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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by橘子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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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知多久,齐悦感到楼下突然嘈杂起来,紧接着天台的门也被推开,但是来人并没有发现躺在这里的齐悦,在天台找了一圈又离开。
    紧接着,齐悦听到楼下许靖东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害怕的闭上眼捂住耳朵。
    后来,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齐悦在那里躺了不知多久,世界日夜变幻,他的思维也跟着起起伏伏,好像飘进了一片无尽的大海。
    齐悦躺在小小的露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忽然记不得了许多事情,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后来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将他从小露台上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齐悦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以为仍是幻觉,直到他伸手去摸,手指感觉到了温热的触感。他突然安下心来,放心的让意识陷入了黑暗。
    


  第二十三章

  秦衍之在天台上找到齐悦的时候人已经严重脱水,救下来就直接送到了医院抢救,但最严重的还是齐悦的脊椎。
  医生检对秦衍之说齐悦的脊椎碎片已经做过摘除手术,做手术的医生技术很高碎片已经被全部摘除,但可能还是碎片之前压迫到了神经,目前齐悦的下半身还是瘫痪状态,至于能不能恢复回来,目前还说不清楚。
  之前的手术是许靖东安排人给做的,秦衍之并不信任许靖东,于是他问:“可以安排重新做一次手术吗?”
  医生却说:“不建议这样做,既然碎片已经被摘除,就算再做一次手术效果也没多大区别。”
  说完见秦衍之脸色不好,安慰道:“也不用太悲观,目前还在观察阶段,病人这种案例很少见,也许现在只是身体在适应,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复原,谁都不好说。”
  秦衍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推门进了病房。
  病床上齐悦还在昏睡,由于身体太虚弱脸上还罩着氧气罩。秦衍之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又用手使劲的搓了把脸,他感到疲惫。
  齐悦消失的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睡过,跟秦家的老头子们争斗的同时还对付着许靖东,他没想到许靖东竟然对齐悦这样执着。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许靖东现在人已经逃到了台湾,被他的人控制在那里,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
  秦衍之将脸埋在齐悦的手掌心深深的呼吸,他觉得很累,同时又感到全身心的放松。好像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现在终于归落到了原位。
  贵宾病房的病床很大,最后秦衍之还是翻身上床来到齐悦身边同他并肩躺着。
  秦衍之看着身边的齐悦,昏睡中的齐悦呼吸很浅,眼睛轻轻的合着,毛绒绒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看上去是带着些稚气的荏弱。
  齐悦在秦衍之看来一直就是这副弱小的样子,没有力量,美丽易碎,笨拙又胆小。但就是这样的齐悦,却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每一次,都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换。
  但齐悦这样的付出同时又是没有回报的,秦衍之回想自己这些年来所给予齐悦的东西,甚至连同自己那些似是而非的感情,现在看来都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秦衍之拿手指一点一点的描摹着齐悦的眉眼,轻声的问:“为什么,齐悦。”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答案,于是又问了一声,“因为你爱我吗?”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答,但这已经不重要。
  秦衍之想,他已经知道齐悦想要的是什么,既然齐悦想要,那自己就答应他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秦衍之安心的在齐悦身边睡了过去。
  齐悦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接回到东滨别墅的家里,安排在家里的护士正在给他拔掉输液针,他突然一个激灵,人就醒了。
  秦衍之原本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邮件,这时连忙起身凑过去,“齐悦,你醒了?”
  接着他看到床上的齐悦茫茫然的睁着眼,受惊似的看着自己,乌黑的眼睛黑白分明,却没什么光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轻轻叫了一声:“三爷?”
