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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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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希尔将军见过他?”
  “啊……算是。”希尔脱口而出,“我在皇太子那里见过,他以前是殿下的侍从,想必是殿下怕这边人少,服侍你不够周到。”他似乎非常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走到旁边悬挂的金丝鸟笼,问道:“这是什么鸟?长得很漂亮啊。”
  如果希尔对林赛刨根问底,甚至说出弗洛用林赛作出的交易,莫顿都不会觉得奇怪,只会更加小心应对。但希尔恰恰表现出是在逃避这个话题,这就不能不令莫顿疑窦丛生。
  他慢慢地答道:“它叫金山珍珠。”
  两人又随意交谈几句,希尔没有再提起林赛,甚至看都没有看过去一眼。
  等吃罢了下午茶,希尔起身告辞,莫顿没有送出去。
  希尔边走边和随从交谈,拿出手帕擦手,恰恰经过林赛的身边时,手帕掉落下来。林赛捡起来低头双手奉给希尔,一举一动和辉轩国最平常的奴隶一样,但莫顿的瞳孔却缩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希尔到底知不知道林赛以前是个间谍,他知不知道林赛在普曼国时的任务,知不知道林赛和自己的关系?莫顿突然对皇太子把林赛送过来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弗洛真的只是为了和自己做交易,使他出庭作证,给蓝廷翻案,还是要利用他对林赛的感情,继续把林赛安cha
  在他身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刚刚林赛给希尔捡起手帕的一刹那,两人有没有传递一些秘密的信息?
  莫顿慢慢攥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住林赛。那人正走到一个侍卫的身边,将手里的托盘举过头顶跪下,那个侍卫却一把掀翻托盘,甩手打了林赛一个耳光——这是TJ奴隶必须的方式,要求奴隶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顺从,绝对不许反抗,甚至心存怨怼。
  莫顿眯起眼睛,林赛……林赛……
  希尔心满意足地登上马车,“不能把话说得过于直白,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皇太子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只需一个动作,就可以勾起莫顿对林赛的怀疑,从而对皇太子的真实目的产生疑惑。只要让他觉得皇太子派林赛过来,根本不是为了蓝廷,而是继续当间谍,他就会一怒之下不再理会蓝廷的案子,甚至在法庭上作伪证。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设计,不过最重要的,是莫顿对林赛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林赛无论做什么,莫顿都会认为他是别有用心,都会感到痛苦和侮ru,所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希尔的马车刚回到府中,副官便迎了上来,急切地对希尔说道:“将军,我刚收到两个好消息。”
  “急什么。”希尔懒洋洋地坐到沙发里,端过侍卫官端来的冰水一饮而尽。他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解开两个扣子,舒服地叹息一声。无论有多久,他总是不能适应这身军装,太古板了。
  “将军。”副官稳住气息,还是带了几分雀跃,“听说辉轩国二皇子就要前来我国进行正式访问,顺便带走他们的三皇子。将军,莫顿亲王就要走了。他一回国,就根本不会再理会一个别国小小士兵的案子,这对我们很有利。”
  希尔半闭着眼睛,对这个消息似乎毫不意外,微微点点头:“另一个呢?”
  “狙击手已经在路上安排好,只要蓝廷反抗,从囚车里逃出来,立刻狙杀。”
  希尔斜睨着副官:“你确定蓝廷会试图在中途逃脱?”
