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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民国]狼狈相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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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栓自认为对沈延生十分大度,可这事态下,还是忍不住想骂他一句给脸不要脸。

    情绪复杂的盯住面前的小白脸,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当场就发火,而沈延生摘了头上的礼帽摆到写字台上,一脸轻松的坐进椅子中,也不是着急开口的样子。低着头轮流的检查了自己的手指甲,他仿佛是对这今早刚修剪出来的弧度非常满意。

    “是不是没想到会是我?”口吻轻佻,他把下垂的视线从指甲盖转移到了赵宝栓脸上,“生气了?”

    赵宝栓目光定定的看他,视线露骨毫无保留,他在轻视他。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跟虞定尧走的近不就是为了讨那老头子的欢心么,现在好了,你心想事成了?”

    沈延生道:“话不是这么讲,人生在世,总得有个图谋,金山银山顶不过基地结实的靠山,我这么做,只是顺其自然。”

    赵宝栓点点头,对这理由并不发表意见,开门见山道:“少跟我一套套的搬,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沈延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内漫无目的踱,一边踱一边扭头递来笑微微的目光。

    “赵团长,我们好歹也是邻居一场,就算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慢慢商量,你这么急三火四的就要步入正题,何必呢?”

    赵宝栓不知道这小白脸又揣了什么坏主意,哼的一声笑道:“你这是让我日出瘾头了?”

    说着话,他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走到沈延生身后,一把掐住了人细条条的腰身。防备着对方及时逃走,他这把掐得并不实,并且目的单纯,只是作势吓一吓沈延生。然而等了几秒钟,沈延生都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发火,更没有急赤白脸的当即翻脸,反而慢悠悠的伸来一只手,柔柔软软的用一手心细皮嫩肉盖了他粗糙的大爪子。一厮一磨,沈延生在他怀里掉了个身。

    “我是有事来找你商量,不过不是商量你想的那桩。”沈延生脸上的表情趋于严肃,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赵宝栓暗暗吃惊,问道:“怎么,你不是替那老狐狸来谈条件的?”

    虞棠海之所以成立自治委员会,目的其实很明确,纠结一股势力,再找个人出面把他们分布在各家场子里的人换下去。就算是再有人上门滋事,也会有自治会的人出面平息,如此,便断了赵宝栓的财路。没有钱,他就养不住人,时间一长,束手束脚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早晚会变成第二个仇报国。

    只是赵宝栓想不通,沈延生为什么要搅到这件事情里来,如果只是为了一官半职,那么之前又怎么会放着参谋处的轻省位置不要呢?

    思索不断,他忽视了恶意调戏的双手,等到沈延生从他怀里走出去,才回神似的,继续用视线盯住对方的侧脸。

    “前阵子孟老板来给我递了一趟红利,虽然时间不长,但能给出那个数目的确是惊人。”

    “尝到甜头了?”赵宝栓道,神情中有一丝得意,“既然尝到了甜头,也是不是该回头想想我这个牵线搭桥的,要是没有我,你能从孟小南手里拿到这份买卖?”

    赵宝栓说这番话,其实是不求回应的,因为他知道这小白脸似乎偏爱赖账,明的好处暗的好处照单全收,却从未有所表示。然而这一次,情况却有些出乎意料。只见沈延生沉默了一阵,忽然转过身来,语气恳切的对他说道:“没错,我是该好好谢谢你。”

    赵宝栓立在当地,脸上的得意还没化开,却是惊得一愣神。做惯了水心里落石,他向来只熟悉这小白脸急赤白面的模样,如此通情达理,倒显得分外稀奇。

    对着沈延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低声笑了:“小宝贝儿,你可别诳我。想要卖关子似的把我绕晕,可没这么简单。”

    沈延生朝他面前走来几步,抬手在他帽檐上抹了一下,然后仔细端详得看了看他的面孔,缓声说道:“我是真想报答你。”

    自下而上,那目光是微微的仰视,漆黑的瞳孔让似有若无的水雾浸得乌润发亮,亮的好像天边上的星子。

    毫无疑问,沈延生是漂亮的。

    赵宝栓低头看着他雪白的脸蛋,忽然觉得这份漂亮又被递进似的具象化了,鬼使神差,他胸中忽的涌起一股来路不明的柔情蜜意,俯视中,他把一张面孔低垂下去,同时风吹羽毛似的轻声问道:“你要怎么报答?”

