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德意志至高无上作者:义山永叔-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一巴掌或是给了他一拳,他迟钝的看向看向那个男人—那或许是约翰或是哈斯,当然也有可能是施密特—他的嘴唇蠕动,似乎在喊些什么,但炮火声遮盖了他的声音,他并不完全听见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他冲那个男人大喊。
  男人似乎有些着急,他把手伸进他的背包里—伏格尔马上警惕起来,‘我还没死!!’他冲那个男人大喊。但他粗鲁的拨开了伏格尔的反抗(‘说真的,其实我的背包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伏格尔感到一阵无力。
  那个男人一把将防毒面具扣在他的脸上。
  伏格尔瞬间就清醒了。
  ‘抱歉。’他艰难地说,‘太感谢了。’他隐约看见左侧有一个同他一样没有带防毒面具的人,他费劲的爬过去,‘防毒面具。’他嘟囔着,像之前的男人一样—他现在依然不确定那是约翰,哈斯还是施密特—把面具盖在了他的脸上。
  ‘不用谢。’他拍了拍那家伙的肩,又爬回自己刚才的位置。
  他确信自己看见了毒气被释放时盘旋扩散的路线和阴险蜿蜒的弧度。
  有那么一小会,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并屏住了呼吸。在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呛了一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是被防毒面具盖起来了的。他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突然有些同情那些还在放‘焰火’的英国人。
  防毒面具里的空气沉闷而压抑—物理上的沉闷压抑,他感觉自己呼吸不畅,血管在他的额头上跳动着,像是随时都会冲破皮肤。
  如果我因为防毒面具而被闷死的话,他想,那可真是个妙极了的黑色笑话。
  直到炮火声完全的停止,而他甚至能感觉到微风吹拂着他的作战服时,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他看见几个人摘下了防毒面罩(‘那一定是新兵’),在完全确定他们并没有中毒征兆时,他才摘下了自己的。
  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带有着浓重的硝烟与很淡的怪味的空气,就算这是残留的毒药也无所谓了,他想着,感动得几乎要喜极而泣。我还活着,他雀跃的想,这真是太好了。
  这突然的安静里似乎埋藏着死神幽深的笑容—尸体,到处都是尸体。被炸死的或是被毒死的,所有的战争,炮火都败在这诡异的安静里;无论是谁都在这里迎接着死亡或伤痛,不论英国人还是德国人在这伟大的死亡面前,都是相同的。
  伏格尔转过头,看见他左侧的男人依然在地上趴着。他走过去,把他的脸上的防毒面具掀起来,‘都过去了,’他难得轻快地说,‘不用……’
  他突兀的停止了。
  他看见男人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脸。
  他颤抖着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方。
  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西蒙的脸和他毁容后狰狞而可怖的微笑。压抑如同巨大的落石砸在他的心上,他再次感到呼吸不畅,胸口胀痛。
  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他想,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Chapter 8