  “当然。”副官笃定地一笑,“无论哪个男人,被其他人压住在车里强X,都会反抗的,更何况他是性格刚烈的蓝廷。”

  Chapter46

  刚开始蓝廷并没有发觉身边的异样。
  他被看守押回去,单独锁在一辆囚车里,一直等到其他犯人做完苦工。蓝廷以为是看守怕他再闹事,才不像来时一样和那些囚犯关押在一辆车上。
  如果是以前,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抗争分辩,弄个清楚明白。但现在发现,这些根本没有用。
  他敢直视敌人黑洞洞的枪口,不畏劳特的恐吓,嘲笑残酷的刑罚,却无法面对眼前的困境。因为给予他恐吓、刑罚的不是别人,恰恰正是他为之流血为之牺牲的国家。
  蓝廷颓然地靠在冰凉的铁栏上,随着汽车的颠簸摇摇晃晃,外面明亮的阳光,也没能给他一丝温暖。
  这时,汽车突然停了,他这才憬悟过来,向外看去。周围空旷一片,不远处是山丘和树林,看不见人影,连另一辆大囚车也不见了,只剩下自己被关押这辆,孤零零地停在空地中央。
  蓝廷心中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促使他浑身肌肉紧张起来。有什么不对劲,他暗自警惕,表面仍呆滞地靠在铁窗上。
  他垂下眼睑,像是睡着了,其实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这辆车里一共有三名看守,两个一左一右在蓝廷的两侧,还有一个在前面开车。驾驶座后架着铁栏,将蓝廷和两名看守牢牢锁在一个牢房一样的狭小空间里。
  驾驶员从车上走下来,敲敲车窗,高喊:“我去撒泡尿,你们看好了。”
  “行啦,就你事多。”一个看守不耐烦地说。
  他走了很长时间也没回来,和蓝廷坐在一起的看守向外张望:“便秘啊他,用这么久。”回来坐直身体打个呵欠,“在监狱里多好,还能睡个好觉。”
  另一个忽然一笑:“这里也不错,可以随便玩玩。”说着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住蓝廷。
  “你是说……”第一个摸摸下巴。
  另一个不出声,突然一把拉过蓝廷,“砰”地按在座椅上。
  蓝廷睁开眼睛怒视:“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呸,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别装不明白。”看守揪住蓝廷的领子,“呲啦”一声扯开,顿时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
  蓝廷狂怒,一脚踹到身上那个看守的小腹,看守向后摔去,“咣当”撞到车门上。另一个嘴里叫骂着冲上来,被蓝廷举起手铐砸到太阳穴,顿时昏倒。
  “TM的你敢反抗!”那一个抽出警棍夹着风声抡向蓝廷的脑袋。蓝廷弯腰躲开,一个手刀正中那人颈部,那人哼也没哼,软软倒了下去。
  蓝廷没想到自己国人居然也会如此龌龊卑劣,一时之间倒不知是震惊还是难过,他把昏迷两个人推到在一起,摸出钥匙,只要打开车门跳出去,在这荒郊野外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他。
  就在不远处的密林里,静候已久的狙击手潜伏在杂草中,透过瞄准镜向外看,十字的准星正对准那辆囚车的周围。只要蓝廷从车里跳出来,当场一枪狙杀。
  “您请进。”侍卫官说,向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霍维斯对他微一颌首,信步而入。
  房间里面有些昏暗,厚重的白色窗纱将大部分阳光遮挡在外面。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书房,装饰少得可怜,只有靠墙大大的书柜,无声而沉闷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但更令人压抑的,是房间里的人。
  里恩夫人穿一身黑色的衣裙,端坐在书桌旁,像一座雕像。她虽然坐着,但目光沉静而冷漠,仿佛是在俯视来者。
  里恩夫人的严苛和刻板,众所周知,大部分人到她面前,不由自主面容严肃,举止拘谨。但霍维斯不是,他在哪里都是一副闲适而洒脱的样子。他随意而不失尊敬地对里恩夫人行了个礼,微笑道:“夫人您好,我是霍维斯。”
  这个霍维斯,里恩夫人认识,其实她一直关注陷入监狱的蓝廷,也知道曾经有个叫霍维斯的人去探望他。她隐约探听出霍维斯似乎是情报机构的人,但更多的就不能了解了,而且从属下得到的消息来看,霍维斯很有可能是女王陛下的私生子,身份奇特。
  “请坐。”里恩夫人颌首示意,霍维斯坐到对面,端起咖啡啜饮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霍维斯放下咖啡杯,说道:“是关于蓝廷。”他观察到里恩夫人因为这个名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变得异常锐利而警惕,霍维斯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我想请您去探视一下他。”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里恩夫人断然拒绝,语气像结了冰,“他现在已经不是蓝氏军团的继承人,也和蓝氏家族没有半点关系。”
  霍维斯在心里叹息:“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定,他毕竟是您的儿子,不是么?”
  里恩夫人盯着霍维斯好一会,问道:“你和蓝廷是什么关系,这么关心他?”
  霍维斯思忖片刻,说:“我曾和他一起受训。”
  里恩夫人冷笑着说道:“霍维斯,如果我的消息不错的话,你和皇太子关系不一般,还曾经在受训时设计将蓝廷赶出特训队。”她阴冷的目光利剑一样刺向霍维斯,像要把这个人看穿过去,硬邦邦地说,“你今天来,是不是受了皇太子的指示,另有目的?”
