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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之囚年一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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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死死地攥住那份证明，强撑着战栗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用英文写的，日期是1997年8月13日。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起码也是有价值的，这个文件袋里还有许多关于苏宇瑞的资料，应该足以交换你手中的那份证据了吧。”章娜把文件袋推到顾希眼前，端起香味弥漫的咖啡又品了一口。
许久之后，顾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成交。”
章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多留，离开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离仲非远一点，我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你传染成同｜性｜恋。”
顾希在咖啡馆里坐了许久，看完了那份文件。
苏父当年之所以把苏宇哲送去澳洲，就是因为知道苏氏企业支撑不了多久，也做好了万一苏家破产就自杀的决定，送儿子去澳洲就是因为那里还有苏宇瑞，能给宇哲一点亲人的温暖。
苏宇哲在澳洲接到苏家家毁人亡的消息后，精神上的确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全靠弟弟苏宇瑞一路支撑着才好起来。
那是段经历过便永远刻骨铭心的日子。因为母亲早逝，苏宇瑞一直独自生活在澳洲，怀着对哥哥的思念，终于等到了苏宇哲的到来。苏家的破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哥哥苏宇哲从此颓败下去。
所以苏宇瑞用尽心思，终于帮助哥哥重新站起来，兄弟俩相依为命，在澳洲倒也生活的不错。苏宇瑞一直想让哥哥留在澳洲，只是苏宇哲为了自己与小希的约定，一直努力修学分，想早一点回国赴约，苏宇瑞本就有些吃醋，直到那一件事的发生让他彻底将祁希视为仇敌。
1997年8月9日晚，祁希坠楼。
苏宇哲一直托朋友默默关注着祁希的状况，消息传到澳洲的时候，苏宇哲急着把一切手续办好赶回国，在8月13号去往机场的路上车祸身亡！
苏宇瑞的世界从此崩溃，9月22日，他带着哥哥的骨灰飞回内地，将骨灰安葬在了念城，那个苏宇哲长大的地方。
也就是那一天，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祁希突然有了意识。
苏宇瑞之后又回了澳洲，决心靠自己的努力把苏家的仇敌——那个利用商业间谍强行收购苏氏的HR财团扳倒。
经过长久的精心调查和准备，苏宇瑞回国了。
当年的商业间谍是林海，他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会想到利用顾希来拿到林海手上的那份黑账。
苏宇瑞对顾希是心怀恨意的，在没有见到顾希以前，他把顾希当做害死哥哥的间接凶手，在见到顾希以后，这种恨意愈加强烈起来，因为他发现哥哥心心念念的顾希居然早已和别人走到一起甚至生了孩子。
装成苏宇哲，不过是一招博得信任的计谋，那些温柔那些暧昧，一方面是为了给顾希和顾之昂之间造成困扰，一方面是为了让顾希看见苏宇哲的好，然后才会有之后顾希为了他伪造出来的联宇公司的危机而选择投向林海的怀抱，并最终帮他拿到那份至关重要的黑账的事！
苏宇瑞的计划不可谓不精细，但只要仔细回想还是能看出漏洞的。
比如那场在单色酒吧装醉的戏码。
他借着酒意说自己查到的间谍是一个身上有着纹身的男人，这只不过是为了引导顾希联想到林海。
仅凭身上的纹身来辨别一个人无疑是不可靠的，尤其还是林海这样特殊的商业间谍的身份。试想假如那个纹身就是神秘间谍的标志，林海又怎么会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呢？那些和他一起睡觉的男孩子难保不是曾经的仇人安□来的，只要他脱了上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暴露无疑？
可是顾希哪里来得及想得这么仔细，因为苏宇瑞后来又在电话里故意提起了联宇公司招新的时候招到的那个叫陈超的人。
