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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爱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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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实验,说进度也不算快,说专业也没学长够,说到实验室成员,其实也不算缺人,大学部几个认真的很。
而教授的个性系上皆知,也称不上会有人误会教授欺负研究生,更何况大学长活得好好不动如山就是教授的招牌。
……那到底是为什麽?
萧蔺还在苦笑的同时,教授像是後悔刚刚的直接,开始补充:「我知道以後可能会变得比较辛苦,像是经济上有压力……但是我以为这样的牺牲是不值得的,毕竟你年纪还小,这样子就休学,实在很可惜……」
年纪还小……?萧蔺记忆里,祖母总是这样说,说:「小蔺啊,已经是个大人罗。」
已经是必须能够照顾自己的人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祖母那时候的笑容,他还记得。
萧蔺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当然也不是说学位代表著人生的什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和风景……」
萧蔺低下头,努力的想著更多的理由,但是又怎麽可能说服得了教授?自己想十条,大概教授可以用多上十倍的理由来回转自己的阐述。
「我……」
萧蔺想起教授理学院院长的头衔和长於自己的年岁差距,无庸置疑,是该这样的。
「萧蔺。」
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次他习惯性的抬了头。
而教授的眼光里没有严厉,也没有预料中的皱眉,或是其他可能的轻蔑。
虽然没有笑,教授直视著萧蔺,脸上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温和。
教授望著自己的研究生,刚刚才交叠在胸前的双手,现在轻轻贴在萧蔺旁边的桌面上,眼神比刚刚更显得专注,「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下你不管。」
「……」萧蔺一时说不出话。
「你再考虑看看吧?毕竟这是没有办法强迫的……」
教授的眼睛仔细的瞧著研究生脸上每一分表情的变化,他慢慢知道这个学生似乎愿意显露出的表情很少,但情绪却很细致,只在掩藏不住的地方显露出来。
「你好好想想,好吗?老师不逼你。」
「教授……我……我……」萧蔺语法乱成一团。
眼前实验室的背景变得模糊了,萧蔺听见教授的声音,又近又远的,似乎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萧蔺。」
教授不知道什麽时候靠得那麽近,甚至又拍了几下萧蔺的背。
「……嗯,给老师几天时间……四天够吗?」教授的注视里,萧蔺被莫名的牵引著,「老师会把宿舍清理一下,让你搬进去。」
萧蔺点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接近给了教授承诺。
称不上是懊恼,但萧蔺变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萧蔺忽然发现,教授其实也点著头,「那……老师……还赶著要去送礼物。」
……是给女儿的吧?
教授从桌边站挺了腰,「……对了,」笑容里祝福显得诚挚,「……圣诞快乐。」
萧蔺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重复著这几个应景的字,「……圣诞……快乐。」
匆忙的,萧蔺在教授再次进办公室之後,胡乱的收拾了桌面,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实验室。
恍然里,甚至忘记带走了脚踏车。