  诺依曼站在很远的地方注视着阿尔伯特。他正躺在担架上,咳嗽着吐出一块块被烧伤的肺。那场景让人觉得可怕。阿尔伯特在毒气释放的时候其实是带着防毒面具的,但由于—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面具封闭不够严密,他吸入了不少毒气。
  诺依曼清楚地知道他的朋友活不下去了—他吸入的毒气太多了。他最多能坚持几天并很快因剧痛难忍而尖叫,不,或许他也无法尖叫,他的嗓子已经不能用了。
  他看着阿尔伯特在担架上痛苦而徒劳的挣扎着,走了过去并朝抬担架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他们看了他一眼以后走开了。(‘保重。’一个士兵低声道。)
  诺依曼在他的担架前垂下头,‘阿尔。’他静静地看着他说。
  阿尔伯特转向他的方向—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它们已经被毒气腐蚀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乞求的神情,看起来痛苦而挣扎。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
  诺依曼看着他。只要他多活一天,毒气给他带来的痛苦与煎熬就会多伴随他一天,而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阿尔,我会给你的姐姐写一封信的。’他说,‘马上一切就会结束了。’
  他一枪射进了阿尔伯特的眉心。
  ‘愿你安息。’诺依曼说,恍惚的想起在几天前阿尔伯特和他讨论海报女郎的样子,他似乎依然灵活而生动,但现在,他被毒气折磨的面目全非,而他一枪杀死了他。阿尔伯特的姐姐会怎么想呢?他想起那个微胖的快活的姑娘,在他们走之前请他们吃了一顿牛肉香肠,而他向她承诺会照顾好阿尔伯特。他的心脏仿佛被之前炸弹的碎片穿透了,巨大而模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他疼痛的有些麻木。
  ‘上帝。’他喃喃的念到,随即又感到可笑。上帝在这个鬼地方会干什么呢?我们早就被上帝抛弃了。
  诺依曼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头,朗格的蓝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就算在这样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通透而明澈。诺依曼无法克制的对他倾诉起来。我一定要告诉他。他想着,朗格似乎在这个时候突然和他建立了一种亲密的关系。不是指肉体上的,这他们已经建立过了,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亲密—这似乎源于肉体上的亲密,但又似乎不是。‘我和阿尔伯特是在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很早就参军了—我的父母和老师都认为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颠三倒四的说着,‘阿尔伯特有一个姐姐,她一直支持他参军,我们都认为这是好的—勇敢而爱国。’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迷茫,‘我是一个士兵。’他重复道,‘是一个军人,这是让人感到自豪的。’
  朗格看着他,诺依曼觉得似乎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湿润弥漫进他的眼睛里,而这导致朗格的脸在他的视线里模糊不清。他浑身的热度似乎都顺着他的腿渗进了脚下的土地,‘他有什么错呢?’他颤抖着问,‘他为什么要死呢?他做错过什么以至于要死呢?’
  朗格温和的抱住他,诺依曼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他听见朗格很轻的问他,‘那你觉得战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诺依曼沉默了。他不大愿意去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里隐含着一种邪恶而残忍的东西,而这让他感到恐惧。‘我是一个士兵。’他冷淡的回答,热量慢慢的从土地里流回他的身上,他推开朗格,‘我的忠诚是我的荣耀。【1】’
  朗格沉默着注视他—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和他极为相似的东西。诺依曼转过头,避开他的注视。‘你说得对。’他轻声说,(诺依曼突然意识到朗格开始用‘你’而不是‘您’来称呼他)‘我的忠诚是我的荣耀。’他重复道。
  诺依曼看着他转过身,我确实还是不喜欢他。他想。

