将自己的房子收拾干净,还重新添置了几件衣服,买了两条烟,最终手里也只剩下一千多块钱。
我没有为自己节省钱财的意识,我不是白痴,也并非低能,钱总能挣出来。
存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打了水漂。
我想起商场服务员热忱的笑脸,呵,还是有钱好。
但是我想错了。
我过了太久的好日子,已经忘记了从头开始到底有多么艰难。
将剩余的钱挥霍掉,又是半个多月以后的事情,我镇日在家中呆着,吃饭叫外卖,偶尔自己开火做饭,更多的时间是在睡觉,在已经开始变冷的空气里,找寻一个越来越有安全感的姿势,可以一觉睡上十几个小时。
我还花掉了宝贵的三百块,同心理医生谈了一个小时的废话。
他认为我这种日日睡懒觉的惬意生活来源于对生活的抗拒,他诊断我患上了忧郁症。
我只知道忧郁症的症状是过于敏感,并且经常失眠,倒不知道睡眠充足竟然也属于忧郁症的范畴。
医生笑笑,说:“你的情况同他人不一样,尽管你的睡眠充足,实际上是有些过于充足了,但是你的精神仍然非常不好,这是精神压力大的特征。而过于嗜睡,又是逃避现实的做法之一……”
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离开他的诊所,无意于再浪费自己的钱。
在终于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后,我开始考虑生存的事情。
但是如我刚才所想,我似乎是将有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如今经济不景气,许多工作的酬劳都贬值,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应付一份抛头露面的工作,将范围定义在可以在家里工作,而不必面对旁人的性质上。
我的生活交际一直非常窄,在这种时候,终于发现了自己能开口的朋友,似乎也只剩下张梁一人。
我打了电话给他,他正要上一台手术,匆忙之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只说下班后给我打电话。
然而我一直等到凌晨,也没有见他的电话回过来。
一时间,我倒终于发现自己做人竟然失败到这个地步了。
我随手就砸了烟灰缸,还有手边能砸的东西,不需要多久,就将客厅里搞得一团乱。
我点了烟,在那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不知该想些什么。
也或许,在这种时刻,我应该真正伤怀一把,是的,若说伤感自然是有的,但于我这种成年人来说,将这种软弱的感受抓着不放,恐怕有些幼稚,我自然是要往前看的。
早晨八点钟的时候,张梁的电话却来了,说是又下了手术台,要我陪他吃顿早饭。
“那台手术做完已经是十一点,我想着你睡了,也就没再打电话。”
我也并没有异议,临走前,看着满地玻璃碎片的客厅,忽然觉得自己既可笑又愚蠢。
我到底是在感谢什么?
简直要自我解嘲了。
同张梁在医院附近的小吃店里见得面,他一脸疲惫,眼睛下面有着深深地黑眼圈,等我掀开小吃店的门帘进来,两人都不禁一怔。
“我累是因为上班,你这么萎靡,是因为什么?”
原来她还不知道我的事情。
也是,他并非富家子弟。
我只简略的说了说最近手头紧张,想找点事情做。
张梁略微皱了一下眉毛,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出了什么事情?以我对你的认识,你还不至于潦倒到求人帮忙的地步吧。”
我笑笑,却也只有苦笑,“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有什么可以在家里做的活,帮我留意一下吧。”
张梁也并不再多问什么,却将我的事情满口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张梁的电话,说是有个翻译的活,看我愿不愿意。
其实还有个软件公司程序员的工作,两个工作相互比较一下,我自然选择前者。编程已经是大学时代的事情,我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张梁这人就是如此,说来我与他交情,也不算是特别深厚,他对我竟能这么用心,其实是我唐突了。
这份工作薪酬很低,我也并非什么权威人士,但有钱总能吃上饱饭,这又比什么都好了,反正我如今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同原来多少有了些差别。
于是我开始镇日围绕着枯燥的英文打转,张梁找来的这个工作,其实也是转手他人得来的,据说是个研究生的活,教授按千字付钱,只是那学生过于懒散,找人代劳,只不过少拿些酬劳罢了。
刚开始的时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坏处,时间久了终于发现天天坐在房子里埋头苦干,最终得来的报仇也只能温饱。
我不是年轻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趴在电脑前也每一点酸疼毛病,半个月下来颈椎和肩膀的痛的难忍,对此除了忍受以外,我也不可能做出实质性的措施——每月所挣也只能维持水电和三餐而已,到了连烟都买不起的地步了。
