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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斯德哥尔摩+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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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在反光镜中看了李明正一眼:“第一次晚上进山?”
“不是,但半夜坐车上盘山路这还是头一次。”
肖海一笑:“你们当警察的不是常常要进山逮犯人的么?”
“我是心理专家,不是刑警。”
“在我看你可比一般的刑警还要拼命,”看着李明正的眼睛肖海嗓音低沉:“刚才你明明可以向那两个巡警求救,为什么你不跑?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明正一愣,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跟肖海虚与委蛇当然是因为想要放长线吊大鱼,等待机会查清案件的原委,抓出肖海的幕后老板,一举端掉整个犯罪团伙。然而刚刚在街口面对那两个巡警时他却没有去想这些,当他发现肖海没有溜走而是在原地等候自己时胸中居然有几分久违的欣喜。李明正不禁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你呢?”李明正反问:“你看到警察和我说话为什么没有走?你不怕我带他们抓你吗?”
肖海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尴尬的沉默在狭窄的车厢中弥漫。
“知道吗?”李明正眼望窗外黑黢黢的群山忽然开口:“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综合症,指的是在绑架案中人质对绑架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绑匪犯案的现象。病症得名于1973年在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案,当时有两名犯人在抢劫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个银行职员,与警方对峙了六天,最终警方虽然成功地营救了人质,但人质们不但不感激警方反而处处维护绑匪,他们拒绝对罪犯提出指控,甚至还为犯人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更为惊人的是其中一名遭到挟持的女性居然爱上了一名绑匪,并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了婚。”
“你想说明什么?”肖海注视着前方:“你想说你这个警方的心理专家居然得了心理疾病?”
“医生就不会生病了吗?”李明正仰靠在椅背上望着车顶灯出神: “你不觉得那个案子和眼下的情况有点象吗?”
“算了吧,同样的开头未必有一样的结局。你会为我辩护?还是会爱上我?”看着李明正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孔,肖海眼中闪过戏谑的笑:“你不是那些人质,我也不是那两个笨蛋,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的游戏最后赢家只会是我!”
10。
东方的天际微微透出点蟹青色,林木间弥漫着淡淡的晨雾,黑色的汽车拐上了盘山路边的一条小岔道,又向前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群山环抱中的小村落。所谓世外桃源指的大概就是这种地方,李明正望着车窗外安静的村庄这样想道,然而与桃花源不同的是这里简直安静到了不自然的程度,既没有鸡鸣也没有犬吠,路边人家屋顶的烟囱里也看不到炊烟,车子驶过几间门洞大开的空屋以后李明正才终于反应过来,这竟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的村落。
注意到李明正诧异的眼神,肖海解释道:“村里的人上个月就全部迁走了,这里很快要建一个水库,半个月以后上游就会放水,到时候整个村子都会被淹掉。”
李明正环顾着四野不禁暗叹这果然是个避风头的好地方。
车子停在村中的一棵老槐树下,李明正跟在肖海身后下了车,晨曦从密密匝匝的米白色槐花间洒落,淡淡的甜香缭绕在鼻端,肖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对李明正说:“欢迎到你到我家做客。”
眼前这个院落显然荒废了很久,墙角那一溜里花盆中已是杂草丛生,一边堆着的工具也是锈迹斑斑。院中一排平房门窗倒还齐全,但玻璃上雾蒙蒙地落满了灰尘。进了屋李明正一边开窗换气一边皱着眉直咳:“这房子多久没住过人了呀?”
