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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茶醉花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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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吃完了饭就去乡政府打了会乒乓球。
“去我家玩吧,电视在放《红楼梦》呢。”见蒲志华有点累,蘧临翰邀道。
“《红楼梦》好看么,是武打片吧?”蒲志华白痴地问。
“武……打,亏你想得出来,”蘧临翰大笑道,“你以为是放《射雕英雄传》呢。”
说说笑笑的进了蘧临翰的家,一看人家家里的地面,蒲志华真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不知所措。蘧临翰的家虽然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家里不但有电视机,还让蒲志华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的电话,靠墙放的一个五斗橱上,放着一大堆奶粉、饼干、麦乳精和罐头梨罐头桔之类的东西。蘧临翰的卧室里,虽然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的衣橱,但整理得比客厅里还要整洁干净,墙面上贴着几张小虎队的张贴画,书桌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排的书。
蘧临翰拿出了饼干之类的零食出来,并给蒲志华泡了一杯浓浓的麦乳精,让他边吃东西边看电视。蒲志华心想,乖乖,今天终于开了次洋荤。
在蘧家看了会电视,蒲志华见天色渐暗,便说回去了,怕他爷爷担心。
“要不我用自行车送你回去?”蘧临翰说。
“不用,回去一大段都是上坡路,带个人累得慌,还不如走路呢。”
“哦,对了,我送你几个挂在钥匙扣上的玩意。”
说完,蘧临翰从电话机旁的柜子里捧出一大堆的东西,放在桌上让蒲志华选。蒲志华一看,都是用塑料管编的小玩意,手工编的一些小动物。
“哇,这编得太像了,活灵活现。”蒲志华高兴地道,“你编的么?”
“什么脑袋,我哪会干这女人的活,是我妈闲时用医院里不用的输液管编的。”蘧临翰见蒲志华很喜欢的样子,心下更是沾沾自喜,“你喜欢尽管挑,这些东西女孩子肯定喜欢,你帮你姐姐们选些。”
“你妈真是心灵手巧啊,”蒲志华赞叹不已,“那我就不客气了。”
蒲志华从里面左挑右选的,最后拿了一只虾,一只金鱼和一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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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蒲志华赶回家,家里正准备着吃饭,蒲志蓉蒲志兰正在摆凳子放碗筷。
“臭小子,掐着点儿来啊,”芦仙萍骂道,“快去帮太婆把踏脚凳搬过来。”蒲志华的曾祖母范保珍年老背驼,吃饭时脚底下要放一小板凳垫脚。
蒲志华把凳放好了,问他小姨:“二姐去哪了?”
“被你爷爷骂了几句,赌气跑出去了。”芦仙萍把范保珍扶上桌,对蒲志华说,“太公去找她了,你到门口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爷爷怎么又骂起二姐来了。”蒲志华怪罪起他爷爷来,攥在口袋里的东西正想着在三个姐姐面前显摆一番呢。
“那个吃白饭的家伙,叫她烧个火都烧不好,差点把我那锅茶给毁了,死丫头越大倒越成炮仗了,碰不得,一点就蹦上天了。”蒲来福看上去余气还没消。
“爹也真是的,火烧旺了,叫她抽些柴不就是了,怎么老动不动就发火骂人,二丫头脾气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家里头里里外外的事她也没少做。”蒲爱东也埋怨起他老爹。
“小东说的也是,”范保珍对大孙子的话很赞同,又对自己儿子蒲来福说,“别看那烧火就只是个往灶里添柴的活,可要做好也不简单,火候火候嘛,茶炒出来的好歹跟火有很大关系,想当年,你太公炒茶时,我和你莲梅姑姑就是负责烧火的,两个人烧火有时你太公都不满意,在烧火上我们两个暗里地不知花了多少功夫。等我慢慢教她们就是,急不得的,谁一生下来就有把握这火候的本事。”
“老一把年纪逞什么能,眼睛都看不见,还能教她们。”蒲来福见自己老妈和儿子都跟着唱对台戏,心里有点不高兴。
