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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无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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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套子不知如何的缩成活套,反是弄巧成拙吊了叶溶的头险些送命。怕是叶溶自作聪明的想了法子要解开套子逃跑,不想关键时失手,翻落下床,褪下的束缚在肩头的绳子并没松开,而是误成一个上吊的套扣,将他脖颈勒住,好在是死扣,若是活扣,怕早就没命了。
秦老大掀转叶溶的身子猛对了他屁股打了几巴掌,骂一句打一下:“你跑,你再跑呀,你本事的,还想挣脱了跑!”
叶溶一动不动,也不挣扎,满脸的委屈。
秦老大打了几下泄愤,却又不由心疼地为他揉揉肉说:“这回老实了?自己想逃,学艺不精,失手差点丢了小命。”
“水。”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秦老大忙应一句:“好,好,水,来人呀,水呢?”
“来了来了。”五姨太在门口应了声进来伺候,身后的小丫鬟端了铜盆,搭了手巾进来。
“蠢货!要喝的水!”秦老大骂。
“来了来了。”外面的六姨太扭着进来,身后的老妈子端来茶水。叶溶翻身起来,也不等到取来茶碗,只对了壶嘴汩汩地喝。
叶溶倒回床上闭了眼,仿佛垂死挣扎时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他绝望时这个人出现在眼前惊叫,他的心也为之一动,那焦急的神情,深情的呼唤,在房里束手无策的徘徊。若自己是青道堂六堂主,他秦家在定江的敌对,秦阿朗整治他只是为了对付青道堂,他不该如此的表情。他毋宁这个人冷漠无情,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只为他身体里的血液?
或是精疲力竭,叶溶竟然睡下了,呼吸匀促。秦老大就在一旁陪他,静静的看着他入睡,也不许人进来陪伴,甚至是牛氏。他看到牛氏不安的在门口徘徊,知道母子情深,就打发她说:“戳在这里傻着作甚?没看过溶儿睡觉吗?你都看了他十八年,还看不够?没多久有了儿媳妇,还不笑话了你去?”牛氏这才喏喏地下去。
叶溶醒了,睁开眼看到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
肥胖的头颅不必猜就是秦老大,额头满是皱纹肤色憔悴的是母亲牛氏,那身材瘦高手插裤兜立在后面的是楚耀南。
“溶儿,这都赖娘不好,你就恨娘不要脸吧。娘是个下人,同老爷……有了你,不光彩的丑事,难开口呀。怕被人笑话,就瞒了你。当年逃难路上,小姐胎气动了,我也挺着个大肚子。眼前那村子都逃光了,整个村落都是焦炭瓦砾,没个人影,炮火隆隆的时远时近的。好在我家小姐生产不是头一遭,她跑不动就寻棵大榕树坐下,吩咐我去那被炸成废瓦断墙的院落里寻个破瓦罐,洗净笼火烧水。天上下雨,就那树遮挡了些生下孩子,拿件衣裳裹了裹,就这么……”
“小姐,她,没奶,小少爷哭,就要不行了。小姐挣扎起来说,不能在这里,找个地方,给孩子讨口奶吃。我就搀扶着才生下儿子的小姐,一步步,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就向前面走。就这么走……这么走……太阳落了山,周身都是冷的,小少爷就哭,我们把能脱的衣服都给了他裹上,小姐不许我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若伤了他,我和你拼命,我……”牛氏抽抽噎噎的讲述,秦老大的脸渐渐阴凉,仿佛是他置身在荒郊野外废墟焦土上挣扎,仿佛步入了冰河。
“我们到了一处人家,去讨口饭吃,那家老太太人好,就拿羊奶挤出来喂了少爷,就这么,人家问‘你们家男人呢?’,小姐就答,兵荒马乱给炸死了。”
秦老大一瞪眼,牛氏只顾哭,丝毫没觉察,继续哭诉:“老太太就问了,你们男人家姓什么,我们怎么称呼你们呀。小姐愣愣,就看到庭院里那落了一地的叶子说,姓叶。”
