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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情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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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突然,她幽幽地说着。“我想吃冰糖葫芦,我好想、好想吃喔!”当她感动的时候都会忆起那种甜蜜的滋味。
  独孤无畏没答腔,他只是神情压抑地闭起眼,听着她的恳求。
  她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在他胸膛睡着了,沉稳的呼吸与她脚前的起伏,让他动也不敢动。他不想惊扰她,不想让她独自一人瑟缩,但是,—他满腔的热火,却让他浑身难受,整晚都背负着挣扎与内疚。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他的手脚都麻掉了,只剩那颗心,还在频频跳动。将她放回稻草堆里,他奔到庙外的雪地上,大声且严重地警告自己,对于梅颂恩,他永远都不能再起心动的念头……
  雪,终于停了。在他们抵达镇上的时候,阳光终于害羞地露了脸。镇上的人很多,个个都想趁这空档,出来溜一溜。
  “好像很热闹喔!”经过昨天的事件后,梅颂恩像是清醒了,她不再像之前的恍惚沉默。,但她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公子,夫人,能不能赏我一些银两?小乞儿肚子饿了……”突然,有位小乞丐上前讨钱来了。
  “她不是我的……来,这些银子拿去吧!”独孤无畏有点尴尬地看了梅颂恩一眼,随即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乞儿的手中。
  “来喔!漂亮的银钗、坠子,不买可借喔!”一旁的叫卖声,此起彼落。
  “这钗子怎么卖?”独孤无畏好奇地往前驱近着,拿起一根钗子问道。
  “公子啊!你可真是好眼光,这钗子可是上等货,只要你十纹银。哇,您夫人真漂亮呀!这钗子再配上您夫人的美貌,可真是倾国倾城啊!”
  “嗯,不!她不是。”钗子是买了,只不过,他却是满脸通红。“你别介意,他们……他们以为我们是……”他都口齿不清了。
  “真奇怪?你不是说你很老了,我以为他们会说我们是父女呢!”她只是有点想不透,因为卸下面具后的独孤无畏,她根本没看过。
  独孤无畏虽然成熟体贴得不似年轻小伙子,但是,由于白琉灵芝的神奇回春能力与十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却只让他长出了几根白头发而已,面容改变得不多。依旧是他毁容前的清朗俊秀。
  “父女?”她这一说,反倒让独孤无畏好生尴尬,因为,打从他重出江湖遇上她以后,他始终都没这等感受过。他是她的师叔没错,但是,要说他与她是父女,还真是太严重了!
  “冰糖葫庐,好吃的冰糖葫庐……”叫卖声打破了他俩尴尬的沉默。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来给你吃。”他急忙地跑去买。
  “僻里啪啦,僻里啪啦……”突然,一列迎亲的队伍经过,串串的鞭炮随处乱篡着。震天的巨响,夹着刺鼻的烟雾,顿时将不知身在何地的梅颂恩包围着。她捂着耳朵,神情惊惧徨恐。那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惊恐,眼睛看不见的她,只能任着乱篡的鞭炮,把她炸人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中。她低着头,缩着身子,嘴里不断地喊着:“救我,面具叔叔,快来救我。”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独孤无畏及时跳进了烟雾中,一把抱紧她,将她牢牢地贴在怀中。
  耳边的巨响还在不停地肆虐,但,此刻的梅颂恩却不再害怕担忧。她深深地倚在他那安全而温暖的胸膛之中,一种安全与平静的感动直篡上她的心头。周围的纷乱像是一下子与她隔出了一道距离,而他就是那道保护的城墙,坚固厚实的让她不自觉地升起了相依为命的感情。
  “你还好吗?有没有吓着你?”一阵纷乱过后,他带着她来到了郊外的湖畔旁歇息。他沾着水,轻拭着的脸,心中怜惜不已。
  “还好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串小小的鞭炮,会让我突然失了控。”他说着,有种落寞与失意。
  “你现在是受了伤的孩子,自然不能跟以前比。”他安慰地说着。
  “孩子?你真的有那么老吗?”她有些怀疑地问道。
