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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朝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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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内侍总管常奉走了进来,他先给陆太后请了安,然后对我说道:“娘娘,皇上有旨,要您即刻去安泰殿见驾。”
  我略带挑衅的看着神色忿然的陆太后,笑着说道:“太后,秦嬷嬷说得对,您如今的身子,还是好好保重为妙。那么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出了安和宫的大门,我问常奉:“皇上传召本宫有什么事?”
  “皇上刚从上书房议事回来,一听说太后娘娘把您招进了安和宫,就立马让奴才过来传旨了。至于是什么事,奴才也不知。”常奉连忙回道。
  
  站在安泰殿内殿的偏厅门口,隔着珠帘自见庆幕桦正对着一张瑶琴若有所思。我示意常奉不用通禀,撩起珠帘,走进偏厅。
  听见珠帘碰撞的清脆之声,庆幕桦转过头,见是我,紧锁的眉宇舒展了些。
  “这张琴是浅歌出宫养病前送给朕的,浅歌的琴弹得极好,每次学了新的曲子,她总是会第一个弹给朕听。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琴声,无论有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我走了过去,看了看那琴:“是张好琴,应该是出自制琴名家之手。”
  “后来碧朱进宫了,她的容貌在妃嫔中不是最出众的,可巧的是她也善琴艺,那种纯净的感觉,像极了浅歌。可惜,最终……”庆幕桦没有说下去,他的手抚过琴身,然后看向我。“我听说你的琴艺精湛,能为朕弹奏一曲吗?”
  我抬手手压上琴弦,拨了几个下试了试音,问道:“皇上想听什么?”
  庆幕桦说了一句,“都好。”
  我坐下来,挽起宽大的衣袖,起手、压弦、轻拨……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响起。庆幕桦凝神静静的听着,像是陷入了回忆里,连神情都有些飘忽。
  最后一个音划落,我刚要起身,手却被庆幕桦从身后按住了,我有些惊讶,抬起头便撞上了他深沉如墨的眼睛。
  “听说你被母后叫去了,我心里莫名的空了一下,想都没想就让常奉去安和宫传旨。明知道你不会有事,但还是担心会有个什么意外。”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起身躲开了些道:“皇上,你多虑了。我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不料庆幕桦一下从后面的拥住我,“大臣们跟我奏请立后的事,我没有答应。我知道你不在乎,也知道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个身不由己却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傀儡皇帝。”
  “皇上,请你放开我。”我看不到庆幕桦的表情,见挣了几下没有用,心里一狠,伸手去拿藏在腰带中的银针。
  庆幕桦压住了我挣开的胳膊,“别动,我有点累了,就让我这么安静的歇一会儿吧。”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疲惫,我手里的终是没有扎下去,只是微微的叹气。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庆幕桦慢慢的放开了我。我转过身去,只见他怅然若失的看着瑶琴说道:“朕刚才有些失态了,宁妃就多担待些吧。无论将来会如何,一些事情能为你做的我会尽力而为。”
  “谢谢皇上今日帮我解安和宫之围,否则要离开那还真得费些周折。”知道庆幕桦现在心绪不稳,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皇上,我刚收到了消息,那个冒充敏慧公主的婉姬已经被秘密关押,经过审问得知她是傅有雅派去炎国的细作,她除了刺探机密消息,还替傅有雅暗中联络辰亲王。而且,据她说真正的浅歌公主其实五年前就在宫外的养病的别院去世了。”
  庆幕桦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琴桌,好一会儿才道:“是吗?看来如今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庆幕桦应该早就预料到庆浅歌已不在人世了,只是对于重要的人心里还留有一丝微弱的寄望,而我的话直接扼杀了他心底里那点儿期盼。“皇上,请节哀。我想浅歌公主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见你为她难过。”
