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从城市转移到农村-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为什么跟我住一屋啊?朱文轩赶紧跟进去,关上门跟朱奶奶说:“要不让他睡沙发吧。”跟陌生人睡他不习惯啊,更何况自家情况自家知,他可不想一晚上烙饼似的睡不着觉。
朱奶奶动作麻利,在朱文轩抗议并提出建议的时候,她已经把被子铺好了,“咱家沙发那么小,小郭那个子睡得下?”
何止睡不下,劈成两半只睡一半都嫌挤。那沙发已经有些年成了,是朱文轩大嬢家淘汰了送他家的,外面的皮都掉了一些,平时都是盖着暗红色的沙发布用的。上面睡个小孩儿还行,睡一般的成年人就有点勉强了,像郭建军那样的,平躺都困难。
朱文轩再次提议,“那要不让他跟张大叔睡?”两人都是小工,睡在一起既贴心又合理,还能有共同话题,交流一下有活干的东家资源什么的。
“那屋是个小床,睡两个睡不下啊。倒是可以换个屋睡,他们两睡你这屋,你去睡那屋。不过,老张都睡了,也不好再叫他起来啊。”郭奶奶有些发愁,“要不我去你大伯家睡,你们一人一间?”
“那怎么行。”朱文轩推着奶奶去休息,“就听你的,我跟他凑合一晚。奶奶你赶紧睡,早过你平常睡觉时间了。”朱奶奶平时都是10点睡觉,今天都11点了。
朱奶奶睡去了。朱文轩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看郭建军还坐沙发上看电视,奇怪地问:“你怎么还没洗呢,身上不痒吗?”谷灰落在身上其痒无比,要不是洗碗收拾厨房,他早蹦浴室里搓皮了。
郭建军瞅着他手里的睡衣,“洗了我穿什么?”
朱文轩这才想起来他是打空手来的,“你等会儿,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朱文轩自己没胖过,他的衣服郭建军肯定穿不了。家里男人的衣服,除了他自己的,也就剩下从大嬢家拾回来的旧衣服。一些说是给他穿的,一些是朱奶奶收回来剪了做小孩儿鞋底的。朱奶奶前两年闲着就做小孩儿穿的虎头鞋等等,逢场去卖价钱还不便宜。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朱文轩最后还是拿了一开始找到的那件印着移动3G网络字样的T恤。是他大学兼职替移动发传单工作服,长度盖住他屁股,宽度塞他两个没问题。
郭建军手上拎着白色短袖T恤,暂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已经知道今晚上他要和朱文轩睡了。
朱文轩以为他是嫌衣服不应季,怕冷,“将就穿穿吧,洗了澡裹被子里就不冷了。”
郭建军想说,比起来他更愿意光溜溜裹被子里,可看朱文轩小蜂蜜似的在浴室里替他调水温,巴拉巴拉跟他说哪个是洗澡帕哪个是擦脚帕,他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朱文轩明明累得眼皮都搭耸着了,还忙东忙西,又是做饭,又是洗碗,厨房也拿抹布擦了一遍,完了现在还忍着到处挠痒让他先洗澡。
郭建军心想,小老板不仅爱干净,还有爱照顾人的习惯。
朱文轩趁着郭建军洗澡空挡,又兑了半桶玉米面汤给猪当宵夜。朱奶奶养了两头大白猪,打算是喂到过年,一头卖了,一头杀了自己吃。
朱文轩有几年没赶上家里杀年猪了。说是杀年猪,但不会真到过年才杀,一般都是腊月杀,收拾妥当就该迎新年了。而他一般都是踩着年夜饭时间回来的,初三初五一过,又匆匆走了。
靠在猪圈外,朱文轩不禁想到,今年他要多灌点香肠,甜的咸的都灌。他自己比较喜欢吃咸的,付洪斌喜欢广式那种带点甜味的……
“呵。”自嘲地笑笑,朱文轩摸出兜里的烟,点了一支,迷茫地抽着。他平时不抽烟,今天是想着郭建军和张老栓可能要抽,才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结果,干起活来就给忘了。
当时回家的时候,匆忙也急切,现在知道奶奶没事儿了,再回头看,朱文轩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那时候奶奶受伤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没有多余心思去想付洪斌的事。在他大学以及走进社会最初几年里,付洪斌基本是他生活的全部。
而现实赤|裸裸地打脸。
付洪斌要是跟他好聚好散或者单纯没感情了要跟他掰他无话可说,可付洪斌踩着他去舔刘洋,完了还帮刘洋补他一刀……
恨不恨?谈不上,本来两个男人,能携手一路的就少。再说,付洪斌的变化他是知道的,对结果多少也有点准备。只不过,毕竟是第一个喜欢还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人品沦落到那么差劲,缺德到那份儿上,还是让他心里生出个疙瘩。
就像看上去漂亮到不行,并且已经吃到一半的苹果,突然看见里面有虫,就算丢掉剩下的,可吃进肚子里的是吐不出来的。这比喻在脑子里闪过,朱文轩洗胃的心都有了。
郭建军洗完澡出来,去房间没看到人,走出来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扭头就看见黑暗里一熄一明抽烟的男人。“都要睡了还抽什么?”
