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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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次连着更三章半，把我更伤了orz……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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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前往极光　。。。　
　
　
　　同性恋是指一个人在性/爱、心理、情感上的兴趣主要对象均为同性别的人，无论这样的兴趣是否从外显行为中表露出来。
　　——以上解释引自度娘百科
　　
　　小秦托着下巴瞪着电脑屏幕，一脸愁云惨雾的样子。
　　
　　他是男生。
　　欧阳令也是男……呃，男士。
　　原来还不那么明显，这几天在发现自己的“不正常”之后，他简直不能靠近欧阳令方圆三米之内——就好像那是个看不见的禁区，一旦迈入，他就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满脸通红难以自制……面对着一脸疑惑胸怀坦荡的大叔，小家伙恨不能挖个洞钻地底下去。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总算明白什么叫“小鹿乱撞”了，汗，当初艾米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嫌肉麻，可这事儿要真轮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他一万个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唔，那自己是同性恋……
　　
　　可是当他心如乱麻打开一个“XX交友”的网站时，那些蹦出来的图片除了把他吓一跳之外，没有任何吸引力。
　　结实的肌肉。
　　帅气的动作。
　　很酷很man的眼神……
　　
　　艾米看得口水流了三尺，一边抹嘴一边拿胳膊肘捅他：“快看快看！好帅~~~~”这丫头，自从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俨然已经把他当闺蜜了，汗。
　　兴奋地捅了几下，艾米吸吸口水，抽空转过头看一眼小秦：“呃，那什么……你居然不感兴趣？”
　　小家伙皱皱眉头：“没兴趣啊。”说实话这些大哥们也太夸张了吧，这么暴露的照片就随便放到网上，多不好啊。
　　
　　艾米接着点开一个聊天室，里面有很多人在聊天，话题各色各样，但常常离不开黄色内容——更有甚者直接扔出手机号房间号的，说话更是极为挑逗，艾米跟小秦都不由红了脸。
　　两人对看一眼，小秦说：“我不喜欢他们。”
　　艾米：“……”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那咱们小秦喜欢谁呀？”
　　两人吓了一跳，艾米跳起来想把电脑关了，却被人抢先一步按住手：“俩小家伙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叔叔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呦~~是不是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
　　刹那间杜琏脸上的表情从惯常的嬉笑瞬间转变成目瞪口呆，那样子简直好像有人硬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恐龙蛋。
　　韩声尚且不知情，一边快步走来一边说道：“你不要胡说……”却在看到屏幕时突然没了下文。
　　艾米耷拉着脑袋，小秦脸红到耳朵尖都烧起来，两人心里同时面条泪：这次死定了……
　　
　　半晌，韩声一手撑着桌子站着，问道：“你们……这是了解社会呢么，哈，哈。”他脸色莫名地发白，笑声也是干巴巴的。
　　杜琏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被瞪了之后乖乖转过头来咳了一声说道：“说吧——是谁？……还是，你们俩？？”
　　小秦细瘦的脊背好像被抽了一样震了一震，把艾米拽到身后，咬咬牙抬起头，神情决绝：“是我。不关艾米的事。”
　　
　　怪胎就怪胎，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老师和叔叔两人骂他一顿，或者告诉给爸爸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万万不能连累了艾米。
　　小家伙满脑子都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样的想法，少年的血性一下子爆发了，瞪着杜琏跟韩声，大眼睛里火焰熊熊的，那表情就像瞪着杀父仇人一样。