秦老大深深吸口气,说不清是后悔还是难过,听牛氏啼啼哭哭絮叨着:“我们就在这里住,我们什么活都抢了做,可是人家老两口两亩薄田,还是租的。本来,想熬到我生下儿子,可是,好景不长,不久那老两口的儿子回来了,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看我们家小姐生得好,就要娶了当老婆。小姐不肯,那男人就夜里翻窗子进来,吓得我们小姐用剪刀戳伤了他。这么样,我们连夜逃走。这么一逃,翻山越岭的,我就在山里生下了溶儿,溶儿的名字,也是小姐起的,说是老天容得下这个孩子出生在世上。我们深山里遇到过狼,被猎户救过,也九死一生,遇到过毒蛇。”
秦老大一惊,他曾经疑虑过这些,兵荒马乱的两个女人逃命,不定出什么乱子。
“我在月子里,小姐坚持去讨口奶给孩子吃。她去了,晚上没有回来,后来,后来听人说,小姐她在山里遇到了土匪。她,她被土匪追去山崖,就,就跳崖了。我不知道,我起先都不知道,我等了许久不见小姐回来,就抱了两个孩子去找寻。他们说,小姐……她死前嚷了说‘哪位叔叔婶子给我那家里人带去句话,两个孩子送去外公家里好好养大,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
屋内所有人泣不成声,牛氏抱了叶溶的头哭诉:“溶儿,别怪娘狠心,不是娘偏心你哥哥,是大少爷是少爷。没有太太,我们娘俩早没命了,你要知恩图报,你不能没良心,太太她是为了我们死的。她抱你在她怀里时,比对自己的孩子要好。得了口奶,总是先给你吃,大少爷饿得哇哇大哭的。”
叶溶眼眶湿润了,呢喃道:“娘,为什么不早告诉叶溶?”心里却百感交集,对娘的怨恨也消除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怜悯和愧疚。
“这种丑事怎么讲得出口呀?让你知道娘和老爷……若不是南少说,再不讲怕就永远没机会对你讲了,娘怎么会开这个口。”牛氏呜呜地哭着,侧头看时,楚耀南在一旁鼓励地点点头说:“叶溶,如今你明白事情经过了吧,造化弄人,谁也不怨。该不该生你是爹娘的安排,怎么当儿子就是你的责任。”
叶溶一时语塞。
秦老大咳嗽几声说:“什么叶溶?从今起,他姓秦,叫秦溶!过两天爹要让整个定江滩都知道我秦阿朗有了两个亲生的儿子,叫秦沛和秦溶!”
叶溶终于起身喝了几口粥,秦老大就在他旁边看着,随口问楚耀南:“耀南,吩咐你的差事,如何了?”
楚耀南疑惑地问:“爹,不兴耍赖的。二弟这不是不闹了吗?儿子也算交差啦。”
“混小子,让你张罗办两个弟弟认祖归宗的仪式,办得如何了?”
楚耀南恍然大悟,这才记起,心里暗自叫苦,只瞬间,眸光一转,笑容满脸道:“爹,尽管放心。儿子一定办得风风光光的。儿子问过祖母了,她老人家稀罕洗三朝,祭宗祠。”楚耀南依稀记得祖母时常挂在嘴边说,若日后有了小孙孙,一定大办洗儿宴。
秦老大摇头笑骂:“还真当是安禄山洗澡呢。”
“爹,洗什么澡?”叶沛纳闷地问。
楚耀南借机手舞足蹈地说:“爹可还记得前年长江实业公司的肖董事长的八姨太过生日?四大马路张灯结彩的花车游行,带火了旗下的各个店的生意。”
秦老大笑喷:“什么?大卡车拖个澡盆满街跑,让你两个弟弟光溜溜的在里面当街洗澡?呵呵,亏你小子想得出,嘿嘿,嘿嘿,”秦老大边说边寻思着,极力忍住笑,又不禁噗哧的笑出声摇头暗喜。 到底是耀南心思活络,什么难题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这棘手的事情,他办得妥妥当当的,总算没白养活他。
叶溶气得脖颈通红,他愤怒的目光瞪着楚耀南,若不是周身无力,一定跳起来挥拳打得他满脸花。
这小子一副迷人的俏模样带着骨子里透出来的坏水儿,深情地望着他一本正经说:“二弟你不知道哦。这定江滩上,抓个商机多么难得。就说这浴儿的洗三宴吧,可做的噱头就多了。譬如秦氏商会旗下的夜总会、舞厅、赌场、各大商行、码头船运,处处惠客大庆三日,搞得过节一般红火。再有,就说这洗儿宴吧,定江名流,观礼的客人必定是要带厚礼来的,门口礼单公布,这样众人必然为了脸面去比拼,也是笔不小的收入;还有呢,这洗儿宴虽然平常,但洗这么大个儿子毕竟稀奇,可以招揽些人来看热闹;再有呢,如今世风颇怪,你们兄弟二人生得一表人材的,这两日就让新闻画刊放出风去,将两位弟弟的照片,嗜好,秘闻都发些,那些小姐太太们必然趋之若鹜。可以抽奖,抽中者送浴儿宴的门票,可以当场去一睹豪门阔少水中雄风。”
叶溶被他羞辱气急败坏挣扎欲起身,秦老大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揉了肚子笑个不停指了楚耀南道:“南儿,你个促狭鬼,看,阿溶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边笑边咳道,“哪里有太太小姐这么傻,来看个男人洗澡的?”
