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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如豆亦是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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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林听了此言,也是一愣,张着口答不出来了。
“石榴呢?”玉露眼儿一扫,这么些时候,还没见那丫头。
常玉林摇了摇头。低着头还在寻思刚刚玉露说的事儿。
“大少爷!”隔了好一会儿,石榴才慢慢腾腾的来了,“三小姐,您早来了?!”
看到玉露,堆下满脸笑。
玉露看看她,上下扫视一遍,展颜一笑。
“这样来回跑,真是辛苦你了。”
“不敢。这是婢子应该的。”石榴恭恭敬敬的,低眉顺眼。
“玉露,清单你带来了吗?”常玉林想了会儿,伸手跟玉露讨单子。
玉露递了过去。
常玉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末了,放下单子,双眉皱起了川字峰。
玉露抬手,端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和常玉林倒了杯茶,随后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双眼垂下,似思量,又似品茶,端坐在那儿,没有一语。
石榴几次想要张口,都被春意抬手止住。
常玉林抚着额,苦苦思索着。
玉露却是,一会儿吹吹盏面儿上浮着的茶叶,一会儿抿一口茶水,在口里细细回味着,一副山自高来水自清,我且倚闲品明前,闲适得很。
春意暗暗挑眉,难道,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不会吧?!
还是……
石榴一旁暗暗着急,她今儿来可是希望能带些消息给小姐的,可现在看这两人的架势,越看越迷了!
常玉林有些倦了,抚了下面皮,这才发现,玉露在一旁,喝得那个滋润!
“玉露?!”他不禁怀疑,这小妹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
“大哥,今儿正逢十五,小妹想到佛前敬炷香。”玉露看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
“你?!”常玉林一怔,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
“哎!大哥,观世音普渡众生,专一救苦济难,说不定,小妹多奉几炷香,她就能显灵呢!”说完,玉露微笑着走了出去。春意行了个礼,跟着她急急向前面走去。
“大少爷?!”石榴一看急了,这一走,自己还给二小姐带什么话儿呀?!
常玉林也是愣了,虽说自家爹娘跟玉露生分了些,可是,那毕竟也是她和亲人啊!她这时,怎么还笑得出?那样子,根本是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搁啊!
第86章莲花座前度前缘
“小,小姐!”春意随着玉露走到了前面的庵堂里,就见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师太正站在那道密门前,看见玉露,吁了口气,似乎特特儿的在这儿等着似的。春意心里咯了一记。
“石夫人正在进香。”师太对着那尊怪佛参了一礼。
“有劳了。”玉露合掌随拜。
春意听得一清二楚,什么也没明白。
两人跟着那位师太来在后面一处禅房,开开门,才看清,竟是寺里众尼的下处,竹榻,青灯,透出淡淡清冷。
那位师太将她们领入,转身就走开了。没有再和玉露说话。
玉露走到房中的一个蒲团上,缓缓坐下,合起眼,一副专心礼佛,祈祷的样子。把个春意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她把心急火燎的兄长抛在后山,真的就是跑到前面来拜佛上香了?!
“师太,这是哪儿啊?”过了会儿,房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玉露依旧坐在那里,充耳不闻。
“夫人,这是贫尼的下处,粗陋不堪,还请夫人见谅。”
“哪里!师太客气了。”
随着话音,门开了。
一位衣饰华美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看到房中的她们,妇人明显一愣,回头看向陪同进来的姑子,却发现,人已经悄然离开了。
“伯母,侄女儿这厢有礼了。”玉露却是过来纳头便拜。
“你?你是?!”妇人眯起眼,仔细端详着,脸上显出惊疑,戒备。
“侄女儿常玉露。”玉露报上名字。
“啊——”妇人倒抽一口气,拉住玉露的手再细细打量一番,随后叹了声,“你,是玉露啊?!”
“是。”
“你,有事儿吗?”妇人选了张洁净的木椅坐了下来,神情间有些不自然。
“照理是该登门拜访的,”玉露垂着头,恭恭敬敬,陪着笑,“但现在,您也知道,我上门,实在是不妥,所以,打听着伯母今日要来上香还愿,这才央告当家师太行个方便,与伯母见上一面,当面请教。”
“哦?!”妇人抬起眼来,一双滴溜溜的眼儿上上下下扫视了玉露一番,唇边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意,精明外露,显示出非同一般的气势,“你想打听什么?”
