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带有理作者:楚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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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在乎你，又怎么舍得看不起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周舟静静的看着红色的跑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很安静，却带着点点的幸福。“只是，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寻寻，我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让自己那样的卑微。其实，有时候看小说里那些人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因爱生恨挺羡慕的，只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是没办法狠心对他不好，让他伤心。”
　　周舟抿唇，柔声道：“毕竟，曾经那么用心的喜欢过，怎么舍得。”
　　楚寻寻没有说话，可是她懂。
　　是啊，那么用心的喜欢过，怎么舍得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难受。
　　因爱生恨，并不是错的，只是，到最后用自己的爱去伤害那个你曾经拼命爱过的人时，伤到的，又到底是你还是他。
　　以爱之名的伤害，最残酷，也最让人心寒。
　　至少，楚寻寻做不到。
　　就算这样看来很窝囊，她还是做不到。
　　她希望眼前的这个男孩可以幸福，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笑的干净至极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没办法伤害他。至少，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能让他幸福，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两个都是一起走过来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我很怕。寻寻你刚刚问为什么不介绍给家里，其实他很多次都提出来想要我们介绍给双方父母，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才会这样一直拖着，我一直觉得面对父母的探究和失望的时候最让我害怕。可是昨天他说他要去相亲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我最害怕的。”
　　“小舟。”
　　“寻寻我没事，我只是想说一说，藏在心里太久，你不会觉得我很烦吧。”周舟唇色苍白，楚寻寻摇头，她怎么会觉得他烦呢，她只是心痛，痛的要死，却什么都不能说。
　　可以倾诉，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她却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
　　已经知道他心有所属，她又怎么能拿自己的伤痛让他有负担。
　　她楚寻寻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这一点骄傲还是有的。
　　“我突然发现，这样藏着掖着，也许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远。今天他因为无法说出口必须去参加相亲，也许今天他不会对那个人有什么感觉，可是谁又能保证次数多了，那么多女子里也许就有一个对了他的眼，让他喜欢上了。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我因为家里的压力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样的事情对谁都伤害很大。更何况，感情就算是再信任，次数多了，还是会薄，会淡，谁又真的能等谁一辈子。”周舟说的淡然，楚寻寻却看到他眼中的泪，无声落下。
　　他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微微一笑。“寻寻，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绝对不能再这样藏下去，圣诞节他会过来，到时候我会带着他去见爷爷和爸爸妈妈，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想在退缩了。”
　　“你还真是……”楚寻寻轻轻一笑，掩掉眼底的悲伤。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孤军作战很心虚呢，不过今天寻寻你都说要支持我，我现在可是有无线的动力！”周舟给自己加油打气。
　　输人不输阵。
　　他不能再躲闪下去了。
　　“好，不论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楚寻寻看着恢复活力的周舟，在心里做下了承诺。
　　只要你开心，做朋友我也甘愿。


　　55、离开无罪　一　。。。

　　因为决定了要摊牌，摊牌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很多事情，楚寻寻帮着周舟预算了一遍，两个人想的都是最糟糕的情况。
　　毕竟，防患于未然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越是想的糟糕也许结果出现就会是惊喜呢。
　　若是太乐观天真，真的出现结果的那一天却是最糟糕的情况，那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真的太痛苦。
　　肖潜那天回来之后向周舟报告了相亲的状况，两个字，吹了。
　　然后周舟也笑眯眯的告诉他，等圣诞节回来有惊喜等着他。
　　肖潜问了半天他也咬着不松口，只是说等回来就知道了。
　　没办法，肖潜只能等到回去看看小鹿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周舟却是很忐忑，他不知道真的做了，对于肖潜来说着是惊还是喜。
　　大概是惊多一些吧。
　　或者不应该叫惊喜，应该叫惊吓。
　　在圣诞之前这几天，楚寻寻和周舟基本上每天下班都要出去，从拿楚寻寻的身份证办银行卡，到在外面找房子，每一天两个人都很忙。忙着防止到最后出了问题，两人的卡被冻结，或者被家里人赶出来。
　　其实这都不算很难解决的事情，最糟糕的就是被关起来。