  “嗯。”
  秦衍之知道齐悦这次是受到了惊讶,医生提前已经知会了他,于是对齐悦醒来的反应并不不惊讶。他示意那护士退出去,然后翻身也上了床,将人搂在怀里,“现在已经在家里了,你不用怕。”
  齐悦看看他,又四下环顾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身体又发起抖来。好像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之前那些被强迫忽视掉的恐惧全在这时找了回来。
  秦衍之动作轻柔的拍着齐悦的身体安抚道:“齐悦,不用怕,你现在安全了,已经没事了。”
  齐悦失神的靠在秦衍之的怀里茫然的睁着一双眼睛,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过了片刻,他低头看着他的腿,似乎有些好奇的用手指在上面戳了戳,突然轻声问:“这是谁的腿?”
  声音很轻,秦衍之没有听清楚,“齐悦,你说什么?”
  齐悦抬起头看向秦衍之,又问了一遍,“这是谁的腿?”
  齐悦的表情很平静,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很平常的在说出心里的疑问。
  秦衍之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看着齐悦乌茫茫的一双眼,心口觉得压抑又沉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伤感,弄得他鼻腔发酸。
  他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齐悦,你的腿已经动过手术,医生说这可能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也许会恢复过来的。”
  秦衍之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齐悦之前恢复记忆时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他不想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再一次失望,于是他只能安慰道:“没事的齐悦,你还有我呢。”
  但是齐悦没有理他,依旧茫茫然的用手去戳那两条已经没了知觉的腿。
  秦衍之一个人说了一会儿,便也不再开口。他怀里搂着齐悦,拿脸颊去蹭齐悦柔软的发顶,呼吸间满满的都是齐悦的味道。尽管心头酸楚,但他仍觉得安心,甚至还有些情动。
  过了片刻,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捕捉齐悦的唇。
  齐悦的嘴唇一如以往般柔软美好,带着久违的触感。秦衍之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求更多,他将人深深的搂在怀里亲吻,无关欲望,他实在是太想念齐悦了。
  然而在下一刻,他被齐悦猛然推开,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边齐悦已经趴在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齐悦!你怎么了?”
  齐悦吐的很厉害,秦衍之无措的拍着他的背,但是齐悦呕吐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直到吐到最后只能呕出一些酸水来。
  秦衍之看着齐悦瘦弱的身体伏在床边费力的干呕,他没想到齐悦会吐的这样厉害,心里隐约觉得可能是跟自己刚才的亲吻有关。叫来医生检查,只说没有查到身体上的病因,跟他说齐悦这个反应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刺激。
  秦衍之心下疑惑,为何他的亲吻会刺激到齐悦?但他之后又试了几次同齐悦亲近,齐悦每次都是吐的厉害,这使秦衍之这些天几乎都不敢同齐悦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秦家那几个老家伙对秦衍之的打压还在继续,秦衍之也没办法整日陪在齐悦身边,他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忙碌,但是每晚都会回来休息。
  除了护工过来帮齐悦换药洗漱,其余白日里大部分时间齐悦都在独处。
  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醒着的时候就茫茫然的睁着眼睛,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是那种几乎不受控制的不清醒。意识也越来越消沉,齐悦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正常一些,看上去只是有些沉默安静,并无异常。
  然后没过多久,齐悦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经常能看到许靖东阴森森的出现,神神叨叨的凑到他身边对他说话。起先,齐悦觉得很害怕。但齐悦很快发现如果不去理他,那些幻象没过多久就会消失不见,于是渐渐的也不太去管他。
  齐悦近乎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但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一点,不然的话他会被带到医院去关起来。齐悦偏激的想他知道那大概会是什么样子,手脚都会被束缚起来,甚至还会被电击,病房里也只有白恻恻的墙壁,那样的话跟被许靖东囚禁起来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令人恐惧。
  齐悦变得更加沉默,秦衍之只是觉得他变得更安静了一些,他咨询过医生,医生的答复是齐悦大概还在情绪的恢复阶段,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于是,尽管情况越来越严重,齐悦一直都隐藏的很好。
  直到,他的幻象里出现了秦衍之。
  这天齐悦看到秦衍之走进来,笑着对他说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齐悦刚想开口说好,却赫然注意到秦衍之的领带是银灰色的。那是他昨天穿的那条,齐悦清楚的记得他今天早上出门时戴的那条是深蓝色。
  齐悦开始觉得害怕,仿佛看到鬼怪一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秦衍之,直到过了很久,他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悦开始对所有他看到的秦衍之都不为所动,这使他看上去顶多是冷漠一些,行为举止并不奇怪。
  渐渐的,齐悦开始沉溺于这样的幻觉。因为幻觉里出现的秦衍之特别的温柔,会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让齐悦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被爱着一样。
  尽管齐悦心知不该再对秦衍之存在这样的妄想,但那毕竟是自己曾经渴求了许多年的东西,如今就被放在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纵然这只是一场幻象,但并不妨碍他贪婪的去多看几眼。
  齐悦甚至开始觉得每一天都有了新的盼头,睡眠的时间也被他刻意的缩减许多,大多的时间都在静静的等待幻觉里那个秦衍之的出现。
  幻象出现的时候,秦衍之有时不过是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看,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脸上带着些笑意问齐悦:“在看什么?”