“眼睛是看不见,但我鼻子没老啊,还能用。这烧火不但要顾到灶里的柴,还要时时闻着锅里飘出来的茶味,茶叶水份散失的多少根据炒出来的茶香就可分辨出来,要闻着茶香添柴火和煨柴火的。”范保珍仍婆婆妈妈地道。
“太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蒲志蓉插嘴道,“有时我闻着味道都一样,你偏说这贴锅了那炒焦了。”
“傻丫头,世上有些事看上去很容易,其实却是另有学问在里头,没那么简单,时间长了慢慢的你就能分辨出来了,你爷爷的姑姑一辈子没嫁人,一生就和茶打交道,她要是还在世,你们就学得快了。”范保珍唉叹了一声,又想起了小姑子蒲莲梅的往事。
正说着,蒲山领着一肚子怨气的蒲志菊回来了。
蒲志华怕他爷爷还要数落二姐,便对三个姐姐说:“今天我同学给了几个女孩子用的东西,你们各自选一个,大姐先选。”说罢蒲志华从兜里掏出在蘧临翰家里挑出来的玩意儿,放在了饭桌上。
“哇,这是什么东西做的,编得好像啊。”刚还翘着嘴巴的蒲志菊一见,兴奋地道。蒲志蓉和蒲志兰见了也十分惊奇,一人拿了一个仔细瞧着。
“小妹你先选吧。”蒲志蓉对蒲志兰说。
蒲志兰听大姐这么一说,赶紧把她大姐手里的金鱼拿了过去,把自己手上的虾给了蒲志蓉:“那我要这金鱼。”
“你呢?”蒲志蓉又问蒲志菊。
“我就要这知了。”蒲志菊把玩着手中的蝉说。
“是哪个女孩子给你的么?”蒲爱东看着这些东西,脸色有点不好看,小小年纪竟敢要女孩子私赠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不是,小弟今天是到他们班同学蘧临翰家去的。”蒲志兰赶紧对他大伯说。
“哎哟,编得还真是好看啊,这是用什么东西编的,看上去不是藤不是麦杆的,”芦仙萍大为赞赏,“谁有双这么巧的手呀?”
“是我同学蘧临翰的妈妈编的,他妈在我们乡医院工作呢,是用过了的输液管编的,不过都用酒精消过毒了。”蒲志华说。没想到这些小玩意儿还能让小姨称赞上,蒲志华很是高兴,心里不禁为交到蘧临翰那样的朋友而神气十足。
“平常也只见过人家用漆草棕叶编的小玩意儿,她竟然能用塑料管编东西,真是利害,跟萧家坳的竹编手艺有得一拚啊。”芦仙萍从蒲志蓉手里拿过那只虾仔细看了一遍,感叹地道。
“蘧临翰家这些编的小玩意多得很呢,小姨要不要?到时我再到那去要些来,”蒲志华显摆地说,“今天在他家我还见着电话了呢。”
“他家很有钱么?是谁家孩子呀?”蒲爱东好奇地问道,能装上电话可不是普通人家。
“哦,他爸是我们乡里的书记。”蒲志华说。
“啊,是蘧书记的儿子么,他还有像你这么小的儿子呀。”蒲来福惊道。
“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呢。”蒲志华倒惦记着兄弟之约,没把蘧临翰是他爸第二个老婆生的这事说出来。
“那么这些东西就是蓝千雅医生编的了,”蒲爱东对芦仙萍道,“这就怪不得,听说她手巧得很。”
“我就说嘛,咱们清溪乡要是有双这么巧的手我还能不知道,”芦仙萍跟蒲爱东唠叨上了,“听说她是外科医生,平时为了把手指练灵活,手上从没脱过东西,十里八乡的好多姑娘去向她学针织手艺呢。”
“我去医院时见过她几次,听人家说为了照顾蘧书记,她宁愿不要县医院的好职位也要来我们这乡下工作。现在什么样的病人都找她,好似她内科外科儿科妇科全能一样。”蒲爱东跟芦仙萍开玩笑道。
“她不来蘧书记倒真是没办法生活。上次我回娘家见蘧书记带着一伙政府和村里的人在癞头岭一带跑,有次去五姑奶奶家送茶叶,又见他在莘家村慕家村一带跑来跑去,合着他就没闲的时候,再没个女人帮忙料理日常起居,哪还过得下去。”芦仙萍道。
“蘧书记是个好人啊,”蒲来福深有感触地说,“为我们老百姓干了不少好事,人心一杆秤,都知道他的好哩。”
蘧德衍是从县里一个部门调过来的,是个干实事的人。一到清溪乡,整天全身心地投入到农村工作中,全乡各个大队他都跑了个遍,组织村里劳动力加固了金丝坝的水库,在离清溪街最近的黄家铺,将在文革中腾出的一幢很大的无主房修葺了一番,作了敬老院,疏通了清溪河各支流水渠,保障了农田的灌溉。
针对如何发展农村副业,如何提高农民收入,蘧德衍结合各大队的实际开展了实地调研,召集过各大队的支书各村的村长开了不少次大会,初步谋划了三大项发展模式,一是以清溪乡最南边留凤林的毛竹为原村料,开发莫家、莽家两村为首以及跑虎山萧家坳的竹编竹艺产业;二是以跑虎山金鸡顶下的蒲家岙为首,创清溪茶品牌;三是将青溪乡西边和北边几个种果树的大队联合搞水果种植园,主打慕家杨梅、莘家芦柑、蒋家柚和芮家柰李。政府在清溪街设立了竹制品联系站、茶叶销售站、水果联系站,对各大队生产出来的产品集中起来,由政府出市出省帮忙找销路。蘧德衍这一举措,受到全乡老百姓称赞,大大激发了农民创业的积极性。
听了爷爷和小姨他们都夸蘧临翰的爸爸是个好人,蒲志华也很高兴,觉得跟蘧临翰交朋友是件很有脸面的事,便顺势对芦仙萍说:“小姨,下个礼拜我请他来我们家玩好不好。”
