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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如若情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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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自己都未必知道的,他却知道明白。张知起希望自己驯服家里的一切,家里的一切也驯服他,他已经懂得了什么是“相处”,因为那本他已经听过4遍的《小王子》。
但也许某一天,少年不会再有这种念头,而他并不希望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除了认为学校太过聒噪外,张知起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反应。甚至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少年提出了自己坐公车回家的想法,因为许青鑫是坐公车回家的,李载勤最近也在进行独自上下学的革命,而张知起受到了他们两个的邀请。
刚好他们都能搭上同一辆公车,只不过张知起是最早下车的,而李载勤是最后。
秦深听到后有些顾虑,但也应承下来。然而张知起并没有发现,最初的几天,秦深开车在公车的身后跟了一路,他看着少年上车下车,直至安全返家。
“韫华实中”里的学生,尤其是穿着黑边校服的初一学生,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学生是家长接送的。
秦深决定不再跟车的那一晚上,是一个有些风清月淡的星夜,他给张知起送了一块玉玦,玉是白玉,用红绳编环住。在张知起下车的时候,秦深亲自给张知起带上,并收在衣服下。少年抽出今天大人那串钥匙,一看上面的多出东西,是与现在自己脖子上挂的东西是一模一样,便自觉放回原处,大人并没有告诉他任何,但他不用嘱咐便定会将那块石头好好保存,因为这是大人也有的好东西。
张知起的班级里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女生尤为明显,而男生虽然平时也是一堆人一起玩玩闹闹,但其实也是有亲疏远近的。当然,这实在是每一个班的普遍现象。
他们班的男生是一个以一位篮球打得特别好,而且成绩也属于中上的高挑男生为首的大团体,那位男生叫高林峰。因为胖子就是李载勤也喜欢跟他们一起打篮球,所以,与李载勤一起莫名其妙组合成的三人小团体的那剩余两位成员——即是张知起和许青鑫,也算是高林峰那伙的,虽然至今只是不多不少算是有些交集,打个球、借个作业什么的。
如果是别人和高林峰那帮人打个球、借个作业什么的已经是混得很熟了,但许青鑫不然,他不躲但也不主动粘上那群张扬的流氓分子。但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李胖子也是对高林峰马首是瞻的一个,而且总是喜欢拖家带口地去,原谅我只能用拖家带口这个词。
确实有少部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分分子、完全没有组队经验的低情商人种以及性格太过寒酸的路人根本无法配合高林峰他们的气场。如果许青鑫和张知起不是因为莫名被李载勤拉上,应该也是算在那些人里面。
这其中有一件事是让许青鑫感到不耐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必须一帮人去吃午饭,并且要大声嬉闹,显示出浩浩荡荡的感觉,许青鑫觉得没有比这更傻的事情了。有一次,他单独把张知起叫走,两人到了食堂的一楼吃饭,食堂一楼比二楼是要更经济实惠一点,但味道并无太大差别。当然许青鑫并不太在意价格,因为他吃得不多,虽然每星期都是那么点钱,但他相应地也可以吃得更好。而张知起更是无所谓,但他还没有到一楼吃饭过,所以还是十分乐意的。之所以没有叫上李载勤,是因为这个胖子,在吃饭的时候,实在更喜欢与那帮总是乳臭未干,却不可一世的小男生一起聊些隐晦的荤素不忌的话题。
原来,许青鑫的洁癖还有精神上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只要有团体中的一个人愿意在玩耍的时候喊上你,你便是这个团体的一部分。每一次许青鑫看着桌面上的残羹剩菜,一片狼藉,被迫听着那些个毫不忌讳的言语,就十分郁闷以及不耐。
隔天,许青鑫又想带着张知起想溜走的时候,却被李胖子一手揽一个拥上食堂二楼。李胖子不是第一次尝试到左拥右抱的滋味,可惜身旁的并不是两位软妹子,而是两带把子的。
