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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斯德哥尔摩+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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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张克定凑过去想看屏幕,李明正“啪”地合上了手机,神色迅速地调整了过来:“突然有点头晕。”
张克定三口两口解决了香蕉:“要不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李明正冲他点了点头。
直到张克定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外,李明正才再度打开了手机,他闭了闭眼睛,向屏幕望去,手机桌面上舒薇那张巧笑嫣然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肖海略带讥嘲的笑容。
张克定说得对,这款机子的摄像功能很一般,照片好象是阴天拍的,画面很暗,图象也不是很清晰,然而肖海眼中那混杂着一丝戏谑的温情却历历在目。
一瞬间短短几日相处中的点滴小事纷纷涌上心头,李明正记起来了,他曾在情急之下信口对肖海扯谎说:在最危险的时候,自己会从爱人的照片上寻找勇气。肖海的小小恶作剧便是源于自己的这句戏言吗?
肖海算自己的爱人吗?怎么可能?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一切怎么会是爱?如果说自己曾经动摇过、曾经迷乱过,那也只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傍晚小护士进来送药的时候,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李明正的面孔:“眼睛怎么有点肿?睡多了也不好啊。”说着她轻快地笑了。李明正没有笑。
投影仪上的幻灯片放到最后一张,李明正结束了他的演讲,潮水般的掌声中,大会主持者拿起了话筒:“感谢李明正警官为本届‘全球犯罪心理学’年会所作的精彩学术讲演,现在是自由提问时间,大家可以跟李警官广泛地交换意见。”
一名金发男子站起身来:“李警官,我是一名来自法国的警员。我听说两年前您曾经作为人质被一个暴徒劫持了5天,而他丝毫都没有伤害您,作为同行,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在跟绑架犯的相处过程中,我们该如何保护自己呢?”
“把自己当一个人,同时也把对方当一个人。”李明正接着解释:“如果牢牢地认定了自己是受害者,对方是加害者,那么彼此间的气氛肯定是敌对的。只有抛开这些标签,将自己和对方都视作普通的、有感情、有同情心的人才可能和谐相处,在我看这就是最好的保命之道。”
李明正刚回答完毕,另一个男子马上举起了手来:“我是一个来自德国的犯罪心理学研究者,听了您刚才的演讲我觉得您的视角很新鲜,尤其对斯德哥尔摩现象作了非常独特的阐释,但说实话,我并不认同。您认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组在应激状态下绑架者与人质间的互动,但您有没有想过在绑架案中主导者是绑匪,因而与其说这是一种互动,倒还不如说这是一个人质被洗脑的过程。您真的相信绑匪也会受到人质的影响而改变他的行为吗?”
李明正微微一笑:“谢谢你提出自己的看法。今天的大会在斯德哥尔摩举行,我想您一定对1973年发生在这里的那起绑架案非常熟悉,”见对方点头,李明正继续说:“那起绑架案中的一名女人质后来与其中的一个绑架者订了婚,并等待他出狱。一般会认为人质被洗脑了才会爱上罪犯,但是,爱情本身就是一个互动的过程,那个绑架者也在短短几天内爱上了他的人质,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情感生活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不是吗?”
“谁都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心理病态,您不承认吗?您似乎正试图将它和爱情混淆。”
李明正坦然望者提问者:“很多时候我们不也把爱看作心理疾病吗?我们太习惯于将那些炽热的、违背常规的情感贴上病症的标签。如果说爱是一种病,那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病态。”
“您说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什么?”德国男人瞪大了眼睛。
“爱。”李明正的吐字异常清晰。
会议室中的讨论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激进的女权主义者跟传统犯罪心理学理论的维护者就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男女发病比例问题争辩不休。李明正默默地望着他们,他知道眼前都是各国的饱学之士,他们的手中掌握着成百上千的调查数据,不少人还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模型,然而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个真正体会过生死边缘的爱恨纠缠。
悄悄退出会议室,穿过漂亮的长廊,李明正走出了酒店,斯德哥尔摩冬天的风雪迎面扑来。李明正紧了紧大衣的领口,沿着老城石块砌就的坡道向前走去。蓝灰色的苍穹映衬之下大教堂的尖顶显得格外美丽,正如昨天在咖啡店见面时舒薇说过的那样,斯德哥尔摩是心灵的港湾。
