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没有什么不同。
  三十多年,我终于彻悟,应该也不算太晚。
  这样的生活,将我的身体弄坏了,颈椎和肩背的疼痛已经成为顽固性的,胃痛开始规律性的发生——我尽管失去了挖掘生活的乐趣,也倒不至于连求生欲望都一并放弃,于是同张梁要了些药来吃,却也没有什么改善,最终也就任其发展,总之既然不会危及生命,疼几下,也无关紧要。
  就在我再一次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么下去的时候,某一日我下楼扔掉一塑料袋泡面包装的时候——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了于临安的奥迪车——哦不,我记得他说过,那是家里的奥迪,只不过他借来开开罢了。
  那辆车正开出生活区,黑色的线条一闪而过,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我不太能准确的描述看到那辆奥迪车时自己的心情,或许有期待,但更多的,我倒觉得是意外。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金额为五百的汇款单,没有汇款人地址和姓名,不过邮戳是本地的。
  汇款人是谁,似乎已经不得而知。
  我没有拒绝他的怜悯。
  取到钱后我买了一条烟,正好是五百块。
  这五百块钱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不过是再将我羞辱一次罢了,既然他有这个意愿,我满足他就是,都是这个时候了,没有必要。
  将那条烟随手扔在床上,我开始好好的考虑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其实我过的很糟糕,我一直以为生活史可以充满希望的,但是当一切光明的道路都封闭后,我开始真正意识到了恐慌,生活总是那么拮据,总是有那么多必要的开支,水电,烟,我要吃饭,要填饱自己的肚子,才能有力气做自己的事情,我需要有力气才能有骨气去面对一切事情。
  我承认,我那一切皆好的平静里掩藏着我的恐惧。
  我承认,我在逃避现实。
  我承认,我已经开始厌恶活着的感觉,只不过选择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气与更深层度的幻灭。
  我承认,我想过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但是我已然没有了那样的心力。

  第二十章 我觉得,没什么不同

  那条烟我很快抽光——我的烟瘾越来越重,也没有想过要省着点消耗,短暂的奢侈后,我重新恢复拮据的生活,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同,我觉得。
  只不过是重新捡起廉价物品罢了,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再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春节过后,我即将三十四岁,然而对于我来说,三十四岁同四十岁也没有更大的区别。
  走向死亡的进程永远是漫长的,只不过我有些度日如年——但该来的也总会来的。
  蒲苗在新年过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过去我虽然厌恶她,但总觉得她举止优雅,是个有教养的名门千金,如今却觉得她如同苍蝇一样,不过是披着奢华外衣的村妇,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穿着红色的水貂皮大衣——想必是新衣,连口红都选择了喜庆的中国红,我依旧衣着单薄,站在门口,皱着眉毛打量她的衣着光鲜,连一个招呼都懒得打了。
  “新年快乐!”她说,语气兴高采烈的甚至都有些真诚了。
  “……”
  她也并不介意我冷淡,自顾自的说:“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现在去换件衣服吧,同于临安吃顿饭怎么样?他新年一直很忙,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空闲时间。”
  “……”我为什么要满足一个女人的自娱自乐?
