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回去时,陆皑非常努力地抹拭着血迹,仍在跟阿心说话。
只是那样的作用不大,白布几乎全被染红了,再吸不了血。
他以为陆皑会大哭大叫、会担心得惊惶失措、或许还会发疯地向他怒吼。但都没有。
男人出乎他意料之外地镇静,做了所有应该做的事情甚至更好。他带点不安地、带点紧张地陪在阿心的身边,握着阿心的手,不停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也帮助抹掉血迹……
他看过不少伤者的家属在得悉亲友濒临死亡时歇斯底里,哭哭啼啼,没人有权例外。
但他现在真的相信,那个在监狱暴动时、辛可徘徊生死边缘时仍能冷静地与蝙蝠谈判,永远不放弃寻找一线生机的男人就在他面前。如果不是他,辛可跟阿心可能早就在那场暴动中死掉了。
现在也是一样。
在完全不行、真正死亡前他都不会放弃。
这是个多么难缠的男人哪!!
他拿着临时凑合的塑胶管蹲下来,陆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那鬼东西。
那鬼东西的两端被枪轰碎,不规则的利角,锋利、突兀到没可能被忽略。
「暧,希望你看得出这东西已被我消毒过了。」他侧头,笑容的弧度有些紧张,打趣一句。
利角的确是全部焦黑了。
妈的,不然还要他如何!?他也是第一次急救这样的重伤者,搞不好一条人命就在他手上…呸!!
他只是下意识地跟陆皑交待了…现在,这道上没谁不知道阿心跟公主是对伴侣。
「告诉我你现在要对他做什么。」
「我要抽走他肺内的空气跟血水,不然他就死定了。」
「……那你干吧。」
他拿着这么一根随时可以变成杀人武器的鬼东西,只消插高一些,阿心就即时玩完了。
但陆皑,他对面这个男人听完他的话之后,竟然毫无条件地完全信任他,要他放手去干。
……好吧,连人家老公都信他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锁骨中线、第二条肋骨…第二条肋骨之间……
他用拇指跟食指在阿心的胸膛寻找着位置,找到了,他用手掌按着。
「我会插在这,一、二……三!!」他浅吸一口气,将管子举高,插下!!
锋利的管道插在骨缝之中!!
被粗大的管子硬生生插穿胸膛,阿心的身体剧烈一弓!!
「嗄——」
阿心半睁的双眼突然瞪大,脖子仰高、嘴巴张开,吸了好大一口气!!
管子中的水位被气压推高,然后涌出管口,血泉涌出来了!!
「你压着他!!」
陈娇知道阿心仍在半休克状态,只是被剧痛拉回来一些了。
陆皑忙不迭地压着男人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原地,气压将大量血水连带着涌出……
阿心的嘴巴开开合合,喉头滚出古怪的声音。陆皑心疼得只能不停抚摸他冷湿的脸庞。
「阿心、阿心,我知道有点痛,看着我吧……你别怕,很快会没事的,我保证……」
空气被抽出来一些了,胸膜应该没再被涨鼓了……
但里头应该还有气泡、还有血水…他这里没有仪器,根本没办法知道气压是不是达到负值了…
依阿心这样应该是要开刀的,要输大量的血、要引流、最重要是尽快开刀找出子弹撕开的裂口,缝起来才能止血、才能真正地救他的命……
现在才五点多吧,别说是帮手,连鬼影也没有。
在这见鬼的马路上,他们可以做的已经做尽了。
他不知道阿心是否感受到他的心境,又或只是对自己的死亡有所觉悟。
他们两人一人跪在男人的一边。
此时,男人微微侧过头去,棕中带红的发浚乱散在路上,他看着陆皑,举起了手。
那只手肯定曾经迷人灵活、威风凛凛地握着枪、也杀过人,此刻却软绵无力。
那手吃力但坚定地摸上脖子,指头在摸索着,抓到链子、顺着链子摸索着……
陆皑已经知道他要些什么。
「戒指,你想要戒指是吗?你别乱动,我找给你、我现在找给你……」
但阿心已先一步握着了戒指。
那戒指是非常简单的款式,一圈白金。指纹压红了银亮。
在陆皑还来不及反应时,男人握着了戒指,用力一扯!!
