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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作者:旖草(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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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骆宸而言,我只需要扮演好林非,可是这样逼真的戏码,只会令我的世界崩塌。
又或许,这就是骆宸的目的。
当我自己也再不记得自己是陆浅秦的时候,当我自己也把自己当做是林非的时候,当我自身的记忆完全泯灭的时候,那我……就真的只是林非。
“林少爷,”钱叔又一次催促起来,“少爷吩咐过,今天的晚餐,您无论如何也要全部吃完。”
每天,我会无数次听到类似的话,不断地重复,骆宸用尽了一切方法,不停地向我灌输“我是林非”。
我无奈地看著满桌丰盛的食物,心里却几乎崩溃。
没有一样,没有一样是我爱吃的东西,那全部都是林非的口味。
我不知道是林非原本的口味就如此奇怪,还是骆宸故意的为难,他们每次准备的菜,一定都是林非爱吃的,偏好的,偶尔尝试的,但也一定是我不喜欢的。
骆宸,他难道就一定要用这样强硬激烈的手段逼迫我成为林非吗?
“林少爷……”
“怎麽了?”
身後传来一声随意的询问,钱叔立即转过身,恭敬地对骆宸说:“少爷,林少爷又不肯吃东西了。”
“是吗?”骆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後走到我旁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哥。”
他的样子,就像是个乖巧顽皮的弟弟,可是我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半边身体都战栗起了寒毛。
我挺直了脊背,动作僵硬地拿起桌上的碗筷,用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方式大口大口地吃掉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菜。
即使骆宸和林非是兄弟关系,骆宸也很少这样称呼林非,或者说,他很少会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我。
每一次,当他笑著叫了我一声“哥”,无所谓地拍拍我的肩膀时,他不会说我什麽,反倒会责备钱叔两句,然後说一切随我的意就好,可是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一开始,我以为他的随意是真的随我的意,我甚至觉得他或许只是想要个哥哥,他的本质或许并不坏,但是每次,每次过後,他都让我更深刻地记住自己的立场。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对待真的林非,可他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对待我。
所有我恐惧的,害怕见到的,所有的我的噩梦,他会不断地提醒我,让我明白,自己是多麽的无力。
他的手上攥著我的把柄,我不知道自己做错到什麽程度的时候,他会开始对薛扬下手。
所以我可以小打小闹,但是绝对不能任意胡为。
骆宸,他是这个家里唯一会把我当做我自己来看的人,但也只是在我不遵守他定下的规矩的时候,只有在需要让我认识到自己的处境的时候,他才会把我当做陆浅秦。
而其余的时候,无论对於谁,我都是林非。
情绪低落,终於放下筷子的时候,胃里不可抑制地泛起一股恶心。
想吐,每一次被逼著吃完林非的晚餐,我都会这样觉得,可是没有哪一次会这样强烈过。
我甚至无法去顾及骆宸难看的脸色,我一把推开他,捂著自己的嘴跑向卫生间。
反胃,作呕,我不知道今天的饭菜里究竟加了什麽,整个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连内脏都要呕出来了一样,酸腥的恶臭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不断刺激著翻滚的胃呕出酸水。
我虚脱地瘫在水池边,马桶哗哗的冲水声让我觉得自己都要被流水冲走了,只剩一副空壳,留在一个无比空洞的屋子里。
我靠著墙角,终於缓和过来一些,身上却突然开始发痒,头也好痛,昏昏沈沈,又涨涨的,浑身脱力了一样。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31)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进来了一个人,我挣扎著想从地上站起来,奈何尝试了几次,力气都用尽了,我还是坐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歪斜的身体被人扶正,那人的手碰了碰我的额头,略带责备地问道:“你对海胆过敏?怎麽不早说?”
是骆宸?
心中憋闷已久的愤怨突然都涌现上来,意识不清的我也不去介意什麽後果,只想宣泄自己压抑的闷气。
我挥开骆宸的手,一把推开他,失去支撑的自己重重地跌回地上,可我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半支起身,直直地指著骆宸:“怎麽不早说?我只是林非不是吗?林非对海胆过敏吗?你会不知道林非对海胆过不过敏吗?海胆是他X的什麽破东西?老子见都没见过,怎麽会知道?”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粗鲁粗俗的一次,可我真的不想去管那麽多了,就像是借酒撒泼的人一样,指著骆宸不住地发泄著自己心中的怨气。
这段时间以来,我真的是受够了,自己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记忆,却要硬生生地把自己当做是另一个人,而且所有人,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想要抹杀原本的我。
我一直想要大声地吼一句:“我是陆浅秦,不是林非。”
而现在,我终於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这句话了。
之前每次,我小打小闹的抗议之後,骆宸都会逼我看杨其受折磨的那段视频,或者将我和薛扬那些不堪的照片丢给我,他一边让我自己的心接受著煎熬,一边还在旁边适时地说点什麽。
看似不痛不痒的话,每次都会戳中我的要害或者痛处,所以我慢慢地也学乖了,我知道什麽时候是可以小小地反抗,什麽时候又该装作是无情无欲的木偶,乖乖地扮演林非的角色。
这也是为什麽,我一直快要崩溃,却一直没有崩溃的原因。
骆宸他……至少还留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间。
那麽现在呢?
