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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繁华作者:风过林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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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敬独自站在一块高大凸起的岩石上面,眼神阴冷的看着宁安城的方向。他漠然的扫了一眼地上哀号不止的土匪,对其中一个人道:“还不快点叫这群废物滚回去?”
那个人也阴郁极了,看着冷敬,半晌后方咬牙道:“这里还是我的地盘,你要拿我们当枪使也就罢了。之前你并没有告诉我是来打凤逸翎的埋伏!”
这个人是这群土匪的匪首,有一手摆弄火药的好手段,便得了道上的人送的一个外号叫震天雷。
他虽然是这一代的土匪,但并不是丝毫没有见识的土匪,做事也很懂得分寸,四面讨好且八方不得罪,因此在这片地方胡混了好几年,也没见有哪个地方军还是中央军过来剿匪。
倒不是这里油水不厚,而是这着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西北地区的关键枢纽宁安市都离这里不过只有二十多里路。
但是在半个多月之前,这个叫冷敬的男子却找上门,声称他可以帮助震天雷稳定住这一片地盘,当然是要有代价的。
但是,他看了看满地的伤员,满嘴都是苦涩。
哪里想得到,他们会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若是知道冷敬要对付的居然是凤逸翎这个大煞星,他怎么可能把自己两千多号人全部赔进去?
凤逸翎十一二岁就往战场上混,十五岁在与山东军阀的混战中凭自己一千来号人硬拼掉对方一个师团的主力得了盛名,后来又在推翻旧的清政府的战斗里频传佳音,更是凤家军里不可多得的一员骁将,也是凤司令最为得力的一个儿子。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去了首都,接任了军务部长一职,将近一年都在这一带销声匿迹,当然这并不代表这个煞星的威慑力会降低。
相反的因为谣言的传播,凤逸翎的本事更是被夸大了十倍百倍,简直就是当年的义和团那些个个身怀绝技的战士们的化身。
原本震天雷也只是把这些谣言当做笑话听,听见冷敬的这些要求更是差点就叫人把他撵下山去,谁知道这个冷敬居然真的就像是有通天的手段,那一下一下的把式唬得山上的众兄弟一愣一愣的。
人心到底是抵不过钱权的贪心,更何况是他们这一群山匪?
便忙不迭的就操了家伙下山准备打埋伏,却不知道对方居然能够直接用手捏爆炸弹,这一幕给予震天雷的震惊倒像在还让他生生的寒了胆子。
这种非人的力量比起冷敬,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来。
看着冷敬在后头又急又气却连个头都不敢露出来的样子,震天雷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这人拿来当枪使试水来了。
心里的怨气虽然也有,但是到底不敢和冷敬翻了脸,否则自己也不会好过就是了。但是这一腔邪火不发泄却又憋屈的慌。
冷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转身就是一个鞭腿抽中震天雷的腰。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响声过后,震天雷狂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你们也该换一个大当家了。”冷敬恢复了一脸的漠然,跃下巨石,随意的指了指那个二当家,道,“嗯,就你来吧。你做得来么?”
