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电池作者:乔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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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的去厨房洗碗去了。

　　　　方显看着他僵硬的四肢，挑起嘴角朝张雁鸣笑了笑，得到一记白眼。

　　　　……

　　　　也许昨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个幻觉，是一个怪诞的梦。欢欢如此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因为在科研室里的方显和以前的根本没区别，一门心思的做实验写材料，做数据分析，严肃认真的跟欢欢第一次见他一样。

　　　　但是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却越是没办法不去想。话说欢欢连岛国爱情动作片都没看过几部，还都是自己一个人趁宿舍兄弟都不在的时候蒙在被子里才偷偷看了那么点。没办法，宿舍人一起看的时候大家都有反应，就他一个人跟柳下惠一样，还不被人鄙视？再说就自己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要是被人发现了，还不要他的命！

　　　　于是第一次看现场秀的欢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有些精神不正常。方显也明显发现了他这个问题，终于趁中途一点空闲时间，皱眉问道：“你今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知道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但我还是给你留够了休息时间，希望你能合理安排自己的休闲时间，上班的时候应该有饱满的精神，像你现在这种状态，就是对工作不负责。”

　　　　欢欢顿时吓得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立马点头道：“是……是的，我知道了，方哥，不好意思，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跟我道歉没用，一百句对不起都抵不了你犯的一个致命错误，干我们这一行的，你也知道，有时候一个错误就会酿成巨大的损失或者伤害，并不是一句轻易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对你说过。”方显从机器里拿出一张新的数据表，继续说道：“好了，这些废话很啰嗦，我也不想再说第三遍，我们来分析数据吧。”

　　　　欢欢唯唯诺诺的点头，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工作。

　　　　白天的时间突然变得漫长、惊险、紧张，让高欢歌觉得特别刺激神经，但就算再难熬，时间是不会停止转动的，于是在欢欢的万般煎熬中，折磨得他心惊肉跳的与方显独处的时间终于结束，等大家都从饭桌上下来，高欢歌终于忍不住跑到蒋户柏房间里，大松一口气。

　　　　蒋户柏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道：“今天方显为难你了？”

　　　　欢欢看了他两眼，慢吞吞的说：“没……”

　　　　“张老师为难你了？”

　　　　“没……”

　　　　蒋户柏看他有气无力的耷拉样，笑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欢欢拿起桌上蒋户柏刚倒的水杯大灌了一口，努力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就……就觉得吧……”说着又灌了口水：“特别的……哎……好像是觉得我突然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还挺吓人的。”

　　　　“这有什么好吓人的？”蒋户柏发问。

　　　　“你难道不觉得很那个啥吗？”妈蛋，同性恋啊，活的！还是张教授和方显那种级别的！真特么吓人！哦，还是结婚的！

　　　　“你说张老师和方显的关系？”当然，蒋户柏最初接触的时候也有些惊讶，而且很快接受，并不像高欢歌这么跟天塌下来了一样。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昨天晚上我吓得魂不守舍，本来想找你说说话的，结果你丫一头就睡了，根本不管劳资的死活，害得我今天一天都提心吊胆的。”欢欢对昨天晚上蒋户柏的恶行简直发指。

　　　　蒋户柏摊手耸肩：“你讨厌同性恋吗？”

　　　　“他讨厌这个干嘛？人家同性恋干我屁事。”欢欢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那不就行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有性别之分，只要相爱，除了不能生孩子，同性恋和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也没危害社会，他们不应该受到歧视，现在你也说对他们这个群体不讨厌，所以你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哎哟，劳资不是说这个。”欢欢一屁股坐在床上，对蒋户柏说道：“主要是昨天晚上被我撞见了好吗，我撞见了啊，啊啊啊！而且对象是张雁鸣和方显啊啊啊啊……我觉得我的眼睛，要瞎了啊……”说着就用双手捂住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跟真的被刺瞎了一样。

　　　　蒋户柏被他那耍活宝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只要你把方显和张雁鸣想象成普通夫妻，不如你代入一下你的亲戚，你不小心撞到他们亲热，你还会有现在这么难为情吗？”

　　　　高欢歌翻身坐起来，一脸憋屈的说：“估计要好点，但还是挺尴尬。”

　　　　“你刚刚不是说方显没为难你吗？”

　　　　“是啊。”