  Chapter 9

  伏格尔昏昏欲睡的坐在运输车上。与他完全相反,约翰看起来兴致勃勃,充满活力,并表现出对运输车上的一切的好奇心。
  伏格尔睁开眼,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又一次做作的惊呼,‘约翰,这不是你第一次做运输车了,不要表现显得像一只探头探脑的白痴。’
  ‘或者是一只让人厌烦的虱子。’哈斯补充道,他随手在身上捏了一下,揪出了一只虱子,‘就像这样!’他嚷道,毫不留情的用指甲掐死了它。‘抱歉,约翰。’他咕哝着把尸体弹到地上,‘条件反射。’
  约翰看起来像是被激怒了,‘你们两个简直是糟糕透了!’他气急败坏的吼道,并试图为自己的断言找一个证据,‘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施密特?’
  施密特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他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战争结束的时候会怎么样?’
  伏格尔睁开眼睛—他被吵得睡不着了,‘别开玩笑了,施密特。’他有些烦躁的回答,‘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车厢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伏格尔马上清醒了,并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披露一个怎样了不得的事实,他试图进行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是说在短时间里,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现实的奢望。’
  ‘就算是奢望吧,’施密特的声音里带着点奇异的尖锐,‘你们想做什么?’
  出乎人意料的,哈斯率先开了口,‘我会拿我的退役金,(‘这是理所当然的,哈斯。’)然后我想我会娶路易莎,’他老实地说,‘然后我们生几个孩子,和妈妈一起住在父亲的农场里。’
  ‘听起来真是让人欣慰的生活。’伏格尔带点嘲讽地说。
  但哈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然后我会一直在那里工作,养许多的奶牛和山羊,同时种一大片玉米。’
  ‘为什么是玉米?’
  ‘我现在只能想得到玉米。’
  ‘我想我会在领了退役金以后去包一个女人。’约翰一脸向往的说,‘那种白皙的,身上没有虱子,闻起来很香的女人,然后我们会一直住在床上。’他宣布道,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醉,‘或者我住在酒馆里,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不可能的,约翰。’哈斯反驳道,‘你不可能一直这样子。你的钱会花完,你的身体也会日益变差,你不可能一直和女人和酒待在一起。’
  ‘为什不呢?’约翰反问,看起来对于哈斯的反驳有些闷闷不乐,‘我还能去哪里呢?’
  ‘或许你可以到我的农场里来,我想路易莎会很欢迎你的。’
  ‘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奶牛和玉米。’
  ‘我想去当一个教师。’施密特突兀的打断了约翰和哈斯,伏格尔注意到他今天处在一种不正常的亢奋中,‘施密特……’他开口,但是再一次被打断了,‘然后我教我的学生永远不要参军,这样他们之中就不会面临像西蒙或我们这样的情况了。’
  沉默如同疾病一样在他们之间弥漫,施密特的话勾起了伏格尔并不愉快美好的回忆,而偏偏这个时候,施密特还在问他,‘伏格尔,你呢?’
  他简直像一条讨人厌的猎犬,伏格尔焦躁的想,试图从衣服里摸一根纸烟但又立即想起今天的分量已经抽完了—这让他更加的烦躁,‘我会领了退役金,’他近乎是粗鲁的讲,‘然后去快活。’
  ‘怎么快活呢?’
  ‘哦!够了,施密特!’伏格尔感到怒火无法克制的在他心里膨胀着爆发,他怒气冲冲,声嘶力竭,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他的大脑和脸上,‘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叫喊着,‘就好像我们真的能做什么一样!就好像我们真的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一样!就好像我们会永远都会这样谈话而战争真的会结束一样!’
  一阵沉默。
  最后,约翰听起来有些难过的打断了这让人不安的气氛,‘我想你有些累了,伏格尔。’他低落的说,‘睡觉吧,我们需要补充体力。晚安,各位。’
  悔意如同清晨的风一样降临在伏格尔身上。
  ‘对不起,’最后,他在黑暗里低声说,‘我刚才太冲动了。’
  ‘没关系。’(约翰)‘睡吧,伏格尔。’(哈斯)
  施密特沉默着僵坐着。
  伏格尔有些难过的闭上眼,他实在不应该提到西蒙的,他忧伤的想。

