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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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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好人,除了教我做鸡,还把其它做菜的法子写在册子上留给我。可是在城里开饭馆得有本钱,房子人手灶上的,得用不少钱,城里房子可不便宜。再说,还得应付官差地痞踢场子啥啥的,目前还没这能力。”庭霜清理完鸡窝猪圈,又用粪叉子搅粪池。

    “可是……”宝琪又问,“他这么好心,留给你们的应该不止这几道菜,还有别的吧?”

    说着,紧紧盯着他的脸。

    “就这做菜的手艺已经让我们受益不尽了。”庭霜不想再提楚老丈的事,“你问那么多干嘛?快来帮忙。”

    “臭。”宝琪一脸嫌弃。

    “快来帮忙,”庭霜挥舞着粪叉子恐吓,“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不信,你手里拿的是叉子只能戳不能劈。”

    “领会精神,不许抠字眼。”庭霜柱着粪叉子作雄纠纠状,“臭小子,不干活今天没饭吃。”





34半夜劫匪
   
    庭辉从城里送货回来,午饭已经做好,摆在大槐树下,一盆鸡血汤,杂面窝头,炒丝瓜,还有一盘卤鸡杂。

  宝琪从汤碗里挑起一根细细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这是鸡肠。”

  “鸡肠也能吃?”

  “当然能吃,很有嚼头。”

  “我不吃。”宝琪犯了少爷毛病。

  “阔少爷不知道生计难,不吃拉倒。”庭霜才没心思哄他,把鸡肝单独盛一碗,对平安说:“这碗鸡肝呆会儿送去给孙奶奶吃,她有夜盲症。”

  宝琪绷着脸瞪他,瞪了半天也不见他反应,只好再拿起筷子闷头吃饭。鸡血汤里除了鸡血,还有鸡肝鸡肠,漂着绿绿的香菜,洒了一点胡椒,香喷喷带着微辣味,虽是贱物,还是很开胃的。

  饭后,庭霜带着宝琪去上游的甜水村买鱼苗。宝琪不想去,说:“你去买鱼苗,小辉和平安要下地,家里没人,我留下来看家好了。我可以喂鸡,还可以放羊。”

  “你会放羊?”

  “我保证把羊照顾好。”宝琪猛点头,“喂不好羊你收拾我。”

  “我收拾你当啥用?”庭霜做鄙视状,“你身上又挤不出奶。”

  “哈哈哈……”庭辉和平安笑得倒在地上。

  宝琪的俊脸一阵红,握紧拳头:“你总是欺负我。”

  “什么叫总是欺负你?”庭霜反驳他:“总共今天才欺负你两次。”

  “你还想欺负我几次?”宝琪气得吼他。可是吃人家嘴短没办法,只好乖乖地跟着他去买鱼苗。

  庭霜把草帽扣他脑袋上:“别把你的漂亮脸蛋晒黑了。”

  午后的山村安祥宁静,果树上挂着累累果实,各种野花漫山遍野绽放,铺满绿色的草甸子,花草绿叶的香气直扑鼻端。蜜蜂嗡嗡忙碌,蝴蝶翩翩飞舞,山鸟在树梢上吱吱喳喳。一切都充满生机活力。

  一群野小子对着河水在桥头一字排开,宝琪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好奇地伸着脖子看。

  庭霜笑道:“他们在射靶呢。”

  原来几个野小子排成一字,比谁的小鸡射的远。几道水流齐齐注入河中,射程远,弧度高,哗啦啦如小瀑布,很是壮观。

  “臭小子们,把河水弄脏了,看我不收拾你们。”

  小子们顿时做鸟兽散,庭霜做大灰狼状逮住落在最后面的一个,轻轻弹了几下童子鸡:“叫你淘。”

  宝琪趴在桥栏上看着微笑:“无思无虑,农家之乐也。”

  鱼苗买回来,直接放到稻田里。一条条小鱼摇着尾巴游曳在青青的稻苗之间,自由自在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愉快。

  “真有趣。”宝琪看得眼睛都不眨。“鱼会不会把稻苗吃了?”