　　　　“那不就结了，人家被撞见的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打酱油的还这么七上八下，你不累啊！”蒋户柏又继续说道：“你要是再这么大惊小怪，拿小眼色看方显和张老师，别人心里估计也不快活，到时候本没有什么的，反而被你自己给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岂不是更不好。”

　　　　欢欢摸下巴思索了下，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咧着嘴吧笑道：“嘿，真有你的，三两句就让我放心了。”

　　　　“这不就结了，别想那么多。”

　　　　欢欢突然又“呸”了一声，用小力踹了蒋户柏一脚：“妈的，昨晚上你又不跟我说，害我神经兮兮了一天，估计方哥都要恨死我了。”

　　　　“放心吧，方哥不是小气的人，你以后别这么二就行了。”蒋户柏还他一脚，结果被怒瞪，这家伙还真是小气。

　　　　“对了，你说方哥和张老师是结婚的？”欢欢瞬间惊奇起来：“同性恋还能结婚啊，好神奇，他们在哪儿结的婚？”

　　　　“昨晚给你说了的啊，荷兰。”

　　　　“那他们还真是相爱，居然到荷兰结婚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像方哥这样的vip高富帅不说左拥右抱，后宫如云，至少也会娶个倾国倾城的老婆，没想到啊，没想到！”哎，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小舒坦呢，这世上又少了个高富帅祸害美女了。

　　　　“那你是觉得张雁鸣差了？”蒋户柏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天天yy美女呢。

　　　　欢欢赶紧摇头，张老师的权威决不能挑战，就他那张能冷得掉冰渣的脸，肯定把方显管得死死的，让他向东就向东，让他向西就向西，真是好恐怖好恐怖，突然有点同情起方显了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回学校了，然后没几章会毕业

　第32章　是他从没见过的高欢歌

　　　　第三十二章是他从没见过的高欢歌

　　　　暑假虽然有两多月的时间；但忙忙碌碌中还是过得很快。这天，是高欢歌和蒋户柏在张雁鸣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踏上返校的归途。

　　　　因为是最后一天，倒不是很忙，方显让高欢歌睡了个懒觉，还主动做了早饭。倒是把欢欢给受宠若惊了一把。

　　　　等吃过了早饭；冷冰冰的张雁鸣甚至主动给了欢欢和蒋户柏500块钱，让他们到镇子上买点吃的；说是隔壁镇有个旅游景点；是个小桥流水；古香古韵的明清建筑的古镇，让俩人去好好玩一天。

　　　　不光给了零花钱，张雁鸣和方显还对高欢歌这两个多月的表现给予的肯定，并说以后想来研究所打个招呼就行了，以后出去找工作可以直接报他的名字，最难得一见的是，张雁鸣最后居然还对高欢歌笑了笑，让他努力学习，以后一定要在行业里争光多彩，不能给他丢了面子。

　　　　分量这么重的话砸在欢欢头顶，直把他激动得脸红耳热，鼻尖冒汗，连连道谢，非常感激。

　　　　等张雁鸣和方显走后，高欢歌还仍旧晕乎乎的。能得到张雁鸣的肯定，这可是多大的殊荣啊。蒋户柏拍拍他的脸，笑道：“乐傻了？”

　　　　高欢歌这次倒没反驳蒋户柏，反而傻兮兮的笑了两声：“呵呵……”

　　　　蒋户柏使劲揉揉他的脑袋，直把他摇成拨浪鼓，笑话道：“天灵灵地灵灵，高欢歌快回神！”

　　　　欢欢正是开心爆表的时候，也不跟他计较，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大度，手舞足蹈的跑到楼上去：“我去收拾点东西，今天要游古镇啰……哦嚯嚯嚯……”

　　　　……

　　　　近几年国家大力发展旅游业，地方政府也对这种摇钱树般的行业眼热得不行，只要稍微有点特殊的，哪怕是保留不甚完好的古镇，都不遗余力的进行开发，虽然挂了什么百年古镇、千年古镇的噱头，但大部分古镇徒有其表，只不过遗留几间破烂的清朝时期的四合院，其它的，根本没什么看头。

　　　　张雁鸣所说的隔壁镇的百年故障要比某些徒有其表的景点强上那么些，不论是街景还是植物景观都还挺有看头，沿街小商铺鳞次栉比，前来旅游度假的游客熙熙攘攘，使整个小镇看上去热闹非凡，人气兴旺。

