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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作者:旖草(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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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1)

  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躺在冰冷而华丽的房间里的人,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人。
  
  认识他,其实完全是个意外,可我却因此开始相信,这世界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
  那天,我去医院探望远房的亲戚,虽说是亲戚,其实我之前也从未见过面。自己一个人从小城镇到大城市读书,刚到这里不久才听说自己竟然还有那麽远的亲戚,不过见了面也无非就是几句客套的寒暄,我不爱与人深交,尤其是那些全然陌生的人。
  可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对方竟是十分热情的人,甚至熟络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我一向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绝别人,却独独对这种热情没有办法。
  明明是才见面没有多久,我也才刚刚弄清那些复杂的裙带关系,这位亲戚就将自己的还在住院的儿子托付给了我,直到现在那个僵硬的笑似乎都还留在我的脸上,除了无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当时的心情了。
  不过现在,我却越发地庆幸,甚至感谢,因为那个一度令我无奈的托付,成为了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至少,我是这样坚信著的,虽然我一直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明天。
  我们之间没有明天,是因为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就像每日病房外来来往往的路人一样陌生。
  即使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但是他的记忆,也始终只会停留在他沈睡之前的那一天。
  所以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陌生的人,因为我不曾真正走进他的生命之中。
  亲戚的儿子其实也只比我小一岁而已,我完全不明白那麽大的孩子,如果他还能称之为孩子的话,为什麽还需要特地拜托我去照顾?
  既不用我哄著他打针吃药,也不用给他讲睡前故事,饭也不用我准备,护士们都将他照顾得很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只是,这个幸福的孩子本身似乎并不快乐,虽然他一直在笑。
  那个极为灿烂阳光的笑容,不得不说的确有蛊惑人心的魅力,可是,我都替他觉得累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啊,那种装出来的笑容,即便是善意的,在我的眼里,那也叫做虚伪。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薛扬,吃饭了吗?”
  这是我每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对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自己还能说些什麽。
  吃了吗?这曾一度是最使用频率最高的话,为了不显俗套,我至少还多加了一个字吧。
  可是那个小子明显不买账地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见面就是吃,你拿我当猪呢?”
  虽然嘴上是这麽说,不过他还是很积极地跑过来翻著我放在桌上的,装著食物的袋子。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弄不懂,这小子成天活蹦乱跳的,到底哪里像是个长年住院的病人了?
  薛扬爱吃,甚至可以说吃东西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虽然他自己一直极力否认这件事,但是,事实总是胜於雄辩的,从见到他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薛扬打开了一包薯片,嘴里发出叭吱叭吱的声响,含混不清地说著话。
  我听了半天才知道他原来是问我下课了啊?我一把扯过他的薯片,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你少吃点,你爸说不让你吃垃圾食品的。”
  “那你还买?”他委屈地看著我,像小狗似的,配上他帅气的脸,有著说不出的滑稽。
  或许这就是我接了自己不爱干的活,这麽久之後还没有推掉的理由吧。
  我并不讨厌这个人,这句话在我这里的意思就是,待在他身边很舒适,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拘束或者烦躁。
  不过我对於自己的想法还是吃了一惊,毕竟,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尤其他还那麽聒噪。
  其实聒噪的也不仅仅是他,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没见过他这间病房消停过,总是有进进出出的人,他的人缘似乎不是不错,而是已经好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这一点,和我正好相反,如果每天都活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我想我会未老先衰的。
  我是个爱独处的人,甚至会享受寂寞,虽然我自己并不认为一个人就是种寂寞,不过既然别人都这麽说,我也懒得去辩解了。解释其实是件很累的事,因为人和人真的沟通起来,很难。
  不过有点讽刺的,我偏偏是个群居动物,说白了就是那种无法忍受一个人生活的人,虽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光,但是一天见不到其他人影,也会很难受。
  所以这其间的度,很不好掌握,不过还好,至今为止,我还算处理得不错。
  “浅秦,你怎麽了?”被围在护士中央的薛扬终於发现我走神了,探著头凑过来,然後乘机把薯片抢了回去。
  他其实就是想借机拿回吃的吧?
  我摆摆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我先出去一会儿。”
  “你去哪儿?喂,喂,陆浅秦……”
  我没理会他在身後的叫嚷,反正留在那里也没什麽事干。
  其实对於我而言,每天来医院探病,其实只是顺便而已,我真正想见的人,是那个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的人。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2)

