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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茶醉花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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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晚上就这么坐着睡了?”蒲志兰见两人醒来神轻气爽的,终于放了心。
  “嗯,一晚上吊了好几瓶呢,晚上阿华上了好几次厕所,坐着方便帮他拿瓶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坐着睡死了。”蘧临翰揉了揉睡淤了血的手臂笑道。
  “真是的,看着打完针就可以了,还管着他上厕所干嘛,他又不是爬不起来。”见蘧临翰揉的那痛苦神态,蒲志兰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经过运动会之后,蘧临翰和蒲志华的关系更是亲密得不得了,就差揉成一个人了。萧晓安见他俩哥们情深,出于内疚,把芟哲章调到了后排,让蒲志华明正言顺地又和蘧临翰同桌了,两人心里自是高兴不已。蒲志华虽然对医院的一吻深感疑惑,但自己心里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也不好意思向蘧临翰求证什么,见蘧临翰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不同,慢慢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乡下没人在乎元旦,元旦悄声悄息过后,离春节就近了,也就意味着快放寒假了。
  一天,蒲志华一到学校,蘧临翰就发现他带了块机械手表,便笑问是从哪里来的。
  “我大姐上星期相亲,她那对象送给我的,”蒲志华在蘧临翰面前晃了晃手道,“好不好看?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别像上次运动会那样,得个奖给双‘回力’的球鞋,还说学校真大方呢,回家一看,笑死人,竟然是‘目力’,幸好,那1500米发的塑料皮笔记本倒是蛮好看的。”
  “给小舅子的东西哪能造假啊,放心,我爸就有块跟这差不多的表,假不了,”蘧临翰恶性不改地撸了撸那臭显摆的家伙,“姐夫哪儿人呀?长得高不高,帅不帅?”
  “跟薛建军一个村的,鬼脸寨下的薛家村。高倒是比我们要高点,可能有一米七八吧,长得也就那样,挺普通的,在外面做生意,家里听说蛮有钱。”
  “大姐好像才十八吧,怎么就嫁人了。”蘧临翰问道。
  “我们乡下不都是这样子,女孩子要是过了二十还呆在娘家,那就是件很丢脸面的事。”
  “想不到苏联一解体大姐就要结婚。”蘧临翰深有感触似的说。
  “这叫什么鬼话,我姐要结婚跟苏联解体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咒我姐呢?”蒲志华在蘧临翰背上拍了一下。
  “哪能啊,大姐结婚我当然高兴啊,只是感慨这世上的事,分分合合的蛮有趣。”蘧临翰嘻笑着说。
  “嗤,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乱扯一气的,也太忧国忧民了吧。”蒲志华笑道。
  “大姐夫叫什么来着?”
  “叫……,叫薛伟东吧,知道这干嘛?”
  “我们去问问薛建军,把你姐夫的情况打听清楚,别让咱姐嫁过去吃亏了。”
  “瞎操什么心,家里大人们肯定早打听清楚了,要不然我爷爷怎么会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哦,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明年过年的时候吧。”
  “不是已经看中了么,要等一年啊。”蘧临翰失望地道。
  “乡俗就是这样的,要娶媳妇得经历丈母娘家一年的考验啊,”蒲志华呵呵笑道,“想急着喝喜酒吧?”