  “如果管不好,鱼会吃掉稻苗。”庭霜说,“等稻叶远离水面后,稻苗不如青草嫩,草鱼吃饱就不会跳起来吃稻苗了。草鱼还吃糠麸,害虫,浮萍什么的。这么大……”庭霜比划着大约一平方米大的面积,“放两条草鱼就可以控制杂草生长了,排的便便还可以做肥。”

  “还真有名堂啊。”宝琪感叹。

  “干什么都有学问的。”庭霜做了总结。

  到晚上,宝琪又提出要求,想自己睡一间屋,理由是这么多人睡一炕上吵得慌。

  “哪有多余的房间,提议驳回。書香門第”庭霜很干脆地拒绝。虽然孟老爹托人翻修了房子,但是只有外面的空架子好看,里面还是很空的,没有多少家具。

  庭霜美滋滋地躺在炕上想着秋天稻谷满仓,收鱼养鸭的情景,只要努力,以后会好的。却不料庭辉进城送货出了事。

  庭辉每天天不亮就进城送货,先把烧鸡和新鲜菜蔬送到汇源楼,车上还装着周婶家院子里的菜,比起自家的次一点,也帮着卖到相熟的小饭馆,再拉着空车回家。这次送完货却被酒楼上吃饭的客人叫住了。

  那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叫住庭辉:“哎,这位哥儿慢走,我有话说。”

  庭辉站住听他说。那人叫店伙多加几个好菜留他喝酒,和他慢慢寒喧,居然越说越熟络起来。说:“敝姓冯,在城东开了一家酒馆,怡春楼便是敝号。我看您品貌不凡,可是怎么干这种活呢?”

  庭辉没受过劳动光荣的教育,觉得很没面子,含糊着说:“家遭不幸,一言难尽。”

  那冯老板说:“我看公子相貌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这话正说到庭辉心里去,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可惜时运不济不得不憋屈在乡下种田,象他这样的人哪能委屈一辈子呢?

  发出怀才不遇的一声叹息:“唉,哪里有机会啊?”

  “现有机会,不知道您愿不愿抓?〃

  “什么?”庭辉精神大振。

  “我有个来钱快的好法子,又省力又不用本钱还来得快,需要人搭档,我看您气宇不凡,一看就是凤子龙孙的派儿,所以想借您的福荫。”

  庭辉被奉承的发晕,觉得时运来了,当即答应了,约好第二天老地方见面。

  回到家,兴冲冲庭霜说了。

  庭霜听着皱眉头,省力快效不下本的来钱法子,不一定是正当的,不正当的挣钱路子不能走。

  庭辉不以为然,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分不清正当不正当,你放心,只要是违法的不道德的事情,我绝不做。再说了,你不是常说一旦机会来了,要想法抓住吗?现在机会到了,为什么不抓?”

  到第二天,从樟木箱里拣出以前的好衣裳穿上,觉得很有派头,可惜没镜子。然后如约到汇源楼找冯老板。

  冯老板殷勤地接待他,先一起吃了饭,又到一家澡堂子好好泡了泡,完事后茶房老练地伺候洗脸梳头更衣。

  庭辉本来就长得英俊,再加上舒服地在池子里泡了一下午的澡,脸上粉扑扑的透着灵气,身上穿一身云锦兰草暗花缎袍,帽额上一块红玛瑙,手上戴着翠绿的翡翠搬指,腰上挂着金线荷包,一副子翩翩佳公子的架势。

  冯老板左看右看,很满意:“本来公子就气度不凡,这一打扮起来,更是贵气十足,不知道的人,谁不把你当王孙公子看,这天生的阔少爷派头,旁人是学不来的。”

  受到恭维,庭辉飘飘然照照镜子,也很得意。问:“你要我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

  冯老板拉着他上了一辆绿帷桐油马车,直接到了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这地方正是县城最大的妓/院怡春楼,原来姓冯的是这家青/楼的老板。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楼里的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揽客人,庭辉和苏鹏这一桌子也有几个女子在伺候喝酒。

  庭辉眼界高,看不上这些女子。冯老板知道他的意思,笑说:“这些外面的姑娘都是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公子的眼,真正的花魁在里面。”

  “谁啊?”庭辉登时来了精神。

  “这怡春院的花魁叫月中仙,长得别提多撩人,到了省城里也不会被比下去。每天晚上,都有不少有钱的公子哥儿来捧场。只要谁出的缠头多,就可以做入幕之宾。瞧,那位胡公子,早就被迷住了,非要做月姑娘的贵客,你要做的就把他比下去。”