  “浅歌是整个庆宫里唯一让我感受到过温暖的人,没有人像她那样清澈纯净。”庆幕桦苦笑了一下,叹息道:“我的生母是一介宫婢出身,她是趁着父皇酒醉偷穿了宸妃娘娘的衣服进而得到了宠幸。可事后父皇勃然大怒,母亲不但没有得到她梦寐以求荣华富贵,相反被送到了浣衣局惩处。后来,母亲被查出有了身孕,因为怀的是帝裔,便被接出浣衣局。母亲被安置在了西宫殿,却没有册封,荒凉度日。虽然是皇子,可我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母亲时常对我发脾气,然后歇斯底里的哭诉上天的不公。”
  我坐在窗边安静的听着,可以想象得出在宫里没有庇护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在我八岁那年宫里发生了很多事,直到陆盈语出现在西宫殿里,我的命运便被彻底改变了。其实母亲并不是染病去世的,而是陆盈语用一杯毒酒赐死的。我当时就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母亲慢慢倒下、嘴角溢出鲜血,可心里没有多少悲伤难过,甚至都没有失去小宝时的慌张无措。”
  庆幕桦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往事。说到这里时看他向了我,带了一丝不屑道:“你知道吗?母亲的死是她咎由自取。陆盈语当时跟她提出要把我带回凤仪宫抚养教导,而她却执意不肯,说是要带走我可以,但是要给她一个贵嫔的位子,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难怪第一次说起他的生母时,他避而不谈,原来心里是带着恨的。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来做交易换取荣华地位,庆浅歌的出现也许是庆幕桦原本灰暗的世界里最珍贵的一抹阳光。与庆浅歌相伴的时光,成为了他最美好的记忆。可如今,陆太后和傅有雅利用了庆浅歌的身份去实现自己的野心。也许比起独揽朝政的傅有雅,恐怕无视亲生女儿名誉的陆太后更让庆幕桦憎恶。我突然明白为何他不再蛰伏隐忍,因为在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些事情是值得不顾一切去做的。
  “看似冷漠无情,其实皇上的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呢。”说着我起身推开雕花的窗子,正是日头西照,阳光洒落满室。忽然闻到一阵幽香,那香味不算浓郁却有些魅惑人心的感觉。我扶着窗台向外往望去,指着园子里花架下十几株姿态奇异、颜色艳丽的植株问道:“皇上,这些花草之前似乎不曾见过?”
  庆幕桦顺着我指的地方看去,说道:“那是过年时傅有雅送进宫的,名叫琳琅香。据说此花原产自西域,经过很长时间特殊培育,才使其可以在京城一带种植生长。这十几株都是琳琅香中珍稀的品种,宁妃要是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朕明天命人挪几株到你的宸泱宫里去。”
  原产西域吗?怪不得刚刚看着这花觉得有些印象,原来是在书里见过。不过这花的香气太特别了,总有些说不出的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想到这里我对庆幕桦说道:“那就多谢皇上舍得割爱了。”
  



☆、谜题

  我抱着雪团站在庭院中晒太阳,不远处的回廊下花匠们正小心翼翼的把四株琳琅花移植到花圃里。这时抱琴急匆匆走了过来附在我耳边道:“赤霄已经来了,正在等您。”
  我点手叫过侯在旁边的小太监,“你在这里看着,让他们都仔细着点儿,那些花是皇上御赐的,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那名小太监连忙称是,然后我和抱琴一路去了后园的偏殿。
  
  一进房门口,就见赤霄正等在里面,他见我进来,立即双手抱拳躬身施礼:“属下参见娘娘。”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冲抱琴一摆手,抱琴会意的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你到我这里来傅丞相知道吗?”我走到桌边坐下,看着赤霄问道。
  “属下接到娘娘的传信就赶来了,还没有来得及向大人禀报。”赤霄回答得一板一眼。
  我用手轻轻梳理着雪团的皮毛,似有若无的一笑:“本宫就是随便问问,其实就算傅丞相知道了也无妨。他是臣子,本宫在他面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娘娘自然是身份尊贵。不知娘娘这么急着召属下进宫所为何事?”赤霄虽然言语恭敬,可眼睛里仍然是透着冷漠疏离。
  我并不在意他敷衍般的恭敬,说道:“本宫昨天在皇上那见到了一种名叫琳琅的花,因为花型奇特、实属罕见,于是便跟皇上要了几株移植在了宸泱宫的院子里。听皇上说那些琳琅花是傅丞相送来的,原产自西域,后来经过很长时间的精心培植才适应了这里的水土气候。
  据本宫所知,琳琅花以花香清雅、花色瑰丽、花型新奇而闻名西域塞外,堪称仙境奇葩,故又被称作‘西域幻花’。但是昨日本宫初见到那些琳琅花时就心存疑虑,那些花不但香气馥郁,其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魅惑之气,与所谓的纯净清雅有些格格不入。你时时跟在傅丞相左右,事情知道的自然清楚,所以本宫特地找你来问问其中的玄机所在。”
  赤霄似乎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直白,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转而又归于冷漠。
