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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请正常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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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才停稳他就气急败坏地冲上三楼,结果人在门口却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王硕十二岁时有一次一夜未归,王海云派人找了一夜,结果是跟同学去玩游戏了,回来后被王海云狠狠抽了一顿鞭子,那时的心情多半是担心并没像他现在这样焦躁。
考虑半天,最终他还是敲了门。站在门口耐着性子,一遍又遍,动作从敲门变成砸门,最后一脚踢过去。于是,老旧的防盗门应声倒下,他便昂首阔步地走去,结果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见到。
王硕从王家出来后,和王书益一起跟着韩靖东住了一段时间,后来王书益开始住校他就搬到了这里,老式的楼房,没电梯没花园,比较偏僻,平时除了王书益放假回来会热闹一点外,王硕一般都只是回来睡个觉。
房间里乱得就像垃圾场一样,王海云皱起眉头一路直到卧室。卧室也很乱,除了两张床什么也没有,满地都是衣服。看到这些王海云不禁怀疑他这么养儿子是不是不对,在他十几岁时也被他爸扔到外面混了几年,他认为那几年他学到的东西是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教给他的,所以对四个孩子他都用了同样的方法,但现在他突然对王硕狠不下心来。
王海云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躺到王硕床上,他想起王硕小学时,有一次因为王书益被高年级的人欺负,王硕去给王书益出头,最后一架打下来,王硕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打输了,结果王硕却说了一句明天赢回来!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就像他是故意输掉的一样。结果第二天那个欺负王书益的人被打得住进医院,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谁干的。王海云知道是王硕,他那天一直跟着他,看到王硕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一样,咬掉了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同学的半只耳朵。
对于王硕,王海云其实很了解,王硕脾气很倔,从来不肯认输,自尊心强得没底限。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王硕的劣根性是他养成的,现在他只不过是自食其果。
就这样躺在床上抽了根烟,王海云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其实要找王硕,对王海云来说易如反掌,可以把人抓回来后他又能怎样?说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甚至无法审视自己心底不堪的情感。再以王硕的性子来说,也绝不可能任他摆布,也不可能光靠柔情权利就能征服的。
王硕莫名打了个喷嚏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从胡荣的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虽说这床又小又硬,但他却睡得舒坦。床自然是胡荣让给他的,算是尽足了地主之宜,王硕很感激,却也理所当然。
胡荣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神经不太清楚的母亲,他父亲长年失踪在外,嗜赌成性,基本几年都没见过一次,一家人的生活重担自然全落在胡荣身上。
其实胡荣并不是亲生的,而是胡家父母从乡下亲戚那里过继来的。当年胡家父母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才收养了胡荣,可胡荣一到胡家,胡母就怀了孕,还一生就连生了三个。倒不是他们想生这么多,只是想要个儿子,结果连生两个都是女儿,于是一鼓作气生了第三个,终于如愿以偿,一家人开心不已。但这孩子却在十岁那年出车祸死了,胡父从此沉迷赌博输光了赔款,胡母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
王硕从房间里出来,狭小的屋子显得很拥挤,虽说他住的地方也不大,但里面没什么东西,感觉也不至于这么小。他这一觉睡了一天,现在已经临近天黑,他看了一圈没见到胡荣,倒是看到了他妹妹。
胡宁跟王硕差不多大,正上初三,年纪虽小却包办了所有的家务。王硕一动不动地看着胡宁,她正在摆碗筷,转头看到王硕,朝他灿烂地一笑,说道:“过来吃饭了。”
王硕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以说他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这么干净的姑娘,倒不是说其它的,就是那股没有世俗脂粉气的清纯劲。胡宁的样子不高不矮不美不丑,眉目间炯炯有神,其实普通人家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但对王硕从小生活的环境来说,她就是让他感觉眼前一亮。
胡荣进来时正好看到发愣的王硕,故意往他肩膀上一撞调笑道:“睡了一天还没饿死你?别出去跟人说老子虐待未成年。”胡荣在家完全不同于外面的样子,亲切随和,脸上常常带着笑。王硕有些窘迫地干笑两声,两人一起坐到桌边,接着胡荣的另一个妹妹胡静扶着胡母坐过来。胡荣看了看王硕,客气道:“家常菜,少爷将就将就!”