链子断开,戒指握在他手心。
「阿心!!」
此举动让男人断断续续的轻咳着,但无论如何,男人的眼睛都定定看着陆皑。
包着戒指的拳头轻轻碰了陆皑一下,陆皑立即抓住他的手。
感到手被捉住之后,他松开,手心中的戒指就交给了陆皑……
「……你要把戒指给我吗?为什么?」
陆皑问为什么,但他其实比谁都清楚阿心的意思。
即使这男人不说,他也清楚。
「我不要,这是你的东西你自己保管!!不要还给我……」
别还给我、也别要我带着你的遗物走、别这样别这样……「阿心,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就算你要再坐牢,坐多久都好,我也一定会……」
阿心凝视他,好像想对他说些什么,他赶紧伏下去,听清楚他想说的话。
纵是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陈娇,也受不了这种场面。
他抽吸一下鼻子,撇过头去。那一望无际的,彷佛无限延伸的黝黑路面就像个黑洞。
无情、冷酷、没有温度、不听不闻,只是冷眼旁观并吸纳万物,像寓意死亡。
也许只是他的心境跟情境使然,他只知道自己永远忘不掉这画面。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急救,而阿心最后的时间是要赶去医院还是交代遗言,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Gil sir,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他以为这就是结束时,陆皑突然抬头问。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仰高,看着他,彷佛他是唯一的救世主。
「不…接下来的在这里没可能做到,要替他引流可不是说着玩的…我们没有那样长又软的管子而且他会失血过多…没可能的!!…等等,如果能用车头零件的橡皮管跟几个水樽的话……」
他被突然一催促也乱了阵脚,脑袋中混乱一片,念头乱冒又被自己推翻。
他用力耗耗发,连自己都听不懂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妈的……
「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好了啦,好吧!!你现在去车尾箱找找有没有水樽,不止要一个,如果有的话就把水全部倒掉!!我去找车头有没有橡皮管……」反正不干的话永远不知道,何况是一条人命!!
陆皑拖着一条腿,艰辛地扶着车身站了起来,他也边说边冲去车头前。
车头灯反射得他脸上一片惨白。
藉着灯光,他弯下腰,努力找出合适的零件。
橡皮管、橡皮管……水泵那里应该会连接着柔软的管子吧……有了!!
他的手才摸上管子,同时,身后传来异样感。
硬物抵在他的腰间。
他是条子,跟那玩意儿相处了十多年,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
他可以肯定地说,顶在他腰后的,是一把枪。
猜中又没有奖品,没什么好高兴的。
「给我离开他,长官。」
他跟陆皑竟然没有听见车子的声音……
一定是因为这伙人在有点距离的地方停车,徒步走过来,悄悄接近他们身边了。
为了万无一失地将兄弟给救回来,这是应该的,但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了?
「我是在救他,哈雷。」
「射穿他的肺是在救他?够好笑。」
枪口重重向前一顶,他一震,枪口快要在他的背上印个章了。
他没好气地道「因为你不在附近,本来我要射穿你的肺的。现在只好射穿他的……」
「我说,现在就离开我的兄弟!!」
哈雷气得快疯了,说一不二。
下一秒,他只感到颈背传来剧痛!!
男人用枪柄狠击他颈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三十四、死于爱海 下
旧教堂的味道。
蛀蚀的残旧木椅、点燃的白蜡味道、飘浮的木屑与大量尘埃。
一时之间,让他有错觉自己在教堂中做礼拜,只不过是祈祷的时候陷入了小睡眠。问题是,他不信神不问卜,连关二哥也是被警局老前辈迫着拜了几下而已,这辈子没进过教堂几次……
他的眼睫才睁开一些些,剧烈的头痛像灌注的水银向他招呼「嗯——」
他忙不迭紧闭起双眼,但那没有用。
该死的……
哈雷那群杀千刀的家伙把他带去那儿了?某座无人问津的荒野小屋?弃置的古井?