昨天下午的会面是两年来李明正和舒薇的首度重逢,学术会议的日程安排得相当紧凑,两人只简单地聊了半个小时。舒薇已经和那个瑞典男人分手了,但她显然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用银匙轻搅咖啡,舒薇抬眼微笑:“明正,你变得不一样了。”
“哦?”李明正看着她。
“是不是爱上谁了?”舒薇轻叹一声:“你变得温和了,以前的你也温柔,但那时的你只把温柔当作一种工具,现在的你才真正具备一种柔和宜人的气质。这样的你,曾是我久久期盼的。”凝视着李明正,舒薇的眼波水一样轻柔:“不过我知道能改变你的人不会是我,”潇洒地摊一摊手,舒薇笑了:“明正,知道我在瑞典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我真的放下了。我用了两年终于学会了一件事——不爱你。”
雪花沾在黑色的大衣上愈加显得晶莹纯净,斯德哥尔摩的雪似乎都比别处的纯粹。李明正喜欢这个四面围海的北欧小城,喜欢教堂的尖顶、喜欢老街的建筑、喜欢那些露天的咖啡店,但他不会像舒薇一样留在这里。人不该为城市停留,人只能为最宝贵的东西停下脚步。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毕竟用了两三年机壳已有些磨损,打开翻盖,屏幕上的照片却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岁月流转有些东西却始终不会褪色。
两个扮作圣诞老人的老者拉着手风琴迎面走来,友好地对李明正笑笑,还说了句什么,李明正听不懂瑞典语,但他想那一定是新年快乐。是的,又是新年。他对着手机上的人微微一笑,合上了翻盖。
很多事情当时我们不曾明白,等到明白已远隔关山。然而地球是一个圆,只要向前走,不停地走,说不定哪天便会遇见。
穿行在老城蜿蜒的坡道,李明正转过了一个又一个街角,也许就在下一个街角他会遇到那个眼含讥诮的男子,抽着烟对他微笑。
当然,也许永远不会。
但生命中的这道印记我不会忘怀、你也不会,无论在天国还是人间。
——'全文完'——
平坑闲言:
叶子平坑了,恭喜坑中的各位亲亲终于可以解脱了(笑)。
很多亲亲要求偶给故事一个happy ending,呵呵,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叶子是个厚道人,没赚大家的眼泪吧?《爱在斯德哥尔摩》是个发现爱、寻找爱的故事,当他们都找到了自己以为不会找到的东西,我就认为他们两个都得到了成全。
呵呵,文已完结,在此感谢所有一路陪伴的朋友,因为你们叶子才不寂寞,才可以走到终点。
叶子需要阳光也需要雨水,鼓励和批评我都同样喜欢。欢迎各位多多留言、多多投票、多提意见。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有怨念,请尽情地宣泄吧!
鞠躬谢幕的叶子上
叶子在鲜的专栏——红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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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已足──《爱在斯德哥尔摩》番外
下午三点,食客陆续散去,服务生们麻利地收拾著碗盘,“叮、叮”的响声融进欢快的广东音乐里,帐台後的老板娘闭上双眼,揉捏著鼻梁,只要不关门,中餐馆里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夫人。今晚我想请假。”
“弗里斯克,”老板娘抬起头来,望著服务生,蹙紧了细眉:“怎麽不提前通知我?”
在中餐馆打了一年的工,对於这个中国女人的精明,弗里斯克早有领教,他抓了抓脑袋,喃喃开口:“我刚接到女朋友的电话,她到斯德哥尔摩来了,说要跟我一起过圣诞……”
“你也知道今晚是圣诞夜,你走了,谁能帮你顶班?”老板娘说罢,“啪、啪”按著计算器,自顾自地算起帐来。
弗里斯克呆立在原地,镜片後的蓝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忽地,他觉得肩上一沈,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弗里斯克,你走吧,我来顶班。”
望著弗里斯克身後的男人,老板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男人揉了揉弗里斯克的黄毛:“还不快走?再不走,我反悔了。”
“已经第三次了,这孩子总是突然请假,你惯坏他了。” 看著弗里斯克欢天喜地的背影,老板娘忿忿地推开了帐本:“干嘛老帮他?”
“大概,我喜欢戴眼镜的人吧。”玩笑似地一语带过,男人冲著老板娘笑了:“别生气了,我可是在替你赚钱。”
老板娘横他一眼:“小海,圣诞节你也不出去走走,呆在餐馆里,不闷吗?”
“妈,我陪陪你还不行吗?”
老板娘想瞪他,心底的欢喜却藏不住,一不留神,弯起了嘴。她再精明、再强干,说到底,不过是个普通的母亲,有什麽事,比看著儿子更高兴的呢?更何况,她曾饱受失去的痛苦。
两年前,当她从国内的报纸上读到肖海坠崖失踪的消息时,心都凉了。她为他做了法事,建了衣冠冢,本以为自此天人永隔,哪知命运还有宽柔的一面,三个月後,肖海回到了斯德哥尔摩──虽然遍体鳞伤,虽然右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他到底活著回来了。
两年过去了,对於肖海如何死里逃生,如何跨越半个地球回到瑞典,她一个字都不敢问,她把他的归来看作神迹,她相信,这是她和神之间的一个秘密。
“我脸上沾了什麽东西?” 肖海摸摸自己的脸。
老板娘收回视线:“快换衣服!干活!”