这当然是假的，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不过是苏宇瑞照着林海的样子随口编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顾希确定林海就是潜入联宇公司的间谍。
倘若顾希那时候问问林海在念城的工作，就会发现林海根本没有去联宇应聘过，就更别提在联宇的账务上作假了。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为了报仇的计谋，林海知道一点点内幕，所以顺手把黑账送给了苏家，就当是还了心债。苏宇瑞拿到黑账很快就能成功打败HR财团。
而这场阴谋的最终受害者却变成了顾家的两个人。
顾希，为了他心目中的宇哲哥哥，不惜牺牲了自己和顾之昂的感情，委身林海拿到了账簿，最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
而顾之昂，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顾希，付出了八年的感情一夜间付诸东流……
“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们咖啡厅要休业了，天色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家吧。”咖啡厅的服务生唤醒了沉寂在震惊中的顾希。
“哦。”顾希抱着孩子，就要起身离开，身后的服务生又叫住了他。
“客人，您的东西忘拿了！”服务生把顾希落下的背包和桌子上的文件袋递给了顾希。
“哦。”顾希两眼无神，接过东西出了门。
咖啡厅的服务生好奇地看着这位美丽的顾客，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目光呆滞，不仅忘了拿东西，甚至听不到怀里哭叫的孩子……
回家……
我的家在哪？
这里都是骗子……
我该去哪……
回家
“喂？”顾之昂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身边是几个空掉的酒瓶。
自从顾希离开后，他一直无法安睡，酒精能让他得到短暂的满足。
“我是林海。”
“林海？呵，找我干嘛？炫耀你的幸福？”顾之昂失声笑出来，心口是满满的苦涩。
“顾之昂，你不是爱了顾希八年吗？怎么就看不懂顾希的内心呢？”
“你TM到底想说什么！”顾之昂反感地踢倒了地上了酒瓶，他还不需要有人来指责自己的感情，尤其这个人还是林海！
“顾希是为了一份账簿才选择跟我走的，现在他拿到了账簿已经离开了。我查过他的登机记录，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到达念城。你要是还爱他，就去把他找回来吧。”
林海说完就挂了电话，末了对着手机屏幕无聊的笑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不仅放心爱的人走，还亲自打电话让情敌去追他……哎，果然是和顾希相处久了被传染了善良病吗？
算了，那个人注定不是他的了。
林海提起自己的行李，登上了去往下一个城市的飞机。也许在未来的哪一站，他会遇到和自己情投意合的那个人，只是希望那时他不要太老。
顾之昂是在三天后找到躲在天桥底下的顾希的。
因为不喜欢自己像是被监视一般，顾希早就把祁仲非安在手机里的那个定位系统拆掉了，所以顾之昂找他费了点时间。
好在念城是他的地盘，人手很多，但也足足耗了三天，因为谁也没想到顾希会躲在天桥底下。
手下的几个人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敢强行把人带走，只好打电话给老大。
顾之昂直到亲眼看见了顾希，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把他叫来。
“小希，我是顾之昂，跟我回家好不好？”
顾希抱着睡着的孩子，往身后的墙壁又缩了缩，一副极怕见人的样子。
“小希，你看看我，我是顾之昂……”
“小毛头乖……”顾希低头抹了抹小家伙柔软的头发，自顾自地笑起来。
“小希……”
顾之昂看着眼前衣衫破败，一脸污泥的瘦弱小人儿，使劲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稳住了哽咽的声音：“小毛头，好乖呢……”
顾之昂悄悄靠近，贴住了顾希抚上小毛头的手，顺着他的动作一下下轻轻地揉着小家伙的软发。
感觉到手背的温暖，顾希没有躲开，目光空洞地对着眼前的人笑笑，又低下了头。
“小希，这里好脏啊，你看小毛头的脸上都沾了灰尘了……我们去给他洗洗好不好？”
顾希犹疑着看着睡着了的小毛头，伸手试图自己把他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可是只是越弄越脏，最后只好抬起头：“脏……”
“对了，好脏，咱们去给他洗洗好不好？”顾之昂扬起最温和的笑。
“好。”顾希终于松了口，小心翼翼地从桥洞里挪了出来。