    黑亮的眸子渐渐的聚拢笑意,沈延生嘴角轻扬:“你想不想当镇长?”

    当镇长?赵宝栓喷笑。

    举起手包住人半张白里透红的脸,他说道:“这大话讲的都快顶天了,你还是跟我说点实际的吧,比如今天晚上给留个门什么的。”

    “谁跟你说大话,”沈延生态度认真,别开脸回道:“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是不想,我也没什么说的。”气呼呼的转过身,他拿了桌上的礼帽带到头上就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个士兵从门后探了半边身子进来。

    “团座,有位姓孔的小姐说要找你。”

    一听说有小姐找上门,赵宝栓率先的观察了沈延生的脸色。这小白脸半侧着身子,脸上的表情还跟刚才一样。想起上次在一品街的事情,赵团长心里忽然有些发虚。

    “什么孔小姐,没看我忙着么,不见。”

    一口回绝,他抓住沈延生的胳膊就要让小兵关门走人,然而沈延生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转过身来正对了他,神情又恢复成了刚进屋时客气生分的模样。

    “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自治会的事情等过两天我会派人给赵团长送一份议案过来,赵团长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另说。”

    说完,沈少爷迈步就要往外走,可赵宝栓不肯松手:“走什么,你刚才说的事情呢?”

    沈延生道:“是我自己不会挑时候,不知道赵团长这么忙,没空听我在这里说大话。”

    赵宝栓往回拽他:“不行,你的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门口的士兵望着这光景发呆,不知道是退出去好还是主动的给沈老板开门的好,探头探脑的立在原地,从他身后传来了咯哒咯哒的脚步声。

    士兵惊奇的转过脸,口中轻轻的唤了一声:“孔小姐。”孔若已经推门进到了屋内。

    大白天的擅自闯来军务处,这大小姐知道自己理亏,然而天生的豁性子打定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意,主动出击便也成了一种值得骄傲的勇气。

    勇敢的孔小姐热情而迫切,见到屋里的沈延生丝毫没有露出羞怯的表情,反而极有礼貌的站到门边,微笑的冲着屋内的人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沈延生回应似的作出点头与微笑,同时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没关系,反正我们要说的事情也说完了,小姐来的很是时候。”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直出大门,一阵风似的撵走了。

    士兵不知所措,想替屋内的人把门关上,却遭到了赵宝栓的制止。强掩下心中的急躁,他耐着性子把眼前的孔小姐引到了椅子前:“孔小姐,你怎么来了,这两天在镇内玩得怎么样?”

    孔若佯装生气,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都怪赵团长这好人没有做到底,这地方好是好,可我又不知道怎么玩,哪里玩,满世界乱跑,浪费了不少时间。”

    赵宝栓想了想,并无心思应付这位娇小姐,想着回去让瞎眼带她出去随便玩一玩,便开口问道:“孔小姐给家里捎过口信了?”

    孔若摇摇头:“哪能这么快就说,怎么也要等我再玩两天,如果爸爸知道了,肯定会马上就派人来接我回去。”

    赵宝栓道:“孔小姐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带你回来,就一定会照顾好你。只是麻烦你给孔司令报个平安,也省的他老人家担心。”

    孔若笑嘻嘻,面色微红的低了低头:“赵团长,我知道你忙,不用总顾着我这边,只要偶尔的带我去镇里看一看就好。”

    赵宝栓道:“这样吧,晚上我请孔小姐吃顿饭,你看你来了这么多天,我都没正经的招待过你。”

    孔若受宠若惊的抬起头,眼中露出了欣喜的光,俏皮的作了个微微歪头的动作,说道:“既然赵团长这么客气,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啦。”


 83第八十章

    自治会的办公地选在镇内的某所二层洋楼中,底下挂着自治会的大牌子;向里是门房和办公室。因为是商会的衍生组织;为了方便起见,楼上就设了个商会办事处。

    虽说只是个民间组织,但幕后还是有政府组织的支持。开业也和普通公司一样;要准备揭牌和剪彩之类的活动。

    沈延生身为自治会的会长,筹备的工作当仁不让。依照计划;正式挂牌的当天;镇长虞棠海会出席剪彩。沈延生心里清楚,如果启东贸易真的要有所动作,很可能就会选择这一天。而连日来保安团对场地的反复巡检和观察更能直接有效的说明这一点;老头子久未露面;这一次一定会愈发的小心。

