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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吃王子面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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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快点看到这些日日春开花啊。
  作家的话:
  陶君平真的很傻,但也就是他那麽傻,在那样的时刻都还爱着凌云,他跟凌云才有未来可言。下回是这番外的结局。
  另,我办了问问问(不叫那名字),不用注册就可以匿名问问题,若有想问我问题又很害羞的,欢迎来发问:http://ask。fm/orangeumi 


☆、愿君平安 08

  陶君平每天到阳台帮那些植物浇水,都在等待着那些日日春的种子发芽。他着迷於那种从土堆里生出一点绿意的力量。
  像是连颗小小的种子都做得到,他就可以告诉自己,他也可以。
  雨後,那些日日春全发了芽,他笑了,种子要蓄积多少能量,才能迸出芽来?他问着自己,也问着那些绿芽,唇边的笑意更浓,彷佛那些日日春不是只在土壤中冒芽,还在他的心里也发了芽。
  那些芽,或许名为宽恕、或许名为相信……都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自己。
  日日春很努力地向上生长,他内心那柔软的根苗也跟着向上窜高。
  他跟凌云的生活很平静。他愈来愈常对凌云笑。就是邻居,他们常一起跟杨敬谦和郑恺年往来,跟以前一样。
  凌天也来过几次,每次凌云的脸都臭得要死。陶君平还是没变的,在一旁笑着。身为独子,他是很羡慕这样的兄弟情谊的。
  他没告诉凌云,凌天私下找他出去喝过茶。
  「我那蠢弟弟对你还好吧?」凌天这麽问着陶君平,大有那种你要是说不好,我就把凌云捉回来好好教训的态势。
  陶君平笑了出来。「你干嘛不问他?」
  凌天哼了一声。「你没看我每次去你家都差点被他丢出去?他会讲什麽才有鬼。」
  「你来我家应该就发现我们两个过得还不错了。」陶君平是聪明人,知道凌天关心的不只是他。
  「Sky,其实你早就看出来,我也有解不开的心结,否则我不会跟你弟弟闹得那麽僵,对吗?」
  凌天不置可否,倒是乾笑了几声。「我只知道我弟蠢得没药医。」
  陶君平知道凌天那就是承认了。「但你没有戳破我,倒是找了你弟弟开刀。谢谢你。」
  「谢什麽?我弟本来就欠管教。」凌天回道。「Ren,你好好在床上管一下我弟吧!」
  「怎麽?你看出来了?」陶君平唇边的笑意更浓,知道这才是凌天真正来的目的──怕自己的弟弟欲求不满。
  他跟凌云从光碟之後到现在都没有性行为。
  一开始两个人闹得很僵,後来他到了东京,凌云来了之後,他大病一场,病後身体虚弱,当然也不会想,更不用说他的心结未除,更是不愿意。
  回台湾之後,两个人的互动恢复像往日一般,有说有笑,他们煮饭给对方吃,就算凌云常不想让他动手、他们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一切都如往昔,但他们没有性行为。
  身为一个男人,跟凌云曾经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他当然知道凌云的渴望、压抑以及等待。
  但他还需要时间,去淡化很多的事,好好澄澈他自己。还要多少时间?应该不需要太久,他想要等到花开。
  「谁看不出来啊。我弟看着你的样子,明明就是想吞了你又在那里忍,也不知道在蘑菇个什麽劲。」凌天碎碎念。
  陶君平笑着,他知道凌天还是在为自己的弟弟谋福利,表面上是数落自己的弟弟,暗地其实是在提醒他,可以了。
  「你要是不好好管教,到时候他那东西都钝了没办法用了。」凌天对陶君平笑了:「还是其实你比较爱我的屌?我也知道我的东西比凌云好用,但这样抢弟弟的男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放心,他那东西每天早上都硬得很,我想是还没钝。」陶君平笑着说完,随後正色:「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跟你弟都会很好的。」
  等待一朵花开的时间,充满了期盼。从他看到花苞开始,内心就雀跃着。有个声音悄悄告诉自己。
