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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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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没有寻着樊营正,连同樊营正的十几人也不见了,我觉得,或许是昨夜饮酒过多,醉在酒家了。”
  “刚才有士卒告诉我,说是昨晚见过这群人,都是去喝酒了。”这时,一个队正从外面步入房间,将刚刚获知的这个情报,报于李承业。
  “不,他们已经走了。”李承业淡淡的说着,这反应似乎并不大,只是持信的手,却突然五指握紧,将那信捏成一团。
  “已经走了?”眼看着李承业面无表情从自己身边走过,队正突然之间闻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连忙闭上了嘴。
  已经步出房间的李承业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此时他的心,在沸腾着。
  一面向外走,李承业的心也在滴血,平生第一次,有着仰头大吼的冲动,来发泄着心中郁积的痛苦。
  前段时间,一切都尚在有条不紊进行中,为什么只是几日时间,就急转而下?
  周竹死了,自杀在自己面前,头颅被人割去,拿去给人表忠心,父亲从原本的宽厚可亲,变的陌生冷淡。
  此时,樊流海又选择离开,只留下一封信。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从何时起,自己变得如此被动和力不从心?
  在以前,李承业是深刻明白着自己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往往不需要多少动作和语言,就自然而然成为人群中的核心。
  就算是陌生的人,和自己交往一段时间,就会露出钦佩的目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未有过的迷茫,在这一刻,侵入李承业心智,令其动摇起来。
  不过当他步出樊宅,阳光落在他头顶,这丝仅有的一丝暖意,使其猛地清醒过来。
  李承业修长手指按住眉心,狠掐一下,这方感觉自己活过来,宛然隔世为人一样。
  “李承业,你这是在恐惧什么?难道只因几次小小挫折,便要放弃从小立下的霸业?不过是死了一个幕僚,走了一个营正,仅此而已,他们不在,难道就无人可我供驱使?这天下终究将成为我李家天下……不,是我李承业的天下。”
  想到此,李承业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紧随自己出来队正说着:“冯清,你速带一队骑兵,出城追赶樊流海,务必提要将其追回。”
  “樊流海似乎对我产生了些误会,携带着文书离开,若逃出境内,势必带来祸端……记住,最好能活着将他带回,我想亲自问他,为何不告而别。”
  “诺。”冯清低下应声,清楚着看到了李承业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以及懂得了这命令的含义。
  最好活着带回,自然是关键时不必留手。
  第六十三章 夜奔百里追大将(下)
  此时,五十个骑兵,也从文阳府中奔驰而出。
  在临行前,王弘毅突然之间命令,五十骑穿上了纸甲。
  纸甲是以纸和布为材料,加工锤软,叠厚三寸,方寸四钉,分为上甲和下甲,以上半身和下半身(过膝)为主要防护部位,外观上与普通的甲难以分辨,特别是涂以金漆和各式花纹,光彩耀目。
  这时五十人穿了上去,顿时显得阵容严整,威武雄壮。
  就连黑衣卫老兵也觉得身穿纸甲使人充满着安全感,而根据实验,纸甲对防御弓箭非常有效,虽然在近战时,抵挡不住刀枪之类冷兵器的劈砍,但是也可大幅度减少伤害。
  这时一眼看上去,阳光照耀下,这五十人简直是充满了威严和杀气,使王弘毅心中大赞,若有上万穿甲之兵,只怕立刻使同样规模的敌军,一看就失去斗志。
  不过,在上了马时,王弘毅还有些不敢置信喃喃出声:“樊流海竟丢官了?”
  对樊流海,印象太深刻了,在前世,樊流海一开始只是营正,可随着日后一场场的战斗和战役,樊流海不断展现出一个非凡统帅的魅力和能力,此人纵横天下,几战无不胜,有勇有谋,不迂腐,甚至称得上有些圆滑,却并不奸佞。
  这样一个在前世给予李承业极大帮助的大将,甚至可称蜀地和天下第一流的大将,竟然离开太素县,离开了李家?
  这可是一个少许弱化版的韩信,若是政治方面,说不定还胜出。
  想到这里,王弘毅面上就露出掩盖不住的笑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安插在太素县的十三司,这时给了他不错的惊喜。
  “随我出府!”
