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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明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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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肢体交缠,被浪红翻,□火热。
喑哑的告饶混杂肉体击打声遥遥吞噬而来,包裹住他。
无限放大。
扭曲。
那是,他的父亲,和另一男人。
父亲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靠在门外,听着渐停渐止的呻吟,极致处无法忍耐的低吼,感受卧室内□浓烈涌动。
他觉得害怕。
飞奔而逃。
然而,那一睹,如同梦魇。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恶心,但同时,他有反应。
文衍宇按着太阳穴,痛苦低吟。
原来一切还是清晰的历历在目。
没事了。
文衍宇告诉自己。
早就过去了。
他父亲,也死了。
薛寻看见文衍宇出来,他的脸色略微有些白,笑容温和羞涩,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刚才把嘴唇咬出血,面色青白逃下床的不是他。
到底该说他会做人,还是不会做人?
既不强势,也不懂示弱,更不会讨好,偏总是没有存在感的笑。
一点不像那个人的儿子。
太过,干净。
说起来,他的资历实际上老到连自己都要尊称一声前辈。
“今晚有通告么?”
助理陈明低头翻PDA:“呃,晚上八点还有个时尚杂志的专访,十一点是和Mr。Coates先生关于合作的语聊,还有……”
“知道了,Amy会弄好,等会你……”薛寻视线略扫,一旁正听陆源说话的文衍宇虚按着胃部,不易察觉的皱眉,“等会买点有营养的粥给文衍宇送去,对了,记得还有猫食。我们走吧。”
“诶,寻哥,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薛寻低头看自己多话又喜欢弄砸事的实习助理,微笑:“除了私生活,其他你问吧。”
陈明小助理忙垂头避开薛寻笑容,脸红红的问:“寻哥,你为什么这么关照文衍宇啊?这个,不算私生活吧……”
薛寻和剧务打过招呼,边走边思忖着回答:“一时说不清……打个比方,就像你曾经很欣羡一件万众瞩目的艺术品,时光流逝,珍宝蒙尘无人识,再见到,有窃喜有遗憾,终究又有些忍不住想拂去尘埃,你明白?”
陈明茫然摇头:“不明白。”
薛寻上车,揉了揉傻姑娘的头。
透过玻璃窗,望了一眼那个逐渐接近门口孤单却固执的身影,转头说:
“你会明白的……现在,我先睡会,你开车吧。”
八
同一时刻。
夜色霓虹,晚风吹拂。
路过面包店,文衍宇推开玻璃门,风铃声伴着面包香甜的气味传来。
点了奶茶,椰蓉面包,坐下慢慢吃。
店里放着悠扬悦耳的歌曲,是首舒缓的慢歌,男声低沉,声线温柔,抚慰中透出磁性。
店里没什么人,店员小姑娘在柜台发呆,无意识跟着哼唱,声音意外的不错。
文衍宇不由笑着鼓掌。
小姑娘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男人,兴奋的问:“你也觉得这歌好听么?”
“嗯,很好听。”
“这首是薛寻上张专辑的主打呢,可惜他最近都在拍电影,好久没出专辑了。真的好好听啊。”
“是么……”
文衍宇垂头,掩饰住一丝不自然。
刚刚滚过床单的人此刻再次被提及,不能不尴尬。
“真的好喜欢薛寻啊,长得好,演戏好,歌也这么好听。如果能见真人一面就好了……”
小姑娘手托下巴发花痴。
文衍宇匆匆吃完出门。
然而,曾几何时,活跃于荧屏饰演各种深情或者温柔或者强势白马王子的他,也曾经在公司收情书收到手软。
算算,不过七八年而已。
温柔的情歌声街边从音响里飘出,旖旎浪漫。
时光,果然是残忍的。
到家时,两只小猫正窝在一起喝牛奶,破了的牛奶袋落在边上,洒了一地。
文衍宇无奈,一点点收拾掉,拖干净地面。
一只猫还好,两只在一起就格外闹腾,爬上爬下,探险找食。
文衍宇庆幸,幸好公寓不大。
门铃响。
文衍宇诧异开门,小助理陈明拎着塑料袋直溜进来。
文衍宇立在门口,微皱眉:“陈……小姐,有事?”