  蒲苗伸出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轻轻撑在门板上,笑的如同妩媚的女娼——但此刻她也依然是漂亮而优美的,“我总有办法让你去的,你明白了吧,我想干什么,总能成的。”
  是的,无论如何,她想做什么,总能成的。
  我套了件外套,坐进蒲苗的新款宝马里,去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吃饭。
  那酒店我也并非没去过,如今虽然身无分无,却也不至于连一分自尊不存。
  我跟着蒲苗进了包厢,于临安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他正端着厚重的菜单,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想必是琢磨什么样的菜色才符合今天的场景。
  他抬了头,见我进来,笑起来——依旧是如此英俊迷人,双手将菜谱递过来,交到我手中,“主随客便,你想吃什么。”
  真是很好,如今我真的是客人了。
  我接过菜谱,翻到最贵的那一页,一溜点过去,他们都是有钱人,不会心疼这几个钱。
  “你吃的完么?”蒲苗笑着问。
  我抬眼看她,也笑:“吃不完可以打包。”
  奢侈的佳肴一盘一盘端上来,尽管色香味俱全,看在我眼里却只有反胃——我的胃已经不大适合这些油腻的美食,反而对青菜小粥情有独钟起来。
  但人不能因为厌恶就拒绝,现实会按着你的头让你吃下去的,还得是面带微笑那种。
  我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在每个盘子里挑挑拣拣翻来翻去,相反,其他两人却像是胃口不佳似的,几乎没有动过筷子。
  当胃里已经再填不进一点食物,尊贵的蒲苗终开口,语音和蔼温柔:“这么久没见了,大家别光顾着吃,该好好聊聊才是啊。”
  “……”我摸摸衣兜,竟然忘记带烟,于是只得抬起头来,对于临安笑:“听说最近你有件高兴事,那就先恭喜了。”
  于临安笑笑,“恭喜什么,都是你的功劳。”
  这倒是,没有我这么个人,没有我上当,他要成为于家公证书上的继承人之一,多少是要费些功夫的,我这成功的踏板帮他节省了宝贵的时间,他自然要好好谢谢我。
  “你没有必要对我心存感激,”我笑着说,“归根结底,你该感谢蒲女士的热心帮助,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一把而已。”
  于临安伸手从衣袋里掏出烟来——我到不知道他是会抽烟的,在我印象中,他向来纯良无害,与烟酒毫无干系,因为她向来天真可爱无忧无虑,当然,这一切都是过去。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又笑笑,将烟递过来,我伸手接过,呵,进口烟,我摸了打火机点上,终于解了瘾,吞云吐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蒲苗的,只听见卡擦一声,于临安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烟,他动作娴熟,神态自然,尽管十分年轻,却也是个老烟枪了。
  这一顿饭吃的莫名其妙,如果真是要羞辱我,也实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更不需要花这么大的价钱,我自认还不至于有这么高的身价——不过是个卑贱的小旗子而已。
  哦,是了,他们或许是想要如此将我重新践踏一番,只可惜我一切皆好,没有任何精神失常的征兆——我虽是个贪财之徒,但也不见得会因为贫穷而疯癫——不过是格外渴望奢华生活罢了,得不到也不见得有多么心痛。
  “想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么?我可以帮你安排。”于临安说,“你是有才干的人,我还是很需要你的。”
  他说的倒是很大方,想必是以为我穷途末路,该是跪地求饶的时候,只不过我兀自强撑,还在努力挣一分面子。
  我从来就不是十分爱惜面子之人。
  我掐灭手中的烟,抬眼对他笑了:“谢谢抬爱,”我说,“我对现状很满意。”
  我还不至于傻到重新将自己送入虎口,追着这些人来重新践踏我的自尊,我没有这种奇怪的嗜好。
  我抬手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劳烦蒲小姐将我送回去吧。”
  尽管于临安夹着烟卷的手指漂亮异常,我也无心在这里多做逗留。
  再不离开,我就撑不住了。
  于临安站起来,看着我,笑:“还是我来吧,这么久没见,我还挺想你的。”
  再一次坐进于临安的奥迪,同过去自然感想不同的,但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不同,又很难表述。
  我并非善于言辞之人。