托著下颌,老板娘凝视著忙碌的儿子,肖海已经换上了餐馆的制服,同样一件滚著金边的大红中装,外国人穿了总有些滑稽,可穿在肖海身上,却说不出的妥帖,喜气洋洋,老板娘欣慰地笑了。她早就发现了,从中国回来之後,肖海变了,他不再桀骜,不再淡漠,他变得温和,肯为他人著想,一年前他从继父手里接下了一家西餐厅,还常常到中餐馆来帮忙。
老板娘知道,儿子身上一定发生过什麽,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善意绝不仅仅是赎罪,她试图从当年的报道中寻找蛛丝马迹,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罪恶的故事,她找不到那个悄然间改变了他的人。
两年来,老板娘看著形形色色的美女在肖海身边穿梭,可美女门派出的丘比特无不折羽而返,爱神的金箭钉在了厚厚的门板上,肖海关上了心房。老板娘常常会想,能让肖海如此念念不释的女孩,一定非常美丽,非常可爱。可是,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儿呢?老板娘暗暗盼望著,有朝一日,儿子能牵著她的手,将她领到自己的面前。
窗外飘起了莹白的雪花,天色一点一点暗淡了下来,老板娘离开帐台,背靠大门,指点著服务生将餐厅中的大红灯笼悉数点起,营造出热闹的节日气氛。
“吱呀”,身後的大门被退开了一线,老板娘回过头去,迎上一张年轻的脸庞。
“请问,开始营业了吗?”年轻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看到老板娘身上的织锦旗袍,他笑了,换成中文:“你是中国人吧?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快请进来。”老板娘将他迎了进来,面前的男子身量颀长,白皙的脸上架著一副金丝边眼镜,温和而又斯文,叫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夜市还没开始吧,不好意思,我来得太早了……”年轻人一边说著,一边打量餐厅,忽然,他站住了,惊愕如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他。
老板娘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肖海从梯子跳了下来,大红灯笼滚在脚边,他理都不理,大步朝门口走来。
“你们认识?”老板娘笑著问肖海。
“是啊,这位是李明正,二级警督,” 儿子勾了勾嘴角,划出一个讥嘲的弧度:“两年不见,又升迁了吧?”
年轻人淡然一笑:“还是警督,一级警督李明正。”
“啊!”老板娘惊叫一声,从最初的惊骇中清醒了过来。李明正!她在报纸上读到过这个名字,他是儿子绑架过的警员!他是儿子的对头!
李明正若无其事地抖去肩上的雪粒,右手拂到胸口,探进了大衣。
枪!老板娘猛地跳了起来,伸开双臂,将肖海护到身後:“不要开枪!这里是瑞典!你无权拘捕他!”
肖海笑了,扶住母亲的肩膀:“妈妈,李警官怎麽会开枪?他只想让你看一下他的警官证,证明身份。”说著,肖海走到李明正面前,握住了他的右手,轻轻地将那只手拉出了大衣口袋,果然,李明正的手中捏著一本警官证。
“我会向瑞典方面提出申请,将你引渡回国。” 李明正望著肖海,神情严峻。
“哦?” 肖海挑了挑眉毛,“可今天是圣诞节,政府不办公。”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是啊,欠下的总得还,” 肖海低语著,逼视眼前的男子,两年不见,这张脸依旧那麽平静,那麽虚张声势,只有镜片後的眼睛藏著犹豫,偷偷地出卖了它们的主人:“李警官,我们之间的帐目,先交割清楚吧。”
不等李明正反应过来,肖海扣住他的後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餐厅里的人全都惊呆了,老板娘拼命掐著自己的胳膊,才没昏厥过去。
好半天,肖海放开了李明正,朝著那个几乎石化的可怜人微笑:“我是圣诞老人给送给你的礼物。李警官,不要辜负他的好意。”说著,他扬起头来,望著呆立一旁的母亲:“妈妈,给我们一份圣诞情侣套餐。”
夜暮四合,中餐馆里红灯盈盈,菜香四溢,老板娘亲自调了两杯咖啡,放进圣诞情侣套餐的托盘。
临窗的座位上,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一个冷著脸,拼命擦拭镜片,另一个饶有兴致地望著他,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然而那目光,却是那麽的温柔。
老板娘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儿子带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这麽一个人,自己的想象全部落空,那人竟是男的,是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个一心想把儿子缉拿归案的警察。怎麽会是这样呢?他们的矛盾该如何调和?他们的未来又在哪里?
“夫人,咖啡怎麽那麽黑?你加过奶了吗?”接过托盘,服务生小声地提醒她。
“哦,忘了。”老板娘取过奶罐,将洁白的牛奶倾入咖啡,随著银匙的搅动,白色与黑色在杯中拥抱缱绻,渐渐水乳交融,汇成温暖的深棕。
黑和白之间,还有棕色,不是麽?所谓不可调和,也不过是方法不对,再或者努力不够,假如有足够的智慧、足够的坚持,也许一切皆有可能。
“肖海,我是一个警察。”
“知道,你是我的宝贝。”
“你看到警察,应该转身就跑。”
“会的,我会拉著你跑。”
“你的运气不会一直都那麽好。”
“明白,不过,能再见到你,我心已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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