  齐悦想说在看你,但是他不敢,生怕一开口这幻象便会消失。
  那个秦衍之仿佛永远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不理睬而生气,过了一会儿又问他:“在家是不是待的很闷?现在东北那边也快冷了,等过些天我们可以去住上一段时间,每天看看雪看看冰灯,好不好?”
  齐悦想说好,但是他没有开口。
  接着,他看到秦衍之在那边无可奈何的叹气。
  这个时候,齐悦往往都会闭上眼不再去看。
  然后就在这天,齐悦看到秦衍之穿得很少的坐在那里,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出现的应该是秦衍之本人,没忍住脱口而出问了句:“你不冷吗?”
  说完,便听身边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齐先生,你在同谁讲话?”
  齐悦心头一跳,回头看过去,发现那个秦衍之身上穿着的还是夏天的装束,而现在已是深秋。接着他看着那名护士慌乱的走出去,心中只觉惊慌恐惧。
  果然,没过多久秦衍之便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所有的担心害怕如今都即将成为现实,齐悦只觉一直以来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开,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秦衍之乞求道:“衍之!三爷!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到医院里,我没有疯!我没有!”
  眼前的人只是皱了眉看着他,抿着唇没有说话,却令他怕得全身颤抖。
  齐悦费力的扑到床边,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连声哀求道:“三爷,我只是有些神经紧张,我能分的清幻觉和真实,真的!不要把我关起来,我……”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下面的话却全堵在了喉咙里。
  齐悦伏在床边,全身发冷,连嘴唇都开始颤抖。
  因为他看到眼前的秦衍之消失不见,另一个秦衍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一切都结束了……
  齐悦瘫软在那里,只觉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当所有温暖幻象全部消失的时候,甚至连现实的冰冷都感受不到了。
  朦胧间,是谁冲了过来抱紧了他。
  脖子那里湿湿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泪水。
 
  第二十四章

  齐悦疯了。
  说是变成了疯子也不确切,因为齐悦疯得很安静,也很少吵闹,他只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好像是退化成了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秦衍之坐在床边看着齐悦,他近来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眼睛显得越发的大了,黑白分明的,白的部分白的发蓝,黑眼仁却乌茫茫的,像潭死水一般毫无神采。整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像个漂亮的大娃娃。
  秦衍之轻声的叫他:“齐悦?”
  齐悦这些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时还能对外界有所反应,听了秦衍之的话转过头来看他,疑惑的问:“你是谁?”
  秦衍之握住齐悦细细的手腕,“你猜猜看。”
  齐悦眼球迟缓的转了转,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你是杨大哥吗?”
  秦衍之听齐悦准确的叫出对杨昊的称呼,心里像被蛰了一下,他对齐悦摇摇头,“不是。”
  齐悦为难的看着他,又说:“你是乐乐!”
