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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制by天上掉馅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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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如薄雾一般的虚无,很快消失在满浴室的水汽里。
韩敬伸出自己的手指,去轻轻擦拭兰知脸上的水痕。
水痕是温热的。韩敬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被融化了。
这样的兰知看上去如此无力和脆弱,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冷淡而高傲的样子。韩敬恨不得能够将他一辈子紧紧拥在怀里,呵护他,照顾他,再也不让任何暴风骤雨来欺负他。
韩敬慢慢跪直身体,凑唇吻上了兰知的脸颊,尝试着将兰知脸上的水痕吮吸干净。
兰知没有拒绝他的亲吻。
韩敬一点一点地往下吻。从眼角吻到鼻尖,吻过兰知的双唇,吻到他的下颚,又吻到他的喉结。他吻得很慢很耐心,用舌头与肌肤的摩擦无声安抚着兰知的情绪。
舌头一路下滑,吻过兰知赤裸的胸口,赤裸的小腹,一直,一直吻到了他两腿之间的性器上。
韩敬在那顶端也轻轻地吻了一下。
兰知那东西跟着他吻的节奏动了一动。
韩敬抬头,看着兰知。兰知低着头,也看着他。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白色的水汽袅袅,横隔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神情。
韩敬没有犹豫,张开双唇一口包含住了兰知的那东西。
兰知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推开他。
韩敬得到了兰知的默许,用舌头和嘴唇卖力地舔弄吮吸起来。
他一边舔一边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等到脱得浑身精光什么也不剩,兰知的老二也已经被他舔得硬了起来,直直顶住他的喉咙深处。
韩敬并没有松口,反而伸手,一把揽住兰知的腰。随后自己跨入浴缸,将兰知轻轻平放进了盛满热水的浴缸里。
有了热水的包裹和润滑,这场口交变得更加刺激。
韩敬跪在浴缸里,头埋入兰知的两腿之间,使出浑身解数,卖力而疯狂的舔弄。
兰知一开始只是两只手不停扯自己的头发,一如既往地咬唇不吭声。后来他被韩敬搞得兴奋,就伸出一只手抓住韩敬的头发,用力地拉扯。
韩敬感觉到他的兴奋和克制,一边舔一边道:“兰老师,你想叫就叫出来吧。叫出来会更舒服的。而且……我也喜欢听你叫。”
兰知拉扯他头发的手停了一停,随即突然发力,迫使韩敬抬头看着自己。
他大半个身体浸在水里,头发湿漉漉的,沾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更加迷人。
“不要说话。”他的声音饱含水汽,充斥着情欲的喑哑。
原来兰知不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说话。韩敬恍然大悟。怪不得兰知在和他做这事的时候惜字如金,甚至连呻吟也几乎压抑到没有。
韩敬以为自己发现了兰知的喜好,暗暗高兴。
不过他自己其实是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说话的——特别是说一些充满小情趣的脏话。
说话能够促进交流嘛!也更容易让他兴奋。
不过要是兰知不喜欢。他是绝对可以迁就拉知的。反正看到兰知赤裸的,哪怕是半裸的身体,就已经足够让他兴奋了。
韩敬于是郑重地朝兰知点点头,又低头开始吮吸兰知的老二。
兰知已经被他弄得非常硬了,整个人也不自觉地颤抖。
韩敬一只手半握住兰知的老二,上下撸动,而双唇依然紧紧吸住它的顶端,时不时伸出舌尖挑逗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则顺着浴缸里的热水开始慢慢伸入兰知的小穴里,用指肚轻轻叩击兰知的敏感点。
这些都是从钙片里学习来的,韩敬甚至在自己的身上试验了好几回。
兰知果然很快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抓住韩敬头发的手倏地抓紧,几乎要将指甲抠进韩敬的头皮里去。
韩敬忍着痛加快了撸动的节奏,过了一会儿,兰知轻轻地“啊”了一声,整个身体半弓着弹起来,就这样射在了韩敬的嘴里。
韩敬感到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兰知。兰知半倚在浴缸里,神情被水汽熏染得慵懒而迷离。韩敬的老二老早就硬得跟什么似的,此时见对方两腿大开,射出的精液溶入热水里,像一团一团的柳絮,黏在下体和小腹上,简直淫荡到了骨子里。
他再也忍不住,两只手抓住兰知的大腿扳开,将自己发硬发烫的老二抵在兰知的小穴上用力蹭了一蹭。
蹭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没有进去,反而停下动作抬头问兰知:“兰老师,那个,安全套在哪里?”
