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爱你作者:芒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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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一串均匀的呼吸声，凌澈叹了口气。关掉房间的灯，只留下一盏壁灯。
　　都怪他之前睡得太久，现在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轻抚着那头柔发，想着他的稚气话……
　　细细数来他得到了多少个优扬的第一次……第一次的，第一次烧香。第一次下厨。第一次开qiang。第一次跳海。第一次撒谎骗他。第一次给人……啊，好多好多，多得就像掌心错综的纹路，手指握紧就发现自己拥有的原来可以那么多。
　　恩澈哥……所以你生气了吧……想要惩罚如此幸福的我。当初没有跟着你一起走的我，是否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资格。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肿瘤

　　三天前——
　　凌澈被白翊十万火急的叫到他的院长办公室，还反锁房门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是优扬出了问题，吓得脸色都变了……
　　“是不是扬扬的报告出了什么问题！！！”
　　白翊脸色凝重，凌澈心口‘咯噔’了一下，太阳穴阵痛，一股子无名火串上来，提着嗓门就开骂，
　　“你他妈耍我是不是！之前才说他没事，现在是怎么样！！”
　　一向脾气温和的白翊被他这么一吼也恼了，把手中的报告往凌澈身上砸去，“你这个疯子，满脑袋都是别人，以前是叶恩澈，现在是叶优扬。你能不能也为你自己想想！”
　　“我没功夫想，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凌澈耐心全无，尤其是面对叶优扬的事更甚。
　　“不是叶优扬！是你！凌澈！是你！！”
　　是你……你这个全世界最坏最让人心疼的男人……是你，得罪了上帝……
　　“……”
　　两人同时沉默，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强而有力的心跳证明着生命的延续。两个多年好友难得无言，白翊看着凌澈，刀削般鬼斧神工的脸庞蒙上一层飘渺的薄沙。多想知道此刻静默的他在想什么……死亡的威胁会令他像普通人一般彷徨惊恐吗？……
　　凌澈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的宛如来自幽冥地狱，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在白翊眼里比悲伤更悲伤，
　　“呵，那个梦原来是真的。”
　　“你说什么梦？”
　　凌澈将那日在体检时的梦告诉了白翊，那时候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那佛祖老头还算守信用。只是……“没想到我只有77年的寿命，我以为能多活个百八十年才答应把后五十年的寿命给他。”
　　白翊听不懂凌澈嘴里说的佛啊仙的胡话，全当他是惊吓过度，打起精神来劝慰凌澈，
　　“你先听我说，现在的情形来看是肿瘤，所以才会导致头痛，严重的话可能影响视觉。好消息是，目前的情况还能控制，动手术切除就会没事。”
　　“我……会死吗？”同样的问题，时隔一个月，没想到从自己口中说出，生命的美妙在于无常。而生活的残忍也在于此。凌澈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仿佛也同时抽走了他的力量，手脚无力，才恍然生命的重量原来是这么沉甸甸。所以才无法明白叶优扬问出相同的问题时，到底是的太过坚强还是太过绝望。
　　“动手术就不会死，但是会影响你的记忆。”
　　‘影响记忆’几个字眼落入凌澈耳朵里，他不是没听清楚，只是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没过几个月就再次听到。又问了一遍，“意思就是说如果要活就会失忆？”
　　白翊默认，知道失忆对于凌澈来说意味着什么。当初优扬假装失忆的时候凌澈就深深的感觉到那种得而复失的痛，又怎么忍心让叶优扬再经历一次。但是做为凌澈的多年好友加上主治医生，不管哪种立场都让他义无反顾的劝凌澈选择生的机会。就像当初他劝叶恩澈一样的。
　　“澈，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做了手术之后会忘记优扬。但是你要明白，留着命就有希望这句话也是优扬说的，如果不做手术，你才是真的失去优扬。”
　　“白翊，你懂我，我不可能让叶优扬面对一个空壳的我，他的难过才是对我最大的威胁。”虽然他从来不相信有能胜过时间的爱情，可是想着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有个爱凌澈如生命一般的叶优扬，凌澈就觉得可怕，比死亡更可怕。