那二当家先是一阵恐惧,接着又是一阵狂喜,猛地点头道:“做得来做得来,冷爷爷你放心,我自然是做得来的。”
“王虎,你他妈的不是人。大哥被人打死了你还敢认贼当爷爷!我他妈和你们拼了!”旁边的三当家见了,瞬间红了眼,拔出手里的枪就对着冷敬开了一枪。
冷敬头也不回的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举起手指,指尖赫然捏着一枚铜弹头。
他微微一甩手腕,那颗子弹便沿着原来的轨迹丢回去,正中三当家的眉心。
那二当家见冷敬面不改色的当场干掉两位当家,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不提。
这王虎却并不与这群山匪的另外两个当家亲厚,他是半道出家。
因为他在前清也算是博得了一个秀才的功名,但在清亡了以后便难以自给,家里送走了一位老娘又还没有娶妻,生活颇是艰难。
后来无意间就与那大当家相结识,自忖虽然肚子里有点墨水,但是在这乱世却是填不饱肚子的。
也就挺干脆的舍了所谓的文人风骨,落草为寇了。算起来,这大当家还算是对他有几分知遇之恩,不过在性命当头,倒是什么样顾不得了。
冷敬拍了拍自己的手,不耐烦的看着地上的二当家王虎,道:“说起来,我最厌恶你这种人,可以毫无理由的背叛自己的兄弟。不过,我又最需要你这种人,才能让我顺利的办事。”
王虎听懂他的话里有什么意思,面子上虽然不好看还是只得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叠声应和道:“是是是。”
冷敬便从这处拥有了无上的优越感,总算是出了一口方才被巫岚吓唬的几乎不敢动弹的恶气。
忽然,从战壕的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漂亮的西式束腰繁复礼裙的金发少女抱着一柄巨大的骑士剑往这边过来。
安琪儿在冷敬的面前停下脚步,道:“主人叫你去一趟。”
她虽然说的是英文,但是冷敬却也能够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上猜个大概,心里就是一惊,便一改方才的表情,道:“辛苦安琪儿小姐了,我现在就过去。”
也不再理会那个二当家,跟着安琪儿身后就往后走去。
“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朱利安着一袭干净的紫色宗教审判所的圣十字骑士装,脚下擦得铮亮的小牛皮靴上一层不染。
他看着被自己一脚踹翻在地上的冷敬,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道:“冷,以后不许擅自作主张了。懂么?”
冷敬没有得到他的命令就开炮的行为着实让朱利安十分的恼火。
冷敬一口血夹着一颗大牙吐在地上,也不敢喊痛,只是战战兢兢地分辨道:“大人,我,我只是看着那个时机好,也许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朱利安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鄙夷,他傲慢的看着冷敬,道:“不过,是因为你怕他罢了。”冷敬对于凤逸翎和巫岚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这就注定了他在面对这连个个人的时候处于不利的地位。
冷敬暗中咬了咬牙,俊脸却依旧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朱利安走到拴在一边的一匹白马旁边,温和的抚摸着那匹马的鬃毛,道:“冷敬,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你又给我办砸了。你们中国有一句固话,叫做事不过三。我也很欣赏这句话,所以,最后一次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得住了。”
冷敬一听,忙不迭的点点头,道:“我能,我一定能。大人您说吧。”
朱利安诡异一笑,看着他道:“先不要急着答应,也许你会后悔呢。”他翻身上马,安琪儿也跟着上了另一匹马。
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冷敬,朱利安慢条斯理的道:“每一次都是我们跟着他们的步伐走,这样不会很无趣么?”
“大人您的意思是?”冷敬心里一动。
朱利安淡淡的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漂亮的眼眸微微的透出几分浅光。
他之前只承诺过,不在首都城里对兰蒂斯等人下手。不过,离开了首都么……
安琪儿却明白自己的主人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轻轻的蹙了蹙眉头。
直到朱利安和安琪儿两人都消失不见了,冷敬才从原地起身,眼底一片阴鸷。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直到手掌心里被指甲深深的掐入。
“冷爷,现在我们打道回府么?兄弟们都在等您发话。”现在的大当家王虎颠颠儿的过来找冷敬。
事实上,还是有很多的弟兄不服气冷敬一来就害的大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但是无奈已经得罪了凤逸翎,若是不找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点的靠山,那就基本上是没有活路可走了。