黑漆漆的冷不丁突然冒出个声音,吓了朱文轩一跳。他回神看郭建军已经站到跟前了,“靠”了一声心悸道:“心都被你吓颤了。”
把烟递给郭建军,朱文轩这才发现两人站得特别近。就是夜色正浓,也能看见郭建军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郭建军整包烟一起接过去,抽了一根放进嘴里,剩下的直接拿手里不打算还了。
朱文轩抽了抽嘴角,扔掉烟头,踩了一脚道:“外面冷,抽完赶紧去睡,我去洗个澡就来。”
郭建军看他离开的背影,叼着烟笑了笑,“洗个澡就来么?”他。郭建军摸着下巴,觉得小老板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第十二章 小工压床
朱文轩洗完澡收拾妥当已经12点了。他估计郭建军睡着了,就没开灯,悉悉索索爬上床,一模才发现郭建军睡的外面。
怎么不睡里面?心里暗骂一句,朱文轩只好从他身上跨过去,掀开一点被子钻进被窝。他床上原本是有条被子的,朱奶奶又抱了一条,正好一人一条。可他在被窝里一伸脚,脚趾头碰见了郭建军。
朱文轩触电似的缩回脚,扭头恨恨地瞪了一眼看不见在脸在哪儿的郭建军。
先前那瞬间,清晰带着不低体温的有茂密且不短腿毛的触感还残留在脚趾头上。朱文轩忍不住心跳有点快。突然,旁边的人翻了个身。虽然不见五指,但近在耳边的呼吸声还是让朱文轩一下就僵硬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付洪斌以外的人脸挨脸这么近,即使他看不见那张脸,但这并不妨碍他立马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男人沉重的呼吸喷到脸上,痒痒的,朱文轩小心翼翼往墙边靠了靠,刚松口气,肩膀上就被砸了一条大胳膊。
朱文轩猛一下翻身,推了不知道郭建军哪儿一把,“你丫醒着的吧?”
郭建军:(~ o ~)~zZ
朱文轩不管他是不是真睡着了,直接用脚在被子里把他往外蹬。郭建军就穿一件T恤,底下两条粗大腿,除了腿毛,半点遮掩没有。朱文轩不小心就蹬到他腿毛上去了。
郭建军:(~ o ~)~zZ
朱文轩悲愤地发现,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特别像他在占郭建军便宜。而事实上,他跟郭建军力量悬殊巨大,蹬来蹬去除了蹬到无数次腿毛无数次触电似缩回来,根本没把郭建军蹬远一点。
最后,累喘气的某人干脆拽过自己被子,裹到身上,翻身冲墙睡了。
第二天,朱文轩是被压醒的。他觉得他不仅干了一天活儿,还连夜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地上压了一晚上。梦里一直都是想翻身翻不了,要不是真的太累,他肯定早醒了。
“付洪斌……”摸到胸口上箍紧的手臂,朱文轩推了推没推开。他想翻身,发现腿也被压住了,迷迷瞪瞪睁开眼,下意识就想扭头亲一亲付洪斌。
不对,那王八蛋已经爬到刘洋床上去了,朱文轩迷糊劲儿被吓跑,立马清醒,结果瞳孔里放大无数倍的阴影盖下,直接糊了他一脸热气。
郭建军一只手按在他脸上,从他身上把自己大腿拿下来,用清早特有的低沉醉哑嗓音道:“就算我睡觉姿势不好,你也不用这么把便宜占回去吧?”
朱文轩湿润的舌头碰到他手心,让他想到了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朱文轩已经醒了,十分清醒!他闭着眼催眠自己,刚才都是做梦呢,刚才都是做梦呢……可旁边的人起床的动静让他恨不得从来五分钟。从来五分钟,他一定抗住被压的难受好好睡觉!
郭建军站在床边,扯了扯被睡到肚皮上的T恤,勉强盖住一点私|处,“付洪斌是谁?”