　　
　　杜琏被他这突然爆发的小宇宙吓着了，心想这孩子没事儿吧，怎么是这么个状态。其实他刚发现的时候就猜到肯定是小秦“觉醒”了，那绝对是欧阳令走了大运，乐呵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呵斥小秦。
　　韩声对欧阳家的事情知之甚少，没想到那方面去，惊讶地说：“小秦，你说什么？……”可爱的学生一下子在他面前出了柜，韩老师此刻内心正天翻地覆。
　　
　　被韩声用惊疑的眼光语气质问，小秦心里莫名的委屈就上来了，扁扁嘴：“老师，我，我……”眼眶登时红了，晶莹的珠子马上就往外冒。
　　韩声楞了，杜琏反应最快，跳起来叫道：“艾米快关门去！小秦你别哭先！”
　　
　　艾米不由自主就冲过去关门了——从这里能看到管家在二楼跟佣人说话呢，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要先瞒住他，瞒住欧阳令再说。
　　小秦被这么一叫，顿时明白，那眼泪生生忍住了。
　　
　　杜琏以最快的速度化身为知心大姐，自觉地拉了把椅子跟小秦面对面坐着，还亲热地牵着人家的小手，语气更是温柔得无以复加：“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难处跟叔叔说，叔叔一定帮你。”
　　韩声简直是惊愕地看着他，好像刚发现一只吃草的狼。
　　
　　小秦抽抽鼻子，既然他们都发现了，杜叔叔这么聪明，肯定都明白了，于是便慢慢地，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他从刚发现自己的异常时头脑就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现在更是心如乱麻。也不敢看脸色从白到红再青的韩声，带着羞愧，垂着脑袋全说了——自己的迷茫，到自责，到后来了解之后更加的焦急郁闷——不可否认这时候有个跟欧阳令差不多的长辈在身边，让他有这么一个倾诉的渠道，实在是一件非常舒畅的事情。
　　
　　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杜琏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他认真耐心地听小秦说完，一面安慰一般伸手抚摸着小家伙细滑的头发，一面柔声说道：“也就是说，小秦，你确定自己喜欢阿令，却不喜欢其他男生——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是？”
　　
　　小家伙红着眼睛点头：“叔叔，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没有问题，杜琏在心里暗笑，你只是被丘比特那小破孩射了一箭罢了~~~~~
　　一面盘算着这事儿要是告诉阿令，他还不得乐疯了。
　　
　　韩声一直沉默地在听着，总算是明白小秦的问题。但对他来说，小秦喜欢男生什么的，硬要接受的话也可以，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欧阳令，那可就……
　　
　　乱伦。
　　光是想想这个词汇，韩声就觉得头重脚轻——怎么会？怎么会？！！！
　　杜琏还没张口说话，他就赶紧插嘴说道：“小秦，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喜欢的只有……只有那个人呢？”
　　杜琏跟艾米立刻扭头看他。
　　韩声脸上火烧一片，刻意回避那两人诡异的眼神，“循循善诱”道：“你是不是，因为跟他接触比较多，才……”
　　小秦哑着声音说道：“老师，我不喜欢男人。”
　　除了欧阳令之外，我谁都不喜欢啊。
　　
　　韩声还想再说什么，咬咬牙终归没有说。杜琏瞧了他半晌，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忽然轻快地转头说道：“小秦，晚上有空吗？咱们去酒吧玩玩？”
　　那口气仿佛只是要带小孩子去野餐。
　　
　　韩声怒了，立刻把他拽到一边，低声斥道：“姓杜的！你胡说什么！”
　　杜琏摊手：“小秦这个样子，需要多认识一些同类……说不定他在网站上看的那些照片都不合胃口，才会以为自己只喜欢欧阳令。”
　　说着盯住韩声，一字一句说：“让他喜欢别的男人，你难道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韩声张口结舌：“我……”
　　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杜琏深深看他一眼，松了手走回去，又变成那个轻浮的花花大少：“小秦，我觉得你会认为自己不喜欢别的男生，纯粹因为你认识的人太少……我是说，同样喜欢男生的人。”他和善地微笑着，“今天和叔叔一起去实地看看，没准会有什么改观呢，是不是。”
　　小秦听了有点动心的样子，但想到什么之后又泄气：“还是不要了……他们都很坏。”