  “诺。”
  片刻工夫,王弘毅冲出了节度使府,五十骑盔甲威严,紧紧跟随,朝着情报所提方向和路径追去。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樊流海一行人,已行出半天路程,得到消息的王弘毅,连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一门心思欲将这大将收于自己手下。
  五十骑,在道路上奔驰而过,带起尘埃无数,惊的路人纷纷逃避。
  这一奔,便是半日,天黑了下来,若不是不时路口有着十三司的人指点路径,王弘毅也许就追不上了。
  渐渐,天色渐沉,四周暮色浓郁,马匹都喘息着。
  前进的速度,渐渐放缓下来,王弘毅心中焦急,这里已经靠近着边境了,再冲过去就危险了。
  这时,不远处,一处小路上,四周已经黑了,一行人在赶着路。
  “大哥,找个地方歇息一会,走了一天,大家也都乏了。”知道众人身体早已疲惫不堪,队伍里有人提议的说着。
  樊流海的声音响起,亦带着几分疲惫:“恩,再走几十里,就出了这王镇范围了,既然大家累了,便找个地方歇息吧。”
  “大哥,前面似乎有个庙!”又走了一会,队伍里眼神锐利的一人突然之间说着。
  这时,躲在乌云中月亮钻出,对着整个大地,放出了淡淡月光,使人顿时一亮,只见前面几百米处,立着一个庙宇。
  “庙宇吗?”樊流海见了,倒是有些感兴趣:“走,过去看看。”
  众人见状,纷纷跟着他,朝那座庙宇走过去。
  这是一座荒废的庙宇,走到庙门处推开,里面半个人影也没有,本就不大的庙宇中,散发着阵阵呛人味道。
  “大哥,是座废弃庙宇,早就没有香火了!”有人小心巡视上下半晌,走回樊流海身边,说着,就算离开,也带着军队的作风。
  樊流海吐一口气,吩咐的说着:“收拾一下,今晚我们便在此地歇息。”
  “诺。”听到樊流海吩咐,众人随即行动起来,打扫的打扫,通风换气的通风换气,只片刻工夫,庙宇中已勉强可以住人了。
  “好了,歇息吧。”见此,樊流海拍拍手上灰尘。“这样就可以了!”
  一行人终是瘫倒在地,原地休整。
  赶路匆忙,众人一路上买了些吃食,都是面饼酱肉之类,当下生了火,就烤着热着,大口大口吃了,又靠着火,大家睡下了。
  樊流海身体靠在墙上,听着左右渐深呼吸声,暗暗叹息一声。
  纵是这具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这睡意还是不上来。
  一闭上眼,樊流海就回想起了在李家种种往事,似乎总有些惆怅和不舍,可是,片刻后,周竹血淋淋的无头尸体,又使他涌出一股寒意。
  “事已至此,只得尽快离开王镇,李家是回不得了,也不必卷到这旋涡中去。”樊流海对自己这样说着,心里已打定主意,离开此地后,便带着兄弟在蜀地寻找新主,当然,若是不得已,离开蜀地,亦无不可之处。
  想着想着,眼前视线模糊起来,他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此时,被樊流海暗自揣摩过心思的王弘毅,正立于路边,刚直起身来,面上尚带一丝笑容。
  “路迹非常新鲜,他们是顺这条路走了,而且过去时间很短!”手指一条狭窄道路,王弘毅甚是肯定的说着。
  “主公,有一队骑兵赶过来了,听声音,大概有二十骑,我们怎么办?”有老练的黑衣卫,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耳朵一动,伏地听了听,就察觉到敌情,向王弘毅禀报的说着。
  王弘毅听到马蹄声,听着这声音由远及近,他皱了皱眉:“你们速与我,到一旁林子去隐藏下!”
  此时,王弘毅并不想与这群人正面冲突,吩咐左右人等进旁边小林暂避一会。
  这群人进了旁边林子,不一会,大道上便有一阵马蹄声渐响,随即疾驰而过,却是并未在这段地域有所停留,而是直接向着边境线行去。
  “这群人,应是李家追兵吧?”从林中步出,望着这群人骑马奔驰而过,王弘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着。
  因追踪路线错误,这群人怕是难以有所收获了。
  待这队骑兵走远,王弘毅方对左右人说着:“我们这便从小路下去,我有预感,樊流海一行人,应该就在那边,并未走远。”
  带着人,钻进小路,向着樊流海他们栖身之所行去。
  庙宇内,樊流海紧闭眸子忽然睁开,心中有些不安。
  又过一会,依旧睡不着,樊流海索性站起身,向外面步去。
  众人睡的正熟,只几人立刻醒来,迷茫望向他,其中一人问着:“大哥,您这是去哪里?”
