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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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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宁“呵呵”笑着,“当然,发展方式不是一次就能转变过来的,兄弟们先粗放点也关系。人家小门小户的到咱们的地盘上讨饭吃,这不也是给兄弟们个机会多交交朋友吗?地盘是咱们的,还能跑了?”
  
  孟繁华想了想说,“有点关门放狗的意思?不对,是温水煮青蛙。”
  
  “算你聪明!”滕宁仰脖,一杯酒见了底,伸向滕三,“还要!”
  
  滕三起身又给填上。
  
  滕宁接过,眼睛黑亮,“煮啊煮的,青蛙就变成水煮蛙了,咱们再加点作料,多好吃啊!”
  
  孟繁华笑了,心说这招倒是独特。并不是有多么高明,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藏了什么心思,关键是背后的用心就这么摆在明面上,还能让人不舍得拒绝。是啊,常青会的几条街,谁也不会放着这个利益不去拿。
  
  “那你打算怎么办?”孟繁华问。
  
  滕宁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在玻璃上的声音着实动听,“明后天我有空,见见老鬼他们,他们收服了,别的就好说。”
  
  看着孟繁华望向自己的笑眼,滕宁一口口地喝着酒,一向喜欢清水的他忽然觉得酒这种东西也不错。有点甜,有点辣,一口喝下去,从嘴到胃能划出清晰地痕迹,知道那团火到哪儿了,又在哪里停留。
  
  而孟繁华就做在自己面前,矜持地端着酒杯,喉结一下下地吞咽,举手投足都顾及着风度,或者,这人天生的就有这种气质。
  
  孟繁华,K市著名的大律师,上至官员下至地痞都知道的名字。而这个人偏偏插手了常青会,没白没黑地为自己忙碌。他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家的,怎么会几个月都住在这里?
  
  “有家吗?”滕宁忽然问道。
  
  孟繁华和滕三都一愣。
  
  “问你呢!”滕宁皱眉指着孟繁华,“有家吗?”
  
  孟繁华眼神忽然深沉下去,沉默了几秒,说,“没有。”
  
  “没有?那你以前住在哪里?”
  
  孟繁华失笑,“住的地方就是家了吗?家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
  
  他在笑,但是……滕宁晃了晃脑袋,自己也没问什么啊?
  
  “我是个孤儿,和滕三一样。”孟繁华说,“滕三留在会长身边,而我被送出去学习。老会长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
  
  老会长?亲生父亲?蒋天相?滕宁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用,想了想自己,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好父亲,有一个冷冰冰的母亲,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好像……自己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
  
  转头看看滕三,一副深思的样子,滕宁忽然豪情万丈,“来!干杯!三个没有家的人!”
  
  孟繁华带着笑将滕宁手里的酒杯拿走,“你已经醉了。”说着,和滕三一碰杯,他们两个倒是干了。
  
  孟繁华放下酒杯,过来拉滕宁,“走了,我送你回房间。”
  
  “哦。”滕宁笑嘻嘻地挂到孟繁华身上,觉得自己的腿真是软得不能再软了。还有点小心虚,偷看了一眼滕三,只见他拿起自己喝过的残酒,一口干掉。
  
  孟繁华虽是律师,但也是从小练就的身手,滕宁身材清瘦,驾着他回房并不费力。将滕宁放到床上,打开床头昏暗的灯,再仔细为他脱掉外衣,盖上被子。
  
  这张床就是滕五曾经睡过的床,房间也是滕五离开的那个房间。房间里的东西,滕宁都不让动,还坚持自己住进来,说自己就是会长。滕宁和滕三适应得都很好,只有自己,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还会想起滕五,即使这张床上此刻正睡着另一个活生生的人。
  
  孟繁华伸手在滕宁脸上滑过,即使是睡着,也能分辨得出两个人的不同,一个能够这样没心没肺地如梦,另一个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也会紧锁,一声轻响便会睁开永远警惕的眼睛。孟繁华深吸一口气,茫然地看着床头华丽的雕饰,没想到,忘记也是这么难。
  
  滕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孟繁华安静地坐在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灯光映进他的眼里,亮晶晶的,甚至有些湿润,滕宁募地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吹着冷风看星星。那时候自己可没这么复杂,什么愁事都没有,只觉得身边的人有趣。过了多久了?好像没多久,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从来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简单也可以是种幸福……
  
  孟繁华愣了一会儿,一抬眼,便见滕宁痴痴地望着自己。
  
  “快睡吧!”孟繁华关了灯,要起身,却被滕宁忽然伸出的两只手抓住,“怎么了?”
  