  Chapter 10

  诺依曼突然发现他和朗格的关系似乎正在好转。他虽然与朗格,约翰,哈斯和施密特这些人在一个排里,但基本上是很少有交流的。他服役时间比他们长,心里带着一般老兵都有的傲慢。朗格他们对于他而言依然都是新兵,他心里对他们是有些不屑与轻视的。
  阿尔伯特不在的时候,诺依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只跟朗格说过那么几句话,而整个排里,就连他曾经认为的新兵也没有几个了—大多都是他所不认得的,年轻又陌生的脸。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孤立了—这无法不让他感到茫然与无措。
  弗兰茨排长凶狠的在营地里踱着步。他来自法兰克福,说话带着浓重的西部口音,身材结实,表情凶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以前是个屠夫。他讨厌他所管辖的所有军士,而所有被他管辖的军士自然也不喜欢他。他平时的乐子就是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训话并给他们安排一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工作。他尤其讨厌朗格—实际上他讨厌所有长相比他俊美的男人,而朗格则是其中最显著的那个。他也很讨厌诺依曼,但诺依曼的服役时间和他差不多长,他害怕诺依曼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他,所以他不经常找诺依曼的麻烦。
  今天倒霉的依然是朗格。
  ‘这不是朗格军士吗?’弗兰茨满怀恶意的说,‘您看起来真是好极了。站岗这个位置对于您这种美男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他阴阳怪调的说,诺依曼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他确信他看见弗兰茨的脚满是恶意的在朗格的脚上踩了好几下……他心里突兀的涌上一种愤怒,在朗格没有与他发生那种关系之前,他对这种情况大部分时间都视而不见,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他不喜欢朗格,但是弗兰茨的这种举动还是激怒了他,‘朗格军士昨天已经站过岗了。’他硬邦邦的说。
  弗兰兹看起来有些暴跳如雷,‘谁敢这样和自己的上级说话!’他气急败坏的问,看见诺依曼的脸的时候磕巴了一下,‘施海勃军士,’他干巴巴地说,‘您实在不应该这样冲撞上级。’他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排长身份,又趾高气扬起来,‘您很快会接受审问的!’
  ‘我很期待。’诺依曼针锋相对的说,‘您不要以为连长不知道您都做过什么。’
  弗兰茨看起来怒气冲冲又有些畏缩,‘您尽管等着吧!’他匆忙地说,依然带着那张威风跋扈的派头走了,‘您马上就会收到一个禁闭的!’他这样警告。
  他高高在上的气势与威风已经被摧毁了,已经有很多人向连长告他的状了,诺依曼实在不觉得他的威胁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而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奇异的—给他在那些年轻的新兵心中树立了一个高大英雄的形象。
  他看见朗格走过来。诺依曼突然感到有些尴尬与狼狈—他平常并不经常说话,现在的处境让他一阵难堪。但他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只能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朗格离他越来越近。
  ‘这次真是谢谢您,施海勃军士。’(诺依曼注意到他又开始用‘您’)朗格彬彬有礼的说。
  诺依曼突然有些烦躁,‘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简短地说。
  朗格对他眨了眨眼睛。
  诺依曼的心狂跳起来,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迅速扩张,他满脸通红,全身发热,胃在他的腹腔里狠狠的扭动了一下,他大脑空白,眼前一片晕眩。
  他奋力的眨了眨眼。
  他当然知道朗格是什么意思,但他帮朗格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这个,‘我并不是想要……’他粗声粗气的为自己辩驳道。
  ‘哦,’朗格随意地耸了耸肩,‘但是我想。你知道英军这一阵子的弹药很猛,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太多,我一会过来找你。’说完他冲他笑了笑。他一直都很好看—诺依曼也一直承认这一点,但他依然不可遏止的感到心脏收紧,胸腔发烫。
  ‘好。’他听见自己低声说。
  他的性格似乎没有那么愚蠢而讨厌了,在转过身的时候,诺依曼不由自主的想。

  Chapter 11

  伏格尔很快意识到法国的炮兵力量正在不断增强。三个中队210毫米的大炮正在对准左翼狂轰,右翼则有四架迫击炮,正前方还有三架加农炮。伏格尔在心里骂了一声,怪不得昨天晚上一直有运输车的声音,原来是来给他们运弹药来了。
  随着战事时间的延长,法国人明显越来越进入状态—炮弹的发射频率和瞄准度都高了很多,而在长时间的重炮轰击下,他们的炮兵则越来越焦躁,有失水准。在一个星期内已经发生了一次因为迫击炮重复装填而导致炮膛爆炸,同时摧毁了一架迫击炮和一个炮手,第二家迫击炮的炮管则有问题—炮管与炮弹贴合过于紧密,相当于废掉。他们一共四架迫击炮,四架加农炮,本身火力就不敌法军,现在其中两架还坏掉了。
  伏格尔提心吊胆的看着头顶上飞往未知方向的弹片,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却又无可奈何—哪里都是一样的,哪里都有这样未知的风险。没有人知道炮弹的落点在哪里(伏格尔曾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胡乱发射的),也不知道下一刻炮弹会从哪里出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凭着眼睛和直觉躲过呼啸着从他身边穿梭的碎片。
  幸好我视力足够好,伏格尔在心里庆幸着。虽然这在被炸得到处都是烟尘与沙土的坏境里,其实作用并不大。
  实际上,对于这样的不确定伏格尔已经习惯了。从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过这种不确定的生活,运气构成了在这鬼地方活下来的很大因素之一。他的战友可能刚刚挖好一个防弹战壕紧接着就被炸死在里面,也有可能一直装死躺在战场上而却什么事都没有的。有些时候,伏格尔都觉得自己或许是愿意被炸死的,然后一切都结束了,他再也不用担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炸弹,什么时候能吃饭,什么时候能睡觉而他他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但这也就只是想想罢了,伏格尔绝不会随便去送死的,他对自己的命异常珍惜。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连这种时候我都熬过去了,伏格尔趴在战壕里想,那还有什么是我熬不过去的呢?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了。
  会的。
  像是新兵的恐慌。
  这简直是糟糕透顶。
  好几个新的后备兵一直在哽咽的哭,他们明显被战争的残忍以及朋友毫无预兆的死亡与血肉模糊的尸体吓得神经错乱,还有几个一直捂着裤档。(‘你知道,第一次听到炮声的下意识产生的生理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关心这个问题真是毫无意义。’)他们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别的,事实上,是大部分的,新兵。他们的嘴唇抖动着,双腿发颤,看起来像是随时都有可能逃跑的老鼠。而在他们连队里,足足有六成的人都是新兵。
  伏格尔实在不知道如果只能制造恐慌的话,这些新兵到战场上的作用是什么。你不能太苛求他们,他曾经对某个教官说,他们还年轻。而现在伏格尔只想骂人,年轻,他在心里愤怒而烦躁的想,年轻不是他妈的任何一件事情的理由。
  我可能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他看着那些新兵,有些绝望的想。

