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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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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班长背对他沉默半响,最后竟有夸张的深呼吸消除紧张动作,终于回身面对时,神情尤其严肃认真。“凑近点告诉你。”
陈依笑她无聊,还是照办。“再近点。”
几番要求更近,陈依有些不耐烦,干脆要片头把耳朵伸过去时,女班长突然探脸过来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直把他惊楞。
以他的了解,她从来不是个能做这种事情的女孩子。
从小就紧守本分,很听父母和老师的话,性格外向,却很在意言行。当年旁人拿他们说笑时陈依并不在乎,也是她主动疏远以维持距离的。
“本来很想让你跟叔叔阿姨谈谈,让他们打通学校环节拿个指标,这样我们初中能一起在实验。可惜不能如愿,以后可能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也许再也不会见。
父母考虑我初中离学校远,这个暑假就要搬家,虽然说还有放假能见面,但我们都渐渐大了,那样恐怕不好。
那时候求你期末用心考好也想你为我的希望努力表现一次,我喜欢你,虽然不一定真的明白喜欢的定义,可是自从三年级春游开始,我就特别多想起你。”
陈依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制止。
“你不要说,不管想说什么都不要说,就今天听我的。我知道你父母关系不太好,虽然这两年再没听你提过,但你知道我父母感情很好,所以我不太理解你的很多想法,也许你也不明白我总听父母话是为什么吧。
我必须考虑父母的心情,也必须努力做好让他们欣慰。我们还太小了,真的,如果以后还见面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父母知道我的这些心事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今天我把这些都跟你说了,虽然也许再也不能见面,说不说好像都没区别,可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这些心事,知道就好了,真的……
其实我也怕你犯固执的毛病,可是,我希望你真的能明白我的心情,知道就够了,以后千万别来找我,如果你真的能为我考虑。”
她说完这些让陈依绝想不到的话就走,跑出几步回头见他仍旧怔怔失措,微笑挥手而去。
“陈依,再见。如果长大了还能再见面,今天想说的话那时候再说。”
‘还能再见面吗?长大太遥远。’
陈依几经犹豫,终于没有去追。他挺喜欢她,但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如果说小孩子的上课眺望爱慕者游戏他曾经也有,对象也是班里那位几乎人人暗恋的小班花。她一定知道,所以不愿意听他开口说任何话,说喜欢是假话,说不喜欢她难过。
陈依默然坐倒草地上,他发觉,老师总说他思想早熟,或许他只是思想偏执,也许女班长才算是真的早熟。
回到家里,他撕下挂历,记下这个特别的日子,第一个对他表白并且轻吻他的同龄异性。
一九九四年七月十五号。
这一天也象征他的童年结束,告别小学的年龄就变成青少年。他觉得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忘记女班长的样子,甚至忘记她的名字,但应该不会忘记她留下的印象或者是……感觉。
漫长的暑假并不让人感到难过。陈依的性格虽然内向,但同学中的朋友并不少,小时候的公仔纸也好,玻珠也好,魂斗罗,坦克大战,四驱车,乒乓球,篮球,游泳,滑冰,钓鱼等等孩子们玩过的事情他都曾参与。
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让陈父很满意,虽然因为指标有限不能进入实验中学,但陈父跟同事朋友提起成绩时几乎没有在他之上的,这自然让陈父感觉挣足了面子。于是为陈依和文文办了游泳的月票,还允许他们偶尔去滑冰。
陈依去过一次青少年图书中心后就喜欢上里面,神秘的宇宙黑洞,天文学以及似真似假匪夷所思的外星人神秘世界,金字塔等等都让他心驰神往。他从隔三差五去变成每日必去,从每天呆三五个小时到从早呆到晚上关门。
那些书籍甚至让他渐渐生出成为科学家的心愿。他去的太频繁,图书馆的管理员都认识他了,从见面说“小朋友又来的这么准时啊”到“要不要帮你叫个盒饭?”,最后变成“还是尖椒肉丝饭吧?”