“我们小毛头好乖啊……小心点……”顾之昂一边把顾希劝出来，一边打眼神让跟在后面的周武把车子开了过来。
好在顾希的眼睛始终放在小毛头身上，对身边的一切全无意识，总算是安全地被顾之昂带了回来。
“联络宋和彬，请他马上到这里来。”顾之昂吩咐过周武，自己带着顾希和小毛头进了浴室。
“他是受了刺激，激发了潜意识中的极度不安全感，神经保护性地停止了他对外界的感知。”宋和彬语气凝重，“我一直担心他的精神状况，没想到这次不仅仅是复发，而且还诱发的更严重的心理问题。顾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什么意思？顾希这是永远都好不了了吗？”顾之昂紧张地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只是最坏的设想，我会尽力而为的，至于他康复的几率目前还难以判断，只能观察之后的治疗反应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是重要的问题之一，最好派人调查一下他经历过的事，对治疗也有好处。”
“好，今天麻烦宋医生了。”
“不客气。小希他是我回国之后的第一个病人，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吩咐。”
送走了心理医生之后，顾之昂回房间看了看顾希。他已经睡着了，身体紧紧地蜷在被子里，如同睡梦中还在躲避着什么。
调查顾希病发的原因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周武在顾希带来的背包里找到了那个文件袋。
顾之昂看过那份文件后并没有借此报复苏宇瑞。
他已经太累了，在小希康复之前，没有任何事能提起他的兴趣。经历过这么多他才明白，报仇是对待错误最无知的做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不是要原谅苏宇瑞，只是不想拿过去的错误再来惩罚自己。
况且，如果小希是清醒的，一定也不希望自己这样做。
顾之昂圈住了睡着了顾希，心里浮起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就算顾希永远都保持这样的状态，他也觉得很满足了，能守在他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顾希，上一次的放手已经要把我折磨疯了，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失去你简直要活不下去。所以，无论你顾希变成什么样，都只能是我顾之昂的。
“少主，工商注册我们已经办好了，昂杉公司的起步很多事需要您的最终决定，所以您看什么时候能去一趟公司？”
“最近可能没时间，宋医生吩咐过小希身边一定要留着熟悉的人照料，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顾之昂夹起一块排骨放到身边的人碗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地下组织的老大。
“可是一直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啊。”
周武一开始对顾希还是心存芥蒂的，不过看到人已经这样了，当年的爆炸案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况且看少主的样子，对顾希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这帮兄弟敬重少主，自然也不会对顾希怎么样。
顾希兀自吞下大口吞下排骨，一脸餍足。
“呐，我是不是说过一口饭要嚼二十下？这样吞下去会消化不良的。”顾之昂再次试着教导顾希吃饭的方法。
顾希冲他笑一笑，心想这个人真好，就是有点话多。
“你看他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敢随便离开。”顾之昂心里也明白一直这样守着顾希不是办法，把昂杉洗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未来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出面打理，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顾希身边。
“少主，我查过一些希少爷从前在祁家的事，祁家那边有一位宁婶，下人说对顾希很是照料，不如咱们把她请过来？”
“宁婶？”
“宁婶！”顾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的眼睛一亮，然后又低下头想了一会，最后得出了结论，“宁婶，妈妈！”
