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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未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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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家,不过六年光景,家里的一切都变了,甚至连哥哥的名字,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梦璃不是不爱弟弟,只是他的名字“睦程”,和死去的哥哥“慕铖”发音一模一样,她不想去追究这个女人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抱着怎样的目的,才一分一分的剥夺着这个家、这个父亲对已经离世的母亲和哥哥的全部记忆。弟弟越是长大五官看起来越是和记忆中的哥哥相似,许是都像父亲年轻的时候吧,可她没法和弟弟亲近,因为每听一次“睦程”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戳痛一次。
  她拿出手机想给姜洋打电话,可想起早上交流会结束时对方万通高科的董事千金好像以“深入洽谈合作协议免责条款”为由提早预定了与他共进晚餐。
  她不禁去想,如果哥哥还活着,也和姜洋哥哥一样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不知什么样的女孩儿才配得起哥哥;如果哥哥还活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每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哥哥还活着,爸爸还有铖发,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模样……
  她想得出神,就算明明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作者有话要说:  

  ☆、宿命的齿轮 下

  方梦璃开车跨越大半个东宁市,八点钟才赶到上平区。
  她沿着南山别墅的围墙一路走下来,手里抚过斑驳的青砖围墙,想到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就要建起林立的高楼,而外公去世前留给母亲的老宅子,也是父母刚刚结婚时住过的老屋,满载过哥哥童年记忆的地方,就要被夷为平地,然后被泥沙掩埋,再到打散重建,也许程芷溪是对的,该放手让往事化作云烟,尽数飘散。
  可七年的梦魇,她自己的心魔,从未放过她。
  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口,她拿出钥匙打开缠绕在满是锈迹的漆黑铁皮大门上的铁索。
  “吱嘎”,年久失修,铁门上的合页都生了锈,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一扇门。
  落魄的街道,周围都是六七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平房,“荒无人烟”用在此地再恰当不过。很远的地方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院子中央方形的花池内杂乱无章的开着几株鸢尾,围墙边是两排高高的法式梧桐,她记得小时候哥哥带自己来的时候,眼前的三层砖木结构西式楼房的入口门边有个电灯开关,她跑过去反复按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可能是久没人住水电都已经停了。
  她失望的又看了看这座院子,想要把遗留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铭刻在心底。
  突然身旁急窜过去一个黑影,她吓得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只是头黑猫。
  回到大门口,方梦璃依依不舍地复又锁上链条。
  转身离开,远处两座小平房中间漆黑的夜路里疾步走出两个形容猥琐的小青年。
  “妹妹谁家的呀?怎么没见过?”一个明黄色上衣的中年男子伸手拦住她面前的路。
  “麻烦您让一下,我只是路过。”
  “让一下?让一下容易呀,不过大晚上的,妹妹想过去,得给哥哥们留点好处费吧?”另一个灰色衣服的青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
  “要多少?”
  相较方梦璃的冷静,两个小青年怕是没见过这么淡定从容的被打劫者,两人对视一眼,明黄色上衣的男人说:“那得看妹妹你有多少了!”
  她不疾不徐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交给对方。
  “呦!这是什么呀?”灰衣服的男子眼疾手快,一把从她的手提包中抓出一个红丝绒盒子。
  “这个不行,快还我!”方梦璃条件反射似的猛扑上去想抢回来。
  那灰衣服的男子没想到这看似大方的丫头忽然发起狂来,以为盒子里有什么宝贝,任凭她越是要抢,他越是不给。
  她与那男子撕扯半天无果,下了狠心朝对方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再之后就只知道左脸火辣辣的疼,头被生硬的青砖石墙撞过后满眼金星。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脸颊跪在墙角好一会儿,稍稍缓过来,身旁早没了先前打劫的两个男子,换了个黑衣服的高大男子。
  “你没事儿吧?快起来。”
  “那两个人呢?” 她来不及分辨对方的长相。
  “被我赶走了……”
  “我的盒子呢?我的盒子呢?”她在周围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抓住黑衣男子的手使劲摇着,“他们往哪边走了?快告诉我!”