　　“要他守着一个根本不是我的我，我自己想着都觉得恐怖…………”
　　“那你就离开，做完手术，康复之后再回来。其他的我来告诉他。”
　　凌澈立马否决了白翊的提议，眉宇聚拢，深情异常的严肃，“馊主意！我怎么可能离开他！何况，我一辈子记不起来呢？脑子的东西一旦动过了还有可能复原吗？……除非奇迹。”
　　“你就不能为了叶优扬相信一次奇迹吗？”
　　“我已经把奇迹用在了扬扬身上，剩下的我只信命。”
　　凌澈态度坚决，不威自严，白翊还想在说什么被他生生打断，
　　“我只想知道，不做手术我还能活多久？”
　　白翊顿了片刻，出口时声音早已湿哑颤抖，要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个残忍的结果。
　　“一年？？……半年？……”
　　“……”随着白翊的沉默在延长，凌澈口中的期限就越短，“三个月？……”
　　“一个月。”
　　“这么快？”凌澈错愕，就在瞬间白翊看出他一丝踌躇赶紧趁机劝说，
　　“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不赶快治疗可能会随时发生危险。你要为了优扬想想……”
　　凌澈想说他以前就很少为叶优扬着想，如今想要好好为他着想了，偏偏又快到了结局的时候。这一刻发现，和他相处的时间竟是那么短暂，16岁到23岁，叶优扬的青春都被他占据，而他本想用整个未来好好爱他的。果然是太奢侈的想法。
　　佛祖啊，我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呢？从不信你的我，可不可以再相信一次你，用我五十年寿命，换叶优扬百岁无忧。
　　……
　　那一天，凌澈走的很急，像是慌了神，又像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临走时对白翊说，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我让他学会一个人怎么好好的活。”
　　一个月，居然是他和他最后的期限。想着这样的结果，就觉得好多好多的事还没有做，没有好好的约过会，没有好好的陪他散过步，甚至没有陪他过过生日……他的遗憾犹如这漫天大雪，纷纷扬扬，沾上眼婕一眨变化成了泪。
　　……
　　“……真想抽只烟呐……”思绪凝重，夜色朦胧，首尔的夜晚下起鹅毛大雪，凌澈在冗长的心事中辗转难眠。
　　十根手指都能数清楚他这两个月以来抽过的烟都有多少。以前恩澈老说他抽烟不好，戒了好多次都没戒掉。不仅如此，生活的压力让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如今想来，其实也不难。听到优扬半夜里时不时的轻咳，身体就会自动抗拒对烟的欲望。长此以往，说不定他会真的把烟戒了也说不定。只是，如今看来，已经来不起了。
　　早知道自己的寿命只有77，当初就应该说未来40年寿命的，至少也可以用十年时间陪伴让叶优扬忘记他。如今叫他放开还是握住，哪一个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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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众人开始为此次韩国行的主要任务忙活起来。
　　下午两点是设计赛的颁奖仪式，作为第一名的优扬要上台发言。所以，美容店里才会坐着两个风格迥异，却出奇招人眼球的男人打着呵欠，百无聊赖。凌澈是因为昨晚失眠，早上才睡着。优扬是没睡足十二个小时，就被韩辰勋叫起来拉到美容店里硬说要化妆。
　　开玩笑，他长的够倾国倾城，天生丽质了，还需要化妆？！又不是走红地毯……优扬心里暗暗嘀咕，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任人宰割。
　　“小鬼，下午发言你准备好没有，不要上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韩辰勋见优扬连连打呵欠，找话题打趣他。
　　优扬啜了一口星巴克的摩卡，撇着嘴，“不就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顺道感谢祖宗十八代，诸如此类的。”
　　“话是没错，不过底下坐的可都是国际著名设计大师。”
　　优扬指了指旁边沙发上小憩的凌澈，对韩辰勋说着，“那个人坐底下，我比较紧张一点。”
　　韩辰勋不理解，好奇问他，“为什么？”
　　优扬狠狠拍了韩辰勋的肩膀一下，“那是当然！他那么帅，整个过程都要盯着我看，能不紧张吗？”
　　韩辰勋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理由还真是前所未闻。
　　“那简单，不让他去就好了。”