  “睡不着,出去吹吹风,一会便回来。”樊流海说着。
  “恩,大哥你多加小心,外面风凉,还是早些回来歇息!”这人说着。
  樊流海点头,推开庙门,步了出去。
  月光皎洁,已不复前半夜混沌之状,樊流海在月光下散步,行了二三百米,又向一处石块走去,在石块上,坐了下来,阵阵清风拂过面,让他身体有所放松。
  未等完全松懈下来,一阵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不容细想,身体已快一步做出反应,快速转到巨石后。
  不一会,见一群人各自牵着马匹,从小路朝这里走来。
  樊流海见了,顿时一惊,握着刀柄,莫非是追兵。
  这时,只听队伍中有人说着:“主公,前面有座庙宇。”
  “庙宇?”一道令樊流海有些耳熟声音随即响起:“看来他们便在此地歇息。”
  他们?
  谁,自己这些人?
  樊流海探出半张脸,朝这群人看去,月光下,只见对方有五十人左右,个个穿着盔甲,在月光下甚至反射着淡光,显的威严肃杀。
  中间一个是青年,此时身着便服,可这一眼,依旧让樊流海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文阳府定远将军王弘毅?为何他会在此地出现?”他樊流海顿时心乱起来。
  就这小动作,黑衣卫中自然有能者,队伍中突然有人警觉了,朝樊流海藏身之处喊着:“躲在那边的是谁?出来!”
  队伍顿时停下来,看向巨石,见此,知是躲不过,樊流海略整下行装,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樊流海见过定远将军。”
  王弘毅未想到,自己所追的人,以这种方式见面,微微一怔,就哈哈一笑,说着:“樊先生,你让本镇寻的好苦。”
  “啊?”就算是樊流海心中早有准备,也被王弘毅这话震住了:“定远将军,你此话何意?”
  “我家主公自中午,一得知你辞官离开,便带着我等追过来,奔驰百里,沿途没有半点休息,连中饭和晚饭都没有用,就想请你回去。”这时,队伍中,一人插话说着。
  “奔驰百里,废寝忘食!”樊流海此时心中猛的一震,突然之间,他想起这人曾经作的诗:“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时看了上去,仔细一辨,就看见这群人虽然盔甲明亮,但是个个疲倦,后面牵着马匹更是有些吐着白沫,喘着大气,显是所言不虚。
  樊流海没有来由,就心中一热,看向王弘毅,有点迟疑的说着:“莫非将军大人是来捉樊某回去的?”
  “不是捉,是请!”王弘毅这时,放下了手中的马,就笑的过来:“我留意樊先生已久了,只是苦于名分无法邀请,现在你不再是太素县营正,却无此障碍了。”
  “樊先生一身本领,离开文阳府,是我镇的一大损失,因此本镇连夜追来,欲请樊先生随我回文阳府,以大事相托付,万望樊先生答应!”说着,王弘毅深深一礼。
  第六十四章 文武双壁(上)
  “樊先生,本镇早闻樊先生本领,早已有招揽之意,只当初你是太素县营正,也算是文阳府一员,本镇不好开口要人,现在你已离开太素县,樊先生若是愿意,王某愿同意以副卫正,兼营正之职,迎樊先生入文阳府。”
  “樊先生不要以为本镇怠慢,只是提拔有法度,无寸功难以服众,不能立刻提拔到高位,但是以樊先生的本事,这只是指日可待的事!”
  王弘毅这一番话,让樊流海清醒过来,他沉吟了片刻,说着:“将军大人,我樊流海,只一普通武人,只怕难以胜任!”