李胖子一路上问道:“你倆昨天溜哪去了,峰爷说没了你倆坐镇,总觉得我们从雅痞变流氓了。”
许青鑫咪了咪细长的凤眼,他有200度近视,眼睛不大,但是细长,而且睫毛很长眼线也足够深,小声讽刺了一句:“还雅痞呢,本来就是流氓,还用变麽。”眼神儿毒辣锐利。
被这样看了一眼的胖子松了手,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在大队上了,也不用非得赶着,李载勤憨憨笑了。
不过半个学期,这群男生已经混得很熟了,不像女生磨磨唧唧、左右试探,所以有些玩笑也随便开。本来那天还好好地聊着班上女生外貌的排名,许青鑫不是张知起那么诚实,因为张知起的确是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而许青鑫则是敷衍地说了一个最受欢迎的女孩子。
他说完,本来也没有有什么好意外,只是突然有人笑了声,说:“我看我们班最好看的人不是晓燕,笑彤她们,而是小青。”
众人愣了一下,他们班没有女生叫小青。随即哄堂大笑,把隔壁桌一女生的勺子都吓掉了。
李胖子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也跟着调侃了一句:“其实小知也不错的,就是头发没有小青的长,而且超过了我们班女生的平均身高。
许青鑫当时立即黑脸,但胜在平时都是谦谦君子的形象,现在也不好发作,而且发作也是鸡蛋碰石头,唯有忍气吞声继续吃鸡蛋,并且看着张知起一脸随然,恨铁不成刚。而张知起当然是没有听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调侃的对象,因为他们班确实有个女生叫芝芝。
许青鑫本来是没有对头发多在意,所以不小心留长了点,他的发质天生比较软细,但也绝不是会被弄错性别的程度。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够一天之内长高了,但头发是可以短的。那天晚上立即去剪了个板寸,还要求理发师有多短剪多短。很少男生会把饭桌上的玩笑当真,但许青鑫绝对是一个,他是个鸡毛蒜皮也记得很清楚的人。
许青鑫想起那天的玩笑就黑脸,胖子唯有向张知起套话。
“许青鑫觉得我们一大帮人去吃饭就像女生要成群结队才能上厕所一样。”这的确是许青鑫昨天吃午饭的时候说的。
快到期末的时候,秦深发现了一个问题:给张知起的零用钱总不去。他本来应该早可以发现的,但他太依赖张知起的话语,没有发现张知起还没有对钱的真正概念。
李载勤的零用钱很多,总是豪爽自觉地给其他人买零嘴,而张知起不太喜欢零食,学校也没有他喜欢的甜品,饮料总是有人供应,因此花不上什么钱。
张知起只知道钱能买食物、衣服,却不知道钱的作用还可以买其他东西和还债——买人心,以及还人情债。秦深也不是要张知起正真明白,何况即使大人也还有很多人不明白的道理,一个孩子也不需要明白,但至少要浅显地懂得礼尚往来。
张知起很快便领悟了。“如果你觉得别人对你好,你就要也对他好,因为如果你一直无动于衷,那么别人就以为你不在乎他的好了。”
张知起也开始给李载勤和许青鑫买牛奶和带事先买好的甜品时。许青鑫早就开始督促他们两个写作业交作业,以及偶尔辅导一下两个笨蛋。
张知起给秦深说起了许青鑫的严格要求时,他最后还总结了一句:这跟我一定要带觉得最好吃的给他们吃的道理应该是一样。
“李载勤身边其实还有很多朋友,他喜欢跟高林峰那群人一起玩,但是他开始不给那些人花太多钱,而是我和许青鑫特别好,这些别人都没有明显的感觉,但许青鑫感觉到,是他告诉我的…许青鑫也有很多的人找他玩,他们都喜欢夸许青鑫成绩好…最近许青鑫拒绝了班主任当学习委员的邀请…最近李载勤受了脚伤,高林峰经常找我打篮球,哎他明明还有很多人可以找的,许青鑫最近都不喜欢打篮球。”
张知起每一天都给秦深说些琐琐碎碎的记忆,而时光亦在琐琐碎碎的斑驳中飞逝。张知起懵懵懂懂地经历了两次次五科考试。
第一次的时候他把成绩单拿回去给秦深签名。老师说要给家长签名的,他没有其他家长,只有秦深,所以把成绩单给秦深签名了。
秦深亲了张知起的额发,并许诺要带他吃两款新出的甜品。因为张知起自己夸起了自己:语文和历史考得特别好。秦深并没有责备张知起,他的数学和英语是倒数十名以内,而政治是倒数第一,所以他的总分也是倒数的。
翌日,胖子说起了他的苦恼,他说自己以前每考一次就倒退几名的很郁闷,因为总被他妈妈批评。这一次难得进步了,但下一次退步的概率和幅度也可能更大了。
本来想听一听张知起被骂的经过寻求安慰的,结果听到张知起的家长这么“开明”,就更郁闷了。
于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烦恼的许青鑫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胖子回家后把他考砸了的消息告诉保养得体的母亲,李母精致的妆容上立刻露出了狰狞,深刻地,自外而内,从身到心批评了李载勤。
