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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的情书作者:指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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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特别有魅力。为其中一点,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就够多了,三点权加起来,爱他的人便成了过江之鲫,延绵不绝。
我望着报纸上那些奋不顾身的男孩子,只觉他们一个一个,都是我化身。心甘情愿,执迷不悟,我走过的路,受过的伤,他们全都要重新再经历一遍,怀着无限希望和热忱。
想到父亲每天阅读这些报纸,不知看进了多少类似乱七八糟的内容,不禁汗颜。把塞满报纸的信箱清理干净,转头上网买了台清晰护眼的电子油墨阅读器,送到我爸病床前。
师兄不赞成我跟梁诺在一起。“体面男人谈恋爱,都应该找同年纪。”他的意思是,别猥琐了,一把年纪大叔,占人家小朋友便宜。你现在这样,和你前男友又有什么分别?我一听到前男友,就感觉到好累,“别再提杨宽了……再说,最起初是梁诺主动缠着我的。睡了就是睡了,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独身半年,我也要有性生活啊。难道还为着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爱情理想守身如玉。
师兄发来一个卖萌的表情,“小镯子,你变了。”
我疲惫地笑起来,“对啊,我真的变了。”
我爸状态一直很好,这一阵病情却极不稳定。有几次半夜我被叫到病床前,陪着母亲默默垂泪。然后天一亮便装作若无其事,和医生谈话,同护士套近乎,照应二老衣食洗漱,回家拆读数百封工作邮件,每日做到凌晨。钱倒不是大问题,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还要持续多久,再乐观的家庭也扛不住病魔长年侵袭,做子女的,有时只能期盼奇迹发生。
在医院电梯,我奇迹般地重遇了杨宽。想起他曾说国内风波平息后,此生不再回南风市,那么此次回来,应是还有什么事未在本市办完。也许与他们家老房子拆迁有关。数月不见,他依旧一身黑西装,伫立在电梯内只是不言不动,便已经有了惊人的气势。手边牵着一个男孩子,怀中还抱着一只猫。想来岁月待他静好,在国外过得异常闲适。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头顶,奇怪地觉得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电梯在四楼暂停,梁诺兴冲冲从门后跑进来,两条胳膊从背后搂住我脖子。杨宽只是牵着那个男孩,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梁诺便有些跃跃欲试。这么狭小的电梯之内,两个男人间明明没有任何交流,不知怎么,便都有了要打架的趋势。梁诺昂首挺胸,走到杨宽身前说,“你了不起?”杨宽身形动了一下。我忙拦住梁诺,对杨宽说,“求你别伤害他,他只是年轻气盛,其实不会做任何事。”梁诺在电梯内,气焰嚣张地狂了一会儿,忽然抬臂搂住我道,“我是你男朋友。”我脸烧红,“安静一些,回家再说。”
我以为杨宽就那么打算沉默成石柱,不再和我说话了。没想到出电梯前,他忽然开口,“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以为就算不是我,你也该用力去爱别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用力,”我缓缓说道,“梁诺现在就是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我当然也是可以爱上别人的。”眼角扫到那个男孩子,他们紧握的双手,男孩头上浅浅的白金发色,好看的脸,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察到和杨宽进行这种对话,无论对在场的谁都有些残忍。“珍惜一点吧。你也已经有别人了不是吗。”
回到家,梁诺忽然抱住我,满脸不安全感地对我说,“周灼,你还要我吗。”我说,“当然。我需要你,非常需要你。”然后心头有水滴划过。
