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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之囚年一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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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非是一定要救的,祁家三代单传,家大业大,不能后继无人。
祁希那个孩子,和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牺牲他尚且不知能否安全救回仲非,就算救回来了,以后祁家要怎么向社会交待?倘若日后仲非问起,祁家的老人们又怎么向仲非交待?说是祁家偏心,为了小儿子牺牲了大儿子?那么有心人一定会细查,到时候祁希的身世,祁征难以生育的隐秘和祁家有一个双性儿的丑闻,就再难遮住了。
那一夜,赵秋云在房间里思量再三,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征儿,祁家今日之事万不可让外人知晓。祁希那个孩子,咱们只能委屈他了。此事不宜在明面上进行,你找人带祁希去,别告诉他真相,只当,只当他才是被绑架了……”
赵秋云押着声音,就这样定下了祁希和祁仲非的命运。
祁征犹疑着,想到了顾莲临死前的托付。顾莲是他最爱的女人,可为了祁家的未来,他不得不同意母亲的决定。
祁希,是注定要被牺牲的那一个。
祁北庄园。
“祁希,你在吗?”这是祁征第一次走进儿子的房间。
一室静谧。房间小而简陋,靠窗有一个瘦小的男孩背对他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翻阅着什么。
“祁希?”祁征走近一些,看见了他手里的书,是一本格林童话,翻开的书页上写着彩色的标题——莴苣公主。
祁希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见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如他记忆里的英俊而威严,那是他引颈盼望的、有一天能接他出去的,他的父亲。
“爸爸。”祁希好像已经不习惯这个词了,犹疑着又叫了一遍,然后笑起来,“爸爸,您是要接我出去的吗?”
“嗯……对。”祁征觉得自己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却在这个七岁的男孩面前底气不足起来,“今天天气很好,你坐爸爸的车出去玩好不好?”
“好!我知道爸爸一定不会忘了祁希的!”祁希没有任何的不自然,这是他梦里预习过无数遍的场景。跟爸爸出去玩,这一直是他最大的愿望。
“爸爸现在要去忙工作了,你待会自己出去坐院子里的车好不好?”
“好,爸爸,你要快点来啊!”祁希冲男人摆手说再见,回身开始收拾东西。小心地把童话书收进抽屉,想了想,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宁婶送他的新衣服,然后乖乖出门。
在门口的地板上,祁希发现了一颗纽扣。木质的,带着深褐的纹路,属于父亲衬衫上的东西。祁希想了想,把纽扣放到了口袋里——一会见到父亲,就把这个还给他。
“祁少爷。您坐好了,咱们要出发了。”司机小吴把祁希接上车,发动了引擎。
“叔叔等一下,爸爸还没上车呢!”祁希慌忙敲面前的隔板。
那是祁家改造过的高级轿车,在前后排的座位之间有一道防弹玻璃隔板,平时是为了保证祁董事长的安全,现在却成了封住祁希的蛾摩拉之门。
“哦。董事长已经先到公园门口等你了。”小吴说着拉下了隔板的帘子。
这件事祁家之所以交给司机小吴去办,是因为小吴出身黑道,关键时刻狠得下心肠,不会办砸了事情。事成之后,祁家将按约定给小吴一笔钱让他销声匿迹。
车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渐渐地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小吴握着方向盘,听见车里的广播说这是一场没有预兆的雪,冷空气从东方吹过来,是冬季罕见的气流方向。
坐在后座的祁希心里升起一抹不安,但想到是和父亲约好的,也就不再多疑了。车窗外的景色是他没见过的奇妙,所有的树木都倒着后退,晃得人眼晕,窗玻璃上粘着几粒雪花,祁希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进了东河街公园。小吴停好车把祁希从后座抱了出来,祁希依然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察觉近在咫尺的危险。
“人我带来了,小少爷呢?”