  “娘娘多虑了。花草之物本就品种繁多、形态多变,因为水土不同,有了些许变化也是正常。”
  一方水土滋养一方生灵,因为生长环境的改变,花草姿态气味也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赤霄的回答听起来无可厚非,但我却心里存了一丝疑问。
  “请问娘娘还有何吩咐?”见我一直看着他不说话,赤霄便问了一句。
  我细细的打量着赤霄,眉间轻蹙,不经意的问:“最近朝堂上关于废立皇后的事情争论的沸沸扬扬,可地位举足轻重的傅丞相一直三缄其口,没有表明态度,让人很难揣测到他的想法。陆太后这次打算重新在陆家宗族里再挑一位皇后,这件事你怎么看?”
  赤霄垂下眼帘避开了我的目光,“娘娘说笑了,废立皇后这样的大事,属下没有资格评说,也不曾有过想法。”
  我轻轻的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真的没有一点儿想法吗?看着仇人安享福乐,荣宠加身,你心里没有怨恨和愤怒吗?”
  赤霄面容沉静无波,“属下听不懂娘娘的话。”
  “不懂?”我收起笑容,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恐怕宁小侯爷的心里是再清楚也不过了。这宸泱宫虽说经历了一场大火,但损毁的地方已经按照原样修缮了,想当年你一定来过这里拜见你的姑母吧。”
  赤霄的身子微微一颤,猛然间看着我,冷峻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原本安静窝在我怀里的雪团变得躁动不安,它紧张的盯着赤霄,大概是赤霄身上散发出的凌厉让它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我摸摸雪团的头让它安静下来,然后有些不悦道:“你吓到它了。”
  赤霄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冷然道:“昔日的和宁公主,如今的宁皇贵妃,身份尊贵、端庄淑仪,可是又有谁能想到,您还藏了另外一面。当初您以苏楚仪之名前往御剑山庄,在众多江湖人士面前可是演的那出戏码不可谓不精彩。” 
  赤霄的话让我有些惊诧,连傅有雅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的呢?还是说傅有雅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但又是从何得知的呢?是从南宫飞燕那里吗?她与傅有雅一直暗中有联络,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她不在乎红叶堡的安危了吗?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心里徘徊了无数种可能,但表面上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不甚在意的看着赤霄,“怎么?你想用苏楚仪这个身份威胁我吗?”继而又无为所谓的笑笑:“此一时彼一时,这件事现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有些人之前不能杀,不表示现在不能。有些事之前不能做,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赤霄没有回应,他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戒备犹疑,似乎在猜测我的想法。
  我放下雪团让它到一边去玩,随手整了整被雪团压皱了的衣襟。“记得我问过你,无论你所求的是什么,若是我可以更快的让你心愿达成,你会怎么做。”说到这里我站起身,走到赤霄的身侧,接着说道:“现在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但我提醒你,机会不会总是眷顾任何一个人,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在回答之前,我想先问和宁公主一个问题。”赤霄放缓了语调。
  “是什么?”我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关于我的身份,您是怎么知道的?”赤霄显然很关心这一点,似乎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用手支着下颌,缓缓道:“你的眉眼有一点儿像玉蝶,更准确一点说,你的面容和当年宠冠后宫的宸妃有几分相像。血脉亲缘之间,总是会留有一点儿抹不掉的关联。当然了,起初这也只是我的猜想,一个大胆的假设,无凭无据。直到后来,我让人逐一核查了宁家三族之内获罪的卷宗,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我便试探了你,果然,一切如我所想,而且还有些出乎意料。”