这才真正理解师兄那句话,反复无常的爱人,欲断难断的爱情。即使分了手,你和过去那个人之间,仍然还像有丝牵引。那不是捆绑的绳索,是切割心弦的刀锋。杨宽一直在强硬地逼迫我忘记他,以平凡人血肉之躯,硬生生从这座刀锋上爬过去。可是我感到害怕,非常疼。这世上也有好些人,抱着对初恋的回忆过了一辈子,从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为什么偏要是我,非得斩断自己的手脚不可呢。忘掉过去的一切,就好像眼睁睁将尘封的伤口撕开,重又注视它流出淋漓的鲜血,就好像否定了我从童年到青少年,整整十五年纯粹天真的生命。我丝毫没有那样的勇气,选择逃避也好,就是不能够遗忘。这些,始终要求我必须和他一样无情,坚定亲手抹去在我生命中他所有存在痕迹的那个男人,是否真的明白。
我和梁诺像两条狗一样,彼此舔完了伤口。他宣泄完满身杀气,躺回我身边,安详地睡着了。他们这些过早发育成熟的青少年都是这样,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蜷在一起,像个孩子。奇怪,如果说我的悲伤还情有可原,那么他才十九岁,生活本该是星辰大海一览无余,哪来那么多那么明显的伤口。
以杨宽为主角的桃色绯闻闹得越来越大,茶余饭后的南风人民对这位本地出产的神秘大亨极为感兴趣,但凡有他的报纸,在本市都卖到脱销。我更加不敢让父亲读报。紧接着,远在北京好几家上市公司受到影响,这些丑闻直接打击娱乐圈明星产业,明域市值下降最为严重。不需要多少政经专业知识,任何一个常识健全的成年人,都能敏锐地嗅出围绕在杨宽身边,正刮起一阵不同寻常风雨。
我以前简单地看过一些明域内部账目,大致了解杨宽背后财团错综复杂的控股关系。一直以来,杨宽挥金如土,出手之阔绰让人印象深刻。成年男人在事业上再有天分,也无法在三十来岁积攒起那样量级的财富。我跟杨宽算是发小,知道他从小没缺过钱,可是他这些年来,逐渐在世人面前展露出的巨大权势和惊人实力,真的只是靠家族遗产和投资决策那么简单吗?嗯,这桩案子如果递到法庭上,一定会十分有趣。
梁诺从学校回来,发现我又在研究新闻,长手一捞关掉屏幕,“别看了。”我揉揉眼睛,“怎么这样。你以前不是还教育我,要多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吗。”梁诺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罩在我身上,看了我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地吻我。我感觉大白天有点太放纵了,有节制地推开他,“对了,你表哥最近怎么样。”“表哥?噢,最近没看到他。听说又回到你那著名的前男友身边,做他的狗腿去了。你知道的,他从前就是你前男友马仔。”
我听出梁诺话中敌意,抚摸着他头顶对他笑起来,“不要在意杨宽。你和他是不同的。”想了想这样对梁诺不公平,又补充道,“我说了和你在一起,就会和你在一起。直到你厌烦我,嫌弃我年纪大了长出皱纹为止。不论过去,不想以后,这难道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豪言壮语吗。怎么也开始烦恼起来。”
梁诺贴着我黏腻了一会儿,扯开校服,露出胸膛,火热地对我说,“我有点开始想要我们的以后了。”我被他压在电脑桌上喘息,一边颓废地想,周灼你真没用,连个十九岁的小孩子都能将你推倒。正耳鬓厮磨着,放在桌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号码没见过,但所在地是北京。我以为是从前同事,一手搂着梁诺,顺手划开,杨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来,“周灼,立刻出门司机会接你上车,我有事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发现我对一丝不挂毕业了,昨天还在听他,写完这一段,就已经毕业,这是一种圆满。顺便也从许多种伤感中毕业,原本我是泥泞的水草,现在长成了坚硬的木材,我很开心。
开了这文后一直不停地写,只是为了两个愿望,一是点播一丝不挂这首歌(哈哈哈我已毕业),二是在正文完结后,为镯儿哥宽哥写长篇番外集。眼看完结的曙光就要到了。
☆、第 35 章
梁诺从我手中抽出手机。还没等到他发话,外面人便闯了进来。杨宽派来的司机一脸礼貌对我说,“周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我看了看门口来者不善的众多保镖,站起来推开梁诺,“没关系。杨宽说有事,就肯定只是有事。他是不屑对我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的。”