他们见冷敬能够轻松地给他们带来大批的军火和好处,便也就只能屈服了。冷敬后面必然是有一方大势力才能轻松地提供出这么大量的军火。
大树背后好乘凉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陌生城市
宁安城没有被军阀攻下来,现在的名义上依旧是归于中央政府管理的。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块早就被划为凤家的势力范围内,孙建辉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凤家挑衅。
这一代原本就是平原地区,是产粮的重地,恰逢时节亦是初秋,正是农民期盼着丰收的时节,孙建辉这一来,使得上千万倾良田被水淹没了,起码上万口人家流离失所,无疑是失了民心的。
并且一向有传言说他是亲日派系的军阀,风评就不甚很好,这样一来却更加是得不偿失。不过却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在这种时机不成熟的条件下,还毫无意义的疯狗一样去圈占地盘。
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这一路上的难民断断续续的游荡了一路,大多都是朝着宁安市的方向去的。作为目前中华民国的第四大城市,宁安市也不见得就可以收容下这么庞大的难民数量。
凤逸翎只在回城的路上就看见在街边的难民一团一团的挤在一起,城市里的原住民面目上难掩厌恶。而地上的人似乎也习惯了那些人的白眼,依旧瑟缩在一团。
这个时候还好些,若是等到了太阳西下,夜晚凉了才更加难熬。
到了凤逸辰所暂住的政府办公大楼里,约莫是日落时分。
用过晚饭了天边依旧还剩余一丝火红的颜色残留在天边。半边黑暗下来的天空并着小半边火焰一样的天色,分外妖娆。
凤逸翎提出要自己先去城里看看,他毕竟是奉了上峰的命令。凤逸辰便提出要派些人跟着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难民突发的伤人事件。最近城里更是一日三班都有城防兵巡逻。
警卫厅也派出了员警四下巡查,只是这些员警很少有真正干事的。大多是找一个可以寻乐子的地方打发了时间,便收拾整齐了回去报道。
至于外面的难民,他们确实并不大理会的。只要难民没有伤人,没有偷盗抢劫,也由的他们去了。
凤逸翎带着巫岚,镜月原本也是要死要活的跟着去的,只是水蚺恰好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正需要人照料,水墨寒自然是寸步不离,镜月却也脱不得身。
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摆出一幅威严的样子,道:“汝等,切勿忘记给本座带好吃的回来。”
凤逸翎扯扯嘴角,扭脸就扯着巫岚的胳膊出门去了。
叶知秋也被兰蒂斯带回去补觉,他们血族一般都很少在白天出动。虽然现在太阳快要下山了,也不见得就有多少逛街市的兴趣。
凤逸翎终于能够摆脱那一大群人,哪能不好好珍惜这样子难得的机会?
换了一身简单的便装,却依旧是英武非常。轮廓分明的五官加上他挺拔的身高,很是让人心仪。
巫岚一向是很懒的,不过却喜欢与凤逸翎两人独处,两相衡量,还是跟着出门了。
这时候,街上的行人已经减少了些,炎热的气温也开始下降了。标志着一个城市夜生活的开始的霓虹灯也开始闪烁起来。
街头还是有不少的难民随便的裹了一身破旧的衣裳,便预备着混过一个夜晚。也有饿的狠了的睡不着,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
先前还有几家善堂募集了些款项,筹集了少少的资金来帮助这些难民,他们一日虽然说吃不饱,但是一碗清粥,几个馒头好歹也能勉强度日。
只是后来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那点点物资哪里够得消耗?又因为发生了几起流民哄抢物资伤人的事件,当时这里的市长便下发了通知,不允许在城市里施粥棚。
这却是彻底的断了难民的活路,也断了这位市长自己的生路。
孙建辉没有把这座城市攻下来,这位市长怎么也认为自己守城有功,不料却得了中央的一纸调令,把他派发到一座小城里去做县长。理由是他的举动严重的损害了中央政府在国民心里的形象。
中央便新派遣了一名内阁高官,也就是凤逸翎的兄长凤逸辰过来接受这个烂摊子。
名为升迁,实则暗降。
因为凤逸翎之前在首都城里的一番动作动静实在太大,使得中央不得不注意到他,并且开始考虑防止他们凤家势力在首都城的进一步扩张。
这一次却是凤逸辰的主动请调,却是稍微的缓和了一下那边的疑心。
“你的哥哥回来,和你有关系么?”巫岚跟在凤逸翎身边,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
凤逸翎微微一笑,就要亲上巫岚的脸颊,却被后者躲过,只拿着一双清冷的眼眸安静的望着他,也嫌这样的举动太过惊世骇俗。
“嗯,我和父亲哥哥他们商量过,觉得我们也许在首都太招摇了,所以哥哥就先调来来这里做市长。”凤逸翎虽然性子乖戾,到底也不是个胡混的人。只是跟在巫岚身边他一切以巫岚为重,所以行事毫无顾忌。
若是在寻常的时候,他更喜欢的是闷声发大财的处事原则。
巫岚听了,又看看四处眼神茫然的流民,心知凤逸翎必然也有所规划了,便不再询问。
倒是凤逸翎见他不问,却一把抓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衣兜里揣,笑道:“怎么不问了?你就不想知道我预备如何处理这些流民?”
