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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霓虹作者:梓园郁金(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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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枫笑笑,“我料想他们不会联合。恐慌一旦萌芽,股市就失去了理性,他们没有胆量抗争的。正相反,我相信他们都会尽早脱离与嘉仁的干系。”

    吃完饭,两个人来到外面。这是一个晴朗的冬夜,宁静无风,很美。

    云枫侧过脸,“小杭,想不想稍微走一走?”

    云杭点头,“好的。”

    云枫挽住他的后腰,携他在安静的巷子里漫步。

    走了一会,云杭说:“哥哥,甘迪奥家族的事就算了吧?反正米格尔·甘迪奥已经死在监狱里了。玛丽娅也不是有意要害我们。连劳力士后来都待我们很宽松。”

    云枫耸耸肩,“既然小杭不想追究,就全凭法庭判决好了。”

    云杭又问:“那…以后的事呢?哥哥会追究吗?”

    “以后的什么事?”

    云杭顿了一下,有些费力地说:“收购嘉仁之后,哥哥…会杀了…齐云松吗?”

    云枫停住脚步,把云杭揽在怀中,“小杭,不舒服吗?怎么了?”

    云杭喘息着说:“没…事,哥哥…还…没有…回答我。”

    云枫掏出手机叫司机把车开过来,然后按摩着云杭的后心,“小杭,胸闷吗?”

    云杭望着云枫的眼睛,“哥哥,你…会…杀了…他,是吗?”

    “小杭,别说话,你喘的厉害,静一下。”

    云杭坚持说:“哥哥,请…你…回答…我。”

    云枫说:“小杭,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本来觉得,毁掉他最引以为荣的东西,就够了。但是,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冒不起这个险,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

    云杭移开视线。难以形容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胸口好像被岩石压住,异常沉重,周围的建筑无声地向他倒了下来。他知道哥哥把他抱进了车里,他知道哥哥在呼唤他,为他接上了仪器,可是他却被一种奇怪的疏离感紧紧包裹,无法回应。为什么他没有和毛毛一起死掉?那样,他就不会看到哥哥为他而手染血腥了。

    仪器的数据自动发至医院,云枫很快接到值班医生的电话,告诉他云杭没有危险,晕厥不是由心脏本身的原因引起,建议好好休息,保持心境平和。

    回到家,把云杭安置在床上,云枫跪在床头,摩挲着云杭的柔发,说:“小杭,能睡吗?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好好谈谈。”

    “哥哥,”云杭低语,“我…怕,你能…陪我吗?”

    云枫脱衣上床,把云杭抱在怀里,“我的爱,你怕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小杭希望我放过齐云松?”

    “哥哥,你…想过吗?他也是…爸爸的…孩子。”

    “小杭,他是谋杀爸爸的凶手。”

    “可是,”云杭迷惘地说:“总得…有人…先行…宽恕,不然,什么时候,仇杀…才有…尽头?难道哥哥…也要…杀掉…他的…儿女?”

    “小杭,我的珍宝,”云枫抚摩着云杭的脊背,“我明白你怕的是什么了。我以我们的爱向你起誓,绝不伤害无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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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亲亲,久等了,这段时间家里有客人,实在没办法躲进小楼成一统……

    《夜的霓虹》——梓园郁金著——第59章…毁灭(6)

    
 


夜的霓虹 下卷·复仇 第59章 毁灭(7)
章节字数:4184 更新时间:10…08…03 08:24
    深夜,卧室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铃声。云杭首先惊醒,轻轻推着云枫的肩。

    云枫咒了一句,左手搂着云杭,右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拿起手机习惯性按下通话键贴在耳边,含糊地说了声“楚云枫”,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手机里传来于申声音,“大少爷,这么晚打扰你,对不起,可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求大少爷,请大少爷一定要帮帮我……”

    云枫坐起来,扭亮床头灯,“于伯,什么事?你不要急,慢慢讲。”

    于申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宝珊失踪了。”