顾之昂回想了一下，顾希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提过这么一位祁家的老人：“恩，宁婶的确是个可靠的人，可是想把她从章娜手中要过来恐怕不太容易啊。”
“少主可以找祁家的二少爷帮帮忙啊。”
“也好。”
祁仲非接到顾之昂的电话之后很是爽快，当天就开车亲自把宁婶接了过来。顾希有了宁婶在照料，顾之昂也就有时间处理公司的事。
只是祁家那边的章娜却发了火。
“仲非，宁婶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在祁家待了几十年的老人，这样的人难保不知道些祁家的隐秘，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把人送走了呢？”
“妈妈也知道宁婶是祁家的老人，甚至比您还要更早进了祁家，对祁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忍心把她老人家软禁在祁北庄园呢？”
“软禁？荒唐！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不过是老了想在祁北庄园安心静养而已。”章娜说的这几句显然有些底气不足，莫不是仲非他知道了什么？
“安心静养……好一个安心静养……”祁仲非眼里满是失望，“这件事如果是妈妈自己说出来的我还可以原谅，可是看来您是不知悔改了……”
“你胡说什么呢？”章娜虽然自私，但对儿子一向疼爱，没有做母亲的愿意自己在儿子眼中变成坏人。
“我什么都知道了，爸爸当年的遗嘱是您擅自修改过的吧。”祁仲非转过脸，不愿意再看母亲那张伪善的脸，“如果不是您擅自修改，哥哥他也就不会被赶出祁家了。顾家再好，毕竟不是他的根。”
“仲非……我……我当年那么做，都是为了你啊！”章娜这回再也坐不住，从软椅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从头至尾对遗产感兴趣的只有您一个人……我累了，云水祁氏的股份我会照着父亲的遗嘱重新分给哥哥一半的。”
“仲非！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你就让出去？！顾希他已经疯了，一个疯子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我不许你这样做！”
“您好像忘了，现在云水祁氏的掌权人可是我！”祁仲非拿起西装外套，大步跨出了办公室，在迈出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一步，“妈，顾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想您比谁都清楚……您是我的母亲，做儿子的不能拿您怎么样，只能劝您，好自为之。”
章娜一下子瘫倒椅子上，最后还是，连儿子都输掉了吗……
尘埃落定
念西机场。
从三号出口走出一位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男子。
等在机场大厅的各大经纪报社的记者看见此人一涌而上：“苏先生，请您谈谈这次成功打败HR财团的感想！”
“HR是内陆首屈一指的财团，是什么让苏先生有勇气向HR发起挑战？”
“HR的黑账苏先生是用什么手段拿到的？HR内部有联宇的间谍吗？”
“苏先生此次扳倒HR财团的做法是在为多年前倒闭的苏氏报仇吗？”
“苏先生……苏先生……”
苏宇瑞身后的保镖马上把记者拦在了轿车外，苏宇瑞优雅地坐上车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苏先生，我们现在是回公司吗？”
“去昂杉顾家。”苏宇瑞摘下墨镜。
他知道这次打败HR财团的事很快就会让他成为念城的风云经济人物，只是没想到那群记着闻风而动的本事果然不一般，这副墨镜真是一点作用都没发挥上呢。
对着墨镜反射出了自己的脸，苏宇瑞苦笑了一下，打败HR固然值得高兴，只是这场战役毕竟赢的有些不光彩。想到顾希，苏宇瑞内心有些无法平静了。
自己不是恨那个人的吗？是他让哥哥不顾一切赶回国，却在路上车祸而亡。
也是他，在他想代替哥哥回国看看的时候，发现他早已有了爱人，甚至生下了孩子。
还是他，居然和林海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这样的利用并不是很过分吧。
可是苏宇瑞无法否认，就是这样的顾希却让自己心生不忍了。
通过这几个月和顾希的相处，他看到了一个坚强的即使废了左手也坚持一个人照料自己和宝宝生活的人；
一个面对千万家产而毫不动心的人；
一个对爱人死心塌地宁愿自己吞下苦楚也不愿拖累对方的人。
江浩礼、祁仲非、顾之昂……还有哥哥，苏宇瑞闭上眼睛，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一直围在顾希身边了。
顾希，确是一个值得顾惜的人。
“先生，到了。”
苏宇瑞推开车门，昂杉顾家果然有黑道龙头的风范，单是这独门独院的僻静住所就堪称易守难攻的典范。