“哦,有啦,怎么没有,莫说女人看男人,就是如今这世风,男人都是要看男人的嘞。”楚耀南调侃的话出口,叶溶已经奋身欲起,只一扑,却滚落地上。秦老大抱起他笑不停,任他在怀中挣扎说:“你南哥这张嘴,总是这样,他逗你耍的。我的儿子,哪里真舍得让那些妖精看个光光。”
“爹这可是偏心了,舍不得二弟被看光,就舍得把耀南打‘吊鸭子’让人看个光啦。”楚耀南翘个嘴,赌气的模样像个吃味儿的孩子。秦老大笑骂道:“再贫嘴,爹就趁热打铁好好让你小子跑跑光!”
作出个捋袖子的架势,楚耀南跳后两步摇个手促狭道:“爹,儿子说正经的呢,到时候发些彩票,又是笔收入。再者,秦氏商会旗下的这些老人新人,老板喜得贵子,这贺礼钱都是要双份的。爹您看,两个弟弟才是秦府的招财童子呢。”
秦老大笑得直不起腰喊:“你个臭小子,还不快下去?没见爹就要按不住这只野猫子啦?再不走,爹把你一道扔去浴桶里洗一遍,拿个猪鬃刷子把你那点鬼心眼都刷干净!”
楚耀南嘻嘻哈哈的得令退下,才到门口就被父亲喊住:“南儿!”
他回头,父亲对他吩咐:“今天崇义堂那边,爹就不去了,你替爹去跑一遭,帮爹把事情料理了去。那个,爹的印章在书房案子抽屉里,你知道的。”
楚耀南应声退下,只在门口带上门,静静的,笑意全无,如赤热火红的铁落入水里,刺啦一下冷冰下来。
他靠在墙边,听了屋内父亲哄着叶溶:“儿子,儿子,好了好了,你还有气力闹呀?爹都心疼了。你耀南大哥是逗你玩的。”
楚耀南唇角勾出丝冷笑,漠然的,似在回味。那天蓝色浴盆里白嫩嫩的娃娃似乎是他,一脚踩起水花飞溅父亲满脸。落汤鸡一般的爹爹狼狈的擦把脸,加入战斗,把个浴室里弄成水战战场,四壁的落地镜上满是水滴流下。娘抱了浴袍进来,恰一把水撩去她脸上,新做的织锦旗袍都是一片水渍。
“哎呀,南儿,真该打了!老爷,您倒是管管儿子呀。”娘心疼的揩着旗袍上的水,父子二人抱在一处开怀的大笑。那情景,历历在目,如今已经随岁月远去。却又回到眼前,不过被关在这道门里。
“逗他玩?”楚耀南心想:楚大少出口的话,哪句是玩笑了?
他吩咐阿彪备车,费师爷在一旁笑了说:“君王掩面救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南王监国喽。”
楚耀南一笑自嘲道:“吃苦受累的活儿总少不了我的。”
15、是敌是友 。。。
楚耀南来到小厅,拿起电话,刚叫通祖母清修的庵堂,头顶那只八哥儿叽叽喳喳叫:“老太太寿比南山。”
楚耀南诧异地挂下电话,心想是谁把个鸟又挂回厅里了?可见十二姨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
重要了。
“婆婆,孙儿耀南给你请安啦……喔,就要出发回定江啦?好呀,好呀,婆婆一路保重,多穿衣裳,江风劲……两个弟弟?两个弟弟很好呀。婆婆,爹让请您老一个示项,记得当年您一直说,若有个孙子,一定要洗三朝,大祭宗祠,如今还用准备吗?哦,好的,好的,不麻烦,婆婆说如何,孙儿去安排就是。”
楚耀南脸上渐渐绽出得意的笑,放下话筒时,头顶上的八哥儿欢喜地叫:“洗三朝,洗三朝!”