王硕不理他,拿着筷子就吃起来,丝毫没有客气,他吃过山珍海味也啃过馒头当饭的,对吃的他向来不挑。胡宁见王硕向是跟人抢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又没人和你抢,干嘛吃这么快。”王硕嘿嘿一笑,不太好意地看了胡宁一眼说:“习惯了。”
这顿饭吃下来王硕心里总有些别样的滋味,他四兄弟吃饭从来都和上战场一样,也从来没和同龄女生一起这样吃过饭。饭桌上胡宁还不时给他夹两筷子菜,胡家三兄妹有说有笑,比起王家的饭桌多了一些惬意和温情,这种感受让他觉得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悸动在心里雀跃不已。
吃过饭后,王硕和胡荣站在阳台上抽烟,王硕盯着忙碌的胡宁,不由脱口说道:“你妹长大后肯定是个好媳妇!”
胡荣诧异地朝王硕瞪过去,推了他一把,“你小子,别乱打主意!”王硕回瞪了胡荣一眼,不屑地笑了笑,心说你妹配我弟不过勉强过而已,我家小益还不一定看得上!
胡荣不知道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思,一脸鄙夷地正要开口,王硕突然话锋一转,“男式内裤进货了没?”
“你认真的?”胡荣一下就被王硕岔开了话题,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硕。
“你以为我开玩笑?”王硕反问。
胡荣悻悻地瞥了他一眼,说:“没,下次吧。”
他只好点了点头,“走,上班去!”接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各拎了一只口袋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章
摆地摊可以说是个技术活,而王硕和胡荣都不懂这门技术,两人凭着一脸痞气占了个最当道的位置。把东西摆在地上,胡荣甩了一根廉价烟给王硕,两人就蹲在路边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王硕其实很清楚胡荣的处境,以王海云的脾气,没把王储的事算到胡荣头上,当众给他一枪子崩了就已经是格外开恩。胡荣自然也不可能在王海云底下混下去,更不会有人愿意收下被王海云扫出门的胡荣,即使他再猛,也没人愿为一个无名小卒去得罪王海云。
而这事各方面说来王硕都多少有些责任,所以王硕觉得有些对不住胡荣,他叹了口气对胡荣说:“想没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胡荣吐了个烟圈,瞄了王硕一眼,反问道:“你才是,真被赶出师门了?”
王硕用无名指弹了弹烟灰,目光盯着前面过往的人群。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心里无法面对王海云,一方面是因为王储,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太没用。所以他一心想证明给王海云看,至少不至于让王海云觉得他舍弃亲儿子救下来的是只一无是处的野狗。
他突然想通了似的,摁灭烟头一本正经地对胡荣说:“既然没人愿意收你,你就没想过自己干?”
胡荣定了定神,盯着王硕半晌才说:“自己当老大?”他还真从没这么想过,当老大那就跟上月球一样,不是他能干的事。王硕却对他点点头,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直到手上的烟烧到了手指,他连忙甩掉烟头,笃定地说:“我不行,要不你来,我跟你混。”
王硕歪着脑袋打量了胡荣一番,笑着说:“我?这主意不错。”
胡荣乐起来,打定主意跟着一笑,“现在起你就是我胡荣的老大,刀山火海都为你去闯。”
王硕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再给根烟。”胡荣立即殷勤地把烟递过去。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过来蹲在摊前,左摸右看。胡荣此刻心情不错,于是调笑道:“美女,眼光不错,这肯定合适你,该出来的都露出来了!”他说这话时一脸猥琐的表情。
对面的女人脸一黑,瞪了胡荣一眼,跟着一个穿着背心,手臂上纹了一条青龙的男人走过来,蹲在女人旁边一把搂住女人。女人娇嗔道:“亲爱的,他调戏我。”
“靠,老子从来只调戏13岁以下的,老女人滚一边去。”胡荣听了毫不客气地骂回去,要他说这种女人他还真看不上。
“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纹身男人突然窜起来一脚踢翻地上摆的内衣,指着胡荣叫嚣。
胡荣天生就不是受得住挑衅的人,一下就跳起来就一拳朝男人扪过去,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嘴里骂道:“说你妈!”