兰知曾在上一次做爱的时候警告他,没带套不准进来。韩敬可把心上人的话当成了圣旨。
兰知似乎射完后很疲累,神思都有些恍惚,听韩敬重复了两遍才明白他在讲什么。
“床头左边柜子里有。”
韩敬忙爬出浴缸,将脚上的水在地毯擦干,然后衣服也不穿,扶着自己粗壮硬挺的老二“蹬蹬蹬”赤脚跑进卧室。
床头柜里有好几种类型的安全套,韩敬想到自己昨晚也没有洗澡,又和一帮子大老爷们喝酒吃肉的,身上的味儿一定不太好闻,就拆了一个茉莉香味的安全套,戴在自己的老二上。
戴到一半他才发现问题。
这安全套的尺码比上一次兰知给他的小了好几号,根本和韩敬自己那东西的尺寸不般配。
韩敬又不死心翻了翻,发现每盒都是这种小尺码的。
为什么都是小尺码的呢?难道兰知不喜欢粗大吗?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浴室,对兰知说:“你有号码大一点的安全套吗?”
兰知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里,任由热水“哗哗”地流。听到韩敬重新回来,他侧头看了看那可怜兮兮半套在韩敬老二上尺寸不匹配的安全套。
“我西裤口袋里有适合你的。”他很冷淡地回答,声音里根本没有情欲的味道。
韩敬有些迟疑了。兰知还想继续做吗?他还愿意让自己插进去吗?
他有些搞不清楚兰知的想法,就偷偷看了看兰知。
兰知已经转回头去,睁着大眼睛看浴室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敬看了半天,实在是舍不得放弃兰知这样诱人的身体,就把心一横,扭头又跑回了卧室。
昨天被他丢在地上的西裤不在原来的位置。韩敬朝四周看了看,都没有找到西裤。
不过他看到一件让他很好奇的东西。
兰知的床头摆了一个小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韩敬低头凑近一瞧,微微有些愣。
照片是兰知和一个女人的合影。
而那个女人,正是那晚开车来接被砸坏车的朱院长的老婆,兰知称呼她为“伯母”的中年女子。
照片里的「伯母」看上去比现在年轻一些。而兰知的容貌则和现在并没有太多变化,但是他的笑容很青涩,在照片柔和的光线里透着几分腼腆,一看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 
韩敬很少看到兰知这样自然的笑容。兰知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冷淡的,没有表情的,甚至有些面瘫。即便他笑,也似乎肌肉有点僵硬,令人感觉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韩敬有些吃惊。 
而且兰知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朱院长老婆的合影放在床头呢?看照片也是很多年前拍的,难道兰知和朱院长一家早就认识吗? 
韩敬突然又想起郭杰给他看的那段兰知和朱院长的激情视频来。事情很复杂,韩敬的情绪有点低落。 
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兰知从昨天酒醉开始,精神状态似乎一直很不好。韩敬觉得其他的都是小事,应该先让兰知高兴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二。粗壮的老二还硬着呢。韩敬觉得兰知就算不喜欢自己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老二的! 
当下机会千载难逢,刷好感度要紧啊!什么背后的故事等刷完好感度再探究也不迟啊。 
想到这里韩敬也就不再注意照片的事情,又开始找兰知的西裤了。 
他光着屁股在兰知卧室里找了好半天,才发现西裤被兰知挂在了门背后的衣架上。 
韩敬把卧室门关上,手伸入西裤口袋里摸了摸,就摸到了一盒安全套。他急忙拆开一个,戴上自己的老二。 
这下尺寸合适了,韩敬很满意。他刚想重新打开卧室的门,去浴室里大展雄风操得兰知欲仙欲死,突然却听到公寓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韩敬没穿衣服,所以犹豫了一下。就这一下公寓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有人进入了兰知公寓的玄关。 
韩敬楞了。兰知不是一个人住吗?还有人有这公寓的钥匙? 
这人是谁? 
