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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黏定你作者:战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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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子乔,你的脚不是不太方便吗?」看见明家两个帅哥都要离席,塑胶花也抚著裙子站起身来,「要不要我来扶你,陪你一起去?」
  何欣欣喜欢明瑞已经很久了,不过前些时候她还有交往的对象不好表示,所以没有加入倒追的行列,现在分手了,又得到机会受邀而来,来了更发现明瑞这个俊美的弟弟更合她的胃口,所以她已经顾不得要把持住身为女性的矜持,只想著这俩兄弟她跟谁交往了,都是很带得出门的锤子(男朋友),她一定要把握住这麽难得的机会。
  「不需要,我的脚已经快好了,自己走,没问题。」
  自从知道我的名字就子乔子乔的叫,我跟你有那麽熟吗?你该不会就是电视上常常听人说的那种“花痴”吧?明子乔低下头避开何欣欣的注视,嘴巴上当然不会这麽说,心里边却是这样想的。
  屋子里的女孩子都是何欣欣国中或是现在的同学,在异性面前一向很吃得开的她在她们面前也不好意思全然不顾形象的死缠烂打,只好又抚著裙子坐回去。
  冠子看见何欣欣对明子乔那副热心的模样,心里本就更加堵烂,再看明子乔对何欣欣的态度欲拒还迎的也挺暧昧,一股子酸气就这麽从他的胸腹之间直直地往鼻腔里冒出来,跟他喝的可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明子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黏,这麽难搞,不识时务?
  在外总是笑口常开,一脸和气的明瑞难得地当著外人的面对明子乔板起脸,在场的众人看见了,都觉得有点惊讶。
  看来,这两个表兄弟之间的感情,好像不是很好?
  既然感情不麻吉,那出来联谊还带著一起来干嘛?
  「什麽可不可以?」明子乔也不耐烦了,眼睛斜著上挑与明瑞对瞪,问话的尾音有力的上扬。
  虽然洗厕所用的盐酸浓度不高稀释过,但也淋掉了当时只穿拖鞋的明子乔大半的脚板表皮,连真皮层都灼伤了。还在养皮的他今天本来就没想过要出门,要不是因为明瑞想过来,他也想讨明瑞的欢心,他现在应该是躺在暖和的电毯里舒舒服服的睡著大头觉,而不是来到这里看一群高中生夸张的把联谊说成轰趴,还要被个同时对他对明瑞都显然很有兴趣的花痴女献媚兼骚扰。
  说起从小到大明子乔对家人“委屈求全”的经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比得上这段期间的明瑞,不仅仅是因为明瑞在搬家那天打了他,让他有些怕了他,还有住过来之後凡事都有奶奶打理,任他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成天躲在房里搞雕刻也不会干扰他的惬意,最主要的,还是脚受伤之後,明瑞对他的关心与照顾。
  可是,明子乔没想到自己的迁就会换来现在的局面,明瑞一到他的朋友面前就像换了个人,极度的要面子又对他没耐心,眼前这个有了朋友相陪就想撇开他,任他在陌生人堆里自生自灭的大侄子,让明子乔觉得很气恼,很委屈。
  一开始是叔侄称呼的问题,然後又介意他冷哼出声,现在连他跟出去透口气都不可以,明瑞眼里的不开心不高兴不乐意明子乔都看得出来,不过,人心隔肚皮,没有亲口听他一件一件的挑明讲,明子乔还是没法猜全明瑞心里对他的所有不满。
  「阿瑞哥让你弟也一起来,没关系的。」让明瑞的这个表弟出来一起谈谈也好,冠子也想问清楚他对何欣欣有没有意思,要是没有,那就多了一个能帮他追何欣欣的人了。
  明瑞伸手将额上过眉的浏海往後耙了下,眼睛看向冠子确定他真正的意思之後,没好气的催促起明子乔,「要出去就快点走,别挡路。」
  明瑞的口气算是不好不坏,可明子乔听他说他挡路,心里的闷火一灼,让他忍气忍得更加不好受了。
  「子乔喜不喜欢花草盆栽?我家车库里有好几十盆,我带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等下带一盆走。」将啤酒拎进冰箱,到车库里看自家妹妹与女友将舞池布置得差不多了,又走回客厅的苏慕远刚好看见小雏鸟黏著大雄鸟不肯坐等的这段,连忙出声招呼起明子乔,和缓和缓他山雨欲来的情绪,「车库就在刚刚明瑞停摩托车左手边的那片铁门,我等下会用遥控器打开铁卷门,你再进去挑。」
  「阿远哥,我去看看就好了,不要送。」苏慕远的提议,让明子乔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卡在不能跟又不想等的尴尬处境里,所以,苏慕远得到了自从进屋後,明子乔笑出的第一抹真诚以待的笑容。
  虽是刚认识,明子乔斯文的长相,好人家出身的拘谨气质跟有礼貌的举动,让他看起来就是典型爱静的孩子,一般这种性子的,多数不会排斥伺弄花花草草,苏慕远这想法也许没根据,却顺利命中了明子乔的喜好,还让他在一个多小时之後,玩不尽兴却被催著离开的臭脸明瑞载著也黑著一张俏脸的明子乔离去之时,损失了一盆花苞最多的蝴蝶兰,还有一盆正开著满满两三串橘色花朵的美国芦荟。
  「靠,明子乔,我真他妈的受够你了!」将盆栽放在大门旁,两盒海苔重重的放上客厅的矮几,明瑞一把摩托车钥匙掼上几上的玻璃桌面,憋了许久的怒气就随著铁制钥匙撞击清脆厚玻璃的声响猛烈爆发!