    沈延生先往自己铺面里去看了近一两个月的帐,回到自治会又把即将送去赵宝栓那里的协议书仔仔细细的翻了翻。新招来的干事办事不利落,总有些零碎的等着他拿主意,安排好那些繁杂是事务,坐上小车准备回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车座内,摆着司机下午就去书店中买来的报纸和书刊,沈延生随手翻阅,从一本彩画杂志中捻出了一张字条。

    这是他和仇报国事先约好的联络方式,他每天都会叫司机去固定的书店取固定类目的杂志,里面有仇报国那边递来的消息。

    字条中的内容和大多数人预想的一样,启东贸易决定在自治会揭牌这一天,给虞棠海一点小小的警告式教训。具体方式没有明说,但既然说是警告教训,应该还不到伤及性命的程度。

    跟司机要来洋火,沈延生点着了手里的字条。

    眨眼工夫,白纸黑字的记录便被金红的火苗彻底吞噬了。

    沈延生把手伸到窗外,看着那些化为灰烬的讯息被车身外一掠而过的夜风,吹成了四散飞舞的碎块。

    小车一路疾驰,回到家中,沈延生谁也没理。一言不发的直接上到二楼的卧室,然后把门一关,躺到了床上。

    这几天实在忙坏了他,先是有铺子的里生意要照看,另外还有自治会的筹备工作要打理。为了找机会救仇报国,他硬着头皮从虞棠海手里接下会长的位子。可谁都知道,这把椅子只是看着漂亮,暗地里密密的立着针尖,一个不小心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

    躺在床上看报纸,他嘴里咔擦咔擦的啃着苹果,然而如履薄冰的现状又让他吃得毫无滋味。啃到下巴发酸,他干脆把报纸和苹果一起丢到了旁边,然后跳下床去,打开了唱碟机。

    屋子里悠悠扬扬,荡起轻柔欢快的音乐。沈延生站在桌子旁边,摇摇头摆摆屁股,忽然很想合着这曲子跳一支舞。

    甩掉脚上的拖鞋,他站到了房间当中,然后抬起双手,开始想象自己现在正搂着一位娇俏可人的舞伴。

    舞伴身姿轻盈,动作灵敏,好像一只轻轻巧巧的小鹿,随着他不断旋转的舞步慢慢的融入欢快的曲调之中,越转越快,越跳越轻。

    忽然之间,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模糊了他的视线。两腿发软的倒下去,他听见身下的西洋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毫无滋味。

    看报纸,吃苹果,还有跳舞,都让他觉得毫无滋味。

    蜷起手脚翻了个身,他躺在床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然后闷闷不乐的又想起自治会的事情。

    镇内那几个来钱的场子基本上都有赵宝栓的人。如今既然成立了自治会,这些人就要从场子里撤出来,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一群丘八惯吃惯拿,现在忽然断了他们的财路,这帮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即便是他明面上同赵宝栓谈妥了和解的条件,但暗地里的利益纠葛还是会令人头痛不已。

    翻来覆去的思想着各种问题,他忽然的想起了下午见过的那位孔小姐。想到对方那副年轻漂亮的面孔,沈延生忽然有些无力。虞棠海只当他是个幌子,必然不会给他实权,而他之所以敢接下自治会的摊子,靠的不过是赵宝栓对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稀罕。真要说这稀罕应该上纲上线的划到情爱之说里,他又有些莫名的不自信。

    万一赵宝栓看他不过像乔振霖看元宝,只图个新鲜好玩,什么时候性子过了就过了,并不能作为相互信赖的依凭,那他岂不是成了个大笑话?