他躲在卧室门的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然后他就听到一个熟悉且有些愤怒的男声:「小兰,为什么一直手机关机不接我电话!」 
这个熟悉的男声,正是朱院长的声音。
为什么朱院长会有兰知公寓的钥匙?韩敬明明记得兰知曾经谢谢过自己,谢谢自己帮他解围避免朱院长的骚扰。种种表现可以看出,兰知显然是并不愿意再和朱院长有任何纠葛。可是,既然不愿意和朱院长有任何纠葛,为什么他要把公寓的钥匙给朱院长呢?
韩敬糊涂了,糊涂中甚至带了一点气愤。
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听外面两人的对话。直到朱院长咆哮如雷的声音透过卧室门传进来,他才从自己的琢磨中回过神来。
“这两天我焦头烂额地筹钱,你还背着我出去泡吧找男人?要不是你当年勾引我……”
“我没勾引你。”兰知突然插嘴,平静的语气和朱院长忿恨的音调形成了鲜明的落差。
落差过后,什么声响都没有了。
韩敬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不想错过任何的动静。
客厅里静悄悄的,安静得吓人。
韩敬一时不知道外面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冷不防地,他听到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韩敬一愣,第二记耳光的声音已经接踵而至。随着第二记耳光的声音一起而来的,还有朱院长颤抖的谩骂声:“贱/人!”朱院长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尖锐扭曲,像一把利刃,戳在韩敬的心口。
朱院长竟然在打兰知!而且还在辱骂兰知!
韩敬血气方刚,刚刚还在刷好感度呢,此刻怎能允许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被人侮辱?
他一下子气得不行,猛地拉开卧室门,大喝一声:“你他娘的骂谁呢!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朱院长不曾料到卧室里有人,惊愕地转过头来望着一丝不挂的韩敬,呆呆不动。
韩敬已经冲到两人面前,虎背熊腰张开手臂一拦,就把朱院长和兰知阻隔开来。
兰知浑身还是半湿的,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件浴袍,光脚站在地板上。韩敬见他神情十分冷漠,嘴角却已经被两记耳光打出一丝血来。韩敬看得心疼极了,扭头就朝朱院长鼻子上重重揍了一拳,骂道:“禽兽!”
朱院长反应还算快,头偏开了一些,没被韩敬打折鼻骨要害,可是也被打得鼻血直流。他有些回过神来,捂住自己的鼻子瞪了韩敬一眼。
韩敬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英雄救美,所以威风凛凛地梗直脖子,又凌空挑衅地挥了挥拳头,两眼反瞪回去:“怎么?老畜生你不服气?”
朱院长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突然侧头问韩敬身后的兰知:“这个管教学大楼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兰知神情还是很冷漠。他没有回答朱院长的问题,只是伸出一只手,搭上韩敬的肩头用了一下力。
他的手上还留着浴室里温热的水,沾上韩敬肩头,抵消了他掌心一贯冰冷的温度。
韩敬知道兰知的意思是让自己赶紧走,不要多管闲事。
他刚想正义凛然地回答你都被人打出血了我能不管吗,朱院长已经再一次咆哮了起来:“兰知你和这种野男人上床?”
韩敬一听就不高兴了:“我这种野男人怎么了?再怎么也比畜生强。”
朱院长见他人高马大,也不敢和他纠缠,又退了两步,反倒是对着兰知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就想飞了?你不想想要不是我和你伯母,你现在能这么人模狗样吗!”
韩敬明显感到兰知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个朱院长,真的是太讨人厌了。打架打不过,就耍心眼动嘴皮子。韩敬非常厌恶,突然转身跑到阳台上,大力拎起先前拖地的拖把。
朱院长还在捂着鼻子恨恨说话:“兰知,我告诉你,你躲得了我今天……”
韩敬已经举着拖把冲到他面前,大力一挥。拖把上还残留着先前排骨年糕的余味,这么一挥,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诱人的香气。
“滚!”在如此诱人的香气里饿着肚子的韩敬断喝一声。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威风极了。
朱院长见他气势汹汹,身上大块大块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心里发毛,当即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捂着流血的鼻子一直退到了门口。
“你给我等着!”他道,随即拉开大门逃了出去。
韩敬举着拖把追到门口:“你有种再来大爷我就有种在这儿打废你!”

