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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追凶ii-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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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事？”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还很小，有一天晚上我去小黑家玩，玩得忘了时间，像我们这种从小在外面跑惯了的野孩子，家里人也不会怎么管，那天晚上我大概十点多了才从小黑家出来准备回去，村子里那时候经常会停电，有电视的人家也不多，所以十点多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我已经做好要挨打的准备在路上跑。然后，我看到了鲍忠。”
伍欢抓了抓头发继续说道：“我当时看到他从他家里的后门出来，扛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然后一会就不见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那时候他家里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可他那次回家是开车回来的。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他们都不相信，说是晚上太黑我看错了。”
程瀚扬故意说了一句：“说不定真的是你看错了呢？”
伍欢笑道：“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原本我也想会不会是我看错了，但现在你们来调查他了，这就说明，当时我看到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林杰眨眨眼，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伍欢摸了摸下巴，一脸正经的说：“我平时的爱好就是看推理类的小说和电影，前不久村子后山那边发现了尸体，后来你们在电视上呼吁死者家属认尸的新闻我也看了，现在过了这么多天了，你们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调查鲍忠，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程瀚扬看着这未成年的小男孩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孩子不会是为了想跟凶案扯上一点关系，所以才跑来爆料的吧？
“好吧，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仔细查查的。”
伍欢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而且，前几天鲍忠又回来过一次，明明离张伯固定交房租的日子还差一个多月。”
沉默了许久，程瀚扬才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等到伍欢下车离开，林杰问道：“头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从刚才开始程瀚扬就一直眉头紧皱。
程瀚扬苦笑一声说：“我突然想到，我们在电视上公布了这具尸骨的消息，虽然没有详细说明它的情况，但是肯定被鲍忠看到了，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打草惊蛇了，刚才听到伍欢说前几天鲍忠回来过一次，我就猜，会不会其实他一直把魏静的头骨也藏在这附近，看到新闻以后怕被查到，所以，回来把头骨带走了？”
林杰一愣：“如果他真的想要销毁魏静的头骨，以现在的科技来看，方法太多了，到时候，魏静可能就真的要死无全尸了。”
程瀚扬摇摇头：“不管怎么样，先问问子轩那边的情况再说吧。”
说完，程瀚扬飞快的拨通了薛子轩的电话。
“头儿。”
“情况怎么样？”
“今天鲍忠没有去医院，我们现在正在他家楼下，啊！等等，他出来了……他看上去很急的样子，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头儿，我们现在跟上去。”
“尽量小心一点。”
“明白！”
于此同时程瀚扬也发动了汽车往市区赶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薛子轩的电话终于来了。
“头儿，我们在仁爱医院，刚才去问了一下，鲍忠送过来的女人是他母亲，听说是心脏有点问题，然后疲劳过度晕了过去。”
挂断电话，程瀚扬微微皱眉，村里的人都说鲍忠是个很孝顺的孩子，现在他的经济情况已经很好，有什么理由会让他自己母亲疲劳过度累晕？难道村里人看到的都是假象？还是说……最近有什么事情让她操劳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程瀚扬脑中浮现，不多会儿，程瀚扬的车停在了仁爱医院楼下，然后又过了十分钟，薛子轩和古铭峰都钻进了车里。
程瀚扬看着他们几人说：“这几天我们轮流监视这里，如果找到鲍忠离开医院的机会，我想去跟他的母亲聊聊，或许，她会知道点儿什么。”
几个人毕竟跟了程瀚扬那么多年，这一番话让他们都明白了程瀚扬的想法。
或许，从一开始，鲍忠的母亲就知道他的儿子到底干了些什么。以前可能是因为儿子的哀求，顾及儿子的前途所以默不作声，可这次通过电视知道了那具尸骨已经被发现，如果她是个善良的母亲，心里一定会被内疚、惊恐之类的情绪占据。程瀚扬不知道能不能让她站出来指证她的儿子，但是他们总要尽力试一试，这是一起十年前的案子，证据本就很难找，要一举让嫌疑人定罪的证据就更难了。
如果他们猜的是错的，那么能够从鲍忠的母亲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也不错。
当然，前提是鲍忠不在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没想到这一监视就耗费了三天的时间，鲍忠果然是个孝子，从头到尾任劳任怨的伺候着他的母亲，可也就因为这样，让偶尔在病房外路过的薛子轩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猜想，鲍母的表情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果他们能够劝服鲍忠的母亲说出真相就能抓鲍忠，可是，毕竟母子连心，程瀚扬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林杰已经窝在车后座上睡着了，这几天下来他们每个人其实都很累，可是眼看真相或许就在眼前，他们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