我这样不顾一切後果的发泄将换来什麽?
有时候我会觉得,骆宸如果干脆地把我变成和林非一样的植物人,我或许会觉得……那是解脱。
我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吼了那麽一声。
骆宸只是静静地俯视著我,我的头顶,我看不到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强烈的视线带著憎恶,却又像是染上了炽热的温度,总之,就像是要我穿透一样。
我的眼前,一双做工精细考究的皮鞋,踏在光滑洁净的地面上,“啪──啪──”,轻缓而带著节拍地向我靠近。
骆宸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手臂拉扯的痛觉令我不由地皱了下眉,下一秒,自己就被丢进了冰冷的浴缸,身体的骨头与陶瓷碰撞发出了沈闷却又清脆的响声。
骆宸不容分说地扒光了我的衣服,浑身虚脱的我无力地挣扎著,却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任凭骆宸摆布。
陶瓷冰凉的温度贴上还残留著衣物热度的皮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哗──”一声,巨大的水流冲刷在自己身上,完全冰冷的温度冻得我不住地发抖,身体的肌肉全都绷紧了起来,扯得生疼。
皮肤,连带著筋骨全都变得冰冷,原本红润的颜色也开始发青发紫,水流刺痛地冲到皮肤上,所有的温度都随著“哗哗”的声音流失。
我只能抱著腿,尽量蜷缩起来,躲避水流的冲击。
慢慢地,身体适应了冷水,我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发烫,体温开始朝著另一个不同於平时的极端发展,手脚也变得火辣辣的。
骆宸突然把喷头扔到了一边,用力地把我从浴缸里拽了出来,极大的力道几乎要把我的手臂捏碎。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扯住我的手臂,拖著我走出门外。
光裸的皮肤湿湿答答地滴著水,地面原本冰冷的瓷砖此刻却让我觉得温暖。
可是,好痛,手臂被拉扯得好痛,身体摩擦著地面,还不时地因为骆宸粗鲁的动作撞到墙角,筋骨就像是散了架一样。
突然听见退避的脚步声,自己这样狼狈裸露的状态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我拼命地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遮挡自己不堪入目的丑态:“放开我!放开!”
“嗙──”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也无法躲避,自己的身体就被重重地撞到墙壁上,背骨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有断,却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然後,骆宸连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留给我,狠狠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扯著我向前走。
重心不稳,脚下又无力,跌跌撞撞地几乎要摔倒,却因为骆宸的拉扯以更加丑陋的姿态歪歪斜斜地被拖著走。
我无法反抗,身体的不适已经令我无法思考,无法顾及其他。
好不容易终於停下来了片刻,我就听见门撞击到墙面的声音,然後就被骆宸拖进了一个完全漆黑的房间。
“啪──”一声,走廊上的灯光完全被隔绝在门外,一时无法适应黑暗,我什麽都看不见,脚步也没有站稳,就被骆宸猛地一推。
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却没有意想中的冰冷和坚硬。
柔软而温暖,我像是落入了母亲的怀抱,全部的寒意、疼痛和不适瞬间仿佛都得到了纾缓一样。
无暇反应现在是什麽情况,疲惫的精神和身体只想在温暖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我刚刚试著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胸口却突然堵得慌,好辛苦,几乎无法呼吸。
骆宸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我身上,我想要推开他,可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双腿突然被大力地分开,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麽,後庭撕裂一般的痛就彻底击溃了我的神志。
那一日,薛扬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上啃咬的记忆,完完全全地浮现上来。
痛觉越是清晰,我就越是觉得绝望。
我的美梦全都破灭了,我明明什麽都没有做,却不断地受到这样的伤害。
骆宸正在做的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麽,可是我的意识却不在那里了。
痛觉,不堪的自己,丑态毕露的自己,太过相似的情节让我陷入了痛苦的泥沼,我几乎分辨不清在我身上的人是谁。
我只知道,一切都扭曲了。
粗重的喘息贪婪地吞噬了我的希望,猛烈的抽送毫不留情地撞碎了我曾经坚信的美好。
我的一切都毁了,再回不到最初的状态。
即使没有後来的一切,我也早已被那日的绝望击溃,只是我们,我和薛扬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忘记,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
我依然疯狂地依赖薛扬,他也依旧疯狂地爱著我,这没有改变,但是,不一样了,即使我们对彼此还是与之前一样,甚至更加疯狂,但是有什麽……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扭曲。
我们不正常的依恋,我们的疯狂,已经令这个世界开始扭曲。