但很快,陈父不再允许他去。
阳历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六点,陈依回到家时,客厅里满地玻璃碎渣。陈父坐在橘黄色的软沙发上,呼呼喘气。
“我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泼妇,死骡子X的X娘们!”
狼狈的场面让陈依有些吃惊,陈父并不是个每次吵架都会砸东西的人。
“到哪去了!天天这么晚回来,马上就要开学了,找不到在家里复习功课?”
陈依停在房门口,回头答了句。“图书馆。”
“快升初中了不在屋里复习功课光晓得看课外书!学校那么多书都没学好看什么课外书,要不是以前不努力这次怎么会不能考上个好初中……人家XX的娃子就进了实验,看他爸天天逢人就说,你怎么就找不到努力点给我争气,啊?……”
陈依面无表情的站那听着,这些话他听过无数次,从一年级听到现在。和过去一样,完全忘记一个月前成绩单出来时,对他说过的话。
‘这次没能进重点不是你的成绩比别人差,只是没有指标,你的成绩比很多拿到指标的都更好。就算初中没能考上重点也没关系,论成绩你是好样的……’
陈父骂了半个小时,最后的总结语回到开头。
“明天开始不准再去图书馆看课外书,好好在家复习六年级的功课!”
陈依进了房,锁上门。
客厅的陈父的声音仍旧持续穿进,时而激怒高亢,时而悲怜自艾。
“我为了把你们弄到XX,吃了多少苦,结果弄来个泼妇和两个不知道争气的废物……”
……
青少年图书馆里的日历印着八月十五。
陈依坐在里头,只偶尔见到些家长陪同来的孩子,其它都是大人。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终于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个漂亮精致的如同动画里才有的女孩,他当时就看呆了眼。不仅他如此,图书馆里多少专心致志阅读的人都陆续把目光移落女孩脸上。
陈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而美丽的皮肤,找不到一点瑕疵,比记忆中当初遇到的那位惨遭不幸的阿姨似乎都更白更美。一身衣裙犹如最华贵的芭比娃娃,头发微微弯曲,还被精心编织成环成辫,交错有致,辅以头饰搭配不由让人想起‘公主’一词。
女孩在图书馆里呆了两个小时就走了。这两个小时陈依就没能认真看书,他觉得如果真有所谓凡人惊见仙女的事情,那感受大概也不过如此。事实上,他那天回家后都没能忘记。甚至对于白天女孩挑选书籍时他可笑之极跑到书架对面透过缝隙偷看的行径感到又愉快又可耻。
‘她明天还会不会来?’
陈依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女孩,他有些怀疑这就是见色起意,又或者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
‘铃铃铃’的铃声把陈依唤回神,他看了眼手表,八点钟。意识到刚才又发呆了,今天是九月一号,开学的第一天。
只是今天的情况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过去从没有在发呆时做梦,更没有做过这种跟女人有关系的梦。
第五节 欺瞒的平衡
他不太记得怎么来的学校,怎么进的这间初一三班的课室。
左右的面孔都陌生的让他没有印象。
“嗳,你叫什么名字?问你半天了。”
他的同桌是个女孩,有张鹅蛋脸,让人一眼挑不出瑕疵的纯美。这当然是让人不讨厌的幸运,但陈依觉得她的眼睛不够明亮,也没有任何让人感受深刻的气质,身体发育的还很单薄,只像一副没有神韵的美丽画卷。
看清课室里同学的面孔时,为其中十几张熟悉的小学同班朋友的笑容感到高兴,那些脸上也对他报以类似的微笑。
不陌生就不孤独,对新环境无所适从的恐慌因为这些熟悉得以消散。
“陈依。”
他这时才回答同桌,那女孩高兴的自我介绍。
“我叫路遥。”她轻轻推了推椭圆形的眼镜,神情自然。“你小学在哪里读?”
