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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冷尘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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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犹欢冷冷道:“那么你娘呢?”雪拂兰撕心裂肺地叫道:“我恨死你了!穆犹欢!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穆犹欢无动于衷道:“回答我,到底答不答应?”

雪拂兰歇斯底里道:“答应,答应!”穆犹欢也并不开心,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明天我就把你娘带来见你!”雪拂兰厉声道:“还有扶桑和司叔叔!”穆犹欢冷冷道:“我并没有答应救他们出来。”雪拂兰怔了半晌,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穆犹欢淡淡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说救你娘,什么时候答应也要救他们了?”雪拂兰有气无力道:“那你怎么才能救他们?”穆犹欢盯着她,一字字道:“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雪拂兰嘴唇发白,道:“你……你……我反正已经答应嫁给你了……”穆犹欢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你还等什么呢?”雪拂兰绝望得几乎要崩溃,咬牙道:“你真是卑鄙!我没见过比你更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了……”

穆犹欢依旧面不改色,以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冷静慢慢道:“你答不答应?”雪拂兰嘶声道:“不答应,我死也不答应!”穆犹欢道:“你不想要他们活了是么?”

雪拂兰突然冷笑道:“你别装模作样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怎么知道你能救他们出来?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穆犹欢颇为懊恼,冷冷道:“你怀疑我能做到?”雪拂兰道:“否则你为什么要这样步步进逼?恐怕你根本做不到,才想用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办法,想叫我上当,做梦吧你!”

穆犹欢怒不可遏,锐声道:“好,好,你等着瞧吧!”摔门而出。

雪拂兰背心一片冰凉,全身虚脱,软绵绵地滑到地上。忽有冷风吹进屋来,她心头一凛,只见一条窈窕的人影从后窗掠了进来。她站起身来,惊讶欲绝地望着闯进来的这个黑衣女子,道:“你……你是谁?”

黑衣女子轻声道:“你别害怕,我是华雨烟。”雪拂兰恍(书)然(网),喜形于色,道:“你怎么来了?”华雨烟沉声道:“快随我来,我带你出去。”她伸手拉起雪拂兰,照样从后窗掠出。

雪拂兰跟着她拐来拐去,一路疾奔,忽然走到一个幽深黑暗的地道口。华雨烟拉着她钻进去,低声道:“这条地道通往后山,可以逃得出去。”

这条地道很长,走了一盏茶功夫,两人才奔到出口。

华雨烟松了口气,拨开洞口的杂草,道:“这下……”她这话并没说完,因为她发现洞口外火光通明,四下里黑压压站了数十人,个个高擎火把,另有二三十人,手执劲弩,箭在弦上,跃跃欲发。她心一沉,目光流转,看见站在火光中的穆犹欢,脸色顿时变了。

穆犹欢负手而立,意态悠闲,但神情却说不出的冷漠可怕。

雪拂兰钻出洞口,见状不由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不动声色。

穆犹欢看着华雨烟道:“想不到你会来救她。我还以为你真对冷雪雯死心塌地呢,看来还真是人一走茶就凉……”

华雨烟冷冷道:“如果我家姑娘还活着,她也会来救雪拂兰的!”话声中绿芒闪动,长剑忽已在手。她说话极慢,出手却极快。长剑精光陡涨,盘空三匝,一式“青萍委地”,但见森森剑影,铺天盖地而来,一片绿影中宛然有数十点白光闪烁,恰如萍花飞舞。

穆犹欢等只顾听她说话,猛可间觉得冷气迫人,长剑已闪电般刺到——从长剑出鞘到举剑发招,几乎在同一瞬间,快得无以复加。穆犹欢身形微动,淡淡道:“任青岭、石一荻、朱仲与,你们过来领教领教江湖第一女杀手的剑法!”

他这一动,身后的石一荻就暴露在剑下了。他眼前一花,但见剑尖刺向咽喉而来,急忙闪开,双掌一分,右掌击向华雨烟左肋,右手骈指急点对方肘上“曲池”。

华雨烟不退反进,手腕微动,任青岭只觉精光暴射,一团虹光陡长,直奔胸口“风府穴”。他微微一闪,飞起一脚,径踢华雨烟手腕。朱仲与同样以为长剑攻向自己,身躯向后急缩。石一荻猛见任青岭一脚踢来,赶紧将发出的双掌硬生生改了个方向,身子亦向一旁跃开。任青岭脚踢出一半,才发现这一脚竟是奔石一荻而去。情急之中,双足顿地,双掌急挥,旨在防身。

华雨烟不过一记虚着,已叫三人忙得不亦乐乎,她微微冷笑,长剑抖动,碧光又起,一式“微云抹月”,剑化匹练,横扫三人腰际。

雪拂兰担心华雨烟有危 fsktxt。cōm险,抢步上前,厉声道:“穆犹欢,你别为难她,这不关她的事!” 