  陶君平,你看,当初那是差点枯死的日日春,你带回了他们。他们开了花,结了种子,现在连他们的种子都即将开花了。
  原来破败真的可以被修复,能够获得新生。只要机缘到了、只要有悉心地照顾,甚至,只要有人在等待……
  花开了。不只在陶君平的眼前。好几朵花也在他的胸口绽开,像是这样还不够,跨出了他身体的边界,盛放到凌云的唇。
  碰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有些畏惧,就算他也已经祈求期待了太久。
  可是凌云的温暖让他那些紧张担忧全化了,他想要凌云渴望凌云,就算因此疼痛也没有关系。
  他剥着凌云的衣服,表达出他的想望。
  而凌云是这样温柔,彷佛他真的是盛放的花,极度轻缓地抚摸亲吻着他,像是连初始的些微疼痛都不给他。
  「我是男人,没关系的。」他对凌云笑着。
  凌云却只是摇摇头,仍旧那样执意地试探着他。
  「你可以不用对我这麽温柔。」他微笑着,想告诉凌云,他挺得住。没有什麽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诉说。
  但凌云又吻了上来。
  那吻稍咸,他知道那是什麽。凌云的泪水。这样傻的男人。
  他呼唤着凌云的深入,在凌云终於埋进了他体内时深叹了一口气。像是他乞求大半辈子的事终於完成,他来到了这个时刻。
  他可以承认他是破碎的,这样破碎的他却也是完整的。他终於更能接受自己的放荡,因为他同时也是圣洁的。
  「不是你的错。」凌云在他身上动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怪你。伤害我的人其实并不真的是你。」
  这话,陶君平对凌云说。也对自己说。
  不是我的错。他花了很多的时间才终於能够放宽心,小小声地这麽对自己说。那些年少的憾恨丑恶,也不是我的错。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当年的无能为力,当年被欺骗,不是我的错。不怪你,我也不怪我自己。
  当然遗憾还是存在,否则他就能更大声更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的错。
  然而这样温暖的交缠,加上将来悠长的岁月,应该能消融那些憾恨,他愿意安抚自己、打开更多的自己,让凌云能够更深入他,也让自己能够属於凌云。
  他要凌云射在他的身体里。凌云灼热的温度刷烫过他的身躯,一回又一回,他不停地颤抖呻吟,无比满足,竟然像是第一次。
  做完之後,凌云将他拥在怀里,他看着凌云那双黑亮的眼,刚硬中燃着温柔的火焰。
  不知道凌云刚刚到底有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他决定说得更清楚一点。
  「cloud,我们扯平吧。」
  凌云的双眸瞪得更大,像是惊喜,像是开心。
  他又笑。想着凌云一直以来并不爱他叫凌云cloud。他一直这麽叫凌云,只是为了区别自己的不同。
  但他现在才弄得更清楚──就像凌云一直没变,某部份的他自己,同样也没有变。
  他决定在说出原谅的同时,也释放自己。把凌云的名字还给凌云。
  他笑笑地开了口。「对了。」
  「什麽事?」
  凌云的疑问是那样认真,凌云对待他总是那样认真。他笑容更灿烂。「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缓了一缓,他央求似地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凌云。」凌云缓缓地答了出来。
  因为靠得太近,陶君平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强悍的男人,在这样镇定的外表下,心跳是多麽快。
  「凌云。」
  他想凌云会懂的,而凌云也的确懂了。他看到凌云微微启唇,像是想说些什麽,泪水却落了下来。
  这个傻男人。他微笑着。说不定这男人毕生的几次眼泪都给他了。「闭上眼。」他说道。
  凌云的眼在他眼前闭了起来,眼角还有晶亮的液体,而他彷佛仍看得到其中灿亮的火光。
  唇角更上扬了些,他吻上凌云温热的眼,柔柔地吮着。感觉凌云的唇逸出很轻很轻的叹息,像是真正的松懈下来。
  再不必那麽辛苦了。他在内心悄悄地对凌云说着。因为我原谅的不是只有你。还有我自己。
  「谢谢。」他开口轻声地说道,看到凌云张开眼,讶异地望过来,他笑了笑,换他的双眸落下泪。「谢谢你陪我走到这里。」