肖海挥手赶着面前的灰:“两年。”
肖海从屋里找出一把勉强还能用的扫帚、又拿了两块硬得几乎石化的毛巾在打来的井水里浸湿了当抹布,两个人开始洒扫房间,但李明正很快发现肖海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他扫地的时候居然都不知道要先洒水,把灰扬得满屋子都是呛得李明正不停地咳嗽。李明正上前从肖海的手中一把抽过扫帚:“算了,我来吧,你到旁边坐着就好。”
“你很会做家务。”肖海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李明正悠然地说。
“我可不是少爷命,”李明正没好气地答道:“我家就爷爷跟我两个人,他身体一直不好,我小学一年级就会生炉子做饭了。”
“我也是跟爷爷长大的,老人家很宠孙子,什么事都不让我动手。”肖海托着下巴,眼神难得地流露出几分孩子气来。
“所以说你是少爷。”扫视了一圈大致洒扫一清的房间,李明正对肖海说:“再去打一桶水,桌子还得再抹一遍。”
“喂,你是人质啊,哪有人质命令绑匪做事的道理?”
“人质也没有主动帮绑匪做家务的道理吧?”
两个人都笑了,在他们之间“人质”和“绑匪”本应是两个尴尬而忌讳的名词,然而此刻这融洽的气氛却让原有的紧张、对抗消散于无形。肖海摇摇头提起水桶到井边打水去了。
李明正站在窗前,院子里肖海在井边熟练地转动轱辘打起一桶水来,简单的一串动作却显得意外的矫健流畅。望着阳光下肖海那强韧的小麦色肌肤李明正不由想起了在美洲丛林中出没的豹子,两者都是危险、神秘、令人目眩的生灵。李明正把眼光从院子里那个会发光的目标物上移开,回过身打量眼前的房间。这一排平房总共有四间,然而肖海只打扫了这一间卧室,他这样做显然是为了限定两人的活动范围,即便在这个无人的村落中肖海也不会容许李明正走出他的视线之外。眼前的房间并不大,陈设朴素到了简陋的地步,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一口笨头笨脑的柜子、两把椅子、再加上窗边这张老旧的写字台便是这屋里所有的家具了。虽然肖海说这是他的家,但要把一身名牌、怎么看都不像过过苦日子的肖海和这个家联系起来还真是困难,而且据肖海说他曾经到瑞典学习过酒店管理,李明正知道那需要一笔不小的学费,绝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咚——”水桶重重放在地上的声音唤醒了思考中的李明正,他向门口望去只见肖海正在水桶里搓着抹布,见李明正看着自己肖海一甩手把抹布抛了过去:“快擦桌子!”
李明正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抹布,肖海望着低头擦着桌子的李明正说:“你身手不错。”
“接条抹布而已,人人都会。”李明正头也不抬。
“算了,装什么蒜啊,昨晚我在仓库就看出来了,你那一劈又狠又准、干净利落,绝对不是外行。”
“刚进警察局的时候学过一些搏击技巧,不过总的来说,我的工作文职的内容更多一些,所以只学了点皮毛。”李明正淡淡接口。
肖海走到床沿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李明正的背影:“都说叫的狗不咬、咬的狗不叫。你总是装孙子,总这么藏着、掖着,还真让人不安。”忽地轻笑一声:“不过,蛮有意思的,猜不透的谜才好玩。”
李明正不为所动,专心地擦着桌子。抹去厚厚的浮灰,可以清楚地看到桌子表面布满了圆珠笔和小刀的划痕,这显然是一张孩子用过的写字台,很多小孩在某个年龄阶段都有在桌子上乱涂乱画的习惯。正中央一道重重的刻痕将整张桌子一分为二,在这条刻痕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刀片划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左边那个是“肖海”,右边的三个字相当模糊,李明正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是“黎小天”。黎小天?李明正清楚地记得肖海在枪杀同伙之前曾提起过这个名字,死者中枪前那惊恐失措的表情再次浮现在眼前,李明正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那个名字。
中午时分肖海从旅行袋里抱出一堆泡面和罐头食品放在桌上,李明正看着那堆含有大量防腐剂的东西忍不住叹息:“就这些?”
肖海把旅行袋的袋口张给李明正看:“全在了。不要那么挑剔,那个罐头金枪鱼味道很不错的,难道你从来不吃方便食品?”