　　　　进了古镇，沿着河道的百年古树茂荫如盖，郁郁森森，将整个古镇完全笼罩在一片墨绿翠景之中，偶有青瓦白墙，飞檐翘角高耸而出，更显眼前景色古意盎然，雅韵悠长。

　　　　欢欢站在古镇牌坊门口，摘下帽子，大为感叹：“真凉快啊……”

　　　　蒋户柏脖子上挂着从方显那里借来的单反，对高欢歌说道：“要在门口照一张么？”

　　　　欢欢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牌坊，经过岁月的侵蚀，上面飞龙走凤的字迹早已模糊，斑驳不堪，细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是个什么字，算了，咱是理科生，管他那么多，心情很好的高欢歌对蒋户柏说道：“来来，给哥哥照一张，一定要照帅点。”说着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手肘靠在牌坊柱子上，做出个自命不凡的牛逼姿势，很挑衅的朝蒋户柏的方向看去。

　　　　蒋户柏闷笑两声，对他的行为不做解释，半蹲□子给他照了一张：“1、2、3……好！”

　　　　欢欢蹦过去看相机，觉得自己真是帅得天怒人怨，孤芳自赏了好一阵子，然后对蒋户柏说：“你也照一张啊，我来给你照。”

　　　　蒋户柏对这个其实没太大兴趣，他更喜欢照风景，但既然高欢歌开口了，也应了下来，转身看见牌坊下有一对情侣在那里用手臂摆了个桃心的pose，然后对高欢歌说：“不如我们一起照吧。”

　　　　“成！”欢欢心想，让老子跟你一起照，你小子只有当绿叶的份儿！

　　　　于是欢欢找了旁边路过的一个女孩，让她帮忙照一张像。女孩笑着答应了，高欢歌跑过去站在蒋户柏身边。

　　　　女孩拿下相机，对他们笑道：“靠近点，你们摆个造型啊，怎么跟军人站岗似的。”

　　　　欢欢转头看了看蒋户柏，心头一横，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蒋户柏报之一笑，抬起手臂放在他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女孩已经摁了好几次快门，等他们过来就把相机还给他们，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着相机小屏幕上的图片，发现两人刚刚摆pose的动作跟动画片一样，一帧帧快速翻过去，连贯在一起，鲜活生动。尤其是高欢歌刚刚勾上蒋户柏的脖子，蒋户柏回头对他一笑的画面，让两人看了脸上都有些热。

　　　　蒋户柏轻咳一声，说：“走吧，咱们进去。”

　　　　“额，哦……嗯嗯，进去……”高欢歌假装不在意的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大步大步的朝前走。蒋户柏又拿出相机看了看，点开了删除键，但刚要摁下去，却又觉得……于是关掉电源开关，不再去管。

　　　　古镇街上满目琳琅的小商铺和全国所有的古镇一样，小饰品，小玩意儿，特色小吃，以及一些颇具民族特色的衣物。这些东西对蒋户柏是没太多新鲜感的，但是高欢歌不一样，他鲜少出门游玩，不仅少，而且像今天这么放松且时间充裕的游玩更是从未有过。沿路上所有他感兴趣的商铺都会驻足瞧上一番，遇见合心意的东西，也不吝啬买上两个，其中一个自己留着，另一个给蒋户柏。

　　　　“你要吃这个吗？”高欢歌指着水桥边的小摊子，一个大叔在卖棉花糖。

　　　　蒋户柏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女生吃这个就算了，你一个大男生……高欢歌当然看出他那蔑视的表情，撇嘴，脸皮奇厚的走到大叔面前问道：“多少钱一个啊？”

　　　　“5块。”大叔指着一个花型的说：“这个10块。”

　　　　“拿这个5块的。”欢欢接过棉花糖，说：“再给我个竹签啊。”大叔干脆给了他两根。

　　　　蒋户柏看他真的吃上了，朝周围看了看，除了几个女生笑嘻嘻的看着高欢歌，倒没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眼光。高欢歌白他一眼，用竹签条了一大片，递给他说：“吃。”

　　　　蒋户柏没接。高欢歌把棉花糖凑到他嘴边：“大爷亲自喂你呢！这么不给面子？”

　　　　蒋户柏咳了两声，朝四下里看了看，还是觉得很难为情。高欢歌“啧啧”两声，语气诱惑的说：“很好吃的哟……”

