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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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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命。”程御使恭敬应声。
“好了,且先下去吧。”挥挥手,魏越略带疲态的对二人说着,他毕竟五十多岁了,而且经江陵一事,他老的特别快。
旬枸和程御使共同从书房里退出来。
想到在书房内见到的魏越的气色面容,旬枸的脸色平静中带着淡漠,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程御使中途几次与其说话,都被不冷不热的推了回来。
“不过是个五品的谋士罢了有何了不起的!”二人分开后,望着旬枸远去的背影,程御使一甩袍袖,冷冷的说着。
随后转身,赶赴自己办公的衙门。
旬枸上了自己的马车,对车夫说:“回去吧。”
“是,老爷!”马车立刻掉头,向着旬枸的府邸行去。
一路上,秋风瑟瑟,坐在马车里的旬枸虽穿的不少,可却感觉很冷。这是一种,冷到心里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辅佐错了人。
旬枸暗暗叹息,这样刚愎自用,当初为何自己就会以为是明主呢?
师兄啊师兄,只怕师弟来日之处境,未必会比你更强。
就在这时,旬枸突然一怔,从伤感中醒悟过来,连忙喊着:“停车!”
车立刻停了,这时,随侍的一人,见此情况,过来问着:“老爷,你有何吩咐?”
“你在这里先等着!”旬枸说着,一推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时街道上,人来人往,又有着店铺叫买的声音,一切都正常,不过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老爷?”车夫看着他,有些奇怪,请示的说着。
“无事。”心下突然焦躁起来,旬枸脸上保持着镇定,重新上了马车:“走吧。”
车轻微晃动了一下,又前进着,旬枸的目光直盯盯望着远处,这时已是深秋季节,虽有着太阳,风中已经带着冰凉,让人吹着就浑身一寒。
马车继续前进,旬枸的心情却难以平静下来。
刚才没有感觉错的话,刚才有一人,必是一个修士,过来窥探,这时,金陵城中出现别的修士,是何来意?
莫非就是冲着禅位大典而来?
可自师兄去后,吴王对他也是大不如以前,虽未起杀机,可他也是怕落了师兄后尘,凡事都谨言慎行,就算是这样,许多事情,吴王也不再听从他的意见,更重用起了普通文武,怕是对他也起了戒心了。
才在书房里,被吴王反驳,再提及此事,只怕吴王当时就要大怒。
负责城中安危的人,又是他极不喜欢的程御使,他自然也不想去与对方说些什么。只能是自己多加注意一些了。
“罢了,气运至此,随他去吧!”长叹一声,左思右想过后,旬枸决定不去理会此事,就当做未曾看见。
所乘马车,渐渐的远去。
街道上,因为秋寒之故,路人行色匆匆。
就在旬枸的马车行远后,一个身着文士衣裳的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男子淡淡的一笑,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皇宫中,皇帝宫殿,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着,比起平日里,更是严密了不少。
往日皇帝还能四处走一走,到这时已是被严密的监控起来,连去御花园一转的自由都被夺去。
虽不曾短了他的吃喝用度,可一日赛过一日的煎熬,依旧让皇帝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下来。
这一日,从一早起来,就被宫人围起来,沐浴更衣,更是给他换上了许久不曾穿上的正式朝服。
皇帝的心里一阵发慌,已有预感,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身着天子冕服。
面无表情,和木偶一般,被人拾掇着,直到被扶上去,乘舆而行,见四下无人,皇帝才心里仰头望上,两行泪水垂了下来。
一队队的士兵,在前面开道,有乐师在奏着乐,沿途街道,百姓都跪伏着,不敢有丝毫动弹。
从皇帝即位之日起,还不曾有过这样排场的时候,可这排场所代表的含义,却是他不愿去想。
禅位大典,所定地点是金陵城外,一座早已建好的华丽高台。
到时,臣民都可旁观。
皇帝乘着舆,面无表情的半闭着眼,他不想去看望着自己的目光。
现在匍匐在地的百姓,在今日过去,又怎么样去想自己这个即将禅位的皇帝?