    挺身从床上坐起来,他忽然觉得胸口壅堵难捱,呼哧呼哧几声粗喘,脸也开始渐渐发红,红得烧透耳根,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攥紧了一双拳头。

    从小到大,没人从他手里抢过什么东西,就算是他不怎么喜欢主动嫌弃,别人捡了他还是一样要不高兴。

    赵宝栓对他还有用处,是大用处,如果因为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孔小姐,张小姐就坏了计划,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少爷死要脸,到了这节骨眼上也有些犯急。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件大衣,他披上就走。脚步匆匆的下到一楼,有佣人上来问他要不要开饭,这时候天色已完,过了正经吃饭的点。只是这一宅子的人看他回来的时候面色有异,谁也不敢主动上卧室去敲门询问。

    此时见了自家先生,这些佣人都暗自松了口气,谁知晚饭还未顺利开起,沈延生便疾步如飞的冲到了院内的高墙下。

    这墙之前让隔壁反复挖了好一阵子,重新修补过后倒也呈出新貌来。沈延生站在院墙的阴影中,对着身后的佣人一摇手:“给我拿个梯子过来!”

    佣人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打算,却不敢多问。手忙脚乱的依着墙面架起一支扶梯,还没抬头,沈延生已经扶着他的肩膀踩了上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先生骑上墙头,佣人简直有些犯懵,他从来没见过沈延生这幅毫不讲究的模样。

    大晚上的翻院墙,这是要去隔壁的团长府串门?

    心里头泛着嘀咕,一张嘴却是越抿越紧,及至用半边身子把沈延生送过了墙对面去,他才小心翼翼的顺着扶梯上去,越过面前成行的黑瓦低声问道:“先生,你这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全,墙根底下“哗啦”的响起了瓦器碎裂的声响。怕是沈延生下脚的时候没挑好地方,踩了人家院里的花盆。

    “先生,你没事吧!”小声嘀咕,佣人心里着急,登梯上墙,就要从那头跟着翻过来,然而刚攀上一条胳膊,沈延生仰头就甩了他一记眼刀,同时在嘴上立起根指头,扬手冲他做了个“走”的姿势。

    花盆声惊起赵家院内的人,这时候已经有人提着灯朝院墙的方向走过来。沈延生赶走了自家佣人,开始没头没脑的在这一小片草木交织的区域里乱窜。

    他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可笑的事情来。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偏要趁着夜色来翻墙。记起之前中秋的那一次,他还笑过赵宝栓,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头脑发热的做了效仿,并且是效仿得极不出色。脚腕子一动就疼,恐怕是刚才落地的时候踩偏了位置,把脚扭了。

    苦不堪言,他借着夜色把自己猫成一只深黑的小动物,然后慢慢的缩向院子一侧的阴影中。阴影是由一只木格小笼制造出来的,依着墙角斜斜的刷下来,刚好隐去他大半边身体。

    此时,在通向院内的拱门后,正脚步纷纷的走来几个人,一边走边用手里的煤油灯四处照,显然是在查找动静的来源。

    为首的一个把灯举到脑袋一边齐,向前张望着说道:“李副官,怕是野猫进了院子,应该没什么大事。”

    被他称为李副官的瞎眼走在后面,神情警惕。听了佣人说这话,他显然不是很赞同:“着什么急,是不是野猫看过才知道。”

    吩咐佣人们四下散开,瞎眼带着另一个提灯的,进到了沈延生所在的后院内。

    这院子比较大,加上各处还栽花种草的茂密一片,所以仔细探究还是得花一番工夫。佣人坚信是野猫误闯,检查起来并不是很上心,提着灯四处照过,最后指着墙边的碎花盆说:“李副官,估计就是这儿被踩了,你看花盆都碎了。”

    后面闻声来了佣人,几盏灯凑到一处,顿时就照出了一小片暖黄的光明,而在光明中心,则横七竖八的躺了几株破败的花草。花草东倒西歪,散在碎开的花盆边,一看就是刚被人踩坏的。

    瞎眼低着头瞧,然后又仰头望了望高处,最后冲那几个随行的佣人挥挥手道:“可能是野猫。你们没事就先回去吧,我再随便看看。”

