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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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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坚、周一民二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间,邵友梅却仰首向司令台上的上官玄扬声问道:“上官神君,已经有多少招了?”
上官玄扬声答道:“总共一百九十三招,慕容大侠已通过第一场考验。”
这时,金石坚、周一民二人,却同时向台上深深一躬道:“在下二人,输得口服心服,就此告辞。”
上官玄捋须笑道:“金大侠、周大侠,俗语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二位又何必以一时小挫而耿耿于怀呢?”
冷无垢也冷冷一笑道:“二位既然是来拜寿,无论如何,也得叨扰过神君的寿筵再行告辞呀!”
金石坚讪然一笑道:“在下等学艺不精,无颜再在天下群雄面前,丢人现眼,神君与冷庄主盛意,只好心领了。”
说完,朝着台上抱拳一拱,双双转身大步离去。
上官玄歉笑道:“二位既是去意已决,在下未便强留。”
紧接着,沉声喝道:“班老弟,请代我送客。”
“是厂班侗恭应声中,周一民却扭头笑道:“在下等自己会走,班国师请留步吧!”
班侗已由司令台上飘落二人身边,含笑接道:“于公于私,在下都理当恭送……”
全场群豪,目送这二位离开演武厅之后,上官玄才扬声向邵友梅问道:“慕容大侠已经通过一场激烈恶斗,是否需要调息一下,才继续第二场?”
邵友梅淡淡地一笑道:“不必了,在下住进‘天’字号住所中后,再好好地调息吧!”
上官玄呵呵一笑说道:“慕容大侠豪气干云,上官玄也预祝阁下,能顺利通过第二场考验。”
“多谢神君!”邵友梅含笑接道:“现在,就请那位史大侠下场吧!”
史天松笑了笑道:“阁下已是久战疲惫之身,尽管你自己说过不用调息,但本令主却不愿占这种便宜,还是请调息一周天之后,咱们再放手一搏。”
邵友梅心中暗忖着:“听这几句话,这小子倒还算有点人味……”
但他口中却呵呵一笑道:“史大侠不愧是领袖群雄的年轻高手,在下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已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并自我解嘲地一笑道:“旁观群豪中,如果有我的对头冤家在内,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上官玄连忙接话道:“慕容朋友请尽管放心,我上官玄当着天下群豪之面,郑重保证,决不会有人暗算阁下。”
本已摆好姿势,准备行功调息的邵友梅,闻言之后,不由张目笑问道:“上官神君是义务替在下护法?”
上官玄正容点首道:“可以这么说。”
邵友梅笑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但他心中却在冷笑着:“谁要是活得不耐烦,就不妨暗算一下试试……”
还好,当邵友梅调息过程中,并未发生什么意外。
约莫经过顿饭工夫之后,邵友梅徐徐起立,目注史天松含笑着说道:“史大侠,可以请了。”
史天松含笑颔首,飞身而下,卓立邵友梅身前丈远处,淡淡地一笑道:“慕容朋友请接招。”
邵友梅笑了笑道:“阁下还没亮剑哩!”
史天松笑道:“当慕容朋友发招时,本令主自会亮剑。”
邵友梅心中冷笑着:“好一个狂妄的小子!……”
但他外表上却含笑接道:“那么,在下有僭了!”
话声中,双笔一分,揉身而进,右手使的是正规判官笔法中的“梦笔生花”,左手使的却是华山派金龙剑法中的一式“神龙布雨”。
双手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招式,在武林中,已属罕见,而其招式之精湛,与真力之强劲,更是强过方才与金石坚、周一民二人搏斗时一倍以上。
因此,这起始第一招,就逼得目无他人的史天松,不得不心头一懔地脱口赞出:“好笔法!”
夸赞同时,已亮出肩头长剑,寒芒连闪,“锵锵”巨震声中,已轻描淡写地将邵友梅的第一式抢攻接了下来,紧接着,并挥剑反攻,口中也呵呵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奉令主一招。”
“刷、刷、刷”一连三剑,竟然将邵友梅逼退五尺。
邵友梅似乎被逼得手忙脚乱,扬声笑道:“‘天’字住所中的贵宾,果然有惊人的艺业,慕容杰不自量力,妄想住进‘天’字号住所之中,看来,是求荣反辱啦!”