胖子可怜兮兮地拿出了成绩单,告诉李母:“妈,我其实从没考得这么好过。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究竟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分数多一点。”
李母没想有这招,立刻惭愧了,并且给儿子庆功去,期间还承诺了不会再因为他考得差而不开心了。
隔天一上学,李载勤火急火燎给两位伙伴通告了喜讯。
许青鑫看着春风满面,笑逐颜开的胖子对张知起说:“其实我是骗他的。下一次胖子考砸了李妈妈一定是照打不误的。”
“为什么?”
“你不懂的,女人心,海底针,而且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时间证明了,许青鑫的话是正确的。这一次期末考试胖子因为篮球队的训练,考砸了,挨了一顿唐僧样混合铁扇公主式的批评教育。
许青鑫依旧是班上的第一和年级第三,除了升学考试,各种小考加年级大考许青鑫都没有独占鳌头,私下跟着高林峰的那帮小流氓,明明是拉低班上平均智商水平的却幸灾乐祸,暗地里称呼许青鑫为万年老三。张知起的成绩亦依旧没怎么变:语文和历史考得特别好,英语是倒数第五名,而政治是倒数第一,数学是进步了,但他的总分也还是倒数的,因为排名是年级排名,一旦有一科倒数,等于那一科是个位数了。
“你究竟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分数多一点。”许青鑫觉得这句话好玩,晚上,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又说了一遍。
“你。”秦深低沉磁性的声线发出一个单音,他以为许青鑫是在问他。
昏黄的壁灯下;线条硬朗的男人轻抚睡梦中少年的、细软的额发。
作者有话要说:
☆、行者总会受伤
因为初二第一个学期遇上了流感,所以没有举办的三年一度秋季文体开放日挪到了第二个学期的春季。张知起不喜欢雨天,偏偏春天又是一个麻烦的潮湿的雨季,一切东西都沾染上一种晦晦涩涩的气息,让人昏昏欲睡。
曾经与荒野为伴的行者都知道,风、霜、雨、雪皆是敌人。据天气预报,运动会当天是极有可能下雨的,张知起不愿意在雨中跑步,所以并没有打算参与任何项目。
当然,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青鑫也没有参加,他比较愿意跟着老三活动,胖子当然是铅球铁饼之类的都凑上一份,其他项目则也都被高林峰按需分配。张知起班上的女生也比较活跃,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拒绝过高林峰的邀请。
在别的班,这种分配方法是属于□□统治,会被推翻的,但在这一个班,这种分配则成为一种荣誉,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高林峰的明察秋毫与个人魅力。当然这种“荣誉”也没有“惠泽”到许青鑫和高林峰。
许青鑫被文娱委员谭梦溪邀请进组演一个舞台剧,冒险选择许青鑫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几乎所有文娱委员都是外貌协会。谭梦溪虽然不漂亮,但组织能力和情商比较高,因为张知起的小楷写得好,经常找他写些画报,所以走得还算近。因为张知起的关系,许青鑫对她还有些许好感,秉着一颗不希望再被说高傲的心决定进组,谭梦溪得到张知起的确定后立刻把张知起也拉进组。
为了开幕式的选拔能够选上,小组里面的成员都是摩拳擦掌,还比较勤奋地练习。
这一天下午,谭梦溪因为有事要早回家并没有到第三音乐室组织训练但是音乐室的使用时间还是负责人地给订好了,许青鑫、张知起他们7、8个人来到教室里刚练了5、6分钟,初三8班的学生却也想进来练习。
宋晓燕是长得比较漂亮的女生,同时也有些心高气傲,看到这情况马上就不愿意了,想着凭什么他们比较忙很难抽出时间就要把别人的练习时间抢走,拿出手上谭梦溪交给她的申请通过表给初三的看。
谁知道初三8班一位也是长得不错的师姐就开口:“我们知道你们已经申请了,但我们不是快毕业了嘛,学习上也忙,这不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练习,但申请却已经满了,你们就借我们用把。”那位师姐笑眯眯地就把宋晓燕手上的申请表给抢走了,径直走到音乐室中间,其他人则是揽着张知起他们想要把人送出去。
宋晓燕她们一帮女生一直嚷嚷着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张知起本来是讨厌被别人碰,但那时候的情况让他混乱了一下,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这算把课室借走了?”