楚耀南侧头打量那只金嘴儿八哥儿,皱起眉头。
楚耀南在崇义堂听着各分舵报来的事务,招兵买马的,压减开支的,收保护费的,同官府纠缠的,形形色色,各种事情纠缠。他足花了半晌的功夫才总算理出个眉目。虽然他年少,但在帮会滚拼多年,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太子爷”深受秦老板赏识,是左膀右臂,代表秦老板的声音,即便有人吃些亏,也不好太做计较。
楚耀南说:“在座各位有些是耀南的叔伯,有些是兄弟,大家一家人,凡事多见谅吧。今天你吃些亏,他多占点便宜;明日兴许就你占便宜别人吃亏呢,西瓜总不能切得瓣瓣均匀的。若是哪位还有异议,下面尽管来找楚耀南商榷,再谈不拢,就去和老爷子谈吧。”
众人窃窃私议片刻,都交口称是。
在地动山摇的一片“恭送南少!”的叫嚷声中,楚耀南大步走下旗幡招展的崇义堂,甬道两旁恭敬地叉手送他的弟兄们各个神色肃穆,仿佛皇上退朝时的场面浩大。
他带着一脸温然的笑,登车而去,费师爷在他身旁赞道:“南少呀,果然是英果机智,颇有老爷昔日的风范。”
楚耀南谦虚地躬身道:“都是先生教导有方。”
那一本正经的口气反逗笑了费师爷,笑骂道:“就剩一张嘴乖了。”
楚耀南回到家中,母亲迎出来说:“南儿你可是回来了,二少一直在寻你。”
“二少?啊,阿溶呀。”楚耀南恍然大悟,风衣脱下扔给母亲问:“他找我做什么?不是我喊人去请青道堂蒋涛夫妇来看望他了吗?”
“没来没来,听说蒋先生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总之没有过来。”三姨太唉声叹气道。
楚耀南来到叶溶房间,不等叶溶开口就说:“想见蒋涛吗?我带你去。”
叶溶诧异地望他,鼻子一翕笑了:“不怕我跑?”
“我只负责带你到青道堂,至于你跑掉,自然有爹同蒋涛算账!蓝帮灭个青道堂,如踩死一只臭虫般容易。”楚耀南靠在墙上,一身猎装,手插裤兜,潇洒的样子。他点一根雪茄,侧头吸两口,抖灭火柴,忽然问叶溶:“你吸吗?”
叶溶不理他,只问:“你为什么肯帮我?”
“帮你?是帮老爷子。你这么寻死觅活的闹,不见到蒋涛你也不甘心。”楚耀南眯缝了眼,那笑容中有些超乎年龄的奸诈。
“去不?晚了,你家南少可不伺候了!”楚耀南说。
叶溶起身,整整衣衫就向外走。
“站住!”楚耀南止住他,指指窗口说,“从这里出去,你是想老爷子发现了打死我呀?”
打开窗,楚耀南身手敏捷的撑身跃下,跳去楼下伸出的露台,对了叶溶比划问:“你可以吗?”
叶溶二话不说,腾身而下,只在月色露台下望他,淡然一笑。
“走吧,车在路口,我吩咐他们费了老大气力推出去的。”楚耀南说,叶溶心领神会,他怕发动车的声音惊动秦老大,果然是背了秦老大做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楚耀南肯帮他,但急于见大哥蒋涛的心思令他不顾一切地向前。
楚耀南开车,疾驰在林荫大道上。秦府坐落在半山,眺望下面暗流汹涌的定江滩。
光影晃在楚耀南俊雅的面颊上,他斜叼根雪茄,却未点燃,仿佛婴儿空衔个奶嘴一样,唇是微翘的。
叶溶问:“烟在哪里?”
楚耀南边开车边呶呶嘴呜呜地说:“裤兜,你自己摸。”
叶溶贴近他,伸手去摸那上宽下紧的猎装裤的兜,却是很深,一手探下,竟然到了楚耀南的小腹。
猛然一下刹车,叶溶的头狠狠撞去挡风玻璃,疼得他眩晕后揉头问:“怎么开车呢?”
楚耀南却臊红个脸羞恼骂:“你做什么呢?往哪里摸呢?”
“裤,裤兜。。。。。。”叶溶一脸窘态,心想那兜如何深不可测?
楚耀南斜眼瞪他,仿佛被调戏一般,微起身从屁股后的兜里摸出个精致的锡烟盒,上面是西洋天使图案。
递给叶溶时,指尖都是淡淡的烟草气息。
“那不是裤兜,叫‘屁兜’。”叶溶委屈地校正道。楚耀南惊愕地望他,没有说话,只弹开烟盒,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香烟。
叶溶划燃火柴,先为楚耀南点上烟,楚耀南也不推辞,深吸几口烟继续开车,一路去到青道堂。
“什么人!”青道堂的弟兄如临大敌提枪围住楚耀南的车。
有人认出楚耀南,惊叫着:“楚耀南,怎么是你!”