这里是那个可以让他静静等死、只有蟑螂老鼠、怎样大吼大叫都没人听得到的地下室!?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睁大眼,想要看看临终的鬼地方。
很遗憾,哈雷很明显没打算就这样让他等死。
「嗨,长官。希望我没有破坏你的春梦。」
那个男人甚至坐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这里是该死的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被绑在一张木椅上,大腿跟椅底相亲相爱地用好几圈粗麻绳绑在一起,双手紧紧贴着身体。如果他想要出去,行,倒立用双手爬出去。
「嗨,绑架犯。」
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上下左右转了一圈,男人也大方地让他看。
因为这地方除了四面墙跟一堆他妈的尘,他与他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看见了让心情转好一点的事情——男人的衣摆被血浸湿了,那是腹部。
而血还在扩散,即使哈雷的精神好像不错,但脸色唇色发白。
三天前,他才打碎了这男人的肝。
这男人竟然为了去救阿心而撑起来,现在还打算大展身手虐杀他,啧。
哈雷注意到他的视线了,耸耸肩「对啊,你那颗子弹是让我有点痒,但没什么大碍,谢谢关心。」
陈长官差不多废掉他整个肝,现在他只走了两步,那他妈的伤口竟然出血了。
他想,这真的不算什么,只是他受过最重的伤而已。
吱嘎一声,陈娇放弃寻找逃走或反击的机会,重重地向后躺。
男人双腿大张地坐在他三步不到的位置,明目张胆地把玩着枪枝,从左手转到右手、然后重复。
如果下一秒,他身体上有任何地方被子弹贯穿,他也不会太讶异。
这男人看起来就是想玩凌迟。
男人看起来游刃有馀、从容自若,但竟然这样问了——
「……你的小后辈怎样了?」
「没怎样,能当我后辈的都获益良多,终身受用。他们会替我报仇的,谢谢关心。」
「我说姓常的后辈。」
「喔……喔!!你说他喔。」他彷佛此时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他被你的后辈打碎了整个肾,现在应该插满气喉躺在他妈的深切治疗部了。我想他一定很挂念你的。」
男人沉默下来了。
他从哈雷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情绪。这个男人总是玩世不恭,而且玩法还他妈的高明。
你能为难得了他什么呢?他连生死都视为游戏,跟高晓的交易也只是增加财富的手段。
男人用拇指慢慢旋开枪匣,将火柴盒内的子弹一颗一颗塞入去……
「所以你就打算拉阿心跟公主陪葬了?」
「毒虫可能没兴趣知道警察的日常运作,我这叫执行公务,将通缉犯缉捕归案。」
「没收到任何逮捕的命令就擅自挪用警车,在公路上横冲直撞,连撞五次想将他们撞死叫执行公务?……我可不见得。」男人将最后一颗子弹推进去,啪一声推上匣子「我只问一次,是不是你射穿了阿心的肺?」
陈娇勾起一边嘴角,彷佛听到笑话般笑了几声。
然后,他向哈雷竖起了一根中指。
哈雷像磨擦神灯想要得到保佑般,擦了擦弹匣早已泛白的地方。
然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的答案还真的简单易懂。我喜欢。」
他伸直手臂,轻易地,冰凉的枪口就抵住陈娇的额头。
刚好在这时候,分秒不差,木门被人推开来。
进来的是浑身都是血迹的陆皑,他被一个小弟扶了进来。脸色疲惫地看了看哈雷,又看了看陈娇。
最后,眼神落在他们之间的枪枝上「哈雷,别动他。他救了阿心跟熊仔。」
陈娇撇撇唇,没有表示谢意。
救了阿心跟那个小伙子?正确来说不是这样。
他是……他在知道牛奶擅自出动去逮捕阿心,却中枪倒地、血流如注差点连肠子都流出来后,他在知道阿心跟陆皑还逃之夭夭后,他气疯了,简直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去狙击阿心跟陆皑,他不是想逮捕、不只想送阿心入狱,他是…他纯粹想报复,他追上去想报复的。
他当时不知道阿心中枪了,三番四次地撞上去,差点就让阿心胸骨撞断插入肺部……差点真的杀死了他,他没有想过要阿心死,但……哈雷说得对,逮捕只是报仇的正当藉口。
他以为哈雷跟陆皑会在杀不杀他的意见上出现分歧,但并没有。
哈雷把枪垂下,说「我没打算杀了他,学长是很好的筹码。」
……哈雷刚刚叫他什么?学长!?