  滕宁一用力,孟繁华一不小心,被他带进怀里,然后滕宁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孟繁华问。
  
  滕宁收了收手臂,又说了一遍,“你冷不冷?”
  
  “冷?怎么会冷?”
  
  滕宁“呵呵”笑了,“那天晚上我就很冷,第二天还生病,但是我很喜欢那个晚上。”
  
  孟繁华有些疑惑,想撑着手臂坐起来。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陪我看星星的人……”
  
  孟繁华一听,就不动了。乍来的黑暗中,只见滕宁一双眼睛热切地看着自己,黑得发亮,因为微醉甚至泛着水光。
  
  愣神的功夫,滕宁伸手摸上孟繁华的脸,轻柔的抚摸和着轻柔的声音,“我喜欢你……”
  
  孟繁华的心跳猛然漏了半拍。
  
  “我一直喜欢你,第一次在酒吧我就看中你了……”滕宁的声音有些沙哑,在一片黑暗和静谧中格外魅惑,“那时候你就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会保持风度的样子,你的侧脸也那么性感……”
  
  “滕宁……”孟繁华没有说下去,因为滕宁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下颌,嘴唇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还在喃喃地说,“我也没有家,以后你就是我的家,我就是你的家,好不好?嗯?好不好?”
  
  滕宁湿润的嘴唇温柔地碰触,没有攻击性,好像是单纯的亲近,孟繁华想躲开但却没有躲开,任他一下下游戏般的亲吻,却能听见自己震耳的心跳声。
  
  不论搁在哪里,这都是一张漂亮的脸。平日略显得棱角已经全部沉浸到黑暗中,只有眼睛发亮,随着亲吻自己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抬眼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摩挲够了,滕宁终于手上用力,含住、辗转、充满诱惑……等孟繁华回过神来,才发现滕宁已在自己的不断索取中溃不成军,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咬嘴唇,孟繁华连忙坐起身子,拉开了距离。滕宁的喘息渐渐平息下去,被醉酒的晕眩包围。
  
  好一会儿,孟繁华才整理了一下滕宁的被角,起身。
  
  “孟繁华?”滕宁忽然轻声呼唤,孟繁华停住脚步。
  
  “嗯……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要有个家,有厨房……有洗手间……有我自己的床……”
  
  孟繁华深深看着藏在阴影里的滕宁,转身离开,轻轻将房门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kiss^^ 
                  转变发展方式
  阳光照在脸上,即使是宿醉,也很难再睡下去了。
  
  滕宁迷糊地眨着眼睛,努力适应着明亮的阳光。果然在写字楼里是不适合居住的。一是不接地气,二是光线太好。
  
  滕宁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还穿着衬衫、牛仔,没有脱掉这些束缚就睡觉,果然会浑身酸疼,还有头疼。
  
  想起昨天喝多了酒,自然就想起是孟繁华把自己弄上床,然后就想起他嘴唇的味道……这一路想下去,滕宁就坐在床上愣住了。
  
  如果不是喝醉,自己可不会这么没脸没皮地调戏人家、主动献吻;可偏偏又没有醉透,自己说的话,孟繁华惊讶的神态,还有最后的激情一吻,种种细节记忆犹新。这可怎么办?是干脆抵赖,还是顺杆就上?不过……孟繁华的滋味还真是好。
  
  滕三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滕宁坐在床上傻笑的模样。滕三靠在门边,闲闲地说,“请问会长,您这是要起床,还是刚睡下?”
  
  滕宁缓过神来,看看滕三,笑了,“你最近表情如此多变,有没有吓到小弟们啊!万年冰山扑克脸一旦有变,果然会变本加厉。”
  
  滕三瞪着滕宁,半分钟后无奈地承认这小子就是滕五的兄弟,表现不一、本质相同。“吃什么?”
  