　　周舟甚至还偷偷买了很粗的绳子藏在自己的房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楚寻寻想的更加周到，还买了一些对付家里警卫的武器，当然杀伤性都不算很大，但是聊甚于无啦，有备无患总的好的。
　　只是，两人天天这样出双入对的行为模式，看在两家的家长眼里那就不得了了，基本上两家大人都眉开眼笑觉得两人有什么，甚至两家妈妈再次拿出之前就准备的好的黄历，打算给两人选个好日子，最起码先定个婚嘛。
　　大半个月的时间说过就过了，转眼间就到了平安夜。
　　圣诞节并不算国家的法定假日，只是今年正好赶在了星期六，所以从周五晚上的平安夜开始，就注定今年的热闹。
　　周五下午早早给早就心不在焉的同事放了假，周舟拉着楚寻寻上街陪他给肖潜买礼物，本来他都忘记这回事了，实在是今天男女同事好多给在讨论给自己的另一半准备了什么，周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还没有准备。
　　他很少买这些东西，并不太懂，因此就抓上了楚寻寻来帮忙，这丫头可是最爱逛街了，这种事情一定最在行。
　　楚寻寻倒也够仗义，二话不说立刻陪着他去挑礼物。
　　两人看了好几家店也没有一个可以入眼的东西，周舟着急的频频看表，肖潜说他今天七点就到这边了，他们约好的是七点半见面。
　　本来他要去机场接他的，可是他说不用这么麻烦，就约好在他订好的餐厅见面。
　　眼看着现在都六点了，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能不着急上火嘛。
　　楚寻寻看他着急火燎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这段时间她已经可以很容易的藏起心底的伤，即便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疼。
　　就如此刻，他心心念念惦着的人，不是她。
　　不过好在周舟也只是看看表而已，并没有说出什么特别刺激人的话来，也算是让楚寻寻不是太过于难受到忍无可忍。
　　到了六点五十的时候，他们终于看中了一款手表，可是这个店里居然只有样板没有货物，老板说让他们等半个小时可以从其他地方调过来，可是周舟哪里等得了半个小时，就问了老板地址决定自己过去拿。
　　“寻寻，要不你先回去吧。”周舟出了店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耽搁了楚寻寻这么久的时间，一会儿他就要去见肖潜也不方便带着楚寻寻，主要是怕楚寻寻觉得尴尬。
　　“好，那你小心点。”楚寻寻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出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车，不过因为周舟赶时间，所以她现在去路边打车回家。
　　楚寻寻刚刚走到路边，还没看到出租车，就听到前面传来很多人的尖叫，然后看到一辆车扭着S型路线，歪歪扭扭却速度不慢的冲着这边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站在路边的楚寻寻整个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到了，就在车子丝毫不打刹车快要撞到她的时候，突然她被人推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她头晕脑胀，可是听到耳边传来的尖叫声和物体撞击的声音之后，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响。
　　回头发现那辆车速度太快居然冲到了对面街道的店铺里，店面被撞了个乱七八糟，旁边有好几个没有躲开被撞到在地的行人。
　　有人已经开始拨打110和120报警叫救护车。
　　楚寻寻却在看到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倒着的那个人时，颤颤巍巍的跑了过去，膝盖因为毫无防备摔倒在地早已经磨破了裤子流出了好多血，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
　　“小舟……”她颤抖着跑过去跪在地上，想要去抱起他，却有害怕自己乱动伤到他。
　　只能无措的看着他，这一刻心疼的快要爆掉，连眼泪居然都流不出来。
　　颤抖的拨通家里的电话，她指望不是救护车，还是相信家里的能力比较好一点。
　　刚刚还开心找到礼物的周舟，此刻像个破败的娃娃似地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地上身上都是血。
　　她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了哪里，要怎么救治，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仿佛魔怔了似地。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身边的地上，楚寻寻从来没有这样的彷徨过。像个傻子似地念着他的名字：“小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一刻，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医生，更加的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打车，如果在晚一会儿，或者早一会儿都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更恨自己平时反应也算机灵，为什么偏偏刚才就被吓傻了。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周舟就不会变成这样。
　　“小舟……你这个傻子……”
　　明明已经分开走远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救我！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一个长相妖异俊美非常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勾人带笑的桃花眼看了她一眼，蹲□就要身后去碰周舟。
　　楚寻寻大惊，“你做什么！我不准你动他！”她虽然不是医生，可是她也知道，收到重创的人不能随意搬动的，若是他本来还有救他把他伤到了，她一定要和他拼命！
　　“放心，他是医生。”她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却冷漠的男声，楚寻寻回头就看到一位一身黑衣却容貌出众的男人负手而立。
　　果然，她看到那个桃花眼看似轻佻的男人很快速的给周舟包扎，手法很娴熟。
　　“医生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周围人也纷纷看过去，没想到这才救护车会来的这么快，才几分钟就到了，这效率也太惊人了。