  于临安单手把方向盘,十分随性,这跟过去我所认识的那个于临安是很不一样的,我印象中的于临安无论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按照规章制度的来,既迂腐又可爱。
  原来哪怕是细枝末节,真正的于临安都把握的很好,不留一点伪装的蛛丝马迹。
  我将他的侧面看了个够,便转头看窗外,春节虽然是过了,雪却还在下,好像春节才来似的,前几日去交水电费时,收银员送了副春联,我不知随手扔在了哪里,现在想想,或许该回去找出来贴一下,虽然有点迟。
  “现在没有外人,你那面子大可不必考虑了。”他目视前方,忽然开了口,却不看我,想来是十分不屑了。
  “……”
  “我可以让你一文不值,也可以让你重新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
  “既然你那么喜欢钱,我就让你知道穷是什么感觉。”
  “……”
  “你喜欢背叛别人的信任,我就让你知道遭遇背叛是什么滋味。当然,”他屈尊般扭头看我一眼,“我不是喜欢捍卫正义的高尚志士,我只是觉得好玩,而且还有好处。”他挑衅的看着我,锐利的眼捕捉我脸上细微的表情。
  “……”
  原来他想看到的是我的愤怒。
  我并不愤怒,真的。
  只觉得心寒,冷透了。
  我笑笑,“你如愿以偿了,恭喜。”
  于临安将我送回去,十分尽职的送到我住的单元楼门口,压下手刹,他笑着问我:“不请我上去坐坐么?”那神态分外风流,言辞却包含嘲讽。
  我开了车门,连头也懒得回了,“耽误了不少时间,手上还有点活没做完,恕不招待了。”
  我上了楼,在楼道的转弯处仍不免多看了一眼,那辆奥迪车不紧不慢掉头消失在视线中。
  我开了门,喉头涌上一股酸意,立刻便知不好,还未来得及打开卫生间的门,胃里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翻腾出来,翻江倒海一般的,留了一地味道酸臭的狼藉。
  冬天天黑的早,屋子里一片漆黑,我缓缓的在墙上摸灯的开关,片刻之后,又终于放弃了,看不看的见又有什么区别么?
  我重新开机,真好,这么久,电池还有点电,我拨了电话给周世程:“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我收拾了行李——其实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必备的证件。
  去C市的机票是周世程帮我买的——我没有料到他会亲自来接我。
  我自认与周世程不过泛泛之交,无需他这么费心劳力,但他不仅给我一条生路,还亲自引我过独木桥,我对他是十分感激的。
  或者我该有的不仅是感激,但如今,这已经是我最真诚的表现了。
  周世程出现我面前时,他后退了两步,上下将我打量一番,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才皱了眉:“你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条件反射的摸了摸鬓边的头发,笑道:“你说的是这个?”
  他跨进我的家门,随手将公事包仍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手来捏我的胳膊,“我说的是这个。”
  我知道如今的朱泊皮包骨头,但现在流行的是骨感美,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苦恼。
  我拂落他的手,为了他倒了杯半冷不热的水,“一路奔波,想必很辛苦吧。”
  周世程放弃虚伪的嘴脸,仍旧是皱着眉毛的:“你不要跟我虚与委蛇,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久之前我就提醒你小心于临安,你却当我说的是天方夜谭。”
  我抽出一根烟来,点上,默默的抽,他却很有耐心,并不恼怒我的曼斯条理,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将话挑明来说?”
  周世程冷冷一笑,出口的更是十分直接:“你该受到点教育,朱泊。更何况我没有这样的义务。”
  我没有再说话,仍旧是窝在沙发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我的烟,最后终于是他坐不住了,从公事包里抽出机票来,扔给我——几乎是扔到我脸上来的,他恶狠狠的说——我印象中他向来温文儒雅,尽管总要有一两句刻薄言论来讥讽我,也仍旧是风度翩翩的君子,从来不见他这样气急败坏的,“我买了今晚九点的机票,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伸手将那张机票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细微的笑了笑,将那张价值不菲的纸片放在桌面上,起身走到自己的卧室。
  “你做什么?”他的语气是有些紧张的。
  我转身冲他扬眉笑了,我想我这笑是真心的,因为我确实需要这样一张机票,“收拾行李,不是还有四个小时就到九点了么?”