“我自己会做饭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李明正说的是实话,与一般生活散漫的年轻人不同,他向来注重饮食营养,即便是在警局连夜审案子、加班他也会叫外卖的新鲜食品,不像张克定整天吃泡面,都快吃成木乃伊了。
“这里没米给你做饭。”肖海冷哼。
“好,好,我就是说说还不行吗?”李明正投降,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哎,你什么家务都不会,在瑞典那几年可怎么过的呀?”
“我跟家人住在一起。”肖海淡然答道。
李明正真想问他你到底有几个家,但终于没有问。当一个珍珠蚌因为习惯了你的存在而慢慢张开蚌壳,一点点露出它白嫩的蚌肉时,暂时克制好奇心是非常必要的,不然它也许会永远合上,而人心从某种意义上说远比蚌肉更为敏感。
晚风送来阵阵槐花的清香,井水淋在身上清凉无比,李明正边在井边冲凉边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很显然这里就是肖海所选中的落脚点,但让李明正感到困惑的是肖海准备的方便食品数量并不多,照目前情况看只够两个人吃上三四天的样子。肖海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三、四天以后他又将何去何从?是继续逃亡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肖海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盘桓数日?这可不是在度假。还有桌上刻着的“黎小天”,这个黎小天和肖海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身处何方?他和这起案件又有怎样的牵连呢?一大堆问题如纵横交错的麻绳一样盘结在李明正脑中,理不出头绪,李明正不由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擦干身子,穿起衣服,李明正拢了拢湿发,向屋中走去。村子里的电早已被拉掉,所以没有电灯可用,幸而今夜明月当空,虽然因为洗澡的关系李明正摘掉了眼镜,但他度数本来不深,借着银白的月光眼前的景物还是看得相当清楚。
走进屋里李明正下意识地朝窗边望去,他以为肖海一定会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意外的是窗前居然没有人。正当李明正感到困惑的时候,忽然他闻到背后有一股烟味,猛一回头只见肖海正背靠着墙悠然地抽烟。肖海的全身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唇边跳荡的橘红火星以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提醒着李明正他的存在。
“干嘛啊?吓我一跳。”李明正试图用言语去化解莫明的诡异气氛。
肖海掐灭了烟头,李明正可以看见的只有他那忽闪着的明亮眼睛了,琥珀色的眼眸即使在暗处都散发着神秘的光彩,令人止不住地晕眩。李明正转身要走,肖海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重重将他拖到了自己胸前,李明正惊异地抬头,带着烟味的嘴唇立刻盖住了他的呼吸。后颈被紧紧地托住,肖海的舌头滑过齿列果断地探入,卷住他的舌头两相纠缠。惊骇、刺激、征服与被征服的双重快感汇合成一股电流瞬间麻痹了神经。
吐出濡湿的耳垂,肖海一路沿着李明正的脖子盖下细碎的亲吻。夏夜的风悠悠地撩动李明正已敞开大半的衬衣为汗湿的火热肌肤带去一丝凉意,李明正从烟花般绚烂的激情中睁开眼来,凝视着一地霜华般的月色,他问埋首自己颈边的肖海:“肖海,你是同志吗?”
肖海的吻停了一下:“不是。”说完火热的吻再度继续。
“我也不是。”
肖海抬起头来,看着李明正清醒而平静的目光,嘴角轻扬:“冷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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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一下:
话说叶子写完第十章,正自鸣得意中,肖海和李明正一起拿着剧本找上门来。
李明正:叶子,最近的戏好象有点怪怪的。。。
肖海:是啊,上一场有拥抱,这一场居然叫我们接吻。
叶子冷笑:
你们仔细瞧瞧,这是耽美,不是警匪,拥抱、kiss才是你们的主业,偶开的不是清水衙门,既然进了这个门,就什么都得演!
(指住李明正)小明!你演的是人质哎,又不是弗洛伊德,你还真把自己当心理学家啦?
(再瞪肖海)还有小海,怎么亲到脖子就不继续了捏?人家小明又米反抗,就算他反抗你不会用强什么的吗?你是绑匪哎,拿出点绑匪的职业精神好不好?
