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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入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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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没死。”
“再过了些日子,我已经记不起到底过了多久。我只是听有人在我身边说话,说得很快很快,我觉得自己快解脱了,所以那一天睡得特别安稳。”
“然后呢?”
“然后我又醒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一点点变好了。然后就这样了……”
“好像你有事没说?”夏池拍了拍脑袋,“你还没说是什么时间的事。”
“我忘了,真忘了!”韩郢侧头打量了夏池略略垂下的眼帘,“然后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在我快走的那天他走了。”
“他……”夏池心下一动,只见韩郢身旁被树荫遮蔽的碑上被清晰的刻着:卒于2000年10月。
2000年,十年前,夏池开始清晰的记起韩郢走的那一天,腕上还沾着血渍的留置针从已有些青黄淤色的针孔上拽落,暗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韩郢说:“你想我死是吗,我死就是了~”
当十年之前和十年之后的十年被抹杀掉的时候,夏池从来没有意识到其实原来死曾经这样的凑近过,在耳边呼吸着,甚至乎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讲着不好笑的笑话……
那些刻意被韩郢虚化的时间,即使再过愚钝也终于明了,那年走后,韩郢说的死是真正来过的,无论是腕上缠绕不去的疤痕还是力图在记忆中模糊的时间,诚如很久之前问过自己的,“你信我吗?我对你从来没有谎言。”
“恩!”原以为自己总会笃定的说出信或者不信,最后竟也只落得恩啊这样没有意义的助词,于是在很久之后,自己才会不断的记起当年的问句,“你信我吗?你信我吗?”着了魔似的也想问上韩郢一句,“韩郢,你信过我吗?”
“走吗?”夏池伸手拉上韩郢,似又想起什么,指尖略回缩了一些,指尖上淡粉的印记被树荫间透落得点点光点照着,跳跃着难得的秀美光芒,有些失了神,莫名问道,“你走吗?”
正当夏池孤芳自赏有些得意之际,韩郢却出其不意的迎着这略有些退缩的手掌用力握紧,“喂!走了!”
“韩郢?”
“恩?”
“他一定没有忘掉你,他应该是记得你的!”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他一定很爱你,所以他一定不会把你忘掉?即使是真的忘了别人也会记得你!”
“很抱歉,他真的忘了。不仅仅是我,他忘了所有在乎他的和他在乎的。”韩郢低头笑道,“又不是言情小说,只要爱就可以。”
“真的,阿尔茨海默病,也许你听的是老年痴呆症。”
“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识我。他每次见到我总会问,这是谁?或者是你是谁?我每一次都重复一遍我的回答,我告诉他我是他的孙子,我说小时候的事,说他喜欢的,说他生气的时候,他总是坐在那边笑眯眯的看着我,就像小时候看到的一样。我说很久很久才说完,然后他还会问,你是谁?”
“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地方。没有了我们所有人的地方,他的心变得很小很小,连他自己也装不下了……”
“我知道我一定是错过了他。这些不管怎样,再也回不去了。”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一定要经历很长很长的梦,才能醒来,相信现在是真的。
这一夜,夏池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长得不愿意醒来,却又惊惧着,梦里那一句句伤人极深的言语,自己又怎会说出?
定是愤怒,遮掩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梦里那早已模糊不清的影子渐行渐远,和很多年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只是又清晰了许多,多年来在梦境的柔和之下已经虚化的记忆被陡然浓重的色彩又描画得异常清晰。
夏池几乎觉得滚动在喉间的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然而颈间似乎已被扼住,冰冷的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浓云将那些浓艳的色彩盖了起来,许久再去掀起。已是物是人非。
每次都是同样的梦,是地狱里饥渴难耐却永远无法到口的苹果,是不断追逐着太阳却不曾企及的夸父,曾经每一次都是这样的醒来,冷冷的将最后的那句扼下……
“韩郢……”许是积蓄了许久的不甘,夏池手指间死死的扣住了那身影的手腕,一时间时间终又停顿下来,“韩郢……”
“我在……”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似是在云端,又不知从何处找寻。
“别走!”颈间冰冷的触及已然散去,是梦醒了,这一夜的长梦。
“我没走……”被夏池尖利的指尖刺得生疼,韩郢侧头看了看他微微颤动的眼帘,温言道,“再也不走了……”
“韩郢。对不起……”这是,梦真的醒了,夏池抬手轻轻压上他暗色的划痕,上面还残留着自己指甲深深嵌入的凹痕,“对不起……”
“以后不用再说这三个字了。”韩郢低头笑着,慢慢的隆回了手指,“要是这三个字有用,我也想说。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回头……”
“我知道……”
“夏池……”韩郢笑道,“其实我从来没记恨过你,那些事都是我的咎由自取自作自受。那时,我没有想要耍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喜欢和你亲近些,这才故意招惹的你……”
“夏池,那时候谁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有些事情不要再想着那时了。”
“我不讨厌你……”
“是啦,你过了这么久也只是不讨厌。”韩郢笑道,“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我都不知道自己爱过你没有。现在……”
“我也不知道……”夏池的头垂了下来,“你不停的告诉我你的事,可是我却还是不知道十年里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是谁?十年前你是那个韩郢,十年后你是现在这个韩郢,十年中间呢?有多少个?”
