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牛在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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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楚飞疑惑的看向他，“我妈说我小时候在社区聪明娃娃大比拼里得过二等奖呢。”穆鄷低下头望着她，白炽灯的光芒笼罩着两人，穆鄷低声叹了口气，突然他看向两人刚才进来的门口。楚飞也顺势看去，有几个穿着嘻哈风格的小混混跑了进来，他们十分嚣张地将行人推开，似乎在找什么人。

“那些人干嘛的？”那些人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还有的打着唇钉，甚至还有鼻钉、舌钉，楚飞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找我的。”穆鄷紧了紧握着楚飞的手，拉着她跑进了安全门。与此同时那些小混混好像看到了他们，飞快的冲了过来。

安全门后有一扇通着楼梯的门，等穆鄷把手按到门把上才发现这扇门被锁住了，他放开楚飞的手狠狠推了几下，低声道：“回去后要向消防部门反映一下。”

楚飞噗嗤一声笑了。穆鄷回头看了她一眼：“没事跟过来干嘛。”还不等楚飞反驳，安全门被狠狠撞了一下，穆鄷进来的时候用门后的扫帚卡住了门把，可看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

楚飞灵机一动，拉着穆鄷跑进了另一侧两扇门中的一扇。那扇门里，有很多小门，小门的上面与天花板保持着可以通过一人的高度。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与穆鄷车里不同的檀香味。这才是公厕的味道。

伴着几声女人的尖叫，穆鄷被楚飞拉进了厕所最里面一个隔间。穆鄷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才被人追都不见他有一点慌神，现在却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里应该找不到了吧？”楚飞自顾自拍着胸脯说道。她抬头看了看穆鄷，两人靠的如此之近，仿佛只要一踮脚就能触碰到穆鄷略显黑沉的脸。

“你怎么了？”楚飞发现他面色难看，关切的问。穆鄷垂着眼帘一语不发。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响：“哟，在这呢？”随后一个人突然从女厕墙边的窗口跳了进来，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已经很拥挤的隔间顿时连转身都费劲。穆鄷立刻将楚飞护在身后，与那个跳进来的小混混纠缠起来。

顿时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闷哼声回荡在女厕所的最后一间隔间里。

刚才被穆鄷吓到的两个老太婆此时也恢复了平静，两人站在隔间门外，听着门不断被撞击的声音。

一个穿着略显时尚的老太太开口道：“这小伙子挺猛啊。”

另一个笑道：“我家老头子以前也很猛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哪都能办事，咱们以前可是比不上的。”两人说着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女厕所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老太太也停下了笑声面面相觑。第一个说话的老太太注视着门，一会才轻声道：“看来也不怎么猛。”话音刚落，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女和一个衣衫杂乱的男子。

老太太们又会心一笑……

直到那一男一女离开了女厕所，隔间里突然跌出一个一头五颜六色的小伙子，把两人惊的好一阵尖叫……

楚飞和穆鄷重新跑回安全门处，穆鄷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发现那些小混混还在商场里找他们。

他脱下西装扔到墙角，然后整了整衬衫的领子和袖子，拉着楚飞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看着孤零零躺在墙角的西装外套，楚飞一阵心疼，心道真是浪费。

穆鄷带着楚飞很快地穿过了人群从商场的后门钻了出去，临出门时，楚飞回头看了看，那些人没有发现他们还在卖力的寻找。

商场的后门是一个小巷子，在这样繁华的S市，这样的一个地方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那样充满光明的世界里，总有那么些肮脏腐烂的角落。巷子中，一些废弃的家具电器被丢在这里，墙角不时窜出几只老鼠，飞快的钻进了另一边的垃圾堆。整条巷子弥漫着一股垃圾发酵的味道。

“那些人是谁？”楚飞觉得刚才的一幕幕简直就像在拍警匪片，每次在电视里看到她都会紧张到屏息，更不要说亲自经历了。

“不知道。”穆鄷脚步很快，楚飞只有小跑才能跟上。

前面是一个转弯口，转过那里，通过那条巷子就能回到金碧辉煌的繁华社会了。楚飞低着头跟着穆鄷猛跑，她知道穆鄷现在没有闲心跟她说话。突然她撞到了前面的人，抬头时正对上穆鄷漆黑的双目，但很快那双眼睛就转向另一处。