  左手边的路。
  得到答案,方梦璃想也不想,奋力跑出去,不料高跟鞋踩在原本不平整的石子路上身体一早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又坐回到地上。
  旁边有人及时扶她一把,暗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只记得那双漆黑的眼睛像宝石般熠熠生辉。
  “你这个样子要去追谁?”
  “你让开!”
  “什么东西难道比生命还重要!丢了再买一个不就可以了么!”
  “买?那是我外公留给妈妈的,妈妈死了,哥哥也死了!你告诉我,我去哪里买?”
  “……什么样的盒子,谁拿的?”
  “红色的盒子,灰衣服的人抢走的。”她用手比划着盒子的大小。
  “我去找,你在这儿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梦璃蜷着双腿倚在墙边,手里紧紧捏着刚刚在争执过程中摔碎的手机。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看起来皎洁了很多,她不确定自己该留下来继续等还是干脆选择离开,如果那黑衣人和前面两个是同伙,她在这儿傻等着可能会有更大的灾祸,但如果她离开了,万一那个黑衣人是好人,等会儿拿到盒子回来找不见她怎么办。
  又等了一会,她终于还是起来小心翼翼的向刚刚那男人追出去的方向走去。
  刚走不远,就看见前面一个修长的身影扶着墙壁慢慢的向自己踱来。
  她快步跑过去,果然是刚刚的男人。
  “你看,是这个吧?”那男人小心翼翼地递过手中还在滴水的红丝绒盒子。
  她打开一看,一枚古色古香的碧玉戒指还安然躺在里边,她心想大恩不言谢,于是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人,背着光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知道他右手扶着墙,左手捂着腹部,走路极缓,很痛苦的样子,衣服湿透了头发还在滴水。
  “我扶你去医院吧!”
  对方吃力地点点头。
  医院门口的大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这一路方梦璃忙着按照副驾驶席上的男子指引在昏暗的路灯下开车找诊所,来不及有其余的交流。
  直到她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口,疲惫不堪的等在骨外科诊室门外的座椅上,这才有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觉得对方面熟。由于对人的外貌长相有着不俗的辨别能力,方梦璃很确定自己在厦门的酒店中开会时见过这个男人。
  “请问,你和,沈洛,是什么关系?”值夜班的大夫照规矩前来询问。
  “额,是,”她愣了一下,“认识的人。”
  “哦,”医生对两人的关系没有太大兴趣,只接着说,“病人左侧肋骨断了两根,已经做了应急的局部固定制动,大腿骨裂,需要休养;再有就是刚刚泡了冷水,体表有些发热,不过倚仗年轻,很快会好的。”
  “知道了,谢谢您!”
  医生离开后,方梦璃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沈洛侧躺在床上,双人间里现在只有他一个患者,方梦璃走到床边,仔细瞧床上那人棱角分明的脸,即便是右脸颊成块的淤青也无法遮掩的完美五官,她伸出食指不自觉地在空中勾勒他的轮廓。
  真该摆在展台上当雕刻。这是她第一次细致的观察沈洛之后得出的结论。
  床边塑料袋里是他之前身穿的湿衣服,方梦璃想了想,提起袋子,打算拿出去干洗一下。
  “放下。”沈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你,没睡呀。”她放下袋子,走回床沿,等着看沈洛有什么需要。
  “嗯,你走吧。”
  “哦?”
  “不用报答,你没求我,我是自愿行为。”
  “可是……”
  “我家住附近,天一亮朋友会过来。”沈洛托着胸前缠着的纱布艰难地调换个姿势,“这个时间,快回家吧。”
  方梦璃当然不希望一早被父亲发现自己没在本该在的地方,况且手机摔坏了,也没法联系。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道谢的话,就不用了,我说过又不是特意为了帮你,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两不相欠。”
  “我觉得……”
  “听明白了就快出去,我要休息了。”沈洛没好气地打断她。
  方梦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不久前还是会拼了命为自己从坏人手中抢回东西的热血青年,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不过也只有先离开,稍后带了谢礼再回来才对。
  “哦,对了,我叫方梦璃。”她临出门前对沈洛说。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恐吓罪 上

  方梦璃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天下午她提着各种补品回到诊所,被告知沈洛已经提前出院。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视而不见的时候,他要帮助自己?
