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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爱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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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帮学弟补身体也顺便放纵自己节制多日的食欲,而後三人成群的跨进了间热炒店。
  店里的价格并不贵,每道菜都是百元有找,只有海鲜类会稍微贵一点。
  博士班们兴高采烈的拿起菜单为学弟点了几道,萧蔺直嚷太多,自己只点了一个九层塔炒蛋。
  「学弟放手点吧,今天都是你学长请的!」博班学姐笑眯眯的摆好大家的竹筷。
  博士班学长感应到学弟疲惫之後的情绪低迷,「怎麽感觉你似乎不太开心?你做得不错啊?」
  菜上得非常迅速,脆鲜高丽菜,糖醋虾球,酱炒鸡丁,和那份炒蛋一起上了桌。蛋块金黄的颜色让他想起那只在晴天放出去就再也没出现的鹦鹉。
  「嗯……我倒是觉得……」萧蔺吃了几口白饭,迟疑了一会儿,「……老师似乎不太……满意。」
  看不惯乾嚼白饭的举动,博士班学长用汤匙捞了一整块蛋,扔进萧蔺的碗里,「为什麽?老师今天还称赞你啊?」
  萧蔺知道大家都怕他客气,把蛋塞进嘴里,一时间语音模糊,「称赞?」
  「对啊,今天研讨会指导教授总结的时候,他不是这样说吗?」博士班学长放弃追逐那颗不听话的虾球,清了清喉咙,微微敛眉,坐姿变得无比端正,手里握著刚刚吃饭的筷子,就跟平常教授握著雷射笔的姿势一模一样,「……当然这里头就像刚刚徐老师说的,在有关控制组的地方,的确是需要修正和补充,才能使得这样的Data(实验数据)更具有说服性,另外,也如同陈威他问的问题,是否细胞的Total Lysates(全萃取液)在这里具有意义,毕竟真正引发反应的应该是在细胞中由Golgi(高基氏体)释放出来才能造成影响,最後,林老师的问题……」
  博士班学长甚至还学著教授的笑容,不露齿但是温文的嘴角,「这的确是个……范围很大的问题,在in vitro(体外实验)中能够看到,是不是真的可以引用於in vivo(体内实验)的层次,这里萧蔺他是认为并不是很能够……事实上,要以一个细胞株层次的实验,来解释甚至是模拟人体的情形,我想是有它相当的差距的……不过,若是要以病毒学的角度来说,在很多病毒的感染里,病毒的蛋白质都具有引发细胞凋亡的能力……」
  萧蔺听了老半天,还是大惑不解,「学长,这是在讲实验,哪里有什麽称赞?」
  学姐显然已经贯通,「嗯?教授一直说别的老师的争议是对的,而不需要积极的帮你补漏洞,就代表认可你的回答啦。」
  萧蔺莫名其妙的,「啊?」
  趁著这个机会,学姐抓准时机,把自己不顺口的配菜往萧蔺碗里倒,「要老师从嘴巴里吐出来『他做得不错』、『很好』、『我很高兴有这个研究生』,那是天塌下来才有可能。你的教授啊,是不会在别人面前称赞自己的学生的,尤其是研究生。从前也是这样,我硕士班口试的时候,那时候系上好几位老师都表示赞许,但当我报告结束回来实验室,老师就跟我说『其他老师都说的差不多,我也就不用重复。』」博士班学姐将小杯红茶一口饮尽,一下子豪气万千,「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啦。」
  什麽我的教授,大家都是同一个教授吧?萧蔺今天没有力气吐槽。
  博士班学长把空盘移开,迎来最後的青菜蛋花汤。
  「呃,学弟你是不是以为老师对你很不满啊?」博士班学长开始慢慢吹著碗里的汤,「你要这样想啦,爱之深,责之切嘛,我读博士都博了这麽多年,还没看过老师骂过谁像骂你那麽凶,但也没看过他帮谁改过摘要,一直改到假日都还在看的。你知道,他是那种非常标准公私分明,绝不在下班时间停留,私人空档办公,每天规律的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十分准时离开,按表操课照行事历一件一件走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更动他内心所认可的标准。」
  萧蔺忽然想到那天。教授把自己叫进办公室,修改著行事历的过往。而後他在学姐的么喝声中配著菜,把第二碗白饭吃下去。
  
