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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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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份数据支持下,日本男好像看出了开发的可能性,只是这不懂时势的混蛋不时会放放冷箭,吐出完全不干工作的嘲讽,大概还对低头道歉一事不甘着吧。
什么长辈啊简直像个孩子般幼稚恶心。
「……是说刚刚那个秘书啊…」
「我的秘书怎样了呢?」知道这老头又来了,陆皑尽量平常心地笑着应和。
「是个可爱的人呢,在你离去的时候,他说出很可爱的话啊!!……说什么请我不要再提以往的事、又说务必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我看他差点就要跪下来舔我鞋底了吧。是个很执着工作的可爱孩子啊,我活到这个年纪也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真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再多几个这样的孩子,陆氏就有救了啊。」
陆皑分派资料的手停顿一下,脸上挂上亲和的笑容。
看起来像因为在笑的关系,眼睛眯起来了。
「也许真是这样呢。」
五、HIGHWAY 上
清晨的响号非常扰人睡眠。
这样不道德的事他从来不做,但拨了四次电话也没人接之后……
「SHIT!!」他掷下手机,直接按响号。
“呠呠”的响号声回荡在中级公寓前。
过一阵子,他死盯着那门板终于开了,走出来的是个女人。
女人走到他面前,他卷下了车窗「对不起,我没有吵醒你吧?」
穿着整齐套装,看起来准备要去上班的女人微笑「…没有,反正这个时间我跟可可都醒了。」
「还是…SORRY,因为我打可可的手机跟家中电话都没人接,所以…」
他耸耸肩,女人勾起尔雅的笑意,表示歉意「啊,那我想家中的电话是被搁起了……不好意思,最近他不知什么回事,明知道你会来接他去公司的。」
「没关系,我想是最近工作得太辛苦了,他感到很大压力吧……在公司已经从早对到晚了,不想连刚起床就看见我…这个能理解的。」
「嗯…也许吧,但说要自己挤地铁回公司,这种话听起来不像是他说的。」
「哈哈,的确不像那个男人会说的话。」
就这时候,陆皑注意到JUDE开始看腕表,那跟可可的表是男女对表……
「你要赶车上班吧!?这儿就先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准时去上班的。只是不好意思没办法载你…」
「不、不,没关系,我自己搭巴士就可以了。可可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他一天半天休假这样的?」
「当然,我会跟他好好谈一谈的。」再与JUDE寒喧了几句后,JUDE便离去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准备去抓那个家伙下来。看着女人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好内疚…「…JUDE!!」
女人疑惑地转过头来,以眼神询问着他。
他用手拨拨自己的发尾「那个…新剪的发型很好看!!很适合你!!」
女人看着他生硬的手势,再拨拨自己剪到及肩跟烫卷的发,笑得非常愉悦。那是令人感到温暖的笑容「谢谢你!!」
女人完全退出他的视线之外,他倚着车门点起了烟。
这两年来…JUDE都是维持邻家女孩般的长发,如今竟然剪了。这样提醒了他时间的流动。
舔舔干涩的唇,把烟含了进去……他这两年跟JUDE的交集不算太多,因为可可跟他都有罪恶感,能不见就尽量不三人聚头,当然也有些无可避免的时刻。
即使如此,每次见到JUDE,他都被…比下去,因为他光看一眼就知道了,不用听JUDE开口说话,他都知道这女孩仍是可可在狱中心心念念的女孩,本质没有改变,只是随着年岁增长更成熟了、温柔了、更懂得照顾可可跟这个家了,虽然是只有四百尺的小小公寓。
她上班,是个脚踏实地的粉领,赚的钱够养活自己,从不问可可拿家用什么的,只会在可可的坚持之下让他全付了屋租;她也煮得一手好菜,下班后就去买菜,陆皑吃过几次,觉得那有男人的胃会不被她的手艺征服?公司中,虽然很多女职员对可可有好感,但都没人会打可可的主意,因为光看那男人的整齐光洁的袖口,就知道他家中有个好女人……JUDE的优点说不完,所有妻子该有的她都有,长得不算漂亮却是个教人打从心底喜欢的女人。
而他?他的袖口又黄又皱,要可可替他洗衣服跟烫衣服吗?别说笑了,那家伙就只会拿烫斗往他的脸上印下去吧……
看看表,刚好过了三分钟。
他将烟丢下地,用鞋底踩灭了,顺便用手于事无补地在身边拨几下。他知道可可在家中不抽烟。
……每次要上去可可跟JUDE的家,他都需要心理建设。因为…太内疚了。
才踏上铁楼梯,皮鞋踩得喀喀喀的,抬头就见到另一双皮鞋头……
可可一手挽着公事包地下来了。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到这男人了。
***
「……你跟她说什么了?」
把公事包丢进位子,可可坐下来,边拉下安全带边问。
「什么说什么了?」
「我在窗子看下去,看见你跟JUDE在说话。」
陆皑听得出可可的声音带了点不耐烦「你以为我会跟她说什么?我就说她的发型很好看、很适合她,然后她就很开心地笑了。THAT’S ALL,那个发型是你建议的吧?」