人群中,有人扬声说道:“慕容大侠别泄气,你还大有可为。”
史天松也冷笑一声道:“阁下少装蒜,还是多用点功夫吧!”
邵友梅呵呵一笑道:“多谢提示……”
就这对话之间,两人已交手十二招,此进彼退地形成一个拉锯式的胶着状态。
不久之前,邵友梅独斗金石坚、周一民二人时,邵友梅是采取守势,一直到第二百九十招上,才开始反击的。
但目前这一场搏斗,却完全不同,双方都是攻守兼备,施展绝招,其精彩激烈程度,较之那一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史天松的“魔魔剑法”,系“翡翠船”的三位创始奇人,融合儒、释、道三门剑法中的精髓自成,所以名为“魔魔”就是魔中之魔,亦即魔道中的克星之谓,其精彩与神奇,自然使全体群豪,见所未见地震惊得目瞪口呆。
但更使群豪们惊奇的,却是“慕容杰”那一套不成章法的“笔法”。
由表面上看来,“慕容杰”的笔法,尽是拾人牙慧,由各门派中的武功招式中剽窃而来的,尽管那些招式也算是各门各派绝招中的精髓,但与史天松那神奇剑法一比较,却有天渊之别。
然而,妙也就妙在这一点上,尽管双方所使的招式,有天渊之别,但“慕容杰”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居然能与史天松那震古烁今的旷代剑法打成平手。
这情形,又怎得不教全体群豪,一个个叹为观止,呆若木鸡哩!
这时,那位有“四全秀士”之称的吕不韦,自经古琴狠狠地拧过一把之后,已安分多了,居然也在全神观战。
当然,对“慕容杰”的招式,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而不得不星目一扫司令台上的群豪,蹙眉问道:“诸位中,是否有人识得慕容杰的武功来历?”
司令台上群豪们,一齐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位代表上官玄送客,归来不久的班侗;却沉思着说道:“‘生死神判’慕容杰,居然能有此种成就,那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接着,又淡淡地一笑说道:“令主,他为了洗刷令师伯给他的一剑之仇,而闭关痛下苦功,如今有这成就,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
吕不韦披唇一哂道:“凭他这点道行,要想向我那位大师伯寻仇,可就差得太远啦……”
他话声未落,上官玄忽喝道:“百招已满,停!”
恶斗中的两道人影,一触而分。
史天松气定神闲地傲立一旁,微微冷笑着。
邵友梅的额际,已沁出轻微的汗珠,仰首向司令台上扬声问道:“上官神君,这一场,是否也算通过?”
上官玄讪然一笑道:“这个,我得请示令主,才能决定。”
史天松立即接道:“这一场,已算通过。”
邵友梅抱拳一拱道:“多谢史大侠手下留情……”
史天松截口笑道:“其实,本令主手下,并未留情,阁下能有此表现,已足以自豪了。”
8 跋梅谦笑道:“史大侠,平心而论,在下顶多再支持二十招,非落败不可……”
史天松再度截口笑道:“慕容朋友毋须自谦了。上官神君,请亲自带领慕容朋友进入‘天’字号住所。”
在上官玄亲自前导之下,邵友梅住进了“天”字号住所的第四号房间。
不错,这“天”字号住所中的设备,与“地”字号住所并无差别。
进门处是一间小客厅,里面为陈设豪华的起居室。
一进门,上官玄即含笑问道:“慕容大侠,这房间还满意吗?”
邵友梅笑道:“岂仅是满意而已,不瞒神君说,在下生平,还是第一次住此种豪华的住所。”
上官玄拈须笑道:“慕容大侠说笑了……”
接着,扭头向侍立一旁的美艳女侍说道:“立即准备盛筵,替慕容大侠接风。”
“是!”美艳女侍娇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少顷之后,美酒佳肴,一并送了上来,上官玄并请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作陪,史天松、邵友梅并坐上首,吕不韦、古琴,分坐两旁,上官玄则下首相陪。
这一顿接风酒,一直继续了半个时辰,才宾主尽欢而散。
当然,在酒酣耳热之余,史天松与上官玄等人,也曾有意无意之间,查询邵友梅闭关练武的情形,尤其是有关“慕容杰”与邵友梅搏斗的经过,更是问得特别仔细,但这些,都被邵友梅巧妙地应付过去。
这时,已经是二更过后,那位美艳女侍,已准备好香汤,恭请邵友梅入浴更衣,然后,又献上香茗,媚笑着娇声问道:“爷,是否要早点歇息?”