  明子乔蹲下身要去捧蝴蝶兰进他房间的手顿了顿,小脸很不服气的上抬偏起,「说清楚,你是怎样受够我了?」
  「马的,马的,Shit!」明瑞越是回想明子乔刚刚在苏慕远家的机车行径,嗓门越是大嚷大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让我没面子?」
  正在大吼大叫的青年捏紧拳头挥舞著空气,那出拳的力道从他的姿势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气到很想揍人。
  「不、知、道。」将蝴蝶兰紧紧环臂拥在怀里的少年站直身躯自认没错,脸还是以挑衅的角度扬著,已经忘记他现在穿的大外套可是浅浅的水蓝色,沾不得盆栽边缘那些混著腐朽蛇木,带著轻微黏性的肥沃黑土。
  「我就不相信你活这麽大,没有遇过像冠子这样的同学!」明瑞站在客厅另一端离明子乔远远的,正在忍住冲向明子乔,把拳头往那张表情嚣张的巴掌脸挥去的冲动。
  「就、是、没、有。」这不是事实,在前一个学校,明子乔的同班男同学有几个天天都用粗话羞辱他,对他恶作剧。
  只因为他爱装乖孩子,约他下课去哈草放学去网咖都约不动,让他们看了超级碍眼,这是班上其他没欺负他的男同学偷偷用印表机打印成纸条,夹在他老师改好发回来的作业簿里告诉他的。

  (13鲜币)038[侄攻叔受;年上]冷战(修正设定完毕)

  038
  「冠子没有妈妈,是他爸爸跟两个哥哥带大的,他说话的方式虽然脏不离口,在这城市算来却不是特例,很多人都是像他这样的!」
  明瑞恶狠狠的瞪著明子乔,胸膛剧烈起伏,不停换脚支撑体重的姿势,还有将浏海每隔五秒十秒就往後拨一趟的动作,全都可以藉之看出他对明子乔的失望,失望到连对他说话,都觉勉强。
  明子乔维持著不服气的姿态,心里却很觉忐忑,更觉委屈。
  「开学以後,你要跟我读同一所学校,因为国中部不招收女孩子的关系,阳盛阴衰的学校里,少不了会有像冠子这样说话的。你要是不能入境随俗,你就等著被你的班级孤立,当一个没人要理的透明人,交不到朋友的独行侠吧!」
  明瑞的话太直接了,被他说中处境的明子乔马上红了眼眶,在之前那所学校被排挤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幕幕的重新鲜活起来,在他被泪雾障蔽大半视线的眼前清晰无比地重现回放。
  「人类能主宰这个地求,不是因为智力最高。」这是两位父亲从小灌输给他的观念,明子乔吸了吸鼻子,眼睛又酸又胀的却还是盯在明瑞身上,没有退缩,「人跟动物的差别,在於人有社会观念,懂得礼义廉耻。」
  「所以?」我草,竟然想对我说教?这个每天早上都要喝鲜奶,根本还没断奶的臭小子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古人忘了先喝孟婆汤就来投胎的啊?明瑞忍不住仰鼻朝上,对著天花板长长呼气。
  「那个叫冠子的,虽然没有了妈妈,可是他那样子,不是高中生也是国中生了吧?」
  「高二。」明瑞将忍耐两字重复默诵,当成修行的经文在念。
  「那他受学校教育也有十一年了,不是吗?」明子乔不喜欢明瑞将目光定在天花板,看都不看他的冷漠模样,格外的让他没有安全感。
  可是想说的话就像有了自我的意识,一句又一句的自行组织,违背他意愿的迳自脱口而出:「我就不相信台湾的教育,不CARE学校里的学生有没有学好品德,没有课程是教育学生怎麽得体的说话的……」
  说话尊重别人的同时,也等於尊重自己。
  或者,他读的学校真的是那种混文凭的野鸡学校,学校的师长们也都默许他的行为,不会处罚他?