  凌云把他搂得很紧,头陷入他的肩窝里,也许是埋得太深,也许是混着眼泪,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请让我一直陪着你走。」
  他知道是真的,却忍不住问道:「你确定?」
  凌云把头抬了起来。「确定。」
  他再次问:「真的确定?」
  凌云点了点头。「真的。」
  「就算你想离开,我也会抓着你不放,这样你还是确定?」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话语,经过这些时光,他终於允许自己表现出对凌云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我确定。」凌云笑了起来,应该是懂了他的用意。「我不会离开你的。」
  得到了他要的答案,他跟着笑,幸福地闭上了眼。
  这回,换凌云,吻上了他的眼,那样温柔。
  *
  凌云来上他的课程。
  陶君平原来是不太自在的。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凌云若真的对芳疗有兴趣,可以去上别人的课程。
  跟郑恺年聊起,郑恺年却笑了。「你不是很喜欢他也接触这些吗?」
  「嗯。」陶君平点点头。
  「那他就是因为你而喜欢那又怎麽样,能让他喜欢你想要他喜欢的,不是很好吗?」
  一句话点破了陶君平,有时就是自己身在其中,反而思虑太多。
  「不过上课的其他学员全是女的,我怕他受不了。」这会儿换陶君平想想就笑了出来。「他很怕人烦。」
  「他要去你也挡不了他吧。」郑恺年也笑。「你就把他当成普通学生就是了,我看经过他,你功力肯定大增。」
  郑恺年说的其实没错。一般学生坐在底下,跟心爱的人坐在底下,那感觉不可能完全一样。
  在心爱的人面前讲课,会想要说得更好、表现得更完美……他最先是这样想的。
  但被郑恺年这样一提醒,他又转念想,反正他最糟糕的一面,凌云都见过了,他只要尽力讲课就好。
  心态一变,他就让课堂上的凌云对他来说就只是个学生。後来他发现也没有那麽难,因为看着被一大堆女人包围问东问西的凌云,露出困扰却又不敢发作的表情,其实也很有趣。
  但看着凌云的作业时,他却很清楚,凌云仍旧不只是个学生,而是他枕边的亲爱的人。
  他彷佛看着那些精油纯露在凌云身上慢慢地流动,柔软了凌云许许多多连他或凌云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部份。凌云在作业里发现了那些,透过书写,让他也看到了更多。
  那天他看着凌云的作业,看到凌云写着原谅这个课题,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最後我终於明白,唯有我原谅我自己,我才真正被原谅了。」
  他当然知道,凌云写的是什麽。他拿起笔,几乎不假思索地写了一封信,给凌云的。
  亲爱的。当时我以为你在意。那之中有太多是因为我自己太在意,所以我捡拾你的动作和目光,告诉我自己,你果然没办法接受。
  接着,你没有问。我也不解释。我们就这样僵持。
  如今回首,真的没有所谓的对错。跟你一样,我也选择原谅我自己。我想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做得很好。
  谢谢你。
  那封信在下次课程之後才寄到凌云手上,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天凌云在床上非常温柔却又相当激动,抱着他说了好多次谢谢。
  傻到不行的男人。他笑着感受被这男人熨贴的幸福。
  或许就是因为这男人太傻,他决定在课程上完之後,公开对凌云告白。刚好学生大家约了聚会,学生问起,他当然就顺水推舟地答了。
  其实就算没有人问起他也打算告白的。
  他喜欢看凌云开心感动到丧失平日理智的样子。而这一次,他想,他很成功。
  他不仅看到凌云愕然地动不了的样子,也嚐到了凌云灼热的唇。他在学生面前,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凌云,当然不只他的唇。
  若是平常他表现得还是不够。那麽,他想,此时此刻的凌云,必然是懂的──
  凌云的欣喜和幸福,他已经完全感受到了。
  *
  随着跟凌云的关系愈来愈稳定,紧密不分,而自己也渐渐地能接受曾有的过去,不再硬是划分过去现在的不同,陶君平陷入思考,到底要不要跟凌云说他过去是谁。