就在程瀚扬一闪神间，副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很快，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程瀚扬本来绷紧的神经在看到来人之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路尧笑着把手里的饭菜递给程瀚扬，这几天反正他休息，时不时的就会充当外卖小弟的角色，有时候还会附赠一碗爱心汤，今天的正好是海带蹄花汤。
“你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就快可以开餐厅了。”程瀚扬喝了一口汤，满足的说道。
“你就那么希望我被开除吗？”路尧笑道。
车里飘满了香味，林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从路尧手里接过饭菜，一边吃一边说：“路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路尧无奈的看了林杰一眼，这孩子似乎就没有其他夸人的字眼了吗？
程瀚扬夹起一块肉递到路尧嘴边，其实他已经吃过了才来的，看到程瀚扬嘴角的笑容，路尧便没有犹豫的一口咬住了他的筷子。
嗯，好像稍微甜了一点。
林杰一声不吭的缩在后面吃饭，这种时候还是装作看不到比较好。
程瀚扬满意的看路尧把肉吃下去，才说道：“我记得今天是你要回警局报道的日子。”
“对，今天来了三个调查组的人问话。”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路尧也喝了一口汤，“死不承认就对了，反正他们也没证据，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我比较关心你上司怎么说。”
“局长说他相信我，所以，下周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开餐厅什么的就不能如你的愿了。”路尧满脸遗憾的说道，“这次居然还真的不关罗瑞的事，让我觉得有点不爽。”
程瀚扬好笑，如果这次他们的嫌疑人真的是罗瑞，路尧看来还真打算跟冯家的人杠上了。
林杰咽下嘴里的食物，插话道：“也不能说完全不管罗瑞的事吧，如果他当初没有把人介绍给魏静，魏静也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路尧想了想说：“其实，罗瑞也是不安好心。十年前的鲍忠只不过是个私人诊所的小医生，就算他在整形上很有研究也比不过当时的整形权威吧？如果罗瑞愿意，凭着他是冯敬外甥的这层关系，绝对不难找到好的医生介绍给魏静，可是却偏偏介绍了鲍忠给她。说不定，其实罗瑞就是存着毁了魏静的心思。”
“不过，这些我们是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程瀚扬说道。
“头儿，”林杰的声音有些着急，“你看大门口，那辆车是不是鲍忠的？”
三个人的眼神一瞬间都落在了正在开出医院大门的那辆黑色轿车上，从车牌来看，确实是鲍忠本人前几天开过来的那辆。在车子经过他们旁边的一瞬间，三个人都看清楚了，车里驾驶位置坐的确实是鲍忠。
程瀚扬连忙打开车门准备行动，他们谁都不知道鲍忠会去多久，也就必须速战速决。
“我跟你去。”路尧说道。
“林杰，你留在车里，如果鲍忠回来的话，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
路尧和程瀚扬两人飞速的朝医院走去，直到进了电梯，程瀚扬才突然想起来，路尧现在还在放假啊！
有些无奈的看向路尧，程瀚扬道：“你是故意的。”
路尧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可以当做我是来医院看朋友，不小心跟我遇到的。”
薛子轩早就查到了鲍忠母亲所在的病房号，鲍忠也确实对他母亲很好，她住的是单人间，从房门的玻璃上看，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护士。
程瀚扬轻轻的敲了门，里面没有动静，又再敲了一次之后，房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那个小护士，看到两人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请问孟丽珠女士在吗？”程瀚扬问道。
“在，不过你们是什么人？鲍先生离开的时候有交代过，不能随便让人骚扰他的母亲。”小护士一点也没有要让他们俩进去的意思。
没办法，程瀚扬只能从包里摸出证件递过去：“我们是警察，有几个问题需要请问一下孟女士。”
护士上上下下的看了证件好一会，这才不甘不愿的放他们进门。躺在床上的老人一动不动，满头的白发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就连程瀚扬和路尧进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护士低声对二人说道：“她的心脏出了点问题，昨天做了个成功率98％的小手术，不过从她进医院来，这几天我都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你们搞不好会失望的。”
程瀚扬和路尧对视一眼，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资料显示鲍忠的母亲孟丽珠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或是老年痴呆症之类的，难道是他们调查得不够全面？
路尧拉过一张凳子坐在老人家床边，刻意的避开了老人家的视线，以免遮挡住窗外的景色，他尽量放低声音说道：“阿姨你好，我们是来帮你的。”
就是这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却让老太太将眼神转到了路尧身上，她有些呆愣的问道：“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自己，你们能怎么帮我？”
程瀚扬和路尧看到这样沮丧的老人，突然有点不忍心询问真相了。可是，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找到真相，也为了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如果，你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想你就不会再继续失眠下去了。”路尧从老人乌黑的眼圈和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些天她肯定一直都睡不好。