梁诺居然显得十分依恋我,一双眼睛哀哀望着我,小狼狗似的。我不由得心中也有了许多温情,摸摸他的头发说,“冰箱里还有剩的饭和菜,等我回来。”司机开车十分平稳,在半路雨敲得车窗响起来,我看了一会儿,“这雨可真大。”司机说,“这一阵南风市总是有很多雨。”
酒店顶层套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只浑身毛有些秃的奶白色大狗连蹦带跳朝我跑过来。我蹲下身,跟它对视了好一会,试探叫道,“奶球?”奶球屁股撅高,一爪子将我扑倒。
我被一条狗按在地上,蹂躏了半天。“奶球,奶球,轻点。你的毛蹭进我嘴里了。”随后才有人将狗挪开。我说,“谢谢,”狼狈起身。抱狗的保镖又搀扶我站起来。长大了的奶球变得极不听话,热情过剩,转圈圈围在我脚边,衔着我裤脚,小声地撒欢。
“这是你的狗,还挺会跑的。他们在京津附近找了几个月,才找到它。你喜欢吗?”杨宽坐在进套房正对的排式沙发上,对我说。“啊,还挺喜欢的。”我安抚地拍拍奶球的头,“真没想到和奶球还有重逢的一天。也没想到它还会记得我。谢谢你啊。”自幼对这种爱撒娇的动物最没辙,我坐到地上,摸着奶球脸颊和它玩起来,“也谢谢奶球。”
“不客气,”杨宽坐在沙发上,像个遥远的君王,对我很有礼貌地说。
“喜欢那就在这待着吧。”说完他站起来,大踏步走出房间。然后在我甚至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大门已经关闭,方才护送我的守卫有序撤出房内,华丽的酒店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我一人。还有一条大狗。我蹲坐在地上,扯着奶球耳朵上柔软的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钟指向午夜,始终没有人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被非法拘禁了。“奶球,你说,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我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身,领着它到房间四处巡视。酒店内网线已被切断,电话没有连接。卫生间并无天窗,从巨大落地窗撞出去,就是顶层高空,除非想死。我跑到玄关处换了双拖鞋,又从冰箱拿出盒披萨用微波炉随便热了,叼在嘴里,一边吃一边给奶球倒狗粮。厨房倒是很居家,乱糟地洒满了奶球平时所吃的狗狼碎屑。角落里甚至还有宠物喂食器。我抓了一把弯下腰去,看奶球迫不及待舔食我手心。“奶球,奶球,难道这几天,你一直住在这里?告诉我杨宽他是怎么养你的,又对你做了些什么。”
奶球大口狼吞虎咽,丝毫不理会我。我不由悲哀地想到这小子说不定早已认贼作父,围在杨宽身边索食的时候,也像在我身边一样欢乐。
没有人来看我们。除了偶尔冰箱被我和奶球吃空,会有人及时送上新鲜的食物与水果。在他们装冰箱的时候,我通常都很戒备,这时人高马大的服务员就会轻蔑地对我说,“周先生,我劝你趁早放弃这种徒劳无益的反抗。别侮辱我们的职业尊严,我们是专业的。”啊,杨宽身边的人说话也像杨宽一样,毫不留情,气得人牙痒痒。我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用监控看到了我二十四小时的行为。不然补充食物不可能这么快,也不会意识到除了和奶球抱在一块吃了睡睡了吃,我其实也在精心策划着逃跑。
在发现每晚的睡前牛奶掺了安眠药后,我就再也不喝了。装在衣服里藏起来,趁傍晚到浴室洗漱时倒掉。努力一周之后,终于抓住了那夜行贼。“杨宽,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握着他的衣领,低低地吼。杨宽坐在我床前,低头说,“我嫉妒。”我气极,“耍什么少爷脾气?难道你还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游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杨宽,你今年三十三岁了,是三十三,不是二十三,凭什么还以为,只要像年轻时一样撒撒娇,我就会原谅你,什么都顺着你。我父亲病着呢!他现在还躺在医院,你放我回家,我要去看他。”
“我不会放你回去,也不会让你去医院。”杨宽说,“就这么待着吧,好好恨我。”
“你!”我指着他,却又喊不出什么骂人话。最后只好捡起床边一座公仔,砸到他脸上,“滚出去!”