………………
注1:Corresponding Author,意即通讯作者。在研究成果挂名时,常态而言,排在最前面的是「第一作者」(First Author),理论上应由做出该项实验数据,或是提出构想的研究者获得此顺位。而该实验室的主持人通常都是通讯作者,通常放在排名的最後一位。
月光爱人 4
第四章
豔阳高照,时光流转到快要接近毕业季。但这间实验室今年并没有申请毕业的研究生。
范颂铭整个实验室的人全都汗流浃背的在两栋建筑物之间来回,手上是箱子、桶子,而後还是箱子。
系上要来一名新教师,师资多了一名战斗力,原本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是当范家实验室接到系办的通知时,大家开始哀嚎遍野。
现在萧蔺所处的实验室,是设立於新大楼,这也就意味著,教授的实验室,是从旧大楼搬来的。
系办发出的通牒是:旧的实验室将转手给新老师,而原先的遗迹需要在期限内清理掉。
博士班大学长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带著事先勘查里确定非常必要的大小推车、实验用手套等等,跟新老师打过招呼,就入主旧实验室去。
每个抽屉都被打开,再次老老实实的检查过,确定了分类,在大学长说明了各项的处理方式之後,众人开始各自分工,整个空间充满了闹哄哄的气氛。
「啊!这是几零年代的电子产品啊!超大只对讲机!」大学部学妹拿出来献宝,而後丢进垃圾袋。
博士班学长马上捡回来,「不要乱丢啊,刚刚我有说过的,你看……盒子呢?盒子拿来我看。这里,这张标签,这东西是财产,要丢要报废的,先叠在旁边。」
「这个才经典,看看,快要跟一只拉不拉多成犬一样大的PCR机器!简直是古董!」博士班学姐戴上手套,东摸西摸。
大学部学弟聚过去,「什麽拉不拉多,我还可鲁咧,学姐你作科学的,怎麽用这麽不实际的测量单位啊!」
「那你说说看。」
「……古董机的年纪大约是教授和萧学长的年龄差?」
萧蔺收拾的是教授的旧办公室,在小隔间里外面的话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喂,为什麽我躺著也中枪?」
皮鞋声骤然响起,接著范姓主持人这麽发言:「看起来你预测的还满准的喔?什麽是中枪?」
全员作业进入静悄悄的异常认真状态。
萧蔺正踏在矮柜上,准备拿取高处吊柜里的书籍,正好对上教授踏步进来的目光。尽管出糗的不是自己,但是萧蔺还是尴尬。
「老师倒是很多东西当初都没有搬过去,哇,真的是很久以前。」教授感叹的说著,完全没把刚刚的小朋友调侃放在心上,手上一边翻起了萧蔺刚刚从高处吊柜上拿下来放在箱子里的实验本,上面写著S。 M。; Fan,「……真难看的Data(实验数据),做得有够糟。」
教授讲著讲著就自己笑了出来,萧蔺默默的也跟著笑了,之後的外面的实验空间学弟妹慢慢又开始柴犬型印表机的乱扯一通。
萧蔺把脚边叠高起来的书堆拢齐,想先装入纸箱,这样才会有作业空间,正打算跳下柜来,教授却在附近开口,「你拿低一些,我直接先搁在桌上,等等一起分类,这样比较有效率。」
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作业,的确是很好的提议。
当萧蔺紧握的手向下传递,教授的手牢牢握住的瞬间,两人的手指瞬擦而过。
萧蔺又感觉到那异样的情愫在心头乱窜。
「你不要弯腰,这样搬重物会有伤害。我拿得了。」在两个人目光相接时,教授这麽说。
「啊?但……呃,没有……」萧蔺有些迟疑,其实他觉得自己还满强壮的啊?「……我还好。」而後还是照著教授的提议执行。
书都从高处接下来了,结果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
看来从高处搬重物比他所想的还要吃力。萧蔺在缓冲的呼吸里,被透进窗里的阳光吸引了目光。
隔绝日照是所有实验室的基本要求。但这里的窗帘早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被拆掉,下午的阳光洒进来,映在萧蔺的面颊上。
迎著光的容颜,吸引了范颂铭的视线。
幼稚的孩子与成熟的大人,在中间时期被混合在一个身体里,而这个阶段的学生,看得到的成长已经定型,淬鍊的重心,是被迫在多方的冲撞逐渐塑造出灵魂的形状。