  庭辉瞧过去,邻桌上果然坐着一个气度不俗的公子,手上戒指上的红宝石鸽子蛋大,帽上的玉石晶莹漂亮,全身上下都显示着“我很有钱”。

  冯老板说:“今天是月姑娘的好日子,你帮个忙。待会儿月姑娘弹完琴,这些少爷们会送缠头资,你要做的就是等这些公子喊价时,你把价往上提就是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庭辉明白了,其实这就是当“托”,帮着妓院把姑娘的缠头资提上去。也是看他长相很象贵公子,所以找他来演戏。当“托”是不违法的,也不算有违道德,这些纨绔子弟有的是钱,不宰他们宰谁。

  庭辉盘算好,答应了。

  这时,月中仙蒙着红色头纱出场,丰姿绰约,袅袅亭亭,顿时吸引全场的目光,一曲《春江花夜》弹毕,台下的公子老爷纷纷叫好。接下来就是竞价,谁出的价高,谁就可以为她开苞。

  一个仆人喊道:“我家黄老爷出银五百两。”

  马上,庭辉身边一个青衣仆人跟着喊:“孟少爷出六百两。”说着端出银子。

  全场的人眼光都看向这边,庭辉得意地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晃着手里的折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当阔少爷受尽奉承的时光。

  月中仙请了个蹲安:“谢孟少爷赏。”

  “胡公子出八百两。”隔壁桌胡公子的仆人也跟着喊。

  月中仙再万福:“谢胡少爷赏。”

  立即有仆人跟着喊:“孟少爷送月姑娘银一千两。”

  一个仆人接着喊:“胡公子送月姑娘黄金百两。”

  登时,全场所有人惊叹连声,看着庭辉和那个胡公子竞价,最后缠头资飙到黄金二百两。

  等散了场,已经打过三更,庭辉打着酒嗝从妓院出来,门外准备好了马车,仆人把他扶上马车。

  车夫一扬马鞭,驾着车子直朝城外奔去。

  出了城,突然拉车的马打了个绊,庭辉一下子从车里摔了出来。

  “怎么回事?”庭辉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壮汉象个黑铁塔一样站在他面前,车夫也跳下车子堵在他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庭辉意识到不好,吓得缩成一团。

  “想跟你借俩钱使使。”

  庭辉吓得哆嗦:“两位好汉,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上院子嫖姑娘?你丫的一赏就千两银子,还敢说没钱。我们哥们可是盯上你了。”大汉凶狠狠地把他揪起来,晃着粗大的拳头。

  庭辉吓坏了,直说:“我真的没钱,那些银子不是我的。”

  两个大汉自然不信:“你家在哪儿,让你家人拿钱。”

  庭辉吓得骨酥,这让大哥知道还了得,赶紧哀求:“我家在城外三十里的散花村,种地为生,实在没钱。”

  “哼。”一个年轻公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走到跟前,“我当是谁家的少爷这么牛气,敢跟我胡君宪叫劲,原来是个泥腿子。”

  庭辉明白了,夜路走多了遇上鬼,这回遇上报复了,赶紧求饶:“是冯老板要我充贵客把缠头资提上去,我不是有心要得罪胡少爷呀。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回。”

  胡少爷鄙视看:“原来是个绣花草包,给我教训他。”




35痛揍一顿

    两个大汉立即狠狠给了庭辉几拳,打得他鬼哭狼嚎,再剥掉衣服细细搜检一番,果然没钱。一股子火上来,把他痛揍了一顿,卷了衣裳扬长而去。

  只扔下庭辉倒在沟里。天已立秋,白天还热,但是早晚已经有了凉意。庭辉被剥得光光溜溜只剩下一条裤衩,冻得哆哆嗦嗦牙齿打架,荒郊野地也没人经过借件摭羞的衣裳。更要命的是,夜晚的蚊子很凶,只好不停拍打跳了一夜舞。

  象忍受酷刑一样熬到天亮,只盼有个过路的能搭救一下。

  远处,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而来。庭辉惊喜地看过去,一看垮了脸,居然是熟人李东升,正拉着两头肥猪过来。成天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样,以后可怎么见人哪。