　　　　蒋户柏哭笑不得，终于接了过来，尝在嘴里一下子就没了踪影，只剩甜甜的味道快融了舌头，再吃一口，就有些微微扎舌头，但味道确实非常特别，三两下就没了。高欢歌把手里的棉花糖递过去，蒋户柏摇摇头，说：“我不太喜欢甜食，你吃吧。”

　　　　高欢歌含着棉花糖，对他冷哼了两声，不理人的朝前走去。蒋户柏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身影，阳光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投射下来，在少年的脸上、衣服上倾泻而过，光线和颜色明灭变幻，让少年看起来有如入画。

　　　　蒋户柏举起相机，对准高欢歌的脸、上半身、整个背影，“咔嚓”着快门，镜头里的少年肆无忌惮的舔着棉花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多了几丝稚气，同时带着青年的嫩色，是那么的气质鲜明。

　　　　高欢歌走到水桥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鸭子，对蒋户柏喊道：“来这里，来这里，脱了鞋子去踩踩水。”

　　　　蒋户柏摇摇头：“不喜欢踩水，你去吧，我给你照相。”

　　　　欢欢哟呵一声就下了水，对蒋户柏嚣张的招手：“把大爷照得帅点，晚上请你吃大餐。”

　　　　蒋户柏笑着点点头，举着相机从镜头里看他，踢水、泼水，追赶鸭子，在河滩上跑来跑去逗小孩，那么放肆，那么张扬，是他从没见过的高欢歌。

　　　　……

　　　　晚上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累了，虽然一路上边玩边吃也没觉得饿，但古镇的晚上尤其是临河的小餐馆，里面卖的麻辣烫、烤鱼、麻辣河虾真是香气四溢十分诱人，惹得高欢歌馋虫大动，站在门口根本走不动路了，可怜兮兮的看着蒋户柏。

　　　　蒋户柏认命的说：“走吧，进去吃。”

　　　　高欢歌进找了个临河的位置，景色好，能吹到河风，当真是非常惬意。蒋户柏把单反放在桌上说道：“你坐着，我去给你买个西瓜。”

　　　　欢欢很吃惊，双眼跟灯泡一样看着蒋户柏：“我觉得你真是太好了！”

　　　　蒋户柏无奈的笑了笑：“看见那边有把西瓜放在上游河里冰着的，味道应该还可以。”才说完就看见高欢歌咽了咽口水，真是差点没流下来。

　　　　“快去，快去……”欢欢搓搓手，期待着西瓜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有更

　第33章　也听不到你们情意绵绵

　　　　第三十三章也听不到你们情意绵绵

　　　　月上柳梢头；街灯夜朦胧，河风轻拂面；如梦，入梦。

　　　　高欢歌靠在客栈房间门外的围栏上，看着这黑影幢幢的山间野林，把脸埋进双手里；沉默了半响，再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死过去的蒋户柏，叹了口气。

　　　　再次看向远方；高欢歌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乱，像水潭底疯长的水草；纠缠、恣狂。

　　　　思绪回到夜间，蒋户柏说去买西瓜，高欢歌一个人坐在那里等麻辣烫和河虾也是干坐着，看着桌子上的单反，想着下午让蒋户柏照了那么多张照片，就兴致勃勃的翻出来看。

　　　　照片里除了在牌坊下的合照，其它照片都只有高欢歌一个人，连单纯的风景照都没有。他欢笑的样子、皱眉的样子、出糗的样子、好奇的样子、使坏的样子、甚至猥琐的小模样都被精准的捕捉到。

　　　　高欢歌心里扑腾扑腾的跳，起初的新鲜劲头很快被怪异的感觉压下去，他觉得脸上有些热，赶紧把相机关上小心放在一旁，浑身不自在的看了看店铺里的客人，再看了看河面上飘着的树叶，再看了看头顶不算太明亮的白炽灯，心慌意乱的东瞄西看，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淡定，淡定，瞧你这怂样，千万别丢脸。

　　　　等蒋户柏终于抱着西瓜回来了，高欢歌挺直了身板，心里还是非常别扭，但也只好故意笑得很开心，非常兴奋对蒋户柏招手说：“麻辣烫先上了，快来吃，河虾还要等一会。”

　　　　蒋户柏抱回来的西瓜已经是切好的了，从中间一刀切开，一人一半。蒋户柏把大的那一半给了高欢歌，结果高欢歌接过西瓜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蒋户柏再定眼一看，见他满眼都是西瓜的神态，想来刚才是看错了。

