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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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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将来用得着,哈利,我最喜欢的是覆盆子口味……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我肯定会在扮成邓布利多之前调查他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
“呃……对啊,”哈利说。“嗯,那封信上说了一些关于阴飞力的事情,它们究竟是什么呢?那份宣传手册上也没讲明白。”
“它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被施了魔法的死尸,听命于黑巫师。自从伏地魔最后一次的掌权结束之后,阴飞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当然,那时候他杀死了足够多的人来组成一支大军。我们到了,哈利,就是这儿……”
他们走近一所矮小、整洁的石头房子,它坐落在一片自带的园地中。哈利正忙着消化那个关于阴飞力的可怕念头,而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来关注其他的东西,但是当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住了,于是哈利撞到了他的身上。
“哦,天哪。哦,天哪,天哪,天哪。”
哈利的目光顺着被精心护理过的门前小径看过去,感觉心猛地一沉。前门没有栓着。
邓布利多来回扫视着那条小街。它看上去空无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
他推开院子的门,快步走过园子里的小径,哈利紧跟在他后面,邓布利多缓缓地推了一把前门,举起了他的魔杖。
“荧光闪烁。”
邓布利多的魔杖尖被点亮了,照亮了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左边是另一扇敞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举起他的魔杖走进了那间起居室,哈利紧紧跟在他后面。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只裂开的老爷钟横躺在他们脚下,钟面支离破碎的,他的钟摆躺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像一把落在地上的剑。它旁边摆着一架钢琴,琴键撒了一地。一个摔下来的吊灯残骸在一边发着闪闪的光。垫子都被压得扁扁的,羽毛从旁边的侧缝里漏出来;被砸得粉碎的玻璃和瓷器落得到处都是。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使光可以照到墙上,墙纸上溅满了一些粘糊糊的暗红色东西。哈利轻轻抽了口气,邓布利多转过来看着他。
“不太漂亮,对不对,”他沉重地说。“是啊,这里发生了些可怕的事情。”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的正中间,仔细察看着脚下的家具残骸。哈利跟着走过来,环顾着四周,他惊恐不定地怀疑有什么东西藏在钢琴和被打翻的沙发背后,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说不定这里发生过搏斗——然后,他们拖走了他,教授?”哈利猜测说,努力不去想象一个人要伤得多么严重才能在墙的半中腰溅上这么多血迹。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瞥了一眼他身后一个过于臃肿的扶手椅。
“你的意思是他——”
“还在这里的某处?是的。”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邓布利多闪电般地扑过去,把魔杖的尖端戳进了那把臃肿的扶手椅的座位,只听见一声大叫,“哎唷!”
“晚上好,贺瑞斯,”邓布利多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子。
哈利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刚才还摆着一张扶手椅的地方瞬时出现了一个蜷缩着的肥胖、秃顶的老男人,他一边用手揉着肚子,一边用他水汪汪的眼睛愁闷地看着邓布利多。
“没必要那样用力地戳我,”他粗声粗气地说,挣扎着站了起来。“会受伤的。”
魔杖发出的光照着他闪亮的光头、突起的眼睛和一大把海象一般的银色胡须,他身上那件栗色天鹅绒夹克衫上的扣子被擦得闪闪发亮,里面穿者一件丁香色的丝绸睡衣。他站直了身子,不过却只能够到邓布利多的下巴。
“我是怎么暴露的?”他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一边嘟囔着,手还在揉着肚子。他一点儿也不为被发现装成一把扶手椅而感到害羞。
“我亲爱的贺瑞斯,”邓布利看上去很开心,“要是食死徒真的来拜访过你的话,他们会留下黑魔标记的。”
那个巫师用他肥胖的手在宽广的前额上拍了一下。
“黑魔标记,”他喃喃自语。“就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啊对。可我也来不及变出那个了。你们进来之前我才刚做好最后一点儿伪装。”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胡子的末端吹得一动一动的。
