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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之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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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海涛正和贺孟希在饭店包间里愉快地吃饭，接到了丁一宇的来电。
“海涛，我得向你说声抱歉。你弟弟那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被放了。”
“为什么？”黄海涛不解道，“不是说证据确凿吗？”
“他是孟老局长的外孙。”丁一宇言简意赅。
黄海涛征了一下，叹道：“难怪那小子有恃无恐。行了，宇哥，啥都别说了。我这当弟的，不能让你为难。我再想别的办法。”
“海涛，听哥一句劝，别再追究这事了。”丁一宇劝解道，“孟老局长虽然退了，在公检法的影响却还是在的。你斗不过他。”
“宇哥，这要是我自己的事，我也就忍了。我弟他吃了这么大亏，我这当哥的，要是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还有脸见他吗？”黄海涛不甘心
地说道，“宇哥，我不为难你，你也别拦着我。再联络。”
见黄海涛脸色阴沉地挂断电话，郑家骏小心地问道：“涛哥，怎么了？”
“那小子被放了，他外公是已退的公安局局长。”
黄海涛交代完情况，陷入了沉默。
一听这话，郑家骏原先对贺孟希抱有的些微怜悯之情荡然无存，转而被不甘与愤懑取代。
不过，他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表现出来，以免让黄海涛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每晚6点。
感谢大家一路看过来，辛苦了，抱拳：）
☆、打是疼来
“涛哥，这次的事，公告里已经澄清了，我们就别追究了吧。”郑家骏故作大方地说道。
“不行。”黄海涛一口否决，“那小子要是不受点教训，以后只会更加猖狂。你跟他是同班同学，又住在一个宿舍，日子会很难过。”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委屈。忍耐一下，也就过去了。”郑家骏感慨道，“如果我没有遇到你们，还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呢。能像今天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就别再为我操心了。”
黄海涛摇了摇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我是海涛，我有急事找你，今晚能见个面吗？”
……
“好，我这就过去。”
……
郑家骏跟着黄海涛来到一处豪华公寓的顶层。
见前来开门的人是杨剑成，他慌得扭头就跑，却被黄海涛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抓了回来。
“跑什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见他？”
黄海涛亲昵地训斥郑家骏，强行将不停挣扎的他拎至客厅。
眼看着逃跑不成，郑家骏只好像只鹌鹑似的缩在长条沙发一角，完全不敢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杨剑成。
杨剑成表情玩味地打量着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身体里的郑家骏，话却是冲着黄海涛说的。
“找我什么事？”
黄海涛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旁的郑家骏，吩咐道：“你把你存下来的帖子给Derek看看。”
“不用了。”郑家骏连忙回绝，“这事我不想追究了。”
黄海涛皱了下眉头，把“卖身门”事件始末详细地讲了出来，请求杨剑成出手帮忙。
杨剑成盯着缩头缩脑的郑家骏，不悦道：“当事人都不想追究了，你瞎起什么哄？我很忙，你们走吧。”
郑家骏闻言，立马打算起身，却被黄海涛抓着肩膀按了回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以为你息事宁人就能换来和平？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不追究，以后只会被那小子骑在头上拉屎。”
“我本来就没有能力追究，都是靠你们帮忙。我不想总是麻烦你们。”郑家骏解释道。
“既然不想麻烦我，当初干吗接受我给你的名片？干吗打电话给Raymond？干吗去融和实习？我看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应该再受点教训！”