　　　　高欢歌用勺子狠狠舀了一大块西瓜塞在嘴里，凉丝丝甜丝丝，终于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下来，其实他很想问蒋户柏，你照相技术是不是很好啊，以前是不是专门学过，怎么拍的照片都跟ps过的一样，哈哈哈，把大爷拍得真好看哈哈哈哈……

　　　　但是他问不出口，只能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咬着西瓜，时不时应上蒋户柏的两三句话。

　　　　欢欢的西瓜很快见底，蒋户柏再次很自觉的把自己还剩了大半多瓤的西瓜递了过去，欢欢觉得这小半个西瓜特别的烫手，迟疑了下才接过来，这时蒋户柏朝老板喊道：“老板，来两瓶啤酒。”

　　　　老板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说：“兄弟要不要喝我们这里的特色果酒，夏天放冰箱里冻一冻，喝起来特别带劲，虽然稍微有点后劲，但不碍事。你看……”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客人：“他们喝的都是我们这的酒。”

　　　　蒋户柏一看，果然没错，看起来确实挺受欢迎的，反正是图个新鲜，也不一定非要喝啤酒，于是就采纳了老板的建议，来了三瓶米酒。

　　　　接下来就是高欢歌吃西瓜喝饮料，蒋户柏喝果酒，一大盆麻辣烫和小河虾都进了两人的肚子。也许是这小镇临河夜色太好，河风太过清凉舒服，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尝着美食，时间悄悄流逝，等看手机的时候竟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店里的客人依旧没有减少，但是两个人游玩了一天，已经有些累了，便寻回早上订的客栈打道回府。

　　　　蒋户柏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神特别的亮，看向高欢歌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总是荡满了柔情般的涟漪，让高欢歌不敢回视。

　　　　“这里的空气真好，月色也特别好。”蒋户柏手肘靠上高欢歌的肩膀，偏过头的对他说，温热的气息带着果酒的香味拂上他的面颊，高欢歌只能含糊的应了一声：“唔，嗯嗯，确实，确实挺好的哈。”

　　　　“要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就好了……”蒋户柏语气艳羡，头靠在高欢歌的肩膀上：“以后要是都过着今天晚上这样的生活，就算……少活十年，我也甘愿。”

　　　　高欢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能用十年换一生无忧，我也愿意。”

　　　　蒋户柏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他：“哪怕是用我一辈子，能换得这十年时间，也是甘愿的。”

　　　　高欢歌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怔怔的跟着回答：“我……我，我也是愿意的……”

　　　　蒋户柏展颜一笑，笑容缱绻温柔：“那你以后来陪我怎么样？”

　　　　高欢歌咽咽口水，连连退了两步，竟答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却抵不住他的眼神，不一会就低下头来。

　　　　蒋户柏弯腰低头看他：“怎么了？不愿意陪我？”

　　　　高欢歌惊得抬起头，干笑两声：“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喝醉……”蒋户柏仰起头喃喃的重复：“喝醉？”

　　　　“是，是啊，你估计是喝醉了，那个，咱们，咱们回客栈吧，晚了老板要收钱。”高欢歌朝前迈步子，突然手被人拉住，僵硬着不敢转身，听得蒋户柏在后面幽幽的说：“你也骗我，刚说了愿意，却又反悔不陪我了……”

　　　　高欢歌继续干笑，觉得蒋户柏估计是真喝醉了，心里不像刚才那么纠结，于是转回头说：“哪儿跟哪儿啊，说了陪你就陪你，怎么会反悔是吧。”

　　　　蒋户柏咧嘴笑了笑，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乖乖的跟了高欢歌朝客栈走。

　　　　……

　　　　客栈的楼梯有点窄，两个大男生踩上去木质楼梯的声音在深夜里，特别沉闷，似乎再重一点就会垮掉。

　　　　蒋户柏靠在高欢歌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心中滑过一丝贪恋。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觉得应该是非常清醒的吧，但好像又混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高欢歌不再是呛人的芥末，而是柔软的绵糖。

　　　　“果酒也会醉人？你酒量也忒差了吧，以后出去还怎么混？怎么和人谈生意。”欢欢一手扶着蒋户柏，一手扶着护栏，漫不经心的吐槽。

　　　　果然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呛人。

　　　　高欢歌慢悠悠的哼着歌，月光穿过格子窗，把楼梯照亮，蒋户柏突然松开他的手爬在格子窗上看月亮。高欢歌凑过去，对着天上的繁星玄月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