  他不是不能说他是谁,只不过这些事真的要说实在会让人踌躇不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们的生活似乎也不见得一定要填入这件事才有未来,往往两个人你一忙我一忙,就错过了他想说清楚的时机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没有说,凌云却选了在他真正生日的这天,向他求婚。而且是向连上善求婚,却是要入陶君平的籍。
  凌云知道他是谁了。
  陶君平不知道怎麽诉说这种心情,那种感动的情绪淹没了他,他几乎连语言的能力都丧失。
  凌云等着他的答案,他终於点了头,笑容和泪水一起交织在他面容上,他想,他一定很丑。
  但他不在意。而凌云显然更不在意。
  凌云说了我爱你。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然而这句话语的力量如此强大,他的嘴唇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贴上了凌云的。
  那之後,一切就沉静却也炽热了。
  那天晚上他们忙到没有人有空解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隔天,两人都各自有事要忙,一直到晚餐时间後两人才有空凑在一起细聊,凌云好好地跟陶君平说了自己到底怎麽查出来的,两个人也回忆了过去很多的时光。
  两人聊到连躺在床上,准备要入睡的时候都还在聊,此时正聊到陶君平以前很喜欢美劳课,凌云以前遇到美劳课就有一种不如归去的感觉。
  「你记不记得之前我帮你画画的那次?」
  凌云是那种真的没什麽美术天份的人,连上善却很喜欢帮人涂涂改改,班上有些同学画不出来的时候,也会拿来请连上善加个几笔。
  凌云却没这样做过。他是那种很强调公平的人,他以前跟连上善的成绩就在伯仲之间,他不知道老师怎麽计算成绩的,但他不想要让他自己的成绩因为连上善的加笔而添了水。
  所以,除了那种不会打成绩,有交就过关,只是得选件出去比赛的寒假暑假作业之外,凌云基本上不让连上善帮忙做美劳作业。寒假暑假作不列入成绩,就算连上善帮忙修了,也不会选到他的作品出去,他也就随便连上善帮忙修改。
  连上善一直都很尊重凌云,但他毕竟也还是孩子,有一次看着凌云的作品,真忍不住,趁凌云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凌云草草完成的作品就修了几笔,然後帮凌云把作品交了出去。
  那次老师给凌云的成绩比平常都高,还特别标注说被连上善改的那个地方画得最好,还说以後朝这个方向努力就可以了。
  凌云没说什麽,下课却在连上善面前把画撕了。他不要这种被帮忙而得到好处的感觉。尤其帮他的对象是连上善。
  连上善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连忙道歉,但凌云却完全不领情,依旧表情很难看,连上善弯身去捡地上的纸片,凌云却说不许捡,连上善终於受不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边说着对不起边跑掉了。
  那天他们少见的再没说半句话,隔天连上善也不敢跟凌云说话,倒是凌云一副没事的样子,又来约连上善打球,他们和好了,没人再提那件事。
  「记得。」凌云回道。。
  「现在想想我以前真的很多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就好了,干嘛要去多此一举,对不起。」陶君平笑了起来。「不过我以前怎麽会觉得我帮你画,不会被发现呢?我头脑真的有问题。」
  「你画得真的很好。」凌云微笑。
  「可惜没了。」陶君平流露出想念的表情。「以前画的那些画全都没了吧。」他想起那个人事全非的家。「如果没被撕掉,你那里反而就会有我的画……啊我不是在生气你撕那张画,你别误会。都那麽大了你也搬过家,早就扔了吧。」
  「我知道你没有生气,还有──」凌云顿了一下。「那张图……现在还在我家,我有收着。」
  「啊?」陶君平愣了一下。「不是撕了吗?」
  「你哭了之後,那天我们不是整天都没再说话?我其实气了一会儿就不气了,看你闷闷不乐,反而气起自己,所以才没有说话。那时因为不想乱丢垃圾,我有把纸片捡乾净,回家我一片片黏好,看着你画的地方,真的觉得很好看。也觉得,我不能少你这个朋友…。。。隔天若无其事去找你说话,我心里是很担心的。你没生我的气,我好开心,决定要一直跟你当好朋友,不惹你哭……」
  凌云说着说着,安静了下来。
  陶君平知道凌云肯定想到後来发生的这些事心里难过,趴到凌云身上撒娇。「我现在很开心啊。」