  “废话,那当然。”
  
  




15

15、第十四章 。。。 
 
 
  蒲家今年过年较比往年来说,阔绰多了,因为准孙女婿薛伟东送年礼来了。女方家最后同不同意把孩子嫁给男方,这考验期间的过年过节很重要,年礼节礼的丰盛不丰盛那就是评判标准。
  薛伟东送的年礼按乡下习俗来比算是很隆重的了。一百余斤的半挂猪肉,一坛子百斤装的谷酒,十二条超斤的大鲤鱼,冰糖二十斤,菜油二十斤,一匹洋红纺绸,一匹雪花呢料,一匹的确良夏布,芝麻桂花糖、熟花生、葵花籽、荔枝干、桂圆干、红枣、白莲子、柿饼、冬瓜糖、蜜饯、酥糕、砂糖麻花等茶点装满了两谷箩,干香菇、腐竹、干笋、黑木耳、干地厥等干货也装了一谷箩,另外还有一大竹筐的菠茶、芹菜、大白菜、大蒜、韭菜、萝卜等新鲜蔬菜。村里人见薛伟东父子俩费力地推着一大平板车的送来,都道蒲志蓉嫁了个好人家,人实诚,家境好,不怕慢待,不愁吃喝。
  大年三十,薛伟东年夜饭先到蒲家来吃了。一家子的人终于添了个青壮年劳力吃饭,蒲家老人甚是高兴,席间蒲来福说茶园的事繁多,家里又都是些老人,一到采茶时节就忙不过来。薛伟东爽快地说,只要一到采茶时节,一句话捎到,马上赶过来帮忙,蒲家的事就是薛家的事。蒲来福一听,老脸绽开了花,一高兴喝了不少的谷酒。
  吃罢酒,当地过年风俗是无论吃得多饱,最后都要吃上一二个团圆米粑,盛上满满一碗合家饭,饭吃不下没关系,剩在碗里,意在年年有余,吃了合家饭,薛伟东便要邀小舅子蒲志华再去他家吃,说是离得也不远,晚了就在那住下。
  蒲志华平时看人家的准女婿在结婚前进老丈人家都很拘谨,见自个儿准姐夫却很随意,说话也大大咧咧,跟想像中的不一样,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便说天黑下来了,不想去。
  “这次就算了,正月里让他去玩吧,虽然我们这年夜饭吃得早,但天也黑了下来,黑灯瞎火的也不好骑车,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祠堂祭祖呢,男丁不能缺席的。”蒲爱东对薛伟东说道。
  “下次吧。”蒲山也道。薛伟东见长辈们都这么说,也只得作罢。
  薛伟东走后,蒲家一家老小看着电视守岁,一边谈论着蒲志蓉的婚事。
  “薛家看上去蛮不错的,这年礼在我们村算是送得最好的了。”蒲来福说道。
  “薛跃进读书虽然一窍不通,但却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人也非常勤快,他当长辈大丫头应该不会受气。”蒲爱东对蒲山道。薛跃进是薛伟东的父亲,以前和蒲爱东在一个班读的中学。
  “唉,我怎么觉得这小薛说起话来飘得很,不大稳重,心眼儿多,再说年纪也大了点,比大丫头大六七岁呢,就这点不是那么满意。”范保珍叹气道。
  “你又看不见个人,小薛也不是茶叶,你一闻就能闻出个好歹来?男的大点有什么关系,大点才会疼人。”蒲来福驳了他妈一句。
  “芳国英跟她妹妹可是两样的人,一张嘴巴不晓得多会说,死人能吹活,活人能说晕,她介绍的人我是不太放心,后来借故去薛家村走了一遭,打听了一番,都说薛跃进人不错,家里被他搞得有声有色的,我这才放了一大半心。本来,我娘家有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年龄跟大丫头差不多,长得比小薛好多了,人我是蛮了解的,很老实,吃得苦,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芦仙萍平常对蒲志蓉心疼得很,对她的婚事一直在旁边插手把关。芳国英是蒲建荣妈妈芳国娥的姐姐,是个专职媒婆,在清溪乡没有不知道她的,名气相当大,有时也会做些跨乡“生意”,搞个“出口”配对,蒲志蓉这门亲事就是她前前后后给说圆合的。
  “说起芦家,我倒记起一事来,”蒲来福对芦仙萍道,“过了元宵就把外公接过来吧,他现在年龄也大了,比我还大一岁呢,一个人过活实在让人不放心。”
  “这倒是个实在话,不能再让他单住了,快七十的人了,身边没个人哪行,”范保珍从熏笼上摸起棉帽套在头上说,“万一有个冷啊热的,小姨一时也不知道啊。”
  “过几天我去跟他说吧,就怕他脾气犟,说不动。”芦仙萍见大家都希望自己老爹住过来,想起老父亲一人生活多年,虽然时常去探望,毕竟隔了段路,照顾得不是那么细心,平时免不得要担惊受怕的。
  “今年再不答应的话,你们几个外孙绑也要把外公给绑过来。”蒲山笑着跟蒲志华姐弟说。