  “老罗!你都喊我叔叔,我会不老吗?来,这是冰糖葫芦,上头还沾着些糖屑,没关系,我帮你吹掉就能吃了。”他将糖葫芦递上她的手心。
  梅颂恩拿着糖葫芦,却发现喉咙哽住了。不知怎地,她觉得他好像她的无畏师叔,总能轻易地就挑起她好强性子底下的脆弱,总让她有一股被宠溺的感动,缓缓地、热热地自然的从心头漫延溢流……
  “这湖好美、好宁静喔!”他坐在她的身旁,开始说话,替她解闷。“人生无常,所以,要在能快乐的时候尽兴快乐。像我,以前老是不懂,明明眼前就有美好的事物,却硬教自己恋着过去不愉快的种种;其实,上天的安排自有它的道理,否则,我们今日就无法欣赏到这么美丽宁静的湖泊,还有白鹤、还有湖边的紫丁香……”
  “还有你的温柔。”她插着嘴,露着难得的笑容。
  “你笑了?你终于笑了!”他一激动,眼眶竟泛了红。
  “没办法,这冰糖葫芦太好吃了。”她只能这么推托。
  “那……我一会儿再去多买一些带着,这一路上,你想吃就有。”他一说完便起身欲去买下那一大串的糖葫芦。
  “不用了,”她一把拉住他,摇着头说:“你不必这么费事了。”
  “不费事,只要你高兴就成了。”
  “我不去东北了。”她突兀地这么说。
  “什么?”他以为他听错了。
  “这里的湖很美,这里的冰糖葫芦很好吃……我想,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我呢?”她没告诉他,是他的关心与温柔,让她即使不回东北也能得到心灵的安慰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呢?”她一直都想问。
  “我说过名字对我没意义,你想怎么叫我都成。”他满眼的温柔。
  “怎么叫都成?那……就叫你小豆子好了。”她难得的幽默。
  “哈?这……这不好吧!我这把年纪,算是老豆子罗!”
  大雪纷飞的日子,即将过去。独孤无畏在春天的预告中,看见了梅颂恩眼底的笑容。他知道她并不是无药可医,他会用他的心,熬成一碗碗的粥,在一个有着翠绿湖畔的小屋里,一口一口慢慢地喂她,化解她内心的伤痕与伤口……
  第八章
  “老豆子,饭煮好了没有?小豆子饿死了。”
  “你别催呀!一会儿我又烧焦了……”
  “咱们今晚有红烧鱼吃吗?”
  “有啊!你怎么知道?哇!烧焦了,变鱼干了啦!”
  一阵嬉闹声,从湖边的茅草屋里传出来。两年了,像这样子的笑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频繁、愈来愈大声了。
  两年的光阴不算短。这两年来,独孤无畏凭看一股信心与坚忍的意志,硬是把梅颂恩从绝望的地狱里拉了出来。为了让她开心,他每天清晨,总会背着她到湖边去散步,听听虫鸣也好,闻闻花香也好,他会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描述清晨的湖光,是如何在每一日的阳光中,展现出不同的面貌。
  春天来了,他会牵起她的手,—同抚摸着属于春日才绽放的花朵;而秋天时刻,他则会陪她葬了那些已经凋萎的花儿,他要让她知道,生命有如花开花落,切莫为怕凋零,而不去绽放应有的丰姿。
  夏天时,他会帮她卷起衣角,趁着黄昏时刻,陪她在湖边打水仗,任那沁人的湖水消除她心底的郁热;冬天到了,他总是熬着一碗补药等在门口,他喜欢亲手喂她喝着,再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药渍,搓着她的手,哄她入梦。
  不知不觉中,他爱死了这样疼她的举动;而她,也习惯了他如此的娇宠,在两年的共同生活中,独孤无畏与梅颂恩,已经默默地再度走入彼此的生命中,由着一份无法分割的情感牵系着……
  “颂恩,听说近来镇上特别热闹,想必是春季赶集吧!你想不想去瞧一瞧?”独孤无畏一身的黑蓝棉衣,人清瘦了不少,但两眼却是炯炯有神,气色显得相当好。
  “当然好哇!闷了一个冬季,人都快长虫了。”梅颂恩坐在桌前,摸着搁在上头的梳子,边梳边说。
  “是啊!也该帮你多添几件新衣裳,或许,可以带几盒胭脂花粉的。”他知道,凡是女孩家都爱这个。
  “那倒不用了,”她随口就回着,“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要胭脂花粉做什么?”说着,她平淡的神情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也对,你这么漂亮,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他蹲在她的面前,接过了她手上的梳子,再自然地站起身,轻轻地帮她梳头。
  “梳得这么顺手?你以前一定常帮人梳头1”她突然觉得心底像是让人丢进了一颗小石头,咚地一声,有点波动。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低着头,一惯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眼中的含情脉脉,她没看见——他自己也不懂。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年来,我变得多不多?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变得很丑?”她抚着自己的脸,才发觉她竟然忽略自己那么久。