韩敬赶走了烦人的朱院长,就放下拖把关上门,仔细锁上锁,回头去看兰知。
兰知坐在沙发上,半低着头不知道看在哪里。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冷漠,只有嘴角残留的鲜红血丝,嵌在他白皙的皮肤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媚。
韩敬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用手去擦他嘴角的血丝。
“疼吗?”他问兰知,随即有些埋怨地道,“这种畜生,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没有勾引他。”兰知却低声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韩敬一愣。
这是一向寡言的兰知在这整件事情里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韩敬忙安慰道:“我相信你。”
兰知闻言抬起眼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韩敬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衣服也没有穿。
刚才急着冲出来英雄救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韩敬低头看着自己老二上还顶着一个安全套,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了一会儿他看到兰知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慢慢摘下了那只安全套。韩敬原本已经有些疲软下来的老二被兰知的手指轻轻一碰,立刻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头,杵在两腿之间,不知足地朝兰知的手指迎上去。
硬的快,软的慢,体积大,时间长。韩敬对自己的家伙非常满意自豪。
他一个人暗中得意,怎料兰知全无反应,摘下安全套就径直起身想扔掉。
韩敬正蠢蠢欲动呢,见兰知要走,怎么舍得?他都没有多想,一把拉住兰知的胳膊,急叫道:“别!”
叫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太猴急了,就讪讪收回手,掩饰道:“这……这套子都没用过呢。扔了多可惜。”
“已经拆封了。”兰知回答,“不扔也不能留到下次用了。”
接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将整间客厅和站立在客厅中央的的兰知照得干净而好看。
韩敬贼胆被撩拨起来,顺势就抱住兰知的腰,膝盖上顶将对方半压回沙发里,厚着脸皮说:“那不如就现在用了它吧。”
兰知被他压入沙发,那件批在身上的浴袍散落了开来,露出赤裸的身体。
韩敬看得更硬了。可是兰知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试图推开他。
韩敬立刻像只大乖猫一样扑在兰知的身上,阻止对方的推开。他仗着自己刚才替兰知解围,此时也撑大了胆子,竟然拿自己的老二在兰知的下体上讨好般地蹭了蹭。“你瞧瞧,”他低声哀求道,“我这玩意儿又硬又烫,想你想得快憋坏了。你……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兰知仰了仰头,皱眉看着他。
神情不置可否。
“看在我刚才那么英雄的份上,”韩敬可怜兮兮地匍匐在兰知胸口,“就让我插两下吧。”
兰知还是皱眉不吭声。
“啊!”韩敬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句,顺手就把还留在兰知手里的那只安全套重新拿过来,规规矩矩戴在自己的老二上,认真地睁大眼睛说,“你看,我,我很听你的话。我戴套的!”
兰知一愣,随即终于破功,“噗哧”笑了一声。
“你答应了吗?”韩敬惊喜地问,腰身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前挺了一挺,只等兰知点头,就要纵马驰骋。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肚子随着腰身的扭动“咕噜——”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示威没有吃早饭和中饭。
韩敬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对兰知解释:“我人壮,饭量大。”
兰知已经不笑了,神情带了几分倦怠慵懒,半躺在沙发里,听韩敬说话。
韩敬见他不动,就又小心翼翼地抱紧兰知,试探道:“那我……那我……进去了啊?”
“咕噜——”他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兰知伸手推开韩敬,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饿了。”他淡淡地说,顺手用浴袍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和身体。
韩敬对着兰知紧实的屁股吞了一口口水。
看得见吃不到什么的最讨厌了,韩敬眼见到嘴的肥肉没有了,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兰老师我不饿……”
“可是你的肚子饿了。”兰知打断韩敬,转身走进卧室去穿衣服。
韩敬沮丧地坐在沙发上,耸拉着脑袋看自己欲求不满的老二。
老二在他的注视下,也慢慢地耸拉下了脑袋。
“穿衣服。”
韩敬抬头,只见兰知已经穿戴整齐,微微湿润的头发服帖地梳好。
韩敬有些惊恐:“兰老师,你……你这是要赶我走吗?”难道说自己刚才抱着兰知求欢,惹怒了对方?