“你想让我帮你收拾收拾吗?”邓布利多礼貌的说。
“请吧,”他说。
他们背靠背站着,一个高瘦的巫师和一个矮胖的巫师,用一个同样的动作挥舞了一下他们的魔杖。
家具都飞回了原来的地方;装饰品在半空中就复原了;羽毛急速地钻进他们的垫子;被扯烂的书回到架子上之后修复如初;油灯高高地飞到旁边的桌子重新亮了起来;一大堆银质画框的碎片闪着光飞过房间,然后完好地落到桌子上,又变成了灰扑扑的老模样;屋子里各处的裂缝和缺口都不见了;墙上的血迹也一扫而空。
“顺便问一句,那是什么东西的血?”邓布利多响亮地说,声音盖过了那座复生的老爷钟所发出的报时声。
“墙上的?是龙血,”那个叫贺瑞斯的巫师大声叫道,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磨擦声和清脆的响声,那盏吊灯自己回到了天花板上并拧紧了螺丝。
钢琴最后砰地响了一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是啊,龙血,”那个巫师自言自语地重复道,“我的最后一瓶,现在的价钱都高到天上去了。不过,这个还能再用。”
他蹒跚地走过去,取下了餐柜顶上的一个小水晶瓶,然后把它举到灯光下检查里面粘稠的液体。
“嗯。还成。”
他把瓶子又放回餐柜,叹了口气。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
“哦,”他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哈利带着那个闪电形的伤疤的前额。“哦!”
“这位,”邓布利多上前去介绍,“是哈利·波特。哈利,这是我的老朋友以及老同事,贺瑞斯·斯拉霍恩。”
斯拉霍恩转向邓布利多,表情显得很精明。
“你认为这样就能说服我,是吗?那么,我的答案是不,阿不思。”
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坚决,似乎在抵制什么诱惑。
“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喝一杯?”邓布利多问。“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斯拉霍恩迟疑着。
“那么好吧,就喝一杯,”他粗鲁地说。
邓布利多朝哈利笑了笑,领着他走到刚燃起来的壁炉和油灯边,坐在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和斯拉霍恩刚才假扮那把的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哈利坐了下来,清楚地感觉到邓布利多出于某个原因,想要让他越显眼越好。于是当斯拉霍恩忙活完那些瓶瓶罐罐,把脸再次转向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立即落在了哈利身上。
“哼,”他赶紧移开了目光,似乎是害怕会伤着眼睛。“接着——”他递了一杯给已经坐好的邓布利多,然后把盘子推给哈利,自己一屁股坐进了那个刚刚复原的沙发的坐垫上,闷闷不乐地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那么短,甚至连地板也够不着。
“那么,近来可好,贺瑞斯?”邓布利多问。
“不怎么样,”斯拉霍恩马上回答道。“胸口痛。常常气喘。还有风湿病。不像我从前那样灵活了。唉,这也在意料之中。老啦。累啦。”
“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上看,你的动作还是挺麻利的,”邓布利多说。“你只有不足三分钟时间,不是吗?”
斯拉霍恩一半暴躁一半骄傲地说,“两分钟而已。我正在洗澡,没注意到入侵咒的警报。还有,”他坚决地补充道,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拉回来一样,“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阿不思,一个疲倦的老人有权利过平静和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确实拥有这些,哈利一边想一边环视着这间屋子。这里既乏味又混乱,但绝对称得上是舒适宜人;有柔软的椅子和脚凳,有酒和书,有大盒的巧克力和鼓鼓的坐垫。如果哈利不知道谁住在这儿,那他一定会猜测这里住着一个富有的、爱挑剔的老太太。
“你可不如我老,贺瑞斯,”邓布利多说。
“嗯,也许你自己该想想退休的事儿了。”斯拉霍恩生硬地说。他暗淡的栗色眼睛发现了邓布利多受伤的手。“我注意到,你的反应也大不如前了。”
“你说得对,”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了烧得发黑的手指尖;这种景象让哈利的后脖子感到一阵不舒服的刺痛。“我毫不否认我比从前要慢。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他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好像要说岁月也能给人补偿,哈利注意到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上戴着一枚他从未见过的戒指:它看上去很大,好像是由黄金一类的东西粗陋地制成,中间还镶嵌着一颗深黑色的石头。斯拉霍恩的眼睛在戒指上游移了一会儿,哈利发现那一瞬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那么,这些抵御入侵者的防范措施,贺瑞斯……是为了对付食死徒,还是对付我啊?”邓布利多问道。
“食死徒们要一个可怜巴巴、年老体衰的充气垫做什么用?”斯拉霍恩问。
“我想他们可能是要利用你不可忽视的天份去搞威逼、折磨和谋杀,”邓布利多说。“你真的要告诉我他们还没有来招募你?”