  @
  
  在系上研讨会毕业标准通过之後,接著提出的是正式硕士班毕业口试。从系上的毕业报告完,到正式进行口试的日期,不过是两个星期多一点的事。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先把能补的小实验修正,口试委员的聘书下来,论文的初稿定稿,送印,邮寄,修改投影片,练讲,行程远比想像中来得紧凑。
  口试前一天,教授临下班,特别走过来叮咛萧蔺,口试的地点在理学院会议室,明天也像之前毕业研讨会一样慢慢讲,就没有什麽问题了,不要紧张,要吃早餐,不要熬夜,口试的服装衬衫长裤皮鞋,不需要到西装领带。
  也许是教授的话语起了作用,萧蔺回到家里,很早就沉沉睡去。
    
  口试快结束的时候,按照往例,研究生报告完,接受提问以及回答之後,要到门外等待,让指导教授与口试委员评分,看是否该生具有得到学位的资格。萧蔺在等待的期间坐立难安,站起身来,把理学院会议室外教授与所有其他同仁以及各届教师杯网球夺冠的合影通通看了一遍,顺便温习了一下教授的发型年代史。
  有个声音叫住萧蔺,他一回头,教授笑笑的,「进来,萧蔺。」
  萧蔺跟著教授回到会议室里,一个一个的口试委员对他连放笑容。
  教授开了口,这次萧蔺提起了勇气,看著教授那双眼睛,透过那副镜片,底下的眼角有著上扬的细纹,「嗯,这是你的成绩……是历年以来,老师看过不低的了……」教授笑得更开了一点,「那,恭喜你。」
  「恭喜你。」口试委员们鱼贯的走过来,握著萧蔺的手。
  「做得不错。」第三个口试委员对萧蔺这麽说。
  「……很努力。」最後一个走出门外的口试委员拍拍他的肩膀。
  一直到最後一个口试委员都离开,萧蔺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教授站到萧蔺身边,手上厚厚一叠,都是口试委员审过留下标记的论文初稿。
  「嗯,基本上,每个老师给你的意见,上面都有写了。老师刚刚也有替你记下一些……实验方面老师们的意见其实都很重要,不过,我倒是觉得论文里该放的已经都差不多了,不需要补些什麽……」教授递过叠起的纸本,最上面那本封面签了个范字。 
  两手接过书册,萧蔺分神的空档里,听见教授出声问了。
  「有要去考博士班吗?」
  「……没有。」 
  教授看起来像是在斟酌,手指搭上会议室的灯钮,在on和off之间,微妙的平衡著,就像是两个人踩在线上的关系,「那……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萧蔺对於这样微微陌生的关心而有点胆怯:「可能……可能要去先当兵。」
  教授把灯啪的一声关掉,室内变得微微昏暗,让萧蔺想起那日的动物房,那样柔声的话语与握住自己的力道,似乎和现下的笑容,融合在一起,「喔,对,男生有兵役的问题……」
  教授又对萧蔺笑笑,眼光从萧蔺双手捧著的书再回到那张面孔,「门老师帮你关就好。」
  萧蔺离开前回过头,看见教授关门的背影。
  而萧蔺离开之後所没有看见的是,教授并没有随即动身锁门,而是站在原地,一直到旁边理学院院长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才回到院长的座位上。
  而後,那一天,教授没有再去实验室。
  
  @
  
  传说,每年六月多,C大的毕业典礼,都会下雨。对大学部而言,毕业典礼就是等著领证书,但对研究生而言,就不一定是那麽回事。
  而对萧蔺而言,因为教授的安排,把口试日期排在典礼之前就进行,所以名正言顺的是个所谓的「毕业生」,至於那些因为各种因素把口试日期挪到七月暑假的,也不是没有,当通通穿著硕士袍站在一起照相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情,极有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
  毕业典礼近在眼前,而天气显然很不稳定。
  萧蔺今天临出门的时候,特别带了把伞。还怕曾经习惯来过夜的鹦鹉万一想来躲雨,特意把窗开到了它可以钻入的缝隙。
  入伍的日期已经大抵决定,萧蔺把论文修改完,给过教授过目,上传论文到国家硕博士论文中心,下载授权书,送印,把沉甸甸的精装本平装本递到各单位和各口试委员的行程,正好也就在今日要真正结束。
  今天是毕业典礼前一天。
  萧蔺摸著拿在手上,已经给教授签过名的离校手续单,只剩下去教务处办理行政流程,自己就真的不再有需要出现在实验室的理由了。
  签名的时候,教授淡淡的问道:「待到什麽时候离开?」
  「明天。」萧蔺笑笑的,而後一如往常的低下头。
  教授正要说话,正好校内其他行政人员敲了门,正要过来递上公文,「范教授,这份是这学期……」
  范颂铭抬起眼,出声叫住正要退出办公室的萧蔺,「萧蔺,要麻烦你帮老师跑一趟系办,老师有和系上借了博士袍,你去帮老师拿一下。」
  萧蔺慢慢的走著,体验也许是最後一次在这里经过的心情和景色。
  这种心情,从前也有过一次。但这次,似乎比从前更加的复杂了。
  