“死崽俚,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把你当好朋友,请你去他家玩,那当然也得回请呀,”芦仙萍笑道,“还有,听你三姐说,他的学习成绩不知比你好多少,跟他在一起,对你学习也是一大帮助。”
“这样子啊,那敢情再好不过。你小子得向蘧书记儿子看齐,别整天价想着窜掇他玩,你要是不学好,耽搁了人家读书的功夫,把人家拐带坏了,我饶不了你。”蒲爱东又教训起侄子。
第二天是周日,蒲志华本想找蒲晔和蒲建荣一起去母子溪抓鱼,被蒲爱东给叫住了,说是全家出动,上山采茶去。
“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蒲晔和蒲建荣叫我去他们家一起做作业呢。”蒲志华见天气这么好,玩兴顿起。
“扯什么狗屁谎,蒲晔和蒲建荣都被他们爹娘给拉去采茶了,我刚从下面洗衣服回来看见呢。”在院里晒衣服的蒲志菊说。
“你个臭小子想找打呢。大姐二姐这一个星期都在茶山上,太公和爷爷晚上一直忙着做茶,就今天一天你还想偷懒啊,今年也就这次茶采了,马上就要入冬,有你玩的时候。”芦仙萍从厨房钻出来骂道。
蒲志华没得法,只好跟着小姨和三个姐姐上山采茶去了。因为人手不够,蒲来福也去采了,蒲山和腿脚不便的蒲爱东眼睛瞎了的范保珍留在家里准备着炒茶的前期工作。
周一上课,蘧临翰问蒲志华他姐姐们喜不喜欢那些小玩意。
“你刚没看见我三姐那一脸兴奋劲么,那金鱼被她显摆地挂在书包上呢,我看她瞧你眼神都不一样了,该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吧,不至于吧,不就一破金鱼么,乐得跟癫子似的。”蒲志华顽笑地道。他倒为他姐拉上皮条了。
“那我将来既不成了你姐夫。”蘧临翰大笑道。
“别以为那是什么好事,”蒲志华诡笑道,“我三姐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打架你都打不过她,在我们村里凶悍着呢。”
“你个小坏蛋,你这是夸你姐还是骂你姐呢。”蘧临翰习惯性地又撸了撸蒲志华的头。
“嘻,作为兄弟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蒲志华打开蘧临翰的手道,“我跟我小姨说了,这个周日邀你去我家玩,早上我来街上找你。”
“真的,那太好了。”蘧临翰一听十分兴奋,巴不得马上就是星期天。
蘧临翰老家在县城,父母工作忙,他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爷爷蘧维桢是个特严肃的老学究,对蘧临翰的学习抓得很紧,平时别说和同学一起玩,就是一个人孤独无聊想看会电视他都掐着秒针似的规定着时间。虽然现在脱离了樊篱,但刚到清溪乡人生地不熟的,又无亲无故,他爸蘧德衍就是放假也整天见不着人影,他妈蓝千雅医院也不让他去,说是细菌多不干净,除了每天的早饭,蘧临翰一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最多,一放假大部分时间是一人闷在家里。
“我家里人对你爸妈一口的称赞,说是你爸为我们乡里干了好些大事好事,又说你妈手巧,医术高超。四里八乡的人羡慕死了你家呢。”蒲志华讨巧地道。
“嘿嘿,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好。”蘧临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好么,自己咋就感觉不出来,放学要么冷冷清清,要么他妈在他爸却不在,碰巧见着了他爸在家他妈却在医院忙,有时好不容易三人聚在一起了,他爸妈还会拌上一二句嘴,各自闹得气哄哄的。一家三人聚少散多,更别说哥哥姐姐全家团圆了。
“中午我们还去芦胖子那里吃罢。”被蒲志华一提起他爸妈,蘧临翰不禁想起平时每次回家的情境,心里突然感觉有点不痛快。外面的人都说自家好,自己却感觉不出来好在哪里,心里很是憋屈。
“嗤,你以为你真是万元户啊,”蒲志华拍了一下蘧临翰的肩道,“今天我大姐肯定会送好菜来的,昨天我们终于采完了这季的茶,晚上炒茶又忙活了一晚,平时这个时候我小姨都会做点好吃的。要不,今天你也在学校吃?我把我的饭分一半给你。”
“那算了,我饭盒都没有呢,还是回去吃食堂吧,”蘧临翰恹恹地道,“我还真是羡慕你呢,这么远的路,你姐会送个午餐菜来。”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因为家里平时好吃的东西实在少,一有好吃的,我爷爷都会打发大姐送过来,要是我有你那条件,不晓得会多高兴呢,好吃好玩的趸在家里。”蒲志华取笑道。
“也不知道谁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有姐姐们那么的疼爱,”蘧临翰被蒲志华一说,心情倒也好了许多,“我每天放在你抽屉里的牛奶你都喝了没有?”