嘿嘿,自古禅让的皇帝,从不得善终,当时估计有着违命侯之类的册封,过后一年半载,就会“病故”,或者“落水”。
罢了,罢了,总管这个老奴才,已经将朕的一点骨血送了出去,当时朕大怒,现在想来,的确是这老奴的一点忠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典(下)
金陵城中,街道上已是聚集了大批的百姓。
男男女女都有,街道两旁,已是人山人海。
这些人虽不知城中发生了什么,却早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有大人物从皇宫里过来了!
皇宫里住的,除了皇帝,不就是娘娘么?
普通百姓一辈子可都未必有机会能一睹圣颜啊!
人群拥挤着,人们在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出来的会是何人。
就在这时,从街道尽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有骑士在马上高喊着:“让开让开给圣驾让路!”
哗啦啦,百姓们都向路旁退去,给来人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随后,一队骑兵,风驰电掣一般的疾驰而去。
乐声,渐渐传来。
不一会,圣驾的队伍,已是行了过来。
不知是谁先带了头,百姓们呼啦啦的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纷纷叩首伏地,只敢偷偷抬头去看。
“听说了,今日是祭天大典就在城外进行!”
“祭天?可是大事!”
“可不是,这不天子亲临,这可是难得的大事!”
街上的人,小声议论着。
坐在乘舆之中的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言不发。
随军的将军,骑在马上,不断的吩咐着速行,生怕路上遇到事情。
所幸一直行出金陵城,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端。这让护送着圣驾出城的将军,着实松了一口气。
金陵城外二里处,高台早就准备妥当。
一队队士兵,盔明甲亮,手持长矛的站列在两旁,而空地前,有着文武官员等候着。
远处,有大批士子和低级官员,还有着一些百姓,在远处张望着。
高台旁,有一个男子,正在指挥着士兵,在布置着什么。
“旬先生,事情准备的如何了?”礼部官员走上前,向那男子询问着。
“已是齐备了。”旬枸淡淡的回答的说着。
天子祭天,可非小事。
可以说,就算是朝廷典仪中,也特别隆重。
不仅要对祭祀台进行修葺,更要修整从皇宫到祭台所经过的各条街道,使之面貌一新,不能存有破旧之容。
祭前几日,就要派人去查看为祭天时贡献用的牲畜,前三日,皇帝本人就要进行斋戒,不得破戒。
而之后更是要在祭天前,将各种祭品准备妥当,整理祭器。
各类准备之事,都在这时全部准备妥当。
祀天前夜,由负责此事的官员,安排好神牌、供器、祭品,乐师准备齐备,最后由礼部进行全面检查。
日出前七刻,时辰一到,皇宫就要动起来,皇帝起驾至祭祀之台,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方能正式开始。
用于祭天的高台,也是有着许多要求,首先台上不得建造房屋,要对空而祭。
其次祭天之陈设颇为讲究,祭品规格严明,在祭台之上,所有神位,多为当朝供奉之大神,每组神位都用天青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
主位供奉是庇佑本朝天子的天帝。
别的从位,以日月星辰和云雨风雷,依次排列。
神位前,需摆列上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
单是盛放祭品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种礼器,其规格,和品级区别,就颇为繁琐。
阶下两侧,陈设着编磬、编钟、鎛钟等十几种,排列整齐,肃穆壮观,奏起来,也是悠扬之极。
这些事情,一一准备下来,今日是举行不成。
魏越既然下令提前举行,官员们自是将能省下的步骤,都省了下来。
对今日的禅位大典,旬枸已不报期待,只等着大典结束后,就报给师门知晓,自己早做定夺。
“是主公到了。”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官员向着那方向张望了一会,惊喜说着。