“我不讨厌你,或许有点喜欢……”夏池歪头斟酌着,“也许是不讨厌十年前的,喜欢现在的。也许是反着?韩郢,你到底是谁?”
“韩郢!”韩郢像是想了很久才有的艰涩决定,落地有声……
……
少年时的时间,感情总有些清冷。
兴许只是暗中喜欢的那人的指尖相触也能点出许久的波澜,又或是那些流言蜚语,若有若无的被传言着,渐渐的销声匿迹下去,渐渐的也许在空旷的世界扬起越来越重的回响。
当夏池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时,韩郢不在,如流言中所说那样的散场,真的又错过了最后又一次的承诺。
“夏池,过几天我就回家了……”他记得前几天韩郢这样说着。
“回家?哪里?”
“夏池你知道我是说的是哪里。也许我以后永远不会回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你都决定好的事情干嘛总跟我说?”
“你会想我吗?如果我走了……”
“不会!韩郢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无聊……”
韩郢抬手拍了拍夏池的脑勺,低头笑道,“就算是真的不想,说得这么快我也会伤心的。”
夏池被他略有些凉意的手拍的有些心猿意马,伸手隔开了,扭头看了过去,恰见韩郢反手拭去眼角略略湿润的痕迹,“喂!”
“夏池……”
“恩?”还未及反应,夏池竟觉得唇齿间一凉,竟是韩郢莫名的欺身吻了下来,他的舌尖夹杂着一丝苦意,不是咖啡那样带着醇香的味道,是真正的苦,像是小时候曾经吃过很苦的药片的味道……
“你做什么!”夏池心一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将韩郢推倒在地,“我是男的男的呀!”
韩郢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歪着身子靠在墙上也不着急爬起来,捂着嘴吭哧吭哧的不住咳嗽着,间或才见他抬起晶亮的眼睛道,“我知道啊!”
“夏池……”韩郢像是笑够了,抬手看了看掌心,“后天下午下课,能不能在这里等我?”
“你一定来吗?”
“恩!”他用力的捏起了手心,点头道,“我会来的!”
夏池不会忘掉他们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神情像是在打量着动物园里新奇的动物,不是善意的,只是那种肆意挑衅和蔑视的目光就已让他犹如负罪千钧之重,夏池下意识的回头寻找韩郢的身影,才惊觉不仅是今天,在很多很多天前韩郢就已不再到来……
“在找你的男人?”一个凉凉的声音默然在耳边响起,夏池下意识的愤然看过去。那人仍是抄着手,极是无趣的说道,“男人怎么可以被另一个男人亲呢?又不可以结婚,不可以生孩子。夏池你不是想学韩郢他们那些从外面回来的人做那些恶心的事情吧?”
“我的事不用你说!”夏池只是惊觉怎么连韩郢那有些莫名其妙的吻也被这人知晓。
“我不说自然还有别人说。你自己做那些丢脸的事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姓韩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是不是也要把你自己后面那个洞洗洗干净重新做人?”
“什么后面的洞?”夏池虽是不明所以,隐约也知道他定然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索性伸手按住了耳朵。
“你相不相信?”那人低头凑近夏池的耳朵,“那些事,都是韩郢抖出来的!”
……
夏池记得自己一定等了很久很久,天已经完全黑透,春末的晚上竟还有些凉意。夏池抱紧的手蹲了下来,看着那个等了许久却不曾开启的门,也许是等那个不会来的人……
韩郢,果真是又骗了他。
自己为什么要真傻乎乎的等着他,明明知道韩郢喜欢说谎的,明明知道他喜欢编那么多故事……
“夏池……”在黑漆漆的夜里,没有关严的门被用力推开,在寂静中滑过的吱呀一声怪想,夏池缩了缩身子,恰巧撞上后面靠墙倚着的旗子,于是又听到哗啦啦一阵凌乱的响声,“这么晚了你怎么真没走?”
“你让我等你,我来了。”夏池低头嘿嘿笑道,“可是你人呢?你人在哪?”