“侄女儿想知道,我二姐当日的嫁妆,可还在府里?”
“有些在。”妇人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开口,“有些,不在。”
“却是为何?”一个人的嫁妆放两处?!怎么听怎么透着古怪。
“当日,一些宫禁之物,当时就被莲华郡主带回她的府上了。”妇人低声解释。
“这样?”玉露眼神一黯,低垂着头,半晌无言。
“……”妇人看着她,顺手抄志榻上一柄折扇,轻轻扇了扇。
“多谢伯母。”玉露施了一礼。“侄女儿告辞了。”
“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妇人看了会儿手中的扇,低低问。
“伯母,实不相瞒,二姐这次的嫁妆里有一套瓷器,乃是家母当日在宫中得的赏赐,如今,有人想要这套东西,家父已经因此锒铛入狱,不得已,侄女儿才冒昧上门……”
春意这时确定了,这位妇人,正是江南石家的当家人之一,石东来的母亲,江南商场上赫赫有名的,石夫人。
“瓷器?”石夫人皱眉想了想,“当日郡主,带走的,似乎,没有这种东西。”
“伯母?!”玉露眼睛一亮。
“你且在此等着,待我回到家里,查检一番,再派人来告知你,再做计议吧。”石夫人略一沉思,给出了一条道儿。
“如此,就有劳伯母了。”玉露几乎跪下大礼,被石夫人一把搀住了。
“好孩子,当日,是我家有负于你,你却不计前嫌,伸手相帮……这份心思,我,是不会忘的。你等我的信儿吧。”
“侄女儿在此静候伯母音信。”玉露柔顺的垂着头,露出一段莹白的颈子。
“小姐,现在做什么?”等石夫人走了,春意才出声问。
“等。”玉露说得斩钉截铁。
第87章亦真亦假云雾生
细雨绵绵,飘飘洒洒,将一切都锁在朦胧中,仿佛一副画儿,挂在天地间,凭人心境定妍媸。
玉露倚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唇边漾着一抹恬淡,闲适的笑意,那专注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别人,这菲菲淫雨,在她眼中,是一道不可多得的景致,令她非常享受,愉悦。
春意端着茶点进来,将这一幕瞧了满眼。心中的诧异自不待言。但她聪明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毕竟,春意自小受训,是被当作皇家宗室郡主贴身女卫培养起来的。能够通过层层筛选,最后成为尹寄贞身边的女卫,不是白给的。何况,她追随的尹寄贞,小小年纪便稳坐尹城主位,心机,胆识,均非常人可比,春意在其中自是颇有所得。
“春意,把门关上。”玉露可能是感觉到了冷,抬头吩咐若有所思的春意。
春意点了下头,回手将门关上。
“坐吧。”玉露点了点对面的位置。“一起吧。”
春意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坐下。玉露和她只是表面主仆,没人的时候,两人一直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她做得非常自然,没有推诿,那样反而显得矫情了。
“你……”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春意迟疑着开了口。
“怎么?”玉露拿着一块糕饼,轻轻咬了一口,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似乎能吃到这点心,是件多么开心的事似的。
春意闪了下神,她发现,玉露和郡主非常不同的一点,玉露在某些方面是极容易满足的。
“你最近,不着急了。”
她们刚渡江过来的时候,玉露四处奔走,到处打听寻找常玉林,只要听到一点风声,无论是在哪儿,都要千方百计赶过去验证。那份焦灼,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发自内心的,绝不是装得出来的。可是,自打见过常玉林,阅过嫁妆清单,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一直跟着她的春意特有感触。她虽然还在努力,但明显变得不愠不火起来。