“呵!你们还真准时,刚好三点半!”何至一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从大树后面走出来;躺在其中一个男人背上的正是五岁的祁仲非。
“小少爷怎么了?”小吴试着叫了几他声,小仲非却睡得踏实,毫无知觉。
“没什么,怕他闹人,喂他吃了点好吃的。”何至歪头看了一眼小吴怀里的祁希,“哟,你怀里的那位是怎么了?你们祁家不会用绑匪对待人质的手法来对待自己家的孩子吧?!”
小吴看着对方嘲讽的表情,没有回答。他在开车后把隔板放下来,后车厢放了一种挥发性的迷药,能让祁希安静地睡着。清醒的经历父亲舍弃自己换回弟弟的过程无疑是痛苦而残忍的,所以他宁愿让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小吴出身黑道,但并非灭绝良心之人。
“行,你们祁家的手段我算是见识了。听说祁征宠爱小儿子是出了名的,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拿大儿子换小儿子,他可真做得出来!”何至举着枪伸手从小吴怀里拎起祁希,回身打了个手势,后面的男人便把祁仲非扔给了小吴,三人扬长而去。
小吴躲在车里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跑进电话亭报了警。
而此时车里的祁仲非,面目青紫,昏迷中有些透不过起来。
绑架?欺骗!
祁希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以为是自己贪睡错过了与父亲的约定,不禁着急起来:“爸爸——爸爸——你在哪?”
空旷的屋子回荡着小孩子急切的呼唤,一声声,没有回答。
“爸爸——爸爸,你听的见吗?我是祁希!”
“爸爸,天黑了,咱们回家吧,你在哪?”
“爸爸??”
祁希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他摸到了墙面,颓败的,一碰就掉落水泥灰的墙面。这里是什么地方?爸爸不是说去公园吗?我怎么会在这里?祁希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一声奇异的响声撕开黑幕冲了过来——嘶——嘶嘶——
祁希颤栗着往声源处望去,什么都看不到。这里太黑了,比祁希见过的任何一个深夜都要黑。
嘶嘶——嘶嘶——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
嘶嘶——嘶嘶——嘶——
祁希已然忘记了呼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步缩到了墙壁边缘。身体贴着墙面止不住的发抖,祁希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手心传来滑腻冰凉的触感,诡异的让祁希心间发寒。那时他还来不及反应,两颗尖利的牙齿就扎进了他的手背!
“啊——”祁希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蓦地,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祁希眨了眨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出了泪水的眼睛,隔了一会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是蛇,满地的蛇,弯弯曲曲盘在地上,似乎正向他爬过来。而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条小蛇!
“啊——”祁希惊叫起来,一把甩开手里的蛇,向一边跑开。
“怎么样,祁大少爷,这乌梢蛇好不好玩?”
祁希抬头看去,才发现头顶的天窗外站着一个男人。
这是一排即将拆迁的老旧平房,也是何至曾经的家。此时的祁希正身处蛇堆之中,房间的门窗都被堵死,四壁空荡,唯一的出口天窗距地面有两米多高,祁希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去的。
“你是谁?我爸爸呢?”祁希勉强稳住声音问。
“我是你何至叔叔啊!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至于你爸爸,呵呵,可能现在正在给你弟弟准备棺材吧!”何至得意地笑着,他怎么可能让祁仲非安全的回去,那个孩子的确是被喂了安眠药,只不过是加了毒药的安眠药。
至于这个孩子,何至不想马上杀了他,房间里的乌梢蛇都是没有毒的,只不过咬人比较疼,何至要玩个够本。先吓吓他,再押他去妻儿的坟前替他父亲磕头认罪,磕到死为止!
“你胡说!”祁希虽然年纪小,但读过书,知道准备棺材是什么意思,“祁仲非好好的,爸爸为什么要准备棺材给他!”
“是啊,祁仲非是好好的!他可比你好运多了,至少不用被亲生父亲骗来做交换,死的时候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哈哈哈哈——”
“你骗人!你是坏蛋!”祁希觉得那个人肯定就是书上说的疯子。他拼命塞住耳朵,他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不能听。祁希这样想着,父亲是疼爱他的,也许比不上对弟弟的疼爱,但他是爱他的,一定是!