可可没有回答。
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他打着方向盘,转出了住宅区。
良久,再道「这些天你都不让我接你去公司?」
平常可可在他们的家过夜便罢了,回JUDE的家睡的时候,陆皑都会比平常更早起床开车去他的家接他再一起回公司。他曾想过送部车子给可可代步,给可可一口回绝了。
可可看着窗外的风景,像经过了上百次的路景有多有趣,不肯瞧着他说话。
「我搭地铁回公司。」
「为什么要挤地铁回公司,你平常不是连一角几毫都省的吗?」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了,可可回得更不留情面「只要我准时上班没有迟到都可以吧。请你不要再在我家楼下等待、甚至按响号了,我会很困扰的。」
「为什么?那个时间JUDE还没起床吗?没有吧,你们不是在上头快乐地吃早餐吗?」
可可这次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他知道若不是今天他响号会令公寓的住户添上困扰,可可也不会下来坐他的车。
直到红灯了,他把车子停下,抽出脚边的纸袋递给他。
「那是家用插头的吹风机,我想你比我更有用所以还给你吧。」
至于西装,因为是照他的SIZE来买的,还了也不会合穿,所以他留下来了。
他一直希望可可像个真正恋人般介入他的生活、他的生命,奢想可可会替他置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点也不想要归还回去。但可可又怎么能懂他这种心情?
可可不发一语地接过纸袋,放在膝盖上。
陆皑拉开车内的小夹层,拿出了皮夹抽出几张钞票,趁着黄灯要转绿前递给他「西装的钱。」
黄灯倒数着秒数转绿。
他知道自己举高的手维持了有多久,前十秒可可一直没有接过去。
「为什么不…」直到他疑惑地转过头去,撞上可可的眼神——就这样被捕捉住。
直到后头的车不停响号,可可才把钱接过去,他双手握上方向盘,赶紧开车。
他不知怎么形容可可的眼神,感觉像带点不可置信、有点哀伤。
「那套西装我在百货公司买的,三千多。」
「没关系,我给你的没多很多。」
「多出二千元还不叫多吗?」
陆皑皱了眉,注意路面的忙碌情况而转上高速公路。
必经之路看起来一定会大塞车,他拍了拍方向盘,这下可好,多得是时间跟可可你来我往。
「……老实说吧,你为什么不搭我的车回公司了?」
「就为了不要有这样的情况啊。」
好一个直球。
车厢内的空气要人窒息,他想要让自己多点事做。
他卷起了两边的车窗把热浪阻挡在外,然后开动了空调,从后视镜瞄到可可还握着对叠的五张钞票,没有放进皮夹中。
这种时候开音响也不是,他看着车上的时钟打发时间。也许可可是对的,为什么他要在彼此如此多磨擦、不满的时候硬要将两人困在窄小的空间中?连他也知道,气氛不会奇迹地好起来。
可可跟他很有默契地,一人看一边车窗「……那个日本人怎样了?」
「没怎样,乘昨天的早机滚回日本了。」
陆皑稍稍垂下了眼,明知道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还是在欲盖弥彰。
「你最近跟哈雷来往很密吗?」
「什么意思?就是平常会通通电话而已,他在那不勒斯我怎跟他来往密?」
「……我说过警察在盯紧我们了吧,你还常跟他通电话?」
「我一直都有跟阿心通电话你也是知…」
「你不跟他通电话,怎联络上香港混黑的打那日本人!?」
陆皑闭闭眼,可可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跨国业务界来来去去只有那几间,消息也是传得特别快,只是他没料到可可如此早知道而已「…你肯定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会有谁!!那个日本人上机前被几个人拖到巷子打,还威胁他小心点说话什么的!!你想说有人这样巧挑在这个时间找流氓去打他吗!?他留在香港才几天啊!!」
「那种人不给他点教训只跟他说道理是没用的!!你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吧!?在狱中你不是这样教我的吗?只有以暴亦暴,说道理并不管用!!」
「里头有里头的规则,这里有这里的规则!!现在谁都知道陆氏国际的次子出狱后跟黑道人士有往来了!!谁都不敢惹你了,这样你高兴了吧?觉得威风了吧!?」
「我不是因为他侮辱我而生气,是因为他不尊重你,对你说些……」
「他妈的我不在乎你在生气什么!!不要再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了!!你现在找人去打他,这不是在狱中!!你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变什么!?我那有什么变!!我还是会为了你打阿心的陆皑啊!!」
「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伟大啊!!我有要求过你吗?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知道…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多么不可置信吗!?你还是那个陆皑吗!?明明在狱中对着哈雷啊蝙蝠那群人也没有同流合污,为什么你会在出来了才渐渐变质!?」
在狱中也没有被污染的人,明明如此正直干净所以才会被他吸引…但出狱后才开始变了!?开始觉得诉诸暴力没问题!?监狱的一套并不适用于现实啊!!他脑袋是不是坏了!!