果然片刻后尘土四扬,一队人马,从远处行来,在空地上停了下来。
当先一骑,上面跳下一人,身具异相,威武非常,身上穿着是极为精致明甲,整个人看起来,颇具威严,来人正是吴王魏越,这一次竟然穿着武服。
在魏越身旁,跟着数个武将,看起来个个强悍深沉,都是大将之才。
魏越一下马,就朝着高台走过来。
“拜见主公!”在场的官员,纷纷向他行礼。
魏越经过他们的同时,说:“免礼。”
“旬先生,可都准备妥当了?”径直来到旬枸的面前,魏越问着。
“主公,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旬枸低头回的说着。
“这就好。”魏越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又一阵嘈杂声传来,其中还混合着悠扬的乐声。
“陛下已到,众卿家随本王前去迎接吧。”魏越对左右官员说着,反正是最后一次,迎接也无妨。
“诺。”众人应声,众人跟随在吴王身后,向着圣驾到来方向行去。
皇帝乘舆,来到高台前,见到吴王率百官过来,保护皇帝圣驾至此的将军忙吩咐左右人停下来,同时命内侍搀扶皇帝下舆。
“陛下,祭天已到时辰了。请随臣来。”吴王魏越面带着淡淡微笑,谦和的对着小皇帝说着。
皇帝扫过高台,上面天帝和众神,下面群臣云集,站定了,心里潮涌澎湃,按捺住心中的心思,应了一声,皇帝在魏越的引领下,走上高台。
这时的太阳,已是升起来,高台附近除了军队和官员,百姓聚集了许多。
皇帝祭天,这是大事,要说是举国关注也不夸张,自是不会瞒着城中百姓。
百姓只要不闹事,也可远远的观望,不会遭到驱赶。
在吴王的目光注视下,皇帝一步步的踏着石阶而上,一直来到了高台上。
“祭天可以开始了。”魏越冲着一旁的礼部官员点点头,礼部官员开口宣布。
乐声停止,开始祭天。
先是迎帝神,皇帝身着祭服,至中层平台拜位。
此时燔柴炉,迎帝神,乐声悠扬而起。
皇帝至主位前行跪拜礼,上香,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
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
随后是奠玉帛。
再以后是进俎,回拜位。
这几项过后,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到主位天帝前,跪献爵,回拜位,一段乐声。
下面由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
读毕乐起,皇帝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
以后是向诸神献爵,依旧是奏乐,有人上来舞蹈,一段过后,回拜位。
有负责官员奉福胙,进至上帝位前拱举。
皇帝至饮福受祚拜位,跪受福、受祚、三拜、回拜位,行三跪九拜礼。
祭品送燎炉焚烧,皇帝至望燎位,观看焚烧祭品,乐声之中,大典这才算是结束。
其中这段时间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被视为不敬,将会受到重责。
在仪式上,也是颇多规矩,现在这样,皇帝和木偶一样,过程有所缩减的时候,却是极不多见。
祭天完毕,有片刻静默。
吴王和众臣,就凝视在上面,按照事先的规矩,下面就是皇帝当众宣布了一道诏书。
这道诏书,内容简单,却令闻者惊心——“……朕禅让皇位,予吴王魏越……”
这时,几个内侍已经手捧着皇袍冕冠,来到魏越的身后,只等着一旦皇帝宣布禅让,立刻在祭坛上穿上,以祭祀天帝,代表天命革新。
皇帝稍一迟疑,就有着礼部官员上前一步,低沉的说着:“陛下!”
声音虽低,却使皇帝一个战栗。
看向四周,只见群臣虽低头排列,却呼天不应吁地不灵。
皇帝心中悲凄,心里一个激颤,脸色变得异常苍自,怔了一下,才定住了神,无声透了一口气,突然之间下了决心。
皇帝神情变得庄重,仰面静静看着天上,大声的说着:“总理河山臣谨奏上天:大燕开国二百年,人世间,成功难,终功更难,但是大凡终朝,都亡于敌手,而大燕提拔魏越于草莽之间,官至大将军,使其受尽龙恩,不想今日却篡权夺政……”说到这里,眼泪扑簌而下。
这话一出口,顿时大哗,大批的官员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主公,不能让他说下去了,快阻止!”旬枸的脸,顿时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扑了上去,眸子闪着绿幽幽的光。
魏越这时惊醒过来,嘶声说着:“拿下!”