晴空万里砸下滚滚天雷,就是朱文轩此刻的心情写照。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拉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跪在床上若无其事的叠被子。
郭建军又问:“付洪斌是谁?”
谁谁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朱文轩心里恼怒,面上却很淡定,“我叫他名字了吗?”
“恩。”郭建军从后面看他勾着屁股的姿势,觉得小老板屁股挺好看,“你刚是想亲他吧?”
朱文轩:○| ̄|_ =3
谁知道那王八蛋嘴巴干不干净,老纸怎么会亲他!
宁愿亲一头猪!
朱文轩没回答,就在他以为郭建军不会再问的时候,身后却以足够让他听见的声音嘀咕一句,“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男的。”
朱文轩一个没站稳,后仰着就往地上跌。好在郭建军就站在他后面,长臂一捞,稳稳抱住他放到地上。朱文轩是真吓了一跳,连刚才那句话惊出的慌乱都被掩盖了,还出了些冷汗,“谢谢啊。”
“这都能摔下来?”郭建军抱着胸一脸鄙视。
朱文轩不跟他计较。小年轻的时候可能不怕这点高度,但常年坐办公室,又是仰着往后倒的,他一下没把老腰闪断,老心脏也被闪坏了。
郭建军没看见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纳闷问道:“我放这儿的衣服裤子呢?”
自觉心虚,刚才又被救了,朱文轩很庆幸,为他昨晚上心血来潮的助人为乐精神点了个赞,“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郭建军挑眉。没一会儿,朱文轩就抱着他衣服裤子进来了,“我看你就这一身,又是汗又是谷灰的,要是不洗,你今天绝对没法穿。”他昨晚上顺手丢洗衣机里洗的,甩干水晾一晚上已经干了。
郭建军接过来,反手就把T恤脱了。朱文轩张着嘴,傻眼对着他胸膛上和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以及底下不容忽视的雄壮大鸟垂涎一会儿,才咳了一声赶紧跑出去。
“咯咯咯…咯咯咯…”朱奶奶招呼鸡吃了早点,看郭建军和朱文轩一大一小蹲在菜园子边上的排水沟那里咕噜噜漱口,笑眯眯地道:“老张一早就走了,说是早点去农忙市场好找活儿干。”
朱文轩还以为张老栓没起呢。不过,昨天晚上他已经把工钱付给张老栓了,没按说好的50给,而是给了100。倒是郭建军的他还没给,因为他给张老栓钱的时候,郭建军正好去了厕所。
“轩轩,我出去走走啊。”朱奶奶背着手准备去栽了核桃树的田里逛逛,院子里这棵已经可以打核桃了。“稀饭我给你们闷在锅里呢,你跟小郭两个人要吃完啊。”
“奶奶你注意点路上的车啊。”朱文轩追出去说了一声,回来招呼郭建军吃饭。
朱奶奶给他们留了小半锅稀饭。一看就是比照昨天郭建军饭量煮的。“我就一碗的量,剩下都是你的。”朱文轩给自己添了一碗,又递了个空碗给郭建军。郭建军接过,自己舀了吃。
朱文轩看光吃稀饭也不是个事儿,就从冰箱里扒拉出两根黄瓜,洗了后放菜板上拍碎,切了蒜末一起拌了。
郭建军果然吃得勤快,“有鸡蛋饼就好了。”
朱文轩翻了个白眼,可心里也觉得有鸡蛋饼就好了。现在做显然来不及,但不妨碍他用嘴说:“其实用南瓜花骨朵炸煎饼不错,口感细腻,味道也好。”
他记得这季节正好是南瓜开花的时候,改天可以去摘一些做着吃。
郭建军咕噜喝完又舀了一碗,语气里怨念很重,“你不说的话,光稀饭也能吃,你说了,就没滋没味了。”
朱文轩想说,你想吃找机会我做给你吃啊,可转一想,谷子割完了,他跟郭建军就小工老板互炒鱿鱼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郭建军负责消灭除了朱文轩手里那碗以外的所有稀饭。到最后,朱文轩吃完的时候,他也吃完了。
看着干净的锅底,朱文轩心里怪异。郭建军莫不是因为比较能吃,才会说只包吃住不要工钱。可如果不要工钱,万一找不到活儿干的时候怎么办?
朱文轩觉得自己补脑补得有点咸吃萝卜淡超心。人家郭建军也不一定指着这个解决温饱问题,像他之前聘张老栓的时候,也补脑张老栓上有老下有小。结果后面一问,对方根本就是个老光混儿。
张老栓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两老死得早,又没结婚,自在。”
朱文轩当时就差点破口而出,问:“大叔你是gay吗?”