陈明丢下塑料袋,擦汗:“呼,幸好你没睡,哦,文先生,粥还热,趁热喝了吧,很有营养的。还有,这个是猫食。我都送到了,拜拜。”
“等等,这个……”
“是寻哥让我送的,你放心吃吧。我走了!”
热粥冒着腾腾热气,清香四溢。
文衍宇不知所措的看着粥和一整包猫食,犹豫着摸摸胃,坐下喝。
后面几天没有文衍宇的戏,在家记台词,养猫。
托薛寻的福,懒猫阿灰的伙食最近得到改善,皮毛油光水滑,心宽体旁携美晒太阳。
两只肥猫四肢大敞露出肚皮躺在阳台毛垫上,神色(?)悠然,般配异常。
文衍宇自觉不做第三者,想想,冰箱已空,正好去超市采购。
刚出门,看见一辆眼熟的沃尔沃,而后一个更眼熟的人自车上下来,甩上车门。
“文衍宇,阿花呢?”
“晒太阳。”
薛寻摘下墨镜,上前两步,抓住文衍宇的手腕,语气笃定,不容分说:“拿上猫,马上跟我走。”
文衍宇挣开薛寻的手,平静问:“薛先生,你先说有什么事。”
薛寻似乎也意识到太急躁了,恢复平时的彬彬有礼,略带歉意苦笑:“抱歉,我太急了。我母亲刚才透过视频说想看猫,所以,拜托你了。”
文衍宇默默问:“那你要我……”
薛寻接下:“带猫去给我母亲看。”
“哦。”
文衍宇回家,轻柔抱猫,放进笼子,递给薛寻。
“离一个月还有几天,提前还你。”
阿花小姐扒着猫笼,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薛寻怔了怔。
文衍宇重复一遍,把笼子塞到薛寻手里。
接过笼子,薛寻微皱眉:“你……”
文衍宇温和回答:“薛先生,你的猫我有很好的养,不用担心。”
“我……”薛寻张嘴想说什么,又低头看了一眼笼子,改口道,“文衍宇,你的联系方式?”
文衍宇一愣,报出了固话号码。
薛寻掏手机记下:“手机呢?”
“抱歉,我不记得。”
“那带了么?”
“在家。”
薛寻把笼子放进后座,顺手取出一张装祯精美的纸签,在背面手写一串号码,递给文衍宇:“用你的手机打给我。”
“嗯。”
“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薛先生。”
看着那张始终温和微笑的无可挑剔的面孔,薛寻没来由觉得烦躁,脸上却露出了更加标准的笑容:“文衍宇,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薛先生了。我们其实并没有那么陌生吧。你觉得呢?”
薛寻的声音一旦压低,过于华丽的声线便总像意有所指。
也确实,事实上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近乎□的躺在床上。
文衍宇垂下眸,淡淡问:“……还有别的事么?”
薛寻正想说话,一个尖锐粗鄙的女声插来。
“小文呐,这个开车的是谁啊?你朋友?啧啧,这车得好几十万吧!”
“不,是认识的人。”
文衍宇对正敲着车壳的房东大妈笑笑,转头对薛寻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便从薛寻身边擦过,匆匆而走。
薛寻拉门上车,急转掉头,车后档刮到消防栓,深深一道划痕。
听见声响,文衍宇顿住回头。
楼道边,房东大妈一人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冲车影吐了口吐沫,低声咒骂。
文衍宇低头看着手上的纸签。
纸纹精致异常,淡淡幽香,翻过来,是小女生用彩色笔细心滕写的话语,正面,是签字笔留下的号码。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过多交集。
揉成一团,轻巧丢进垃圾桶。
***
接下来的几天,薛寻再没找过文衍宇,人也冷淡下来。
片场拍对手戏时尚不明显,下戏后除非媒体探班,双方遇见只是平静打照顾,神色自然,而后相互侧身走过,无半句多交谈。
文衍宇隐约有些愧疚,他并非不识好歹,无论是激是带薛寻确是想帮他过戏,之后也颇多照顾,以他身份那日的话恐怕算很伤人的了。
只是,过去就算了。
他一时兴起觉得有趣而好心,却不想被施舍人有时或许并不那么需要。
久而久之,两人关系不如开始融洽的传言私底传开。
流言最是蚀骨,本就因为之前和陆源的传闻霏语不断,这次更甚,剧组里表面无甚表现,大家各司其职,私下吃饭聊天时种种猜测不歇,但显然恶意居多。
本来这种传言听听算了,文衍宇也不想多事。
谁知,阴差阳错,竟因此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起因是道具组两个小弟在厕所满嘴跑火车顺带开荤段子,竟然正巧让陆源听见了。
陆源当场急火动手打人,对方本还忍了会,血气方刚耐不住,也动了手。
一时场面混乱,好几个人才拉开狼狈扭打到一起的三人。
“你们俩刚才说的是什么?啊!”