  霍维斯深吸一口气,身子前倾,说道:“我爱蓝廷,如果这是您像要的答案。”
  这句话明显出乎里恩夫人的意料之外,她专注地凝视着霍维斯的眼睛,好像要分辨出有几分真实。好半天才慢慢露出一抹微笑,这抹笑容使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可见年轻时其风姿定然十分高雅动人。但也只是一瞬间,一闪即逝,她的面色又恢复冰冷和严厉:“这些和我无关,从蓝廷签下《投降书》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关系。”
  “夫人,蓝廷当时的确是受敌人威胁,迫不得已,他绝对没有出卖过国家。”
  “是不是受胁迫,有没有出卖,法庭自然会公正评判,用不着我们操心。”
  霍维斯深沉如墨的眼眸望向里恩:“按夫人的意思,如果法庭宣判蓝廷无罪,您就收他回家族,承认他的地位;如果判他有罪,您就彻底放弃他,是这样么?”
  里恩夫人面无表情。
  霍维斯静默片刻,重新开口,声音低沉得甚至有些暗哑:“夫人,难道蓝廷除了继承人这个身份,对您来说就没有别的意义了么?难道他不曾被您抱在怀里,不曾亲吻您的脸颊,不曾是您唯一的希望和慰藉?难道只有家族、名誉、声望对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亲生血缘和舐犊情深全都不值一提?”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真挚,“夫人,实话告诉您,我也没有亲眼见到蓝廷被敌人胁迫,签下《投降书》的过程,可我愿意相信他。我也相信,法庭能给他一个公正的结果。但即使全世界都认为他是个懦夫,是个罪犯,是个叛国贼,我仍然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走过这段艰难的路程。”他瞄一眼里恩夫人随意搭在桌面的手,“至少,我不用只看着他的照片去回想。”
  里恩夫人的手像被火灼了一样突然收回来,露出下面倒扣着的相框,她霍然站起身,神情有些狼狈,有些恼怒,又有些迷惘,她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维斯躬身向里恩夫人施了一礼,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里恩夫人一个人,无声地站在落日余晖笼罩的巨大的阴暗里。
  蓝廷把昏迷的两个看守推到一起,伸手去拿钥匙。他一摸到看守的腰间,发觉有点不对劲,不由自主皱皱眉头,又摸索一阵。这时他发现问题了,两个看守都没有带枪。
  不正常。蓝廷咬着唇想,很不正常。一种在战场上生与死边缘磨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敏锐陡然抓住了他,一定有什么东西,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
  蓝廷迅速地回想,无数片段像斑驳的色块在眼前划过。
  无缘无故从监狱中提调出来做苦力,偏偏是莫顿所在的府邸,单独押解的囚车,去解手至今仍然没有回来的司机,还有突如其来想要施bao的看守……
  这是一个陷阱,蓝廷猛地想到,他们计划让自己逃出去,然后中途狙杀。
  他伏□子,用钥匙打开手铐,但没有乱动——外面一定有个狙击手。
  而那个狙击手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蓝廷出来,他意识到蓝廷已经洞悉了他的存在。
  怎么办?蓝廷脑子转得飞快,现在形势对他很不利,汽车暴露在空地中,简直就是活靶子。而他在后车厢,和驾驶室隔着完全不能穿透的铁栏杆,司机也把车钥匙拔下来带走了。忽然“噗噗噗”三声急促的连响,狙击手打爆了三个轮胎,这下子汽车再也动不了了。
  蓝廷脸上冒出了汗,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探一下,在狙击手的瞄准镜下有任何轻率的举动,都是送死。但他也不能等太久,如果那个跑掉的司机去叫救兵,自己仍然死路一条。
  怎么办?怎么办?
  蓝廷看一眼倒在身边的看守,实在不行,只能用看守做肉盾,推开车门走下去。但这是下策中的下策,只要有一点点疏忽,露出头或者腿,被狙击枪射中肯定完蛋,可那又能如何?