没希望逃出生天,到最后我也皮了。反正杨宽就是这么个人。有点任性,十分不可理喻,却绝不会从人身上伤害我。再对我不满也好,他是不会丧心病狂到把我关进小黑屋用皮鞭狠狠抽的,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可是其它的,我真不敢确定。天长日久,我对他那么深的信任,也被磨到了如今只剩这一点点的程度。
酒店顶层非常高,天天站在这里,望着窗下人群,恍然觉得自己患上抑郁。我想起从前我也曾站在这样的地方,住在杨宽所提供的酒店,志得意满,觉得自己手可摘星辰。那是从前我们还没在一起,像两个普通少年一样两小无猜的时候。可是后来为什么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值得他像这样恶劣地对待我呢。
奶球自打明白过来,它必须和我困在一起,再也不能出去放风后,逐渐变得有点焦躁。半个月下来,我胖了两斤,它瘦了三斤。这对狗来说是非常惊人的。我把自己所有的零食都省下一半,又对摄像头要了更多的进口狗粮,我吃什么,它吃什么。可奶球还是无精打采,每天早上起来,在酒店内首先疯跑一圈,挨个角落都嗅一遍,终于明白不会有人回来看它之后,就跑回来,趴在我脚边呜呜叫唤。我看着它,觉得它像是很多年前的我。都说物似主人形,可能奶球在活泼的外表之后,内心也只是一条非常可怜的狗。
杨宽终于第二次来造访我,我快疯了。他一进来,我就跑到他身边问,“能放我出去吗。”杨宽说,“不能。”“那现在我们去哪,”我问道。杨宽把一只手铐熟练地铐到我手上,另一头铐上他自己的,“换个地方。”
我被杨宽像条狗一样拖了出去,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一件白衬衫,脚上趿着拖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杨宽将一件西装外套披到我身上,按着我的肩膀,塞我上车。我着急地说,“我的狗。”杨宽说,“来不及了,让它住到别的地方。”
车开得很平稳,杨宽陪我一起坐在后座,他的外套早送给了我,因此只着一袭白衬衣,在车窗透过来的暗色天光下,低头组装着几支枪。我看着此情此景有点发愣,又扒着座椅,转头向身后望去,浩浩荡荡跟在后面有四五辆车。杨宽忽然问,“想杀了我吗。”我说,“什么?”一支明晃晃的手枪,被由他手上,塞到我怀里来。我惊惶地说,“你干什么,我是好人。”杨宽说,“趴下。”话音未落,一种极细小尖锐的声音由我耳旁飞过。杨宽扑过来,将兀自还在发呆的我整个罩在他身下,“叫你趴下。”
我心脏飞速跳动,两个耳膜急速充血,全世界铺天盖地响起咚咚的声音,分不清是我自己还是杨宽的心跳。我抬起眼来,这才发现杨宽流血了。“你的胳膊,”我惊讶地低呼,抬手指着那里想要去摸。“只是擦伤,”杨宽一掌将我拍开,“你的枪呢?”“噢,”我手忙脚乱地找了一会儿,从他腰侧摸出来,“在这里。”杨宽把枪重又塞到我手上,握着我的手,带我一个一个扣紧扳机。“枪里子弹一共是七发,西装口袋有弹匣,如果待会我出去了,那你就趴在这里藏好。车内很安全,他们找不到你。”“噢,”我眼睁睁看着杨宽卸下我们之间的手铐,在这种危机时刻,也没有多问,“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杨宽眼神仿佛飘过一抹笑意,手指重重蹭一下我的脸,动唇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正想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杨宽就已经拉开车门,往外跳了出去。
剩下的事情我不知道,杨宽告诉我手枪里的子弹是七发,如果不够,他还给我留了弹匣。我在心里一发一发地数过,摸着弹匣,紧紧卧在汽车后座,一动不动。外面说是枪战,其实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可能太过张扬,至少消音器都使得很好。我把视线微微抬高,看到好多辨不清的背影在车窗外跑来跑去,像在演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
我印象中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片刻,杨宽折返回来,坐直到我身边。衬衣粘了一身的血迹和汗,吐出嘴里的尘土和唾沫。我赶忙凑过去问,“你还好吗。”杨宽说,“我很好。”我上下看了看他衬衣上的血渍,确认那不是他的,把手枪塞给他说,“还给你。”杨宽说,“不用。”我坚持,于是他拿过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说话。他一手紧握着枪,闭目养神,我紧张地注视着车窗外左右的风景。汽车在驶往郊区的公路上飞速前进,坐在同一座车厢内,我们相敬如宾。