斯拉霍恩恶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看了一会儿,然后嘀咕道,“我没有给过他们机会。我已经漂泊了一年。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待足一个礼拜。从一个麻瓜的房子搬到另一个麻瓜的房子——这个地方的主人正在加那利群岛上度假。这里非常舒适,一想到要离开就觉得很难过。其实只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很简单,只要你在这些他们用来防夜贼的自动警铃——他们用这种愚蠢的东西来代替窥镜——上施一个冰冻魔咒,同时确保邻居们不会发现你藏在带进来的钢琴里就成了。
“很有独创性,”邓布利多说。“但追求安静的生活听起来还是件相当辛苦的差使,特别是对于一个可怜巴巴、年老体衰的充气垫来说。而如果你回到霍格沃茨——”
“如果你要告诉我在那个遭瘟的破学校里,我的生活能过得更平静的话,你可以省省力气了,阿不思!我虽然一直东躲西藏的,但是自从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离开之后一些有趣的谣言就传到我耳朵里了!如果那就是你现在对待老师们的方式——”
“乌姆里奇教授与我们的马人部落发生了冲突,”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你,贺瑞斯,应该不会去大步走进森林,然后对着一群愤怒的马人部落大叫‘肮脏的杂种’吧。”
“这就是她干的好事,是吗?”斯拉霍恩说。“愚蠢的女人。从来都不喜欢她。”
哈利咯咯地笑了起来,邓布利多和斯拉霍恩都转过来看着他。
“对不起,”哈利立刻说。“只是——我也不喜欢她。”
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斯拉霍恩马上说,看上去显得很期待。
“不,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用你的洗手间,”邓布利多说。
“哦,”斯拉霍恩明显有些失望。“大厅往左第二个就是。”
邓布利多走出了房间。当房门在他身后关上时,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斯拉霍恩站了起来,但看上去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偷偷地瞟了哈利一眼,然后走到炉火旁边把背靠过去暖和。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带来,”他唐突地说。
哈利只是看着斯拉霍恩。斯拉霍恩水汪汪的眼睛扫过哈利的伤疤,这次,他看到了哈利脸上的其他部分。
“你长得真像你父亲。”
“是啊,有人告诉过我了,”哈利说。
“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双——”
“我母亲的眼睛,是的。”哈利听到这句话的次数已经足够令他厌烦了。
“哼。是啊,好。当然作为一个老师不应该有偏爱的学生,但她却还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你的母亲,”斯拉霍恩补充道,回答了哈利询问的眼神。“也就是莉莉·伊万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之一,很活泼,你知道。一个可爱的女孩。我一直在告诉她,她应该到我的学院来。可每次都被她顶撞回来。”
“哪个是你的学院?”
“我那时候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拉霍恩说。“哦,现在,”他飞快地说下去,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于是对他晃了晃粗短的手指,“不要为了那个抵触我!我猜你应该是和她一样在格兰芬多吧。是啊,一般来说都有家族遗传。尽管也不总是这样。听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吗?你肯定知道——过去的两年他一直上报纸——几个星期前死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肠子。
“嗯,不管怎样,他是你父亲在学校时的好兄弟。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来自我的学院,只有小天狼星从格兰芬多毕业了!可惜啊——他是个天资聪颖的男孩。我教过他的弟弟雷古勒斯,但是我更愿意要一套完整的。”
他听起来就像一个正在参加拍卖的热情洋溢的收藏家。很显然正沉浸在回忆之中,他凝视着对面的墙壁,同时漫无目的地转着他的后背,好让各处都能烤得到。
“当然你母亲是麻瓜家庭出身。当我发现这一点时简直难以置信,我以为像她这样优秀的巫师肯定是纯血统的。”
“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哈利说,“她是我们年级最棒的一个。”
“有趣的是,这种情况时不时就会发生,对不对?”斯拉霍恩说。
“不这么认为。”哈利冷冷地说。
斯拉霍恩惊讶地低头看着他。
“你可不要认为我怀有偏见!”他说。“不,不,不!我刚才不是说了你母亲是我一生中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吗?还有低她一个年级的德克·克雷斯韦——现在是妖精联络处的负责人,当然——他也是麻瓜家庭出身,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而且现在都还在向我提供极好的内部消息,使我能洞悉古灵阁里的一举一动!”