「……就当我已经变了也好,什么都好!!不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想要变,什么都想要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吗!!我算是你的什么人!?你的地下情人还是一夜情对象、我觉得像你该死的情夫!!为什么我的洗发水沐浴乳都要跟你家的用同一个牌子啊!?」
「夹在你跟JUUE之间你以为我又很好过了!?当天是谁哭哭啼啼地在我面前说还有感觉的啊!?如果你觉得很痛苦的话大可说不要啊!!大可就这样不管我而走掉,我总不会跪下来求你回来的!!」
「你这样同时伤害着我和JUDE却以为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圣诞节、情人节的时候都不可以一起过,你知道我心里有什么感受吗!?我是你备用的男妓吗!?理直气壮地指责我跟哈雷和阿心来往……如果不是香港还有JUDE在,你早就飞去意大利跟哈雷他们做生意了!!你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可可这是什么眼神!?他说的有错吗!?因为可可的本性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明明是个攻于心计、心如城府的男人,在JUDE面前却装出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每次如此温柔地笑着抱着JUDE的时候他都好想吐!!JUDE不知道他在狱中怎样被哈雷那群好兄弟抱,也压根儿不知道这男人说谎不眨眼的劣根性!!
「家中有个可爱的女人在等,你却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睡,根本是个表里不一的大骗子!!你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现在连阳X了、不举了也要怪给我吗!?干脆说是我让你变得这样卑劣的好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说谎的?你以为我很喜欢说谎!!很想看着她的眼睛编些毫无破绽的故事,你以为我每次说谎都不难过!!如果没有你,我早娶了JUDE跟她生几个小孩了!!」
「不要跟我说!!我怎么明白一个外遇的男人感受!!」
可可一脚踹向前面!!在车箱内发出巨大的声响!!「你是个他妈的人渣你知道吗,陆皑!?」
「很好啊,这样说话就十足我的女人了!!接下来你要说什么?扇我一巴掌然后哭哭哭啼啼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陆皑”了!?」
「开门!!」他抡起狠劲,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踹爆他的车门,不停地踹、踹、踹!!
「开门让我下车,混蛋!!开门!!」他再跟这人渣待在一起多一秒都会吐!!
「你疯咧!?这里是高速公路!!」
「我说给我开门!!」他每说一个字都踹得更用力,车门不堪负荷地向外微微弯突了!!
不知重覆拚命地踢了多少次,他才听到咔的一声,陆皑受不了他而开了车门锁!!
他立即拉开车门,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
一踏出车门便是毒辣的阳光,眩目得他以为自己会晕倒。柏油路因车贴车的壮观盛况而显得更滚烫,皮鞋踏上去都像快融了,然后看见路面浮起薄薄的焦气。
他用劲地拍上车门,头也没回地在高速公路上走。
他知道旁边的车主都纷纷指着窗外,惊讶地走在天桥上的狂人。他也知道身后的陆皑卷下了车窗,向他大喊着“快回来啊”之类的话。
置身于壮观的车阵之中,车龙没有流动而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毫不觉得走在高速公路上有什么感觉、是多惊人的壮举。他直直向前走,直到一辆空的计程车旁,他敲敲车窗,计程车司机以为他是疯子,不愿意卷下车窗来。
他两指夹着陆皑的五千元,扬了扬。
计程车司机第一次遇到这么有钱的疯子吧,立即就卷下了车窗。他把五千元全丢进去。
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就这样从陆皑的视线中消失。
从计程车的倒视镜中,他看见男人也走上了马路,站在很后的远方,不停观望着他。
连自己也不知道意欲为何,他一靠上舒服的软垫,就把双脚卷上去。
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中,彷佛不想让男人看见他、又彷佛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般,把自己弄成人球,紧紧地抓着膝盖的布料。
之后男人大概是看他进了计程车,所以安心了就回到车子内。他们在同一个车阵内。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 有一种感觉……』
电台不知怎地播起国语老歌来。
他对这个旋律有点印象,却想不起在那里听过。总觉得好讨厌…他很少听中文歌,真想现在能听英文歌,在如此悲惨的时刻竟然在播甜到死人的肉麻歌,什么跟什么啊!!