  “好,明天我就去跟外公说,不来就按太公说的办。”蒲志兰笑呵呵地道。说来也怪,芦银寿对外孙蒲志华倒没什么特别的宠爱,平时最喜欢的却是小外孙女蒲志兰,芦家村离清溪中学要比蒲家岙近得多,天气好的时候,老人家就会上清溪街卖些自己种的菜和闲暇时编的一些竹器,收摊的时候总会买些包子、油饼、蛋糕之类的送到学校,让蒲志兰一个人独享。
  一到新年,蒲志华两脚不离地,天天出外走亲戚,给外公拜了年,又被薛伟东邀家玩了一天,后又跟着爷爷去了芟家村给那些表叔拜年,去了几个姑奶奶家拜年,东家跑西家窜的,吃得好喝得好却也累是慌。
  正月初五,离开学还有几天,蘧临翰却突然出现在蒲家,一大早的赶过来,蒲志华人还在床上跟被子纠结着呢。听见蘧临翰给家里的长辈们一个一个拜年问好的声音,蒲志华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阿翰啊,今年你爸妈这么早就过来上班啦?”芦仙萍问道。
  “没有,他们还要在县城呆几天。城里没什么好玩的,自己先过来了。”蘧临翰不好意思地道。
  “你们去玩你们的吧,五姑奶奶家我带你二姐去就行了。”蒲来福对从房间窜出来的蒲志华道。初一起了个大早去祠堂祭祖,家里后又来了一批又一批给他太公太婆拜年的亲戚,亲戚都来过了,家里又要领着他去给人家拜年,不说芦仙萍这几天忙得直不起腰,就是蒲志华跑来跑去都跑烦了,一听他爷爷这么说,心下大喜,直道蘧临翰来得是时候。
  “你爸妈既然还没来上班,这几天就在这吃住吧,乡里的食堂是没有开张的,昨天我还在董家滩碰到老董呢,他说这几天要去盘秀乡看女儿去。”芦仙萍周到地对蘧临翰说。老董就是乡政府食堂的大师傅,是蒲家岙脚下的董家滩人。
  “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蘧临翰厚着脸皮道。
  “和这臭小子兄弟似的,客气个啥,晚上就和他睡一块吧,乡政府大概也没什么人值班,怪冷清的。”芦仙萍笑道。
  “小姨刚才说的老董,是说董益民吧,哎哟,那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胖了,跟电视里的大象似的,我们清溪乡可再找不出第二个,也不晓得他睡的床是什么做的,不会是睡在麻石条上吧。”蒲山从房间拿了自己的紫砂壶走出来,听了芦仙萍刚才的话,忍不住笑道。
  “谁说不是,乡政府油水太多了,”蒲爱东难得地也笑了,“谁见谁都笑他。”
  蒲志菊跟着说:“他可是董家滩头一位大名人,小孩子猜谜语都拿他说事呢。”
  蘧临翰一听很感兴趣,忙问是什么谜面,蒲志菊便念了起来:
  远看一面鼓,
  近看一头猪,
  低头只见肚,
  缩头一茶壶。
  一说出来,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虽然夸张了点,但是很形象。
  见说得大家都高兴,蒲志菊倒来劲了,接着说:“还有一个谜面呢,说的刚好相反,你们猜猜。”说罢又念了起来:
  老鼠嘴里一根柴,
  萧家竹子蒋家栽,
  平地一阵悠悠风,
  一走一摆晃起来。
  “这个我知道,老鼠嘴蒋家的蒋竹竿呗。”蒲志兰赶紧说道。
  “怎么说话呢,好歹人家是你校长,在人前可千万别乱嚼舌,要尊师重道知不知道。”蒲爱东轻笑着骂说。
  “你这死丫头,背底里骂人家,小心人家暗地里诅咒你。”芦仙萍笑道。
  “要说怪也真怪,都是吃同一个食堂的饭菜,董益民那家伙肥得吓人,阿翰怎么就瘦不拉叽的呢。”蒲来福看了看蘧临翰的身板道。
  “阿翰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再说也不瘦嘛,身材标准得很。”芦仙萍宠爱地抬手拍了拍蘧临翰的脸道。
  “可千万别再长了,再长你就顶到天了,把天给捅漏了,别害得我们这些矮个子天天淋雨。”蒲山笑道。
  “太公,我也不高啊,只有一米七六而已。”蘧临翰笑呵呵地说。
  “你才多大呀,十六岁,个子还有的是时间往上冒呢。”蒲山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道。
  蘧临翰和蒲志华吃过早饭后,便骑车一同往清溪街上去了,蒲志华今年过年收了不少压岁钱,他大伯也没把它收回去,一张张的票子放在兜里心闹得慌,不花出去个大半,睡觉都不安稳。
  “你爸妈难得有假碰在一块儿,你怎么不在家多呆些日子,这么早就来了。”路上蒲志华问道。
  “在家烦死了,昨天晚上他们又吵了一晚,实在是受不了。”蘧临翰烦闷地说。
  “新正年头的,大人们不会这点都不知道吧,要吵架也要过了元宵啊,”蒲志华不满地道,“像你们那样的家境,不至于是为了钱吧?”