　　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迅速把伤患带上了车，楚寻寻来不及多问些什么，也跟着周舟上了救护车。
　　楚寻寻看着被医护人员迅速插上各种管子的周舟，心里空落落的，生死一瞬，原来就是这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周舟垂在外面满是血污的手，在心里不停的说，你要挺住，你还有那么喜欢的人，不可以就这么放弃。
　　来到医院毫不意外的看到周楚两家的家长已经都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车刚刚停下，医护人员立刻跳下车，把周舟从担架上抬起，放在推床上，旁边的医生已经围了上来，二话不说向手术室冲了过去。
　　楚寻寻以为他们会问她什么，或者责骂也好，可是所有人的人都是满脸担心的让医生赶紧给她也处理伤口，连一句不高兴都没有。
　　在这一刻，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一路上强作镇定的楚寻寻，终于崩溃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坚强的孩子，在父母的面前，永远只是个孩子罢了。
　　“那个人怎么样。”黑衣男子走过去随口问道。
　　“死不了。”桃花眼的男人伸个懒腰，懒洋洋的回答。
　　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地上落这一个被摔坏的手机，黑衣男子捡了起来。“这是刚刚那个人的。”
　　“烂都烂了，还捡什么，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桃花眼男子立刻不依，哼，才一出门就变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却不知道，这句话也把自己骂进去了。
　　黑衣男子无奈，“苏轻浮，你这是在吃醋吧。”
　　“切，叶阑你少臭美，小爷情人遍天下，要吃醋，早酸死了。”苏轻浮桃花眼微挑，满是不屑。
　　叶阑只是无声一笑，你就不承认吧。
　　刚刚那个男子，他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倒在血泊里，连脸都没有看到自己能喜欢上？
　　这么兴师问罪，还说不是吃醋，啧，谁信呢。
　　只是这个手机……叶阑想了想把卡拔了出来，手机壳随手一丢，准确的丢到了垃圾桶里。
　　闲事已经管了，还是管到底吧。
　　=…=


　　56、离开无罪　二　。。。

　　等待。
　　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焦的事情。
　　手术室门外一群男女老少在等着，泪流满面，期待着那盏红色的等灭掉，却又害怕它灭掉。
　　希望可以早一点知道他没事的消息，又担心开门之后医生一脸沉痛的说出让他们无法承受的话语。
　　楚寻寻露在外面的四肢上都被绑上了白色的绷带，进来医院之后两家的大人发现她的手上，胳膊，膝盖，腿上都是与地面冲撞被擦破流出的血。即使她说她不疼，还是被带去了清理和包扎。
　　包扎好伤口之后，楚寻寻就等在手术室的门外，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几个小时，姿势都没有变过，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盏红色的灯。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加没有想过有一天，周舟因为自己而受伤。
　　虽然小时候他们因为身份的关系都学过一些防身术，可是几乎她都没有见他用过，更加没有那样的跑过。
　　楚寻寻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这大概是周舟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却是为了救她，却是因她而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此时此刻，她连对不起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两家的大人都已经够伤心，也再受不得任何的刺激，周家老爷子那么大的岁数了，也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几个小时了，中间有几次周叔叔让他先回去都被他拒绝了。
　　“爸，你要是倒下了，小舟多伤心。”
　　“我最疼的孙儿还在那里生死未卜，让我怎么去休息！”周老爷子气的用拐杖狠狠的敲打着地面。“我已经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就算今天交代在了这里，只要他能好好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回去了，能安心休息吗？你们谁也别劝我，我是不会先走的。”
　　“爸爸，可是，你这身体……”周妈妈也很担心，虽然担心儿子，可是老爷子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儿媳，你不用说了。要是小舟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帮我也一起准备后事吧。”周老爷子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们眼中的震惊。
　　老伴走的早，这后半辈子大部分的时间也就把心都放在这个宝贝孙子身上，若不是那时候小舟粘他粘的紧，他可能早就断了尘世的一切去找老伴了。若真有一天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就让他也去了吧。
　　因为周老爷子的话，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生怕一不小心让老爷子说出更加过激的话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楚寻寻又能说什么。
　　除了期盼着周舟可以挺过来，说什么都是错，道什么歉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事发突然，她知道周家人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责备她什么，可是她没有办法过自己这一关。
　　而在离周舟事发地点不远的餐厅，肖潜也在等。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四个多小时。
　　周舟说要给他惊喜，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急，以为他迟到一点是为了给自己准备什么。
　　可是，迟到了四个多小时，期间无论怎么打电话都是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却是越等越心慌。