讦程车快驶到公司门口,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已哭了。
他紧紧憋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那股巨大的悲痛都在身体内盘旋一样,好痛苦、好痛苦好难过,压力大到要把他压垮,只能默默无声地流出液体来,那根本不干歌的事、根本也不是泪水。
他很久没有这样了。
除了四年半前跟陆皑诉说以往经历那一次外,他就没有再这样了。现在好需要当时的温柔。
他在车厢内听着甜蜜的情歌,压抑地哭起来。
觉得好可笑,他明明有两个恋人,却要窝在车厢内听陌生的歌、对着陌生人哭。
五、HIGHWAY 下
在他指定的公司门前停了六分钟。
那个计程器早已跳到不知几元了,因为他出了五千元,爱去香港那里就那里,甚至出离岛也是绰绰有馀的,所以司机没有说话。
司机装作看不见他在哭般,左顾右盼着窗外的上班人潮。
彷佛跟个在高速公路上走,然后无端端塞给他五千元,包下了车厢在哭的疯子有眼神接触就会倒大楣,根本不敢望他。
他很想哭出声音来,却从头到尾连声呜咽也没有。
直到没眼泪了,那该死的司机就是不肯关电台,像要努力把自己当作透明不要破坏现场。
那他妈的DJ也不放弃播甜歌。而他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微微地抽吸鼻子。
他不想去思考什么、也不想去分析回顾自己的回忆、不想去研究什么是对、什么叫做错。
到了公司的大门口了,他也带上了公事包。
坐了好一会儿,却对司机说出自己的住址。
他回家,JUDE下班回来惊讶地看见他穿整齐的西装,连皮鞋也没有脱地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说谎,他抱住恋人,说他今天没有上班去,他也没有请假就偷溜回家。
被他抱在怀内的女人很担心地观察他的脸色,问他有那里不舒服了,问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一直重覆着对不起、对不起,像个孩子般紧揽着那股温暖不放。
他看见JUDE的耳根红了,以为他的道歉是为了床事,只能低声说着不要紧的、我不在意。
这就是他的女人,多么可爱的女人。
他多么骄傲跟庆幸自己能遇上这个女人,她影响他一生,她是最重要的宝物。
如果没有她,他现在就不是用皮鞋踩脏了他们家粉橘色的地毡,而是孤零零地躺在殓葬房,因为他已经在监狱的厕所上自杀死了。
面对这样可爱的女人,他却没办法勃起。
***
「……然后他走出了我的车,走到高速公路上!!吓到我心都快停了,幸好那时是大塞车时间,没一部车可以动……我看着他走进了部计程车才比较安心点,之后我也回自己的车去了……可可连吹风机也忘了拿,就这样走掉了…我才坐回车子中就后悔了,其实…我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我觉得可可会很难过……」
「虽然很久没有见过他哭了但是……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在计程车中哭了……我知道这样想很蠢,但就是一想到就…觉得好心痛……」
喝着威士忌加冰,陆皑不修边幅地对蓝芽耳机一直说……
他两只皮鞋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外套随便丢在KING SIZE的大床上,他扯开了领带,扯出了衬衣下摆…就这样半个身子挂在巨型躺椅上,双眼迷茫地随着落地窗外的灯光变模糊。
这不是他跟可可的小单位。
这是他在陆家中的房间,简单点来就是媲美鬼宅的豪宅其中一间睡房。
他自出了国念书后就不喜欢这儿,太大了,一点也不像他在美国的学生宿舍,冷冷清清的一点温暖也没有,连偌大的地毡也没用,因为踩上去是冷的。回到公司工作后,他更讨厌回家,因为话题本来就不多的关系,见到家人只会问工作上的事,只会给予事业上的鼓励,一点也不想这样。
现在的他,却更不想回到到处都是可可味道的小单位。
他肯定可可现在也不在那里。
『……那家伙不是这种人。』
那边一直杂号不良地发出沙沙声,根本也不知道阿心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也听不清楚阿心在说什么——不要紧,那边的男人极少时间会回应,都只是静静地听。
阿心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也许是他一厢情愿地如此认为。
但那个男人就是有不可思议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能让最骚动的一切都平静下来的魔力。
他知道,阿心虽然大部份时间不出声,简直像对意大利湿冷的空气说话般。
但那男人在这儿,没有将手机搁下,无论正做着什么事,他就在这里,默默地听自己说话。
从阿心两年前打电话给他那刻开始,这样的联络未曾断过。
虽然是很断断续续的对话,但没有超过三天不连络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生活上所有大事小事都告诉阿心,阿心的脑袋好像成为了他的日记般,无论是事业上令人烦恼的重大决定、或是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想让阿心知道、他都想说给阿心听。
跟可可纠缠不清的关系更是,跟可可的感情触礁的痛苦更是。没错,简直就像可可跟阿心的角色调换了般,在狱中明明是可可负责聆听他对阿心的苦恼。
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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