  那个人一直躺在加护病房里,身体上插著各种各样细小的针线,连向病床旁边巨大的仪器。
  他的房间一直都是空空荡荡的,虽然因为填塞了那麽多巨型设备而显得狭小。
  那些仪器掩去了一部分阳光,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异常苍白的面孔,却让人感觉格外的安详。
  一个月又二十三天,每天的傍晚,我都会在这样望著他。
  隔著厚厚的防护玻璃,静静地看著他微弱却平缓起伏的胸口,然後连自己的呼吸也跟著缓慢下来。
  发现这间病房是个意外,这层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这间走廊拐角处的病房却鲜少有人经过。
  那天我也纯粹是因为被薛扬病房里的人吵烦了,才出来透透气,只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而已,然後,我就遇见了他。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会来这里,我曾经想过,如果被护士什麽的发现,我该怎样解释自己这样怪异的行为,不过还好,至今都没有其他人出现过。
  不过,我仍是不能完全放心,虽然看著他的时候,是我一天之中心情最为平静的时候。
  
  曾经有一次,我鬼迷心窍了一样,弄了把万能钥匙,进了那间病房。
  病床的男子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也只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他的脸算不上特别好看的那种,不过让人心里很舒服,即使他已经瘦得只剩骨头的轮廓了。
  或许用“清秀”来形容他更为合适一些,可是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却是“干净”。
  如天使一样,仿佛散发著银色的光辉。
  比起天使,我一向更喜欢恶魔,撒旦曾经一度是我的偶像,但是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觉得的,干净纯洁,好像天使一样的存在,不过比天使更为真实。
  或许是他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皮肤,或许那日醉人的晚霞,令我产生了那样的错觉。
  总之,那日之後,原先的好奇就开始慢慢变质,我喜欢这个安静的他。
  可是第二天,当我再拿著万能钥匙去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上的锁被人换了。
  我是第一次这样痛恨高科技,智能的识别系统,我只能傻了眼似的呆呆看著。
  但是心里却不由一惊,背後窜起一股凉意,突然有一种正在被偷窥一样的感觉,自己进了这个房间的事被人知道了。
  我不禁开始好奇,他究竟是什麽人?
  住在单独的病房里,配了最先进的设备,却没见有人来探望过,可是这间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又仿佛被人监视一样。
  我不觉得一般的人会做到这个程度,至少,医院的门锁不是我想换就能换的吧?
  不过只是这样看看应该不算违规吧?
  我像是和未知的监视者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那天之後,我仍然每天去那间病房看他,只是再没有进去过。
  
  回去的时候,推开门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空空荡荡的病房,只有薛扬一个人,意外地显得安静,没有人的时候,薛扬总喜欢望著窗外,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没有那些伪装的笑。
  我都差点忘了,单独的房间,这个家夥不也是吗?
  “回来了?”
  他并没有看向我,甚至没有回头,视线依然看著窗外,那个侧影竟让人觉得孤独。
  我晃晃脑袋,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病床边:“怎麽就剩你一个了?人呢?”
  “你不喜欢,不是吗?”
  突兀的话让我愣了一下,这关我什麽事啊?
  薛扬侧过头,指了指桌上的袋子:“我要吃苹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可是想要叹气的人是我吧?好不容易脱离了父母,终於可以开始无拘无束的幸福生活了,却成天被这个小子当佣人使唤。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忿忿道:“连我爸妈都没吃过我削的苹果。”
  他捂著头傻笑两声:“那我比你爸妈可有福多了。”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麽那麽执著於削皮的苹果,在我的概念里,苹果不是洗洗就能吃了的吗?而且据专家说,苹果的营养大部分都在皮里了,吃下去不是更好吗?
  “我可不想变成人体农药。”
  那个小子每次都这麽说,只是拜托,你每天吃下去的农药还少吗?
  
  “浅秦。”薛扬突然神神秘秘地唤了一句。
  “嗯?”我继续削著手里的苹果,随便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他突然凑到我跟前说了这麽一句,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水果刀扔出去,如果不幸扔中了他的脸,我岂不是要被人成天追著打啊?好险。
  薛扬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麽这个反应啊?”
  我故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谁叫你突然凑得这麽近啊?”
  其实那一瞬,我的心里慌了,脑子里突然蹦出了那个病床上的身影,却又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有点心虚。
  毕竟,自己的行为,的确很匪夷所思,甚至有点像是变态,天天去看一个植物人不说,竟然还动心了。
  在这种事真的发生以前,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它真的发生了。
  