  为什么在提供帮助之后,不愿接受应得的谢意而故意撇清关系?
  为什么可以为了她搞得自己满身是伤?
  这个人,举止这么古怪,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搜肠刮肚,还是不明白。
  “应该知道的事情却不清楚,千方百计也要弄明白,不能让不明因素扰乱计划好的未来!”这句话是方云山传给她的生意经,通用到这件事上也很恰当。
  于是她为了查清沈洛这个“不明因素”,特意拜托姜洋一定帮她找到人。
  虽然她此时还不知道在列车上给她做紧急抢救的“非医务工作者”就是这个名叫沈洛的男人。
  从来,只要是方梦璃拜托的事情,姜洋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办到。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方梦璃对他来讲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次,他也只是在电话里爽快地答应了这件原本就不难办的事情,等到放下电话,他才在心中默默盘算,这个沈洛,为什么两次三番的对她施救,是巧合?还是苦心孤诣的安排?从那天在火车上程芷溪与他见面时的情景来看,两个人不像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那么,这个沈洛,接近梦璃的目的何在?对于方伯伯家表面祥和内里暗潮汹涌的豪门之争,姜洋一直洞若观火,他甚至比方梦璃更早看出程芷溪眼中的欲望,只是他无法做到事不关己,在不逾越身份的情况下,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尽量替她挡一挡。一念及此,他放下手头正在处理的施工事故案件,马上拨通法务部律师助理刘隆的分机,把他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方梦璃被迫退出与鲲鹏合作的地产项目实属无奈,她心里放不下哥哥曾带她去祭悼过母亲的老宅,看上平区此时的情境,南山别墅周边百十户居民,怕是早已因为周边环境太差无法居住而人去屋空。上平区在南宁市的地理位置不算差,按理说拆迁后的还迁房补偿面积按照当前的房地产市场总体趋势,至少也要达到3:1才正常,鲲鹏地产倚仗总经理赵鹏的舅舅是市长的关系,竟然以1:1的赔补拿下那块地。她无法接受,觉得自己就算没法代表铖发拒绝给鲲鹏融资,好歹也要代表上平区南山别墅周围的百姓向赵鹏讨个公道。
  她辗转来到鲲鹏大厦楼下,因为没有预约,一层的前台小姐不允许她上楼。
  没办法只能亮出铖发副总的名片,这才一路畅通的见到了赵鹏本人。
  “昨天接到贵公司的通知,说合作项目已经交给柳总负责,而且具体的会议安排也逐渐定下来,没想到方总您今天会亲自过来。”赵鹏的开场白很客气。
  “合作项目,的确是柳总在负责。”方梦璃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只有长相俗臃的油头大叔才会做出如此利己的项目,从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一位儒雅的青年,就连办公室的布局也极尽精炼简约,与铖发办公楼中恢弘奢华的装修不一样,她想可能这就是新兴公司的企业文化吧。
  “那么,方总今天来,是为什么事?”
  “确实是为了上平区地产开发项目。”
  “哦?”赵鹏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听说上平区西面的部分居民已经签署《拆迁协议》?”
  “对,上周才只有十几户同意,到今天中午为止,整个区域三分之一的居民都已经签了。”赵鹏气度优雅,耐心地说给她,“看来到七月份开工之前,可以顺利解决。”
  “顺利解决?”
  “是,这不也同样是方总所希望的么?只有项目工期顺利,铖发的投资才能获得最大收益。”赵鹏目光狡黠,方梦璃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南山别墅及周围400亩住宅用地的房主拒迁呢?”方梦璃针锋相对。
  “呵呵,我相信方总不是糊涂人,”赵鹏说得很有把握,“方总的那块地,鲲鹏最多可以给到5:1的赔补比,这样就不会损害到方总的利益了。更何况,那400亩地比之铖发的利益,孰轻孰重,方总心知肚明。”
  方梦璃看着他诚挚的神情不禁气结。
  “只是可以给我5:1,那其余居民的利益呢?”