  滕宁一笑,“三明治,金枪鱼的。”
  
  从各个方面都能得出一个结论——滕宁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比如吃饭,他能舔嘴咂舌地吃的那叫一个香,即使是简单的三明治都能叫他吃得夸张无比,令在一边观看得滕三几乎觉得面包里面夹的是鲍鱼鱼翅。翻翻白眼,滕三心说,还真是简单的人好养活。
  
  最后一口橙汁喝完,滕宁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看了看滕三,又想起了孟繁华,不禁脸上一红,“呃??那个??孟繁华呢?”
  
  滕三的目光在滕宁脸上逡巡一圈,“昨天有人许诺,今天就有债主找上门来了。孟律师在忙,拖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会里的各位把头。”
  
  “哦。”是啊,孟繁华虽然没有明说正式加入常青会,但目前常青会的所有日常事务都是由他和滕三来打理。
  
  滕宁撇撇嘴,“吃饱了就有力气了,现在见也行。”
  
  滕三看看滕宁,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见会里的人要比见外面的人还要小心。毕竟道上没有那么多人见过滕五,而会里的几个把头可是熟悉的。”
  
  “我知道,你放心。” 滕宁微笑,眨眨眼睛,“我可是他的孪生兄弟,就连DNA都差不多!”
  
  滕三眯起眼睛,不知道在眼前闪耀的是滕宁毫无顾忌的笑容,还是那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的阳光。
  
  下午,孟繁华整理好的文件通过滕三送了上来。滕宁翻着标注细致的各种资料,其中包括对自家利益的细块分割,原来是谁在吃利,计划多久时间让出来等等。滕宁看着手里的材料,想着的却是整理材料的人。原来还想今日见面会不会有些尴尬,谁知道从早上到现在,连人都看不见。
  
  滕三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滕宁迟疑半晌,终于问出来,“孟繁华怎么不自己送来?”
  
  “孟律师手上有案子,这时候正在出庭吧!”
  滕宁一愣,“你是说,他一边处理常青会的事情,一边做律师?”
  滕三看了看滕宁,“人家可是k市的大律师,平时就很忙的。这段时间可能没时间接新的案子,但还有以前的没有结束。”
  
  “那??”滕宁只说了半句,那他会真正加入常青会吗?
  “他自己应该有所打算。”没等滕宁问出来,滕三好象看透了他的心思,“毕竟由一个律师的名头在外面交际,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滕宁微窘,不服气地抬头冲滕三说,“你也管点事!别都让孟繁华做!”
  滕三冷哼一声,“会长怎么就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呢?”
  
  滕宁瞪着滕三,滕三点点他手上的资料,“好好看看,什么时候想见那个把头,我随时安排。”
  滕宁把手中的资料一合,“听你的,你说见谁就见谁!”
  
  滕三探究地看着滕宁,发现迎着自己的永远是属于滕宁的坦白目光,再犀利的探究,也发现不了死角。莫名其妙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说,“年纪大的是老鬼,你分出去的场子大多是他的;年轻的是苏晋,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两个人一个顽固,一个狡猾,都不好对付。”
  
  滕宁一打响指,“宾果!就这两个人了,今天晚上,我请他们吃饭。”
  滕三点头,“是。”
  “先别走!”滕宁叫住转身离开的滕三,“孟繁华什么时候回来?”
  滕三扬眉。
  滕宁表情严肃,“在见这两个人之前,我有事跟你们商量,以后常青会发展的方向干脆借着这次变动,定下来。”
  滕三点头,“我马上联络孟律师。”
  
  众义大会一结束,各路消息就在k市的道上满天飞。在常青会会长超乎寻常的表现和处处压人一头的气势之外,地盘的轻易送出也很惹人非议。
  
  常青会保全公司的头头是老鬼,年近50,曾经跟着前会长出生入死。本来做在一个颐养天年的位子上不愁吃喝,只要自己静心培养的几个手下罩好自己的盘子,尽量避免窝里斗也就行了,可现在的老鬼一个头两个大。
  
  “老大,您说这是真的吗?”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问道,“那帮兔崽子真的要站咱们的地盘?”
  
  “话也别说绝了。”一旁有人插话,“现在会长是什么态度还不知道。”
  另一个人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会长给出的地盘大都在我的区内,不知道老大您有什么主意。”
  “我管的区内也有??”
  