  秦衍之继续摇头。
  齐悦又陆续说了很多名字,大概是把他觉得比较熟悉的名字都说了一遍。秦衍之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直到最后,齐悦都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秦衍之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连眉头都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时齐悦却突然笑了,伸出手摸摸秦衍之的眉毛,笑着叫道:“毛毛虫!”
  秦衍之听得一愣,随即想起齐悦曾经在玩笑时说过他的眉毛粗,像两条黑色的毛毛虫。不过那都是当初他们在东北时候的事了,秦衍之现在回想着齐悦当初活泼的样子,觉得远得仿佛像是上辈子的事。
  齐悦没有得到秦衍之的回应,自顾自地摸着他的眉毛笑,笑得没心没肺的,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左边脸颊还显出了一个小小的梨涡。
  秦衍之不记得齐悦有多久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开心的笑过,他没有阻止,等齐悦自己笑累了,低头在他手腕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是秦衍之。
  他抬头看着齐悦的眼睛,“你以前都叫我衍之的,想起来了吗?”
  齐悦仿佛根本没听懂,又朝着秦衍之笑着大声喊了一声:“毛毛虫!”
  齐悦这样病了许多天都不见好,秦衍之叫了医生来治疗,可是作用不大。渐渐的齐悦开始怕见生人,除了秦衍之和那名常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护士,其他任何生面孔都会刺激到齐悦。
  随着齐悦病情的加重,秦衍之也越发的不敢留齐悦一人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陪他。可是还是会有一些事情不得不由他出面去办。
  这天他回来的晚了,进了卧室发现齐悦竟然还没有睡,正打着哈欠坐在那里等他,见他回来了便开心的叫他:“毛毛虫!”
  随即又不满的抱怨:“这么晚!”
  秦衍之本是一脸疲惫,这时候反倒微微笑了笑,走过去伸手揉了一把齐悦的头发,调笑道:“小媳妇,在等我吗?”
  齐悦没有理他,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看,把手往他身前一摊,说道:“拿出来!”
  “什么?”
  齐悦伸手在他衣服兜里摸了摸,结果什么都没摸到,又对他说:“好吃的!拿出来!”
  秦衍之这才恍然大悟,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顺手给齐悦买了盒芝士布丁,没想到今天就让他把这事给惦记上了。
  秦衍之苦笑了一下在齐悦身边坐下来,拍拍他的头,“原来是在等吃的,不是在等我。”
  齐悦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的在他身上摸索翻找,没一会儿功夫就把秦衍之的西装外套扒了。秦衍之有些累,靠在床头上任他胡闹。
  齐悦在他身上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不甘心,又去扒秦衍之的衬衫。
  秦衍之正靠在床头昏昏欲睡,这时突然被齐悦一声尖叫惊醒,连忙惊坐起来,“齐悦?怎么了!”
  齐悦这时正脸色苍白的指着秦衍之的肩膀,用尖利的声音叫道:“血!好多血!”
  秦衍之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带了伤回来,刚才可能被齐悦碰到了伤口,这时血透过绷带渗了出来,大概刺激到了他。
  秦衍之连忙将衬衫穿上,摸着齐悦的脸颊安抚道:“乖孩子,别怕。”
  齐悦却还是怔怔的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秦衍之的伤口,然后身体一个激灵,突然大力的把秦衍之往外推。
  秦衍之一个不防备被他推了一个踉跄,紧接着他听齐悦喊道:“三爷!你快跑!快跑!”