老人没有说话，路尧知道她在挣扎，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不疼爱他，路尧和程瀚扬也清楚，要老人说出真相，其实比直接拿刀杀了她更难。
可老人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开了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路尧一愣，这比他想象的快了好多，他本来以为还需要和对方僵持很久的。
就在这时，程瀚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号码显示的是林杰，程瀚扬立刻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而这一阵铃声似乎也打断了老人的思绪，在路尧询问她是否认识魏静的时候，老人选择了避而不答，但她脸上的表情，路尧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挣扎，路尧也感觉到了。
这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间，对着程瀚扬和路尧大吼：“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滚出去，别在这里骚扰我妈。”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掩饰了，程瀚扬站起身来说道：“我是警察，关于十年前的一起谋杀案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本以为鲍忠会反抗，没想到，他却着急的说了一句：“好，我们现在就去。”
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深怕程瀚扬和路尧反悔一样，这下子轮到路尧和程瀚扬不解了。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认识魏静，对吗？”孟丽珠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路尧只见鲍忠突然脸色一变，扑到他母亲床边，还以为鲍忠想要“灭口”，谁知道鲍忠只是一下跪在了他母亲的床边，声音颤抖的说：“求您了，妈，我求求您了，别说！”
“孩子，”老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摸了摸趴在她床边儿子的头发，“这么多年了，真的已经够了。”
“妈，我求您……”
老人没有再看向窗外，也没有看向鲍忠，而是转过头来吃力的盯着程瀚扬和路尧，说道：“警官先生，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现在的样子真的没办法跟你们回警局，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路尧和程瀚扬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没等他们两人开口，老人便继续说了出来：“那个叫魏静的女孩子，其实是我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决定双更完结，稍后还有一章。
☆、第二十二章
程瀚扬和路尧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事情到了现在出现这样峰回路转的结果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怀疑起来，是不是老人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才这样说的？
他们当然也不会仅凭着老人这一面之词就顺理成章结案，其中的疑点也必须全部弄明白。
听到母亲这样一说，鲍忠也终于瘫坐在了地上，孟丽珠笑着对鲍忠说：“孩子，这件事是我应该负责任的，我已经逍遥了十年，是时候赎罪了。”
“不，妈，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说什么逍遥十年，我知道，这十年你没有一天睡得好的，都是为了我，妈，我对不起你。”鲍忠拉着母亲的手，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虽然很不忍心打扰他们，但是这种时候，程瀚扬必须要做这个坏人，他把鲍忠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可以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路尧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给了程瀚扬，他自己则坐到了孟丽珠身边的凳子上。
鲍忠小心的给母亲盖好被子，然后才和程瀚扬他们一起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说道：“十年前，我不过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毛头小子，虽然用全部的心思开了一间小诊所，但是起初的情况并不是太好，后来，我用那间小诊所做掩护，开始做一些整容方面的小手术，慢慢的也购置了一些小型的仪器，手术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大，赚的钱也开始多了。魏静是经人介绍来找到我的，她的要求很多，最开始我并不想接她的生意，因为我觉得可能我这里的设备达不到她的要求，可是她一再的请求我，说她身上的那些钱她去其他地方问过了，都不可能做到她需要的那几种整容手术，所以她希望我能帮帮她。她的手术费大约需要三万左右，说实话这在十年前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笔大钱了，加上那时候我妈又生病住院，我确实等钱用，就铤而走险的接下了这次手术。”
“后来呢？”程瀚扬问道。
“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她对于手术之后的结果也挺满意，可是大约一个月之后，她跑来找我，说是手术出了问题，她的脸变形了，我当时听了也很害怕，便约了她第二天来诊所检查。检查之后我发现是鼻子上的那个小手术出的问题，当时我就表示要帮她做修复，结果没想到她不同意，她要求我赔偿她双倍的手术费，否则就要去告我，让我连医生都当不成。双倍的手术费就是六万，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只能骗她说让我想想办法，可是我哪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我就想回家见见我妈，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了她，大概有三万五左右，我想着要不就跟魏静拼个鱼死网破，至少我妈还能好好的活着。”