而骆宸,他是始作俑者,却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32)
醒来的时候,脑袋很沈,想起昨晚的遭遇,心中一直掩埋压抑的情绪全都涌现了上来。
我已经理不清,理不清自己和任何人的关系,骆宸的施暴令我重温了那天的噩梦,薛扬,那天的薛扬令我害怕,也令我绝望,可是现在,除了薛扬,我再没有其他的依靠。
我说过,我无法恨薛扬,也不会恨他,这是我给予他的特权,但是除了他,我不会原谅任何人。
我的意识已经混乱不清,矛盾的心情交织著,完全没有头绪。
我明明害怕,明明感到悲伤,明明已经被绝望的气息包围,而这一切,不光是因为骆宸,真正伤害我最深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伤害我的薛扬,可是,我对他依赖不会停止。
我像是一只受伤的刺蝟,把自己蜷缩起来,而薛扬是我的刺。
这根刺会伤害到我自己,但也是我唯一的保护。
逃,这是醒来後,我的第一个意识。
累积起来的怨气和压抑已经压得我无法承受,我宁愿骆宸像折磨杨其那样折磨我,可是我不想,真的再也做不到,我是陆浅秦,不是林非,所以我无法成为林非,更不可能因为骆宸的私心而代替林非承受什麽未知命运。
或许我总是欠考虑,面对骆宸的威胁,我是那样的无力,所以总是匆匆地下了决定,却又总是发现自己只是不断地把自己推向深渊。
但是现在,我必须逃走。
没有薛扬的支撑,我觉得……自己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昨晚的暴行,我的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即使我费尽力气想要活动一下,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身体上的疼痛就像那天一样,噩梦一直笼罩著我,可是我想起来的人,并不是骆宸,而是薛扬。
那天薛扬的疯狂是潜伏在我心中的最大的噩梦,可是也只有薛扬才能够平复我的不安。
扬……你……还好吗?
我睁开眼,余光缓缓扫过身旁,吊瓶通过长长的管线连接在我的手上,可是我的手已经麻木得完全感觉不到异物扎进皮肤的不适感。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柔和的光淡淡地勾出一个人影,几乎令我产生了错觉──林非?
我眨了眨眼,仔细看清楚後才发现,那是骆宸。
他静静地倚在窗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就像烙印在我脑海中,令我念念不忘的那个画面。
落霞下的林非和晨曦中的骆宸,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分不清这两个人。
明明长相和身形都相去甚远,可我有时却又会觉得他们异常的相似,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缘故吗?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麽多年,会有相似也不奇怪吧?
骆宸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慢慢回过头,背对著光线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中,我看不清楚,而他的声音却是难得的柔和:“醒了?身体还难受吗?”
面对著这样反常的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看见他,心中想要逃走的心情就越发地清晰。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否则我……迟早会被骆宸弄疯的,要麽彻底的疯掉,要麽彻底地失掉自己,变成林非。
无论哪一个,我都不想,可他是骆宸,他的手中还攥著我的把柄,我该如何逃掉?
骆宸应该没有看出我的心思,否则他不会这麽温柔,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关心学弟的学长,具有亲和力,而又温和地给予关怀。
骆宸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轻调整了一下我身旁的吊瓶,然後坐在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自顾自地说起来:“已经不烧了,再休息两天应该就差不多。想吃什麽?我叫厨房去做,不过还是吃些清淡的好,嗯?”
骆宸望著我,那张每天见惯了的脸上自然地挂著与往日都不一样的神情,让人有些恍惚。
我来到这里之後,过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虽然不会太久,但也不会很短,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吃吃什麽。
我觉得自己本来是应该感动的,可是我真的被骆宸吓怕了,他的反常只会令我更加不安,他偶尔的好心,他偶尔的随意,他偶尔的亲和,没有一次例外,都带给了我深深的伤害,所以这次,即便他只是单纯的好心,我也不敢接受。
看见他的脸,只会不断地提醒我昨晚的屈辱和痛苦,我本能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可是他不动,而我动不了。
我不明白,他怎麽能够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後,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跟我说话,可是无论出於昨晚的痛苦,还是那段不断被他唤起的噩梦,我此时此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我去叫厨房煮点粥吧,你多少吃一点……”骆宸像是还要说什麽,可他只是看了看我,然後拍拍床铺就起身离开了。
他似乎知道我的尴尬和煎熬。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想,可是他离开时满脸的无奈却让我这样觉得,但这应该也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吧?