“是我错了。我睡了一觉,错过了时间……”韩郢顺手抹开了墙边的开关,青白的灯光刺得眼睛一痛,韩郢微微虚起了眼睛,找到了缩在一角的夏池。
“你错得还少?”夏池避开韩郢伸出的手指,“你做什么都好,可是为什么要拿那事炫耀?你拿我当成一个女生可以,可是为什么拿这件事去炫耀?”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韩郢低声道,随即又伸手捂住了嘴,额角似乎也渗出不少细密的汗珠。
“不信……”夏池平静的摇了摇头,“难道你没觉得自己说谎太多了???”
“是啊……”韩郢脸色白了白,神色却越发静下来,“夏池,我什么都没做过。包括对你。”说完这些,韩郢再也忍不住一阵阵泛在心头的干呕,慌忙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笑道,“这些,也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着门外咣当咣当一阵响声,把这时寂静的空间打破。
“夏池。我是喜欢男人,不过不是你,吻的时候你竟然像个尸体那样连回应都没有,怎么让人喜欢……”
“韩郢,我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找你!”
“何必你死呢,我死就是了……”韩郢笑道,“让我死啊?”
“让开!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你真想让我死?”韩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步,随后又道,“我去死就是了……”
“夏池,很抱歉我今天迟到了。”韩郢低头笑了笑,光秃秃的手腕在半露出的左臂上用力擦着,一下一下越发用力起来。
只听着啪嗒一声轻响,韩郢落下了原来不住摩挲的手臂,暗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滑落下来,滴在灰白的水泥地面原来一点也不扎眼。
韩郢的手上,什么时候生出这么多的淤青?
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个很大的心愿,韩郢舒了口气,就着血液有些凝结的胳膊在自己身上用力擦着,“夏池你知道吗?要是你说一句相信我多好!”
“夏池,以后不管怎样。我不会再主动缠着你,不会再来找你烦你,我不会来见你……”
“夏池,我这次是发誓的!”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在很久之后韩郢想着自己曾经所想,疑惑中生出一种妄图追根就底的脾气。对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问上一句为什么然后再恍惚半天。当时的自己那样的决绝又是为什么?
也许没人发觉过,韩郢其实是胆怯的,胆怯到定期的身体检查也会迟疑很久,他知道自己怕得到的是自己所害怕的结果。曾经有人说,如果你能平安度过十年,或许你之后都会平安。于是十年成了他的魔障,他在心里码着这十年的许诺,开始是正着计数,想着自己闯过了多少又多少,然而过了几年,他发觉自己计数器变成了倒数,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倒数着,还要几年?
他没能逃过五年,踩在计数器的四年又七个月的时候上演那幕灰色的戏剧。
到了很久之后,对于时间一概记得很模糊的韩郢却清晰的记着是个天气不错的周末,他的心情应当不错,不错到拉着夏池去预约的医院做的例行检查。
年轻人对于医院这样的一个存在一概没什么兴致,于是夏池在有些狐疑着精神不错的某人口中所说的发烧需要做自己听都不曾听过的检查,他看着韩郢弯着胳膊夹着棉签却不忘抓着冰可乐眉飞色舞,说着那些自己并不觉得好笑的笑话,当着来往人们笑得无比开怀……
韩郢记得自己很平静,一如很多次拿到未知结果时那样平静。有时候他热切的盼望着十年的那个魔咒的解开,他开始总是焦急的数着日子。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期盼着时光的倒流。他甚至冷静的在诊室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然后将所有记录着自己诊断信息的资料放了把火烧了,韩郢又在自己外套的口袋掏了掏,几张收费清单,用过忘了丢进垃圾桶的棉签,昨天夏池在门诊大厅一个硬币买的病历,一起烧了……
然后他在身上擦了擦手,觉得眼睛有点痒,又用手背擦了没擦出什么来。想起来还有那么七八天是自己的生日了,于是又往回走了一段,买了个蛋糕提到了夏池家,挖了几口奶油也撑不住了,伸手一推:“丢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忙了不少,上着课安排着每周的几天的几点去医院,看着原来走动不怎么频繁的亲戚熟络起来,然后一大家子商罗着各种各样的安排,搬家,出国就医……
韩郢觉得有些冷,趴在花坛边想吐,干呕了半天没出来。直起了身子,用还沾着灰的手搓了把脸,“夏池,过几天我就回家了……”
离开的那天也来得不紧不慢,韩郢已经刺激的药液在血管里逃窜,搅得自己的意志只剩了纸片一般薄弱。
他忽然连解释也犯了懒,打着精神听着夏池的声音。
“韩郢,我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找你!”