邵友梅边啜着香茗,边向这位美艳女侍打量着。
只见她,不论面目、身材,都是中上之选,而仪态与举止应对之间,更显然是经过特别的训练。而且,凭邵友梅那超人的观察,也一眼就能断定她在武功方面,已有了相当成就。
那位美艳女侍似乎被邵友梅的锐利目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竟腼腆地撒起娇来。
“爷,人家在问您的话嘛!”
邵友梅这才“哦”地一声笑道:“我暂时还不须歇息,想先问你几句话,你且坐下来,咱们慢慢谈。”
美艳女侍抿唇笑道:“爷,婢子还是站着的好,您有话,请尽管问。”
邵友梅又啜过一口香茗之后,才含笑问道:“姑娘叫甚名字?”
美艳女侍道:“婢子名叫水仙,俗气得很。”
邵友梅笑道:“好名字!清丽脱俗,人如其名。”
水仙媚笑道:“爷真会说笑,婢子可惭愧得很。”
邵友梅正容接道:“我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姑娘,目前这……”
水仙截口笑道:“爷,您还是叫我水仙吧!”
“好的,”邵友梅含笑接道:“水仙,目前这‘天’字号住所中,连我在内,一共只住四人?”
水仙点点头道:“是的,爷住的是第四号,其余三位令主住的是第一二三号房间。”
邵友梅接问道:“我隔壁住的是古令主?”
“不!”水仙摇首笑道:“您隔壁是吕令主,古令主住的是二号房间。”
这已经很明显,史天松住的是第一号,与邵友梅相隔两个房间,虽然已毋须再行套问,但他却不得不含笑“哦”了一声,并端起茶杯,借饮茶机会,筹思着该问些什么。
水仙见邵友梅未再发问,姗姗地走近床前,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然后回首媚笑道:“爷!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安歇吧!”
邵友梅漫应道:“好,你先回去吧!”
“回去?”水仙“格格”地媚笑道:“婢子是奉命侍寝的啊!”
邵友梅双手连摇,连忙接道:“不!不!我独宿已惯,不须有人侍寝。”
水仙似乎愣了一愣,然后,才显得楚楚可怜地一蹙秀眉道:“爷,您是嫌婢子庸脂俗粉,残花败柳……”
邵友梅连忙截口接道:“不!姑娘你误会了。”
水仙飞快地接问道:“那么,爷是什么意思?”
邵友梅只好苦笑着撒了一个大谎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我练的是‘童子功’,不能破色戒。”
水仙媚笑道:“原来爷练的是童子功,怪不得武功这么高。”
说着,已自行爬上床去,并自说白话地道:“其实,那也不要紧,婢子只要占一个小角落,决不打扰您就是。”
话声中,已径自宽衣解带,拉开锦被,先行躺了下去。
邵友梅只好苦笑道:“那么,我只好在这儿打坐一夜了。”
水仙连忙翻身坐起道:“那怎么行,还是婢子睡到地板上去吧?”
“不必,”邵友梅摇手笑说道:“对我而言,打坐是家常便饭,可能比睡在床上还舒服哩!”
因为水仙已经坐起,那半裸的娇躯,实在容易惹火,因而邵友梅这几句话,是转身面向窗外而说的。
水仙笑道:“爷,您既然对床不感兴趣,那又何苦费偌大的劲,争住这‘天’字号住所呢?”
“这是面子问题呀!”邵友梅含笑接道:“俗语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你说,是也不是?”
此时的水仙,仅仅披上一袭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褛衣,蹲坐床头,双手抱膝,右颊倚着膝头,一双美目,斜睁着邵友梅的背影,算得上是每一分一寸,都充满了诱惑性。
她,见邵友梅始终不回过头来,不由黛眉一挑,“格格”
地媚笑道:“爷,我又不是老虎,为什么不敢回过头来?”
邵友梅笑道:“你先睡下去,我就回过头来。”
水仙以充满了诱惑的语声,“唔”了一声道:“婢子已经睡了嘛……”
就这当口,邵友梅忽然看到一条人影,由窗口飞掠而过,连忙低声喝道:“噤声!”