穆鄷缓缓后退时一只手护着楚飞。待到楚飞再看向前方，巷子那头走进来几个小混混样子的人。两人刚要转身跑，猛然发现身后也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一时间，他们竟被包围起来了。

“怎么办？”楚飞惊恐地将穆鄷笔挺的衬衫袖子抓出一道五指的爪印。

她抬头看去，穆鄷正紧紧盯着面前几个缓缓逼近的混混，阳光在他的侧脸烙下一道散着微微橘色的光亮，背光的一面被打上了深深的阴影。

那群小混混很快一拥而上，虽然是警局的，可穆鄷终究不是警察。

两个黄毛将穆鄷狠狠压在墙上，一人猛地用膝盖砸向他的小腹。

“咳咳！”穆鄷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白色的衬衫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褶皱处嵌着些泥土。

“挺厉害啊。”其中一个黄毛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在穆鄷眼前晃了晃。

明晃晃的光让楚飞看的一阵心惊。

“喂！你们这群渣滓！读过书没有啊！持械斗殴是犯法的！”楚飞使劲扭了扭手，可奈何抓着她的两个小混混力气很大她挣脱不了。

“哈哈，犯法？”那个拿着刀的黄毛突然笑出了声，他转过身，将刀放到了正垂着头的穆鄷下身比划着，朝楚飞冷冷一笑：“这样算不算犯法？”

“尼玛文盲真可怕！”楚飞急的快哭了，她不要命的大喊，希望叫喊声能引来一些爱围观的人，可是尼玛爱围观的人现在都去哪了！？草泥马围观团呢？！

“说什么呢？小丫头。”黄毛收回小刀，挑眉上下打量了楚飞一番，然后笑着朝她走过去，“小丫头长的真不错。”刚说完，他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了个狗吃SHI，小刀从他手中脱了出去，一阵叮叮当当掉到了远处的墙角。

穆鄷突然挣脱开那两个牵制他的人，一拳砸在倒地的黄毛脸上，随即一脚踹向他的肚子，黄毛吃痛大喊起来：“他妈的你们都干嘛呢？！抓住抓住啊！”

他仓惶得站起来捂着半边已经红肿的脸，恶狠狠的瞪着穆鄷，如果那把刀在他手中，楚飞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好了。”眼看他们又要群攻穆鄷，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巷子口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很淡，无框的眼镜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快点解决。”

解决！？






第36章　回家
解决！？

“解决你妈妈啊！”难道是要把他们做掉吗？！楚飞惊恐之下一口咬上抓着她的小混混的手，那人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穆鄷看着已经满脸泪痕的楚飞跑到自己面前，微微皱眉，轻声道：“你为什么这么笨？刚才装作不认识我不就可以了？”

“混蛋，认识就是认识了，哪还有装作不认识的！？”楚飞扑到穆鄷身上大哭起来，泪水滑落在他的衬衣上。穆鄷一怔，认识就是认识了，哪还有装作不认识的？也许曾经他认为有些事可以逃避，可发生就是发生了，躲不掉的。

黄毛让人把楚飞拉开，那个西装男缓缓踱到穆鄷身边，目光透过镜片落在穆鄷的脸上，不经意，穆鄷好像看到他笑了一下。那个黄毛对西装男点头哈腰了一阵，从一个盒子里掏出一支针管：“桀桀桀，这可是好东西啊，给你用了虽然有点浪费，不过……嘿嘿！”说着他扯开穆鄷的袖子将针管伸了过去。

“那是什么？”楚飞愣是停下了哭声，本就略大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此刻她盯着那支针管，双唇颤抖着问道。

“海/洛/因。”黄毛还没有说话，西装男先开了口。同时，针管中的液体已经缓缓被注射进了穆鄷的静脉。

“你们这群人渣！”

穆鄷垂着头，楚飞看不到他的脸，可透过他凌乱地散在额前的发丝，楚飞看见他薄唇轻抿，想是正紧紧死咬着牙。

“你要不要也来一点？”黄毛将针管拔出来，穆鄷手臂上的针孔顿时印出一颗血珠。他拿着针管在楚飞面前晃了晃，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试试看。”那低沉的声音从黄毛身边刺进他的耳膜，让他一阵发沭。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自己这没由来的恐惧是怎么了，他心虚地朝穆鄷大喊起来：“你他妈能拿我怎么样！？你自身都难保了！”