巫岚抽不回自己的手,便随他去了,道:“嗯,不管你准备怎样的去处理,都需要记得一点。这九州之民,皆为吾族誓死需守护的臣民。普天下,无人可欺。无论是东洋人还是外夷,犯我华夏者,必诛之。”
凤逸翎看着巫岚眼底的坚决,早失去了平日的温和慵懒,便也随之轻轻的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巫岚,道:“我知道。你放心。”
“我们凤家军,原本就预备扩充军队的,这里虽然没有被水淹了,但是城防依旧须要加固。我想的是,以库房所有来救济这些难民,不如以工代赈,这样更有利于民生大计。”凤逸翎也不再隐瞒,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巫岚。
巫岚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微微的翘起嘴角。
凤逸翎与他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那些年幼的孩子,便建设一所学院,专门收纳流浪儿童。我出国留学时,也见过国外的孤儿院,这一些倒也略知到一二。到时候再相请一些人来照顾他们便也行了。”凤逸翎说完,就看到巫岚唇角的微笑。
淡淡的微笑撩拨的人心痒难耐。
抓住巫岚的手的力道便不由自主的加大了。
巫岚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看他眼底的欲望,然后侧脸看着街对面一处还没有收摊的卖糖画的小摊子,道:“给我买那个,好吗?”
凤逸翎哭笑不得的看着巫岚,有些不忿的捏捏他的耳朵尖儿。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岔开话题。
卖糖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人也开朗健谈。
他见两个男人手拉着手的站在自己的糖画摊子前面,最初的惊讶过去后,就发现这其中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那个男子英俊得很,而稍微矮一点的少年更是如画中人一般的好看,两人站在一起便是难以想象的和谐。
“两位少爷,想要点啥呢?”他被凤逸翎眼底的冷光吓了一跳,立刻移开停在巫岚脸上的视线。
“你什么都能画么?”巫岚很好奇的问。
“这位少爷您还别不信,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当年我爷爷还进宫给皇上表演过呢。你想要什么?”那小摊主乐了,回答道。
凤逸翎嘴角微挑,一把搂了巫岚在怀里,准确的用自己的唇捕捉到巫岚的唇,片刻后方气定神闲的回头看着那小摊主,道:“就照着刚才那个样子给你家少爷捏一个。”
那小摊主完全的被吓住了,直到凤逸翎不耐烦的用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案板才呆呆的点点头。
巫岚难以置信的看着凤逸翎,这人未免也太……
“你仔细些,忘了就说,少爷再给你演示一遍就好了。”凤逸翎刻意的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次,小摊主直接不敢抬头,巫岚则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唇。
凤逸翎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与子相将
夜深人静。
水墨寒坐在床头,手臂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颌,微蹙着眉头看着水蚺。
镜月吩咐过,这一夜是关键的时候。巫岚已经提供了足够的巫力对他的身体进行修复,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等待水蚺用自己的意志力醒过来。
他也问过镜月,如果水蚺不能醒,结果会如何。
镜月的答案是:无知无觉,不生不死。
这八个字却让水墨寒在瞬间就寒了心。以前就算他如何的对待水蚺,下再重的手,自己心里也有个底,留了一丝生机给他。但是这一次当水蚺的死活不由他自己做主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一种难以自控的恐惧。
生怕那个任由他打骂却从来不回嘴还手,像个木头一样的儿子就这样永远的陷入沉睡了。
水蚺小的时候,给他带来了这世界上最难以比拟的幸福。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那种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孩子养大的感觉,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只是水蚺后来却越发的不肯离开他半步,初始他只觉得这是水蚺喜欢他这个父亲的征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只是在后来,他无意间居然看到自己已经十三岁的儿子趁着自己午睡的时候偷偷地亲吻自己,这才感觉事情不妙。
自那以后,他便刻意的疏远了水蚺,连带着就连自己的填妻陆婉君也甚少亲近。因为每每一接近,他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水蚺那稚嫩笨拙的亲吻,认真而虔诚。
这世界上,怕是再也难得有人这样的对他用心。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是自己的儿子?