  庭辉蹲□子抱住头,偏偏李东升眼尖看见,叫道:“这是孟家二小儿吗?你古堆在这儿弄啥?还光着身。”

  庭辉不好意思,硬撑着说:“昨晚有人请我喝酒,喝多了身上发烧想凉快凉快。”

  李东升看他的狼狈样,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凉快吧。”

  说着一扬鞭子,驾着车子很快走得没影。

  “哎……”庭辉想叫他,只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懊丧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呜呜……大哥快来救我……死李东升见死不救,你个坏人……

  “嗒嗒嗒……”无比可爱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庭辉惊喜地抬头,一看居然是李东升回来了。

  李东升扔给他一件布大褂:“穿上吧,我去城里熟人那借了件褂子。死鸭子嘴硬,遇不上我冻死你个龟孙。”

  那衣裳到处油点子汗渍,庭辉看着直撇嘴,可是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赶紧把衣裳穿庭霜

  李东升把庭辉送回家,早惊动了邻居周婶一家,小英子赶紧去地里把庭霜叫回家。待庭霜回来一看老二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找麻药子来瞧。

  庭辉躺在炕上哼哼叽叽,麻药子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看看都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养几天就好,留下一些膏药给他。

  庭霜问了事情经过,骂他:“你个臭小子怎么不走正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回子吃亏了吧。”

  庭辉还不服:書香門第“我只是想挣钱嘛,这样大哥不用半夜起来辛苦了,芝芝也不用熬夜不睡抄书了。我又没做坏事,也没做犯法的事,这事也不算不道德,我们挣钱那么难,几个铜板都要想想,连茶都舍不得喝,他们往窑姐儿身上一扔就是黄金百两,宰他一把有什么不对……”

  庭霜气得捶他:“你还狡辩,非得哪天丢了命才知道厉害是吧?”

  “哎呀,疼……”庭辉大声惨叫。

  旁边大英子赶紧过来劝:“他大哥你别再打他,等他伤好了再拾掇。”

  小英子也过来凑热闹:“就是,有人心疼了。”

  “死妮子,不回家烧锅去在这古嗒啥。”大英子抬手欲打,小英子笑着逃跑。

  庭辉觉得在女孩子面前失了形象,羞得把头藏在被子里。

  宝琪在旁边不厚道地哈哈笑。庭霜没舍得打庭辉,把气发在他身上,挥动炕笤帚:“你笑啥笑,还不快把水壶提过来。”

  里正李昌富知道了消息也过来看望,看他没有大碍才放了心,拿拐杖敲着地骂道:“好好的在家种地吃碗安稳茶饭不中吗?你不整点妖蛾子过不去是吧?幸好人家只是教训你一顿,要不打断胳膊腿儿看你龟孙咋办?”

  庭辉被骂得象驼鸟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出来。

  庭霜补充一句:“没事找抽。”

  宝琪也凑了一句:“活该。”

  庭辉气得朝他扔枕头:“啥时候轮到你小子说我,等我好了再揍你……阿嚏……”

  周婶还好声好气说他:“我和你爹也是做邻居好些年,按说也有资格教训你几句。”

  “您说,您说。”

  “你家败了也不是坏事,年轻时受点挫折吃点苦,更能磨炼人。家败了,断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来源,从此自立自强,还能做个有用的人。刚开始难点苦点,可是再难也不能往坑蒙拐骗的路子里走。只要走正道好好干,怎么也会有出头日子的。”

  “婶子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不敢了。”庭辉乖巧认错,把李叔周婶哄走。

  庭霜拿手巾在木盆里洗了给他擦洗,再敷上草药。庭辉挨了一顿痛揍,又受了一夜折磨,受了寒,喷嚏不断,还发起烧来,躺在炕上直哼哼。

  庭霜沉着脸蹲在厨房熬药,宝琪劝他:“你别生气了,老二这人仗着自己聪明长得又好,很不安份,吃过这苦头,以后会学乖的,这倒是好事。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嘛。”

  “唉……”庭霜叹口气,“都怪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好。”