饭后,还是朱文轩一个人洗碗。郭建军就抱着膀子在那儿看。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朱文轩对他会伸手帮忙基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等收拾干净后,朱文轩拿出200块钱,递给郭建军,“喏,你的工钱,别说不要,就你一个都要顶张大叔两个了。”
郭建军笑了笑,问:“你呢?”
“啊?”朱文轩愣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就有点脸红,“咳……顶我嘛就三个吧。”
“就三个吗?”郭建军看他一直伸着手,眼里一片坚定,想了想把钱接了揣口袋里。手伸进口袋的时候,顿时觉出舒服来。
郭建军心想,小老板洗的裤子很干净。
他平时自己洗,总是忘记要把口袋掏干净,经常洗了晒干后,口袋里都会有揉烂的香烟和纸巾。所以他都不爱把手放进兜里,因为不舒服。
朱文轩弱弱伸出四根手指,“三个可能有点欠,四个?”
“呵,”郭建军捏了一下他竖着的三根手指,在他想要往回缩的时候又放开了,比起一只手道:“起码得是五个。行了,我走了,下次有活儿还可以叫我。”
朱文轩不自在的把手背在屁股后面揩了揩,跟在他后面送他出门,等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那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啊,要不怎么找你。”
郭建军沉了一会儿,“你把你的号给我吧。”
“138*****381”朱文轩背了一遍,满以为他要掏手机出来给自己拨一个,结果,郭建军只是道:“我记住了。”
朱文轩乐了,一把抓他,“嘿,往哪儿走啊,你到是把你的号也告诉我啊。”
“我没手机。”郭建军回头盯着拉着自己衣服不放的那只手,又抬头看了一眼它的主人,“到时候我打给你。”
等人都走远了,朱文轩才摸着脑袋悻悻回屋。这种神逻辑他简直是舀不顺。郭建军没手机,但有他的号,以后是他找郭建军干活儿呢,还是郭建军每天打个电话给他,问:“朱老板啦,我是军军啦,对,就是那个军军啦,你那儿有活干没哟?什么?你说钱?不要钱,一天三顿饭管饱就行!”
抬头望天,咦!
朱文轩懊恼拍了拍脑袋。架子上还挂着不少葡萄,昨天郭建军和张老栓都吃了不少,说味道甜。这东西说稀罕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乡下种了葡萄的人家不少,巨峰和牛奶都是常见品种。不过,现在葡萄已经罢市,外面基本买不到了。
朱文轩家种的是巨峰,个头大,水分多,因为阳光充足,一个个紫里透黑特别诱人。朱奶奶因为想给几个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留着,就一直没舍得摘。朱文轩还想着张老栓和郭建军走的时候,一人送几串的。
因为葡萄没送出去,电话也没要到,还有顺口提了一句南瓜花骨朵炸煎饼好吃人家想吃了可也没给人家吃成。朱文轩莫名觉得失落。
☆、第十三章 核桃熟了
谷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朱文轩家里就准备要打核桃了。自从回来后,他一直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还没顾得上馋家里的核桃呢。
朱奶奶那天从田里回来跟他说:“咱们把核桃打了吧,有些都从树上掉下来了。”掉下来的虽然也是好的,可洗出来的颜色就不好看了,卖不出价钱。
朱文轩听朱奶奶提这茬,吃新鲜嫩核桃的*被勾起。虽然新鲜的核桃没有晒干后那么香脆,但带着水分甜滋滋的也别有一番味道。
选了个出太阳的日子,朱文轩一早把谷子拖到楼坝上摊开晒,然后拎着竹竿往院子里去。朱奶奶拽着身子跟在他后面,不放心地叮嘱:“就站树底下打啊,别上去。”那棵核桃树几十年前就有了,特别大,一人拦腰都抱不住。长年累积,树干上长了不少苔藓,落过雨后,容易打滑。
朱文轩站在树底下,打烂了不少叶子才打几个下来。没办法,核桃树的叶子太茂盛了,树又特别高,有竹竿也嫌短。怕朱奶奶担心,他没有爬树,而是爬到了猪圈瓦房顶上,站在上面伸手就能够着矮点树枝,摘下来直接扔到地上,一会儿下去再捡就行。
朱奶奶起先只看,后来见满地都是核桃,忍不住就捡了放作一堆。朱文轩这里摘几个,那里摘几个,扔下去自然也是满地滚。朱奶奶一次次来回捡看上去挺开心,但朱文轩就觉得把她累坏了,“奶奶,让它扔那儿就是,一会儿一起捡,你别把手弄脏了。”
有些核桃青皮已经开始腐烂,很容易脏手,而且青皮汁液沾到手上很难洗掉。朱文轩去青皮的时候,全程都是要带手套的。
打了差不多一篮子核桃,朱文轩就停手了。朱奶奶看他还举着竹竿踮着脚往树上戳,心惊胆战地喊他,“乖乖哎,你快点下来,那瓦上也是站不稳的,摔了可怎么办?”