水墨寒想不通,便借着各种借口不回家,终日流连花丛。水家家主水墨寒的风流名声也是就此在巫族里颇有流传。
但是就算到了这样的地步,镜月虽然是导致水蚺落到现在的地步的罪魁祸首,但是他可以毫无内疚的跟去前院粘着巫岚讨要糖画。而水墨寒自己纵然想走,却也只能留在这。
他已经清楚自己,不可能在水蚺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去做旁的事,那只会让他更加的心魂不安。
这一夜,这一夜挺过去就好。
他不由的紧紧盯着水蚺依旧苍白的脸色,不算好看的脸也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和颜色。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水蚺的笑模样了。
记忆力那个总是喜欢黏在自己身后的孩子,脸上的微笑模样模糊不清,每每回忆起,却最后只能停住在少年疯狂而恐惧的面孔上。
那种绝望而无助的表情,在此刻却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在水墨寒的记忆力慢慢地渗透,像是能腐蚀一切的酸,直接的滴进他的心里。
手边的茶一点点的冷却,床上安静的躺着的那个人却依旧毫无动静。
水墨寒安静的摩挲着青花瓷的茶杯边缘,眼神却飘忽不定,时而落在房间里的那口挂钟上,时而飘向窗外,时而又停在水蚺紧闭的双目上。
“水蚺,你若是现在醒过来。我便可以原谅你的错误。”良久,水墨寒声音略有些嘶哑的说道。
床上的水蚺依旧不动,像是陷在某个辽远深幽的美丽梦境里不肯醒过来。
水墨寒细长的十指紧紧地捧住手里的茶杯,杯子里的冷茶伴着茶叶一起泼向水蚺的脸上,声音略带几分哽咽道:“你还不快些滚起来,是要我再也不理会你了吗?”
茶水混合着茶叶淌了一地。
这是第二次,他为着自己这个混蛋儿子流眼泪。
但是,心脏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明晰,也一次比一次让他难以抗拒。
但是就算是如此又怎样?他不能承认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觉。他所处的地位,他所在的家族,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感情存在的。
那种感情,既可笑又可悲。
水墨寒淡淡的抽出手绢,拭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只是他知道此刻,水家能不能取代巫家成为第一巫家,陆婉君和她的娘家在商量些什么他都不想去知道了。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水蚺不愿意醒过来?
难道是,真的死了心,便再也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回想起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也不可谓不狠心了。但是这个人却全部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永远都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
就算把他派遣到千里之外的首都城,依然有一种只要自己回头他就会在那里的错觉。似乎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个人就永远都不会转身离开。
自己往他头上浇了多少盆凉水?怕是再热的心,也该凉了吧?
水墨寒坐到床边,把自己的手贴在水蚺的心口上,却感觉不到那里有丝毫跳动的声音。他俯下身在水蚺身边低声耳语道:“蚺儿,你若是现在醒过来,那么我就不再计较你以前的错误了。”
还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水墨寒眼底渐渐地被阴沉的绝望所掩藏。
他依旧附在水蚺的耳边不停的说话,从很久以前看到刚出生的他说起,从那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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