  蓝廷心里一横,刚抓住一个看守的衣领,“砰”地一声倒车镜顿时碎裂,又“砰”地子弹击中车顶。蓝廷将身子伏得更低,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狙击手不会这样乱开枪。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再没有别的动静,期间一个看守晃晃脑袋想要醒过来,被蓝廷一掌又打晕。他实在等不下去,掐住一个看守的脖子挡在身前,偷偷向外张望。透过铁栏之间缝隙的玻璃,居然看到空地边缘被人扔下一把狙击枪,还带着瞄准镜和消声器,从子弹痕迹判断,正是刚才开枪的方向。
  蓝廷疑惑万分,莫非那个狙击手被人除掉了?或者,是敌人设下的圈套,骗自己出去?他灵机一动,脱□上的囚服,跟一个看守调换衣服。然后轻轻打开车门,一把将那个穿着囚服的看守扔了出去。
  没有枪声,什么都没有。
  是那个狙击手真的死了,还是自己的伎俩被人看透?蓝廷一咬牙,这时候只能赌一把。他把另一个看守挡在身前,从车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刚开始走得小心翼翼,渐渐加快脚步,到后来扔下看守直接跑到树林里。
  没有枪声,他安全了!
  蓝廷顾不得心中的兴奋,先去那边看个究竟。找了一阵,果然见草丛里有具尸体,还俯趴在地上,是被人从背后用利刃割破喉咙。那么那两枪就不是狙击手打的,而是那人用来提醒自己危险已经解除的。
  可又是谁出手相救?
  蓝廷最先想到的是霍维斯,但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否定了,这根本不可能。别说要真是霍维斯救他,肯定不能不见面就走,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
  那又会是谁?
  蓝廷捡起狙击枪,轻轻放到狙击手的身边,默默敬了个军礼。无论如何,这人来执行任务,不过是听从命令而已。
  他抬头远眺,夕阳早已见不到影子,天色黑下来,远山、树林都显得昏暗、模糊,但还有一丝余光,隐约可辨前进的方向。他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看守制服,很久没有穿过这种正常的衣服了,身体竟有一点违和感。他自嘲地笑了笑,压低帽檐,向奥莱国帝都的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Chapter47

  进了帝都时,已经是午夜了,蓝廷有些迷惘地站在街角,望着眼前五颜六色闪烁的霓虹灯。喝醉酒的人们搀扶着从酒里出来,嬉笑打闹,招手叫出租车。庆祝胜利的彩旗还没有摘下,站在冰冷的屋顶上。
  有行人、有乞丐、有地痞、甚至有拉客的暗chang,当然也有在宽阔的街道上呼啸而去的汽车,和便捷快速的马车。
  蓝廷四年没有回过帝都了,以前是在前线,后来到战俘营,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原本十分熟悉的城市,像一个傻大兵一样木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局外人误入了书中的世界。几个漂亮妞经过他,对一身制服的蓝廷喊一声:“嗨。”蓝廷微微吃了一惊,转过头来,顿时有些后足无措,摸摸后脑勺。女孩子们哈哈笑着走过去:“看他那个傻样子。”“当兵的。”“穿的衣服不像部队的。”“……我怎么觉得他看上去有点面熟?”“得了露西,这种搭讪手段骗大兵也过时啦。”
  蓝廷无奈地笑笑,从兜子里摸出一把零钱,真得感谢那个看守,让他至少能吃顿饭。他走到旁边一间24小时的快餐店,说:“要一份汉堡、冰咖啡……”
  收银员漫不经心地按着收银机,眼睛却一直盯着头顶上的电视,正是夜间新闻报道:“……据悉,涉嫌犯有叛国罪的蓝廷上尉在进行野外劳作时,突然打晕看守逃脱,警方已经加派警力对帝都周围进行严密搜索……”她撇撇嘴,不屑地说:“搞什么啊,犯人都能逃掉,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浪费纳税人的钱,让皇太子把他们都撤掉。”
  旁边收银员接口:“我看就该先枪毙了那个叛国贼,留着他干什么?你瞧,逃走了。”
  “一群废物——伍拾陆元。”
  蓝廷头得更低了,把钱放在柜台上,一转脸却看到墙上贴着的巨大的通缉令,自己的照片醒目地挂在那里。他低下头匆匆向外走,中途将一个男孩撞了个趔趄,他忙伸手扶一把,下意识地说道:“对不起。”
  那孩子的妈妈赶上来扶住儿子,笑着说:“没事,没事。”抬头正对上蓝廷的眼睛,她张开口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蓝廷见势不妙,向外跑去。那个妈妈突然高喊:“蓝廷!是那个叛国贼!”