两小年轻也豁出去,赤红着脖子嚷嚷,脏话一串串往外蹦,极其不堪入耳。
陆源听不大懂,但知道是在骂他,又撩起袖子想揍人,硬给拽住。
文衍宇在边上却听的清楚。
无非就是骂陆源敢做不敢认,仗势欺人。
只是,说的实在难听。
整个片场闹剧一般,副导,场记,策划,统筹,灯光,摄影乱成一团,拉人的拉人,劝架的劝架,布景道具扯得一团糟。
最后是薛寻拿着导演喇叭硬镇住了场面,他是大牌人又一向和气,这会站出来没人不卖他个面子。
陆源本还有些不忿,薛寻只拽着他说了一句,彻底让他偃旗息鼓。
“想让我现在叫你哥过来吗?”
随后,薛寻一边从助理手里接过润喉片走回休息室,一边冷冷说:“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全是假的。入行之后我以为你们就该明白,无论娱乐杂志还是传闻没有一样是真的。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还会信?”
薛寻的话表面看似对着那两个小弟说的,事实上却是对全剧组说。
片场转瞬冷寂下来。
薛寻擦过文衍宇身边时,文衍宇轻声说:“谢谢你。”
薛寻顿了顿,头也不转侧身走过答:“不客气。”
九
闹剧收场,两人被开是毫无疑问的,不过陆源也没做多为难。
事后,流言随之收敛。
文衍宇性格原本温和,久见那张和煦面容,倒也让人不好生厌。
于是,多少见面也会寒暄一二,久了,恍然发现文衍宇只是不善言辞,不是有意冷淡不合群。
偶尔也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剧组融洽,最开心的自然是陆源,头上还挂着彩却坚持要赶换角缺下的进度。
不过一个月不到,戏份就拍了过半,陆源自称慷慨的放了一天假,倒是反而被骂周扒皮。
陆源过戏一向严苛,最近更似打了鸡血,常一拍到深夜,天天陪陆源拼命三郎似的赶戏,文衍宇也累得够呛。
得令放假,当晚回到公寓沾枕头就睡,一觉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就感觉有重物压身,文衍宇伸手一摸,扑哧笑了,被子上懒猫阿灰正百无聊赖张大四肢趴住。
一见文衍宇醒来,阿灰迅速直起身,硕大臀部整个压在文衍宇腹部,猫眼竖直,龇牙咧嘴,猫威十足。
“阿灰,别闹了,等会我就去弄早点。”
文衍宇宠溺的用手抚过猫毛,举起阿灰,放到一边,然后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
阿灰立在一边,皱皱鼻子,寂寞的默默趴下。
文衍宇大概永远都不能明白,一个雄性生物对于雌性生物的渴求……
饱睡一夜,文衍宇看看电视,收拾房间,打扫卫生。
阳光已明媚无比,暖融融漫过窗台,一室灿烂。
几只翠鸟停在窗外电线上,叫声清脆宛转,细爪撑着笨拙身体来回走动。
文衍宇抱着被絮,晒到阳台。
阿灰不死心亦步亦趋跟着,奈何光线太暖,忍不住趴地上又晒起太阳。
文衍宇不禁莞尔。
突然,电话铃响。
接过一听,是剧务。
“小文啊,今晚有时间吧!”
“嗯,有。”
“那就好,今晚你可逮个便宜,咱赞助商请主创吃饭,就七点盛豪水云间,记住可千万别迟到了啊!”