    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院内又恢复了平静。

    沈延生缩手缩脚的团在暗处的阴影中,只觉得浑身冷汗蒙在大衣里没处散,丝丝的往发硬的脊背里钻。

    院子里,一个人一盏灯,正在慢吞吞的晃悠着。

    那小眼睛还没走呢。

    沈延生不敢探出头去人到底在什么位置,只好看着那发散而出的灯光,暗自判断。

    直到那灯光越来越淡,越来越远。随着脚步声的停歇,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

    暗得彻底,沈延生弓着脊背,缓缓的出了口气。

    总算是没丢脸。

    就在他轻手轻脚的准备从木笼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头顶上骤然炸出一团光明,毫无预兆的晃了他的眼睛。

    “啊……”他小声惊叫,然后一边举起双手阻隔那刺目的光线,一边极端窘迫的,从间隔不一的指缝中,看到了小眼睛眯缝似的双眼。

    那眼睛笑微微的,露着一丝狡黠的精光。

    “沈少爷,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里呆着,上这兔笼后面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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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jiong 本来是打算周日再更一章,但是主管忽然说市里面要来检查团,万恶的周日得去单位把需要检查的东西全都事先〃关照〃一遍。呵呵,目测下周会长时间失眠了……泪崩


 84第八十一章(上)

    赵宝栓订了一桌酒席;除了招待孔小姐,还顺便的叫来了孟小南和乔振霖。

    乔振霖最近同元宝好得挖不开,走哪儿都得带在身边,好像小孩带玩具,一刻也不肯离身。赵宝栓的电话一到;他就吩咐着元宝也一起准备,所幸元宝是个会看眼色的;觉着孟小南那边气氛不对,当即就用身体不适做了推诿。

    明知道是借口;乔振霖也没多说;嘱咐他好好在宾馆里休息;转身便和孟小南一道上了前来迎接的汽车。

    等到俩人进入包间;孔小姐已经在座上了。

    饶是这二位在沪上看遍了风情万种的各式美女;一眼见到孔德荣的掌上明珠,还是暗自在心中发出感叹。

    坐在桌边,这位小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自己,并且打扮的颇有心机。除去涂脂抹粉的装饰,清水芙蓉一样只在衣着和发饰上做功夫。乍一看,是个随意的模样,细细推敲却又处处精致。因着年轻,她苹果似的脸蛋露出圆润饱满的可爱,加上两颊蒙纱似的浮着两朵健康的红晕,一颦一笑都显得纯真自然气质不凡。

    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个十八。九的丫头,两条辫子又粗又黑的垂在胸前,长相和打扮也颇为得体,见到二人进门,便态度恭顺的弯身来行礼。

    孟小南一脱帽子,候在门口的副官已经把他的帽子接了下去,合着大衣一起,挂到包间角落的衣帽架上。

    乔振霖稍晚一些进门,见到席上的孔若,便彬彬有礼的发出了微笑。这姑娘的身份路上孟小南已经同他讲过了,是三河县孔德荣的小女儿。

    说起来这也是个大家闺秀,只不过不小心大过了头,来头大,胆子更大。

    掸掸帽檐,乔振霖垂着眼睛朝这位千里出逃的“闺秀”微微一躬身:“孔小姐。”

    孔若笑了笑,态度毫不生分:“这位就是乔老板吧,我早听孟先生说过你,不过听说归听说,果然没有直接见到本人来的震撼。”

    乔振霖一愣,震撼?

    未等他对这位孔小姐的异性审美做出反应,边上的赵宝栓开始发挥地主的功效,刚吩咐副官给两位客人拉了椅子,他手里的酒杯就举了起来。

    “乔老板,你可真难请,今天要不是有孔小姐的面子在,恐怕又连面也见不上。”

    说完,他笑着朝了孔若的方向看了一眼,孔若被他看得脸红,不好意思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乔振霖对赵宝栓没什么好感,即便是有孔小姐在,这关系也不会改善。眼看着赵宝栓的客气就要化作过耳清风,孟小南接上了茬:“赵团长,你这话说的实在伤我心,我虽然只是个替人干活的,可咱们毕竟交情在前,如今你见了我们大少爷就忘了我,我也是有自尊,要吃醋的。”

    孟小南声情并茂,一番话说的俏皮逗趣,酒桌上的听得忍俊不禁,竟是一齐哈哈的笑了。赵宝栓笑得豪爽痛快,抬手把酒喝干,又另敬了一杯。孔小姐坐在旁边拿手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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