“不愧是郡主的贴身女卫!”玉露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赞叹。
春意有些期待的看向她。
可是,玉露说完这句之后,竟继续低头吃她的糕了,不再言语。
“请问,常三小姐是住这儿吗?”中午时分,等了两天的信来了。
春意把信交给玉露,就被玉露以给信使赏格儿为名支开了。等到打发了来人,折回房中时,就见玉露将刚刚收到的信举在一盏刚刚点着的油灯的火上。
玉露,非常平静。
她只是专心看着那跳动着的火,慢慢蚕食着那薄薄的信笺,那眼神儿,似乎眼下只有她正在做的事儿是重要的,无可替代的。
春意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但是,她聪明的选择了视而不见。决定静观其变。
“春意,帮我点枝香吧。”玉露沉默着坐着,天黑的时候,低低的说了声。
由于连日阴雨,玉露没有去见常玉林,也没有托人过去。这样过了两天,常玉林突然过来找玉露了。
“大哥,你怎么了?”他一进门,玉露就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你看看吧。”常玉林递给她一封信。
玉露接过,坐下来,春意乖巧的端过油灯,来到她身后,为她照亮,那封信于是一览无余。
信是常秋生写来的。没有言说身在狱中的种种苦楚,通篇只是感叹,感叹自身的年老体衰,回忆先前家里的安逸,和美,感慨膝下虽有儿女,此时此刻,却无一个在身边……
字里行间,脉脉温情,令观者心生无穷感伤。
玉露这边看信,常玉林在桌子那边,已经满面痛楚,淆然泪下。
玉露先看了一遍,连着眨着眼,似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最后索性仰起头来,长出了几口气。但很快,她又垂下头,再次举起信,由头到尾,从末到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看得春意持灯的手发酸,看得常玉林止住了悲戚,掉过头来看她。
“玉露,你?”
“没想到,父亲在狱中,又读书了!?”玉露将信纸拿开一段距离,盯着纸,轻声喟叹。
“什么?”常玉林听着这话,辨着味儿,似有什么不对,便凑了过来,重又拿过信,仔细观瞧起来。
玉露垂下眼,坐着动了动身子,轻轻吁了几口气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字是,”常玉林的眉间渐渐起了眉峰,似乎也觉出什么来了。
玉露微微点了点头,左手骈起两根细指,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茶碗盖儿拂着茶碗里的茶水。
“大哥,你怎么会躲到那个庵堂里?”玉露突然问。
“是大掌柜帮的忙,他与当家师太娘家有交情。”
“这样?!”玉露的眼神微沉,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儿轻轻的,轻轻的,在眶儿里,转了一圈儿……
“这信?!”常玉林扬起信,有些底气不足。
“是篇好文章。”玉露抿起嘴儿,柔柔一笑。
第88章休言宫中俱宝器
“你还不歇吗?”春意送了常玉林回过来,见玉露还坐在原地,托着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玉露摇了摇头。
春意睁大眼,现在已经一更了,她怎么?
“你陪我走一趟。”玉露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暗色的披风。
“这是?”春意脑子转得快,一下子想到了白日里收到的那头一封信。
“你收拾一下。”玉露并不回答她的疑问。“带上些东西。”
春意心里一动。带上东西?!她这是要去哪儿?!
“去石家。”直到看到那辆停在后门的马车,玉露才告诉春意目的地。
“石家?”春意一怔,这么晚?!