穆犹欢冷笑一声,伸手搭上雪拂兰的肩头,华雨烟唯恐雪拂兰受伤,长剑一圈,扫向石一荻等人的剑光生生变了个方向,直奔穆犹欢胸口而去。穆犹欢侧身避过,怒气冲冲地挥出一掌。

华雨烟也不闪躲,将雪拂兰望外一推,低声道:“快走!”

雪拂兰咬了咬牙,心想自己一走就可以把穆犹欢引走,华雨烟就不会有危 fsktxt。cōm险了,心一横,凌空飞度,一转眼就掠出十丈开外。

穆犹欢又急又怒,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放箭!”

雪拂兰凌空飞掠,长袖飞舞,将逼近身去的几十枝箭卷落,趁势一掠而出。这一掠之势快得匪夷所思,一下子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穆犹欢喝道:“快追!”回头扫了石一荻三人一眼,冷冷道:“杀了华雨烟!”

任青岭一心要在穆犹欢面前邀功,抢前一步,左掌斜斫,所取部位正是华雨烟肘上曲池,右手由下而上撩起,抓向华雨烟腰眼。

华雨烟右手斜挽,剑光点点弹起,突的一剑刺出。任青岭先行出招,招式方递出一半,对方的长剑已挟着一缕寒气刺向心口而来。华雨烟手臂就像暴长三尺似的,石一荻朱仲与才看到她手腕振动,长剑已到了任青岭胸前一寸之处。她招式用老,长剑突然脱手掷出。

任青岭惨叫一声,长剑刺入他的胸口,没至剑柄。

石一荻朱仲与相顾失色。任青岭半空中的身体砰然坠地,剑尖在地上一磕,立即弹出。华雨烟微微探手,长剑已然在握。朱仲与不声不响,逼身攻出两掌。华雨烟长剑一卷而出,剑尖连闪,剑式似慢实快,飘忽不定。朱仲与侧身一闪,两人交换了个位置。

华雨烟转身扬剑,剑气嘶嘶破空。朱仲与双掌拍向剑身,掌势看似无力,实则刚猛。华雨烟手腕一挫,剑身一沉,一翻——朱仲与双掌本是拍向剑脊,现在长剑反转,剑锋便对准了他的掌心。他再自恃功力深厚,也不敢以一双肉掌迎击剑刃,暴退丈余,双手齐扬,骤然射出数十枚穿骨毒针。

华雨烟剑作龙吟,剑走偏锋,夹着团团片片的剑花,卷向满天毒针,将毒针绞成碎末。但有两枚毒针自她头顶飞过,掉过头来,射向她脑后“玉枕”“哑门”二穴。朱仲与右手一扬,又有两枚毒针从两侧射出。华雨烟头一低,两枚毒针激射而过,同时挥动长剑,剑风激荡,击飞了脑后飞来的两枚毒针。朱仲与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还没明白过来,眼前一花,剑尖已穿透咽喉,甚至连喊也来不及。

石一荻面色惊变。

华雨烟面无表情地拔出剑来,鲜血连成一串喷出,犹如一串鲜红的珊瑚珠。朱仲与喉间格格作响,瞠视华雨烟,突然一掌拍出。华雨烟飘然避开,他便直挺挺地向前扑去,冲出两丈多远才轰然倒地。

石一荻背心已被冷汗浸透,十指箕张,朝华雨烟后心抓落。华雨烟听得脑后风声,反手刺出一剑,石一荻非但不躲闪,反倒加强了力道。华雨烟纤腰一折,拧过身来,剑尖挑破对方前襟,但面前指影纷乱,石一荻十根手指迅速触到她肩头的衣裳。

她急退数尺,举剑护体。石一荻如蛆附骨,右手五指点向她脸上的“四白”、“下关”、“睛明”、“太阳”、“迎香”五穴,右掌横切她右腕脉门。她连退两步,长剑斜挑,“秋水连天”,直刺对方掌心,左手连消带打,反扣对方右腕。