“小朋友,乖乖在房间里呆一会,叔叔明天再来看你!”何至依然笑着,伸手用遥控器关上了房间的灯。
这排居民房因为被前面新建的大楼挡住了阳光,白天都昏暗无比,更别提夜晚。这天天气异常的恶劣,刮着呼啸的寒风,外面已经下了一整天的大雪,此时的祁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按着光亮时的记忆,祁希缓慢地朝没有蛇的房间一角挪去。眼睛看不见,身体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敏感起来,祁希觉得又饿又冷,手背上的伤口愈发疼的厉害。祁希想起书上说蛇是凶恶有毒的动物,自己是不是中了蛇毒?会不会死?恐惧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经,黑暗中分不清白天黑夜,祁希昏昏沉沉,醒一会,睡一会,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里的蛇是何至从市场上买来的人工培育的蛇,从保温箱里刚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精神,此刻在这寒冬的低温里没过多久便冻僵了。
祁希就这样一直身处在黑暗中,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动弹,更别提求救了。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祁希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不停在想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黑暗寂静且孤立无援的环境本身比饥饿和寒冷更可怕,祁希朦胧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一颗坚硬的东西——那是父亲掉在他房间里的一颗纽扣。
爸爸,爸爸一定会来救我的……祁希这样想着,终于昏死了过去。
祁希是在五天后被警察救出来的。
祁家大少爷被绑架,警视厅的厅长亲自带队侦查,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抓到了何至。可是何至那时候已经被复仇迷住了心智,状若癫狂,精神科的专家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何至患有严重的偏执狂,已经失去了审讯价值。就在这焦头烂额之际,祁家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小少爷祁仲非食物中毒正躺在医院里急救。
警方敏锐的把这两起事件联想到一起,试图通过对祁仲非的进一步调查找到祁希的所在,祁家却以孩子病重为由拒绝了一切询问,对外口径一致——仲非只是年纪小吃错了东西,和这起绑架案无关!
警视厅长也是老江湖了,压住了探员的追问,带队员调查线索,终于在五天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祁希。
在那之前所有人对祁希的生还都不抱希望。在这样暴雪酷寒的天气,面对一个丧心病狂的绑匪,一个刚刚七岁的小孩子活下来的希望可谓微乎其微。但祁希创造了一个奇迹。
人们发现他时他满身满脸的血,身边一片狼藉。黑暗中祁希借着求生的本能,靠生吃冻僵的乌梢蛇活了下来。
案子结了以后,有两位女警察惦记小祁希的健康状况,结伴去医院看望,可她们在医院里并没有找到祁家的人。那时祁仲非已经安全出院,而祁希,则被送到了远郊的疗养院。
负责祁希的心理医生是那时国内唯一一个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研究所的研究生,24岁的宋和彬。这是祁征为了弥补心里对祁希的愧疚多方周转请来的心理学权威。
祁希因为长时间被困在黑暗的环境里,心理发生严重病变,患有创伤后遗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和轻度的被害妄想症,极度缺乏安全感,这是宋医生的原话。祁征听后长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我亏欠他太多。无论如何拜托你,请治好他。”
祁北庄园。
不——我不要待在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爸爸很爱我,爸爸才没有拿我去做交换!
宇哲哥哥,宇哲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这里好黑,怎么会这么黑!
有蛇!爸爸救命啊!有蛇咬我!爸爸——
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祁希蜷缩在门后面,思绪混乱起来。心里的那些恐惧全化成了呐喊,一声声的卡在喉咙里拼命用力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山上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是月朗星稀的天空,此刻居然下起雨来,是夏季的暴雨,夹杂着狂风卷起的树枝“啪啪”地打在窗户上,祁希鼓起勇气向窗台看了一眼,疯狂摇晃的树枝仿若鬼影,狞笑着向他扑来——
祁希战栗着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迷蒙着张开眼睛时,他看见了晨光。
祁希拖动僵硬的步子,踉踉跄跄地往窗台走。那里有光,虽然微弱却美得不可思议。
“你好,我叫苏宇哲,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宇哲哥哥!是宇哲哥哥!