“你不是交待说不能空腹喝的么,每天吃完中饭我都喝了呢,”蒲志华伸手摸了摸抽屉里的牛奶,“你妈不会说吧,天天都帮我带,会不会花好多钱呀?”
“哪有,我爸每天都会发的,不喝也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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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中秋节早过了,日短夜长,一天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蘧临翰一周都在眼巴巴数着日子的星期天。
知道蘧书记的儿子今天要过来玩,虽然是小孩子间的约定,但芦仙萍还是准备了很多平常很难吃到的好菜。蒲家岙下面的董家滩每天都有人宰猪,肉倒是好买,鱼却是附近没地儿买去,芦仙萍给了蒲志华钱,说让他去接同学来时顺便在街上带条鱼回来。
“不用,到时自然有鱼吃的。”蒲志华把钱还给小姨,神秘兮兮地说。
“臭小子,你会凭空变啊。”芦仙萍拎起蒲志华的耳朵。
“等下我们回来了,我带他去抓鱼。”被拎着耳朵的蒲志华歪着脑袋嚷道。
“哦,那么小的一条烧上桌怎么象样呢,多的钱你们在街上买些东西吃。”芦仙萍知道他肯定是想去山沟里去捞那些大头鱼,便把钱塞给他,蒲志华一听这话,便乐呵呵地接了过去。
蒲志华赶到约好的国营商店门口,见蘧临翰早在那等着。
“等了好久吧?”蒲志华见蘧临翰在那呵手呵脚的,便问道。
“没呢,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吃过早饭么。”蘧临翰见蒲志华鞋上满是露珠的湿印,又有这么远的路,知道他今天比平时上学要起得早。
“我小姨给了钱,叫我们在街上吃呢,我们到老芟家去吃油条裹麻糍吧,听说那儿的豆浆也很好喝呢。”蒲志华兜里有俩钱,很是得瑟。
“我早吃过了,还给你带了一点过来。”蘧临翰说完从自行车后面的布兜里拿出一塑料饭盒递给蒲志华,把那有点鼓囊的布兜子挂在了龙头上。
蒲志华打开一看,里面三个肉包子和一块金黄的蛋糕:“哇,这么好的东西,是你们食堂的么?那我们边走边吃吧。”
“你就在这吃吧,边走边吃逆着风呢。”
看着蒲志华狼吞虎咽似的吃完后,蘧临翰又问:“噎不噎啊,要不咱们再去买老芟家的豆浆。”
“没事,咱们走吧。”蒲志华用袖子抹了抹嘴,两手在裤腿上揩了揩。
待蘧临翰骑稳了车,蒲志华一跃而上,力度过大,龙头上又挂了东西,蘧临翰差点脱手,晃了晃才稳住:“你这家伙是不是吃撑了,怎么一下子重这么多。”
“车技不好还怪起人家来了。”蒲志华双手在蘧临翰腋下咯吱了几下,蘧临翰受了痒,龙头又晃了起来。
“臭小子,我不管了,我要放手了。”蘧临翰被咯吱得浑身打颤,故意把车子往那鹅卵石凹凸不平的地方骑,一高一低颠得蒲志华屁股作疼。
在蒲志华的指引下,蘧临翰骑出了清溪街,对迎面而来视线内的地名和村庄蒲志华在后座为蘧临翰作了一一介绍。
待蘧临翰绕过蛤蟆山,前面一下子出现十几座连绵在一起的山峰,蘧临翰自来到清溪乡还没出过清溪街,平时在家远眺,也就只能见着蹲在眼前的蛤蟆山,现在眼界一下子宽了,顿时为眼前的景象所迷住:“我们下来走好不好,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就是你家吧,也不远嘛。”
“看山跑死马,别以为近在眼前,走路还远着呢,”蒲志华从后座跳了下来说道,“前面上坡路多,下来走也好,瞧你这身板,这要在我们农村,也就只能在家洗洗衣服烧烧火,做个烧火丫头。”