　　他想出去找他，却又怕自己离开了他来了，这么错开。
　　想要打电话去他家里，又怕在他还被准备好之前被家里人发现什么，让他处境艰难。
　　他一直是善于调节自己心理的人，毕竟这么多年的商场磨练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今天不伦他怎么让自己冷静，心都是特别的慌。
　　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眼看着餐厅也要打烊，肖潜付了钱离开了那个地方。
　　也已经深了，街道上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天空也开始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雪花不大，却很碎，像一块块的小盐粒，冰冰的凉。
　　肖潜顺着这条街向下走，手中握着要送给周舟的礼物，不一会儿就发现前面有一截路被封锁了，警用的封锁带包围起来的里面，还可以看到已经干涸的血迹。
　　虽然不能说天天见血，却也从不晕血的他，看到靠近路边的那片血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居然猛的揪疼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赶忙闭上眼睛打算从这边绕过去。
　　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的时候，手不小心松了，窝在手中的丝绒小盒子从手中甩了出去，咕噜噜噜沿着马路向前滚动。
　　肖潜一急，哪里还顾得上中不中邪，立刻跟着它钻过了封锁线跑了过去。
　　冰蓝色的小丝绒盒撞到了路边的小台阶，停了下来，许是之前的震动让它的封口松开。
　　在停下之后，盒盖打开向一边倒去。
　　小盒子里一枚做工简单却处处显得精致的戒指在路灯下泛着冰冷的银光。
　　肖潜追上小盒子，顾不得其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拿起来，小心的拍了拍粘在上面的土。
　　这是他特意找朋友帮他和小鹿设计的对戒，他的那一个丢在了车里，这一个拿出来本来是今天晚上打算送给小鹿，顺便求婚用的。
　　只是……
　　收拾起太多的沮丧，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周家，周舟答应了他是绝对不会放他鸽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心再次提了起来，在钻出封锁线之前，他看到旁边居然是之前看到的那滩让他难受非常的血迹。
　　忍下心中的异样，肖潜走到停车的地方，开车向周家驶去。
　　一路上他不死心的又拨了很多次电话。
　　得到的却只是冰冷的女声，不停的说着。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周舟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的英勇，更加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跑那么快的时候。
　　他听到那边的尖叫下意识回头，看到楚寻寻那边的情况，几乎是连大脑都没有过，身体已经像那边冲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稚鸟情节吧。
　　从小到大身边总有的那么一个人，从来无论欢喜，悲伤都陪着自己一起分担的人，这个除了恋人以外早已经决定一生都要好好在一起，彼此都要幸福的人。
　　他没有办法不管，没有时间犹豫。
　　如果那边站着的是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只怕是来不及冲过去的，他也可能只是和路人一样叫一声危险，却做不了什么。
　　可是，没有如果，那个人就是楚寻寻。
　　等到他冲过去，推开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却又只是在一瞬间。
　　他甚至来不及对她说，帮他瞒着肖潜，甚至来不及交代些什么，黑暗就无情的降临了。
　　其实，周舟在昏迷之前是想告诉楚寻寻，如果他再也醒不来，就帮他用一个最俗气，却最管用的方法，告诉肖潜，他不爱他了，选择了过普通人的婚姻，找一个女人结婚，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即使是恨，也希望他可以以此为动力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他来不及了。
　　就像之前来不及早早的对他说喜欢，两个人蹉跎了这么多的岁月。
　　现在依旧来不及狠一次心，为了他自私一次。
　　哪怕，到最后的最后，他还在惦记着给他的礼物，还在惦记着带着他见自己的父母。
　　可是，都来不及了。
　　他不后悔用自己救下楚寻寻，也没有什么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回答，那就是，因为她是楚寻寻。
　　是他从小到大都觉得要保护的女王，即使她平时看起来很刁钻，很泼辣，其实她也只是个女子而已。
　　小时候她总是护着他，为了他甚至不惜和同龄的小朋友大动干戈。
　　而他，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她。
　　哪怕只是一句谢谢都没有，他们之间早已经不需要那种虚浮的东西。
　　今天，终于是他站在了她的前面，护着她。
　　做英雄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只是，肖潜，对不起，我失约了。
　　也许这一生，我们是真的注定，情太深，缘太浅。
　　开始的太晚，结束的太早。
　　我真的很不甘心啊，肖潜，为什么……
　　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害怕……
　　现在却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生死。
　　手术中的周舟，被鲜血沾满的脸上，从眼角无声的滑落一滴眼泪，在那片污浊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肖潜一路飙车到了周家，却发现周家的灯都没有开，整栋别墅都是黑漆漆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他敲门，幸好管家还在。
　　“肖潜少爷？”管家没有想到肖潜怎么会过来。
　　肖潜没精力和他寒暄，迅速直奔主题问道：“你知道你家小少爷去哪里了吗？我今天给他打电话接不通。”
　　“我家小少爷……我家少爷他几个小时前出了事故，现在正在老爷投资的那家医院……肖潜少爷？”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肖潜突然转身上车，狂飙而去。
　　肖潜听到管家说话就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