“哦,好。”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通知别人,可一定要来哦。那回见。”
“嗯,拜拜。”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此时已是五点多了。
文衍宇洗了个澡,换掉脏衬衫,挑了稍微正式的着装,便摸摸猫头出门。
***
盛豪算是极高档的餐饮集团,酒店内旋转门,开阔大厅,奢华装饰,足以叫工薪阶层望而却步。
一进酒店便有人上前接迎,领进豪华包厢。
然而走进,文衍宇便觉有些不对,包厢里只坐了几人,气氛微妙,根本不像聚餐,不待思考,制片已忙招手让他进来。
包厢很大,沙发彩电音响一应俱全,还有隔间套房,墨绿印纹墙纸幽静典雅,却反衬空旷客套。
说是主创,薛寻陆源都不在,薛颜同另一个女配角坐在一边,中间则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女配角文衍宇记得,似乎叫林倩云,艺校毕业,饰演女主角汪婷的好友,平时性格沉闷,是个看起来挺干净的女孩子。
只是,此时林倩云却穿了一身束得极紧的紫色束腰长裙,衣领压低,酥…胸半露,脸上还化了淡妆,正掩着唇笑。
制片见人到齐,忙笑着介绍:“这边这位是盛豪集团的钱总,也是这次的主要赞助商……这几位,哈哈,钱总看过花絮,可不用我介绍了吧……”
那位钱总微笑拍手:“既然人到齐了,就叫人上菜吧,Waiter……”
饭菜上桌,鱼肉海鲜丰盛非常,钱总给三人斟满酒杯,笑容亲切。
这时,薛颜突然掏出手机,看过后惊讶道:“啊,刚才我干爹来信息说从巴黎替我带了礼物,要我去取。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钱总瞬间脸色有些难看:“现在要走?”
薛颜拎起LV挎包,面露难色,声音低柔:“钱总,还是下次吧,我干爹脾气不太好,很讨厌别人迟到的……可能您也认得,我干爹叫梁赖成。”
这个名字外界或许不知,但圈里实在出名,就连文衍宇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分量的人物。
早期涉黑,金盆洗手后漂白经商,涉足娱乐圈,黑白两道都颇吃得开,旗下一线尽出,去年还高价签约薛寻,这几年俨然已成业内顶级娱乐公司。
果然,闻言钱总恢复笑容,挥手:“没事,没事你去吧。可别迟了,记得替我向梁先生问好……”
文衍宇听见薛颜轻舒一口气,抚着长发,点头应和,接着推开椅子无意似的踢了文衍宇一脚,起身便走。
薛颜刚走,林倩云就端了酒杯敬酒,笑容甜甜,模样乖巧。
钱总接下酒杯拉过林倩云,脸色沉沉,林倩云顺势坐到钱总大腿上,娇嗔:“钱总,别不开心么。她走了不是还有我么,我知道我是没人家漂亮高贵……”
钱总抚着林倩云大腿,面色稍霁,微笑:“没这回事。来来,吃饭,别给搅了兴致。”
文衍宇坐在一边默默低头吃饭,视若无睹。
薛颜踢的不轻,是在提醒,要他走。
钱总和林倩云调笑一阵,推开她,林倩云一个旋身又去敬制片。
放下筷子,用湿巾擦嘴,垂眸,文衍宇淡淡道:“我吃完了,先告辞。”
说着放下湿巾,推椅起身,放正椅子,就要出门。
文衍宇的动作行云流水太过自然,以至于包厢内其他三人一时都未及反应。
大跨步走到门口,文衍宇正要转动门把,侧面斜插过一只大手扣住了他。
“怎么,这就要走?”
文衍宇不着痕迹抽回手,平静的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钱总冷笑,一把拽过文衍宇甩到门板上,掐住脖子,“你当你是谁?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背脊生疼,喉咙压迫,文衍宇蓦然抬头,浅淡的瞳仁瞬间凛冽,目光射来透骨寒意竟让人一哆嗦。
钱总不觉手指一松,文衍宇趁机脱身,重去开门。
钱总反应过来,按住门板,满脸戾气。
文衍宇低头攥着把手,声音低冷:“麻烦让我出去。”
气氛剑拔弩张。
制片忙过来圆场:“唉,别那么僵嘛,大家都和气和气!小文你真是,等等再走就是了。钱总您也消消气,小文性子是倔了点。看在我面子上别怪他了。”
钱总重重拍着文衍宇肩膀,阴恻目光直勾勾盯住他,突然笑着说:“好!我卖老汤一个面子,想走可以,喝完这一杯你就可以走了!”