我因为烟瘾而脾气暴躁,甚至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在出了两次极大的错误后,张梁不得不抱歉的告诉我,就是连这么简单的活,也已经不能是我的了。
张梁将我叫出来,说是要好好谈谈,他请我在附近的小饭馆坐下,燃起的三五香烟撩拨着我无从舒缓的烟瘾,我皱着眉毛,面对着许久未见的荤菜,却依然没有好胃口。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张梁开口是这样说的。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张梁对于我打太极的功夫不大满意,但他也并不计较我:“蒲家永远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笑出声音来:“我倒觉得不至于这样,至少我是死不了的。”
张梁瞟我一眼,又沉吟片刻,“你一直这样总不是个办法,不如去找个小公司来干,也总比窝在家里来的好。”
我摇摇头,自发拿了他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半支后才笑道:“我现在厌恶了抛头露面的生活,喜欢起蜗居来。”
在某些地方来说,张梁可以算的上是了解我的,所以也不再多话,聊了没有多久,医院就打了电话来催他,他将那半包烟留给我,将饭钱结了,临了才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除了我这个局外人以外,又有谁能知道你不容易?你为什么就不选择富有攻击性的生活方式呢?”他顿了一下,手伸进口袋里似乎是想要给我钱的样子,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选择让我难以忍受的怜悯:“你向来明白事理,总不能一直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想通了的话就做点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
我点头笑了笑,将那半包烟揣进口袋里。
天气已经真的凉下来。
我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只是累了而已。
我没有做过道德败坏的事情,却总是遭到莫名其妙的报应。
我是被这个城市抛弃的可怜人。
笑了笑,如今竟然敢于用“可怜人”来自我解嘲了。
看来真是到了词穷的地步了。
我的生活开始真正糟糕起来,尽管在张梁那次简短的谈话后,我找到了一份薪水更为微薄的工作,依旧是翻译,然而这次则是为外文电影做盗版的中文字幕,如今懂英文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自然是英文翻译更加廉价——我也只懂英文而已。
这份工作比之前的那份工作要大好几倍,酬劳却只是前者的四分之一,我的生活日趋拮据,本应该六神无主,却在这种羞耻般的拮据中做出了明确的选择——我吃的越来越少,省下的钱用来买廉价的香烟,如此以来,似乎疼痛的颈椎和肩膀终于可以忍受,暴躁的脾气也日益收敛,甚至连那种枯燥无味的工作也能安静的做下去,我觉得,这种生活也不见得坏。
这种生活既简单又单纯,比过去好的多。
慢慢的,我开始忘记时间,某日在寒风吹进终日大开的窗户时,我将窗户关紧,将窗帘拉紧,从此以后,甚至于白天黑夜都忘记了,只窝在我那台离过时越来越近的电脑前,挣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直到某一天,我在浴室的镜子前,偶然发现自己两鬓竟然有了白发,不禁有点唏嘘——我竟然也到了该长白发的年龄了——尽管这一切来的有些太早。
兴许那白发就预示着某些不好的东西,当天下午(当时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时候是下午)蒲苗衣着光鲜的来访。
从猫眼里看见她的时候,我相当平静,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想她心情一定是很好的——因为她挑了眉毛,眼睛里那种惯有的鄙夷中夹杂着得意洋洋和意料之中。
我的现状让她十分满意。
我没有请这个女人进来坐坐的意思,自从尽量足不出户以后,我更是将自己的家视为隐私,“我还没有死,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已经是冬天,从开启的门里灌进冷风,我衣着单薄,不禁打了个寒战,于是伸手准备将门关上。
蒲苗伸手推了一下门,笑了:“说话还是这么刻薄,看来你过的还不够坏,需不需要我再帮助你一下?”
“……”我瞟她一眼,不知为何竟想起两鬓的白发来,我的爱情就埋在那里头,我已经懒于去缅怀,对于蒲苗的挑衅,我更是疲于应付,她那样的女人我是知道的,哪怕是我死了,她也不会觉得痛快。
“蒲南已经痊愈了。”
“……”
“或许你们应该见个面,毕竟……”她得意的笑着,挑起优美的眉毛:“你们过去感情那么深。”
我垂了一下眼睛,也对她笑笑,“如您所讲,那是‘过去’。”
“于临安现在如愿成为于家合法继承人之一,我当初说好的,他帮我,我就帮他,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完美的结局么?”