》 杨剑成语气严厉地训斥完郑家骏，转而训斥黄海涛。
“你这么惯着他干什么？以后不准搭理他。也不准他再去融和实习，让他自己出去找工作。”
郑家骏本就心里憋屈，被杨剑成这么一训，顿时委屈得潸然泪下。
见郑家骏落泪，杨剑成更加不悦，语气也越发的严厉。
“就知道哭！我总共见你3回，你每回都哭。你这样还算男人吗？”
郑家骏赶忙抬手擦掉眼泪，死死咬住嘴唇，辛苦地忍住哭泣。
杨剑成注视着郑家骏，命令道：“帖子给我看。”
郑家骏不敢再推辞，赶忙打开手边的电脑包，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杨剑成快速浏览完帖子和照片，腾地一下站起身，甩手给了郑家骏一巴掌。
郑家骏被打得接连退了几步，连拖鞋都掉了一只，方才站稳。
他那白嫩的左侧脸颊，登时浮现鲜红的五指印。
他的嘴角也被打破了，缓缓溢出血来。
黄海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完全呆住了。
杨剑成目光凛冽地盯住郑家骏，仿佛发怒的雄狮一般吼道：“你被人侮辱到这种地步，竟然不想追究，你的自尊心被狗吃了？你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郑家骏捂着脸冲出门去，连运动鞋都顾不上换，就那么一只脚拖鞋、一只脚棉袜，一瘸一拐地跑着。
黄海涛赶忙跑到玄关换上鞋，急急匆匆地追出去。
他在电梯口追上泪如雨下的郑家骏，柔声安慰道：“乖，别哭了。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Derek会打你，证明他真的很爱惜你。你想想，他要是对你漠不关心，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打你，他手不疼啊？”
郑家骏眼泪汪汪地看着黄海涛，抽抽噎噎地分辩道：“我怎么会没有自尊心……可是……光有自尊心有用吗……他姥爷有权有势……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我怎么跟他斗……”
“那点权势，在Derek面前屁都不是。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带你来找他？”黄海涛叹息道，“你别总担心会麻烦我们，那样太见外了。就是因为你说了那种见外的话，Derek才会生气。乖，跟我回去，向Derek道歉。”
郑家骏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刚才让我滚……”
“那都是气话，你还真
信啊？”
黄海涛揽住郑家骏的肩膀，慢慢往回走。
“你要是真的一走了之，他肯定会大发雷霆！你不了解Derek，这家伙轻易不发火，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比台风过境的破坏力还要大。为了他那间无辜的公寓着想，你得赶紧回去好好表现。”
郑家骏跟着黄海涛来到玄关处，见对方换鞋，这才发现自己的糗样。
他红着脸脱掉弄脏的棉袜塞进口袋，又掏出餐巾纸擦拭弄脏的拖鞋底。
“擦它干吗？换一双不就行了。”
黄海涛从鞋柜里拿出另一双拖鞋，放到郑家骏脚边。
郑家骏坚持把拖鞋底擦拭干净，将脏纸叠好揣进口袋，这才穿上另一双拖鞋进屋。
见杨剑成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自己，他深深鞠了一躬，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惹您生气了。我不是没有自尊心，也不是不想追究。只是目前没有能力，需要借助您的力量。请您帮帮我，我想让害我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什么叫应有的惩罚？”杨剑成冷冷地问道。
“就是依法判刑。”郑家骏回答。
“老头子一句话，外孙就被放了。你还指望依法判刑？你要天真到什么时候？”杨剑成呵斥道。
郑家骏呆了一下，连忙改口：“我希望他受到学校处分，公开向我道歉。”
“你的名誉、自尊，就这么廉价？”杨剑成讥讽道。
郑家骏再度改口：“我希望他被学校开除，公开向我下跪道歉。”
“妇人之仁！”杨剑成训斥道。
郑家骏紧张得满头大汗，哆嗦着嘴唇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幼稚！”杨剑成批评道。
郑家骏焦急地思索着惩罚方式，却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只能泄气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他，您来决定吧。”
“这种事都要交给别人决定，你要脑子干什么？”杨剑成骂道。
郑家骏不知所措地望着一脸冷酷的杨剑成，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不敢落下来。