石一荻中途撤招,双手扬出,一蓬红雾喷出。华雨烟情知有毒,屏息闪过,剑挑光幕,带起一股劲风,将红雾逼回。石一荻呼呼两掌,红雾越发浓重起来。华雨烟不敢大意,连绵刺出十余剑,自左而右,由右至左,点向对方“将台”、“肩井”、“风府”、“玄机”四穴。

石一荻穴位上被剑风扫过,微觉酸麻,双足齐转,忽见剑气蒙蒙,顿失所在,沉喝一声,拼着性命不要,狠狠抓向华雨烟小腹,出手歹毒辛辣。华雨烟眉头微蹙,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长虹,自对方头顶飞过。翻身一招“秋水不波”,剑身携着一道耀眼的光华,如凝然不动一泓碧波。

石一荻不敢硬接,以指代剑,呜的一声戳向华雨烟腰眼。华雨烟剑身飞动,凝固的剑光突然向外暴射,撒出朵朵剑花,左冲右突,上下飞舞,一连四剑,交击而出,剑幕森寒,剑剑都是杀人妙着,变幻之多,威力之大,令人咋舌,更兼剑式中透出股不要命的狠劲,越发叫人毛骨悚然。

在这一番疾攻之下,石一荻唯有满地游走,避其锋芒。华雨烟手上毫不松懈,刷的一剑刺向对方左肩,到了三寸之外,突然变招,剑尖挽起两朵剑花,分击对方脸上“迎香”、“地仓”两穴。石一荻身体向下一缩,左手抓向剑尖,右掌拍向华雨烟肩头伤口,掌风邪毒。华雨烟手腕抖动,剑穿对方掌心, 

石一荻左掌被刺了个透明窟窿,痛得哇哇乱叫,但一招得手,欣喜若狂,抽身欲退,忽觉眼前一阵刺痛,似有阴影扫过眉心。一种尖锐而冰冷的刺痛,来得突兀,去得更突兀。他才有痛感,一切就在眼前失去了影像。他直勾勾地盯住华雨烟,满脸惊怖之色,直至倒地,眼睛犹未阖上。

华雨烟知道他死不瞑目,许多死在她手上的人都是这种表情,因为这些人太狂妄,太小瞧她,谁也不相信自己会被她打败。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华雨烟什么也不是。人们在品评武林十大剑术名家时,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她,只因她是个杀手,而且是个女人。

她一招得手,立即朝着雪拂兰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三十二章 情丝缭乱斩不断 
雪拂兰疾步狂奔,一面要拨开荆棘芒刺,一面又要躲避身后呼啸而来的乱箭,身法自然大打折扣。她只顾往前冲,忽见前方有人包抄过来,倒抽一口冷气,纤腰一折,向左面掠出。

四周响起一片杂沓的呼声:“别让她跑了,快追!”

她慌不择路,足尖点地,正想纵身掠起,不料这一用力,地面顿时塌陷,整只脚立刻陷了下去。她情知不妙,赶紧抽身,但地底下突然产生一股巨大的引力,将她整个人往下拉。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挣扎着想腾空跃起,但这软泥充满了诡异的魔力,将她牢牢吸附着,动弹不得。她额头满是冷汗,拼命挣扎,越挣扎越陷得深。

这时穆犹欢已经追了上来,远远站在十丈开外,身后立着数十名手执火把的侍卫。他冷冷地看着浑身被污泥包裹的雪拂兰,面无表情。雪拂兰竭力挣扎,嘶声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穆犹欢淡淡道:“这是个千年沼泽,充满瘴疠之气。”

雪拂兰尝试着奋力一跃,以跃出泥潭,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浑身乏力,四肢开始发软。

穆犹欢道:“没有用的,这沼泽有蚀骨之毒,你不动还好,一动就会死得更快……”雪拂兰全身力气在飞快地散去,连说话也变得费劲,有气无力道:“你要看着我死才高兴是么?”穆犹欢冷冷道:“那只能怪你自己。”雪拂兰惨笑道:“你……你真是个卑鄙的东西!我真高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