　　“那不行！他不去我也不去！”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凌澈闭目养神都不清净，换了个姿势拖着头继续小憩。心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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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小时之后，凌澈补眠完毕，看着优扬傻里吧唧的站在自己面前，顶着一头被搭理过的层次分明的栗发，叉着腰抱怨，
　　“我的妈呀！腰都要断了。”
　　“这头发……”
　　“我让染的，那个美发师说我皮肤白，黑色头发像吸血鬼。”
　　呵，是有点像。
　　“好看吗？”
　　凌澈仔细打量，许久才开口，“嗯，不错，像个韩国人。”
　　旁边的韩辰勋吃了一惊。又看了看优扬……
　　“靠！那帮人骗我！我要染回去！”优扬说着就往里冲，被凌澈扯着领子连拖带拽的拉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开车！”
　　韩辰勋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排一直碎碎念个不停的优扬，嘀咕他这一头栗发如何被他连哄带骗的，还嚷着回国了就立马染回黑色。奇怪，无论是谁都说好看，怎么到了凌澈嘴里就变得模棱两可。索性站到优扬一边，
　　“说你像韩国人你应该高兴啊，没看到韩国明星一个个都又高又帅。”
　　郑小于点点头，补充道，“大嫂，您喜欢的ukown不就是韩国人嘛。”
　　“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郑小于和韩辰勋难得默契，异口同声的问。
　　凌澈翘着二郎腿，漫条斯理的回答他们，“可能是我没说像韩国明星……吧。”
　　郑小于点点头，觉得相当有理。完全没有察觉凌澈话里的真正的含义。
　　韩辰勋觉得纳闷，凌澈既然知道‘韩国明星’和‘韩国人’对优扬来说会是截然相反的效果，为什么还会犯口误呢？真的是口误吗？……见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就隐隐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走散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当叶优扬面容如雪，唇色如樱的站在领奖台上，金色的阳光肆无忌惮散射到他身上，周围瞬间雾气氤氲。
　　柔软的栗发在空中放肆地飞扬，把原本就漂亮如精的脸庞渲染地更加惊心动魄。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美丽的人吸引，韩辰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叶优扬，看到胆战心惊。一直认为凌澈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男子，那种美就像黄泉路上艳丽的曼陀罗，散发着蛊惑人心又妖艳邪气的窒息之美。而眼前的人，纯净的就像掉落人间的仙子，他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诱惑人。尽情释放全部的华丽，不惜到撕心裂肺的程度。他在平时收敛了所有的光芒，骗过了所有人的眼。而现在，他放纵了一切收起的炫丽，站在阳光下的他让人睁不开眼。
　　韩辰勋才明白，凌澈怎么会犯那么样的错误……他其实早就看到了……
　　“我不太懂那些专业的设计术语，也有点搞不太懂为什么我的毕业设计会得奖。在设计的时候我心情很不好，和最爱的人吵了架，原本紫色的纱幔换成了黑色，碎花的沙发变成了黑白条纹，壁纸换上了我曾经想要的花纹，他一直没同意的……”
　　优扬的声音，如海面的波浪，卷过心的沙滩，留下潮湿的痕迹。所有人都被他夺去了呼吸。而他的目光里只有一个人的倒影。
　　这才是真正的叶优扬。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放手的光。
　　……台下掌声雷鸣，韩辰勋听到凌澈凑到自己耳畔低语，性感的声音透着寒气，让他不寒而栗……
　　“不要对他动心，他是我的。”
　　可是他想告诉他，不动心，怕是很难吧……只要是活着人的人都无法拒绝温暖的光芒，会被不经意的吸引，想要靠近，拥抱。他开始有点明白凌澈为什么当初会选择叶优扬……
　　那应该是凌澈黑暗岁月里残留着仅有的想要生存的本能吧……
　　“那就看紧点。动心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凌澈默然含笑，望着台上仙子般夺目的人。好在他是他的，从头到尾，从始而终，而他却无数次的想将他推开。还好，他还是属于他的叶优扬，而叶优扬的凌澈却终将只剩白骨一副。
　　半个小时之后，凌澈和优扬漫步在首尔陇东的街头。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澈~~~你刚刚看到没有，那个大叔盯着我看直接撞翻了桌子，笑死我了。”优扬挽着凌澈的手臂，得瑟的都要飞上天去了。“还有那个什么特的大师，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的魅力不小吧。哈哈哈。”