    云枫用左手覆住云杭的眼睛,小指和无名指的指尖下滑,轻抚他的双唇,一边听于申说下去。

    宝珊到纽约筹备新年聚会事宜,外出晚餐后一夜未归。

    次日,工作人员等她安排任务,等到中午仍不见人影,手机也不通。

    云枫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云松灭口的可能。

    如果是灭口,估计会伪装成抢劫案。纽约抢劫案时有发生,因不肯舍财而被杀的也不算罕见,把宝珊之死伪装成遭抢遇害,比较方便。那样的话,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大少爷,虽然报了警,可是宝珊失踪的时间短,警方不是很重视,走走例行程序而已。云松少爷人在广州,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倚靠大少爷。”

    “于伯,”云枫温和地说:“我会尽快向纽约的警局询问。纽约满街都是监控摄像机,查询人的行踪不是很难。宝珊可能只是和朋友在一起,忘了给手机充电。当然,纽约的街道不是绝对安全,不能保证没有万一,这一点,于伯也要有准备。”

    放下手机,云枫看了一眼闹钟,两点二十,纽约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还是等到明天吧。

    他重新躺下,发现云杭惊恐地望着他。

    云枫疑惑地问:“小杭,怎么了?”

    云杭喘息着,很久才说:“哥哥…把…宝珊…杀了?”

    云枫摇摇头,把他拉进怀里,“宝贝,我真的没有计划这些。我只想从商务上把云松摧垮。至于在这个坍塌的过程中,谁会跟着倒霉,每个人又怎么应对,都是听天由命的事了。三个罪魁里,我买杀手解决了甘迪奥,戎哥亲手杀了伯爵,只剩下云松。虽然小杭有疑问,但是我不打算放过他。其余的人,看他们的运气好了,我无所谓的。”

    云杭把脸贴在云枫的胸口,低声说:“哥哥,我愿意…让…霍尔曼博士…给我诊疗了。”

    云枫抚摩着他的头发,“小杭,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

    云杭沉默片刻,说:“毛毛死后,我一心…想杀死…伯爵,最后却…下不了手,可能…潜意识里…就知道,戎哥…会替我…完成。因为这个,因为他的正直侠义,我非常…感激戎哥,敬他爱他。可是,如果…哥哥…做了…同样的事,我会…感到…恐惧。”

    他费力地喘了口气,继续说:“云松和宝珊合伙,害死了爸爸、夫人、毛毛和罗宾,罪当处死,这个道理,我明白,然而,想到哥哥要…成为…行刑手,我…受不了……”

    云枫捧起他的脸,“小杭,哥哥不会做你不同意的事。我想杀齐云松,不是要他抵命——我并不信服抵命的逻辑,而是出于实际的方便。留他在世,日后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害我们。与其处处提防,不如除去祸患。小杭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我知道小杭希望能够宽恕,但是……”

    “哥哥,不是的!”云杭急迫地打断云枫,“我不认为…宽恕…应该从齐云松…开始。”他停住,轻轻挣脱云枫的怀抱,坐了起来。

    云枫也跟着他坐起来。

    云杭抱住双腿,下巴抵在膝上,低声说:“我希望齐云松…被处死,可是不希望…他的死…来自…哥哥的设计。”

    云枫拉起被子,裹住他的双肩,“小杭,复仇的责任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承担。”

    云杭望着云枫,眼睛里透出焦虑,“哥哥,我知道…我很荒谬,明明很简单的…道理,却不能…接受。我脑子里…乱极了,越想…越乱,周围的景物…都会旋转起来。我真怕我会…失控。”

    云枫伸出手臂,从后面把云杭抱在怀里,“我的宝贝太要强了。”他用被子把云杭裹紧,轻轻摇着云杭,一边说:“小杭,你在病中啊。后退一步,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吗?”

    云杭摇摇头,“我停不下来,心里乱,没有头绪。我一直以为…能够控制自己;现在,我…不敢…肯定了。也许…霍尔曼博士…能帮助我。”

    “小杭,”云枫吻了吻他的头发,“如果你想试试,我明天就请他过来。可是,诊疗意味着向霍尔曼博士吐露私密,否则不会有效果,你真的愿意吗?”

    云杭侧身依偎在云枫怀里,不说话。

    云枫并不催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背。

    终于,云杭抬起头,惶惑地说:“哥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小杭,不能把心事告诉我吗?”