  老鬼不厌烦地摆摆手,“会长请我晚上吃饭。”
  “啊?”
  “什么?”
  “真的?”
  ??
  
  惊讶之声顿时四起,语气中的情绪多有不同,惊喜的有,疑虑的也有。但显而易见,滕五从未请人吃过饭。在帮众面前,他就像个煞神,既是让自己人心惊的存在,又是让兄弟们放心的靠山。吃饭?出来混的可不是请客吃饭!
  
  老鬼叹了口气,“今天晚上,会长一定有话要说。最后怎么样,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之前闹哄哄的几个有经验的老人也识趣地不再出声。多少年了,年轻的会长从来是个狠角色,他说过的话也是一样,总会让人觉得即使他断手断脚,原本的初衷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如果??会长真的要兄弟们让出地盘,那么??
  
  按照约定的时间,老鬼的车停在了常青大厦门口。小弟打开门,老鬼刚出来,便见转角处开过来一辆车,眩目的色彩带着轰轰的马达声。“吱嘎——”拉风的跑车停在老鬼面前,一个年轻人双臂一撑跳下车,“鬼老大!”
  
  老鬼眯缝着眼睛,“苏晋,还这么张扬?”
  “嘿!”苏晋把车钥匙扔给一旁泊车的小弟,“那个??现在搞技术的都得这么前卫!”
  前卫?老鬼心中暗笑,要是被这小字得表面迷惑,这么多年自己也算是白混了。就是因为苏晋这么一付败家子的样子,不知道多少对头死在他的手下还不知道。
  “你也是??会长??”老鬼说半句留半句。
  苏晋一笑,“鬼老大还是这么谨慎。听说会长请吃饭,您有别的消息吗?”
  老鬼摇摇头。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大厦的大堂依然明亮,摆在前台的硕大百合花束散发出阵阵清香。如果忽略大堂里整齐站立的黑衣小弟,这里就是K市最高端的金融写字楼。走进大堂,一个小弟迎上来,恭恭敬敬地请老鬼和苏晋往里走。坐上顶层的专梯,两人直接到达顶层。小弟端上茶,说,“会长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完,请两位老大稍等片刻。”
  老鬼喝了口茶,问,“只有你我两个人?”
  苏晋左右看看,翘起二郎腿,“可能。”
  
  会议室里,滕宁、滕三和孟繁华散乱地坐着。有人敲门,小弟进来,“会长,老鬼和苏晋已经到了。”
  滕宁挑起眉毛,疑问地看看孟繁华,又看看滕三。
  滕三耸耸肩,没有说话。孟繁华看着滕宁,点点头。
  “好了!”滕宁站起身来,一拍手,“这就算是三人小组会议通过了。怎么样?我都饿了。”冲滕三招招手,推门出去。
  滕三紧跟在后,出门前回头看看孟繁华,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膝上轻敲,若有所思。
  
  花束、蜡烛和铺着彩色亚麻的餐桌,所有优雅的因素都具备,四套餐具静静地摆在桌上。餐厅并不宽敞,但这给人一种私密的感觉——和会长在小餐桌上共进晚餐,人和人之间并未隔着过多虚伪的摆设,老鬼和苏晋一进餐厅,心中便有些忐忑。
  
  等了没多久,大门打开,滕三先进来,身后就是一身白衣的滕宁。
  在这样的环境中,滕宁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嘴角带着慵懒的笑容,比起黑社会老大来,更像谁家放荡不羁的小公子。
  在老鬼和苏晋面前站定,滕宁一笑,“来了?坐!”
  
  滕三为滕宁拉开座椅,伺候他坐下、铺好餐巾,老鬼、苏晋这才坐下,滕三打了个响指,自己坐在滕宁身边,服务的小弟一道道将菜端上来。
  
  滕宁看看老鬼和苏晋,笑道,“这些年光顾打打杀杀,也该到享受的时候了。我知道鬼老大是不习惯吃这些东西的,今天尝尝。苏晋在道上是风流人物,那浪漫情怀比咱们可不是多了一点半点。”
  苏晋笑了,“会长,那都是表面,陪女人玩玩儿。小弟心里还是喜欢拿刀子直接切肉吃!”
  老鬼配合地“哈哈”笑了,努力让气氛活跃一些。
  
  滕宁一笑,“饿了,吃吧!”
  