　　
　　杜琏惊讶，顺着小家伙的目光看到那个聊天室，里面的人还在恬不知耻地做些露骨的调情，那言语实在不堪。
　　他笑得光明坦荡：“放心，他们不会这样的，相信我。”心里加了句，就算是这样，我也护你周全就是了。
　　
　　韩声缓缓走过来，听到小秦说好，但是他从来出门要跟欧阳令报备一下的。
　　杜琏说那你的秘密他就知道了，你愿意吗？
　　
　　于是最后小秦坐上了杜琏的车，管家拦不住，只好给欧阳令打电话，传了杜琏的原话。
　　杜琏说：“告诉阿令，小秦跟我到‘极光’去了。”
　　
　　杜家本是餐饮界大亨，到杜琏接管的时候，他杜大少酷爱丝竹美酒，香车美人，便在S市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各开了一家酒吧，装潢格调都是他自己亲自设计，各不相同，平日是正常的营业酒吧，倘若杜琏兴致来了，也算是自己饮酒遣兴的好去处。
　　其中，以城东的“极光”最大，在S市也最为有名——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杜琏自己喜欢，来“宠幸”的次数最多，因而这里最为高档奢华，连客人的身份也是有限制的；第二就是，这里是S城最有名的gay吧——杜琏前些年玩得疯的时候，那都是从这里“选妃”来着。
　　杜公馆别馆，杜家大少的后宫，“极光”在这S城的名号，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何况杜琏的老友，欧阳家的老大，欧阳总裁呢。
　　想着欧阳令接到电话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杜琏一边开车一边笑，甚至还哼起歌儿来——有意思，有意思。这可比那个呆瓜有意思多了。
　　一边偷眼看看副座——韩声面色微微发白，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小秦的心理年龄问题，还是跟大家仔细说下吧~虽然大家听了会不会说我小白什么的……哎，先不管了……
小秦其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物，怎么说呢，他虽然从小没有父母（确实是被生母抛弃），这个隐藏很深的伤痛让他被定义为一个身世凄惨的孩子，但他比我们大多数人过得都要好。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成长在一个孤儿院，院长和阿姨都是善良朴实的老百姓，他们不懂怎么教育，更不会去灌输如何为人处世之类的东西，唯一愿望就是让孩子健康快乐长大，因此小秦从小到大基本上是没有压力的，他爱学习就学习，学不好也没关系，学完义务教育干脆退学也没有问题，更不会有“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夙敌存在……除了孤儿院穷一点，小时候吃不饱之外，小秦的生长环境基本可以说与外面黑暗的世界隔绝，是个不折不扣的“桃花源”了。这样从小培养到大的小秦可以说是心灵一尘不染的状态，当然他也没什么心计，这些东西教科书是不会教他的。小秦这种极端的纯净才是吸引欧阳令的最大原因，也是他周围的人喜欢他，不由自主保护他的原因。
当然现实世界是怎样，真正的孤儿院又是怎样，我不知道。我相信的是人之初性本善，小秦于我，就是这种“人之初”状态的一个憧憬。小秦本来就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是我YY出来的，究竟世界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否能在社会上活下去那就不是咱们考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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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砸场子？　。。。　
　
　
　　夕阳西下。
　　海面被晚霞映成了淡金色，潮水一次次扑打着沙滩，哗哗的声音，清脆爽利如同孩子们的笑声。
　　小秦就在这清清爽爽的背景音中下了车。
　　
　　琉璃色的入口，英俊的侍应生，嘴角挂着职业的完美微笑——“总裁好！”
　　杜琏点点头，一手揽着小秦的肩膀就往里走。
　　侍者忍不住看了小秦一眼，惊讶地张嘴。杜琏使个眼色，他便赶紧往旁边一站，将“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挡了个严实，微笑着带他们进去。
　　韩声终归是放心不下，没人赶他，他便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也进来了。
　　
　　这个时候，S市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酒吧里人并不是很多。三个人走到里面的角落，这里是杜琏的专座，比别的地方高上几个台阶，深红色的圆形沙发，围成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