祁希满目欣喜地冲过窗台想要躲进他的怀抱。
宇哲哥哥——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掠过窗台,带着满目希冀,
轰然坠地!
生死边缘
“全身七处骨折,其中最严重的是左手腕粉碎性骨折伤到了神经,左侧一根肋骨骨折刺穿了肺部,另外还有颅内淤血,他还没度过危险期,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念城市立医院院长涂志成在手术室外向病人家属汇报情况。
这个男孩被送来的时候伤势严重,经验丰富的涂志成一眼就从皮肤的挫伤看出他是高出坠落致伤。守在急救室外的男人即使在这样焦急的状态下也不失威严,果然当得起云水企业董事长的身份。
“谢谢您了涂医生。关于祁希的事还请您一定要保密。”祁征礼貌的与涂院长握手。
“请祁先生放心。”涂志成不仅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还是当年为顾莲接生的医生,所以祁家长子身为双性人的秘密他是知道的,这也是祁征专门请涂志成来动手术的原因。
“麻烦您了涂院长。”祁征信得过涂志成的为人,他不仅医术精湛,也极有职业道德。
“这是我应该做的。”涂志成点头向科室走去,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祁先生,您的孩子伤势过于严重,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祁仲非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居然会让祁希徘徊在生死边缘。
他知道祁希怕黑,因为他睡觉都一直开着灯,而且还曾经在疗养院住过一段时间。他只是出于嫉妒和气恼,在祁希捡客厅里的玩具的时候悄悄拉下了祁希房里的电闸,然后趁祁希不注意从外面把房门反锁了。
十岁的祁仲非放学后让司机带着他来到了医院,悄悄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那个人。
这一次,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仔细想一想,关于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所有的印象都是母亲从小就灌输给他的,祁希坏,可祁希为什么坏、哪里坏,小仲非却找不出答案。倒是自己经常恶作剧作弄他,往他的饭里加草根石子什么的,让他挨饿。想到出事之前自己还打坏了祁希的一个八音盒,祁仲非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深深地愧疚。
他意识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的哥哥,他唯一的兄弟,尽管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转眼一个月过去,祁希仍然没有走出重症监护室。
在这期间医院曾下发了十三次病危通知书,进急救室更是家常便饭。祁家的人因为当年的绑架事件对祁希心存愧疚,倒也经常来探望。碍着祁希特殊的双性人身份,祁家没有专门请护工来看护,只有宁婶日夜守着他,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竟如同苍老了十年。
9月22日,祁希住进医院的第43天。
祁仲非又瞒着妈妈让司机送他去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祁希,小仲非在愧疚之外生出了害怕的感觉。如果祁希就这样死了,那他就成了杀人犯,而自己也无法为这个错误对祁希做任何的弥补。尽管仲非才十岁,但监护室里的那个男孩仿佛让他一夜间长大了。
祁仲非望着里面的人,试图跟他说话:“祁希,不,哥哥……哥哥,我是你弟弟祁仲非。你能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对不起,是我错了。”这是心高气傲的祁仲非第一次跟人家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你能醒过来,我就把我的玩具全都送给你,我有好多好多高级的八音盒。”
“几个八音盒就能换回祁希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祁仲非回头,看见了一个英俊的带着贵气的男人。
“算了,我也是急糊涂了,跟你这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啊。”江浩礼摇摇头,把手里的花放在了监护室的窗外。祁希因为摔在了雨后的泥地上,伤口多处感染,监护室是无菌的,礼物带不进去。
“你是哥哥的家庭教师?我见过你。”祁仲非想起了第一次江浩礼去青北庄园是自己给他开的门。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爸爸来了,看到江浩礼好一阵失望,语气也并不客气。
“承蒙祁少爷还记得我。”江浩礼眼角明显的嘲弄让祁仲非不太高兴了。