  庭霜还是有些怪自己,一门心思想着挣钱,忘了弟弟们有什么想法,不费力就挣钱不是正路子,要不得的。

  几个弟弟都是不知生计艰难的公子哥儿,没了父母后被迫劳动,学着谋生学着自立,变得勤快懂事,只是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还会把持不住,老三向来老实胆小,芝芝又是极有原则理想远大的人,倒不用担心他们。就是老二不让人省心,老想着走捷径还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经过这顿教训,他会更成熟些,断了投机取巧的念头,这也不算坏事。想到这儿庭霜心里终于好过些。

  庭霜赶紧打发平安进城补送货物,再下厨做饭,熬上疙瘩汤,热馒头蒸鸡蛋。

  弄好后把饭端到里屋,叫庭辉起来吃,看他脑门上贴着膏药,漂亮的桃花眼成了熊猫眼,嘴角也一块青紫,可怜兮兮的,哪有先前半点风流倜傥的样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庭辉不乐意了:“我被打成这样,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什么心啊?”

  “不笑了。”庭霜忍下笑,“你快吃饭吧,我蒸了三鲜蛋,照你说过的蒸两次,加肉末香葱,家里没有冬菇,用香菇汤调和的。熬稀饭来不及,你先喝点面汤暖暖。”

  庭霜又想起后院柴屋藏着的人来,拿了食物去看,只见草铺上只有一个小布包,姓耿的却人影不见。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条马鞭子,还有两块碎银子,约摸着有六七两的样子。庭霜知道姓耿的已经离开,这东西就是留下的纪念,高兴地收起银子,再看马鞭子是用细皮编成花篮型花纹,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漂亮,看起来是常年跑单帮人的手艺,也收起来使用。

  因为庭辉在家养伤,庭霜只好再次自己赶着车往城里送货,再拉上宝琪。

  两人坐在牛车上,迎着初秋的晨风很惬意,风里还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宝琪天没亮就被揪起来干活,眯着眼靠在庭霜的肩上打盹。

  崎岖的乡路上,一个孩子背着大筐子艰难地走着,身上的破衣服勉强能摭住肉,裤腿短的吊在小腿上,看上去很可怜。庭霜拉住缰绳停下车。

  “去城里吗?我捎你一路。”

  孩子很高兴,道了谢爬上牛车。

  “你是哪个村的?”庭霜问他。

  “散花村的。”

  “这么眼生,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我叫小豆子,和娘在山上住,离村比较远很少去村里。”

  庭霜看他的大筐子里装着好多草,还有药。又问:“你筐里的是什么?那个是三叶草,采它做什么?”

  “我娘病了,没钱请大夫看病,我就上山拔些草药送到城里回春堂,请他们看,看哪些药对我娘的症,我就去回家煮了给娘用。”

  庭霜叹息一声,哪里都有可怜人啊,瞧这孩子这么小,就要承担养家的重担,前世看报纸上登过八岁的孩子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生病的父母,都很可怜。

  “你多大了?”

  “十四了。”

  “啊?”庭霜吃了一惊,这孩子如此瘦小哪里有十四,庭芝象他这么大的时候至少比他高两个头,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没发育好。实在太可怜了。

  “你为什么不搬到村里住?村里叔叔婶婶们也会接济你一点。”

  “我能养活自己。”小豆子挺起胸脯。

  庭霜手里正好还有姓耿的留的一点碎银子,手头还算宽松,想掏点儿钱给那孩子,听他这么一说又改变了主意,缩回了手。

  进了城,小豆子跳下车,挥手告别。

  宝琪看着他离开,问庭霜:“你刚才是不是想给那孩子一点钱,为什么又不给了呢?”

  庭霜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你知道贫困能带给人什么痛苦吗?”

  宝琪不假思索地说:“吃不饱穿不暖,不能买自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东西,或者更可怜的连饭都吃不上。”

  “看来你还不懂什么是贫困。”

  宝琪哼了一声:“我怎么不懂了,贫穷不就是没钱嘛,我在你们村住了几天了,吃窝头啃萝卜干喝菜汤,穿粗布衣,房子里也没什么象样的家具,这就是穷。”

  “贫困最让人痛苦的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書香門第”庭霜说的很郑重,前世里他有父母留下的遗产,虽然不愁吃穿,却不能随心所欲地买自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东西,所以,他不得不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他以为这就是贫困。中学时他的班上有个学生天天啃干馍,还交不起学杂费,那时他才知道世上还有比自己更苦的人,不能买自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并不算什么。

  大学时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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