见郑家骏红肿着半边脸、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杨剑成心里一软，怒气跟着烟消云散。
“去厨房冰箱里拿点冰块，把脸冰敷一下。”
郑家骏闻言，立即如逢大赦一
般逃进厨房。
黄海涛暗骂杨剑成变态，却又不得不求他办事，只能忍住对郑家骏的心疼，任凭他欺负这个老实孩子。
杨剑成扫了一眼暗自隐忍的黄海涛，吩咐道：“你去把那小子的犯罪证据找齐，查清楚他家的祖宗十八代。Dana今晚住我这儿。”
“我跟小郑道个别。”黄海涛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
“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杨剑成不满道，“赶紧办正事去！”
黄海涛犹豫了一下，高声喊道：“小郑，我出去办事，你今晚留在这儿。”
郑家骏正在料理台边倒冰块，一听这话，慌忙放下冰盒跑出来。
“涛哥，我跟你一起走。”
“就你这副德性，还敢出门？”杨剑成瞪着郑家骏，不高兴地说道，“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
黄海涛以眼神安抚郑家骏，催促道：“赶紧冰敷去，明早要是不消肿，学校都没法去了。”
郑家骏不敢再耽搁，脚步匆匆地走回厨房。
黄海涛本想叮嘱杨剑成几句，见他脸色不善，便没敢吭声。
黄海涛走后，杨剑成起身前往浴室，拿了一块干净的白毛巾。
他来到厨房，将冰块全部装进保鲜袋扎紧，用毛巾包好，轻轻贴上郑家骏受伤的脸颊。
郑家骏一动不动地站着，紧张得呼吸都紊乱了。
杨剑成注视着郑家骏那快速扇动的浓黑长睫，轻声问道：“恨我吗？”
郑家骏立即摇头，不小心蹭到了伤口，疼得嘶嘶抽气。
杨剑成拿开毛巾，盯着郑家骏扭曲的肿胀脸孔发笑。
见杨剑成面露笑容，郑家骏心里一松，紧张的情绪消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每晚6点。
☆、清晨警报
郑家骏冲着杨剑成伸出手，说道：“我自己来吧。”
杨剑成沉下脸，质问道：“你怕我？”
郑家骏连忙摇头，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你干吗见到我就跑？”杨剑成问道。
郑家骏回想起那些曾经密布在身上的吻痕，羞得满脸通红。
杨剑成瞧着郑家骏那含羞草一般羞答答的模样，心弦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荡漾出满腔柔情。
他再度将冰毛巾贴上郑家骏的左侧脸颊，温柔地说道：“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别让我为你担心。知道吗？”
郑家骏抬起眼帘，怔怔地望着杨剑成，眼泪仿若涨潮似的迅速蓄满眼眶。
“又哭了！”杨剑成柔声埋怨，“你是水做的吗？”
郑家骏弯起眉眼笑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夜晚，郑家骏穿着刚刚洗净、烘干的内裤，盖着柔软的蚕丝被，舒舒服服地躺在杨剑成那张大得可以并排躺下6个高大男人的超级大床上。
知道杨剑成将会在书房工作到凌晨，他大胆地将对方的蚕丝枕抱在怀里，用力嗅着上面残存的体香。
被打的脸颊依旧隐隐作痛，他的心却是甜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被关心着、被爱护着。
郑家骏原本打算只抱一会儿就将枕头放回去，却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杨剑成结束工作回到卧室时，正看见郑家骏抱着自己的枕头缩在床边睡得香甜。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借着柔和的橙色灯光打量着郑家骏青紫的睡脸，心里生出自责与歉意。
杨剑成自小便学会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很少将真实情绪表现出来，也很少发怒。
因为，他深知，愤怒会让自己失去理智、丧失精准的判断力。
昨晚，他是真的怒了，竟然控制不住地动手打人。
他气郑家骏不懂得爱惜自己，气这孩子太过老实、隐忍。
他已经将郑家骏归为自己的麾下，见后者被人侮辱，就仿佛自己被侮辱一样。
他决定严惩罪犯及其亲人，让他们为这愚蠢的恶毒付出巨大代价。
郑家骏于清晨6点准时醒来，见怀里抱着个枕头，他连忙翻身坐起。
杨剑成被郑家骏的动静打扰，在睡梦中不满地皱眉。
他伸展长臂，一把将郑家骏捞进怀里抱紧，并以长腿缠住。
郑家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他侧耳倾听杨剑成的呼吸声，发现对方的呼吸规律、绵长，不禁想起武侠小说中可以梦中杀人的武功高手。
为了不打扰杨剑成，郑家骏只能老老实实地闭目躺着，在心里默默背诵英语课文及单词
。
忽然之间，他感觉大腿外侧有些异样，似乎被什么硬物顶着。
他尝试着小幅度移动身体，却发现那个硬物变得更大、更硬。