满满一杯五粮液端来,酒精刺鼻气味四溢。
文衍宇脸有些白。
“喝了你就可以走了,不喝你今晚就呆在这吧!”
视线扫过酒杯,文衍宇冷静问:“就这杯?”
钱总笑:“对,就这杯。”
文衍宇深吸口气说:“好,我喝。”
劈手夺过酒杯,仰头灌下。
随着修长颈脖处喉节滚动,大量酒精灼烤喉管,热辣疼痛。
不到一半,文衍宇就白着脸停下,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酒顺着肌肤滑进衬衫领口,冰凉。
手背擦过嘴唇,文衍宇扶着餐桌继续灌,琥珀色的眼睛浮上一层雾气。
视线逐渐模糊,钱总的嘲笑讽刺,制片的闪烁躲避,林倩云的娇俏笑声都越来越远,犹如云烟梦境,迷离混沌。
文衍宇勉强喝下最后一口酒,浓烈的酒精刺激下,双颊酡红,嘴唇艳丽,浑不似平日冷清。
微微扬唇,呢喃:“我……我喝完了。走……走。”
撑着墙壁,文衍宇踉跄两步,走向出门。
谁知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阴森中带着欲望的声音飘来。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走?”
文衍宇猛然回身,推开钱总,撑墙晕沉抚额,脚步虚软。
一杯,只有一杯,怎么会这么晕?
钱总冷笑,大力拽住文衍宇,半抱半拉向隔间拖:“晕就对了。是不是还觉得四肢无力?蠢货,真以为喝完就能走了?”
讽刺话语让文衍宇恢复些许神智,下意识想挣脱,接着惊惶地发现身体里的力气越来越少,几乎瘫软。
“放开……”
温和的声线冷到极点,却因虚弱尔失去了力度。
轻易压制住文衍宇的微弱反抗,钱总一把将文衍宇扔到了隔间那张设计奢华、帷幔缠绵的大床上。
扫过床,钱总眼神颇为遗憾。
“本来不是为你准备的,老子正不爽,谁让你撞抢头上,老子也就将就一下……”
说着脱了鞋,钱总俯身压上。
身下的人粗看并不惊艳,柔和的五官甚至还有些稚气,然而被酒精染上红晕后竟有种难得的媚意。
反衬初见的冷淡禁欲,钱总突然觉得热流涌入下身,欲望难以克制。
这个人如今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任自己摆布,为所欲为,若是味道不错,拍点□,以后……
钱总不觉咽了口吐沫,露出笑容,手伸进文衍宇的衬衣下摆粗鲁抚摸,同时凑过嘴准备亲吻。
不想,本已挣扎微弱的文衍宇突然用尽全力挺身抬头,额头狠狠撞在了钱总的前额。
“啊……”
额头剧痛,钱总大怒,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同时拽住文衍宇的头发狠狠撞在床沿。
猛烈疼痛让文衍宇彻底清醒,侧过被打红肿的面颊,尤带着血丝的嘴角微勾,目光冷如寒冬。
钱总挥手打开那张脸,粗暴撕扯衬衫,唇舌凶狠蹂躏光洁肌肤,探手拉下拉链,扯动文衍宇的裤子。
“哼,臭婊…子!装什么贞洁?你以为你攀上陆家那个不争气二儿子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他也就是个不管事的二世子,你要真以后还是学乖……”
钱总的话尚还未说完,清冷到空灵的音调逐渐扬起。
“……你真的确定要上我?”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微微阖上眸,文衍宇神情静谧,不合时宜的平静却让钱总不自主升出悚然之感。
那声音还在继续:
“我父亲……死于爱滋。”
“他死的时候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即使现在我还能回忆起他去世时的样子……”
“没有半点过去的样子,瘦得只剩骨头……”
文衍宇的声音太过恐怖骇人,钱总顿时性致全无,掐住文衍宇的脖子:“别说了,别说了。你是不是故意坏老子兴致啊,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放过……”
呼吸困难,文衍宇睁眼,嘴唇微张,无声喃喃,琥珀色的瞳孔里一片茫然的死寂。
十
“砰!”
门被整个撞开,来人气势汹汹一拳揍开钱总,仓促抄起外套盖在文衍宇身上,拖人便走。
钱总捂着脸暴怒:“薛寻,不要以为你现在红了我就不敢动你!”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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