“闭嘴。”西装男突然开口，黄毛很乖巧的闭上了嘴退开。西装男这才走过去，他用两只手指抬起穆鄷的脸，穆鄷英气的脸此刻满是灰尘和伤口，却依然挡不住他清冷的气质，他略薄的双唇紧紧抿着，墨黑的眼睛与西装男对视着。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楚飞一定会对这样有男人味的穆鄷花痴不已。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们是谁，记得告诉段亦沉，如果他再不识抬举处处与我们作对，下一个就是他。”说罢，西装男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将手上的灰尘擦干净后随手一丢，然后领着众混混扬长而去。

穆鄷靠在墙上，发丝上滴下的汗珠落在满是灰尘的白色衬衫上，他惨白的脸色让楚飞的心脏一次次抽搐着。她爬到穆鄷身边轻声道：“穆鄷，你怎么样？”

穆鄷缓缓抬起头，他平静如一面隐于山林清潭的眸子在从巷子顶照耀下来的阳光中泛着融光：“没事，我送你回家。”

穆鄷吃力的支撑着身后的墙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又将楚飞拉起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这才往巷子外去。

出了巷口，阳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笼在暖洋洋的光芒中，路人惊异的目光赤裸裸得向他们射来，穆鄷抬手抹了抹嘴角，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楚飞偷眼看穆鄷，暗自庆幸还好刚才那些人没有用刀子：“穆鄷，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一路上穆鄷一语不发，只是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听到楚飞的话，他才转过头，淡淡一笑：“没事，好的很。”说完他微微张开嘴，用大拇指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对不起啊，都是我太笨了。”楚飞低下头喃喃道。

穆鄷看着她沮丧的侧脸，心中顿时升起怜爱，他缓缓抬起手顿时一阵酸楚袭来，穆鄷皱起了眉头，却依然用颤抖着的手摸向楚飞的头：“没有的事，你不是得过笨娃娃大比拼的二等奖吗？”

“是聪明娃娃……”

……

到了楚飞家楼下，出租车停了下来，穆鄷下意识摸向衣服的口袋，这才想起刚才西装丢了，钱包在那里面。

“小伙子没带钱啊？让你女朋友付吧。”出租车司机看穆鄷浑身摸了个遍赶紧道。心想，可别两人都跑了啊。

“我有带钱。”楚飞很快掏出两张票子，扶着穆鄷下车了。

楚飞家的楼道永远像一只扁桃体发炎的嘴，夕阳方才西下，这里就已经昏暗下来了。穆鄷站在楼道口外，他眯着眼睛将楼道打量了一番。这是他与楚飞第二次一起站在这里，上一次下着雨。

“上去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楚飞抓着穆鄷的手，她的指甲轻轻扣进了他的手臂，好像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恩。”穆鄷看着她不容置否的表情，淡淡道。

楚飞家已经干净了很多，自从上次被某人鄙视过之后她就开始自己打理家务了。所以穆鄷这次没有再被那样恐怖的场景恐吓到，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楚飞忙碌的跑来跑去。他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也许他也曾幻想过。

一个房子，不大，正好两个人住，每日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总是暖暖的，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回家后，桌上已经摆满热腾腾的饭菜，他所爱的人会在门口迎接他，然后忙忙碌碌的为他做这做那……

“把衣服脱了吧。检查看看有没有伤。”楚飞的声音打断了穆鄷的走神。

他吃力的脱下衬衣，楚飞蹲在他面前，用热毛巾将他身上残留的泥灰擦去，那样专注的眼神就仿佛在擦拭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楚飞不时拿出药水，胶布，小心翼翼得检查着穆鄷的身体。而穆鄷始终低头看着她。

也许曾经他许过一个人海誓山盟，可那人早已走了，自己只是捧着那徒留的誓言死咬着牙而已。那人不会再看到，连他自己都快看不到了。多少个夜晚他失眠望着夜幕，问着自己他是不是还在等待，或者说这样的等待只是给自己一个不要放手的理由，他是不是要抱着这个执念过完一辈子。