  其实一开始我只当赤霄是傅有雅的亲信,这个冷冷冰冰的人并没有过多引起我的注意。然而我入庆宫不久后便出了巫蛊之事,本以为是皇后因妒生恨,可一查下去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皇后也不过是听了别人的指点行事,而在幕后计划这一切那个人竟是赤霄。可是赤霄的目的显然不是在帮助皇后,要不然以他谨慎的作风怎么会步步留下痕迹,让我发现其中问题。再后来就是冬至的阖家宴上,他依我所言在皇后的五彩蜜合酥里动了手脚,而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傅有雅。
  在此之前,我让人查阅过宁府一案的卷宗,虽然上面记载模糊不详,获罪后几近于灭族,但其中一则写着宁国侯之子宁旭因为年幼并未处斩而是被流放关外,结果却在途中染病而亡。这看似平常的记载引起我的兴趣,染病而亡只是个托词,恐怕事有人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当然,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并没有死,只是意外的不见了。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赤霄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然后他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和宁公主,但愿我没有选错人。宁旭只求能手刃仇人,为宁氏一族雪冤正名。”
  我低头看着赤霄,他的神情严肃而深沉。“我会让你达成所愿,不过宁旭那个名字还是暂时忘了吧,现在你只是赤霄。”
  “是,赤霄明白。”他这次的回答倒像是真心实意的恭谨顺从。
  “你先起来吧,我有话问你。”我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赤霄起身后站立一旁,“公主可是想问那些琳琅花?”
  我点头,“皇上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绝对不能有事。”
  “傅丞相在早些年就一直在让人培植可以在京城生长的琳琅花,直到去年才成功。这些琳琅花比之西域所产的花色要艳丽了一些,花香也更为浓郁,此外并无特别之处。不过傅丞相耗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送给皇上观赏。至于公主怀疑那些花本身有问题却也不太可能,因为在丞相府的花圃中大量种植了这种琳琅花。若是真有不妥,傅丞相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呢。”赤霄分析的很有道理,他跟在傅有雅身边多年,很了解傅有雅的行事作风。
  “是什么人培植的这些花?”西域与这里的水土气候相差太多,能做到这种事的也不会是普通的人。
  “是几个西域小国的人,就住在府里,由于言语不通,他们平时深居简出,从不与府里的人打交道,一直负责照看那些琳琅花。”赤霄说完试着问道:“公主想要从那几个西域人入手调查?”
  “也是一个办法。我会安排人去做,你不必插手。回去后一切一如既往,你的一言一行也不要有任何的改变,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嘱咐过后我唤抱琴进来,让她送赤霄出宫。
  
  站在静园的门口,我不禁心生感叹。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宫里处处花草繁茂,姹紫嫣红,可这里却是被遗弃的角落,宫墙边杂草丛生,满目的荒凉。
  吩咐门口的看守打开静园大门上的铁锁,随着‘咣当’一声,锈迹斑斑的大门被打开了。
  “请娘娘小心脚下,这里年久失修,常年无人打理,路有些难走。”在前面引路的内侍不时的提醒道。
  我稍稍提起裙摆,以免被蔓草树枝挂到,脚下是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开去。
  刚刚走下第二道院门的石阶,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从旁边浓密的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那人便向我扑了过来。变故突如其来,所有人都错愕不已,我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有些踉跄,幸好抱琴在后面扶住了我。这时那个扑向我的人也已经被回过神来的侍卫制住了,一阵虚惊过后,负责管理静园的贾嬷嬷连忙跪地请罪:“奴婢该死,让娘娘受惊了。这里的人平时都在留在屋子里的,今日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突然跑了出来。”
  我摆手让那跪着的贾嬷嬷起来,“算了,也没出什么事,今后多注意就是了。”然后又看向被压在地上的人,破旧的宫衣已经看不出了颜色,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了脸,耳边插着的野花也在挣扎时掉落在了地上。
  “她是何人哪?”我问退在了一旁的贾嬷嬷。
  “回娘娘,她以前是位昭仪,因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对太后不敬,所以被送来了静园。开始时她还满心期待皇上能来接她出去,可惜一直都没盼到,然后人便疯了。”贾嬷嬷回道。
  “疯了?”我皱着眉又问道:“这静园里有很多人吗?”