车队终于在市郊山脚下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下车前我坐在车里望着他说,“还要用手铐吗?”杨宽站在车门外,看了我一会儿,“你不喜欢那就不用了。”我注意到他扶我下车时候,还像个泊车小弟一样将手贴在门顶上,怕我碰到头,便说,“用不着那么矜贵。”自己又没头没脑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逃跑的。”杨宽很是无情地对我说,“想跑你也跑不出去。”
☆、第 36 章
我们一行人很快在别墅内安顿了下来。所谓的别墅,其实是毛坯房,我住的二楼主卧是唯一有装修的。杨宽和他带来的人,统统睡隔壁或楼下,水泥地板上凌乱地摆了几张家具,看起来像个后现代艺术家仓促布置的仓库。到傍晚时,我下楼放风,顺带和他们一起在大厅吃饭,杨宽所带来的人和他性格一样,大多都不屑理我,我处在人群中,感到格外孤独。
吃完饭他们一个个到楼下大浴室洗澡,我也要去,他们告诉我说楼上也可以洗。我噢了一声,回到我的房间。从私人卫浴洗完澡出来,窗边传来一阵喧哗。我走到阳台上去看,别墅荒芜的院场上,一群人正用真枪比赛着打靶,或者大声地相互开着玩笑。杨宽一米九的身高,立在其中,居然丝毫不显得突兀。也许是这些常年枪林弹雨的直觉都特别灵,明明没有一个人向上望,我才甫一走到栏边,马上就被发现了。有人快速呼了下杨宽的名字。杨宽仰头看我,对他们说了句什么,转身快速踏进别墅来。
我连忙回房间去穿衣服,杨宽来敲门时,全身包裹的浴巾刚刚被我扔下。一手扣着衬衣扣子,湿哒哒地跑去开门。杨宽站在门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怎么不穿鞋。”我羞愧地说,“没有鞋穿。”
杨宽显然很介意我不穿鞋这件事,推开门快步踱到房间来,背影很不自在。我都忘记了这少爷养尊处优,还是个死洁癖。但人在屋檐下,我试图讨好他,给他倒杯好茶。他们楼下都没有咖啡茶叶,就主卧有,连茶具也非常齐全,算是一种格外的优待。在泡水的过程中,滚烫茶汤不小心溅出一点,沾到杨宽前襟。我俯过身去查看,杨宽说,“别碰我。”我感到自己像个被嫌弃的男招待,讪讪收回手。
房间内只有书桌后一张椅子,杨宽坐了我就得坐回床上。他喝口茶问,“想说什么。”我在他视线下,有些躲闪地道,“杨宽,我知道现在的情况,这样问你有点强人所难。可还是想请问,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好吗。”
杨宽直到把一杯茶喝完,都没有回应。我的情绪逐渐焦躁起来,“杨宽,怎么,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对。难道我父亲已经出事了。你那天,编了个妒嫉的理由敷衍我,其实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你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想要保护我。可是我和你早都分手了,为什么还会受到威胁?”
杨宽放下茶杯起身就走,我追上去,扯着他手腕说,“杨宽,你告诉我,是我父亲自己的病撑不下去,还是他们早就盯上了父亲,下手来害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他们盯上我家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放手,”杨宽说。“我不放,”我贴面缠到他身上,跟他较起真来,“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受够了。除非你告诉我真相。”“从你引狼入室,跟那个叫梁诺的小白脸睡到同一张床上开始!”杨宽忽然忍无可忍,一把将我扯开推到墙上,凶恶地道。
我望着他,不敢置信。“杨宽,你说的是真的,我父亲真的出事了吗?”
杨宽对我吼完一句,立马又显得很后悔。一只手撑在墙上,转脸左右看看,另一只手凑上来,柔情地抚摸我的脸,“周灼,想开些,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那又是谁的错。”遮遮掩掩这么多天,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实在都快被折腾怕了。“这些年我远远地躲在北京,连家都不敢回,始终没能好好陪在他们身边,让他们不用那么辛苦。做子女的,最不孝就是祸及父母、累及家人。我以为我这一生过得再坏,至少也可以给他们养老送终,可现在为什么又会这样呢。”
“周灼,”杨宽叫着我的名字,有点手足无措。他的脸在我脸上反复游移,那姿态让人感觉到他是想吻我,可是却又没有。他拧起我下巴说,“你恨我吗。”
“我恨。”我说,“从前是不是说过不恨,可那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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