  有些心动,樊流海却有些犹豫,观看其气,见此人几乎已经去掉了所有官职带来的气运,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气挺立,一小团气运凝聚在其上,对着王弘毅的招揽,那小团气运就显着波动,但是淡青色的本命气却挺立着,有些抗拒。
  见此,王弘毅观看自己,不由“咦”的一声。
  今天上午,这鼎还若隐若现,虽然气渐渐理顺,却还是有些白、红、黄混淆,但是此时,鼎竟然稳固了几分,虽然还有白、红、黄杂色,却明显金黄色增多,大有纯化一色的趋势。
  话说,气运之色,不宜驳杂,一有驳杂,就有生克制化之异,吉凶祸福之殊,并且就算没有祸端,一旦杂色,就是色艳而浊,就是虽有气运而仅仅只是富气,而贵气一般来说,都是色纯而正。
  这就是好事。
  这气运变化,并非是樊流海离开的原因,毕竟早晨就离开了,莫非还有什么重大变故,导致了气运更浓?
  王弘毅心中更是自信些,就再加一把火,诚恳说着:“樊先生,大丈夫行在天地间,应做一番事业,方不愧来世一遭,难道樊先生雄心不再,只想去他处过平淡生活?”
  “现在天下,藩镇林立,却各有部属和嫡系,外人很难插入,樊先生身负大才,没有几年,亦不会被他人接纳。”
  “如今天下汹涌,强者一冲就可青云直上,弱者一退就会变成池中之鱼,这几年,是如此宝贵,不仅仅君要自强,臣也要绸缪,这其中道理,想必樊先生自然明白。”
  “本镇居有二郡,已有崛起之相,只要今年修养练兵,来年就可举兵横扫众郡,以抓住上天赐予的时机,正是用人之际,实是求贤若渴,还望樊先生三思。”
  听闻这番话,樊流海不禁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王弘毅亲自连夜百里追寻自己,令樊流海甚是感动,不但是李承业,不曾如此待过他,就算是上古以来千年历史,也没有几个明君会废寝忘食百里追将。
  若以后能成气候,这就是垂名青史的典范。
  王弘毅现在占有二郡,所作所为都是妥当,根基渐深,已有雄主雏形,若跟在这样一人身边,日后确有可能建功立业,实现自己一番壮志。
  王弘毅许给他官职,更是较在太素县时更受重用,最重要一点便是,此时王弘毅已能自己作主,不必看别人指手画脚,这一点尤为令樊流海满意,只有这样的主君,才能给他舞台。
  听着王弘毅的诚恳语气,樊流海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就再无此等奇遇。
  可是,此时若是降了王弘毅,岂不是背主?
  要知道,李家和王家,现在已经暗暗到了生死关头了,不过这又不能开口说明。
  王弘毅见他还是沉吟,灵光一闪,知道了原因,就淡淡的说着:“莫非樊先生犹豫着李家就要当叛逆的事?”
  这话虽轻,但是樊流海听到耳中,几如雷贯一样,猛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王弘毅,片刻后,说着:“将军大人,您……您已经知道了?”
  “哼,二郡之内,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包括李家密谋,嘿嘿,入葬了龙穴,挂着潜龙的身份,引着外援,就想作这等谋逆之事?”
  “若不是父帅尸骨未寒,这李家平时声望不错,又是我的姻亲,我早举兵将其剿灭,现在只等其暴露狼子野心,以明正典刑,使上下数十万军民心服口服而已!”
  有些话,实际上还是猜测,但是落到了樊流海耳中,却已经是王弘毅高深莫测,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不由脸色灰白。
  “原来如此,上次太素县攻打,将军一举攻破柳镇,以得二郡,以及周竹的事,全在将军的掌握之中。”樊流海喃喃的说着。
  “争夺蜀地甚至天下,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行。”王弘毅笑了:“樊先生,您应该明白,这是必然的事……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这时庙宇中众人亦是有所察觉,奔出来,却见到这副场景,不禁愕然,两方面的人,顿时紧张起来,各持兵器。
  樊流海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说着:“将军如此盛德,我怎敢推辞?只是,某不才,还有三个条件,若不答应,万难从命。”
  “说来听听。”
  “樊某自从李家,也受到一些信任,得知机密,却不愿意作背主之事,万望将军不必询问于我。”
  “这个当然,下一条呢?”王弘毅心中一喜,说着。
  “第二,我虽然愿为将军的营正,受将军驱使,却不愿意攻打李家。”
  “这个也可以,第三条呢?”