一个念头自脑海中快速闪过，惊得郑家骏差点叫出声来。
他偷偷抬起头来观察杨剑成，见对方仍处于熟睡之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郑家骏胆战心惊地等待着杨剑成的身体恢复原状，却迟迟不见成效。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变化。
他拼命想要压制，小兄弟却故意跟他作对，硬硬地顶住杨剑成那压在他身上的大腿。
他又是羞恼，又是焦急，却始终不敢动弹，生怕会将杨剑成吵醒。
或许是被顶得不太舒服的缘故，杨剑成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动了动腿，使得郑家骏的小兄弟越发地精神抖擞。
郑家骏在心中惨叫，恨不得拿根木棍把自己砸晕过去。
郑家骏欲哭无泪地在这人间炼狱里煎熬了许久，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剑成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注意到二人的窘境，杨剑成一时之间怔住了。
想起在水镜山庄的那次香艳接触，他只觉身体里涌起一股热流，下面的利器更加jian/挺。
自己顶着一位美少年，同时也被对方顶着，这是杨剑成有生以来的第二次体验。
上一次，是药物作用，倒也无可厚非。
这一次，二人都是清醒状态，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杨剑成带着复杂的心情翻身仰躺，闭合的眼睑睁开一道细缝，偷偷观察郑家骏的举动。
紧张得汗流浃背的郑家骏根本想不到查看杨剑成的睡眠状态，只是解脱般的长长舒了口气。
他轻轻地翻身趴在床垫上，像只乌龟似的一步一步爬下床。
他拿起地板上的软毛拖鞋，以别扭的姿势，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想到郑家骏必定会躲进卫生间DIY，杨剑成再次被汹涌的热流侵袭。
他无奈地在被子里褪下内裤自我抚慰，脑海中不断浮现郑家骏粗喘、娇吟的香艳场景。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这个偶然间遇上的美少年悄然改变。
他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但绝对不是厌恶、恶心之类的负面情绪。
他认为，他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郑家骏一解除身体的警报，便匆匆写就一张字条，仿佛逃难似的离开了杨剑成的家。
他进24小时药店买了药膏、口罩，戴着口罩前往学校食堂。
鉴于口腔里有伤口，他只能买碗稀得能照见影子的大米粥充饥。
吃完早饭后，他躲进教学楼的卫生间漱口、抹药，重新
戴上口罩前往教室。
课前10分钟，阳光普照的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学生。
贺孟希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径直走到埋头读书的郑家骏面前，重重拍了一下课桌。
郑家骏吓了一跳，抬头见是贺孟希，登时旧恨新仇齐上心头。
“你以为你戴个口罩，别人就认不出你来了？亏你还有脸来教室上课！”
贺孟希以仇恨的目光盯着郑家骏，语气极尽嘲讽。
“一个人的脸皮该有多厚，才能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我们全班师生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每晚6点。
求领养，求花花，勤奋写作中……
☆、处分
郑家骏环视了一圈教室，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与贺孟希身上。
他缓缓站起身，摘下右耳上的口罩带子，稍稍露出右侧脸颊及嘴角，以便声音能够传到所有人耳中。
“我戴口罩，是因为皮肤过敏，不是为了遮羞。我不做亏心事，不怕警察找上门。倒是你，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怎么？昨天被拘留所里的疯狗给咬了？
“你姥爷不是什么退休的公安局长吗？他既然能够知法犯法地把犯罪的外孙子从拘留所里领出来，却管不了里面的疯狗？
“贺孟希，你别以为你被放出来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对我犯下的罪行，自然会有天来惩罚你！”
贺孟希没有想到，郑家骏居然会知道他被放出来的nei/幕，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会被放出来，是因为我是无辜的，是被你陷害的！郑家骏，你不得好死！”
“最后那5个字，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郑家骏针锋相对。