  蘧临翰惊讶地转过头望着蒲志华,苦笑着说:“你小子真神了,还不就为了钱。”
  “啊,不会吧,我可是随便一问,”蒲志华笑道,“真是想不到,你爸妈还会为了钱吵架,所以说,人啊,钱再多都是不满足的。”
  “哧,少在那装什么哲学家,”从蒲家出来,蘧临翰心情已是好了很多,“哥哥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爸偷偷地给了他一笔钱,数目不小,是瞒着我妈的,以备我哥在分配工作时要用,我妈也不知道就怎么知道了这事,怪我爸不跟她商量,说从心眼里没把她当家人看,什么事都偷偷地瞒着她,让外人看来好似她这个后妈很利害。两人一吵起来就没个想让步的人,好不容易来家里过年的姐姐被吵走了,我爷爷劝都劝不住。呆在家里烦得要命,一大早起来我就跑这来了,反正没几天就要开学。”
  “那你家人岂不是还不知道你到这来了?”蒲志华急道,“赶紧去乡里给你家打个电话吧,省得你爷爷担心呢。”
  蘧临翰听了,觉得蒲志华说得在理,两人便先去了乡政府的住处,打电话跟他爷爷说明了情况。
  在乡政府打了会乒乓球,蘧临翰说去街上遛达遛达,两人便去了新开张的一家桌球厅玩。打了几局,又到旁边的音像店逛了逛。快到中午时,却在街上碰到了大姐蒲志蓉和她对象薛伟东,小俩口正在一服装店里挑选衣服呢。
  薛伟东见了小舅子,很是高兴,拉上两个小伙子一同逛,问他们要不要这要不要那的,甚是客气大方。一开始,蘧临翰因为第一次见薛伟东,对薛伟东倒是很热情地应付,但陪着逛了一圈,便和蒲志华一样,也不喜欢薛伟东那自来熟大大咧咧的样,两人忙说家里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吃午饭,不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骑上车就回了蒲家岙。
  吃了午饭,蒲志华叫来了蒲建荣、蒲晔和蒲碧桃,再加上他三姐和蘧临翰,六个人到金鸡顶挖笋鞭去了。笋鞭是一种灌木的地下根茎,白白嫩嫩的,长得跟竹鞭有点相似,一节一节的,但颜色有点像莲藕,吃起来脆脆的,这边挖着那边打打闹闹,满山只听见他们的欢笑声。
  晚上,蘧临翰便也老老实实在蒲家住了下来,蒲家没多余的卧房,他只有和蒲志华挤一张床。蘧临翰放假在家一般看电视看得较晚,但蒲家都是白天要做事的,蒲爱东日常管得严,晚上放电视不会放很长时间,蒲志华姐弟在大伯的严管下,对电视的瘾并不大,看不看都无所谓。见围着电视的人慢慢的都回房去睡了,蘧临翰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便关了回房睡觉。
  蒲志兰每天夜里起夜时都要去看看蒲志华的睡状,隔着窗格子看看弟弟的被子踢掉了没有,这都是蒲来福长期以来逼迫她做的,蒲志兰虽然不情愿,但时间长了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因为玩了一下午,夜里她睡得死,中间没起夜,第二天一大早,蒲志兰习惯地走到弟弟卧房前,隔着窗格子往里看了看,见蘧临翰那高个子双手紧紧抱着他弟弟,两人相互偎着,睡得死死的,心道,这人模狗样的家伙真是富贵惯了的,什么睡姿,把我弟当抱枕呢。
  




16

16、第十五章 。。。 
 
 
  自有了那次离家出走,开学之后,蘧临翰时不时会在蒲志华家留宿,因为知道蒲家老少的为人,再则儿子自从和蒲志华结识后,这近三年来开朗了不少,人也活泼许多,所以蘧德衍夫妇对他粘乎着蒲家也不太过问。虽然儿子糟蹋了蒲家不少粮食,但蘧家也为蒲志华天天供给了牛奶等不少营养品,怎么着也不会感觉太亏欠人家。不过有一点让旁观者蓝千雅没想到,心里也怪纳闷的,有的时候碰到天气不好,蒲志华也会在蘧临翰家留宿,想不到平时有点洁癖的儿子对蒲志华的邋塌习惯却很能容忍,要知道以前他们夫妇两人进自己儿子的卧房门都是要穿着整齐洗脸洗手的。
  春夏之交,天气一会儿凉一会热的,说变就变。蒲志华晚上睡觉时不小心着了凉,发起了高烧,便让三姐蒲志兰帮忙请了假在家休息。中饭吃不下,半下午时蒲志华吃了碗小姨烧的麻辣面便软耷耷地躺回床上去了,正闭着眼胡思乱想时,家里来客了。听到太公和爷爷他们叫蘧书记,再一听来者说话的声音,果然是蘧临翰的爸爸来了,蒲志华便赶紧披了件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蘧伯伯好。”蒲志华主动向蘧德衍问好,在蘧家也见过几次面,虽然那副尊容比起大伯蒲爱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平时对他却很和霭可亲。
  “哦,感冒了?回去躺着吧,我和你太公爷爷讲讲话。”蒲志华哦了一声,仍回去躺上了。