玉露不再说话,只是靠在车厢壁上,合上眼。
“小姐,留神。”马车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停了下来,灯笼将车外照得通明,有仆妇小心的掀开车帘,恭恭敬敬的伸过手来。
玉露浅浅一笑,也不多言,春意先跳下车来,伸过手去,玉露将手儿放在她的手腕上,慢慢,稳稳的下了车,有仆妇提着灯笼引着进了一扇小门,春意紧随其后。
“叩见伯母。”穿廊绕院,来在了一间厅堂上,庵堂上见过的中年妇人已等候着了,玉露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石夫人伸手相搀,“这时候,让你过来,实在也是有些难处,你,不要多心。”
“哪里,伯母能在此时,不拒玉露,足见伯母之高义。”玉露轻轻摇首,“玉露既感且佩,铭记于心。”
石夫人听她一番言语,再细细观瞧她的面庞,心下暗叹,儿子是没福啊!这样一个骨格清奇的女子,竟看不入眼,非要……
“来吧,孩子。”石夫人牵着她的手,几个仆妇打着灯笼走在四周,左拐右弯,来在一处静僻的小院子里。
“你们几个到外面去守着,看见来人言语一声。”石夫人叮咛罢了,这才让人拿出钥匙,领着玉露进到里面。
原来,这不起眼的小院子是石家的一间库房。
一个仆妇在前面打着灯笼,后面还有一个也打着灯笼,石夫人,玉露,春意并两个仆妇走在当中里,走过一排排架子,柜子,上面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器皿,虽然看不太清具体的模样,形制,但如许多的东西物事,还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角落里,叠放着两只箱子。
“就是这个了。”石夫人告诉玉露,“这是当初,你家送来的瓷器箱子。”
“打开。”石夫人转头吩咐跟随的仆妇。
一个仆妇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用纸包着一件件瓷器,瓷器中间垫着绵纸,红色的碎布条儿一类的东西。
玉露弯下腰,拿起上面的一件瓷器,揭开包着的纸,里面露出一件颜色鲜艳的茶碗,玉白色的釉面上,描缀着一枝浅红的花枝儿,弯弯曲曲,极为风致。
玉露的眉,拧了起来。
“怎么?”石夫人一直在旁边看着。
玉露摇了摇头。
“不是?!”石夫人惊讶的看着她。
“下面的也是吗?”玉露看着下面那只箱子。
“移开。”石夫人吩咐仆妇上前帮忙。
下面的明显是一些用过的瓷器,颜色也不如上一箱的喜气,显得有些暗淡,件数也不多,似乎,是一些添补用的。
玉露拿了两样,仔细看了看碗底盘边,终于露出了笑意。
“就是这个了。”
石夫人听了,也露出欣慰的笑意。
这下面一箱里不尽是瓷器,还有一些旁的杂物,石夫人让人拿过一个小一点箱子,仔细的分检开来,装好,也就六七样东西,形器极是小巧,份量极轻,春意一手就抱得动了。
“叨扰伯母了。”玉露出了院子就要告辞。
“再坐会儿吧。”石夫人看看天色尚早。
“伯母心意,侄女儿心领了,但是,家兄还在下处等着呢,不敢延耽。”
“好吧。”石夫人点了点头,“回去见了你爹,娘,带个好,告诉他们,你姐姐在这里,让他们放心就是了。”
春意心里暗自冷笑,连见都不让见一面,还放心?!
玉露含着笑,边听边点头,并不问讯。
出了门,还是原来的马车等在那儿,石夫人嘱咐了车夫几句,这才进去。
车夫一扬鞭子,不些多少时候,就来到她们落脚的地方,玉露自身边儿摸出块碎银赏了车夫,两个人立在门前看着车夫赶着车子离开了。
“进去吧。”春意见马车去远了,玉露还立在门口儿,轻声提醒。
玉露转过头来,对她轻轻摇了摇。
春意还未开言,就听巷子里传来马蹄声,一会儿功夫,又一辆马车停在她们面前。
“上车。”玉露告诉她,自己先跳了上去。
春意心里惊骇,她一直没出院子,这马车从何而来?心里想着,脚下不马虎,也随着跳上了马车。
“小姐,到哪儿?”车子走出来一段路,车夫这才问。
“春来客栈。”玉露支着头,想了会,说了个去处。
马车向前走了,再掀起车帘的时候,已经停在一个客栈的院子里了。
早有一个中年妇人笑逐颜开的等在前厅里,也不多话,直接将两人领进一间客房里,送上茶水,热水,离开了。
“这东西,会是?”春意打开那个箱子,把那几件瓷器拿出来细一端详,心里老大不以为然。
“宫中出来的,未必就是价值连城之物。”玉露笑笑,并没有太多解释。
“明天有什么打算?”春意问。
“到码头,回去。”玉露没有一点犹豫。
第89章三尺浪间惊魂过
“小姐,要乘船吗?”冷清清的码头,太早了,饶是勤劳的人,这个时辰,也还恋在床上呢。