但许青鑫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认为初三的学姐们虽然情有可原,但这种强买强卖的做法实在太不地道了,而且他有点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陌生人,所以就把身边一直拉着他的一位学长的手有点脾性的甩开了。
殊不知,那位学长早就看他们磨磨唧唧地不顺眼,许青鑫这一甩,他立刻就怒发冲冠。他推了许青鑫一下,许青鑫毫无防备,摔在门边了。宋晓燕她们立刻尖叫了一下。
他们班上的男生自然也是不顺气了,被这些大一年的人压迫了这么久,没想到都快要超脱了,最后还要来一下,看到许青鑫被摔了,突然就好像找到一个发泄口一般什么难听的话都出口了。
男生们经常嘲笑女生的气量小,其实男生自己的气量未必就比女生大多少,有很多事都是他们的底线。
就这么个节点两个班7、8个男生也打起来。张知起本来是没有动的,他记得秦深告诉他不要受伤,所以他是不能打架的。但看到许青鑫瘦小的身影冲出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也冲出去了。
结果打着打着,胖子来探班,但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又跑走了,很快便无影无踪。
许青鑫和张知起明明是很认真地在打架,但也不知为何在场上没有一个人发现的时候他们却知道李载勤来过。
张知起看了许青鑫一眼,发现他边乱打着边喃喃苦笑,艰难地挪过去帮他。有些人,你不要他来的时候,他偏生要来,你不要他走的时候他偏生要走,谁若和这样的人教上朋友,倒是真要准备点速效救心丸。
打起架来才知道平时一张张嘴皮子厉害得很的女生毫无建树,只会在一旁大哭大叫,完全就没有点帮忙的意识。许青鑫想至少帮我扔个书包什么的啊。
胖子带着高林峰他们来的时候,初三8班的援兵也到了,但是值班老师竟还没有到。但两队人马相遇之后,战火就这么熄灭了,因为初三8那位抢申请表的大姐高林峰认识,而且还挺熟。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张知起平时看着也是跟许青鑫差不多的弱势分子,但打起架来却还有模有样,不是狠毒,但却准得要命,几乎撑起了整个场子,所以许青鑫并没有被打得多惨,但现场唯一流血的还是他,因为刚开始那摔的一下,把他的左膝盖给摔破了,因为突然打起来,现在伤口惨不忍睹。
看着原本嚣张的而且打过一架的学长学姐和同学突然又变得没事一般风平浪静,许青鑫突然有些郁结,闷着气拉过张知起顺带小声通知了胖子一下便走了。
两位衣衫不整的少年刚走出门口,便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到驾驶座的人并不是秦深,张知起莫名松了一口气。张知起扶着许青鑫上车,因为许青鑫的伤口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一开始就看到他的伤口流血了,当时才拼命帮他档。
他们关上车门的那一瞬,并没有看到了李载勤和高林峰都跑出校门找他们了。因为人太多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当看到地上有血的时候,高林峰才问起谁流血了。
两人跟跟司机打了招呼,司机眉宇间有些担心地便开到医院。途中张知起给秦深打了电话。
在医院,许青鑫第一次看到了张知起平时只提起过几次的家长。他双眉浓而长,充满粗犷的男性魅力,神情威猛,目光如鹰,有透露着一股上流社会精英人士的气息。不要怪许青鑫这么快就产生崇拜,因为现在秦深的样子那就是许青鑫的梦寐以求的。可惜即使他在事业上的或许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至少身型身高上不太实际的,他爸才174cm,这个男人却起码184cm。
他并没有感受到一种冷淡与疏离,因为这些感觉在他看来都是惯常的。
出医院的时候,张知起坐上了秦深的车,而许青鑫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一点都不矫情地上了司机的车。两位小男生互道再见后,各自驶上了华灯初上的城市道路。
秦深并没有立刻就问小孩儿具体的细节,但他只不过是准备给他点时间酝酿一下措辞,好让他不那么生气。他明白一定是事出有因,而且张知起处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少年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却说不出口。他觉得现在既不是说笑的时候,也不是哭着解释的时候。