  “没有,你一点都投变丑,”他笑着;重新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诚恳地对她说:“我的小豆子最美了,你不知道,?每当我背你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你转动,大伙都说我真好命,有这么漂亮的……”他发觉自己差一点说错话了,连忙噤口,耳根子都烧成了一片红。
  “什么?”她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外人早当他俩是夫妻了。
  “没有、没有,来,我帮你画眉吧!这样一来小豆子就更美了。”独孤无畏急忙岔开她的追问,拿起眉笔,细心地为她画起眉。
  梅颂恩沉浸在他的体贴呵护中,心口满满的欲语还休。她想问他,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她感受到他的呼吸吹上她的脸颊,热热的,还带着一丝男人的气味。而她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度、这样的熟稔、这样的宁静、以及小豆子、老豆子的亲切称呼。两年了,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这样的荣宠。
  下大雨了!在他们前往镇集的半路上,竟然下起了今年第一场气势磅礴的春雨,不但阻了他们的去路,也将他们淋成了落汤鸡,扫兴的他们,只得赶紧闪进附近的破庙中躲雨!
  “真糟糕!这场雨下得真不是时候。”独孤无畏将梅颂恩扶到一旁的草堆上坐,再抽出一条毛巾,自然熟稔地驱上前,迳自帮她擦起湿了的头发。
  “别只顾我啊!你全身也一定湿了。”她伸出手往他身上摸着,再轻轻皱起眉头,嘟嚷着说。
  “我没关系,我的身体是铁打的,怎么说都好过你这纸糊娃娃。来,别动,先等我擦干再说。”他边笑边动作着,还不忘轻点她的鼻头。
  “没听过这么自大的人,什么铁打的?看我搔你两下就破功了。”她沉溺在他轻柔的抚触中,欲罢不能。她好喜欢他将她整个脸埋在他温厚的掌心中,又呵又搓的,那单总会撩起她内心深处的悸动。于是,她自然地伸出手,像老夫老妻似的搔起他痒来了。
  “喂,不要啊,你怎么可以偷袭我?”独孤无畏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的事,是在一次不小心的玩笑中泄漏的。从此,他这个弱点成了梅颂恩茶余饭后最佳的休闲娱乐,她总要把他整得连声讨饶才肯罢休。
  “这哪算是偷袭?应该算是练功。”她总说这是训练她听声辨位的好功夫。于是,她上前逮住他的手,将他制伏在地上,拚命地替他搔痒。
  “喂!你老了,愈来愈不行了。”她得意地嘲笑着。
  “什么不行?这可是很伤我大男人的自尊心啊!”他说毕,旋即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地与她易了位置,将她牢牢地压制在身子底下。“怎样?输了吧?讨声饶我就放了你。”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脸说着。
  “你头发都湿了。”她突兀地说。因为,他发上的水滴,滴上她的脸颊了。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往他的脸抚去,她从来都不  知道他长得究竟如何,而今日,她突然有股冲动,她好想好想看看他卸下面具后的脸庞,是否与她想像中的雷同。于是,她轻柔地、来回地抚着,由额头抚到了鼻梁,由鼻梁处再抚到了嘴唇,接着,她触到他下巴上的胡碴,刺刺的,突然这感受就直扎上她的心头。
  “小豆子觉得老豆子长得怎样啊?”他被她纤细的柔荑,给电得浑身酥麻。
  “好像……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耶!”她说着话,嘴里吐出的气,直扑他的脸。
  “你认为我应该长成什么样?”他轻颤一下,心口突然急促加快。
  “嗯,鼻子尖尖的,眼睛歪歪的,嘴巴大大的……”她憋着笑说。
  “好哇!你把我当成妖怪了?”他轻捏着她的脸颊,故作生气状。
  “不是妖怪,你干嘛戴面具呢?”她理直气壮地回答着。
  “怕你呀!我怕你会认出……”他停顿了一下,再接着说道:“我怕你看见我的脸后,会吓坏啊!”他玩笑地转了话。