那男人没料想到胡荣用的不是说而是拳头,被揍得窜出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拎起旁边卖的小板凳就朝胡荣砸过来。胡荣侧身一躲,也捡了个小板凳砸过去。
这架就毫无预警地打起来,周围摆摊的都自觉地退到一边,围观的人站了一圈。
王硕还坐在凳子上没动,抽着剩下的半截烟。胡荣是打架打大的,而那男人一看就是花架子,吓吓小市民还行,跟胡荣完全没法比,所以结果显而易见,没几下就趴在地上像条死鱼。
然而本该结束的斗殴却因一个电话越演越烈。旁边无人顾及的女人不知何时一个电话拨出来,没一会儿浩浩荡荡七八号人就围过来。
胡荣不屑地冷哼一声,面对一圈都趾高气昂的男人,他回头对王硕喊了一声:“老大,退开点,小心受伤。”王硕诧异地笑了一声,这还是头一回享受到老大的待遇,他没料到胡荣真是个言出立行的人。既然胡荣话已经出口,他也就退后了几步,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想知道胡荣究竟有多能打。
这说话得讲技巧,就好比胡荣这句,他想表达的完全就只是字面意思,但在对方听来就变成了不可一视的挑衅,霎时间都热血沸腾,仿佛不把胡荣生吞活剥就不能消恨,自然也不会放过了他口中的老大。
动起手来时场面很混乱,胡荣以一对七也没显得弱势,他一直挡在王硕身前不让人接近王硕。不过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总难免会有漏网之鱼。那条漏网的刺头朝王硕冲过去,二话不话一脚扫过去。王硕冷不防遭这么一下,狼狈地翻下凳子才算避开,他立即捡起板凳就朝刺头脑袋砸去,一下就见了血。
而刺头一看见血就红了眼不顾一切地朝王硕扑去,他年纪也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敢拿命来拼的时候,但同时却不擅长思考。
王硕踢开刺头转身往街角跑过去,他记得那里有家不小的夜总会,而那种地方总免不了有看场子的人。
不过刺头可没想到这些,见王硕跑就以为他怕了,显然他也不懂穷寇莫追的道理,王硕往夜总会门口跑去他也跟过去。
停在门口来回看了几眼,王硕捡起路边的一块碎地砖,看准了门口一个戴着耳机的男人,他冲上去就一砖头砸在男人头上。这时刺头跟过来,王硕扔下砖头拔腿就跑,刺头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硕故意拉他一把喊了一声:“快跑!”
道上混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砸场子,而且还是两个毛头小子,不到半分钟七八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从就结集过来。
刺头也感觉到明显的危险掉头就跑,但他最大的失误不是追着王硕过来,而是又跟着王硕回去。
另一边胡荣被围在中间,虽说身上的伤肯定少不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向来他都是越挫越勇。王硕跑过来朝他那边喊了一声:“兄弟们,撤了!”胡荣余光注意到跟在王硕身后的那群人,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认了老大就得听老大的,这是胡荣的原则。
夜总会的人追过来,见王硕和那群人打招呼,也没作怀疑直接蜂拥而上,于是两队人没头没脑就干起架来。而胡荣被夜总会的人无意间当成了第三方,变相替他解了围,他瞅准时机找个了空档逃出来,追上王硕溜之大吉。
等两方人弄清原委,早就没了罪魁祸首的踪影。
王硕和胡荣坐在深夜的大排档喝得欢天喜地。
胡荣吹着啤酒瓶忿忿不平地说:“他娘的,货没了,老子半月的生活费都报销了。”
王硕吃着东西,抬了抬眼皮问道:“你很缺钱?”