  滕宁先动手,剩下三人才开始动。滕宁不说话,也没人敢说。一顿饭的几道菜,流水般上又流水般下。滕宁边吃边想话该怎么说,老鬼和苏晋惦记着老大说什么话,这一顿饭,只有滕三吃得最悠闲。
  
  见滕宁放下了餐具,用餐巾抹抹嘴角。苏晋也撂开了手。老鬼用叉子把盘中的蔬菜水果一股脑塞进嘴里,也放下了手。滕三一招手,桌上的盘子通通撤下,一杯清茶摆在各人面前。
  
  滕宁看看老鬼,“今天过得不踏实吧!”
  “厄……”老鬼迟疑。
  滕宁一笑,“众义大会上,我把你的地盘割了些,下面那些小弟怕是翻了天吧!”
  老鬼面色一窘,“他们敢!”
  “没事!小弟们不满都正常。”滕宁说,“抢谁碗里的肉谁不叫啊?但是……要是给他们更大块的肉呢?”
  
  老鬼和苏晋神色一正,关键的来了!
  “打打杀杀这么多年,该争的也争到了,再争些地盘也没意思,不如做点别的。”滕宁说,“咱们要人有人,要势有势,什么做不来?”
  “会长的意思是……”苏晋问道。
  滕宁看着苏晋和老鬼,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成立公司,把自己洗白。没有地盘,没有小弟,但有钱、有势。”
  
  老鬼和苏晋都是一愣,“没了地盘和小弟,那……那常青会还是常青会吗?”老鬼问得迟疑。
  “常青会还是常青会,常青会在,大家就在。”滕宁顿了顿,接着说,“那些地盘啊!小弟啊!说没了就没了。你们见过哪一个老大能在家中颐养天年,笑呵呵地死在自家床上?”滕宁眼帘低垂,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有老婆儿子收尸都是好的,惨的是一家几口黄泉路上还搭了伴儿。”
  
  苏晋女人不少,在外面的儿子也许有,老婆倒是还没出现。老鬼听了,嘴角不禁抽动,早年的确有对头把老婆儿子抓了去,还是滕三带人给救了出来。
  
  滕宁抬眼瞟了瞟苏晋,“进了黑道不代表出不来。不退出的都是些老家伙,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不干黑道干什么?八成全家都得饿死。有依赖,就觉得这条路最好。可年轻人不一样,有知识,有文化,不过想来钱快,来钱快又安全的路多了,也不光黑道一条。有经营能力的在社会上叫CEO,在咱们这里就是个流氓,憋不憋屈?”
  
  老鬼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可这话却说到了苏晋心里去。自己还年轻,不管挣了多少钱、多大的家业也脱不了黑道的名声。看着人家上电视、上报纸,自己只能窝着,心里不是不在意的。
  
  “还有跟着你们的兄弟,对得起人家吗?”滕宁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让兄弟们也是有家有口的,孩子入学资料上写父亲是什么职业?女人在家里每天担惊受怕合适吗?将心比心,鬼老大,你愿意你儿子象你一样在道上拼命?”滕宁嘴角带着笑,态度轻慢,话可象锤子似地一下一下地往人心里面砸。
  
  滕宁端起温热的茶,抿了一口,“所以说,地盘不如股份,社团不如公司。地盘没有了,可公司的股份还在,这钱可是受法律保护的,自己享受不着就原封不动转给儿子,谁能抢得去?社团变成公司,就合理合法,想要钱就收着股份,想多干点咱们也有平台,几年就能把黑色的底子洗白了。”
  
  看着两人活动的心思,滕宁笑了,“到时候,咱们光明正大地赚大钱。哪像现在?挣的是卖白菜的钱,操的是卖白粉的心。”
  
  苏晋人年轻,脑子活,自己的所谓科技公司是刻录盗版光碟发家,但这几年在滕五的授意下好歹也涉猎了一些时下的科技项目,升级改造并不难。老鬼可是常青会的老人儿了,他的保全公司大多是为了养小弟、打手的权宜之计。有时候也接接保全的活儿,但大多数工作还是“保护”地盘里的商家。要变,老鬼更难一些。
  
  “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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