  “不会的,我从不以外貌取人,”她优雅笑着,双手捧起他的脸,搔弄地说:“就算你长得很丑,在我心目中,你依旧是最完美的男人,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梅颂恩。是你把我从地狱里救了出来;是你把我破碎的心,细心地缝补拼凑;你在我最难捱的时候,无怨无悔地陪我一路走来。可是,你却从不要求我回报,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位知己,虽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你,但我可以很真诚地告诉你,在我的心底,有一个位置是为你而留,不管你在不在意了,它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她恳切的一番话,深深地震撼了独孤无畏的心。  他凝视梅颂恩,一种今生了无遗憾的满足,倏地涨满在他全身的血脉里。他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他的颂恩从来不曾嫌弃他,而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在三十九岁的生命中,能有位女子如此地怜他惜他。他鼻头酸酸的,眼泪就这么不听话地掉下来。如果可以,他多想抱着她,痛快地大哭一场。
  “你哭了?是我说错话了吗?”她摸到他脸颊上的泪,一阵悸动瞬间涌现。
  “没有,我只是……只是很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在乎过我。”
  梅颂恩听着,心疼地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泪、他的脸、他的胡碴,她要让自己满腔的爱怜,抚慰他从不示人的悲伤。
  顿时,一道隐藏已久的地雷,瞬间在他俩的内心轰然引爆了。
  他激动地回应着她,他用着自己排山倒海的热情,回报她温柔轻缓的深情。他吸吮着她唇瓣里的甜美,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将她嵌进了心坎里面;而他那带着狂野却又温柔的手,也不自觉地迷失在她曼妙的身躯间。就这样,他们吻着、交缠着、闻着彼此身上的气味……像是彼此都化成了对方的一部分,心心相连。
  “轰隆隆!”春雷响彻天边,也顿时打醒了他与她的热烈。他们两人倏地分开,紧按着心口那处沸腾点,嗜着气,久久不发一言……
  梅颂恩心不在焉的泡在热气蒸脚的浴桶里。早上的那场热烈的缠吻,至今依然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摆脱当他吻上她时她内心被激起的澎湃感受。她觉得奇怪,她竟会对他生成了男女之间才会有的情欲缙蜷里。
  “怎么会这样呢?这教我以后如何与他相处呢?她整个心思全在那场”意外“上面,因此没察觉在她的头顶上,正有只大蜘蛛顺着丝,一路滑向她的发上!
  “嗯?什么东西啊……”她一摸上立刻尖叫出声。接着,她二话不说地跳出了浴桶,正想摸索放在一旁的毛巾时,砰地一声!独孤无畏撞门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
  “啊——出去啊——”她叫得更大声了,并慌张地抓起毛巾直往身上遮。
  “喔,对不起、对不起,我……听见?……”他脸也红了,舌头也打结了,心儿也猛跳不已。
  “出去、出去,哎呀!”她气急败坏地吼着,却一个不小心滑了跤,顿时跌坐在地。
  “你要不要紧?摔到哪儿没有?”他急忙想上前扶
  起她,却不料,让她一把推开来。
  她气自己的无能、气自己的跟瞎,于是,在老羞成怒之下,她索性赖在地上,扑簌簌地啜泣了起来。
  “别哭、别哭啊!”他一看她哭,心就慌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绝对没骗你,我什么都没看到。”他知道女孩家的难堪。
  “真的?”在哭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抬起头,腼腆地问道。
  “真的!这里面雾气那么大,我能看到什么呢?算了,别哭了,我先扶你回房。对了,你是怎么撞的?怎么肚脐上面有好大一块瘀青呢?”他的过度关心,终于为他惹了麻烦。
  “啊!你不要脸,滚出去,讨厌鬼——”一把竹凳子在尖叫声中被扔出了浴室外面。
  当然,独孤无畏早逃之夭夭去了。
  这天起,他与她之间的气氛愈来愈暧昧,也愈来愈诡谲。好像突破了一道竹篱之后,就等着下一步的袒裎相见。不过,他们谁也不敢预期这样的发展,对独孤无畏来说,有罪恶感在他心中作祟;对梅颂恩而言,却是受过伤后的退却。于是,他与她之间开始以捉迷藏的方式,回避自己内心那早巳成形的爱恋。
  不过,春天的种子已然萌芽初醒,任谁也阻挡不了花儿绽放后的招蜂引蝶。
  这一天,他还是背起她,进城去赶赴热闹的另一场春宴。镇上的人像是刚从冬眠乍醒一般,个个都笑开一张脸,在热闹的街道里穿梭采回。
  “颂恩,你先坐在这儿等我,我去前面买些干粮和药材。”独孤无畏先把梅颂恩安直在一家常来的面摊里。