“XX”
“我在XX。”
便没了话,陈依面无表情的盯着黑板,只等班主任的到来。暗自奇怪怎么会挑第一排坐,上课时的粉笔灰兜头盖脸,绝对受罪。
路遥看了他几眼,不见搭理,又招呼后排的两个同学询问名姓。
课室里许多人如她般在小声说话,一时间有些喧哗。
当班主任夹带阵香风进门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每个人都端正姿势坐直,目视讲台。
这是个很年轻,明显才刚毕业的女老师。穿着很时髦,一头当时街上很少见到的小卷长发,渲染成金色,穿条黑色的喇叭牛仔裤,蓝色的紧身T衫。
她并不显得紧张的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然后全班的学生差不多都笑了,回过头时,她自己也笑了。
“我的字不好看,大家再笑我就更难堪了。”
陈依不知道别人感受如何,他立即就对这个看起来不像老师的班主任有了好感。
女老师姓赵,在大家收起笑声时,她拿起本册子,嘴里含着笔,定定打量会才抬头,逐个开始点名,让她自己和大家得以初步认识。
这过程持续二十分钟。
她叫了陈依起来,对满堂的学生扬扬手里的册子。
“新学期刚开始,我对大家的能力都不了解,班长暂时由升学成绩最好的担任,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
堂下一片没有回答声后,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有。”
说话的是陈依,不仅让同学诧异,讲台上的年轻女班主任也很意外。
“陈依同学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当班长的能力,请另选他人。”
没有人想到的场面,那是个师长仍旧为尊的年代。
“陈依同学,班长是一种责任,同学们需要,老师也需要。你不应该回避这种责任,哪怕暂时先当,等以后有更合适人选时再换。”
“我拒绝。”
赵班主任的表情透出阵无奈。
“既然这样就由路镜当班长,陈依当学习委员……”路镜和路遥只有一字之差,但她们绝没有血缘关系,前者戴副四四方方的黑框大眼睛,脸也是方的,且不论五官如何,绝无法跟漂亮沾上关系。
路镜的升学成绩仅在陈依之下。
“赵老师,我当不来班长,更当不来学习委员,请另选他人。”
班主任盯着陈依,终于意识到这个学生的特别。
“学习委员由路遥担任,语文课代表……数学课代表……”
一堂课下来,赵班主任口干舌燥的回到办公室,端起茶就喝。其它班的老师陆续回来,各自说着班里的新学员,也有老师拿某个学生名字的谐音说笑。
“赵老师,新来第一天还好吧?”
对面的中年物理老师关心询问,对于这年代稀少的大学文凭教师,许多人满怀妒忌,因为她刚分配过来就能担任班主任。物理老师并不属于这种人,亲切而安静。
赵班主任对这个年长的大姐姐很敬重。
“不太好,恐怕遇到很棘手的学生了。”
物理老师神情冷静,语气却不乏关怀。
“才开学第一天。”
“那个陈依。”
“他的升学成绩很优异呀,年级里排第二。”
“当着全班的面,他先拒绝当班长,再拒绝当学习委员。真不敢相信初一学生竟然这么大胆,而且他整个人冷冷沉沉的,毫无生气。”
物理老师微微点头,话里颇有几分叹息。
“家庭问题,缺乏温暖。这种学生是棘手,尤其是聪明学生。”
赵班主任长舒口气,目光穿过办公室的窗户,投向三班课室方向,却被一根粗大的柱子阻挡。
课室外的走道上,陈依和小学班里的朋友们靠在栏杆上,都为年轻漂亮又时髦易相处的赵班主任议论纷纷。
有这样一个班主任当然是男生的向往,更何况这座城市里这种年纪的孩子已经不算小孩。
“魔鬼的身材,班主任的X好大!看到就想揸。”
几个孩子吃吃发笑,显然颇有同感。
“你们能不能再猥琐点?漂亮养眼归养眼,意淫班主任还是不是人?”
那孩子对陈依的话很不以为然。
“叼!让班主任给你当老婆你会不愿意?”
“有没有脑子。差了最少十岁,等我们到结婚年纪她已经不年轻了。”
“也是啊……还是想想许如实际。”
“别提许如了,你们自己看,她在对面六班……”
顺那孩子所指,众人望去,正看见对面课室外栏杆前站着四个女学生,其中三个他们都认识,小学班里的四人组之三,向来跟班花许如形影不离。
跟她们一起的还有个粉色衣服的女生,开始大家都把她忽略。因为那张脸,被红翻翻的青春痘覆盖,盯久了都觉得胃翻腾。
“不会是许如吧……”
“不是真的吧?”