  萧蔺又回来的时候,教授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
  知道应该是因为公务去开会,这种情形也很常见。萧蔺把博士袍放在信箱上面,和博班学长聊了一会儿没有什麽实质意义的天,但是很开心。
  每一刻,对现在的萧蔺来说,意义都变得非常深刻。
  萧蔺跟学长姐、同学们在校外吃了场饭,过程意外不断,先是有学长吃到一半,竟然接到指导教授的电话,另一位据说好事近了的博班学姐吃火锅的时候不小心把整包面纸都烧了起来,席间也不晓得什麽时候有人开始点起了酒,结果硬是灌了一轮,通通有分。
  萧蔺傻笑。
  能用这样的回忆作为收尾,已经很适合。日後,希望记得的,是这里的开心、关怀、温暖……
  还有温柔。
  回到宿舍的路上,萧蔺慢慢的骑著那脚踏车,到了捡到鹦鹉的树丛时,他停下车来,一步一步的牵著车走。
  一步一步的,踏进这个曾经安居,又即将离开的地方。
  才刚刚停好脚踏车,发现有个人毫不掩饰的站在自己身後。
  萧蔺看著他,不禁苦笑出来,这应该真的是个很好的收尾了,「立人,你来做什麽?」
  吴立人自己打量著,站到了门口,「不能进去坐吗?还是说,其实有人在里面?但是灯是关的,所以是还没回来?」
  萧蔺知道夜深,在外头要是嚷起来,难保有些负面的耳语。
  把不速之客领进门里,萧蔺捻亮灯,搬开餐桌的一张椅子,请对方坐下了,自己才坐下。
  「你是来找我的?在我走路时,跟在我後面过来的吧……也对,我今天是骑得慢了,也走得慢……」
  吴立人把手伸过去,猛然的握住萧蔺的手。萧蔺一甩,又各自殊途。
  「明天要毕业了,你是因为这样来找我的吗?」
  萧蔺知道,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明天开始,就是个硕士了。
  吴立人没有回答。
  萧蔺自顾自的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了过去。
  瓷杯被推过去,两个人却都看到了,上面斗大的字:「生命科学系敬赠」。
  吴立人嫌恶的把水往桌边推。
  萧蔺眨眨眼,没再做些什麽。
  「萧蔺,我……」吴立人看向那张不陌生的脸,刹时间,百感交集,竟是再一个字也没办法完全。
  萧蔺原本空茫的眼神渐渐清醒过来,给了一个笑容,「你对我……说些祝福的话吧,其他的……就免了。」
  吴立人的脸色铁青,一负气就起了身,手搭上椅背作势要走,却是一记回马枪,恰恰好对上了原本也准备送客的萧蔺:「你明知道那不可能……你明知道的!」
  吴立人紧紧抓住萧蔺的肩膀,「你以为你可以跟你的指导教授在一起吗?我告诉你,你别开玩笑了!」那指尖因为用力,与萧蔺的容颜同时变得泛白。
  「他知道你什麽?他如果知道你是个同性恋,还能亲你那张嘴?知道你大学曾经被女人几乎强暴还在身上留下香菸烫过的疤?」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萧蔺刚刚的冷静,已经开始动摇。
  吴立人恶狠狠的:「你不想听,不代表没有人敢说,也不代表你的教授不敢听吧?你被男人压在底下有多淫荡,除了我以外,不晓得有多少人看过,你那高高在上的教授,会捡别人穿过的破鞋子?」
  「……不要说了!」萧蔺大叫著。
  「我偏要说!你不要再迷惑下去了!你跟你教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吴立人不给对方一点馀地,完全豁出去,什麽都说了,「你自己想想看,他是教授,你是他的研究生,传出去,说成你受他威胁成为禁脔也好,或者是你为了学位不惜代价倒贴他,或者乾脆传个你就是屁股痒欠操,你还能做人吗?他还能做他的理学院院长吗?」