  “临行时,听闻原本主公之妻,以及将军之妹,已经有了身孕,樊某恳请将军留她以及腹中孩子一命,给原本主公留一点点血脉。”说着,就凝视着王弘毅。
  王弘毅一皱眉,起身度步,并没有立刻回答。
  在月光下,这度步而行,竟然有几分龙行虎步之状,让樊流海暗暗心折,只是若不答应这条,他也绝不肯入仕。
  片刻,王弘毅雄厚的声音说着:“李家谋反,本应处死株连,不如此怎可警之?只是区区一个腹中小儿,就算有些后患,又岂及樊先生大将之才?这个要求,我答应了,李家事败,我将尽诛之,唯留此女和小儿,并且给田十倾,以济生活。”
  “主公如此宽宏,真是明主也,既如此,我樊流海,愿追随主公,以供驱使。”樊流海听了,跪在地上,以表示臣服。
  在这时,王弘毅一颗心终是落回肚中,受对方君臣之礼后,忙将其搀扶起身。
  毫无悬念,跟随樊流海十几人亦表示愿追随其后,一同为王弘毅效力。
  王弘毅扫看众人,不由哈哈一笑,说着:“汝等都是勇士,真是天助我也!”
  再凝神看着顶上,只见鼎已经坚固,鼎中,丝丝白气转化成红气,红气又转为金黄,得了大才,果是大增气数,这大增不仅仅在于气数的数目,更在于气数的稳定和转化。
  拜了君臣,气氛就不一样了,当下拿出食物,人人分食,一时间气氛热闹之极。
  此时,文阳府中,张攸之穿着一件灰色宽袖长袍,摇着一把竹扇,正从码头区出来,他来到的时候,正巧赶在关城门的前面,一家人入得了城。
  落夜时分,城中也不行宵禁,直到子时初才封闭(二十…),这时城中街道上,人来人往,虽然远不及成都,也是一番热闹的气象。
  想着玉儿和张敏之都在等候,张攸之也不看热闹,直打量着周围的客栈。
  而在这时,几个机灵的伙计,一人手中提一只灯笼过来,灯上写着“张家客栈”、“鹿风酒楼!”、“纪家老店!”字样,这都是镇上客栈出来拉客。
  张攸之一看名号,就指着“纪家老店”的伙计说着:“就你了!”
  倒也不问价钱,毕竟怀中有着定远将军亲笔信,只要明天去了节度府,就有差事,当然不怕花钱了。
  三月春风似剪刀是没有错,但是晚上的风也带着寒意,这个伙计嘻嘻一笑,说着:“客官好眼力,我纪家老店,是出了名的价廉物美……客官就一个吗?”
  “不,还有两个在前面等着,我叫叫就来,包个套房!”
  “好叻客官请。”前面去汇集了,立了一会,玉儿就有些疲倦,脸色不是很好,连忙去了客店,幸亏不远,向南拐了一个弯就到了。才到了旅店门口,一股浓香就飘了过来,让人口水直流。
  “这是啥,这样香?”
  “嘿,所以说客官来对了地方,纪家老店不仅仅是店老,这扒鸡更是一绝,上次有个读书人说了,这叫纪家五香脱骨扒鸡,趁热一抖,骨头与肉自然脱落,可以称得上是肉嫩软烂,鲜香味美,色形俱佳,五香纯正,清香不腻。”伙计背诵一样摇头的说着,又说着:“这鸡好吃全凭一锅汤,这卤汤锅都是到现在,已经有五代,做鸡续水从不停火,客官要不要二只?”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让进里院上房。
  张攸之就笑着:“好,来二只,来几只小菜,给壶酒。”
  “好,客官稍等。”说着,又吩咐了一个伙计,这个伙计继续开门点灯,只见这房子分成二间,的确是套房,房间内很是干净,让大家都很满意。
  又端着热水上来,伺候着洗脸和烫脚,忙个不停,服务非常周到,最后还有热毛巾递上来,又送上一杯清茶。
  这时,菜也送上来了,二只扒鸡的确香气弥漫屋子,让玉儿这个孕妇也觉得胃口大开,几个小菜也不错,张攸之见伙计要去,叫住了说着:“别忙着去,用完了你再给我多条被子,我媳妇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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