那其中也有太年轻,或是太世故的模样。范颂铭并不陌生,也不否定那样的存在。
此刻的萧蔺,介於青年与少年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带著一点青春,多了一分的成熟,介在中间淡淡的朦胧地带,却是几分难见的柔软,藏在认真的神情里,偶尔浮出的是孩童般难以捉摸的倔强。
这一幕景象,在教授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先……帮老师分类吧。有些书也是不需要的了。」教授转头过去,又看了一次萧蔺。
萧蔺像是在擦汗,恍若未闻。
「……萧蔺?」教授凑过去关心,「还好吗?先休息一下好了?」
萧蔺连忙回神,虽然实际上是手臂确实开始酸痛,但教授还在工作,自己也不可能旁观。这时候实验室里有人嚷嚷,教授跟萧蔺都出去一探究竟。
「还可以用耶!」大学部小朋友有点兴奋,他们正在试用一台均匀搅拌器。
这个仪器是在烧杯里放入磁石(Stir bar),而後磁石就会随著机器的启动在杯内旋转,转速可以再行控制,藉此让溶液均匀,方便配置药品。
显然跟著大量的玻璃器皿和各式设备一起被清理出来的,还有一些磁石,现场又有刚好能配套运作的仪器,想来是有人一时间兴起,就取了个一公升烧杯,还装了水,丢进磁石试著运转起来。
教授一开始和研究生看一看,就也不置可否的笑笑,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慢速旋转的磁石忽然间暴冲,敲击杯壁的声音异常响亮,年久的烧杯一瞬间出现裂痕,砰的一声裂开。
大家马上犹如惊弓之鸟全都往桌下躲,萧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抱住了教授的头,把教授给压在身下。
教授稳稳的放开刚刚抱住学生的手,在对方惊吓未退的眼神中定神温言,「我没事。」
而後周遭的人也逐渐从地上爬起来,教授没有把焦点放在刚刚那份异常的维护,首要的是必须先过去亲自检视那只烧杯与仪器,「……其实只是裂掉,声音惊人,没有爆炸。看来当初被遗弃在这里,的确有它的原因。」
他回过头,对著博士班学生:「就报废吧。熙唯?」教授对著显然还有点失神的博士班学生,「还好吗?」
最慢爬起来的博士班学生还有点喘,「……没有,老师,我只是有点……因为我以前曾经遇过超高速离心机的爆炸,Roter(转轴)向上砸,天花板破好大一个洞,所、所以……」
「喔,」教授想像了一下,「……那真的是很危险。」
教授知道,再停留在这里,博士班学生会继续情绪紧张。一个学生一种个性,有些学生喜欢跟老师作朋友,享受无欢不谈的乐趣,有些学生觉得适当的距离才有安全感。他眼前的博士生是在场所有人中,与自己相处最久的一位,这一点点适性的关照他还能准确的估计出来。
而後教授眼神颇有深意的投向刚刚的祸首大学部,几个小朋友快手快脚的处理掉现场,他转头,看见萧蔺刚刚那张脸上的红潮已经收拾了八分,时机也差不多正是时候,「萧蔺,再过来帮老师处理?」
萧蔺跟著教授回到办公室内,帮忙把成堆的书籍分类,教授没有明说,然而那种条理只需要看便知道。
「中国古玉玩赏」拿在手上,萧蔺自动放在「股市投资大利多」的旁边。
「宗教与科学的冲突」、「世纪末预言」、「哲学看世界」自成一叠。
而後搬动的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厂商目录。那一个群落还有一些旧版的原文书。
看见萧蔺原本流畅的动作有些迟疑,教授开口问道,「怎麽了?」
「那、那一套……是Molecular cloning(注1)。」号称分子生物学领域的实验圣经,该不会……都不要了吧?如果是这样,那……
「是啊,不过是前一版了……不过其实後来修正的部分也不多。你需要的话,就带走吧。」
范颂铭看著默默移起书,有些抖动的手,「等等叫那些小朋友帮我搬上车,我载去宿舍放著,你不用再搬来搬去的。一套有七册,也太重了一点。」
「谢、谢谢。」他的宿舍已然是教师宿舍。
教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要那一套书。教授不知道的是,外面光要盗印这一套,就要八千多块台币,更何况,影印店还不一定肯印。
所有书籍的整理,不久便告一段落。