楚飞感受到穆鄷的目光，她不敢抬头，手下的动作却变得迟钝起来。穆鄷看着她变得通红的脸，却依旧没有移开眼睛。

终于在楚飞那双笨拙的手下，穆鄷被包的像一个粽子。他扯了扯从胸口绕到腹部的纱布道：“这个不用这么多，而且没有外伤，不用裹纱布，更不用裹木乃伊。”

“混蛋你自己不早说，医学院的了不起啊……”楚飞低声嘟哝着转身进了厨房找剪刀。穆鄷看着楚飞的背影只得无奈一笑。

他们没有发现在楚飞家对面的那幢楼的楼顶上，有个人正端着望远镜注视着他们。

穆鄷背对窗台坐着，沙发背遮住他大部分的身体，只是从隐约可以看到的裸露肩头可以看出他正浑身赤/裸。

那望远镜后的人眉头紧蹙，一双眼睛满目的怒火。

……

刚才穆鄷的目光如此灼灼，将楚飞烧的身上一片燥热。她进了厨房后就脱下外套随手放在桌子上。出门时，只身着一件吊带马甲。

穆鄷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头发软软地耷拉在额前，可能是阳光照得眼睛难受，他紧紧闭着眼睛，殊不知那样却将他的轮廓突显得更加分明。

楚飞有些看呆，她随后悄声走过去，蹲在他身前，将那些多余的纱布全数剪掉，然后起身将窗帘拉上，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对面楼上拿着望远镜的手突然一颤，在他看来，楚飞脱了衣服出来，然后蹲在了穆鄷的两腿之间，最后两人由于羞射还拉上了窗帘！？






第37章　咸猪嘴
如果楚飞这时看到这人一定会厌恶地让他赶紧离开。

的确，就是梁非凡，他正蹲在楚飞家对面的大楼顶拿着望远镜做着偷窥狂们最爱干的事情。梁非凡心中的妒火瞬间燃起，烧到了天际，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毁天灭地！他紧咬着牙，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齿间发出的咔叱咔叱的声音。

五年前的一见钟情让他从此深陷其中，他升官了，他加爵了，他本应该有多少锦绣的佳缘，他都毅然放弃了，只为了楚飞。

可她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与另一个男人缠绵！

梁非凡握着望远镜指节用力到发白，他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将望远镜狠狠摔在地上，然后转身跑下了楼。

房间里的两人当然不知道对面楼上有人做了如此亢长的心理活动，他们两正相顾无语凝噎。

穆鄷依旧靠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阳光开始泯灭，下一刻，仿佛就会迎来黑暗，而那黑暗仿若就此一来不去，就如永夜一般。

楚飞坐在穆鄷身边的小沙发上，她一直看着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

终于，楚飞好像下定了决心，她往穆鄷身边靠了靠，轻声问：“刚才他们给你注射的……海洛因……真的没关系吗？”

穆鄷缓缓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看着楚飞略显急切的脸，缓缓道：“没事，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我死，一般来说第一次吸毒的人不会针管，再者给没有吸过毒的人直接用注射，就必须稀释到一定的程度，那样的程度不会有很大的危险，最重要的是那不是海洛因。”

“诶？不是海洛因？”穆鄷的长篇大论楚飞其实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她惊讶之余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简单的动物，本认定是那样的事情，如果转变了，那么他们的心情就会跟着瞬间转变，特别是对于一些快乐的小2B们来说更是如此。

“恩。”穆鄷露出楚飞所熟悉的笑容，“作为医学院毕业的，注射海洛因的感觉我还是知道的。”

“哈哈！真的啊！”楚飞突然长舒一口气，扑向穆鄷抱着他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就要染上毒瘾了，吓死我了啊！”

穆鄷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一下，只是他这微微一点动静就吓得楚飞赶紧跳了起来：“啊……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

楚飞低着头的样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少了稚嫩却还是那样天真，天真到让人不忍触摸，好像这沾满世间尘土的双手，只是触碰一下，就会玷污了那样的纯真。

穆鄷拿起挂在沙发边的衬衣，忍着酸痛很快的套上，这才对楚飞道：“天都黑了，我回去了。”

楚飞多想说今晚你就留下吧！老娘包夜了！价钱随便开啊亲！

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被穆鄷塞进化粪池。

楚飞跟在穆鄷的身后将他送到门口，可穆鄷并没有像先前两次一样开门就走。他转过身，昏暗的屋子里，他那双给楚飞印象最深的眼眸却闪着淡淡的融光。在那双漆黑瞳孔的融光中，楚飞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融化在那里，永生永世不会再与他分开。