　　凌澈瞧他得意的小样，拉出被他抱住的手臂顺势滑下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散步就应该是这样手牵着手，让所有人见证他们是一对恋人……不对，是夫妻。
　　宠爱的点点他的额头，
　　“你那是化妆的效果。素颜顶多算中上水平。”
　　优扬一脸不悦，奋力反驳，“才怪！我连眼线都没画！就涂了一层bb霜，还是自然色的。和素颜有什么区别。何况我现在都擦干净了，你看回头率还是那么高。”
　　凌澈嘴角扬着浅笑，漫条斯理优雅从容的说明‘回头率’的事情，“首先，两个男人在街上手牵着手散步回头率自然就高。再来，长相出众，身材又好，完全符合现在腐女当道的社会潮流。最重要的……尤其是我，典型的高富帅。回头率低才叫奇怪。”
　　“那我们分开走看谁的回头率高。”优扬的自恋倾向绝不比凌澈少，被他一击，狂飙战斗力。
　　凌澈停下脚步，脸上笑意盎然，眼底却是融不化的大雪，“好啊，我们分开……”
　　优扬闷闷不说话，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已经松了，自己却抓着不放，垂着头撅着的嘴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小声嘀咕着，
　　“我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凌澈说着，手一挥成功甩掉优扬的手。正当优扬慌神的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粉唇正要开启，就被身后一阵喧哗打断——
　　“啊啊啊啊！！！！！！！Ukown！！！是Ukown！偶吧！！！！！”
　　“偶吧！！！！！偶吧！！！！！！！撒啷嘿！！！！！！！”
　　“……”
　　Ukown？是他喜欢的小明星，对了，ukown是韩国人，有些激动。但是反应过来，比起小明星当下还是老公比较重要……优扬一时晃了神，来不及反应，身边尖叫声、拉扯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优扬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和凌澈已经被刚刚起哄的人群冲散。
　　“澈！凌澈！！”优扬慌得一塌糊涂，管他什么ukown还是who，挤进人群堆里找人，“凌澈！澈！！……”
　　人流中的叶优扬格外突出，就像逆行的泛舟，不进则退，连番几次被推挤的差点跌倒，踉踉跄跄的往前迈着步，两只胳膊拨着人群，引起了不小骚动。有韩国姑娘愤然不平，扯着嗓门骂着鸟语。有的直接身体力行，使劲往前挤……
　　“呀！他妈的谁踩了我的脚！”优扬吃痛的大叫，下一秒肩膀上被撞的生疼，“啊！！！靠！”
　　想要揉揉肩，紧接着一股人浪冲来，优扬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天空在旋转，好像飘起了雪片，柔软的落入眼帘，倒下去的几秒钟就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想过无数个被踩死的例子，很有可能他即将成为下一个。可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凌澈会不会笑话他……
　　“嘶！！！”手背的刺痛惊醒了叶优扬。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没出息的被踩死。指不定凌澈现在已经在他们刚分开的那个路口等着他。想到这里，优扬努力撑起身体站起来，奈何人潮涌动，加上小明星一声问好，台下更是炸开了花。一哄闹他又跌回地上，没办法，只好半跪半爬的往外挪。
　　可恶，前一秒还浪漫的约会怎么会下一秒就如此这般狼狈的田地。这天下坏事都让他叶优扬尝尽了，老天爷是故意耍他的吗？他只是开玩笑的，老天爷怎么就当真了呢……
　　“靠！”
　　磕磕绊绊的爬出人群，优扬已经浑身是汗，靠在树干上一步都不敢动，咬牙切齿的骂，骂着骂着就觉得难过。一难过就想起之前凌澈狠心的甩开他的手……
　　“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越想越觉得委屈，鼻子酸酸的，赶紧打住。用手背揉揉发酸的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手脏兮兮，再看看自己这身衣服，到处都是灰尘污渍，活像个小乞丐。使劲拍着身上的灰，咬着唇不让委屈有机可趁。
　　……
　　而此刻，人群涌动，缝隙处一双深邃清冷的银眸淡漠的望着望着树下的倩影，仿佛这中间的距离就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结局。
　　一个小时——