　　杜琏带着小秦坐下。小家伙好奇地看看四周，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厅，中央的吧台，甚至对面几十米远的洗手间，视野相当开阔。
　　杜琏勾起嘴角看着小秦晶莹澄澈的圆眼睛，瞧那两把小刷子忽闪忽闪的——这孩子还真是招人，今天一定得看好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估计欧阳令当场就能把他这个小店给砸了。
　　
　　一面想着，一面看一眼韩声。这呆瓜还在闹脾气，愣是坐在下面，真是不让人省心。
　　“韩老师，上来坐。”
　　“不麻烦杜老板。”
　　“哎呀哎呀，不麻烦不麻烦，你跟小秦坐一起好不？”
　　韩声心里一动，抬眼看看，正对上杜琏笑得一脸奸邪，登时冷下脸来：“我坐这边挺好。”就坐他们前面，千万不让小秦被别人骗了去。
　　
　　杜琏心里好笑，硬要作出一副正经样子，“请便。”正好服务生过来，杜琏便示意一下，服务生会意，拐个弯到韩声面前弯腰：“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杜琏结巴起来，“那，那个，白开水。”
　　白开水？
　　服务生默默汗了一把，问：“加冰块的行吗？”
　　“哦，哦，可以。”
　　接着走上来，“总裁，您要点什么？”
　　——那位先生只要一杯冰水……
　　——没事没事，照他要的给就是。
　　
　　杜琏煞有介事地看了半天，“杰克丹尼。”
　　服务生暗地撇撇嘴，还是老一套嘛。
　　杜琏扭头问小秦，“小秦喝点什么？”
　　小家伙想了想，“有茶吗？”
　　服务生脑门上青筋爆了一爆，我们这里是酒吧！哦对了，还是gay吧！你个小毛头来干什么来了！！！
　　杜琏哈哈两声，“……有果汁。”
　　“那果汁吧……”
　　
　　于是今天“极光”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情景——
　　自家老板，在旁边坐着个十五六的男孩子——喝果汁（！）的漂亮孩子——的情况下，居然没跟以前一样搂搂抱抱动手动脚不说，还自得其乐地自斟自饮，更诡异的是，那眼神老往旁边桌上一个面容白净气质斯文的青年身上瞟。
　　青年反而是一脸愠怒，不停地灌着白水……
　　
　　服务生整整领结，悄悄跟调酒师咬耳朵：“我说，咱老大是不是陷入啥三角恋了……”
　　调酒师一脸高深莫测：“这事儿还真没准。”
　　“可那个小毛头，根本不是老大喜欢的型~~~”
　　“那小白脸就是了？哼，我看他也一般。”
　　“啧，我怎么闻着这么大一股子酸味儿啊？难道你跟老大？……”
　　“去你的！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看上——”
　　“拉倒吧你，你哪位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进这个门！”
　　
　　服务生还在说着，调酒师手里的高脚杯却突然咣当一声掉下来，砸在琉璃色的玻璃台上，吓了他一跳：“你干嘛！”
　　“来，来了……”调酒师的嘴唇都在发着颤。
　　“啊？什么来了？什……”
　　
　　接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去——
　　
　　出现在“极光”门口的，正是欧阳集团总裁，欧阳令。
　　
　　完全无视四周或惊异或爱慕或愤恨或嫉妒等等等等复杂的目光，欧阳令进来就问：“杜琏在哪里？！”
　　身后跟着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已经迅速封锁了整个酒吧，把客人们堵在座位里——
　　“您继续继续啊，我家先生就是来找个人……”
　　服务生吓得不轻，这这这莫不是要来砸场子？
　　“在哪里？！！！”
　　调酒师哆哆嗦嗦地抬起右手朝右边指，那手里还攥着一块真丝的方巾，配上他俊俏的脸蛋，艳丽的服饰，还真是——服务生忍不住噗了。
　　
　　小秦抱着果汁，愣愣地看着欧阳令走过来。
　　他是真的很生气。
　　小秦的心里忍不住打个哆嗦。虽然欧阳令没说话，就那么直盯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可小秦能感觉到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不是那种因为他挑食的生气，也不是因为他不好好睡觉的生气，更不是因为他没穿多衣服而生气——
　　小秦本能地感觉到，欧阳令这回是真的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
　　
　　“爸，爸爸……”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打横抱起来。欧阳令铁青着脸，看也不看杜琏，抱着小秦回头就走。
　　杜琏汗了，不至于吧——“哎阿令，你这是干什么……我没……”