    云杭的眼睛里充满痛苦,“哥哥,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心里堵得厉害,难受极了,却说不清是…为什么,我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宝贝,”云枫爱惜地亲吻他的眼睛,“不要急,能把感觉说出来就好,至少,哥哥可以和你一起分担。我们慢慢摸索,会找到问题的所在。”

    云枫的安慰让云杭静了下来,他轻轻舒了口气,面颊贴紧云枫的胸脯,疲惫地睡去。

    ………………

    次日上午,谭张兆兰打来电话,说:“云枫,铜矿在闹罢工,想来你要收网,那我就对齐云松闭门谢客了,你不会有异议吧?”

    云枫微笑,“这么急?伯母请随意。”

    谭张兆兰便发了一通牢骚,“枫儿,实话讲,这个齐云松倒是没有什么,性格虽然阴沉了一些,但他脑筋灵光,也懂得风趣,并不讨厌。可是他那个妹妹,天啦,真是了不得!章鱼一样,缠得我们成鲲要发疯,又不好无礼,毕竟是家里的座上客嘛。”

    “这样啊,”云枫笑说:“难怪伯母不耐烦。”

    “枫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云桢?要不要我给她做个媒?保管让她以后乖乖的。”

    云枫挑起眉峰,“伯母果然心善。我没有什么打算,伯母想怎么样都好。”

    谭张兆兰叹息:“不是心善不心善的事。说到底,她是你爸爸的女儿,总不能让她落到下流人的手里吧?女孩子,相貌这样好,却被惯得这样不知进退,一旦没有家人作靠山,肯定要掉到烂泥坑里。我真的见不得这个。”

    云枫的心思一直集中在云松身上,没有想过这些,不禁有些佩服张兆兰,说:“还是伯母考虑得周全,我替我爸爸谢谢您。”

    ………………

    这几天,云松真是尝到了气得要吐血的滋味。他手下的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居然在劳力遍地的大陆招不到工人,搞得他不得不放下铜矿的谈判飞到广州,亲自督阵。这边人招到了,那边劳务输出的许可却怎么都拿不到,从办事员到主管,都和他笑嘻嘻地踢皮球。云松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面对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在铜矿的问题上,有人在和他斗法,他准备不足,疲于招架,处处被动。

    和他斗法的,自然是楚云枫了。看这个架势,是想逼他出让铜矿。

    云松恨得咬牙。今年以来,铜价涨势强劲,他怎么会在这个当口出让摇钱树?再说,这两个铜矿是他的心血结晶,即使他现在主要精力转到金融,感情上仍然放不下的。

    最坏可能,需要他在市场上现购矿石以免中断供销链条,这虽然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但是嘉仁有足够的融资能力,只要他坚持住,就能度过危机。工人不可能永远罢工,政府机构的人员也不可能永远拖拉下去。

    通过网络会议,他重新部署了战局,自己飞去纽约,着手进行融资。

    ………………

    宝珊失踪后的第二天,纽约的警局就有了结果,云枫二话没说,约好和于申在半岛酒店见面,陪他去认领尸体。

    宝珊在中国城附近的一条小巷被人用刀子捅死,身上不名一文,看上去是典型的抢劫行凶。

    云枫无意告诉于申真相。于申一辈子为楚家做事,兢兢业业,尽忠尽责,让他知道宝珊竟然谋害主人,等于剥夺了他的精神寄托,只怕他会想不开。

    以为宝珊只是遭到不测,尽管是老年丧女的巨大不幸,依然可以被时间抚平。

    纽约警局工作很有效率,云枫当天去当天回,没有让云杭觉得太焦虑。

    三天后,云枫收到香港专递发来的邮件,隐约猜到内容,独自在书房打开。

    宝珊的录像和密信内容一样,揭露云松的谋杀罪行。信里有一段话,让云枫扼腕。

    “枫少爷,罗宾的戒指一定是在你手里,但我相信你不会以此来要挟我。我猜想,你收集证据,只是想确定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你也不会对我胡乱指责。我和老爷夫人之间没有过节,我也很喜欢两位小少爷,但是我选择了云松少爷。你正在读这封信的本身就证明,我的选择是错误的。生活就像押宝,我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

    “楚老板,没有办法啊,银根紧,只好收缩信贷,请原谅。”

    这样的话,云松听得腻死了,偏偏信贷都收缩到他头上了!