  一瞬间,秦衍之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那边齐悦还在床上扑腾着在把他往外赶,偏偏双腿动弹不得没法追上前去推他,一时间急得满脸都是泪水。
  秦衍之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禁锢着齐悦的手脚不让他胡乱动作伤到自己。齐悦挣扎得几乎竭尽全力,自从齐悦发病以来秦衍之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
  等折腾到最后,两人都是一身的汗,齐悦力竭昏睡在秦衍之的怀里,最后还不忘在口中喃喃的叫着三爷。
  秦衍之怀里搂着齐悦消瘦的身体,忽然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说是难过也不尽然,而是心里沉甸甸的,被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塞得很满。他自问对齐悦并不算好,但是这个人就是这样傻,到了现在人都已经疯了竟然还下意识的惦记着他。
  齐悦在秦衍之的怀里已经睡了,秦衍之拿毛巾给他擦了汗换了身衣服才重新将人抱在怀里。
  齐悦这一宿睡的安稳,秦衍之搂着他却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等到天亮时分,秦衍之的心绪也渐渐的明亮起来。
  他做了一个决定。
  天大亮的时候齐悦醒了,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要睡过去。
  秦衍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齐悦,天都亮了。”
  齐悦不满的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还要睡。
  齐悦热烘烘的呼吸极有规律的喷在他的脖颈上,秦衍之惬意的搂着人又躺了一会儿,才亲亲他的额头,“乖孩子,起来了。”
  说完,把人彻底叫醒,对他说:“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段时间我们去东北的事吗?”
  齐悦困顿的睁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秦衍之又说:“我们不等了,这两天就出发,好不好?”
  齐悦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听到他的话就茫茫然的跟着重复了一句:“出发!”
  秦衍之将人抱在怀里,“嗯,虽然这个时候那边还没下雪,但是我们这回可以一直住到下雪的时候,到时候堆个雪人给你,好不好?”
  齐悦其实还是没听懂秦衍之说的是什么,但见他这样好声好气的问自己,便也跟着笑呵呵的说:“雪人!要雪人!”
  秦衍之做好了决定,这边大略安排了一下,计划第二天就带着齐悦启程。
  陈明轶那边得到消息,当天就赶了过来,见到秦衍之劈头盖脸的就问道:“三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说走就走了?”
  秦衍之这时刚把齐悦哄睡了,从卧室里出来,见陈明轶动静不小,皱了眉把人往楼下领。
  陈明轶还在身后不依不饶的问:“三爷,怎么说去东北就去东北了?”
  秦衍之在客厅里坐定了,才淡淡的说了句:“嗯。”
  陈明轶见他就这样坦然的承认了,不由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接着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能走呢,你走了你们秦家那几个老家伙还不翻了天?还是说你走了就不打算回来,这边的你都不要了?”
  这些秦衍之自然知道,这边的局势不稳他自然是不好就这样离开。但如果他当真就这么走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在东北的势力还保存完好,如果让他就这样退居东北,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边局势动荡,他还时不时的会遭到袭击,他倒没什么,但齐悦现在显然需要一个更安定的环境休养。但是这些他不欲同陈明轶多说,只说了句:“这些我自有安排。”
  秦衍之都这么说了,陈明轶虽是挚友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齐悦的事情陈明轶是知道的,这时候他看着秦衍之,回想着刚才秦衍之从房间里出来时那一瞬间的脸上尚未褪去的表情,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陈明轶不可置信的问:“三爷,你这……不会是为了齐悦吧?”
  秦衍之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否认。
  陈明轶看得惊讶不已,不由叹道:“三爷,我真是有点弄不懂你了。”
  齐悦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但这么些年来秦衍之是怎么对齐悦的,陈明轶也看得清楚,这时候突然听秦衍之要为了齐悦而跑到东北去,陈明轶实在是无法理解。
  于是他很自然的把秦衍之的举动归结为愧疚,毕竟因为齐悦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我觉得三爷你要是为了齐悦着想,这边太乱,可以先把齐悦送到东北去,再安排几个得力的过去照顾,不用非得亲自跟过去。”
  秦衍之并没有接话。
  陈明轶观察着秦衍之的表情,他同秦衍之交往多年,也明白秦衍之这人为人比较冷漠,如今他能为齐悦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但陈明轶想到齐悦那孩子,心里还是觉得这两个人别说相爱,就算继续在一起都是不合适。如果齐悦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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