贺孟希气得一挥胳膊，将课桌上属于郑家骏的书本、文具全部扫落在地。
郑家骏冷笑道：“大家都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了吧？你们最好也小心一点，免得像我一样被他害了，却无处申冤。人家的姥爷可是公安局长，在公检法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郑家骏话音未落，贺孟希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
他反应灵敏地抬起左臂格挡，同时击出一记右钩拳，打得对方踉跄着退了两步。
发现口罩掉了，郑家骏赶忙低头去捡口罩。
贺孟希逮住这个机会，双拳如暴雨一般砸在郑家骏的头上、背上。
郑家骏暗骂自己顾此失彼，再也顾不上口罩，开始全力反击。
教室里乱成一团，同学们纷纷起身避让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授课老师踏着上课铃声走到教室，却发现门口被人群堵住。
他问明原因，气得叫了起来。
“你们就顾着看热闹？怎么不阻止他们？赶紧给安保科打电话！”
蓟京大学安保科办公室里，鼻青脸肿的郑家骏、贺孟希并肩站在办公桌前挨训，10级生物系的辅导员房以浩脸色铁青地坐在一边。
安保科科长汪宏伟唾沫横飞地教训了几句，将攻击矛头完全指向郑家骏。
“郑家骏，你已经给学校名誉带来巨大损害，严重扰乱了校园秩序。现在，你还敢公然打架，我看你是不想混了！立刻给我写检查！”
“那帖子是贺孟希发的，严重扰乱校园秩序的人是他，我只是受害者。今天也是他辱骂、殴打我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班里同学都看见了！”郑家骏辩解道。
“还
敢狡辩！”汪宏伟将办公桌拍得砰砰响，叫喊道，“处分！立即处分！”
“汪科长，您息怒！息怒！”
房以浩赶忙站起身，殷勤地将办公桌上的茶杯以双手捧到汪宏伟面前。
“您先喝口茶，别被这些不懂事的臭小子气坏了身体。”
汪宏伟冷哼一声，接过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
“他们打架确实不对，不过，他们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只是一时冲动才犯下错误。”房以浩语气委婉地协商道，“他们要是真的挨了处分，那将是永远没法抹掉的污点，实在是太可惜了。您能不能放他们一马？”
“房老师，您刚才听错了。汪科长说的是处分郑家骏，不包括我。”贺孟希一本正经地说道，“郑家骏在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多次宣称我是发帖者，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已经构成诽谤罪。他还公然辱骂我姥爷，说他身为公安局长，却知法犯法、以权谋私。这同样构成诽谤罪。两罪并罚，只给他处分。汪科长已经非常仁慈了。”
“对！”汪宏伟附和道，“处分！必须处分！不处分不足以平民愤！”
房以浩在听到“公安局长”这四个字时就呆住了。
再看汪宏伟如此附和贺孟希，他深知此事无法挽回，只能暗叹郑家骏这个穷小子不开眼、竟然惹上高官之后。
想到郑家骏的大好前程就此葬送，他深感可惜，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员，能够明哲保身就好，怎会傻到去阻挡权势的战车！
从安保科出来后，房以浩重重拍了拍郑家骏的肩膀，惋惜地说道：“老师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贺孟希目送房以浩离去，冲着郑家骏露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
郑家骏冷冷地盯着贺孟希，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设下的陷阱，禁不住悔恨交加。
他拎着电脑包拔腿就跑，一路狂奔至大学校门口。
郑家骏招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杨剑成所在的寰宇公寓，却被大门口的保安拦在了门外。
他还没来得及向杨剑成索要电话号码，只好先打电话询问黄海涛。
黄海涛报上杨剑成的手机号码，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电话便被挂断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此时应是郑家骏的上课时间，不由得有些担心。
郑家骏拨通了杨剑成的手机，急三火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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