话声中,并扬手一记劈空掌,将案头烛火击灭,人也由窗口向外面注视着。
这情形,水仙当然是意识到有了突然的变故,当下也悄声问道:“爷,您看到一些什么?”
邵友梅低声答道:“有夜行人由窗口掠过,不知是不是本园中人?”
水仙接问道:“向哪个方向?”
邵友梅道:“横掠窗口,由右而左。”
水仙悄声接道:“那是向‘地’字号住所方向……”
邵友梅已察觉到水仙悄然下床,正向自己逼近,但他却伪装不觉地默然沉思着。
少顷之后,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由淡而浓飘来,同时,一个灼热的娇躯,也偎向他的身旁,耳边并响起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娇甜语声道:“爷,您在想什么呀?”
邵友梅漫应道:“我在想,方才那个人,究竟是何来历?”
水仙似乎因自己的狐媚手段,未收到预期的效果,而有点不服气,同时,也因对方未加峻拒,胆子也大了起来,一面得寸进尺地将一条欺霜赛雪似的手臂,搭上对方肩头,一面却花枝乱颤地媚笑道:“爷,可能是您眼睛看花了吧!”
邵友梅不禁哑然失笑道:“你竟将我看得如此不中用了?”
话声中,轻轻将她的手臂拉下,并低声说道:“水仙,你穿得太单薄了,当心着了凉,快点回到床上去睡吧!”
水仙扭了扭她那水蛇似的腰肢道:“爷!您呢?”
邵友梅道:“我已说过,我要在这儿打坐。”
水仙不依地道:“爷,您分明是瞧不起我嘛!”
邵友梅脸色一沉道:“水仙,你再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
水仙发出一串荡笑道:“爷,您生气了就打我几下吧!”
话声中,一个娇躯,又向他怀中偎了过来,迫得邵友梅只好真力暗凝,凌空将她逼退。
这情形,自然使得水仙张目诧讶地说道:“爷,您好精深的内家真力!”
邵友梅笑了笑道:“如果手底下没几下子,怎够资格住‘天’字号住所。”
水仙媚笑着,又逼了上来,一面娇声说道:“爷!可以教我几手吗?”
“可以,”邵友梅冷然接道:“但你得安分一点……”
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刺耳尖呼传来,划破这寂静的夜空:“救命啊……”
另一个清朗的语声,沉声喝叱道:“再叫,我宰了你!”
邵友梅蹙眉说道:“这语声,是来自‘地’字号住所中。”
“是的,”水仙悄声接道:“好像是冷仙子和……吕令主……”
其实,邵友梅早已听出是“冷面仙子”冷无双和吕不韦的语声,自然也已知道二人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故装迷糊地接问道:“都是自己人嘛!为什么要……”
水仙截口媚笑说道:“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吕令主嘛,可不像您,他对女人的胃口,可真大得不得了哩!”
邵友梅故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接着,又笑问道:“你不再说我方才是老眼昏花了吧?”
水仙掩口媚笑说道:“爷,您并不算老啊!而且,方才婢子也不是说你的‘老眼昏花’呀……”
就这说话之间,窗外又飞掠过两道人影。
这回,邵友梅可看得非常清楚,那两道人影,正是史天松和古琴二人。
邵友梅之所以必须争住“天”字号住所,为的就是便于不着痕迹地窃看百里源给史天松的密函,以便获知其落脚地点,而对林志强加以援救。
此刻,史天松既已因吕不韦之风流成性惹出麻烦,而离开住所前往察看,这情形,对邵友梅而言,应该算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最好机会。
可是,这机会虽好,但就他所知,这特别住所中,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位武功不俗的美艳女侍,而他身边的水仙,更是虎视耽耽地在注视着他,因而机会虽好,但一时之间,他却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俏立他身边的水仙,忽然媚笑道:“爷,我们过去瞧瞧。”
邵友梅心头一动,但口中却漫应道:“这种事,我不感兴趣,要瞧,你自己去瞧好了?”
水仙撒着娇,扭了扭腰肢道:“不嘛!我们一道去……”
门外传来一声娇笑道:“还是水仙这浪妮子有福气,外面都闹翻了天,他们小俩口儿,却正在着意温存哩!”
水仙啐了一口道:“你才是浪妮子哩!背地里烂嚼舌根……”
“哟!”门外娇语截口媚笑道:“打扰你的好梦了,向你陪个不是,好不好?”