  不过,街上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他被一堆看热闹的人,挤进一条小胡同里,短短的几步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过去。就在他挤过人群,刚要闪到一旁之际,他突然让一个熟悉的身影,给吸引了注意——
  “梅蕙兰!是她吗?”他定睛想要再看仔细,却发现那人已消失了踪影。“是我看错了吧?她不可能会来这里的。”独孤无畏并不以为意,因为,此地离银灿山庄几乎是十万八千里远啊!她一个少女孩家,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于是,他当作肩日眼花了,遂迳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在另一边,,梅颂恩正安静地坐在面店里,—听着四周的人声鼎沸。虽然看不见,但这两年的训练下来,她的听觉变得很敏锐。
  “喂!你这醉鬼快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突然,她听见右侧不远的地方,有小贩大声喝斥的声音。
  “酒,我要喝酒——”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了,可这声音却让梅颂恩心头一震,她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像……像元寄恨!
  “哈哈哈!你想喝酒是不是?”突然,好像又有另一票人出现了。
  “酒……你们能给我酒吗?”他的颓废,让梅颂恩  听在耳中,痛在心头。
  “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咱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失啊!哈哈哈!酒是没有,不过,拳头倒可以多赏你几个!”这些人一说罢,立刻二话不说地就朝讨酒喝的人身上猛挥着拳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梅颂恩听到那人的闷哼声,一颗心跳得厉害。
  “把他带走!这下子,我看钦烈王如何摆威风,哈哈哈……”
  “钦烈王?他真的是元寄恨了!”她顾不得其他,拄起拐杖,就随着那声音追去。心急如焚的她,一路上撞采撞去,追过了好几条街;穿过了两个小胡同,最后,还是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他们会去哪儿呢?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梅颂恩担心地在附近绕着。
  独弧无畏办完事,‘回到面店,发现梅颂恩的座位空无一人,他霎时整个人的头皮都麻掉了。
  “小二,这位姑娘人呢?她去哪里了?”他一把揪住店小二,急得冷汗直冒。
  “不、不知道啊!我才一个转身,她就不见了呀!”
  “颂恩、颂恩!”独孤无畏拔起腿就往街上乱窜。他心里像有一把火烧了起来,让他无法冷静地思考。他只知道梅颂恩的眼瞎了,没有他的指引,她哪儿也去不了。而街上的人那么多,坏心眼的人更是不少,她就这么突然不见了,是让人抓走了还是迷路了?还是、还是……他不能想,也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到她会从此离开他的身旁,甚至,膏开这世界,他就觉得一阵窒息,片刻都挨不了。“颂恩……”
  “我在这里啊!”梅颂恩在等了一个时辰后,听见如此熟悉的呼唤,那像是在大海中,寻到了陆地一般,充满了惊喜与欣慰。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她在迷路之中广发现在她心底的他,竟然是如此值得信赖。
  “颂恩?啊l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以为……”他激动地在大街上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怕她会真的消失一样。而他的手,还在频频地发颤,他的惶恐,一时间还无法子复下来。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她躲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歉疚地说。
  “对不起?只说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有多危险?你还当你是侠女能以一挡十?你有没有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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