  吴立人一刻也不歇息的:「你不要太贱好不好……萧蔺,我求你……」
  「你别太过……」
  「他要你不休学你就不休学,那他要你脱裤子你就脱……!」
  萧蔺一个巴掌甩得清脆。吴立人捂著脸,热辣辣的痛。
  「你不要侮辱教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麽关系?」吴立人吼了出来。
  在刚刚的肢体冲突里,终於有了距离的两个人,分开了几个肩头的空隙。
  「我们根本没有关系!」萧蔺气急里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教授不过就是把房子借给一个没钱的可怜穷学生住罢了!除此之外哪有什麽其他的可能?你少乱讲话,我和教授,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停止的失控被重复著,「根本就……」
  「萧蔺!你别……」
  「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萧蔺再次大声喊出这一句之後,自己也愣了好几秒,只是喘气。
  吴立人放下了刚刚捂著脸的手,却又是对萧蔺靠过去,「萧蔺?」
  萧蔺颓然的坐在地上,满脸是笑容,却是开始忍不住泪水,「出去……」
  「萧蔺!」
  「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样可以吗?」
  萧蔺咬牙道,「我也跟你没有关系!」
  「萧蔺!我……」
  「我说出去!出去!你出去!」
  吴立人看著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人,像是当初他们曾经一起在路边看到的那只流浪犬,张牙舞爪的,可是抖得那样令人怜爱,被抓伤也让人心甘情愿的想拥抱住它。
  肩膀被掐住的时候,萧蔺开始发疯的反抗。
  他越挣扎,吴立人就更情难自己的用力。
  「放开我!你不要碰我,我叫你走,不要碰……!」
  更大的力气扳动了萧蔺肩上的限制。
  如此熟悉的声音。萧蔺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他说了,要你走。而且他不希望你碰他。」
  吴立人僵硬的回过头去,那个理学院院长,就站在他的後面。那只暗地使了劲的手,在吴立人的指头离开萧蔺的时候就收了回去。
  「你!还……」 
  吴立人张口欲言,却硬生生被给教授打断:「抱歉,但是,我觉得萧蔺他现在好像不是很适合跟你继续进行对话。」
  吴立人很想问他,你算个什麽东西?你能给萧蔺什麽?然而,吴立人胸口满满的怒气,却没有办法吐个乾净。
  教授还是教授。
  教授的眼神,教授的字句,教授那种无形之中的威严,教授就算刚刚听闻到应该算是前所未知的消息,仍然波澜不兴的镇定。
  吴立人是走了,但是萧蔺发抖得更厉害了。而从刚刚到现在,萧蔺的眼泪还是一直在掉。
  教授静静看著他,只是叫他的名字。
  「萧蔺。不要哭。」
  面前掩住双眼的青年,从啜泣变成嚎啕,肩膀的起伏越来越大。
  他在自己面前哭过好几次,但从没有这样失控。
  ……该怎麽做?教授忽然想到,对,拍拍他的背,就像安慰自己跌倒时候的小女儿一样。
  「教授,对不起。」萧蔺喃喃的,连脸都没办法抬起来,「……对不起。」
  「萧蔺,没关系,没事。」教授慢慢的说,手还是温柔的拍著学生的背,「……他是说气话,别太介怀。」
  