胡荣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扔地上踩上几脚,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这倒不能怪王硕,他从来没缺过钱是不假,但也过过几天没饭吃的苦日子。而且他此刻根本身无分文,却还能这么不以为然,这完全是胡荣的责任。胡荣哼了一声不想和他计较,抬头灌了几口啤酒。
王硕忽然放下筷子看了胡荣一眼,然后站起来对着空气说了声:“老板,电话借用一下。”也没管老板是不是同意就直接拿起来拔了出去。
那头的声音响起,王硕对着电话嘿嘿一笑,“翔哥,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挑起声音笑了一声,显得很惊讶,回道:“什么?”
“缺钱。”王硕淡淡地吐出两这个字。
郑峪翔也没犹豫,直截了当地问:“要多少?”
“不要钱,介绍个挣钱的生意给我。”王硕仍然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郑峪翔却被他挑起了兴趣,他的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听王硕说想要挣钱。
“韩叔刻薄你了?听说爸让你回家去,没给你安排点事?”
“不是,我帮朋友问的。”王硕淡淡地一句把他的疑问带过。
郑峪翔知道王硕的脾气,他不说拿刀驾脖子也绝对半个字不吐,于是说:“行,你人在哪儿?我过去和你说。”
“那你别带人来,我怕被吓着。”王硕掖着嗓子叫了起来,这语气反倒把郑峪翔吓一跳。
“吓个鬼!就我一个人。”郑峪翔不想也知道他怕的是王征一起跟来,到时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不好招架。
王硕笑起来,扶正嗓子说了个地址就挂断电话。回到桌边,胡荣盯着他好奇地问:“谁要来?”
“财神爷!”王硕扯起嘴角,提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顿时心情舒畅。
没过几分钟,大排档外面一溜地停了三辆黑色轿车,从车里下来五六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老板吓得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半夜还到处溜达的社会的败类了,影响他生意不说,还常常收不到钱。
王硕冷冷瞥了那些人一眼,当作没看见,但他不想见却有人偏要找来。
从车上下来的人中,走在最前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西装革履,皮鞋擦着锃亮,若不是跟在他身后那几位看起来面冷心恶,他倒显得像是意气风发的社会精英。
“王硕。”他不请自来地坐到王硕和胡荣中间,盯着王硕看了半晌又才说:“这溜得可真够快啊!你说你砸破了我兄弟的脑袋要怎么算?”
“严哥这样劳师动众的,不是来寻仇的吧?严哥的兄弟怎么是我这种小混混能砸得到的!”王硕满面笑容地说道,心里却骂了一百遍,他怎么也没算到会在这里遇到严柏程。
严柏程一笑,向后招了招手,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过来,头上绑着绷带。王硕并不认识他,但下意识觉得是之前夜总会那个被他砸了一砖头的人,但当时他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也不确定。不过眼下这情况不管是或不是,严柏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如何?有印象了没?”严柏程似笑非笑地盯着王硕,这像极了王海云有时看王硕的眼神,王硕不自觉动作愣了下神。
“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您想怎么处置?”王硕冷冷地看了严柏程一眼。
严柏程脸色一沉,“这话是说我蛮横无理?”王硕盯着他不置可否,严柏程笑了笑往王硕身边靠过去,脸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你想被我怎么处置?”