“当然,”我冲这个女人点点头,“您如愿看到了想要的结局,而且过程也很精彩。我觉得您该去找新的乐趣,总是玩一种花样,不仅自己会腻,别人看了也会觉得您没有创意。”
这一次蒲苗没有被我激怒,她依旧笑得如此美丽而优雅:“你想见于临安么?我可以安排的,我知道你挺担心他,是不是?没关系,于临安多少也会卖我个面子,只要我张口他一定会出来见你。”
我关上门,对于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完全失去应付的耐性,即便如此,她依旧在门外笑着说,那美好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钻进我的耳膜,她说:“你别不好意思,虽然他不见得多待见你,但他家教是很好的。”
我对蒲苗,只能用讨厌两个字来概括,除此以外,我找不出更贴切的词语。
恨?厌恶?那都不能准确的形容。
似乎只有讨厌可以包含所有一切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我不喜欢跟女人耍嘴皮子,那只会浪费我的卡路里,给我那空空如也的胃增加负担。
在这以后,我的生活还是恢复了平静,蒲苗的出现就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头所产生的波纹,最终归于无形。
此后没有多久,我的生活有了小小的改变,因为字幕翻译干的不错,他们开始开始给我翻译英文小说的活干,酬劳自然高很多,但是时间很紧,可以说要没日没夜——毕竟盗版之所以猖狂,同速度快是相辅相成的,用跟我接头那人说的一句笑话来概括,便是:盗版业也是充满了竞争的。
我接了活,为了抽更好的烟。
我的烟灰缸中总是挤满了烟头,每一根都仔细抽到过滤嘴的位置,绝对不浪费。
原来我也能节约如此。
尽管曾穷到我一度以为自己要去卖身(这更是笑话,老男人是没有人要的——原来年轻是万事通行令)。
我的手里终于有了微薄的余钱,在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决定出去走走,到超市里买些新鲜的蔬菜来(廉价的泡面几乎让我失去味觉了)。
我没有刻意避开附近的那个超市,这没有必要,有些人,如果必须要碰到,回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所以我见到了于临安。
他正同段研推着购物车闲逛,里面塞满了各种女孩子喜欢的零食。
我笑笑,拐进了蔬果区,挑拣特价蔬菜,还买了一尾小鲫鱼——这花光了我所有的存款。
拎着超市的塑料袋回去的时候,于临安低头冲段研微笑的模样,一直在眼前不停的闪,尽管我知道他是喜欢男人的,却难免有老境萧条之感。
我记得自己对他还没有喜欢到那种地步的,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偶尔的惊鸿一瞥而多出这么多不需要的情绪的。
这一天是大年三十,我炖了鲫鱼汤,炒了醋溜白菜,酒足饭饱后继续翻译英文言情小说。
生活是不会因为逢年过节而你有所怜悯的。
正月初一就在工作中到来,伴随着难以隔绝的鞭炮声,还有更难以隔绝的小孩子们放鞭炮时的尖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会有电话来打扰我——我的手机在某个晚上早关机不用了。
只是QQ群仍在不停闪烁,我的“同事”们在群里用各种拜年信息来刷屏,我看了几条,觉得索然无味,索性将群也屏蔽掉了。
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时间。
说起我的“同事”,大都是在校大学生,做着些不见得是为了钱,似乎更多的是为了锻炼自己,顺便挣些零花钱来,他们又是极喜欢成群结队的,总是在群里商量着见面和聚会的事情。
恐怕我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此外,还是唯一个散发铜臭气味的吧。
人若是没有计划,生活就永远不会好转。
在生活短暂得到改善后,我重新陷入糟糕的境地——我开始买稍微好一点的烟来抽。
过去我还能斗志昂扬的为自己挣一份好生活,如今我却连斗志二字都不会写了。
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没有什么不同。
三十多年,我终于彻悟,应该也不算太晚。
这样的生活,将我的身体弄坏了,颈椎和肩背的疼痛已经成为顽固性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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