他略略上下调整了一下身子,心满意足地微笑着,然后他指向了碗橱上许多闪闪发亮的照片相框,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个微微动着的头像。
“所有我从前的学生,都给我签了名。你会看到巴拿巴·库菲,是《预言家日报》的编辑,他总是喜欢听取我对每天新闻的看法。还有安布罗修斯·弗卢姆,在蜂蜜公爵工作——我每次生日他都要送来一篮子糖果,就因为我给他引见了向他提供第一份工作的西塞隆·哈基斯!在他们后面——你伸伸脖子就能看到——那是格文诺·琼斯,当然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人们在听说我和哈比队队员关系如此熟络时总是很吃惊,而且无论何时我都能弄到免费的门票!”
这似乎令他兴奋异常。
“所有的这些人都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给你东西?”哈利问道,既然说连装满糖果的篮子、魁地奇球赛门票和希望得到他意见的访问者都能找到他,难以置信为什么食死徒至今还没有追捕到斯拉霍恩。
他脸上的微笑像墙上的血迹一样迅速消失了。
“当然不是,”他低头看着哈利。“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了。”
哈利觉得这句话对斯拉霍恩无疑是个打击,他似乎迟疑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
“不过,谨慎的巫师在这个时候下都会低着头做人的,邓布利多说得轻松,但是现在去霍格沃茨任职就等同于我公开宣布效忠凤凰社!尽管我相信他们凤凰社的人都非常令人钦佩也很勇敢什么的,但是我个人并不青睐它的死亡率——”
“你不需要加入凤凰社就可以在霍格沃茨教书,”哈利很难掩饰自己声音里的嘲笑,一想起小天狼星躲在山洞里靠吃老鼠度日,他就很难同情斯拉霍恩现在舒适安逸的生活,“大多数老师不是凤凰社的,也没人被杀死——除了奇洛教授,可他是罪有应得,因为他在替伏地魔卖命。”
哈利一直确信斯拉霍恩和其他巫师一样无法忍受大声叫出伏地魔的名字,果不其然:斯拉霍恩打了个寒战,哈利没有理会他抗议的叫声。
“我想如果邓布利多是校长,那么教员们会比大多数人都安全;他不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吗?”哈利继续说下去。
斯拉霍恩对着天空凝视了一会儿:他好像在思索哈利说的话。
“嗯,是啊,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从来没有试图和邓布利多较量过,”他不情愿地嘀咕着。“既然我没有加入食死徒的队伍,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就不可能把我算作朋友……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和阿不思靠得近一点比较安全……我不能假装阿米莉亚·博恩斯的死没有让我感到震惊……如果就连她,和魔法部有那么多联系和保护措施都……”
邓布利多再次进入了房间,斯拉霍恩跳了起来,好像忘记了他在房子里。
“哦,你在这儿啊,阿不思,”他说。“你蹲了很长一段时间。拉肚子?”
“没有,我只是在看麻瓜杂志,”邓布利多说。“我真是喜欢那些编织图案。好了,哈利,我们非法入侵贺瑞斯的家已经够久了;我想是时候告辞了。”
哈利二话没说就跳了起来,斯拉霍恩似乎刚回过神。
“你们要走了?”
“是啊,确实是这样。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注定要失败的。”
“注定要失败……?”