  “这里住进来过很多人,开始时还会想着可以出去,等时间长了才明白那是奢望,所以有些人便疯了、傻了,但大多数都无声无息的死了,能活着的人很少。”贾嬷嬷说话的声音透着幽森,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走上前拾起地上的那朵沾了泥土的野花,蹲下来替那个女子重新戴好,她仰起脸战战兢兢的看着我,那是一张原本美丽却已经苍凉了的容颜。我转回身对贾嬷嬷的吩咐道,“派人把她送回去吧,千万别伤着她。”
  两个侍卫半扶半架的把人送走了,我看着那脚步蹒跚的背影轻轻的感叹。这时引路的内侍指着不远处的院落说道:“娘娘,前面就是皇后住的院子,您在这稍等一下,奴才去叫门。”
  只见那院墙上红漆斑驳,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砖石,蔓藤沿着墙沿攀爬,像一张密绿的网。庆幕桦没有废除皇后的封号,但风光尊荣都已成为了前尘往事,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像刚才那个昭仪一般疯掉。想到这里我心中亦无半分怜悯,权谋争斗,一旦输了便是赔上身家性命,在以命相搏的角逐中,同情、宽容、仁善、退让都要一一摒弃,否则便会被自己的优柔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去叫门的内侍回来复命,我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贾嬷嬷,目光像是凝结了千年的寒冰,嘴边却漾起惑人的笑容。
  贾嬷嬷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娘娘?”
  “贾嬷嬷,你在这静园当差多久了?”我随意的问道,慵懒的语调像是夏日午后小憩初醒的轻语,可是贾嬷嬷听了却不禁身形一颤。
  “奴婢来静园快有二十年了,十年前成为了这里的管事。”贾嬷嬷斟酌着回答。
  我淡去笑意,微微眯起来了眼睛,“静园偏僻荒凉,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今儿个本宫给你个恩典,从明日起你就去安和宫当差吧。太后身边缺个能说话的人,本宫觉得你正合适。”
  贾嬷嬷瞬间睁大了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她强撑着跪下谢恩,“奴婢谢娘娘垂青。”
  我弯□去,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回去告诉太后,和宁任性惯了,只认陆家姐姐这一个皇后,其他的妹妹们还是安生度日为好。你也知道这深宫内院里也是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地方,个把人消失不见了好像是常有的事。你也这么大的年纪了,若是不能衣锦还乡、安享晚年岂不是件遗憾的事。你说呢,贾嬷嬷?”
  看着贾嬷嬷脸上已经凝固了的表情,我满意的笑了。当陆太后看见贾嬷嬷出现在安和宫里时的反应一定会很有趣,我几乎可以想象她大发雷霆的模样。我一摆衣袖,环视着跟在身后的内侍、宫女和侍卫,“本宫进去看望皇后娘娘,你们谁也不许跟着,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称是,抱琴接过宫女手里的食盒,我道:“抱琴,咱们走吧。”
  
  



☆、相告

  照看皇后起居的老嬷嬷把我带到皇后所住的房间门口便施礼告退了,我伸手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只见皇后正坐在绣架前低头绣着素锦。
  皇后闻声抬头,一见是我便愣在了那里,随后她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慌乱间掉落了手里的绣针。
  眼前的人素衣布裙,头发简单的绾着,脸上未施粉黛,不见了当初华贵高傲的姿态,短短的几月人沧桑了许多。我走上前去,看着绣布上花开似锦的图样,轻声道:“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在静园里过得如何?”
  皇后满是戒备的看着我,“宁妃,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示意抱琴把食盒里的糕点茶果拿出来一一摆在了桌上,“静园里清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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