肖海和李明正相视一笑,撸胳膊挽袖子向叶子逼近。
叶子:啊 啊啊~~ 偶知道两位身手都很好,会安排打斗戏给你们表现滴。。。这个。。。那个。。。我要写文。。。先走一步(光速逃串~~~)
11。
蚊香的烟雾熏得嗓子生疼,李明正忍住咳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睛,也没有听到辗转反侧的声响,然而李明正知道自己身旁的肖海同样没有睡着。
半小时以前在门边发生的一切宛如电影的闪回镜头不断地袭上脑海,那灌注着热力的手指、充满欲望的吮吸如此促不急防地在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快感所引发的火焰虽然被理智及时地扑灭,但那些混合着酥麻、颤栗的感觉依然潜伏在皮肤下面,如星星余烬,危险而又撩人。
李明正有过深吻的经验,不过他和舒薇间的吻更多地表达的是亲昵而不是肉欲,虽然他也曾抚摸过舒薇柔软的胸脯,但终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探索,在没有婚姻的承诺之前,他既不想让舒薇后悔也不想让自己冒险。李明正不介意别人嘲笑他的循规蹈矩,道德和秩序听起来固然乏味但却也意味着安全,当然有时他也会去踩踏规则的底线,但却绝对不会越界,他没有触及规则反面的世界的勇气。
在李明正看来肖海简直就是一个游走于秩序之外的幽灵,生死、正邪,甚至连性取向的界线他都可以轻易穿越,这样的肖海让李明正琢磨不透、眼花缭乱。李明正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同性恋,男人的身体从未激发过他的性幻想,但对于肖海那个充斥着欲念的吻他却毫无反感,身体甚至有了最最诚实的反应,从生理的角度来说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确实接纳了这个男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李明正不会自欺到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肖海的强势,毕竟自己也沉浸于激情之中。有性未必就是有爱,但毫不排斥的接纳和吸引分明告诫着李明正他和肖海已接近了危险的暧昧边缘。
喉咙被蚊香熏得刺痒难当,李明正终于忍耐不住一阵猛咳,凡事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咳嗽也是一样,一旦开始就仿佛没有了尽头。
“怎么了?”黑暗中传来肖海的声音。
“蚊香熏的。”李明正忍住咳嗽:“我从小对蚊香过敏。”
“你是蚊子变的?”肖海不耐烦地说着,一翻身下了床把蚊香给熄灭了。
咳嗽声是停住了,但不一会儿耳旁便响起了小型轰炸机一般的鸣响。李明正一边想着山里的蚊子果然马力强劲跟城市里的那些同类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一边暗自疑惑,这些蚊子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叫了半天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咬上一口?睁开眼一看却发现身边的肖海正被蚊子骚扰得不行。
“怎么了?”李明正问。
肖海干脆坐了起来:“没看出来吗?我招蚊子啊。”说着抓起衬衣走出了房间。
李明正静静躺在黑暗中,肖海一直没有回来,虽然蚊子们卖力地在耳边哼着催眠曲但李明正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踏着一地薄霜般的月色,李明正穿过院子,终于在院门外花影婆娑的老槐树下找到了正闷着头抽烟的肖海。听到李明正的脚步声肖海并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还剩大半截的烟按在槐树上熄灭了。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李明正想不出别的开场白。
“喔,没必要,”肖海眼光中闪着讥诮:“谁叫我人见人爱,树见花开,蚊子瞧见也会扑上来。”
李明正苦笑着摇头。
肖海靠着老槐树一屁股坐了下来,仰望远处夜色中的山脊:“睡不着吗?陪我坐一会儿。”
李明正借着月光找了一片比较干净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两人都沉默着,草丛里的蟋蟀在他们四周奏着细碎的夜曲。
“喂,你几岁啊?”肖海忽然问。
“二十四。”
“哦,我还真可以做你哥,我二十五岁。”
“那么想要弟弟?”李明正打趣。
肖海沉默了一下,说:“是啊。”