斯拉霍恩看上去有些不安。他一边拨弄着肥大的拇指,一边坐立不安地看着他俩,邓布利多正在系紧他的旅行斗篷,而哈利则正拉上他夹克衫的拉链。
“嗯,我真的很遗憾你不要这个工作,贺瑞斯,”邓布利多说,举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霍格沃茨会很高兴看到你回来工作的。尽管我们已经极大地增加了安全保护的力度,但你总是受欢迎的,只要你愿意来。”
“是……好的……真是过谦了……如我所说……”
“那么,再见了。”
“再见。”哈利说。
当他们走到前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吼叫。
“好吧,好吧,我做!”
邓布利多转向正站在客厅门口气喘吁吁的斯拉霍恩。
“你愿意重新出山?”
“是啊,是啊,”斯拉霍恩不耐烦地说。“我一定是疯了,但是,我答应了。”
“妙极了,”邓布利多愉快地说。“那么,贺瑞斯,我们就等九月的第一天再会。”
“是啊,我想你会的,”斯拉霍恩咕哝道。
当他们走向花园小径的时候,斯拉霍恩的声音又从后面飘过来。
“我要加薪,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咯咯地笑了起来。花园的门在他们身后摇摆着关上了,于是他们动身穿过幽暗和打着漩涡的迷雾往山下走去。
“做得好,哈利,”邓布利多说。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哈利惊讶地说。
“哦你确实做了。你告诉了贺瑞斯如果他回到霍格沃茨会坐收多少好处。你喜欢他吗?”
“呃……”
哈利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斯拉霍恩。他也有他的可爱之处,只是看起来有点自负,而且不管斯拉霍恩自己如何反驳,他都对麻瓜家庭出身的人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表现出了太过分的惊异。
“贺瑞斯,”邓布利多说,这样哈利就不用继续考虑该说什么了,“喜欢他的舒适生活。他也喜欢和知名的、成功的以及有权力的人打交道。他享受着那种可以影响这些人的感觉。他从没有想过要自己登上王位;他更喜欢待在幕后——有更多的空间来施展才华,你知道。他以前在霍格沃茨总是精挑细选他喜欢的学生,有时候是因为他们的抱负和头脑,有时候是因为他们的魅力和才华,他有着一种神秘的诀窍来挑选出以后能在各种领域独领风骚的学生。贺瑞斯为他最喜欢的学生们建立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社团,为他们互相引见,建立成员之间的各种有用的联系,并且总是能获得一些好处作为回报,无论是一盒他最喜欢的免费凤梨蜜饯,还是一次推荐他的小成员到妖精联络处工作的机会。”
哈利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只巨大而臃肿的蜘蛛的生动图像,它在身边织着密密的网,不时牵扯一下蛛丝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苍蝇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我告诉你所有这些,”邓布利多继续说,“不是为了让你去和贺瑞斯作对——或许,我们现在必须称他为斯拉霍恩教授——而是为了让你保持警惕。他毫无疑问会要你加入他的社团,哈利。你会成为他收藏品中的珍宝:大难不死的男孩……或者,就像他们这些天所称呼的,那个真命天子。”
听了这些话,一阵与周围的迷雾无关的凉意在哈利身上弥漫开。他想起了几个星期前听到的那些话,那些对他来说具有特殊意义而又恐怖的话: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
在走到他们先前经过的教堂时,邓布利多停下了脚步。
“到这儿就行了,哈利,抓住我的手臂。”
哈利振作精神准备好了做幻影显形,但是仍然感到不舒服。当压迫感消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能呼吸了,此刻他正站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旁边是邓布利多,往前望去可以看到一个弯曲的轮廓,这便是他第二喜欢的建筑:陋居。尽管恐惧的感觉刚刚扫过他的全身,但一看到这幅景象,他的情绪马上就高涨起来。罗恩在那儿……还有韦斯莱夫人,她烧的菜比哈利知道的其他任何人的都要好吃……
“如果你不介意,哈利,”在他们穿过大门的时候,邓布利多说,“在我们分开之前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私下的,就在这儿吧!”
邓布利多指了指一个破败的石砌外屋,那是韦斯莱一家用来保存飞天扫帚的地方。哈利怀揣着疑惑跟在邓布利多后面穿过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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