教授指著某几叠,「『DNA与孟德尔』那边都搬回去现在的实验室,还有用处……」而後教授眉间是有些苦恼的神情,「至於那些原文书和回收书,你若喜欢的,都可以带走,也许也问问学长姐,剩下的书里有没有想要的……若没有,就跟这一叠回收吧。」他又指指另一册的书堆。
这时教授的手机却响了,「喂,我是范颂铭……是,现在吗?」教授一边说,一边起身,掩住话筒对著萧蔺,「你需要的书叠在门边,我回头再处理。」
教授走了之後,刚刚大学部的小朋友好奇心一下爆发出来,和学长姐一起通通挤进这间办公室,「哇,老师原来读这麽多书。」
学长道:「教授不好当啊,孩子。」
萧蔺一阵好笑,其实明明很多都与专业无关。
这时学姐眼光横扫几乎没法走路的书堆,也跟著开口:「唉唉,研究生也不好当啊,你们说是吧。」更无奈的表情。
全数工作人员一致的点头,表示非常同意。
於是实验室这个大家族继续运作,要回收的书堆就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一点一点的消失,刚刚外头成箱的培养皿、烧瓶、烧杯、古董仪器,甚至是有机溶液废液桶,也依序通通上了推车,很耗人力不过很确实的在消失。
萧蔺问过书籍的事,学姐从原文书中捡了一本「病理学」,学长却是锺情於中文閒书,除了「鸟类饲养」之外还捡了一本「酒类评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搬动最後一箱回收书,萧蔺才赫然发现最上面的一本是很耸动的书名:「同性恋的真相」,走到早已爆满的回收站前,纵然萧蔺没有什麽好预感,但他还是拿起来读了第一页:「同性恋是一种心理疾病,多半发生於被传统的父权对象谴责与排斥,缺乏男性认同对象,或是遭受过女性性虐待……」
萧蔺马上把它用力丢进可燃性垃圾桶。
@
萧蔺决定回到实验室已有一阵子。
他以为学长姐也许会问,毕竟老师向他们问过助教薪资的相关事宜,那不可能不让人有所想法。
但是没有。没有任何人向他提起过有关休学的事。
站在门边的萧蔺,面对留在原地的那一叠指名送给自己的原文书,忽然很犹豫是不是该麻烦教授。
还是自己拿回去就好了吧?萧蔺刚刚这麽想,几乎是要弯腰下去搬的同时,教授腋下夹著公事包突然出现,还顺手拿起了一半的分量。
「萧蔺,不好意思,恐怕要我们两个一起拿了。」
萧蔺迅速拾起剩下的书册,「不、是我麻烦了教授,不然你根本不需要跑这一趟……」
教授开车门的时候想起,「你的背包?要不要收一收我直接就载你过去?」
「这……」
「反正不会远,你应该马上就能收拾好?」
萧蔺急急的就奔去现在的实验室。
听见关上车门的声音,教授翻翻公事包,静静等待萧蔺回来。
「抱歉,我……」
「……不用急。」教授微微的笑,暂时打断对话。
在萧蔺略显缅腼的笑容里,教授递过手上一些资讯,让学生接过的时候,他这麽解释:「这是些最近理学院的工读生机会,作的事情不过就是电脑文书,并非很花时间的事。给你考虑。」
车里教授身上的婴儿油味,和旧书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很安心的感觉。
萧蔺明白过来,自己喜欢上教授的原因。
刚开始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後来却渐渐的没有办法反驳自己那份异样的心情。
在他二十几岁这个年纪,像他这种恋上同性的身分,多半追求的东西比较眼前,不固定,但是实用。例如温暖。他要能找到一个人同床不难,但是他也得付出代价。没有白白随你取用的事情。如果有,还得加倍小心。
很早在车祸中失去双亲,他太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纵然他知道自己其实还并不足够世故。
而教授的举动却破坏了他印象中的世界。
那些安慰与及时的帮助,主动开口以保护他渺小的自尊,类似商量给予空间的口吻,萧蔺都一一收在心里。
年纪小的时候,付出相对而言多麽简单,有了年纪,谁都变得多有考虑。
教授面对他的时候,却不像陌生人从来不在乎理由,不像上位者只在乎结果。
尽管如此,萧蔺仍然明白这份感情,不过是分不能见光的存在。
@
回到屋内,萧蔺将成叠的书,放进书架上明显被清理过,留给自己的空间。
整间宿舍是单独存在的一楼平房,附有卫浴,还有餐桌与厨房,分离出来的另一个空间是卧室。