　　Ukown的粉丝见面会持续了一个小时才渐渐散场。优扬见人少了些赶紧往回走，走到他们分开的路口，想着有可能凌澈就等在那里于是加快了脚步。走两步就觉得浑身酸痛，一口气走到路口却没有看到凌澈的身影。
　　环顾一下四周也找不到郑小于他们。想起之前凌澈特意让他们回避，说是要两人约会来着。……想到打电话，摸裤包……糟糕，又忘了带手机。这该死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优扬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却不见冷静多少。
　　心头六神无主，又是慌又是怕。想走又不敢走，怕凌澈回头找不到他。就这么大条街，莫非他也被挤迷路了？优扬脑海里各种可能交集在一起千丝万缕，搓着脚下越积越厚的雪，决定先等下去。等下去，就一定会等来希望。这几年，他不是一直这样过的吗？
　　又一个小时——
　　最后几个韩国妹纸缩着脖子嘻嘻哈哈的讨论着小明星多么帅多么高之类的话题消失在街道上，叶优扬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对着冻僵的手哈着热气。
　　“怎么还不来找我，该不会迷路了吧。不可能，又不是第一次来。”
　　自言自语的叶优扬碎碎念着，惹得旁人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这个奇奇怪怪的异国男孩。
　　“可恶，冷死了。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混蛋。”
　　死死的盯着地上被自己搓成一条条奇异形状的雪地，优扬全当他们是凌澈。又瞪又踢，吓跑了一个路过的老奶奶，外加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越狱出来的病人。有的不怕死的，指着他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什么，优扬本来心情就差，此刻逮着机会刚好发泄一下。张开嘴就开骂，用着中国话，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对方显然被这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娃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过这么个人人可欺，孤苦无依，还有点落魄狼狈的美少年居然脾气这么大，虽然不知道他骂什么。
　　“还不给老子滚！滚！getout！”情急之下连英语都抖出来了，优扬自个儿把自个儿气炸了。看着那些人嬉笑着散去了，顾不得自己刚刚那蹩脚的英语是不是说错了。满脑袋嗡嗡直响，天气越来越冷，他的心也越来越冷。委屈在心中压了又压，鼻头红红的，这下眼睛也红了起来，垂着头再无先前的生气。
　　“澈，你在哪？……快来找我……”
　　……
　　……
　　“傻瓜，我一直在这儿。”
　　凌澈一直躲在不远处守着优扬，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抱住那冻得发抖的身子，告诉他他一直在他身边。可是理智在敲打，告诫他一定要忍住，如果叶优扬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那要如何面对今后没有他的漫长人生。
　　所以，坚强点，扬扬，别等了，想想该怎么办，没有凌澈的叶优扬要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迷失首尔

　　又又一个小时——
　　广场上的大钟敲响，阿拉伯数字叶优扬还是看得懂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霓虹一一点亮，也抽走了他最后所剩无几的希望。
　　他的凌澈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他把他弄丢了。事到如今叶优扬分不清是他弄丢了凌澈，还是凌澈弄丢了他。结果都一样，一样让他万般无奈。
　　想哭，忍住。起身，往不知名的方向迈步。
　　这个陌生的国度，又该何去何从呢……对了，警察局。迷失东京是这么演的，他现在就是活生生的迷失首尔。或许，走着走着会遇见哈里斯。不行不行，他已经有凌澈了，虽然他是个混蛋，但也是对他最好最好的混蛋。
　　“好！等本大爷自己找回酒店再和你算账！”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气势汹汹，优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忘了头上海顶着银白的雪花。双手插进裤包里，缩头缩脑的开始下一站路程——警察局。
　　身后五十米尾随的凌澈，很是满意优扬的这个决定。跟在他身后觉得自己多年来混黑道时的跟踪本事还没有回潮，只是没想到用来跟踪自己老婆。最重要的是目的还不是为了抓奸。荒谬不荒谬。
　　全世界估计最荒唐的老公，也就非他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