韩敬立刻后悔自己刚才胆子太大了。他一后悔,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更响了。
兰知慢慢弯下腰,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韩敬。太阳光照在他的瞳孔上,水波流动,俊美至极。
“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饭。”他凑在韩敬的鼻尖前慢吞吞地说。
韩敬看得都痴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对,吃饭!”他叫了一句,忙连滚带爬去穿衣服。
再不穿,只怕鼻血也要流出来了。
穿好衣服他从镜子里偷偷看了看自己:虽然衣服不如兰知的好看,但其实自己长得也还算英俊挺拔,勉强配得上兰知的出众样貌。
他正饿着肚子洋洋得意,突然想到他所有的钱都已经花完了,整个人顿时萎了下来。
“还是……不吃了。”他心虚地摸着自己的口袋对兰知说。
兰知沉默了一秒钟。
“我请你吃。”他迅速回答韩敬,毫无声息地替对方掩饰了尴尬。说完他拿起钥匙,开门要走出去。
“等一下。”韩敬追上他,把他重新堵回房内。
兰知微微蹙眉看着他。
“你嘴上还有血呢。”韩敬低声说,随即跑进浴室,拿了一块毛巾蘸上冷水,又重新跑到兰知面前。
“现在不冰敷的话,明天起来,整个脸都会肿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毛巾轻轻按在兰知留有五个手指印的右腮上。
然后他发现兰知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肿了就不好看了。”他被看得心慌意乱,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解释不好,就又语无伦次地弥补道,“啊,兰老师,其实你好看不好看……我,我都觉得很好看的!”
“那碗排骨年糕是你自己做的?”兰知突然打断他问。
韩敬不知道兰知怎么想起前面的事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将毛巾从兰知的右腮换到左腮,半天才喃喃道:“可惜都浪费了……”
“你特意做给我吃的?”兰知再一次打断他。
韩敬敷毛巾的手在兰知脸上抖了抖,轻轻地“嗯”了一声:“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吃。”
兰知没有再说话,站在原地任由韩敬替他敷脸。

兰知带韩敬去了一家名为“纯斋”的餐厅吃饭。
名字很奇特,韩敬觉得很好奇。而餐厅内的装潢布置也非常雅致,一看就是档次很高。
兰知果然是他的男神,就连吃饭的品味都这么的高!韩敬心里非常自豪,好像兰知有品位他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有品位似的。
“既然你饿,那你点吧。”兰知一手支在桌子上,懒懒地对韩敬说。
韩敬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也不是爱客套的人,听兰知这么一说就点了点头,自告奋勇翻开菜单。
结果一翻菜单,韩敬的手都抖了一下。
且不说很多菜名花哨得根本看不懂。首先,每道菜后面的价格都三位数的。
韩敬顿时很庆幸刚才自己没在兰知面前打肿脸充胖子逞强说自己有钱吃饭,否则吃完这顿他大概不得不连吃几个月的泡面了。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让兰知破费太多,因此就胡乱要了两个价格最便宜的。
兰知听他点完,又自己翻开菜单,加了一道开水白菜。
韩敬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兰知点的那个什么白开水煮白菜竟然还挺贵的,不由吐了吐舌头。吐完舌头他见兰知还在翻菜单,似乎想再点其他的菜。
韩敬心疼钱。他把兰知当成了自己人,总觉得兰知花的钱就是自己的钱。于是他忙伸手拦了拦,对兰知道:“先这三个菜吧!我……我其实也不是很饿。”
兰知闻言,眼神从菜单上移开,慢慢移到韩敬的脸上。他的目光透过镜片,在餐厅的灯照里闪烁出一种锐利的光泽来。
锐利得直接把韩敬的谎话戳破了。
“如果不够……”韩敬结结巴巴地补充,“我们可以,可以等会儿再点……”
“啪——”兰知重重合上菜单,直接打断了韩敬的话。
韩敬吓得不敢吱声了。
“栗子鸡。”兰知直接无视了韩敬,又加了一道菜。

四个菜很快上桌。韩敬早就饿得快死了,也顾不得在兰知面前的形象,风卷残云般地吃起来。
不得不承认,还是兰知点的那两个菜比较好吃。
栗子鸡香甜不说,开水白菜更是极品,那盅里的汤根本不是开水,鲜美得两根眉毛都会掉下来。
韩敬埋头苦吃,沉浸在美食的熏陶里,幸福极了。
他吃得正高兴,突然听到兰知在一旁低声开口,说:“你不该赶他走。”
韩敬一愣,半只栗子卡在喉咙里,大声咳了咳。
“谁?”他喝了一口水好不容易咽下,抬头问兰知,“不能赶谁走?”
兰知的碗碟看上去很干净。他似乎心事重重,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吃东西。
韩敬领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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