  不是这样的,不是……
  
  萧蔺胸口炸开来的克制不住,「……我……我……」
  教授的拍抚稳定而温柔,「没事,别哭了。」
  萧蔺带著泪,更明白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是多麽幼稚,他试著平缓情绪,但是语气里,还是带著没办法平复的急迫,更多的,却是自责,「是我……是我不好,我造成了教授的困扰……」萧蔺诚心的,望向教授,「……对不起。」
  教授拍著背的手停了,却是移到萧蔺的头发上,像是摸小狗一般的,「……没有什麽需要道歉的,萧蔺。」
  萧蔺揪住教授的衣角,被抚摸发丝的动作带给他温柔的错觉,颤声里,他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教授,您……您……」
  教授没有察觉自己的宠溺,自然没有停下手边的抚摸,回答里声调低沉,带著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慢慢说,别急。」
  「……你对我这麽好,要我怎麽还得起?」萧蔺的泪又从眼眶溢出,教授手里的发丝掉了几咎下来,黏上了眼角。
  教授伸出了手,把发丝给放回青年的耳後,又摸了摸学生的头,觉得对方的发丝是那样柔软而乾净,「……我没有要你还。」
  萧蔺恍然里,觉得今天那微量的酒精在脑里烧起来,眉头拧著,咬皱了嘴唇,神情在教授眼里,像是下一刻力气都要用完的一样勉强,孤注一掷的最後,带了一点绝望:「教授你……你明明知道……要我怎麽、怎麽放弃……」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言自语的,但是在两个人之间,什麽都听得清清楚楚,萧蔺颤声里,甚至哽咽了,「……你知不知道对我太好,我就会……喜欢上……我……」
  「萧蔺……」教授镜片後面目光深沉,在灯下让人读不出里面蕴含的情绪,「……老师不怪你。」
  
  
  
  ……………………
  
  注1:西方点墨法(Western blot),是一种利用抗体具有高度专一性,来侦测某蛋白质的技术。经过显影,将能够看到带状讯号(Band)的产生,再加以判读结果。




月光爱人 6

  第六章
  
  萧蔺几乎花了半天的时间去思考,教授不怪他,到底是意味著什麽。
  这是个无法向别人开口的问题。
  
  昨日教授待到他不哭了,把错置的博士袍和硕士袍换了过来,而後温言几句才离开。
  萧蔺这才明白过来,教授会进屋,应该是早就在等他,也许还等了很久,为的是自己粗心弄错了自己和教授的毕业礼袍。
  他的是硕士袍,教授的是博士袍。在典礼上老师与学生都需要穿著正式的礼袍。
  而萧蔺也知道,为何教授要在昨天夜里过来换,因为理学院院长需要在一早就到大礼堂致词、朗诵,不只是系上,而是整个理学院所有的毕业生名单。所以没办法等,早上再通知就真的来不及了。直接到宿舍来找自己,是最快速而确实的办法。
  萧蔺没有去大礼堂的集体典礼,而是乖乖在家喝茶,等眼睛消下去,但最後还是没办法戴上隐形眼镜。他换上了金属框架的实体镜架,这让他想起自己上一次戴有框眼镜,是在祖母的丧礼。
  终於现身在实验室里时,其实已经接近中午,系上的仪式已经在准备了。这时教授匆忙的从门口走进来。
  「萧蔺,早。」教授打招呼时神态一如往常,看不出来有什麽异样。
  萧蔺挤出一个笑容,「教授……早。」
  其实也不早了,萧蔺想,觉得自己有些嘴笨,他只好假装看表转移焦点,而後转身打算早点去会场算了,然而这个时候教授叫住了他。
  「你……」教授像是在看那副眼镜,又像是在看镜片後面的眼睛,萧蔺一时间僵住了。
  萧蔺还傻著,教授已经伸出了手,拉著他的硕士袍襟边,「……你可能要注意一下,我们学校的袍子就是这样,很容易就滑掉了。」
  教授还仔细的扣上萧蔺大红披肩与胸前黑袍连结的扣子,再确定垂下及腰的部分也确实端正,这才满意的笑笑:「快去吧,大家都已经入座了。」
  人潮从身边过去,又涌过来,而後四周是安静了,然而萧蔺却听不见什麽多馀的声音。胸口底下满是五味杂陈。
  上台的那刻,很快就来到。萧蔺目光只有两种频道,一种是空白,一种是……
  「正冠。」司仪如是说。
  教授替萧蔺扶正方帽的垂穗时,笑得仍是那样优雅,温文而有礼,彷佛昨日之前种种几乎要逾越分际的情景,不过是一场来不及忘乾净的梦境。
  典礼结束,之後是茶会,毕业生和毕业生的家属,疯狂的把整个长廊挤得水泄不通。
  跟同届的朋友合影,一阵的喧闹。而後萧蔺看著旁人满怀都是家人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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