  Chapter 12

  诺依曼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更糟糕的是,他们的食物很紧张而且老鼠和虫子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老鼠和虫子。他们试过很多方法来驱赶老鼠,最荒谬的一次是所有人把面包放在一起,然后轮流看守见到有老鼠或虫子就马上赶跑或杀死。
  ‘这方法真的可行吗?’朗格怀疑地问,显得非常忧心忡忡的看着舒尔茨,‘我怀疑这个家伙会把所有人的面包都吃完然后说是老鼠吃了他们。’他振振有词的说。
  舒尔茨赌咒发誓他绝对不会。
  但朗格的疑虑并没有打消,‘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吃?’他毫不客气地问。
  ‘难道我们还要派一个人看着舒尔茨吗?’诺依曼皱着眉头看着他,‘现在就只有这一个方法,朗格军士,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朗格最后还是同意了,虽然他看起来极度不情愿—他认真的数了所有面包的数量(‘一共是41块’),才满腹疑虑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方法奏效了三天,三天以后,费舍尔在看守的时候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四只肥硕丑陋的法国老鼠正坐在面包上大吃,那□□又肮脏的尾巴看了让人作呕。(‘我发誓我从没见过比这些法国老鼠更让人恶心的东西。’)
  最后,他们都意识到这些老鼠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面包藏好然后把老鼠咬过的部位切下来继续吃。抓耗子已经成为了日常的娱乐活动之一,连长甚至突发奇想的设计了一个比赛—每天抓耗子抓的最多的人可以让抓耗子最少的人给他唱一首歌。这个奖励实在不具有诱惑力,基本上没有人积极参与,而且每个人抓耗子的数量参差不齐,很多人抓的数量是相同的,这个比赛也无疾而终了。
  过于密集的炮火导致很难拿到物资—食物以及弹药,每个人都吃得很节省,但这似乎一点帮助也没有。诺依曼发现人人—包括连长,都看起来神情疲惫,饥肠辘辘,战壕几乎崩溃。
  ‘你知道吗?’朗格在这个时候放弃了那可笑的礼貌,他近乎是粗鲁的撕扯着面包上的硬皮恶狠狠地放进嘴里,‘每一次,我都是在想着对面的法国人肯定是在面临着和我们一样的情况,才活到现在的。’
  诺依曼沉默着看向他—他的脸已经瘦得凹陷下去,脸上满是战壕里的泥灰,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有好几块结痂的伤口。诺依曼知道自己也是一样的。
  ‘你觉得他们是吗?’他嘶哑的问。
  朗格停下咀嚼,看向他,‘那我们必输无疑了。’他笃定地说,诺依曼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