苏宇瑞经过下人的通报，直接被请到了顾家的客厅。
“我没想到你会愿意见我。”苏宇瑞丝毫不隐瞒自己对顾希从前的利用，当然也知道顾之昂对自己的厌恶。
“我是不想见你。不过是宋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你将功补过，帮顾希早日恢复罢了。”顾之昂眼里有些掩不住的倦意，昂杉新上市的事已经让他忙地抽不开身，何况他还时时关注着顾希的情况。
“这个我自然乐意。顾希的情况我听说了，算起来我好像还是最大的罪人呢。”
“以前的事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为了顾希——感谢你能尽力。”顾之昂这一句说的诚恳，倒让苏宇瑞有些意外了。
“顾之昂，你变了很多，我苏宇瑞敬你。”
“每一个和顾希相处过的人都会改变，苏宇瑞，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2010年8月16日，七夕。
顾希的25岁生日。
顾之昂亲手准备了顾希爱吃的菜，在那间顾家从前在念城市中心的公寓里摆起了烛光晚餐。
六岁的顾遥西扒在桌子边，偷偷把蛋糕上最大的一朵奶油花挖了下来，躲在桌子底下吃得高兴。
“顾、遥、西！”顾之昂看着缺了一块的奶油蛋糕恨得牙痒痒，无奈体积太大，无法钻进桌子底下把那个惹祸精揪出来。
“小爸爸一下子吃这么多会胖的，我这是好心分担一点。”顾遥西心满意足地舔干净手指头上的最后一口奶油，灵巧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蛋糕的事就算了，我不是说了让你跟司机回西边的宅子里吗？谁让你自己偷跑过来的？！！”
“放心吧，我只会好好吃饭，绝对不会打搅爸爸们亲亲我我的……”顾遥西趁着顾之昂不注意，又捻起一块糖醋排骨丢到嘴里。
“你刚才在桌子底下爬来爬去你洗手了没？？”顾之昂已经完全忘记了要教训儿子的初衷，只顾着把人拉到洗手间对着水龙头一阵冲洗。
“顾董事长，我把人接回来了。”苏宇瑞拿着从顾遥西那里骗来的钥匙开了门，熟练的翻出拖鞋换上，又找了一双给身边的人。
顾希听话的换好拖鞋，闻到排骨的香味直流口水，不用别人教自己就乖乖地在餐桌边坐好了。
“小爸爸——”顾遥西马上从洗手间里钻出来，粘到了顾希怀里。
顾希温和地笑着，困惑与自己为何抱不动这个孩子了，只好改为搂在怀里，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发。
“我说苏宇瑞，我邀请你了吗？你来这里干嘛？我明明是让周武去疗养院接人，你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有你是哪来的钥匙？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对我家顾希有任何非分之想！！！”
“哎，遥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爸爸把黑道的生意洗白当了董事长之后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苏宇瑞完全无视一旁吐槽的某只，转而勾搭起顾遥西。
“恩，不仅脾气大，醋劲也很大！”顾遥西嘟起嘴，示威似的在小爸爸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啵——
顾之昂瞬间发飙：“你TM不许对我的小希动手动脚！！！”
顾遥西一脸无辜，心想人家明明是动嘴。
顾希还是温和地笑着，看到苏宇瑞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嘴巴咧的更大了。
“啊——顾希，不许你对别的男人笑！！”顾之昂彻底崩溃。
这是为毛？？为毛好不容易做了一桌子菜却引来这么两匹狼？？为毛自己想和心爱的小希亲近亲近就这么难？？为毛躲到了这个小公寓还是被人找到？？这是为毛为毛为毛？？！！！
顾希瞥了一眼兀自抓狂的顾之昂，心里偷笑：为了惩罚你以前的愚蠢，我已经康复的事情就让你最后一个知道吧……嘻嘻……
清风透过窗帘抚进了书房，桌子上的一本格林童话被撩开，恰好停在那一页，插图上画着下个从高高的窗口垂下金黄长发的女孩——莴苣公主，最后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希之囚年一梦，完——
附录
鉴于有亲提出对文章的时间概念有些模糊，所以在此把故事的情节八一八：
一、各位主角的生日：
顾希（祁希）：生于1985年8月22日，农历七夕，坚强的狮子座。
顾之昂：生于1981年5月31日，双子座，比顾希大四岁。
苏宇哲：生于1982年6月26日，温柔的巨蟹座，比顾希大三岁。
祁仲非：生于1987年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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