夜风轻轻拂过老槐树的树梢,那些成熟的米白花朵间或从枝头坠下落在两人身边的泥地上,而两人的对话也像这落花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李明正觉得他们完全是在为了说话而说话,谈话的内容早已无关紧要。肖海的话并不多,只是间或提上几个问题,倒是李明正显出了他健谈的一面,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如果把当晚李明正所说的话全部搜集整理出来几乎可以为他的前半生作一部传记,即便够不上传记也可以作为一本逸闻录,是的,那些话题堆砌起的是一个简历上见不到的李明正,那些成长中不为人知的艰辛岁月、好学生的外皮下隐藏的顽劣、谨言慎行背后的愤世嫉俗,所有这些长久已来埋在记忆深处几乎都要被遗忘了的点滴过往在这一刻尽情吐露。事后回想起那次夜谈,李明正也惊讶于自己的罗嗦,但当时他却毫无知觉。他们像两个在火车上偶遇的陌生人,谈天说地打发旅途的寂寞孤单,现实的利害争斗被暂时地隔绝在奔驰的列车之外,但这融洽的气氛也无比脆弱,随着终点站的到来旅客们自会各奔东西,相忘于江湖,而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真要到了告别的时候彼此恐怕连一个平静的微笑都负担不起,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此刻只须记得星光月色、槐香如酒。
李明正不知道他那一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身旁的肖海正靠在槐树上出神,指间拈着香烟。
“早,”李明正说着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地上坐了一夜腿都有点发麻。抬头望,东方的天际透着淡淡的鱼肚白,太阳躲在云层中不见踪影,看来今天会是一个多云天气。
“你没有睡过吗?”李明正疑惑地看着肖海。
“睡过。”
“你睡得真少,”李明正由衷地说:“反正我醒着的时候你都醒着。这几天你都没好好睡过,精神居然还一直这么好,绝对是特殊体质。”
肖海掐灭烟头,也站起身来:“我睡眠比较浅而已,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那是有睡眠问题了,从小一直这样吗?”
“不,就这两年。”肖海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去吃早饭吧。”
等两人烧好开水、泡了面;吃过那顿所谓的早饭太阳已从云中透出了半个脸来,肖海望了望外面的大山问李明正:“想散步吗?”
十分钟以后两人并肩走在村间的小路上,婉转的鸟语和着鼓噪的蝉声响彻耳畔,这无人的山区倒也并不显得寂寞。肖海没有说要到哪里去,李明正也就跟着他信步往前走着,不知不觉两人拐出了村子,渐渐进入青山的环抱。时值盛夏,植物都很繁茂,而那些山间小径往往又掩映在林木深处,看着肖海引着自己轻松地在一条条看似已很久无人光顾的羊肠小道上穿行,李明正开始相信肖海确实曾在这个地方呆过相当长的时间。
脚下的草叶散发着好闻的清香,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满目葱翠,淙淙的溪涧在深谷间流过,从高处望下去细如白练;这一切都让李明正连日来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大自然确实是人类最好的忘忧散。
在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上肖海坐了下来:“歇一会儿吧。”李明正点了点头也在肖海身旁坐下,毕竟久居都市,走了这半天山路李明正确实也累了。
山风从脚底的深谷吹来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肖海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这两天抽得很凶么,”李明正望着对面的群山说:“可你又不像是经常抽烟的人。”
肖海叼着烟停顿了一下,笑笑:“一般是不碰,心烦的时候才抽。”
肖海如此坦白,李明正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到底该怎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同性恋?”肖海忽然这样问道。
被乍然问到这样的问题,李明正不由一惊,昨晚迷乱的片段一瞬间涌到眼前,不免有些尴尬:“这个问题很复杂,学术界也没有明确的定论,不过简单地说,同性恋是以同性为性欲对象的,这是和异性恋最大的区别。”
肖海轻笑一声:“不要说得那么学究气,这样说吧,你觉得我算是同性恋吗?”
“不知道,即使有同性性行为也很难说一定就是同性恋。你跟异性交往过吗?”
“当然,”肖海悠然吐出一口烟:“跟我上过床的女人光用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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