“何必你死呢,我死就是了……”韩郢伸手捋了捋自己作痒的针孔,笑道,“让我死啊?”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你真想让我死?”韩郢低头看了看,“我去死就是了……”
事后韩郢念及,这夏池又何曾真的诅咒过,不过是自己怯懦的借了他的手,做自己蓄谋的事。
关于怎么死,死在哪里韩郢想了很久,最后再看着即将搬空的房子的时候又释然。在家,其实也挺好。
他翻遍了能见到的衣橱才找到一件自己几年前就不穿的羽绒服套上,又盘算了一下所有需要做的准备做齐了没有。
韩郢极有条理的又抱了两条被子,找了几条干毛巾,然后坐下来,想着这些年自己可以告别没有告别的人和应该告别也许来不及去告别的人们,拆了一个新的刀片,一块钱一张的吉列的。
他盘算着左边离心脏近估计解脱可以快些,但是找了几个合适的姿势之后发现自己八早没了右手,又别别扭扭的把刀片包好了咬在嘴里,可以说他的行动是蓄谋已久不怀好意却是意志坚定的。可是在他划下第一刀之后思维像是忽然跳到了几年之前,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在这时似乎成了一个迷雾,他觉得嘴唇大概也被割破了,有点腥味,腕上的伤口却似乎不够深,暗色的血滴滴答答的流在团好的被子上。于是又歪着头划了一下,压着原来的痕迹,血一下快了起来,韩郢吐了刀片,把羽绒服围紧了,算着自己还有啥能告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郢有些冷,即使是围上有些血糊糊的被子还是冷,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不过他知道这是假象,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他想不明白很多事,但是在这当口却想通了如果现在过去了,想不通的事会永远想不通。
韩郢发觉自己还能站起来,于是摇摇晃晃的咬着毛巾把还在欢快淌着血的手腕包紧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往外走,最近医院离这里也就三两分钟路程,不是最好的,不过估计止血包扎什么的都一样。
韩郢甚至还记得自己恍惚的走到了急诊室,那时候他额头一阵一阵的冒冷汗,嘴也干得厉害,好的腿和坏得腿也没分歧了,都在不停的打着哆嗦,看着白惨惨的墙和白惨惨的护士也没啥区别,都是一片白上面点着各种黑点点。他努力的咧着嘴摆出个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夸张,然后把血糊糊的手搁在了台子上,用打着颤咬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声音嘀咕了:“挂号,割脉!”然后平静的睡在了地上。
在之后的几天里,针对这个不成功又窝囊至极的自杀行为,韩郢作出过很多解释。却最后又被人一语道破之间的玄机:你要是真想死,割的不会是这只手,说话的当事人,是生了自己又将自己放任十几年不管而后成功成为一个不是很有耐心的母亲的人。
他发现自己有些冷血,对于自己,也对于很多亲人。那个曾经自己最在乎的人的病又重了些,迷迷糊糊的躺在离自己并不是很远的病房,这两天自己的体力也下降得也很快,应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在输了血小板又打了止血针之后才勉强的消停。于是是知道这个消息一个星期之后才去探视。
韩郢甚至想,其实自己看不看和什么时候去看对他来说想来都没有什么概念。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他人有多重要,以至于在韩郢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打量着他明显瘦了许多的面颊。
韩郢看着曾经那个曾经严厉的带着一种旧时知识分子特有的谦逊的老人这时候仿若一个孩童一般慌张的盯着自己,也许在他记忆中还是有自己朦胧的影子,但是韩郢知道这个影子总有一天会被时间抹去,就像很多曾经存在过的记忆一样。
“是不是好多了?”韩郢看着他笑了笑,指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出去晒晒太阳好么?”
韩郢记得半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是谁,虽然他再也不会记得。这时的他却静静的,安静到世界再也与他无关……
伤口终究是愈合了,很多天之后,于是在之后韩郢已经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不经意之间扬起手来,粗褐色的印痕又招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他想着,大概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什么都不记得。到那时候,会不会也有人对于自己有那么一点不舍?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时间就像一把锈钝的刀子,慢慢在人们身上拉出一道一道的血口。
到了开学的季节,韩郢已经没什么力气在各种亲情和朋友情谊之间徘徊。自诩适应能力极强的他用两个月的时间适应着面包牛奶和那种有时很疏离有时却又热情过分的文化,Frank是其一。
韩郢刚转进这家医院的时候情况大概比现在好不少,除了每天必要的治疗还有力气抱着在国内从来没想过要啃的脂砚斋红楼在树下面发呆,大概说发呆又有些太过分了,至少韩郢发呆之后比据说精读了中国文化精髓的Frank对于这本书的看法似乎又要犀利不少。
诚如某天他有些不耐于Frank始终纠结的love和like 的分界之后有些不善的冲他宣称的关于中国文化的暧昧和隐晦是无法让惯于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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