王硕一下掐着严柏程凑过来的下巴把他推开,冷冷说了一句:“滚远点!”严柏程身后的人立即警备起来。胡荣也拍着桌子一下蹿起来,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就是王硕所说的财神爷,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严柏程抬了抬手,他身后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他带着笑意对王硕说:“王海云把你踢出门,你就不想跟他算算帐?跟着我好歹比摆地摊强。哥带你报仇去!”最后那句完全暴露了他二世祖的脾性,王硕不屑地咋舌。
“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王硕站起来,冷冷横了严柏程一眼转身要走,却被严柏程的人拦住,他回头瞪住严柏程。
“王硕,你也别搞错了,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兄弟的血可不能白流了。”严柏程走到王硕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王硕突然一笑,转身拎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往自己头上砸下去,周围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头上的血就已经流成了一条线。胡荣立即跳起来喊道:“老大!”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就要动手。王硕立即对胡荣摇了摇头。
严柏程一手掐住王硕的下巴,狠狠地说:“王硕,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就因为你这股狠劲。”王硕一把拍掉他的手,淡淡说了一句:“严哥要是觉得这不够的话,我们再算!”他说完捂着头转身就走,严柏程的人这次没有拦他,胡荣连忙跟过去,看到王硕一手都是血,叫道:“靠,这能煮一盆毛血旺了。”
郑峪翔从出租车下来时,正好看到王硕用酒瓶砸了自己脑门,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再才朝里面走进去。胡荣扶着王硕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看到王硕头上的伤,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王硕朝他摇了摇头,他又说:“我叫人过来。”
“不用。”王硕有气无力地按住郑峪翔打算掏电话的手,郑峪翔往严柏程那边瞥了一眼,然后咬牙驾起王硕说:“先上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荣哥,你这般忠犬为哪样!
☆、第09章
黑社会是什么?就是在规则之外自定规则生存的群体,所谓存在即合理,有光就会有阴影。但是无论是白还是黑说到底不是为权就是为钱,再冠冕堂皇的社会都离不开这个法则,因为这不是谁定下的规则,而是一种本性。
但王硕如今追求的并非是钱或权的本身,而是自我价值的体现,不过可笑的是这种价值的体现恰好正是在手上的这一塌钱上,此刻他感觉手里这厚厚一塌钞票异常的真实。
他不是没见过钱,在来王家的第一天他就赢了两万,谈不上多但对当时才9岁的他来说确实是比大数目,韩靖东对他向来也大方,可那些钱在他眼中不叫钱,只是能用来消费的货币。
胡荣蹲在王硕旁边,拿着一叠钞票数了又数,半天都没数清楚,他抬头瞪着王硕欣喜地说:“老大,我们这回赚大了!”
王硕撇撇嘴,满脸意气风发。
一个月前,也就是王硕砸破自己脑袋那天,郑峪翔给他俩介绍了一笔生意,不是什么大买卖,但对王硕和胡荣来说却无疑是块肥肉。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酒,江湖离不开酒,而酒离不开卖酒人。
郑峪翔介绍的生意就是卖酒,当然不是摆地摊卖,而是卖给酒吧。烟酒的利润有多高怕是说出来都有人不信,但不管信不信,事实都摆在那儿,其中的门道外行也看不明白。王硕考虑的没那么多,只要能赚钱那就是好生意。可就算赚钱也有赚多赚少,所以他们卖的当然不是通过正规渠道来的酒,那酒卖不到酒吧里去,也赚不到钱,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们卖的酒是从酒贩子手里买来的,酒贩子的酒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不会去问,只需要把酒进过来通过郑峪翔介绍的渠道卖出去。
可这天下没有无本的买卖,王硕和胡荣唯一的本钱大概就是他俩那条命,可说白了命是最不值钱的,还不如拆开来卖。
而那天王硕和胡荣还真一人拿了一个器官作抵押,做了他俩第一笔生意。
酒贩子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很随和,并不像与黑社会打交道的人,对外称九叔,但别人都叫他酒叔,因为他嗜酒如命。
王硕和胡荣按郑峪翔给的地址好不容易才在一条旧巷子深处的老房子里见到了酒叔,完全验证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吸引他们的不是酒香而是钞票的味道。
老旧的楼房布置得还颇为雅致,两人进门前被人搜去了身上的武器,进到客厅只见酒叔坐在中间的红木椅上,送他们进来的人站在门口如同门神一般。他俩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酒叔就扔了一坛酒过来,还好胡荣眼疾手快接住才没摔地上。
“做酒的生意自然先要会喝酒。”
这是酒叔对他俩说的第一句话,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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