  明子乔看见明瑞的颊侧清楚地浮现颊骨与颔骨交接的形状,想起搬家那天明瑞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被他按倒打到屁股开花的惨况,让他逐渐流失了理直气壮的勇气,不知不觉间,话就越说越小声,到後来更是只敢在肚子里嚷嚷,上下牙关分别咬住上下唇瓣,将嘴整个都咬紧了。
  「你,都说完了?」明瑞将视线下移对上了明子乔的,客厅不过才静默了两三分钟,对明瑞跟明子乔而言,却像是两三个钟头那般的漫长,那麽的难熬。
  明瑞的性子里,有一块是完全承自图凌的,那就是---重视同侪的义气---当前的明子乔因为对他还不够了解,处理人际关系的情商也还太稚嫩,因而误踩了这块雷区,而不自知。
  明子乔只是调开目光撇下嘴角,意义不明的闷闷哼了哼。
  「子乔少爷,我觉得,有些话我不跟你说清楚,我会肚子闹胀气,三天都吃不下饭。」
  滚回美国去,一辈子活在大爷爷小爷爷为你搭起的防护罩里,无灾无祸的过完你的温室人生吧,明瑞没将这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却将恨不得明子乔能尽快混出他生活的怒气,隐隐地全都夹在话里,隐晦地表露无遗。
  「你的家教太完美了,完美到不但不适合独居,还更不适合跟我住一起,我经营的是道馆,不是社会福利机构,更不是礼仪补习班,会跟我有交情,会跟我来往的朋友,大多都是像冠子这样说话粗鲁举止粗俗的,你要是继续住我这里,他们迟早会污染你心里那一片美好的纯洁,这样我可就罪孽深重,没法跟爷爷们交代了。」
  「……我爹地常常说,益友有三,友直,友谅,友多闻。」讨厌啦明子乔,你可不可以闭嘴啊?明子乔不肯受管的大嘴巴继续善尽当人叔叔的“职责”,管教著年龄比自己还年长的大侄子,「所谓的直,是正直,不是说话……直接到,粗鲁无文的这种直……」
  「哦,受教,受教,子乔舅舅还真是博学多闻,才富五车啊。」明瑞压抑著火气,压得浑身发热,热到头皮都觉发痒,索性想上楼去换套衣服,冲个热水澡,「我去把全身上下,从嘴巴到脚趾全都刷一遍,以免等一下我热晚饭给你吃,你会嫌我哪里不够乾净,不肯吃,把你自己饿成瘦排骨,被小爷爷知道了,我可担当不起。」
  话的最後一个音节,消失在楼梯的二楼顶,明子乔被明瑞的话刺得心里很难过,头一低,眼眶里面的两滴泪大到再也留不住,悄悄的淌上了蝴蝶兰的花苞,像是两滴清晨的露珠,凝在紫中带青的未熟瓣背,慢慢的,朝花梗,朝花茎,朝盆底,滑落。
  可是,我又没说错,应该要改进缺点的是你的朋友,我只是要求他不要说脏话,又不是要你跟他绝交,你凭什麽要这样对付我?明子乔一手抱著花盆,一手抓著楼梯的扶手,两步一阶的慢慢腾上二楼,将花盆搬进自己的房间,垫著一叠用过的计算纸放在书桌的左上角,这一路,他将更多的眼泪淌进那个花盆里,多到那三串花苞事後的两周开尽开到都谢光了,硬是哑掉了四五朵,连苞缝开都没开过,就变黑萎缩,枯萎谢枝了。
  大年初八,各行各业早在初五就开光上工,公私立的一众中小学才开学,开始了这个学年度的下学期。
  早上七点零七分,一个在这所完全中学本来就是风云人物的高二学生背著两个书包走出教务处,双手插在裤袋边走边等的领著一个走路有些瘸,身著崭新高中部制服的新面孔,将人直直给领进了一年六班的教室里,引起一路上许多男女学生们好奇目光的纷纷追逐。
  「你的班级在这里,你先坐这个位置,等导师来了,会重新分配座位。」明瑞等明子乔拉开椅子坐定了,才将他的书包卸下来,替他将背带架在桌沿,「楼层的两旁楼梯外都是厕所,你这层的男厕在右手边,走错边了,下到一楼或是爬到三楼,就又是男厕了。」
  明子乔没有应声,也没有点头,直到明瑞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教室,他才望向他高大的背影,默默地目送著他离开这栋楼,走向这个校园的另一栋高中部大楼。
  打从早上,在浴室盥洗时“不小心”在镜子里跟明瑞对上一眼,之後一直到现在,明子乔都没有再,也没胆再与那两道冷淡的视线相接,更没有应对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应了,明瑞也会顾著说他自己的装作没听见,这岂不是自取其辱?