教授的宿舍在很安静的一区,虽然是平房,但四周树丛很浓密,倒是不会让人有隐私外泄的疑虑。教授宿舍与教授宿舍之间亦有颇大间隔,这所学校就是地大。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而教授剩下的也不少。
於是知道的东西就多了。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之外的教授。
从博士班学长口里套出来,教授的宿舍已经住了好几年的历史,几天之内要清理,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整排的书架,有一半其实都还有书,平装的,精装的,散著胶装的,或是纸袋凑合的。
生物学、遗传学、基因体学、蛋白质体学、细胞生物学、有机化学、病毒学、组织学、物理化学、分子生物学、细胞分子生物学,甚至有同一本的一、二、三修订版等等,以年度计算的科学人杂志,应有尽有。
萧蔺之前把自己大学时代一直到研究所累积起来的,参杂海盗版的书籍都装进书柜,也不过占领书柜里两个小方格的空间,架上其实很有很大空位。
教授是个爱书的人,萧蔺想。
他巡视那套刚放好,整整七本一套的Molecular cloning原文书,十分感叹,终於不再需要像大学时代向图书馆预约再预约才能拿在手上的感觉真是不错。
另外留下来,数量也很惊人的,是盆栽。
小的中的大的,从门边、窗边,甚至是书桌上,都有著绿色的身影。
原来教授说幸运竹可爱,原因倒也不假。
对於栽植不甚了解,但看得出来这里头有很多不同的种类,被分在或是阳光普照,或是半室内,甚至是全阴的地方。
萧蔺也发现,在後面晒衣服的空地上,除了原本植下的树丛,还有整排的盆植花木,有些结果,有些开花,甚至有盆圣诞红,应景的就放在洗衣机旁边。
於是萧蔺每天都替它们浇水,也多事的把肥料分送到直觉里应该需要施肥的植栽。
所以当他发现,实验室里原本用来当信箱的抽屉旁,出现幸运竹身影的时候,也很自然的,帮它浇了水。
有次刚巧浇水的时候,教授从身後走过去,教授的眼睛从旋转的钥匙孔转而对上萧蔺,只是但笑不语。
从此以後,浇水这件事对萧蔺来说,那变成是种默契。
浇水的时间不一定,心烦的不想做作业时,实验失败时,报告因为太糟糕而被勒令下星期重来时,实验室固定Meeting胃痛肚子痛终於结束之後,大学长碎碎念时……
……想到,那个被自己狠狠冰冻起来,但是却没办法让它熄灭的念头时。
萧蔺後来接了那份理学院的打工,要做的不过是在中午时分跑跑腿,把公文从理学院送到各处室,在系上有大型研讨会或是招生活动时,从旁协助报到、订便当等等的简单事宜,听说其实是个满抢手的工读机会。另外实验室里原本有几个计画都是由博士班学长姐进行相关的报帐手续,目前也将其中一个计画交给他负责核销,因此提高了他每个月在实验室领得的补助金额。
两笔小钱加在一起,也算是个有力的帮助。
虽然理学院的工读缺是传说公平、公正、公开的按照「院内程序徵选」而录取,每个月因为报帐增加的入帐津贴也是博士班们美其名曰:「论文太薄,实验太忙,发票太多,需要多个打杂小弟用用」,实际上无论是工读的机会或是实验室的津贴分配,萧蔺明白在这背後真正该感谢的,就是那位恩威并施,既严厉又温雅的教授。
@
教授是接近下午四点才回到办公室的。
进门的时候,教授眼光停在门外的紧急冲洗器上——那设备就是像个路灯一样伫立著,每个实验室门前都有,外型和功能大体而言,就是个巨大莲蓬头,是个只要一拉动拉环,就会有水倾盆而下的设计,而现在在主要的柱状支撑杆上头,很明显的有人用大锁把脚踏车锁在上面。
毕竟是门口,从前研究生把雨衣忘在上面几个星期,他提醒一下,自此之後,也就一向没有什麽杂物挂在上面。连伞也不敢了。
而现在的脚踏车,算是个例外。
教授觉得虽然是不甚适合,但也算是无伤大雅,比之前那乱叠又湿滑的破损雨衣来的乾净,眼光所及,那锁线也绕得仔细,堪称整齐,倒也不碍眼。
推开实验室的门,教授走了进去,向座位上和实验桌旁的研究生点点头,进了办公室。
这几天除却中午,行政会议是整日开个不停,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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