但每个人都知道是真的,那个一定是许如,瓜子脸,消瘦的体型,仿佛永远形影不离的四人组。
“靠!她脸跟癞蛤蟆差不多!想呕……”
“唉!别说了,我都后悔过去怎么会暗恋她。大家就当不认识她吧,被人知道的话真没面子。”
陈依听着朋友们议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面的许如,沉默的哀怜蔓延身心,岁月无情,命运无情。让一个刚进入花季的少女短短一个假期背负这样的现实,多么残酷。从年级最多男孩暗恋的美丽,变成让人不愿多看一眼的丑陋。
他忍不住劝左右朋友。
“积点口德吧,人家够惨了。”
“我更惨!一直靠意淫她**啊!”
陈依受不了这家伙的无耻,干脆沉默,耳旁却仍旧听到更多**的笑声。
“以后换成路遥吧,那小妞正点啊!”
“就是波小了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傻的,不会抓**当波玩啊?”
这年代的家长,老师还在认为孩子懵懂的时候,他们眼里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对男女之事更绝没道理知道的花朵,跟朋友们,在学校的教室外,说着这些话题。
**和孩子的枢纽平衡靠欺瞒维系,大人为孩子尽量久的维持他们认为应该有的单纯,回避和遮掩任何会造成破坏的信息;孩子们为避免被打被骂被责问,在大人眼前装做懵懂无知。
其实,彼此都不了解对方。
“你已经长大了。”这种话是有选择性的承认。
大人自以为是的觉得孩子不应该现在知道,不会知道,不能知道;孩子自以为是的相信已经长了,应该知道,没什么不能知道,知道也没什么坏处。
陈依的这些感叹在心里,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的时候就折身往教室走。
“快上课了,还说?”
第六节 陌生人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陈依就开始发呆,以致连英语老师的名字都没有听见,忙碌于记忆每一个同学面孔和名字的英语老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怔怔出神。
平平淡淡的开学第一天。
直到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陈依的同桌路遥才又跟他搭话。
“你小学上课就这样的吗?一直发呆不听课?”
“没错,有问题?”
陈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背上。
“那你可真是天才,不听课也能考那么好。”
本来站起来要走的陈依听见这话,弯腰凑近路遥,神秘兮兮的悄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超能力,考试时脑子里总能浮现出正确答案。”
路遥轻推眼睛,颇有不满。
“我很像笨蛋吗?”
陈依没有答话,背着书包自顾走了。
‘此女外平内争’
校门外,人头怂恿,许多学生围观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更多离开校门的学生过去时也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许多人都想看看是哪个学生家里如此有钱的惊人。
那时代走后门并非光彩的事情,通过钱踏进重点校门的学生时常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许多老师都会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待。
普通学校里家境好的不稀奇,但好到这种地步很罕见。
陈依扫了眼轿车,自顾走。
这所中学在一片住宅区后面,小区开发没有多久,学校旁边还有片连接山脚的荒草地,刚下雨的关系,泥泞满地,脚踏进去的感觉仿佛沉进了沼泽。
陈依走到这条路时,感觉到身后汽车推动的响动,不禁回头。
谁会喜欢把崭新干净的车子往这种路上开?