  我的本意是带些换洗的衣服过去,如今我已身无分文,这套公寓卖掉虽然也能有个三十万的入账,但我朱泊一切都可以出卖,只有安身之所绝不可以——无论多么穷,我都绝不过流离失所的日子。
  那样太难看。
  周世程却将我塞进行李袋的衣服全部扔了出来,“你的新老板还不至于穷到连装置费都拨不下来的地步。”
  我抬头看他一眼,忽然觉得能触及这人几分真实了。
  我单薄的行李袋里,只有一些必备的证件,连一把牙刷,我都没有带走。
  我住的地方离机场并不近,待得赶到机场,也已经是换登机牌的时候了,我伸了手,将机票交给漂亮的地勤小姐,周世程却拉住我,“其实,他们不见得要逼死你的。”
  我笑了笑,将手里的票前又送了几许,递到地勤小姐手中,“但这个地方,我已经呆不下去了。”
  他们自然不是要逼死我,他们是想逼疯我,他们想看尽我的丑态,还想看我哭着求饶。
  我怎么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我是弱者,绝然不会以卵击石的想方设法报复,但也绝不会照着他们的剧本走下去,我好歹是个人,活生生的。
  登机后,周世程将靠窗的位置让给我,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问我,“你后悔么?”
  我一直沉默,直到飞机结束助跑开始倾斜着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逐渐远离的地面景物,回答他:“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说,“只要这一切不是陷阱。”
  周世程苦笑一下,将从空姐那里要来的毛毯盖在我身上,“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是的,我太累了,过久的浸泡在西方爱情故事里,如果不是蒲苗的频繁出现,我几乎要忘记现实了。
  周世程为我安排了住宿,给了我一笔钱,用来添置衣物和生活物品,他说这是按照员工标准发放的,绝没有假公济私。我看着那张银行卡,问:“我是属于哪个范畴的员工。”
  “干老本行,你不介意吧。”
  我接过那张卡来,估摸着里面的数字恐怕不算太低。
  周世程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微做调整,甚至陪我去添置衣物,两个男人逛商店多少有些怪异,我对他的陪伴没有好感,但这位儒商已是我的新老板,自然要多巴结奉承些的好。
  我向来不喜欢高调的衣饰,办公室里的活计也不总需要光鲜亮丽,我随便挑了些衣服,将袋子扔进周世程的后备箱,又为住处买了些必备的生活用品,便兴趣索然的要回新住处看看,路上他问我是否需要个生活助理。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听到了个笑话,我不过是急急投奔他的一个落魄者,实在承担不起这么殷勤的待遇,“我不大喜欢别人的照顾。”
  周世程手执方向盘,也不再坚持,“我只是觉得你太瘦了,该好好养一养。”
  我自我调侃,“这也没什么,如今流行的就是这个风格。”
  周世程看我一眼,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如今的住处离周世程的公司并不近,但周围环境十分幽静,他为我配了司机,至于生活助理,虽然没有找,却还是添了专事做饭的钟点女工一名。
  对于这样一名无微不至的好老板,我也只有感恩戴德,将需要了解的资料搬回住处,仔细的阅读,只盼着能一上班就顺利接手,给新老板多长点面子。
  我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正赶上周一一早的例会,周世程就顺便在会议上将我做了一番介绍。
  我这样的空降兵,想来是不招人待见的,但作为礼貌,与会人员都表示了合适的欢迎态度,我便站起来随口说了两句场面话,等就要坐下来时,有人轻微的哼了一声,我随声望去,那人年龄四十左右,眼角有愁苦的细纹,眼神倒是有几分辛辣,想必我如今坐的位置,与他也有不少关系。
  例会结束后,周世程要我去他办公室一趟。实际上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了例会上一声冷哼之人叫周江,是周世程的亲远方亲戚,他过去便是我如今的职位,如今被拉下来,原来的头衔被加上一个“副”字,自然心里是很不痛快的。
  人之间的关系利害我懂得如何相处,这人也不见得难以相处,我笑笑,谢过周世程的细心叮嘱。
  我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宽大整洁,桌面上却堆了大叠的文件。我招手叫了助理进来,问清楚原委,便去请了周江来,他与我本是一间办公室,只是会后一直在茶水间闲聊。
  我让了周江进来,笑道:“刚才在会上已经做过自我介绍,周主任应该还记得我吧。”
  周江冷眼瞧过来,言辞尖刻:“朱先生这样的人才,周某怎么敢记不得。”
  我仍旧是笑笑——若是几个月前,我必然要笑里藏刀,心里早已想好如何让他先尝了甜头再狠狠摔一跤,可如今我已经身心俱疲,懒得再玩这些个花样,这笑自然并不是笑里藏刀了:“我初来乍到,有很多东西时不懂得,想请周主任指导一下。”
  周江对我虽然印象不佳,但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他让人放了那么多有的没有的文件在桌子上,本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既然我低了头,他也遂了愿,就不再为难。
  但他对我仍是有成见的,只简略的指点几处,便放手让我去做了。
  第一天上班,我就加班到第二天上班之时,手边的杯子里,也不知冲了多少咖啡来。助理来的早,见到这番情形不禁有点惊奇,“主任,你在这里呆了一宿么?”