陈娇惊赫地瞪大一双眼。哈雷知道了他跟高晓的关系了!!
「学长,我前不久才记起原来我跟你同一间高中的呢,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而且我还很记得,当时你跟你的死党形影不离,出双入对的。想不到黑道中无人不晓的Hugo也是我学长啊,真令我感到荣幸。」
「我跟他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是条子啊!!你瞎了吗!?」
哈雷侧侧头,一副“真的是这样的吗?”的表情,将枪枝随性转了一圈。
「我看你们那天在码头可不是这样。说不定你是Hugo学长放进警界的卧底还是其他?谁说得准呢。我决定办个同学会让我们三人聚旧一下。在这之前,请学长你乖乖跟着我吧。」
陈娇一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同时,他却清楚要说服哈雷改变主意是天荒夜谭。
哈雷不打算伤他杀他,却是准备把他当筹码跟高晓交易…该死的!!那天在码头,高晓给哈雷的那箱钱是假货,肯定是!!不然哈雷不会要跟高晓再交易一次,他早知道,在这不讲理的黑道世界,不将恩怨算得清清楚楚、互相撕杀到其中一方死亡,他们的争斗是不会完的……
「你这是…这样做没有意义!!我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东西!!别这样做!!」
「那就当我舍不得学长,想你陪我久一点吧。」
「喂——别这样!!别把我交给那男人!!哈雷,你这个混蛋听到了没……」
之后,任由他再鬼吼鬼叫,椅脚狠狠地敲得喀喀作响,他们都听不见了。
哈雷没有施舍一眼,就扶着陆皑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
「喂——」
陆皑才走出去,脚就一软,半个人跪下去了。
哈雷也被他拉得倾斜了,忙不迭地将他扶起来!!「公主、公主!!」
Zach也想扶起陆皑,可不小心按了在伤处,脾脏有裂伤的陆皑呻吟了声。
哈雷怕他越帮越忙,说这儿有他就可以了,叫Zach不如去照顾熊仔。
看陆皑脸色发白的惨样,索性不走了,两个伤者就互相扶持坐在石阶级上「妈的,你是我看过被打了K他命还能撑这样久的人。」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陆皑的大腿正在流血,那原来并不是阿心的血迹。
他将手指插入被玻璃割开的裤子裂口中,一个用力,将布料撕开看见伤口,陆皑痛吟了一声。
「阿心现在在做手术,到他没事时可不要换你倒下了……」
「在他醒来之前我都不能阁眼……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来了,他…」
说到这儿,他的喉头彷佛哽着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连假设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哈雷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他跟哈雷都绝不让那样的事发生。
这里是离车祸现场有点距离的小教堂,虽然胁持教堂好像非常不道德,但他们也顾不得亵渎不亵渎的问题了,今天不是礼拜,正正是教堂才没什么人,他们摆平了神父跟两个修女就可以了。
阿心压根儿撑不到回山顶大本营,哈雷带了几个小弟跟密医,甫来这儿就替阿心做手术了。
他也想陪阿心一起渡过难关,却被医生以人多会受感染为由赶了出来,不让他进去。即使克服了K他命的该死药效,他却没注意自己心力交瘁到快要昏倒了……
哈雷脱下了外套,摆成长布条状,用力困住他的伤口上方止血。
他看了陆皑的侧脸一眼「…喂,告诉我吧,阿心跟你说了什么遗言?」
「什么?」
「遗言啊,阿心以为自己快死了,难道没跟你交代任何话吗?」