这时,后面的甲兵才应命,直扑上去。
不过高台上,只有皇帝,这时皇帝却是不理,高喊着:“天命有始终,而大燕龙廷不可辱,朕无德无能,愧对历代先祖,然岂能受辱于篡权?”
这时,甲兵已经扑上台来,激烈的脚步声密密麻麻,有的甚至抽出了长刀。
“天子死社稷,臣谨奏上天,愿一死以全大燕始终,不交神器,不堕列祖列宗之德。”
说着,皇帝猛的一跳,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顿时,众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扑落下来,只听“扑”的一声,皇帝落在地上,顿时,鲜血从他的身上散了出来。
瞬间,无数的往事从大脑中回响,幼年时的无忧无虑,懂事后父皇那时时忧愁的神色,以及白发,还有着自己登基后的激情和雄心。
的确没有才能扭转气数,最后,却是生命最后几年的囚禁。
种种过去,一闪而过,定位在刚才猛的跳下的身影。
恍惚中,皇帝吐出最后一口气,沉入了黑暗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业(上)
整个祭台一片寂静,个个目瞪口呆。
远处人群中,有一人看了真切。
此人从穿着来看,看不出异常,只觉得一切都寻常,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一身的气质,儒雅中,带出几分飘逸。
旬枸如果扫看,定会发现,这人是他之前遇到的人。
此人非是别人,正是通玄!
这时,通玄站在人群中,远处观看着祭台的情形。
只见随着皇帝自杀,本来祭坛上凝聚金黄色的气运,以及本来笼罩在吴地淡黄色气运,顿时不断消散。
这消散简直和雾气遇到太阳一样,散的快速。
几乎同时,以皇帝的尸体为核心,一股煞气,已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片刻后,整个祭坛,只有一片黑红之气。
见到此状,通玄不由得暗暗冷笑:“本来位格德行都不足,也敢称帝?现在皇帝自杀,获罪于天,死期不远了,徒为真主开道耳!”
望着远处惊呆的魏越,他的面上带着嘲讽之意。
以魏越所占的大燕龙气,就这样耗下去,也许还能熬个几年,可现在一来,庇佑着吴越之地的大燕龙气,已是半分不剩。
不仅仅如此,祭天时发生这事,魏越已经获罪于天,这是真正无所祷也!
眼中有光芒,通玄看见了在魏越顶上,浮现出来一层浓郁的黑气,这浓郁的黑气充满了各种各样肮脏,虽然说这时,还有一片光庇护着魏越,但是却不断渗透和靠近。
魏越此人,时间长不了。
通玄不必再看,转身离开,随着离开,正巧这时,祭坛左右大哗,魏越终于醒悟过来,甲兵不断连绵动员,骚动不断。
不过,这和通玄没有关系了。
冬日,冷风阵阵。
去往襄阳的官道上,几匹快马,正飞快的向着襄阳城方向疾驰。
这几人都穿着蜀军服饰,胯下是良驹,疾驰而过。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道路两旁草木凋零,地面上冻了起来,骑兵飞驰而过,带起的尘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离此不远的一小镇驿站里,有着身穿同样军服的将士,在歇息。
这里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对外开放,几乎可以算是十三司的一个据点了。
“报!”一刻钟后,有人从外面飞驰进来。
大厅内的一个十三司百户,半眯着的眼眸猛地睁开,锐利的目光直看向外面。
“进来!”他冲着外面说着。
这人进来,先向他行礼,禀报的说着:“百户大人,又有吴越的消息传来,请大人观看。”
说着,将情报递上去。
“吴越的消息么?某且一观。”百户接过情报,展开观看,这一看,脸色微变:“……吴王魏越真的行大逆了!”