“不过是妈妈请的一个家庭教师,好大的脾气!”当了十年祁家少爷的仲非对外人自然改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况且这个男人还用那种眼神看他。
“哎,别弄错了,我可不是你妈妈请来的,而是祁先生请来的。”祁仲非对章娜的声名在外不敢恭维,慌忙和她划清界线。
“是你弄错了吧,我那时候亲眼看见妈妈打电话让周叔叔给哥哥找家庭教师的。”祁仲非肯定不会记错。
“哦?是吗……”江浩礼心里打着算盘。当时的确是一位姓周的先生请他过去,但打得却是祁董事长的名义,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想一想祁希生日那天他带祁希出去玩曾经请示过祁董事长,对方的语气一开始也是有些意外的。江浩礼还以为祁征是意外自己的这个请求,现在看来他是意外自己的存在。
“怎么,没话说了吧!”祁仲非的小孩子心性露了出来,因为这个小小的口舌之争的胜利而高兴了一把。
江浩礼没有答话,祁仲非回过头继续看向监护室里面的人。突然,一行眼泪从从祁希的眼尾滑进了发间。祁仲非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然而那行泪痕泛着光,清晰可见。
“那个……那个……你快看!!”祁仲非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只好拉了拉江浩礼的衣角。
江浩礼走近一些:“看什么?”
“看他的眼睛!”
江浩礼愣了一下,显然他也看见了那行泪痕。
祁希从住进医院就一直昏迷,医生说最后就算治好了他的伤也很难保证他能清醒过来,因为他的脑后有淤血,而他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做开颅手术清除淤血,所以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他的意志。
“医生——医生——”江浩礼一边叫一边跑向涂医生的办公室。
祁仲非守在原地,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祁希这里按按那里按按,来回折腾了好久才出来。
“祁希他怎么样了?”宁婶得了消息也赶过来,她平时就在医院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会,生怕祁希有什么状况自己不知道。
“是好现象!”涂院长显然也因为那个瘦弱的孩子终于出现了意识迹象而高兴,“他现在似乎求生意识突然变强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在涂院长说了这番话的隔天早上,在住进医院45天后,祁希终于睁开了眼睛。
宁婶激动地直抹眼泪,祁征也一大早就推了公事赶过来。祁希吃力地转过头,对着守在监护室窗外的人露出微弱的笑。
住进医院的第69天,祁希走出了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加护病房。
住进医院的第72天,祁希能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好像听见了宇哲哥哥在叫我。我要活着,等宇哲哥哥回来。”
住进医院的第125天,祁希从加护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他身体的内伤已经好多了,糟糕的是左手,因为伤到了神经而完全失去了功用。脑后的淤血也一直没散开,但涂医生说现在血块有减小的现象,这样下去不用做危险的开颅手术,只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注意淤血的消减就行了。
祁征吩咐医院准备了最好的单人间,里面沙发电视等家具一应俱全。
宁婶仿佛一下子从苍老中活了过来,因为祁希终于可以正常进食,她每天都会煲好极有营养的汤带到医院。
江浩礼一得空就带着新鲜的花束来医院,温和地笑着鼓励祁希早点好起来。
小仲非也常常来看他,围着病床“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祁希突然觉得,其实生病还挺好的,被大家这么关心的对待,感觉像是到了天堂。
祁希又想起了苏宇哲,如果宇哲哥哥也在就好了,不过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比较好。
尴尬遭遇战
1997年12月19日,住进医院的第130天,祁希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市立医院三楼外科门诊部的走廊外。
“顾少爷,你还是先住院观察一天吧!”医院走廊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拦住了青年的去路。
“不需要!只不过被花瓶砸了一下,碎的是花瓶,又不是我!”青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是花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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