　　我没把你宝贝儿子怎么样！！！
　　小张本是小跑着跟在后面，突然又折回来，低着头：“杜总，我家先生说，这笔账……回头跟您算……”
　　“我靠啊……”杜琏无奈了，“那什么，他想怎么算？”
　　小张抬头，跟他干瞪眼，你问我我问谁啊？
　　杜琏一拍脑袋，“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是我错！那什么，你们先撤了，别妨碍我做生意——咱小本生意，不开张吃不上饭啊~~”
　　小张赔笑：“杜总这话说的……我们这就不打扰了……”整个S城的高档餐厅都是你杜家的，这还小本生意，我们还活不活了。
　　杜琏叼着烟：“别忘了，常来啊！”
　　小张一个激灵，杜琏嘿嘿笑，“宜林啊，你的会员卡……”伸手从盘子里拈起一张深蓝色的卡，“还给你，下次小心点别掉了，啊~~”
　　小张冷汗出了一身，该死的宋梓浩！硬把他拽到这里来！！！
　　面上笑着接过会员卡，“那，谢谢杜总……我们不打扰了……”
　　杜琏满意地点头，“再联系。”
　　
　　………………………………………………………………………………………
　　
　　“爸爸……”小秦被按着坐到欧阳令怀里，往上只能看到他紧闭的薄唇和瘦削的下巴，前所未有的冷硬线条，让他感觉害怕极了。
　　欧阳令没有回答，以前都是很温柔地答应他的……
　　
　　“爸爸，这样我难受。”小秦忍不住扭动着，他被抱得太紧，连脑袋都被按在欧阳令怀里，简直要被憋闷死。
　　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样。
　　欧阳令终究还是松了手，但很快又抱紧他，嘴唇贴在细软的头发上。
　　“小秦，你要乖一点。”
　　他的声音竟然很疲惫。
　　“你去那里干什么？……有没有怎么样？发生什么事？”
　　小家伙赶紧辩白：“没有发生什么，我——我就喝了一杯果汁，你就来了。”
　　脑袋被松开，欧阳令狐疑地盯着他，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居然仔细闻了闻。
　　然后又抬眼看他。
　　
　　香甜的果汁气味，还残留在小秦的嘴里。
　　欧阳令的薄唇，距离他只有几厘米。小秦的脸红了。
　　
　　“——今天在那里，遇到什么人了？有人跟你说话吗？”
　　“没有……”其实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根本就没人来……倒是有几个人跟韩老师说话来着，但一看到杜叔叔，又都走了。
　　仿佛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要跟着杜琏乱跑。”
　　“嗯。”小秦舒服地拱了拱，看来爸爸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欧阳令轻轻在他头顶亲了亲，“我很担心你。”
　　小秦有点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后出门，一定要跟我说，直接跟我说——不要别人传话。”
　　“哦。”
　　欧阳令的眼神太认真太严肃了，小秦都不敢抬头。
　　过了好久，车厢里都没人说话，他忍不住冒出脑袋一看——欧阳令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汗，不会吧。小秦挺惊讶的，伸手刚要摇他，忽然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别——”
　　小张在前座伸出个脑袋过来，“小少爷，让先生休息一下吧。”
　　小秦也放低了声音，悄悄问：“他怎么这么累？”
　　还不是因为你！——心里这么想着，小张还是耐心解释，“先生今天本来在N市开会，接到电话，会还没开完，就匆匆赶过来了——”说着又凑近了一点，“他嫌老林开车慢，自己飙车过来的，一路上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外加闯红灯无数，回头我还得处理那堆罚款单……
　　
　　小秦心里莫名一动，好像既高兴他这么紧张自己，又有点生气，“其实我没怎么样……”
　　害他这么辛苦，实在是太不好了。
　　小张严肃地说：“小少爷，那种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啊？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严重？……我就是去喝了一杯果汁……”
　　“果汁也不行！”小张扶额，“酒吧是未成年人禁入的地方，门口的牌子没看到吗？”
　　“呃，我，我没怎么注意……”小秦嗫嚅着说，也许是被华丽丽的大门惊到了吧，他确实没看到什么牌子……
　　“总之，以后千万不能去酒吧，”小张想想，“还有网吧……还有，呃，总之什么吧都不行！”
　　宋梓浩开着车，忍不住插了个嘴：“还有水吧呢？”
　　小张转身给他一拳：“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