朱文轩咬牙把身子往上送了一下,差点从房顶上栽下去,不过好歹是戳下来了。顾不上朱奶奶的叫骂,他兴奋地说道:“奶奶,你看我刚才戳下来的那个是木耳吗?”
朱奶奶叉着腰骂他,“你个混小子,那么高你是要吓死我是不是?赶紧给我下来,摔了看我不打你扫帚疙瘩。”
朱文轩嘻嘻哈哈从房顶上爬下来,捡起木耳献宝似的给她看,“奶奶你看啊,是不是黑木耳,上面一根树干枯了,长了不少呢。”他小时候吃过几回,也是这核桃树上的枯枝上长的,炒肉特别香,凉拌了也很脆。
“不少也不准去弄,你要是想吃我让你大伯上去给你摘,”朱奶奶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木耳,很有气势,“敢偷偷摸摸上树,咱家的今年的新扫帚你大伯已经送来了!”
割了谷子后,谷杆就可以用来扎扫帚了。朱大伯扎扫帚的手艺好,扫帚刷子扫地全扫没了,靶子还是结实的。朱文轩家历来用的扫帚都是朱大伯扎的。
而村里的小孩从小挨打基本都是扫帚,方便又结实。朱文轩小时候就挨过一次扫帚打屁股。那时候他才读小学,放学后跑到河边去摸废铁废钉子卖钱,结果摔河里把衣服书包全打湿了。回家后就被久等他吃饭等不到的朱奶奶拿扫帚打了一顿屁股。
朱大伯扎的扫帚太结实!他屁股青了一个星期才算好。那以后朱奶奶虽然没再打过他,但总爱拿这个吓唬他。
朱文轩把桃核拢作一堆装篮子里提着,乖乖保证,“我不弄,我不弄,我肯定不弄,奶奶你也别跟大伯说了,大伯岁数也不小了,哪能爬树啊。”
放着他这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不上,让花甲之年的朱大伯上,他跟大伯都会掩面泪奔的。
陆续打了一个星期的核桃,朱文轩才把院子里这棵核桃树和黄泥磅田里的那棵全部打完,一起装了十多口袋。倒在二楼没窗没门的大房间里,自然阴干,等青皮褶皱干瘪,跟核桃就自然分离了。
朱文轩还从里面选出一部分个头大的,带上胶皮手套,用小刀先将大块青皮去掉,再用铁刷子刷掉剩下的残余青皮,最后用细针和牙刷仔细清理一遍纹路。这样剥皮出来核桃,颜色浅,偏白,价钱也要贵一些。
朱奶奶眼睛不好,干不了这活儿,朱文轩就一个人没黑没白的剥核桃,最后小板凳坐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胶皮手套也戳破了两双,在手上留下三条鲜红伤口后,朱家特级核桃出炉三大口袋,剩下的全是自然脱壳的颜色偏暗且黑的普通核桃。
朱文轩拿出一口袋特级核桃,给朱大伯家和朱文霞家都送了点,朱文杰的也单独给了一份交给朱大伯了,还剩下小半口袋,就留着晒干后自家过年待客吃。
挑了个逢场日子,朱文轩赶三轮车到镇上专卖干货家禽蛋类一条街摆摊。周围全是卖核桃的,基本都是自带小板凳,面前放着装核桃的口袋,敞开口供人挑选。朱文轩也带了板凳,走之前朱奶奶让他拿的。
小镇逢场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朱文轩才坐了一会儿,就有人上前问价。他来的时候跟朱大伯打听过了,特级核桃报价十二一斤,普通的就八块一斤。“我这都是今年新鲜核桃,自家种的。”
阿婆一脸嫌贵,“有少没有?你这也太贵了。”
朱文轩买东西不善砍价,卖东西也没有巧舌如簧,只干巴巴道:“真不贵的,别家也是这价。”
这话不假,整条街基本都是这价格,不过别家核桃可没这么大个还漂亮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