穆鄷微微向楚飞倾下身子，他颀长的身材只有弯下腰才能正视楚飞的脸：“楚飞，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笨？那样义无反顾，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穆鄷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楚飞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永远闪着莹莹的光亮，就如天边璀璨的星辰那样。

“你是说我今天没有装作不认识吗？”楚飞歪了歪头，继续道，“因为是你啊，你不知道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会很难过的吗？”

穆鄷习惯似的抿了抿嘴，经历了一天的事情，他的唇有些干燥，却依然好看，他看了她许久，挤出这样一句话：“大头娃娃大比拼不是白得的。”

“是聪明娃娃！”楚飞抬手要戳穆鄷的胸口，可穆鄷下意识往后一退，楚飞戳了个空，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那男性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楚飞顿时从耳朵根红到脖子。

“你妈一定说错了，肯定是大头娃娃。”穆鄷却没有感觉到她的窘迫，他扶着楚飞突然笑了起来。楚飞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笑着对她说话，也许曾经在梦中有过，只是她不记得了。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穆鄷对她微笑，楚飞的心里顿时春暖花开。

母牛就是属于不定时脑袋发热型的，楚飞看着穆鄷的笑颜，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她竟然已经吻上了穆鄷的嘴……

穆鄷惊住了，不曾想自己竟然又中了一次咸猪嘴。只是上一次让他反感，而这一次却如一壶清水，将他心中早已枯萎凋零的花灌溉的重新开出了瑰丽的花朵。那是千帆过尽的清冷处，却只因为这样一壶水焕发了新的容颜。

楚飞下意识缩回了头，脸倏然红得更透了，她偷眼看穆鄷，发现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骂她。母牛心中暗暗道，这样吻他都没反应？想着，母牛的牛嘴又一次覆了上去。

穆鄷显然不想她竟会又一次袭击他，楚飞笨拙地吻着他，那样的青涩，就如一颗尚且未开放的骨朵。可她的唇那样柔软，让他贪恋。穆鄷微微张开嘴，让楚飞的舌头笨拙地探了进去，当两人的舌头碰触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怔了一下。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穆鄷缓缓推开楚飞，眼神也躲避着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是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先走了。”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楚飞家。徒留一屋子暧昧的味道，楚飞摸了摸轻扬的唇角，穆鄷的余热仍留在那里，顺着她轻抚过的指腹印刻进她的心里。

穆鄷几乎是跑着下楼的，今天一天的运动量让他的身体痛苦不堪，一下完楼梯，他就觉得身上顿时酸痛难忍。走出昏暗的楼道，他仰头往楚飞的窗口看去，那里氤氲着淡淡的灯光，在黑夜中就像一盏照着家的灯。

可那里，不是他的家。

穆鄷转身缓缓向小区门口走去，黑夜真的如墨一样，泼进了这个世界，四周静谧到让人几乎可以产生幻听。

他走在回家的一条小路上，那里的路灯前几日就扑闪扑闪，今天算是彻底的坏了，整条路只有月亮淡淡的白霜照明。他抬手想看手表，却发现如此微弱的光根本不足以让他看清时间，看了几次无果后他轻叹了口气，望着无边的黑暗，仿佛这样的黑色中就连自己也可以涂掉。

他轻舔了舔嘴唇，干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偏偏楚飞的气息还在那里，让他留恋不已。皮鞋踏在地上，笃定而缓慢，一如他与她的初见。想着那个场景，穆鄷嘴角轻轻勾起。

在那样的月光下，曾有个少年站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想着一个少女，他说，我爱你，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

可她却听不见。

小路上倏然亮了起来，穆鄷下意识看向灯光来处。

那闪亮到刺眼的车灯瞬间刺进穆鄷漆黑的双眸，他甚至来不及惊讶，那一声轰鸣响彻了天地，接下去，是万籁寂静……






第38章　死亡
段亦沉连停车场都顾不上去，直接将车停在门口，拔腿冲进了医院。“你是穆鄷的家属？”医生站在加护病房外，看到一头大汗的段亦沉跑来才问道。

“是的，他怎么样？”段亦沉急急道。

“你进去看看他吧，不要说太久的话。”医生叹了口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