但是,让春意惊奇的是,码头上竟有艘船挑着一只灯笼,那是召客的标志。
“我们要过江。”玉露打着呵欠,很困,真的困。
这一点不象郡主!春意暗暗评着。一路上,她发现,她确实不是郡主,郡主也不象她,郡主在那个森严的地方呆的,已经,不象一个女孩儿了。可是,那是没办法的。想着,她突然不再恨郡主了。这一路上,她发现,自己还是个女孩儿,还有一颗女孩儿的心。
“只两个人?”船家是个瘦小的老头,一双不大的眼,估货似的瞧着她们。
“两个人,还少吗?”玉露弯起嘴角儿。
“拿来。”老头摊开手掌,五个粗大的指叉得开开的,晃着。
玉露笑笑,一手捂着嘴,忍不住的呵欠哦!一手自袖中摸索出一只银包放在那伸到眼前的掌上。
“上吧!”老头惦了惦手,挥了挥手。
她怎么这么轻率?春意觉得有些不好,哪里不太对劲儿,多年的训练,让她的感觉非常敏锐,但是,玉露却跟睡迷了的似的,上了船,进了舱,抱着那只箱子,倒头又睡开了。
老头从桅上解下个摸得锃明油亮的葫芦,仰头咂了两口,操起长长的浸在水里的篙子在码头边的条形长石上一点,小船儿轻轻荡开,顺着潮水,荡了下去……
春意眯起眼,靠在舱口儿,似睡非睡,一直留着心。
她是识水性的,跳到水里,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但是,舱里那个,可就难讲喽!当初在镜明湖的时候,要不是水鬼托了她几下,早就下到湖底陪葬尹城先主了。而且,居然那么放心,船没驶出码头,她已经睡熟了!
厉害!
太阳出来了,火焰似的一团红,在清清灵动的水波间,拖出一条长长细细的尾,水淋淋的,红艳艳的,看着那个惹人眼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美!
江面儿渐渐开阔起来。
船只,也渐渐稀了起来。
这时,春意听得舱后有脚步声,立起身望过去,看见从后面上来两个大汉,都是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很有力道的人,赤着上身,直着眼,毫不避讳的盯着她,那眼神儿好象要把她吞了似的。
春意把手放在了腰间,她束了条牛皮的腰带,宽宽的,松松的围在腰里头,那是个特制的剑鞘儿,里面是一把软钢剑,皮带中间的圆形带扣儿就是剑把儿,什么时候想抽就抽得出。
“丫头,把东西交出来。”背后突然来了阵风,春意头低下,趴下腰,一根滴着水的竹篙从她背上扫过去。
春意向后唰地翻过去,手在腰间一使力,拽出了软剑,顺势一拨拉,削去了一截竹子。
老头倒是愣了愣,没料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功夫,反应这样快捷。
“看招儿!”后面船板上的大汉甩过一样暗器来,春意回手使剑一拨,嘡啷啷一阵响,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
“春意,你在吵什么?”懒洋洋的,一点儿都没发现,死到临头了。
“小姐,这是贼船!”春意根本分不开身,只能边打边告诉她,让她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啊!”里面的人居然斯斯文文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坐得就是贼船啊!”
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全停了手,什么意思?有人找贼船坐?!
揉着眼,打着呵欠,玉露自里面钻了出来。
“小丫头,报水头!”小个子老头圆睁着眼,喝道。
“我不知道。”玉露听不懂这种江湖上的行间话(黑话),直着眼看着船板上,已经滚了好几截儿竹篙子,都是春意削下来的。
“你……”后面的大汉按捺不住了,“老大,这丫头明明是虚张声势,不要理她,赶紧做了,干净!”
“您说的是这个吗?”玉露撸起一只袖子,露出腕上带着的一串链子,那链子垂下一条红通通的鱼坠子,衬着她的腕上的皮肉,莹润剔透,玉一般。
“你是……”三个人住了手,似乎对那条坠子十分忌惮。
“什么也别说,”玉露摇了摇手指,“知道就行了,赶紧开船吧!”
春意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个人转过头去,收拾起家伙,抹过脸去专心致志的开船摇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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