  明子乔才不想这般自讨没趣,自践身价呢。
  自从初一两人吵上那一架,搞得不欢而散之後,明瑞对他的态度整个都不一样了,明子乔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他根本就将他当成应尽的义务在应付,他刚刚开口交代他这些,不过是在尽他的本份罢了。
  要不是爹地不肯答应让他独居,一再质疑两人处不来是他太挑剔明瑞,根本就不是明瑞的问题,明子乔也不需要忍话不说当哑巴这麽多天,忍得都快得内伤了。

  (11鲜币)039[侄攻叔受;年上]倒楣蛋孵出来的孩子

  039
  [从你搬过去,一直到前两天不都还说小瑞跟他的爷爷奶奶对你很不错,给你很大的自由,又不会叫你做家事的吗?]跟爹地卢著要搬出图家,乔仲凛不过几句质疑,就堵得他的宝贝儿子哑口无言,[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像之前那样没人照顾你没人好说话,遇事没商量凡事靠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是说过怕了吗?还是说,乾脆,你回美国来算了?]
  爹地总是这样,每回只要听见他抱怨,或是发觉他情绪不对,就会提起回美国的问题。
  所以他只好草草的敷衍说完,挂上电话不甘心地想了想,又改找比较明理的老爸明兴诚继续努力。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你的个性要收敛收敛,不要那麽难伺候。]自他执意离家,明兴诚对他说话就一直处於说好听是尊重他,说难听是冷淡他的方式,温和但残酷,[要多体贴他一点,多配合他一些,小瑞也有自己的书要读,事要做,你不要任性的刁难他,要他什麽都必须听你的配合你,不要让他累到怕,真的不想帮忙我们关照你。]
  有他关照到底有啥好的,你们都这麽稀罕?明瑞变得这样冷淡,对他比朋友还不如,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可是,明子乔知道,除非他想被抓回家去软禁到他娶妻生子,否则这话,千万不能逞一时之气顶撞出去。
  老爸跟爹地对他死活都要学雕刻这事,对应的方式,截然不同。自他在叶师傅的帮忙下,在之前的学校附近有了固定住所後,明兴诚在经济上没饿著他,租屋处的整洁以及日常生活要用的必需品,又由他跨海请了终点雇佣公司全权向他请款对他负责,所以相对的,也将明子乔的生活费控制得很死,让他没有很多閒钱可用。
  於是,投诉无门的明子乔为了想要的未来,对明瑞给予他的冷暴力唯一的对策,也只剩下忍了。
  「A,你是明瑞的谁啊?」明子乔尚未将视线从人去廊空的教室外收回来,坐他右手边单肘撑在桌上支著头,举动有些流里流气的陌生男同学就忍不住朝他开问了,「你的名字怎麽还没绣上去?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明子乔。」明子乔很想给这个主动跟他攀谈的同学一个示好的笑容,可满腹沉重的心情,却让他无法拉翘下垂的嘴角,「明瑞,他跟我是,是……远房的亲戚。」
  「远房的亲戚?」这句话很显然的,引起问话者更高的兴趣,「他是澳洲回来的,你也是?」
  换了新环境,也想让人缘变得比之前更好的明子乔不想回答,却不得不回答,「不是。我是从……美国回来的。」
  「美国?你跟他都很奇怪,人家是恨不得从小就出去喝洋墨水,你们却是回来喝臭井水。」
  这个人带点偏激又不客气的说话调调,让明子乔一听就心生反感,可不想得罪人的他还是移动视线扫过这人皱巴巴的制服胸前,将那三个字记在脑里,顺便念出来:
  「杨斯捷,你也想出去喝洋墨水吗?」
  「废话。」杨斯捷跟明子乔在外貌上是近似的,有付很配名字的清秀长相,可是说起话来却老是愤世嫉俗,酸气四溢的,「要是家里有地位有点钱有门路有办法的,谁不是争著要把心肝宝贝拿金山银山供著,往国外的名校送?像我这种家里是登记有案的贫户,有书好读就不错了,哪敢想像国外的月亮有多圆啊,像你跟明瑞这种生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还要回来读的,还真是让人想不透……」
  杨斯捷话还没说完,坐他後面原本趴著假寐的大块头突然发飙了,抬起头朝杨斯捷的椅子就是一记狠踹,踹得杨斯捷连椅带桌的移动了十几公分,往前挤上他前座的同学!