陆皑用掌心搓了搓膝盖,梦幻地看着一个定点,那块晨光下的琉璃阶砖。
他苦笑一声,想不到竟有一天会跟哈雷满身狼藉地坐在小教堂阶级上,讨论这个话题
「他……没说什么,你知道他那个人会说什么情话?他说,车上有枪,叫我干掉那条子之后快逃…」
他没有期待过阿心会跟他说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他不需要这些。
阿心也不相信这些。若他们相信那些,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来。
他们早就…超越靠语言来维系信任的阶段了,他们是用生死单位去量度,性命握在对方手上。
到了最后的最后,阿心担忧的仍然不是自己的生死,只是他的安危,阿心宁愿用遗言的力量迫使他提起枪去杀人,去杀一个警察,背起这个罪孽然后逃亡一辈子,也不要留他下来陪伴走完最后的路,也不要他被警察抓回去然后被虐待、入狱。阿心宁愿他继续逃亡也不让他在不能被他看见、被他保护的地方受苦。他知道这就是阿心对他的担戴、阿心对他最认真、最认真的爱……
男人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哈雷抓了抓发,笑说「……妈的,我也希望有个临死前叫我干掉一个人然后逃跑,而不是净说我爱你的老婆啊!!」
哈雷那样混着血污的一张脸、无奈却又带着对阿心的宠溺的笑容,竟是他看过最好看、最有魅力的一幅笑。哈雷也知道,阿心若不是信任兄弟们会将他保护周全、会带他一起逃亡的话,是不会叫他去干掉一个条子的这样冒险的。
临死前不说甜言蜜语而叫老公去杀人的老婆也真的够天下无双了。
「……对不起,这样独一无二的老婆已经被我先抢到手了。」
「喂,你知道阿心为什么死也不去医院吗?」
「……为什么?」
他知道,先别算上绑架,光是这几年来的大罪小罪也够判阿心七八年了。更重要的是,在阿心服刑期间,想要一次整死他的条子们是不会罢休的,阿心杀了不少人,条子们肯定会一直搜集证据告到他上电椅或终身监禁为止。阿心都被关了,那些证人们也不用担心会被寻仇了……总之,一旦被抓了,就永远别想从监狱出来了。
阿心自己也清楚得很。
「还用说吗?因为他干你干上隐了,公主。如果他再被抓去蹲牢,一个不幸还判个无期徒刑什么的,以后只能隔着块压克力板自X,不能射在你脸上,他不如撞墙死掉算了吧?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没得回头啊。」
「你知道吗?这个哈雷理论真的够安慰到我,谢了。」
他不想笑,可是还是笑了「那混蛋说我长得没多好看,射在脸上也没看头。」
哈雷真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会大事化小、什么都拿来开玩笑的人。他感激。
良久,他们各有各的思绪沉淀,无语。
脚前的琉璃阶砖,被晨光一块一块地爬上、侵吞,直到像打翻的水漫延上第一级石梯。
他们看着七彩的石头反映、看着懂得生长的光格,知道彼此都想着阿心的事。
一片水凉的寂静中,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
他舔舔干涩的唇,尝到铁锈的血味「他会……死吗?」
「如果他死,我、我也不知道……」
突然,他的脸颊一痛。
哈雷毫不留情地用两指扯着他的脸颊,扯他转过头去,脸对脸。
贴得极近,深深地凝视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说「就算他死,阿心是为了回那该死的医院救你,所以才会死的。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以为可以拍拍屁股、随便找棵树上吊还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