路尧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白痴，如果连你都出了事，你妈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
鲍忠苦笑了一下，说：“当时我还年轻，没想那么多。可我做梦也没料到，我回家那天居然被魏静跟踪了，她见找我拿不到钱，就跑去威胁我妈，我就说为什么后来她都没有来找过我，原来，她一直在用这件事找我妈要钱，如果不是有一天我突然回家去看她，她还不打算告诉我。我看到魏静那样对我妈，我实在受不了就打了她。谁知道，这下她完全跟个不要命的泼妇一样朝我冲过来，她掐着我的脖子说，如果不给她十万，她就有办法让我身败名裂，我心凉了，想着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她杀了我好了，至少她也跑不了。我就完全没有反抗，可是我没想到，我妈冲过来，用她干农活的铁锹砸在了魏静脑袋上。”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我们静下心来才发现魏静早就已经咽气了。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我妈去坐牢，我就想着要不干脆我去自首，可是妈不允许，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谁少了对方都活不下去，所以，我把心一横，决定弃尸。因为她的脸上很明显有动过整容手术的痕迹，我担心有人会查到我和她之间的联系，就用家里的砍刀剁了她的脑袋，然后把她的衣服脱了，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埋到了后山上。本来我打算回家再处理那个头，看是扔进河里还是怎么样，结果回到家，我妈就说她已经把头扔了。”
程瀚扬听到这里，不由得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老人，直觉告诉他，老人根本没有把头扔掉。
鲍忠继续说道：“我妈都是为了保护我，她辛苦的把我带大，为了给我凑学费累得落下一身的病，我本来想着我终于毕业了，可以赚钱养活她了，没想到，却给她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她去坐牢，她还什么福都没享过啊！”
这些程瀚扬都理解，可是理解并不代表他做的没错，就算这起案子如他们两母子所说的那样真的是母亲杀人，儿子的罪也是非法处理尸体和知情不报，他同样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时，床上的老人才总算开口说话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睡得好，她的尸体没有被发现，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粉饰太平，可是最近这几天，我每天都梦到她来找我，向我索命，我根本没办法睡着。这都是我做的孽，警官先生，我不会跑的，随你们什么时候来抓我都可以。”
“我们还需要调查，虽然你们都说这起案子是孟女士所为，但是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程瀚扬说道，他心里也有点难受的，其实从潜意识里，他或许更希望要逮捕的人是鲍忠而不是孟丽珠吧，这，不过是个爱护自己儿子的善良母亲罢了。
谁知道孟丽珠淡淡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把她的头藏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小忠都不知道的，还有当时打死她的铁锹也都放在一起，上面一定会有我的指纹。”
鲍忠一愣，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他哭着说道：“妈，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我必须要保证，这件事被揭发出来的那一天，不会连累到你帮妈背这条人命，因为妈知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承认罪名。妈不想害你，可是，你为了我，还是逃不掉会被控告的命运，是妈对不起你。”
“不是的，不是的……”鲍忠跪在母亲床前，一直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似乎除了它们之外，他再也不知道该说了。
程瀚扬隐隐的感觉的到，或许，鲍忠每个月跑回以前的村子里，并不是为了去看尸体有没有被发现，而是为了去寻找被母亲藏起来的那颗头骨。如果被他找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抗下这起杀人罪吧？
那颗消失的头骨，本来应该是充满了罪恶的，可是却在这罪恶的表面，满含着一个母亲最深的感情，这，实在是一种讽刺。
也，是一种悲哀吧？
最后，孟丽珠被逮捕了，鲍忠也被控告，或许这对于他们俩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们是为了对方而存在的，为了对方忍受了十年良心的折磨，最后也为了对方接受了应有的惩罚。
整理这起案子资料的时候，路尧已经像往常一样回到了重案组，鲍忠和孟丽珠正式的那一版笔录不是他和程瀚扬去做的，无意之中，他看到了笔录里的一句话。
“原来鲍忠根本不认识罗瑞？”路尧有些惊讶的问程瀚扬。
程瀚扬点点头说：“可是罗瑞却把鲍忠推荐给了魏静。”
这个罗瑞，果然很阴险。
路尧不屑的说道：“果然，冯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程瀚扬看着路尧笑了，这个人果然还在记恨冯敬找人匿名举报他的事情吧？
到这里，案子总算告一段落，他们也清楚，就算他们怀疑魏静找鲍忠做手术这件事根本是罗瑞一手策划的，这也并不构成罗瑞任何犯罪事实，更加不会对鲍忠和孟丽珠减刑有任何帮助。何况，他们根本没有证据。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薛子轩有些尴尬的蹭了过来：“头儿，有空吗？”
“什么事？”
“那个，我放假的事。”
程瀚扬这才突然想起来，薛子轩似乎确实跟他们说过这件事。
“十天够吗？”
“应该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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