  “阿华的感冒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去我那口子的医院看看。”蘧德衍对蒲来福说。
  “不打紧,着了凉,出了身汗就好了。”蒲来福应道。蘧德衍来访不容易,蒲家几个老人忙拿出家里留的上好茶叶“老头眉”来招待,蒲来福让芦仙萍赶紧去烧面条,被蘧德衍给叫住了,说是说会话就走,乡里还有事务要处理。
  从茶叶的收成和销路说起,几个人慢慢的谈的话题就越扯越远了。蒲山知道蘧德衍平常忙得脚不沾地的,肯定没得功夫跑到这来拉家常,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心想,会不会有什么棘手的事不好开口。
  “蘧书记,今天来我们这是有什么事要解决么,是不是在村头没找着蒲早金啊。”蒲山问道。蒲早金是蒲家岙的村长。
  “不不不,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你们三位老茶人的,”蘧德衍深深感慨了一声,“哎,可能不久我就要调回县里了,来了调令就没得空跟你们这些前辈告别了,所以趁早来看看大家。”
  “啊,调回县城?!”蒲山他们惊道。
  “嗯,县里已找我谈了话,可能就快了吧。”蘧德衍点点头道。
  “好事好事,虽然舍不得你走,但对你这么能干的人来说,能回县城那是最好不过了,大鹏展翅,越高越有利于施展手脚。”蒲山握了握蘧德衍的手道。
  “太公说得客气。我这人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想办几件实事,不求名不求利的,只求没人戳着背梁骨骂就行。谁知道回了县城又会是个什么样,为公家办事也难做啊。”蘧德衍深有感触地说。
  “别太担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好人会有好报,”蒲山缓缓说道,“拿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吧,什么事没经历过,这不也几十年风里雨里走了过来。别怕事,别躲事,也别把小事不当一回事,每件事都认认真真去对待,用了心自然就有好结果。”
  “太公说得有理,做什么事都要上心。来清溪这几年,扪心自问,于心无愧,”蘧德衍感慨地道,“但有些事吧,虽然很想做出点成绩,但在这样的体制下,有时感到很无力,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起来真是耗神费力,还经常吃力不讨好。”
  “人要想开点,眼睛望远点。我虚活几十年,见过咱们国家受洋鬼子欺侮,也见过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经历了千重磨难,国家现在不是又好起来了么。在民国时期,咱这种平民老百姓受过欺侮,有些职位不高的下三滥凭着手中那一丁点权力强买强要,辛辛苦苦白给人炒过不少茶,但话又说回来,也受过他们的抬举,被一些国民党高官尊为座上宾。新中国成立不久,本以为晴了天,好日子来了,却没想到爷儿俩倒受了不少苦头,那个时代都跟患了失心疯似的,乱咬乱撩,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先我而去。看看现在,这又碰到了你这样的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干部,在你的帮助下,咱们清溪乡不少人走上了致富路,日子是见天的好起来。人活在世上啊,国家大环境虽然很重要,但自己的人生心态更重要,无论是到了什么境地,自己得始终要保持一颗朴素的心,什么事都要看得开,好日子能过,苦日子也要能过,哭也是过,笑也是过,既然都得过下去,何不笑着过。无论你到了哪,只要像在我们这清溪乡一样,坚持自己的想法,朝一个方向走去,不迷了东南西北,相信也就没什么难迈的坎。”
  “太公说得倒是,人活一世,也就这个理儿,”蘧德衍点点头道,“来清溪也有三年多了,天天跟大家走在一起,蛮有感情的,现在一说到离开,一时还真舍不得这里的山山水水。”
  “蘧书记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将来有空还希望你能时常下来走走。”蒲爱东动容地说。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大家说着说着时间也过得快,转眼就快到晚饭时分了,蒲山他们要留客吃晚饭,蘧德衍推托说还有些事要处理,要赶回去。几个人正客气着,却见蘧临翰一头是汗的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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