  这一声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眼睛都望向这边,几个男人冲上来:“抓住他!抓住他!”
  “谁?”
  “蓝廷!叛国贼!”
  “打死他打死他!”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疯狂地追赶蓝廷。
  蓝廷向前飞奔,不料前面的路人听到喊声,也转过来追他,他闪身躲进一条暗巷,七扭八拐绕了好几个弯,这才算把身后那些人摆脱掉。
  蓝廷一身汗,无力地靠在墙上,他早已感觉不到痛苦和悲愤了,只有一种空虚的孤寂和麻木。他紧紧闭上眼睛,暗暗对自己说:“蓝廷,你没有做错,他们只是被蒙蔽了,看不到真相,世上是有公正的,有公正的……”
  可是,真的有公正么?有多少事实掩埋在谎言下,有多少人曾经无辜地枉死,又有多少人要含辱忍垢一辈子。
  自己呢?受得了那种结局么?蓝廷睁开眼睛,望着满是污渍和垃圾的墙角,他清楚地知道,绝不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法庭真的判决自己叛国罪成立,只有一死,只能一死!
  轻轻的脚步声从巷子尽头响起,渐渐逼近。蓝廷敏捷地直起身子,绷紧全身肌肉,他没有动,凌厉的目光从压低的帽檐下看过去。
  那人发现了蓝廷的敌意,举起双手:“蓝廷上尉。”
  蓝廷毫不放松,低声喝问:“你是谁?”
  那人双手交叉,做了个手势,那是战场上的军人才会的特殊手语,意思是“自己人”。这种手势蓝廷再熟悉不过,一下子在这种场合见到,不由自主升起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你是谁?”他又问了一遍,但敌意减少了许多。
  “蓝廷上尉。”那人走到亮光处,露出一张并不算年轻的脸,面容方正。他向蓝廷行了个军礼,“下官FA六师第七纵队中尉赫仑,我见过您上尉。您不能留在这里,很危险,请您跟我走。”
  赫仑的神情诚挚,带着军人特有的木讷和刻板。蓝廷思忖了片刻,说:“好。”
  赫仑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伸手示意:“您这边请。”他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沉默有礼,一路上只留心蓝廷有没有跟上来,再也没开过口。蓝廷知道这种人,即使问他也没有用,他不会多说一个字。
  两人避开大路,只走阴暗的小巷,曲曲折折进入城市深处。走了小半个钟头,赫仑到一处院落的后门前停下来,从门上扯下来一条藏得极为隐蔽的绳索,拉几下,停顿半秒,又拉几下。
  不多时后门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是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乌溜溜的眼睛瞄一瞄赫仑,又瞄一瞄蓝廷,蓦地瞪大了,叫道:“蓝……”
  赫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少年捂住了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向蓝廷,身子躲开让出道来。
  蓝廷跟着赫仑走进去,回头瞥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对他兴奋地微笑,拼命招手表示友好。蓝廷勉强扯扯唇角,也算笑一下,觉得自己刚从被人群愤怒地追杀,到现在有人热情地欢迎,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赫仑带着蓝廷走到一处阁上,那个少年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好几次试图和蓝廷说话,都被赫仑瞪了回去。三人上了,赫仑总算开口:“洛克,你不赶快去准备东西,还耽搁什么?”
  “知道啦知道啦。”洛克不耐烦地说,眼睛却一直看向蓝廷,“你就是蓝廷上尉吗?好帅好帅,比照片帅多啦,我叫洛克,我很崇拜你呀,一会你能给我签名吗?我就要一张,一张就行。”
  蓝廷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状况。赫仑板起脸:“你还不快去?想让你的偶像饿着吗?”
  “啊——”洛克急忙叫道,“怎么会怎么会,蓝廷上尉你还没吃饭吗?我手脚麻利得很,马上就弄来!”他像PI股被刺了一下似的跑着跳着下了。
  赫仑对蓝廷抱歉地一笑:“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上尉您别见怪,您先休息,换身衣服,吃的很快就送来。”
  蓝廷已看出这些人绝无恶意,他发自肺腑地说:“谢谢你。”抬手向赫仑行了个军礼。赫仑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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