穆犹欢怒道:“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我本来还想救你一命,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你就等着灭顶之灾吧!”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雪拂兰已经陷到胸口,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神智开始模糊不清,视线也变得迷离。她努力想透透气,但是四周毫无着力之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她万念俱灰,眼皮重得直往下掉。在这一瞬间,空中突然曳过一道惊鸿般的白色光影,她只觉胸口骤然一阵轻松,有人从头顶将她拉了出来。她努力张开眼睛,看到一片迷蒙的白影,在她想看清他的脸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穆犹欢走出几十步远,余怒未息,但想到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心口仍然感到隐隐作痛。他渐渐放慢了脚步,手掌微微发颤,猛一回头,不禁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江逸云!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江逸云!”一种极度的愤怒使他的脸扭曲变形,他全身每一根脉搏都在跳动,每根筋肉都完全绷紧,他觉得自己的每个部位似乎都在任人宰割。

江逸云抱着浑身泥泞、不省人事的雪拂兰,接连几个纵跃,奔下山去。寒水碧迎了上来,惊讶道:“她这是怎么了?”江逸云道:“陷入沼泽了。”寒水碧道:“快走,后山下有马车!”

他们匆匆下山,策马疾驰。

山路崎岖,两侧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阴森可怖。约莫驰出三里地,两棵倾倒下来的白桦树挡住了去路。寒水碧急忙勒马,心里一动,看了江逸云一眼。

江逸云不动声色,举目四望,淡淡道:“穆犹欢,我知道是你。”他镇定自若,音量也不高,丝毫没有声嘶力竭的窘态,声音却传出很远,即便在一里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子上空突然响起一阵令人心悸的笑声,高亢清越,上遏云霄,如同一种极纤细极尖锐的钢丝插入耳中,可以一直往里延伸,直到把耳鼓刺破,穿颈而出;又像某种无孔不入的吸血小虫,从全身任何一个毛孔钻进血液,直捣心房。这笑声尖锐而又绵长,余音袅袅,似有无数回音,满天而起,不绝于耳。

江逸云只听得神摇意夺,心头震动。寒水碧眉头紧皱,耳内轰鸣,血管在扑扑的跳,脸上已露出痛苦之色。江逸云忽然一声清啸,这啸声虽轻,却如一道清泉自寒水碧心头淌过,让他顿觉神智清明。

笑声戛然而止,四下里一片沉寂,寂静得令人心跳。

江逸云目光流转,忽听木叶沙沙,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从林子里飘了出来。他不觉吃了一惊,头一次发现穆犹欢的轻功竟高得如此可惊可骇。寒水碧也吓了一跳,和江逸云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想到,穆犹欢平时显然有意隐藏实力,单从他的笑声看来,他的功力显然在他们二人之上。

穆犹欢站在路中间,负手而立,神情兀傲。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音,但他却比一万个全副武装的敌人还来得可怕,他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带着种无法形容的妖异之色,就好像择人而食的妖魔的眼,令人心头发冷。没有风,地上的落叶却在翻转滚动,不停向前流动。

江逸云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脚下踩着一片流动的冰川,现在这冰川正在向悬崖底下滑动。

寒水碧盯着地上流动的落叶,猛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感到头痛欲裂。他很想跃下车去,好好缓口气可是这流动的落叶让他不敢落脚,这就像流沙,更像火山喷发后泻下的岩浆,眨眼间又好像变成了蜿蜒游动的蛇群,他胸口一阵恶心,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江逸云一动不动地盯着穆犹欢,他知道落叶的确在流动,但这更多是一种幻觉,这种幻觉令人由衷感到恐惧。他不去看,也不去想,他的目光冷静而犀利,具有不可思议的穿透力。

穆犹欢仍旧一动不动。

江逸云盯着穆犹欢冷冰冰的眼睛,他手里还握着马鞭,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的指节已经发白,他不自觉地使劲,全身的力量不知不觉地集中到手上,倘若对方攻其不备,袭击他身体的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他必将无法抵挡。他忽然发现,和穆犹欢相比,死神练孤舟实在不算什么。

没有风,满树的叶片却簌簌而落。霎时间满天落叶如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一下子把视线完全挡住。江逸云面前骤失目标,眼花缭乱,顿觉不妙,大声道:“小心!”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只听寒水碧一声闷哼,随即栽落车下。他惊动颜色,身形微动,穆犹欢已一掌击在他胸口,这一击俨然有千钧之重,他四肢百骸都要被震散了一般,喷出一口鲜血。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全身功力都集中在手上,猛地凌空掠起,一式“翻云覆雨手”,结结实实击中穆犹欢后心。