“臭小子想挨揍呢,”蘧临翰抡起左手作势要打,“走路好熟悉地形,我爸整天在外面跑,却从没带过我来,你帮我介绍介绍。”
“还熟悉地形呢,你想打游击战么。”蒲志华笑道。
“不,我准备打持久战,万一我要是成了你家孙女婿呢。”蘧临翰做了个鬼脸道。
“小流氓,”蒲志华骂道,“我看你等下怎么见我三姐。”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芳家岸。
“哇,这坡真长啊。”蘧临翰看着前面长长的斜坡道不由得感叹一声。
“那是因为这里地势突然高了许多,你没发现旁边的田地要比刚才的高好多么,这个地方叫芳家岸,咱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芳润华就是这村庄的人。”
蘧临翰看了看左右,发现旁边的田地一层一层像阶梯似的,每层要高了一两米,路右边的清溪河顺着斜坡,河岸慢慢变高,到最后的平缓处河岸竟有十多米高,好在河岸边长着一排的虎背荆棘,要不然走在边上甚是危险。
“这河岸真高啊。”蘧临翰忍不住停了下来,左右打量着。
“那当然,要不然我们这里也不会有‘枫树垴的长脸赛过芳家岸’这俗话啊。”蒲志华笑道。
“这话什么意思,”蘧临翰来了兴趣,“是山歌里唱的么?”
“是我们这流传的几句俗语,说的都是这附近村庄的人。”蒲志华见蘧临翰来了兴致,便念了出来:
野狐坡的美女癞头岭的汉,
鬼脸寨的饿鬼吃饭用海碗,
老鼠嘴的媳妇模样真中看,
枫树垴的长脸赛过芳家岸。
“有趣,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蘧临翰笑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等你做了我们清溪乡的女婿自然就知道了。”蒲志华顽笑道。
“小气包,不说拉倒,我去问我爸。”
“嗤,你爸也不一定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还是我亏一点吧,当一次你的老师,”蒲志华呵呵笑道,“‘野狐坡的美女癞头岭的汉’说的是野狐坡下的女人长得漂亮癞头岭的男人长得英俊。‘老鼠嘴的媳妇模样真中看’是因为老鼠嘴下的村庄学手艺的多,木工石匠篾匠都有,出外做工的人多了,媳妇就大都是外地带来的,长得都比本村的好看,其实这都是人作出来的,什么东西都以为外来的香。‘鬼脸寨的饿鬼吃饭用海碗’、‘枫树垴的长脸赛过芳家岸’,都是因为这两个地方山上没什么产的,田地也少,长期受穷便被附近的人编排了。”
“这几个地方在哪啊?”
“都在你眼皮子里呀。”难得在蘧临翰面前知识丰富点,蒲志华摆起谱来了。
“真受不了你这小子,快说。”蘧临翰又在蒲志华头上揉搓起来。
“好好好,我说。”蒲志华躲开魔爪道,“前面最高的那座山叫金鸡顶,你也知道,本少爷就住在那。金鸡顶往我们这西南边走的山头分别叫牛角尖、枫树垴、来鹤坪、老鼠嘴和癞头岭,往东南那边的山头分别叫仙人伞、祭天坛、金丝坝、鬼脸寨、萧家坳和野狐坡。”
“我们班里好多学生都是这附近的吧。”
“废话,你以为班上的都和你一样,半天空中飞来的。”蒲志华白了一眼道,“癞头岭下是芦家村和苍家村,芦安、苍小英和我外公家都在那,老鼠嘴下面有个姓蒋和姓茅的村庄,我们蒋校长就是老鼠嘴蒋家的,来鹤坪、枫树垴、牛角尖下面都有几个村庄,一班和二班有很多人是那里的,金鸡顶只有我们蒲家岙在那,仙人伞和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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