  我重新坐好削著苹果,薛扬却不依不饶地又凑过来:“到底有没有啊?”
  我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侧过身避开他那张有点晃眼的脸:“这个好像与你无关吧?”
  “怎麽会没有关系呢?”他不满地掰过我的脸,让我面对著他,“快点回答,有没有啊?”
  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望著他。我这个有个毛病,本来是说不说都无所谓的事,可是别人越问,我就越不乐意说,就像是小孩子的叛逆一样,故意闹别扭。
  所以我没好气地说:“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啊?”
  可是他却忽然高兴地拍著我的肩膀,话却说得颇为正式:“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和我交往吧,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遇见过的最无厘头的事情,所以我完全愣住了,傻傻地看著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麽。
  然後,头脑不清的我,做了我有生以来最不明智的事,我竟然愣愣地说了一个“好”字。
  我的话音刚落,就突然被人抱住,嘴唇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一下,可是我的大脑却霎时一片空白,我的初吻,就这麽不明不白地献给了一个男生?
  我被吓得不轻,以至於当机的大脑当时只能想到,我手上的刀子没捅进他身体里吧?
  
  那天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男朋友,虽然我并不排斥他,可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关系也著实让我不知所措,尤其是面对他那张一看见我就显得特别兴奋的脸,我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毕竟,我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不是他。
  可是想起他那天信誓旦旦的告白,我又有点不忍心开口,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他呢?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吧?那就先试著交往吧。
  只是那天之後,有了男友的我还是每天去那间病房,不过再没有停留过那麽长的时间,只是一眼,每天只是看他一眼,我的心就会平静很多。
  “浅秦,你在想什麽?又出神了。”薛扬从身後抱住我,下巴靠在我的肩上,柔软的发蹭过脖子,痒痒的。
  “没什麽,那些护士呢?”我轻轻推开薛扬,太过亲昵的举动,说实在,我现在还不太习惯。只是很奇怪地,似乎从我们两人确立关系以来,那些温柔可爱又泛著花痴的姐姐们好像就没有出现过了,至少,没有在我来看他的时间里出现过。
  “你不是不喜欢吗?所以我就叫她们不要来了。”薛扬又粘了上来,轻轻在我耳边说著,“浅秦,我们来Kiss吧。”
  他呼出的热气令我耳根一烫,我猛然推开他,羞恼地指著他:“那天的事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只是薛扬又突然摆出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是说‘好’了吗?”
  “我……”我有些气结地看著他,我最多只是答应和他交往,可没答应他可以吻我,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那也是我的初吻啊。
  可是……
  我赌气地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其实我是在跟自己怄气,明知道他是故意,可我就是拿他没辙,尤其是那副无辜的表情。
  真怀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怎麽摊上这麽个主?
  生气归生气,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个头比我还高,身材比我还结实的男孩装可怜时的表情的确很容易勾起人泛滥的爱心,而且,能让我频频生气的,他倒算是第一个了。
  那个时侯,我一直在想,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他。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3)

  太过安逸的日子让我产生了错觉,世界如此宁静而和平。
  
  “浅秦。”
  我已经习惯被他这麽叫唤,只是平时像小狗一样粘人的薛扬却没有粘过来。
  我走到病床边,把胡乱扔在床上的杂志一本一本收好:“今天怎麽了?”
  薛扬突然回过头,特别认真地看著我:“你说……我回去上学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说实在的,是有点吃惊,他怎麽会突然想到了这个?
  薛扬,一个看上去无比正常,阳光帅气,很受女生甚至大妈欢迎,人缘超级好的男孩,他得的病,并不是身体上的。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薛扬,他是一个自闭症,抑郁症外加强迫症的综合患者,据说爱吃是他强迫症的一个表现,可我还是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至少在我看来,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硬要说起来,我比他更像个患者,而他吃东西,最多也只能算是爱吃,就像小孩子爱吃零食一样。
  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多方会诊的案例,医学,科学,有时候就跟超自然现象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还是很意外,虽然并没有特意问过,但我也隐约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久到足以让一个人忘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群。
  他虽然一直在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可是他并没有真的在这个社会生活。
  