骆宸的一切所作所为,我现在都只能找到这样一个词来形容,我分不清什麽时候的他是真的,也弄不懂他究竟想要什麽,想要做什麽。
他想要把我变成林非,但是我本能地感觉,他想要的,绝不止一个哥哥那麽简单,可我又的的确确只扮演了林非的角色,虽然那并不是我自愿的。
骆宸的举动和言语,总像是铺设了太多的陷阱,等著人跳进去,可有时,又确实只是像看上去和听上去的一样简单。
我已经不想再去分析骆宸,也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越是了解林非,越是接近林非,我就越是弄不明白自己对他究竟是什麽感情,或许正是因为接近得几乎连自己都变成了他,我才会理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唯一清晰地知道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薛扬是我的世界里唯一不可缺少的人,我不要,也不能丢了他。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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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的过程,异常的顺利,甚至顺利得让我有些不安,但是我已经无暇去顾及那麽多了,离开这里,这是我现在唯一所想的事情。
卧床的几天,我一直在养精蓄锐,头脑中不停地计划著出逃的方案,虽然最後,一个都没有用上。
骆宸一大早就出了门,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只要他离开,我就成功了一半。
骆宸出门後没多久,钱叔就过来送饭,或许是骆宸吩咐过,每一次,他都会看著我吃完再走。
不过这样的监督已经不像往日那样煎熬,至少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再强迫我吃那些味道很奇怪的食物。
我吃完早餐,有些犹豫地看著正在收拾餐具的钱叔,或许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了,钱叔回过头:“林少爷,有什麽事吗?”
本来还在迟疑的心情因为钱叔的一句“林少爷”变得坚定了,我看了看钱叔,深吸了一口气:“钱叔,我想回学校一趟。”
钱叔顿了片刻,又回过头继续收拾:“林少爷,您是自由的,少爷说过,您可以去任何地方。请您稍等一会儿,我会送您过去的。”然後钱叔就推著餐车离开了。
钱叔离开後,我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天空,自由?我不知道骆宸所谓的“自由”是什麽,我能去任何地方吗?那我想离开这里,想回家,可以吗?
叹了口气,我换了身衣服,无论可不可以,我都要离开,这样的日子,扮演林非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钱叔没有让我等太久,但是在汽车发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忐忑起来。
我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和骆宸周旋、抗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我会害怕,可也正因为害怕,我要逃离这里,我想要回到那个属於我和薛扬的家里。
“林少爷?”钱叔握著方向盘,小声地问了一句。
“嗯?”我回过神,摇了摇头,“走吧……”
没有太多的时间,没有太多的机会容我这样犹豫,我永远都弄不清骆宸的心思,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又会掉进他的陷阱,但是不离开,我就永远没有可能逃开这个人。
离学校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生怕被钱叔察觉出什麽,而另一方面,薛扬的情况也让我很不安。
我没有告诉他一声,也没有联络就消失了这麽久,他现在……还好吗?
我的心情是矛盾而复杂的,我渴望薛扬的温暖,渴望他给予我的安心,但是我也害怕,我害怕他会变得疯狂,害怕他会像那日一样失控,可我也担心……他会变回那个我所不知道的他,那个病了很久的他。
钱叔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然後递给我一部手机:“林少爷,您要回来的时候请提前通知我,我会过来接您。”
我点点头,接过手机,可是下了车之後不久,我就把那部手机扔了。
我不需要任何属於骆宸的东西,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其实,我并不是想要回学校,可是我不能直接告诉钱叔我要去哪里。
现在已经是临近考试周,多数人都去了图书馆和自习室,路上反倒看不见几个人。
我一个人在校园里晃了很久,去了平时我和薛扬会去的所有的地方,可是都没有看见薛扬的身影。
他没来上学吗?
我有些失落,却又想起当初薛扬说过的,他说要和我一起上学,难道是因为我不在,所以他也不来了吗?
想著薛扬的事情,我的心里急切却又没底,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想要快一些赶回我们的家,可是上了车,我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钱,只得和司机说了说,等到了地方再补钱给他。
透过车窗看著沿途的车水马龙,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之前的情景,那一次,我瞒著薛扬去了医院,回去之後,我病了,薛扬温柔而细心地照料了我一整夜。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安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我静静地看著越来越熟悉的街景,之前的紧张与忐忑全都变成了急迫的渴望与期待。
扬,对不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那麽久,但是现在,我回来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那麽珍视我,对吗?
车开到了小区门口,我让司机在楼下等我,然後自己急匆匆地跑上楼拿钱。
可是跑上楼梯,我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只是半掩著的,微启的门缝里还散出室内的暖意。
我奇怪地打开门,薛扬应该不会忘记关门才对。
“你回来了。”
我刚踏进家门,就看见我最不想见到的人站在客厅,然後他望了望墙上的时锺,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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