    这帮忘恩负义的混蛋,难道他顺风的时候他们没有搭过便车吗?

    连着几天寻求信贷失败,云松不得不忍痛以西澳的铁矿作抵押贷出一笔款子,以解燃眉之急。这件事横亘在他的心头,让他吃不下睡不好,直闹胃痛。并不是风险有多大,谁都有寸头不够周转的时候,银行间相互利用信贷已成惯例,怎么这次就无法通融?需要用实业担保?难道他的人缘如此不济?在嘉仁资产日日增加的情况下都无人买账?

    疑虑开始像蟑螂一样在他心里乱爬,他重新检验嘉仁的投资方针,心里安定了一些,虽然策略比父亲经营时改变了很多,但风险系数并不太高,过一段时间,一些债券到期后,就可以收回不少资金,掉转过来。

    他准备向工会妥协。工人虽不会永远罢工,可是闹上三四个月,他也真吃不消。

    大陆劳工的事恐怕也解决不了,有楚云枫在政府机关里搞鬼,不容易摆平。

    但是矿工们要吃饭养家,如果他出价高一点,总会有人想工作,楚云枫也奈何不得。

    不管怎么样,现在股市比较平稳,嘉仁前景很好,挺过这一关,就可以反击了。

    他…妈…的楚云枫,我没把你也除掉,你倒找我的麻烦来了。

    那就较量一下,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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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的霓虹》——梓园郁金著——第59章…毁灭(7)

    
 


夜的霓虹 下卷·复仇 第59章 毁灭(8)
章节字数:3792 更新时间:10…08…06 22:33
    韩戎与云枫原本计划两家人在元旦时好好聚一下,不料阿力克斯的情况突然恶化,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除了韩戎,如果别人试图接近,阿力克斯都会惊恐地哭叫。韩戎猜测他可能在电视里看见了什么受到刺激;霍尔曼博士决定对阿力克斯采用催眠疗法。

    云杭知道后非常不安,问云枫,“哥哥,你也会让人给我催眠吗?”

    云枫说:“小杭,我不会让人对你采用任何有风险的疗法。再说,也到不了那一步啊!你的情况不一样,只是忧郁而已,没有那么复杂。”

    云杭心情沉重,说:“阿力克斯不是也一直很好?小提琴比赛还得奖了。可是一下子就不行了。”

    云枫把云杭揽到怀里,“阿力克斯的好是表面上的,他比赛的时候都背着毛毛的骨灰。霍尔曼博士为他诊疗了这么久,已经知道症结的所在。毛毛死后,阿力克斯被罚去接客,一定有不堪的经历。别的事他都向霍尔曼博士讲了,唯有那一段是空白。”

    云杭把头靠在云枫的颈窝,闭上眼睛。

    那段时间,他病得厉害,神智不是很清醒,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残忍的伯爵,鹰隼一样搜寻着别人心中的珍宝,亵渎之后再加以摧毁。

    寒意袭过云杭的身体,他不禁微微发抖。

    云枫抚摩着他的后背,低声说:“宝贝不怕,哥哥抱着你呢。”

    ………………

    老太爷的新年聚会上,云松强作欢颜,与各界的来客谈笑周旋。铜矿的事闹得他情绪恶劣,但是这一点绝不可在人前表现出来;多少人在盯着他,看他是否能够自如应对目前的困难,稍微露出吃力,便会导致人心浮动,把握不好的话,铜矿甚至嘉仁的股票都会在年后开盘时大跌。

    近至午夜,客人们酒足饭饱,大厅里升起微醺的醉意,客人们开始嬉笑打诨,云松才松弛了一点。

    齐曼琳走到云松身边,压低声音说:“小松,你看桢桢旁边的那个小李先生,是不是太殷勤了一些?举止蛮粗糙的,我不喜欢。你从哪里请了这些人!”

    云松的目光貌似漫不经心地扫过云桢的方向,果然看见李强笑呵呵地凑在云桢耳边说着什么,显得很兴奋,脸上也有些油汗。云桢还是和往常一样,在献媚者面前,露出蒙娜丽莎一般神秘的微笑,幽深的眼睛充满诱…惑,身体语言却是高不可攀,让人心痒难熬。

    “妈你不要乱操心,桢桢对付这种毛头小子还不是游刃有余?”