楚耀南悠然点烟,也不看他们,就有人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叶溶,惊呼着:“六爷,六爷回来了。”
楚耀南扫一眼荷枪实弹的帮众弟子,对叶溶撇撇嘴说:“两个小时,不能再晚,晚了挨揍你受着。”
青道堂议事厅里坐满几位结义兄长,只是不见二哥贺望远。
“大哥!”叶溶噗通一声跪在大哥蒋涛的面前时,蒋涛摆摆手说:“起来吧。”
“呦,秦二少爷回来了?如今青道堂大厦将倾,你不在蓝帮享福,跑来看热闹吗?”五哥薛辉总是嘴不饶人,只是他如今看到五哥都格外亲近,再不想同他争执,迫不及待地问:“我二哥人呢?”
“不听劝阻,背地里贩卖烟土,他罪有应得,还连累青道堂!”大哥蒋涛叹气,望一眼叶溶说:“阿溶,你怎么来了?秦老板没有为难你吧?大哥听说你被抓去,正要想方设法去救你,却听韦爷告知,你是秦老板的亲生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蒋涛认真地问。
“哎呦,真想不到我青道堂小泥沟里还卧了条真龙呀!”三哥朱大昌是个大老粗,人义气实在,随口一句话,叶溶却是认真地:“大哥,小弟从不知晓此事,大哥是知道的,若是小弟当初……”
“别解释,别解释,听说你当内鬼给秦老大通风报信,一夜拿我们四个码头给老爷子当见面礼呀?”薛辉奚落着。
“我没有!不要冤枉人!”叶溶恼道,有口难辩。
“五弟!”蒋涛责备道,瞪他一眼。
“说得是呢,若是六弟早知自己是蓝帮太子,还用憋在我青道堂受罪吃苦?”薛辉怪声怪气道。若换在平日,叶溶一定同他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地一番争斗,然后被大哥痛斥一顿或打上几巴掌才肯罢休。可如今,他仿佛理屈词穷,深咽口气避开五哥,只对大哥哀哀道:“大哥,叶溶委实不知内情,如今如何进退,叶溶要听大哥吩咐。”
他知道五哥吃蓝帮的亏最多,对秦老大恨之入骨的也是他。
“错了错了,那边是你亲爹,怎么听大哥吩咐呢?”朱大昌逗他说,叶溶急得青筋暴起,跺脚道:“若我叶溶对青道堂有贰心,天打雷劈!”
朱大昌逗他说:“阿溶,怎么,被老秦打一顿屁股就忌恨啦?”
“平白的认个富翁老爹当太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打几下屁股也值得啦?”五哥薛辉奚落道。叶溶的脸腾然变红,如落入滚汤中的螃蟹,窘然无助。是谁嘴快告诉了青道堂的哥哥们,他被秦老大修理的糗事。
三哥朱大昌是语重心长地说:“秦老大虽然坏,但是虎毒不食子,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过去让蓝帮吃了亏,当众给他难堪,他打几巴掌就打吧,反正老子打儿子,也没什么丢人的。”
“就是呀,从小到大老六就是被大哥打大的。”四哥也符合说,短小精干的样子坐在人高马大的三哥身旁对比悬殊。
蒋涛一身长衫,带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道:“血浓胜水,滴血认亲那刻,注定你无法回头。”
“可他不配!”叶溶坚持道,“若是他有儿子,才不稀罕得我。如今断子绝孙了,来寻我回去。叶溶是大哥养大的,没有大哥,叶溶早就横尸街头。就算我身体里有秦阿朗的血,可他从未养过我。叶溶心里只有大哥和青道堂的哥哥们,叶溶不走!”
“大哥不能给你的,他全都能给你。在青道堂,你是山鸡;到秦公馆,你就是凤凰。捷径,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拼了一生都未必能有你今日认父后的地位,大哥如何能坏你的前程?大哥该为你高兴。”
听罢大哥一番话,叶溶心里如被一盆冷水浇下,心里冰冰的,立在原地不走。
16、第一份贺礼 。。。
“阿溶,先回去,秦老板再不好,也是你亲爹,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爹你是要认的。至于日后在蓝帮还是青道堂,凭你选择。先回去吧,大哥如今已经焦头烂额,就不要让大家后院起火了。若传出去说我蒋涛阻止人家父子相认,反被江湖朋友唾弃了。”蒋涛语重心长地规劝。
叶溶这才放下心,原来大哥是个有骨气的,没有惧怕蓝帮势力。他哽咽地喊句:“大哥!”竟然再难言语。
宋大律师来了,秦阿朗的话题就被放去一边,兄弟们起身紧张地迎了宋大律师落座。
叶溶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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