穆犹欢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江逸云的全力一击。他猝不及防,整个人立即飞了出去。他跌落在地,勉强提起一口真气,一跃而起,穿林而去。

江逸云一掌击出,功力顿散,栽倒在地,面如金纸。寒水碧脸色灰白,目光暗淡无神,挣扎着过来扶起他,道:“你怎么样?”江逸云苦笑了一下,道:“这下够我受的了。你伤势要不要紧?”寒水碧道:“还好,一时半会死不了——想不到穆犹欢武功这么可怕,看来以前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江逸云深深吸了口气,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道:“我得调息半个时辰才行。你去看看兰儿怎么样……”寒水碧去了半天,道:“她还昏迷不醒——她身上的污泥似乎有点古怪,我一接近就觉得头晕目眩……”江逸云失声道:“糟了!那个沼泽似乎充满瘴疠之气,得赶紧把她的衣服换下来才行!”

寒水碧脸色发黄,喃喃道:“真是要命!上哪去给她找衣服去呢?”目光闪动,忽然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他急掠而去,身法竟似丝毫不比平时慢。

雪拂兰的脸烧得通红。江逸云将手巾沾湿了,轻轻擦拭她的脸。

寒水碧望着他叹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江逸云淡淡一笑,道:“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办?”寒水碧喟然道:“我怎么知道,幸亏我不是你,要不早就愁死了!”

江逸云道:“那就是了,既然你不是我,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咦?”

寒水碧诧道:“怎么了?”江逸云道:“她的脸……”使劲用手巾擦了几下,不觉全身一震,手巾扑的掉到地上。寒水碧忍不住走上前去,道:“到底怎么了?咦,她的脸怎么回事?”

江逸云道:“你看不出她带着人皮面具么?”

寒水碧吃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江逸云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揭下雪拂兰脸上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他不知道他将会看到什么,但他有一种奇异的预感……

看到面具后那张美丽绝俗的脸庞,寒水碧愕然,失声道:“是她!”

江逸云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是她……”

寒水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现在这个雪拂兰是别人假扮的,还是……”

江逸云缓缓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们现在看到的才是雪拂兰的庐山真面……我以前只知道她叫兰儿,却从来没有把她和雪拂兰联系在一起……她……她是有意打扮成雯儿的模样……”

寒水碧道:“这是为什么?她本人长得这么漂亮……”他突然顿住语声,瞪大了眼睛,“难道……难道说……”

江逸云脸上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惨痛之色,木然道:“一个女人能爱你爱到连自己的容貌都可以舍弃的程度,你还想要什么?”

二十年过去了,这是郁姝曼和素馨儿第一次面对面。

二十年前,郁姝曼正当盛年,郁金世家也依旧如日中天,那时的她总是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但是二十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未曾炫耀她的地位和权势,也未曾显露她曾令雪栖鸿神魂颠倒的美貌。那时她正怀着她和雪栖鸿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起初的那几个月,雪栖鸿总是每天陪着她赏花观竹,月下抚琴,雨中听涛,那是她生命中最温馨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但是自从雪栖鸿救回大理国的妃子以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每天陪着她,那以后他天天陪伴的是素馨儿,他说素馨儿太娇弱,太不幸,需要有人呵护。她没有任何异议,当她听说素馨儿不幸的身世以后,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幸福是一种罪过。

但是幸福总是转瞬即逝,不幸才是永恒的,宿命一般如影随形。在她分娩的前一天,雪栖鸿和素馨儿去郊外踏青,一夜未归。令她感到有些欣慰的是,看到刚刚出生的女儿,雪栖鸿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她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她以为这又是幸福的开始。但她想错了。几天之后,雪栖鸿应邀远行,回来后莫名其妙地冲她大发脾气,她不明就里,但可以感觉是为了素馨儿。十天后,在女儿即将满月的前两天,雪栖鸿和素馨儿一去不返……

往事历历在目,在素馨儿那张依旧美丽的脸庞上一一显露出来。看着素馨儿仿佛不因岁月而转变的脸孔,郁姝曼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她淡淡一笑,道:“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见我呢。”

素馨儿盯着她的目光显露出内心的冷漠和残酷,冷冷道:“我为什么不敢?在你最鼎盛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何况你现在已经落魄到这份上了!”

郁姝曼道:“我从来不希望别人怕我,而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全都是拜你所赐。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柔弱的女子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我知道你爱他,自从他把你从大理国君主的手里救下来以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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