    那李氏父子是谭张兆兰介绍来的,他当然不能不接待。

    李才东是安徽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做工业轴承的,公司在沪上市,相当成功,和张家在大陆有生意来往,此次来纽约参加一个产品展销。

    云松没见过比他们两个差异更大的父子;老爹干瘦精明,黑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儿子却嘴巴没个遮拦,废话连篇,红光满面。

    一进大厅看到云桢,那李强眼睛就直了,寸步不离她的左右。

    这大概就是大陆所谓的富二代了,填鸭子一样喂出来的,脑袋里除了肥油什么都没有,真让人没法恭维,云松轻蔑地想。移动眼光,寻找李才东,发现他正和一位小有名气的经销商交谈,云松心里的轻蔑散去不少。李才东毕竟是创业之人,虽然其貌不扬,气场还是比较强的,难怪张兆兰肯和他建立私交。

    零点时分,伴随着钟声和客人们倒计时的喊声,散落在大厅内的十来个侍者同时开启香槟,嘭嘭作响,色彩缤纷的丝带和纸片从空中飘落,人们相互拥抱亲吻,大厅里一片欢笑,云松的情绪高昂起来。

    这是他的世界,他应有的位置,他不是无能之辈,眼下的这些小小挫折不能撼动他已经铺展开来的事业。

    ………………

    玛丽娅从拘留所走出来,看见济科蔫头耷脑地等在车旁。不是他平时开着乱显威风的那辆枣红陆虎,而是一辆破旧的雪铁龙。玛丽娅略点了下头便上了车,济科也没有说什么,坐进驾驶座,折腾了半天终于启动。

    获得保释并没给玛丽娅带来喜悦,本该圣诞节前就应获释,不知是法官偷懒还是桑切斯不肯筹钱,拖拖拉拉了一个月才办下来。在狱中听到米格尔的死讯,她痛哭了一场,哀悼他,也哀悼自己。独霸一方的甘迪奥家族居然就这样被人打散了,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军火那一块,稍稍露过头脸的人全被抓了起来,妓院赌场让警局封掉,毒品的生意被人瓜分,侥幸躲过这场飓风的几个头头脑脑,差不多全都携家带口地跑了,好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懂得忠义这个词。就剩下一个桑切斯。但那桑切斯是个滑头,难说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很可能想借机收编那些惶惶无可依从的小兄弟们,另起炉灶。米格尔的两个儿子只有十来岁,玛丽娅不相信桑切斯会辅佐他们重振家业。

    不错,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因为美国人找茬,警方围剿,再加上其他家族毫无廉耻地趁火打劫。可是那个香港商人是这一连串灾难的起因。她不清楚他和米格尔之间的交易,但那人肯定是出卖了米格尔,她绝不能饶了他,让他逍遥在世。

    回到家,她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做了顿饭,看着济科津津有味地吃下,不禁心酸。

    她丈夫为米格尔挡了一枪,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她真后悔当初没有要孩子——两人都太年轻,不想有羁绊。所以她很宠亡夫的侄子,可惜侄子是个浑球,不大领情。后来,米格尔偶然在大街上踢到缩在门洞里发烧的济科,见他长得漂亮,一时兴起,带回来给她作伴。一转眼,十二年了,这孩子都二十岁了,还是小狗一样的眼神。等案子审定,她就得进监狱服刑,济科怎么办呢?虽然开车刷房子之类的事可以做得很好,脑子比一般人还是要慢一些,现在甘迪奥家族散了,只怕会被人欺负死。

    深夜,桑切斯来了,倒是依然衣冠楚楚的样子,很殷勤。

    玛丽娅不想和他废话。

    她知道家族的很多秘密,但是用不到他来提醒应该守口如瓶。

    感谢上帝,她虽然只是一个无知女人,但她懂得什么是荣誉。

    她只希望他做两件事:一是除掉那个该死的香港商人,二是照应济科,不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被别人利用,上当受骗。

    桑切斯郑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两下,“玛丽娅,这两件事我保证做到。”

    他并不介意玛丽娅的态度,她是个守旧固执的女人,对外姓人疑心很重,他不是甘迪奥家族的血缘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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