两人回家,就餐。
秦深依旧给张知起夹菜舀汤,少年却无法这么淡定,他不认为打架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但身上的伤才是最不可原谅的,虽然有时候这两者会是同一件事。
少年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喝了口水才正襟危坐,开始说:“对不起。”
秦深也配合地放下碗筷:“说吧,怎么回事?”
他隐隐约约预知到少年一定会有些什么变化。张知起从前总是太乖了,他几乎没有过真正从原则上违逆秦深的事情,如果说少年从来都不甚会看脸色,除了一个人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秦深。因为只有那个人给你了解的机会,而你又有这种意愿,你才能从各种生活细节和语气表情中读懂深意。
上学后不久,也许是对友情的新鲜感和眷恋,张知起选择了与朋友一起上下学,偶尔才要求他接送。而且从前对屋子有着莫名依恋的他,从来都是下了学就立刻回家的,渐渐的他也开始晚归,虽然依旧有很多别人的邀请还是拒绝的,但他知道张知起放学后会跟同学一起瞎逛再回家。
这段时间因为要排练班上的一个舞台剧,甚至是快6点才回家,他处于安全考虑,让司机去接送。而现在更是学会了打架。
秦深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知道现在张知起不会只留在家中,不是因为没有了依恋,而是没有了患得患失,他已经认为那个就是属于他的家了,不再被束缚;他因为少年意气而打架了,他不再是那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小问题儿童。他沐浴了友情,收获了更多的阳光精气,正在恣意地生长。
但是,他还是会担心他那些随时出现的猝不及防的伤口,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只是很多父亲,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反对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年纪打那么几次无伤大雅的小架,却依旧会予以严厉的批评教育,打上那么几下子,并恶狠狠地叮嘱小孩儿们下不为例。这些,他做不到。他不能够恶狠狠地板起脸孔对待他眼前这个已经养了4、5的小流浪儿,更不会打张知起,即使他的确很生气,他的价值观并不支持这种教育。
“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差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最亲近的人。”
他只能在晚上帮少年涂药油的时候,俯身靠近耳际,告诉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儿:“不要在受伤了,我会很伤心。”
张知起的瘀伤都在几乎都在后背和大腿,腰腹和以上以及重要部位都没有手很大的伤,但只是背上那几下就已经让秦深触目惊心。其实张知起原来是不用伤那么厉害那么多处的,但他要帮许青鑫挡。
张知起并没有说真话,当然秦深从少年的语气神情中猜到。少年从来不在他面前说谎,因此他的谎言看起来是那么拙劣而不自知。他一开始就没有怪责许青鑫的念头,毕竟这是张知起自己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这个人当他的同伴,始终是要要为友情付出的。
他只是有点感慨,他的小孩为了别人,对他说谎。这个已经快要13岁的小流浪儿已经学会了掩饰与伪装,即使技术并不太完美。
少年很苦恼。他还不明白:生活只有一个岔口,一个通向庸俗,一个通向孤独。
大人也不太自在。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寂寞,但他却偏偏不时要与寂寞为伍。
“每个年龄都有每个年龄相匹配的烦恼,无一例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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