  我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笑笑,“我只是早到了一个小时而已。”
  助理一脸不相信,但也十分知趣的不再说什么,将桌面收拾干净,还从包里拿出一块蛋糕来,“主任,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
  我觉得,无论如何,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助理尽管不是同一个了,但性格却都一样的可爱。
  我接受了她的好意,向来小姑娘的口袋里跟机器猫的万能口袋一样,总能摸出男人想不到的东西,
  待我将蛋糕消灭干净,周江也已经到了办公室,我将整理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语气十分谦逊,“周主任,你再帮我看看,这些我整理的对不对。”
  周江接了文件过来,他狐疑看我一眼,似乎是不大相信我的效率。他手里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对新单位的许多背景和文献都不大清楚,许多地方需要查阅,才不得不熬夜。
  周江将文件仔细看过,找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只是将某些细枝末节圈了出来。我从他手中重接过文件的时候,说了声谢谢,这谢谢二字倒让他惊奇了。
  这一日的活零零碎碎,有些文件是其他部门的助理直接送来,让周江签掉了,对我这个新上司似乎是毫无察觉一样,我觉得这倒没什么,既然薪水花红一分不少,那么活自然是越少越好了。
  我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卷了包袱回去,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当晚司机送我回住处,周世程给我配的司机年龄将近五十,脾气却十分和蔼,又很是健谈,一路上只听见他豪爽向我介绍沿途建筑,倒是个十分贴心之人。
  等我推开了住处的门,热气腾腾的菜肴已经上桌,钟点工将围裙解下来,十分恭敬的请我吃晚饭,并告诉我用过的碗碟放进洗碗机就好,她会按时回来处理。
  我吃了晚饭,正想要拨个电话谢过周世程的悉心照顾,门铃却已经响了,开了门,那位要感谢的大人物已经在门外。我将他让进来,找出茶叶,给他泡上。
  周世程在站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像是重新评估这房子装修的品味似的,他比我还高上一点,又是成功商人,站在客厅里有点唯我独尊的架势,我将茶放在茶几上,他随手拿到手上,喝茶的动作很是优雅,如同贵族一般,“住的还习惯吧。”他问,似乎很漫不经心。
  “正要打电话感谢你,这条件是伯爵级的了吧。”
  周世程眼角的细纹轻轻一展,很是开心的样子,“你也别奉承我,总得把你安排稳妥,你才不会想着跑么。”
  这人是很会琢磨人心思的,他这句话里带点小试探,原来是怕我跳槽去了别的地方,这时候,显得他有些幼稚了——我这种情况,恐怕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吧。
  “工作上有什么不顺手的么?”他继而又问。
  “这倒没有,就是有些流程不大熟悉,还需要好好看。”
  “有什么就问周江吧,再怎么不济,他也在这儿干了许多年年。”
  也难怪周世程可撑起这么大一份家业——什么样的人他都敢用,并且都物尽其用,这一点我确实十分佩服。
  我站起身,给他的杯子里添了水,心知他这一趟来总要取点什么报酬的,不会单单白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