轿车后面,还跟着一群学生的投望。
车子经过他身边,转上斜坡,开上公路。
陈依觉得这个司机不错,没有开的太快让泥泞溅到他裤子上。
汽车在山坡上的公路边停靠,那位置不是走干爽水泥道的学生能看见。
前车门下来个男人,神情严肃的躬身拉开后车门,一个年纪约莫接近三十,一袭黑裙,披件毛皮短外套的女人走下车。女人拿根雪茄,开车门的蓝西装中年男人忙替她打火点燃。
她吸了口,神情流露无限惬意。
陈依经过车旁的行道,女人的目光正好看到他。
“小朋友,聊两句。”
“我不认识你。”
女人看着陈依头也不回的过去,微微皱眉,又很快挂上微笑。
她身畔的蓝西装快步追前,横栏陈依去路。
陈依有些疑心是拐带儿童的罪犯,自知此地没什么路人喊叫多余,又不敢把背卖给别人。便微微转身,背靠路边护拦,侧眼打量那陌生女人。
打开的后车门里忽然飞出只苍蝇,径直停落在女人盘起发上的金饰上,乌黑的身躯与黄金的光辉相互映衬。
女人吐口烟雾,嘴角笑意更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
“小朋友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陈依的戒备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罪犯不会说‘我要拐带你’这种话。
“我最近新开了间武术馆,正在招收优秀的学员,希望你会感兴趣。”
陈依脑筋飞快转动,他不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首先疑心这些人是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美丽而不幸女人的丈夫派来,想开口问,又恐不是,平白祸从口出。
“父母不会同意我丢下功课学武术,谢谢你的好意。”
女人递过来张名片,笑容温暖又和蔼。
“小朋友拿着。有些时候或许你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里,又希望做点愿意做并且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有这种时候,也许会想到武术馆看看,就打这个电话,会有车来接你。”
陈依接住卡片时暗自闭息,因为很多关于麻醉、迷药的传闻。
女人回了车里,黑色的奔驰疾驰而去,路上留有轮胎上泥污的印痕。
直到车消逝在视野,陈依才把名片塞进裤兜。
女人进车时,他看到苍蝇从金饰上飞走。
中学离他家里只有十五分钟脚程的距离,途中陈依几次回头,都没有搜寻到苍蝇的踪影,但他明明感觉到那只苍蝇始终跟在他背后。
到家时,文文已经回家了。
陈母的工作单位就在对面,时常能早早下班回家,然后收拾屋里卫生,准备饭菜。陈母是个很勤劳而且爱干净的人,但脾气不好,暴躁时拿起什么都朝陈依和文文身上招呼,前者背上曾被跳绳抽的皮开肉绽,后者的眼皮曾被揪肿。
相对而言,陈父打人始终用电话线,疼,但不会伤筋动骨。偶尔也会有些特别的法子,陈依一年级的时候就曾跪过黄豆,撒地上,逼着跪上去,两个小时站起来后,膝盖上全是黄豆留下的凹坑。
陈父的这样惩罚很少,相对而言,陈母暴怒时的痛打可怕的多。
但陈依从来无法因此责恨母亲。
陈父80年来到这座城市开荒,陈母在农村带陈依长大。陈母的妹妹出嫁较远,还有个弟弟,但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发高烧造成智力障碍,还有癫狂病,因此丧失了劳动能力。
陈母一个人劳作地里的活计,守望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
到90年来这座城市,整整十年里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来,就因为流言蜚语被陈父疑心偷人遭到毒打,第二次来定居,却发现丈夫跟其它女人同居的证据。
她的委屈和不平之气,陈依多少能够理解。
他回家后,发现陈母紧闭的房门外有拖鞋。
文文在房里,躲在床上,被子包住了身体。
“打你了?”
“他们在电话里头吵架,好吓人,妈还哭了……说爸在外面乱搞……”
“没事,出来做作业吧,你房里暗。”
文文从杯子里出来,怔怔看着空荡的床尾。
她的房间在中央,很暗。原本是陈依喜欢的环境,也许他喜欢什么,文文就觉得好,所以非要睡这房。
“哥,同学家里的书桌好漂亮,还带台灯。”
陈依想起树下埋藏的钱。
“过年的时候买个给你。”
“花压岁钱爸会打我们的。”
“没事,他不会知道。”
他已经想到一个不太好的办法瞒天过海。过年的压岁钱陈父和陈母素来看得紧,收了多少个红包他们一定记得,他只能采取双倍支出的办法,用埋藏的钱购买书桌,再多给文文两封红包欺瞒过去。
当然会换来陈父的教训,但总比无法解释从何而来金钱购买书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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