“这情报,可要快些递送到主上手中……”百户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口中沉声说着。
百户从外貌上看,二十七八岁上下,身材魁梧,足足有着八尺有余,面色冷峻,五官端正,只一坐,就颇有威势,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冽的肃杀。
这时,眯眼一开口,迫人的气势,令面前跪拜着的人,也是一凛。
“你们几人,这次辛苦了,先去后面休息,这份情报,自有人送去。”知道送来情报的人,定是连夜赶路,百户吩咐人去准备休息房间,又叫来可靠的心腹,差他们将情报,继续赶路送往襄阳城。
这时的襄阳城,正在为称王大典忙碌着。
王弘毅这段时间,除了依旧主持着蜀地和荆州两地的政务,更是陪着母亲闲话家长。
因忙于打仗,不能在母亲身前尽孝,此时自是要挤出时间来弥补。
宋心悠不愧是宋氏大族出身,处理起宫务来,颇有些手段,虽内宫刚刚从成都迁至襄阳城,可以说事情杂多,琐事不少。
可内外半点不乱,宫人侍女,人人各忙各事,事事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两个幼子,王弘毅虽与他们有些陌生,到底是血脉至亲,父子天性,一来二去,两个孩子再见王弘毅时,不再陌生,多出几分亲近。
温馨让王弘毅由心生出一种想要一直下去的念头,但这念头稍转即逝,理智让他不断清醒,乱世未结束,霸业未成功,自己前面的路还很长。
十月末,襄阳城内,已是寒风阵阵,这一年的冬,来的早些,穿着厚衣走在路上,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寒冷,从着刮过的小风中传过来。
十月二十八日,王弘毅正在王宫内散步,刚刚吃过午膳,约了三女,在王宫内边走着,轻声交谈。
远处,宫人和女官,都小心翼翼的跟着,保持的距离,正好听不到交谈。
宋心悠身裹着一件银红色的外衣,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发髻乌黑,说着话。
她和自己夫君说着话,不经意的观察着远处新入宫的秀女。
结果还是让她比较满意,见到三女受宠,这些少女也没有敢带出异色。
相比宋心悠,赵婉早已褪去了小家碧玉的生涩,气质平和温润起来。
素儿,淡绿色的衣裳,身姿婀娜,即便是夏日都会给人一种清冷,在这初冬,越发显的神秘。
四人正在散步,有一个内侍,从远处急急忙忙的奔来。
一见到王弘毅的身影,立刻急步过来,离着十几步远的距离,翻身拜倒:“启禀主上,虞大人和张大人,在宫门外求见。”
这里所指的宫门,自然就是后宫了。
前面的宫殿,依旧是仿照成都府的模式格局,设置了秘文阁和朝会大殿,外臣只能止步于后宫的最外面宫门,再往里是女眷们的住所,外臣自然不能随意出入。
听到内侍的话,王弘毅转过身,对三女说:“今日到这里,你们自己转一转,天寒莫要着了凉。”
“臣妾知道了。”三女回的说着。
王弘毅与三人分开,内侍叫人传来乘舆,王弘毅坐上后,向着外面行去。
宫门里,虞良博和张攸之都在等着。
不一会,就见王弘毅乘舆而来。
“两位爱卿,去里面谈。”王弘毅下了舆,一指前面的宫殿,说着。
虞张二人遵命,跟在王弘毅的后面,进了宫殿。
在宫殿的后面,有着几个偏殿,在其中一小殿内,王弘毅在坐下,给二人赐座赐茶。
直到宫人都退了下去,王弘毅问:“两位爱卿要说的可是吴越之事?”
“主公所料不假,正是此事。”张攸之向上一拱手:“臣接到消息,几日前,吴王魏越本想禅让,结果遇到皇帝怒斥,魏越逼死皇帝后,自立登基,杀尽皇族六百余口,大燕自此以后不复存在。”
说到这里,连张攸之也有些唏嘘,他也是生长于大燕朝,是大燕臣民,突然听闻旧朝已是彻底灭亡,心里难免有一丝感伤。
同样,虞良博也是颇有些感慨,虽他们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可也是不胜唏嘘。
当然,这也只是片刻间的感慨唏嘘,对这二人来说,真正的主公,是面前的王弘毅,对旧朝,也只是有着唏嘘,剩余就是喜悦了。
“恭喜主公,现在大燕灭亡了,天下就无真主,主公就可名正言顺称王称帝,再也没有障碍了,这真是天助主公。”
虞良博和张攸之起身,拜谢的说着。
王弘毅却没有喜色,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颤。
记得前世时,大燕直到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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