  「我老是惹你哭。」凌云的声音很气恼。
  「我喜欢你,才会哭啊。」陶君平轻轻地笑了。「小时候哪里知道是喜欢还是爱,现在知道了,小时候是很多的喜欢,现在是更多的喜欢,凌云,我爱你。」
  「谢谢。」
  凌云落下话就吻上陶君平,两个人深深吻到气息都有些不稳,要不是两个人明天都还有事要忙,恐怕就不是一个吻可以了结的。
  「而且你也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你看,你一片一片把画贴回去,还留了下来。」陶君平在凌云吻完之後,才又缓缓说了下去。
  凌云慎重地点头。「你很重要,以前是,现在更是。」
  陶君平赖上凌云的胸膛,数着凌云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满足,突然间,听到凌云开了口。
  「君平。」
  「嗯?」陶君平微微抬头。凌云私下现在都叫他中文发音的君平,凌云喜欢只有他一个人这麽称呼。
  「要跟你妈妈相认吗?」
  陶君平微颤起来,说不出话。他听凌云是怎麽查出来的,就知道凌云晓得了,只是凌云真问出来,他还是慌得很。
  「我、我……」
  「之前不敢,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太糟糕,怕伤你妈妈的心吗?」凌云问着。「那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被猜中了。这男人,把他摸得那麽透彻。陶君平说着自己其实是为了妈妈才回到台湾的,说完之後又支支吾吾起来,很难得的。
  「我、跟你在一起後,我就、很想、很想跟妈妈相认,但妈妈她……我怕她会不会不想认我?」
  「说不定你们母子想的都是一样的事。」凌云抚着陶君平的背。「如果你很想,我陪你一起去认你妈妈。」
  「妈妈、妈妈会不会不能接受我是同性恋?」到了这时,陶君平反而考虑起很原始的问题。太概真的是太怕了。「虽然她跟恺说过,只要我活着我还在,什麽都好。」
  凌云笑了笑。「你觉得她不知道你就是她儿子吗?我都知道你是谁了。」
  陶君平微撑起身体,望着凌云。「你真的要陪我去?」
  「她也见过我很多次了。」凌云微笑。「等你妈妈休假,我们载她一起出去走走?」
  「突然开口约她,她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事情在自己身上,又是自己的妈妈,陶君平一下担心这个、一下担心那个,像个孩子一般。
  「会。」凌云肯定地答道,看着陶君平像是被吓到,顿时僵硬的身体,他揉了揉陶君平的发,顺着发抚到陶君平的背。「她当然会觉得奇怪,但她应该也知道,你要做什麽。要你约还是我约?」
  「怎麽可能让你约?」陶君平说出口才发现原来这是凌云鼓励他的方式,他怔了下,笑了起来,重新趴回凌云的胸膛上。
  「我会去约的,谢谢你。」
  後来证实凌云说的完全没错,陶君平对妈妈提出邀约,妈妈的表情微微讶异,但很快地就点头答应了。
  他们两个到妈妈家接妈妈──是的,妈妈允许让他们去接她。光是这个就让陶君平很开心了。
  陶君平没有想到的是,妈妈邀他们进她家坐坐,他们把车停好,就先进了妈妈家坐。
  「妈妈。」一进妈妈家门,陶君平很自然地就喊了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只知道他再也忍不住。
  「君平。」妈妈也淡淡喊着他的名字。
  陶君平趋前,拥住妈妈,母子两人抱在一起,很久都没有人说些什麽,也不需要说些什麽了。
  真正能好好坐下来谈的时候,陶君平才确定,就如同凌云所说,他有他的害怕和顾虑,妈妈也有。
  妈妈长年活在自己的孩子是被自己的错误决定所害的那种自责中,真的见到他了也不敢认,深怕认了就会破坏两人之间相处的平静温馨,连好好守着他都没办法……
  「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们真的很好。」陶君平紧紧握着凌云的手,妈妈含泪的微笑是种鼓励,他把凌云的手牵得更紧。「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那天他们玩得非常愉快,别後的事情,他们母子都轻描淡写说了过去,只专注於享受当下天伦之乐的美好。
  那些过去,对陶君平来说,永远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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