  「杨斯捷你A靠北秀?要靠夭靠爸去哇靠,卖治家刹嘎拎杯困抹去!」(杨斯捷你在哭你老子啊?要哭饿哭饱去外头,不要在这里吵得老子睡不著!)
  明子乔的台语学得不算到家,不过光听这个大块头同学声量不大口气却挺凶的,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拿什麽好话在骂杨斯捷。
  「还有你,不要跟杨斯捷走太近,听到没?」明子乔往大块头胸前瞄瞄,发现这个人跟他一样,制服上没绣名字,「不要到时候跟杨斯捷一起被孤立了,再来怪没人事先提醒你。」
  一起被孤立?明子乔第一个念头,就是。
  天呐,他有没有这麽衰啊。
  到底是怎麽的磁场,会让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跟“被孤立”这三个字擦边挂钩啊?
  「你要是怕,就不要坐我旁边,马上换位置。」杨斯捷还是一脸不肯收敛的嘲讽,似乎满习惯被威胁被欺负的,「趁现在还有些人没来,空位置还有好几个,快闪吧。」
  那个大块头又趴下去了,杨斯捷说完也转回自己的桌面拿著笔在横格的笔记簿上涂涂写写,明子乔垂眼望著自己伤脚上那只属於明瑞的大两码布鞋,心里对於换不换座位,两方各执一词。
  正义感:你要是换了,就代表你是鳖三,一样会被瞧不起,最後还是会被孤立的。
  老经验:错了,就是换了才不会得罪那个大块头,以及其他孤立杨斯捷的人,懂?
  正义感:不懂。
  老经验:为毛不懂?
  正义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经验:人要明哲保身啊,傻瓜。得罪一个人跟得罪一票人,那能一样嘛。
  回想起之前的遭遇,明子乔的正义感越缩越小,哑口无言了。
  可当他下定决心要换座位的时候,教室里的座位都给坐齐了。
  真是的,此时可能连上帝都要说:唉呦孩子,你是哪颗倒楣蛋孵出来的啊?
  「呵,呵呵,呵呵呵。」杨斯捷乱七八糟画了好几页,直到迟到钟声响起,才再次转头看著左顾右盼,眼睛滴溜溜地转的明子乔,露出恶意的笑容,「明子乔,我代表众人嫌俱乐部,欢迎你的加入。」
  正当明子乔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他的时候,他身後的大块头就著趴著的姿势,起脚又踹了杨斯捷的椅子!
  「啊叫哩卡惦A(叫你安静点),是听无,雅洗皮咧痒(还是皮在痒)?」

  (11鲜币)040[侄攻叔受;年上]看不出关系好还是不好

  040
  这一回,已经为校任劳任怨服务了十几二十年,不知换过几条腿的木制骨董椅总算发出怒吼,随著一声脆响,椅脚纵著裂开断了前面一根,正式的宣布罢工了。
  「林志清,你把椅子踢坏了。」杨斯捷反应挺快的,椅子倒了,他扶著桌子维持半蹲的姿势往前靠,并没有因此摔倒,「你毁损公物,一定会被记警告,才刚开学耶,退学的魔咒又开始催你的命了,真可怜啊你,我好同情喔。」
  大块头看似因为那声裂响,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与转头看他的杨斯捷互瞪,「同情个屁,你烦恼好你自己就好,管那麽多閒事干嘛。」
  「我只有你这麽一个好朋友,我不关心你,能去关心谁?」
  「不用了,你的关心像禽流感,只会让我的人缘变得更烂而已。」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斯捷,我最後一次拜托你,麻烦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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