另一个富有磁性的语声娇笑道:“水仙,别黄熟梅子卖青了,你如果不是浪妮子,干吗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地,你还窝在被窝里,舍不得起来?”
邵友梅低声问道:“那是谁?”
水仙哼了一声道:“是一号二号房中的红梅和银杏。”
接着,又扬声说道:“你们两个别走,我打开房门,给你们瞧瞧……”
边说,已边向小客厅走去。
外面语声娇笑道:“免啦!这种煞风景的事,我们不干。”
客厅房门“呀”然而启,静立里间的邵友梅,只听水仙没好气地说道:“请啊!”
那富有磁性的语声媚笑道:“鬓乱钗横,娇躯半裸,连我都忍不住心痒难搔……”
水仙顿足娇嗔地道:“红梅,你再要胡说八道的,当心我挖了你的舌根。”
火光一闪,邵友梅已点燃红烛,走向起居室门口,向水仙笑道:“水仙,别斗嘴了,你就陪她们去瞧瞧热闹吧!”
这机会,算得上是再好没有的了,邵友梅不能不当机立断地怂恿水仙去瞧热闹。
俏立客厅门外的红梅、银杏两个俏丫头,入目邵友梅那全身披挂整齐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由被窝里钻出来的,不由黛眉一蹙地互望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诧讶着说:“这个男人,莫非是鲁男子?……”
水仙睹状之下,不由“咭”地一声娇笑道:“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
银杏睁着一双媚眼,瞧瞧邵友梅,又瞧瞧水仙,然后,向着水仙扮了一个鬼脸道:“水仙,看来你的狐媚手段,还不到家……”
水仙“呸”了一声道:“你来试试怎么样?”
邵友梅眉峰微蹙地说道:“三位姑娘,要去瞧热闹,可得乘早啊!”
红梅向着他媚笑道:“爷,热闹可能已过去啦!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不错,那由“地”字号住所中传出的嘈杂人声,已经平息,而且邵友梅已察觉到,正有三个人由住所间互通的天桥上向这边走来,极可能是史天松已将事情压了下去,并偕同吕不韦、古琴二人走了回来。
这情形,对邵友梅而言,当然感到颇为失望,也就当他眉峰一蹙之间,耳中忽然传人一缕细如蚊蚋,却是清晰异常的真气传音道:“快反手接着,此间不可久留……”
事情来得太奇突,使他来不及思考地立即反手一抄,刚好接住一个纸团儿。
这时,他已听到史天松一面在埋怨着吕不韦不该惹事,一面已走上了“天”字号住所的走廊。
可能是古琴走在最前头,因发现银杏、红梅二人,而扬声说道:“噫!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吗?”
银杏回身福了一福道:“回令主,这边这位爷,也还没睡,婢子才过来与水仙聊聊。”
说话间,史天松等一行人已走到门口,邵友梅有意表示自己的清白,也缓步走向客厅门前。
史天松、古琴二人,向邵友梅礼貌地点了点头,但那满脸悻然神色的吕不韦,却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就昂然走了过去。
就这当口,夜空中忽然传出一声劲喝:“什么人?站住!”
喝声未落,紧接着却发出一声凄厉惨号。
邵友梅方自眉峰一蹙,那业已走过去的吕不韦,却冷笑一声道:“谁个吃了熊心豹胆,敢来这儿撒野!”
只听史天松的语声接道:“三弟、五妹,快去追缉,我先回房去瞧瞧……”
邵友梅明知那位向自己传音并投递纸团的人,形迹已露,也担心其不是吕不韦的对手,但他却未便前往接应,而眉峰再度为之一蹙。
一旁的水仙,连忙接道:“爷,您是客人,不用管这些闲事……”
就这说话之间,整个逸园,警钟大作,叫嚣呼叱,金铁交鸣,以及惨号之声,不断传来了。
邵友梅不知那位暗中的自己人,究竟是谁,因恐其众寡悬殊而有所失闪,自然要设法前往,以便暗中协其脱困,于是乃微微一笑道:“不管闲事,瞧瞧热闹也好呀!”
一声清啸,忽然划空传来。
水仙俏脸一变道:“爷,那人好高明的身手!”
邵友梅一愣道:“你说的是谁啊?”
水仙秀眉蹙道:“婢子说的是那奸细……”
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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