  “连签署协议的居民自己都没有觉得不公平,方总又何必计较?”
  “我计较?从前年起,上平区的用水就都出了问题,一些居民向政府写了投诉信,因为迟迟没有结果,最后不得不搬离那里,到去年,连基本的用电都出了问题,现在鲲鹏忽然跳出来要以1:1的赔补比收购土地重建社区,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当然同意。可这难道不是汪市长早早订下的计划?你跟你舅舅根本就是沆瀣一气、损人利己!”方梦璃一口气将合作伙伴的总经理和东宁市市长骂了个遍,已经自觉失言。
  “呵呵,之前听朋友说起铖发的方梦璃,评价之词无外乎聪慧、貌美、干练、‘与年龄不符的涵养’。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方小姐最大的特点是这份宅宽仁厚的赤子之心。”
  方梦璃仔细分析一遍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嘲讽的意味在里边。
  “其实方小姐站在铖发副总的位置上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虽然身不由已,却也终归不得已而为之。我此时身处的位置,说白了也和方总一样不过是副傀儡。”赵鹏直视着她,目光坦荡,却也含着一丝无奈。
  方梦璃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相煎何太急呢。
  出了鲲鹏大厦,她心里五味俱全,想来这世界上不在自己应有位置上的人数不胜数,何必自怨自艾、自怜自伤,眼下也只有为铖发尽力,不愧对哥哥才好。
  铖发集团法律事务部门的律师助理,说白了就是区别于司法部门的第三方调查员。此时刘隆紧紧攥着手中的档案袋,进了铖发大厦的侧梯,犹豫之后,按下“14”层。
  早过了下班时间,空荡荡的十四层只有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柳胜源正在审批桌上厚厚一叠关于上平区地产开发项目的合作协议,他抬手指了一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了声“坐”,就自顾着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再不抬头看刘隆。
  等到他终于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署过名字,这才一丝不苟地将桌面整理干净,然后双手交叉握在红木办公桌上,问道:“什么事情?”
  “嗯,是这样,我记得董事长吩咐过,在铖发,柳总您有权知晓方总的一切决策和动向,” 刘隆拘谨地整理一下衬衫领子,看见柳胜源严肃的脸上渐渐升起一丝赞许,“前几天,姜律派我调查一个叫‘沈洛’的男人,我原本只当是公务,可是这调查结果,嗯,我觉得也许是方总的意思。”
  柳胜源打开刘隆递过来的文件袋,仔细看过里面的每张表格、文件和照片,又悉数装回,自始至终,刘隆没有从总经理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变化。
  刘隆正暗自责备自己的多此一举,柳胜源忽然问了句:“在法务部的工作还习惯么?”
  “习惯,额,我是说,我的工作表现不错,姜律和张律都认可我的工作能力,而且,工资高了不少。”
  “嗯,”柳胜源扶了扶悬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好好做,前途无限。”
  “是,是,我一定好好做!一定不辜负柳总费心把我从工程部调过去。”
  “姜律问起来,你应该知道如何回答吧?”
  “这个我懂。”
  “呵呵,”柳胜源僵挺的脸上有了笑意,他亲切的拍了拍刘隆的肩膀,“快回家吃饭吧,等会儿弟妹要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恐吓罪 中

  刘隆走后,柳胜源反锁上门,放下百叶窗,打开办公桌最下面一层抽屉,从一堆名片盒后面摸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上一口,推开落地窗上层一扇小窗,这才将身体里的所有烟雾一次性吐出。
  “咳咳”,太久没抽过,他被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
  “嘟……嘟……嘟……嘟……嘟……”
  “……”
  “喂?”他急切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嗯,什么事?”