  “……不好……吗?”薛扬低下了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失落的神情,或许是这段被安上名分的关系让我产生了错觉,心好像抽了一下。
  我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头,这个动作对於我而言,已经算是少有的亲昵了:“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吗?”
  薛扬扭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因为你了,我想和你一起上学,然後一起生活。”
  他的话说得很实在,但确实感动了我,我这个人虽然有点冷漠,但还不是冷血,如果他说了一堆甜言蜜语,我可能会一脚踹飞他,可是现在,我在想,我或许真的会和他一起生活。
  我讨厌浮华,而他不是。
  所以我吻了他,算是奖励,就像是大人对孩子的那样,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薛扬先是傻了眼似的看著我,而後忽然大叫起来:“那个不算!那个不算!……喂,浅秦,你去哪儿啊?回来,刚才那个不算……”
  我笑著出了门,留他一个人在里面乱叫,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消停不了,真是难得,除了小狗的模样,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玩。
  我也是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有点对不住薛扬,不过就像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那个一直沈睡的人在我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那是一个任何人,包括薛扬都无法触碰的位置。
  或许自己真的该找一个心理医生了,我有时会这样嘲讽自己。
  守著一个植物人的人有很多,不过像我这样喜欢上一个连自己不认识的植物人的人,我估计是第一个。
  但我还是每天都会去看他,即使只是一眼,不过就像我每天都来探望薛扬一样,从未间断过。
  我试著分析过自己的心理,可惜不得其解,所以也只好不了了之,反正明不明白,理不理解,我都还是一样会来,那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对不起,我……”
  我愣愣地看著那个还没等我说完就一走了之的男人,虽然穿得像模像样,可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麽没礼貌的人,至少应该等我道完歉,说声“没关系”再走吧?
  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很急啊。
  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其实应该让他跟我道歉,撞得我好痛啊。
  可是才走了一步,我就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在走廊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他刚才是从那间病房里出来的。
  啊,找到了,我立刻追了过去。
  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好,我想知道关於那个人的事,虽然他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我还是想要了解,他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喜欢什麽,又为什麽会躺在这里……
  “等……”
  那个男人走到转角,背对的身影变成侧身,他没有转头,可我就是感觉他的余光在看我,那种冰冷的又带著戏谑的笑意的眼光,令人发寒。
  我不知道他在为什麽事高兴,可是我却觉得不太舒服。
  再一定睛,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我僵硬地移动脚步,走回薛扬的病房,脑子里一直在想著那个男人的眼神,虽然我只是瞥到了一眼,可是心悸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
  那是第一次,从遇见他的第一天起,我唯一一次没有去看他。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薛扬正无聊地翻著杂志,看见我回来,他兴高采烈地扑过来:“怎麽去了那麽久?”
  “嗯?”我回过神来看著他,有点茫然,“你说什麽?”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摇摇头,慢慢缓过劲来,自觉地拿起桌上备好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削起来:“那件事,你跟你父母说了吗?”
  薛扬吐了吐舌头,挠著头:“还没有呢。”
  “还是先跟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毕竟……”
  “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
  薛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很认真地强调著,反倒弄得我有些尴尬,我咳了两声,低下头削苹果:“这个我知道的。”
  “那就好。”薛扬又瞬间恢复成小狗似的模样,眼巴巴地看著我削皮,时不时凑在我耳边说一句,“浅秦你要一直记住,我对你是认真的。”
  这句话被他这麽认真地复述,即使再是脸皮厚的人,也会受不了的。
  所以我迅速地削好了苹果,一口塞进他嘴里,然後起身走到洗漱间去洗刀子。
  “浅秦,你谋杀啊?我要告你谋杀亲夫!谋杀亲夫!你听到了没啊?”
  
  身後是他忿忿的咆哮,我好笑地摇摇头,打开水管。
  无意间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我愣了下神,自己的脸都快赶上刚才削的苹果皮那麽红了。
  赶紧用冷水拍了拍脸,才慢慢走出去,却听见“噗嗤”一声大笑,我奇怪地看著薛扬:“怎麽了?”
  薛扬一边憋著笑,一边说道:“浅秦,你洗个刀子,怎麽把自己变成落汤鸡了?”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上衣湿了一半,额前的头发也在滴著水,突然有些羞恼地把水果刀拍在桌上:“不许笑。”
  “哈哈哈……”
  我话音刚落,薛扬直接敞开了大笑,捂著肚子,都快笑出眼泪来了:“浅秦,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啊。”
  可爱?我气结,直接坐到一边,不理会他,笑笑笑,笑死算了。
  “浅秦,”薛扬立马贴过来,“不要生气了嘛,我开玩笑的。”
  他这个不太认真的道歉,不知道是在哄我,还是在向我撒娇,我哼了一声:“我才没那麽小气。”
  薛扬没像往常一样继续调侃,他伸手抚上我的脸,他的脸也贴得越来越近,然後用几乎是呢喃一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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