  “见个面吧。”
  “董事长在家里呢。”
  “有件急事需要你确认。”
  “十点钟在老地方。”
  “好。”
  “哔……”
  柳胜源缓缓放下电话,用力吸一口手中已经燃掉半截的香烟,之后狠狠的将烟头戳在面前一尘不染的玻璃上,随手从小气窗丢出去。
  他早已习惯等待,更何况是在如此熟悉的地方。
  两杯同样的拉花卡布奇诺,看着杯中那颗乳白色的上下浮动的心脏,与八年前第一次带她来时喝的那杯一模一样,只可惜再也见不到她当初那样纯美的笑容了。
  一小时后,程芷溪才姗姗来迟。
  “什么事?”
  他推过文件袋,程芷溪一件一件的过目,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是副总委托姜洋派人调查的结果。”
  “梦璃?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皓白的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程芷溪难以置信。
  “即便现在还不知道,再多花些功夫,一定会知道的。”
  “怎么办?董事长不能知道!我该怎么办?”程芷溪紧紧抓住他的手,锋利的指甲像要穿透他的皮肤。
  “想办法,让证据消失。”他轻抚着她因恐惧而颤抖的双手,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兽一般慢慢从自己的坚定中获取力量,重新恢复往日的从容。
  “我知道了。”程芷溪像是已经想到办法,点头附和。
  “如果需要,给我电话。”
  “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第一时间跟你商量。”程芷溪轻柔地拉起他的手,笑容明艳动人。
  上平区胡杨路78号。连程芷溪自己,都没想到能记得如此清楚。时隔七年,胡杨路周围没什么变化,可在她眼中,此刻破败的房屋,肮脏的街道,全都变了,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住在这里整整八年。她厌恶地将银色高跟鞋上的泥巴蹭在78号门口平整的水泥台上。
  “啪!啪!啪!”用力拍几下深棕色的木头门。
  “吱……”
  开门的是陈辰,她松了口气。
  “程,程芷溪?”陈辰显然比她惊讶得多。
  “陈辰呀,沈洛他,在吗?”程芷溪略显拘促。
  “他陪小洁去医院做检查了,你?”
  “都不邀请我进去么?”
  “对,快进来,你看我倒给忘了。”
  程芷溪走进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小院,爬满藤蔓植物的围墙将院子隔绝于泥土飞扬的外界,院子虽小,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各式花草正是春意盎然,俨然将小院装饰成出淤泥而不染的世外桃源。
  “这些鸢尾,是沈洛种的?”
  “对,旁边的霞草是沈洁种的,”陈辰想了想,补充道,“前几年沈洛没出来,小洁又住校,这院子里外都荒废了,后来沈洛回来,我们仔细收拾过。”
  “沈洛,他还好吧?”
  “不算好,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呢。”陈辰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说法?”
  “他在尚阳门的酒吧做男招待,小费是不少,不过你也知道,沈洛他一心要做外科医生,现在看来,恐怕是没那种机会了。”
  程芷溪没再说什么,这个话题,对她只会是多说无益。“那是?”
  “哦,柴油发电机。”陈辰顺着程芷溪所指,“一年前这附近就时不时的断电,后来只好自行发电。”
  “这附近,是要动迁了吧,为什么还不搬走?”
  “七年前沈洛忽然被判入狱,连你也失踪了。”陈辰边说边打量程芷溪的表情,“后来沈洛出来,我也劝他搬走,可他总是推脱说什么这里有搬不走的东西,所以一直不肯走。”
  程芷溪的心一阵抽痛,可转眼就恢复了平静,再无半点涟漪。
  “别再等了。”
  “什么?”陈辰没听清楚。
  “没什么,”程芷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辰,“帮我转交给沈洛。然后,转告他,别再等了。”
  陈辰手里捏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瞧着面前匆匆阖上的木门,嘴里小声嘟哝了句,“傻小子!”
  两年来,方梦璃一直都是合格的“工作狂”,没有电影院、商场、剧院、高尔夫球等一切娱乐活动,没有朋友,没有任何无意义的电话、邮件,只有上班、加班、出差、开会。“作为铖发的第一继承人,像男人一样生存”这是方云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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