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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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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疼痛也是会让人安定的,滕宁深呼吸,反复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脸上却再也摆不出
  那不关痛痒的笑容。
  
  有宾客过来交好,滕宁勉强答对,目光却一直在大厅中搜寻宋清鸿的身影。纷乱的思绪反复围绕着一个问题,什么是“可惜……晚了……”
  
  大厅每进来一个人,每出去一个人,滕宁都会不由紧张,怕的是下一刻,就是人家转身大嚷着冲进来,然后在滕五的忌日,常青集团的亮相变得血色,且一塌糊涂。又或是孟繁华如战神一般浑身带血,也许会站在自己面前,也许会倒在大厅门口。而此时此刻,自己却不得不带着笑,与这些不相干的人推杯换盏。人家喝的是酒,自己喝的是水,越来越清醒,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借口……微笑越来越艰难,寒暄越来越艰难,滕宁盼着时间早些过去,快一点,再快一点。
  
  “会长?”滕三轻轻走到滕宁身后,凑到他耳边说,“孟繁华回来了,没事,外面也很安静。”
  滕宁一愣,然后长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疲惫不堪。
  
  “滕董?”正在和滕宁交谈的人发现了滕宁的不妥。
  滕董?这是个崭新的称呼,滕宁真心地笑了,他隐约记得自己面前这位是某银行的当权人士,“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甚至会让人觉得不是真的。”
  
  那人有些意外,但随即笑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会发生。”
  “的确,”滕宁举起手中的杯子,“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让我们坦然迎接吧!”
  “滕董果然深刻。”那人举杯相碰。
  
  告别这位银行人士,滕宁拉住滕三急切地说,“我要见他!”
  滕三安抚地拍拍滕宁的后背,“我见过了,他很好。他说阿九郎的人不过是来捣乱,还不成气候。连人带刀都被堵在一条街外的巷子里,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滕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看着滕三,忽而自嘲地笑了,“我……是不是太没见识?临危反乱?”
  滕三摇头,“只不过是你没经历过这些,从没有过能活还是不能活的选择。”
  
  滕宁环视整个大厅,西装革履、香鬓美人,音乐舒缓优美,人们举止优雅,“我的强项在这里?”
  滕三出乎意料地眨眨眼镜,“去吧!滕董事长。”
  
  滕宁转头走了一步,忽又返身抓住滕三的衣襟,“让我尽快看见他!”说完,转身而去,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笑容,“张先生!欢迎欢迎……”
  
  知道孟繁华平安无事,滕宁忽然觉得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面目和善、态度祥和。
  走了小半个场子,滕宁便看见孟繁华换了身灰色的西装出场,只得空向自己这边望一眼,就被几个妇人围住。
  
  滕宁在远处专注地看着,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额上的头发一丝不乱,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口袋里,带起西服下摆的些许褶皱,时而微笑聆听,时而动着嘴唇说些什么,神情惬意、形容潇洒。不管他时才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这个时候,他就是常青集团的董事兼CEO孟繁华。不,不止这些,那还是自己为之骄傲的情人,共享秘密的同盟,这个世上的亲人……
  
  “如果不是滕会长,我会误以为那是爱慕的眼神。”
  滕宁一愣,眯起眼睛,转头,嘴角带着讥诮的笑容,“宋先生,我以为您早就走了呢!”
  “怎么会?”宋清鸿扬扬眉毛,“这可是你对我的首次邀请,我怎么能不识美人恩?”
  
  滕宁收起笑脸,“亦或宋先生不是承了我的人情,而是特意来看热闹的。林新人在我的地盘上,还不厌其烦地和宏胡子接触,说的就是今天这挡子事儿吧!”
  宋清鸿摇头,依旧是一脸坏笑,捂着胸口说,“你真是不懂我的心,我爱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给你捣乱?”
  
  滕宁蹙眉,“别做这副恶心的表情,让你的手下看到可怎么好?”
  “呵呵……”宋清鸿越发笑道,“你跟我这么不客气,可你越是不客气,我就越高兴,你说怪不怪?”
  滕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是啊,一般来说,被虐狂都会有些象你一样的怪癖。”
  
  宋清鸿闻言,立刻爆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注视,滕宁一蹙眉头,转身要走,却被宋清鸿拉住,“怎么办?你总是会让我感到意外。”
  “是吗?那真是我的不幸!”滕宁不着痕迹地挣脱开。
  
  宋清鸿收起了笑容,玩味地看着滕宁,“我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
  滕宁看了一眼孟繁华,这次又是在和另一个男子在寒暄,心不在焉地说,“我能问什么?”
  顺着滕宁的目光,宋清鸿也望向孟繁华,“你喜欢他。”
  
  滕宁呼吸猛地一紧,又缓缓放松,“这可是你在问我问题。”
  宋清鸿冷冷看着远处的人,“不,我没在问你。我知道,你喜欢他。”
  滕宁咬咬嘴唇,“是又怎样?”
  
  “有多喜欢?”
  滕宁蹙眉看向宋清鸿,“这跟你可没有关系!”
  “他就那么好?”
  “总比有些半夜偷袭别人的人要好!”
  
  宋清鸿收起视线,深深看向滕宁,似笑非笑,“你还记得!”
  “呸!”滕宁怒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宋清鸿的脖颈,纱布自然是早就没有了,可似乎还留着一道细细的痕迹。虽然那天之后,滕宁有时会想,那一刀究竟深不深、重不重,但这个场合,滕宁是说死也不会问出来的。
  
  宋清鸿观察着滕宁的眼神,忽然笑了,“我也记得,不但记得,还会时时回味,甚是想念。”
  滕宁怒视宋清鸿,得来的却是轻佻的笑容,转身便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可惜,什么晚了?”
  
  宋清鸿摇摇头,口中“啧啧”有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快说!”滕宁毫不客气。
  宋清鸿笑了,“美人有令,怎能不从?不过,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说完,反倒是宋清鸿转身走了。滕宁站在原地,叫也不是,离开也不是,胸中有气,心里又将宋清鸿骂了无数遍。
  
  宋清鸿还真的走了,滕宁撇开这只扰人的“苍蝇”,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看着孟繁华在场中左右逢源,看着滕三即使板着脸,也有礼地与宾客聊天,滕宁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很美、很好。
  看着已经被立起来的牌匾,“常青集团”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滕宁忽然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年前的今天,滕五走了;一年后的今天,常青集团诞生了……
  
  常青集团的揭牌仪式十分成功,之后的冷餐会、新闻发布会、媒体答谢会也非常顺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同源酒店门前熙熙攘攘。泊车小弟忙碌地将一辆辆车子开到门前,宾客与主人亲切告别。滕宁才和孟繁华说上几句话,滕三就过来催着他离开。
  
  “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在这里毕竟有风险。”滕三说。
  孟繁华同意,“我料理一下会场,你先回去等我。”然后推着滕宁上了车。
  车上,滕宁与滕三对视片刻,都长出了一口气。
  
  “万里长征终于走完了第一步。”滕宁说,“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滕三难得地微笑,“他在天之灵也可以告慰了。”
  
  滕宁没有说话,滕三又说,“虽然他之前没说过这些,不过今天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这就是他想做而做不得的事情。”说着,滕三看着滕宁,“你是一个好会长。”
  滕宁飞快地瞥了一眼滕三,没来由地觉得不好意思,心说,这铁树忽然开花,也是够惊人的。
  
  “对了!”滕宁拍了下大腿,“阿九郎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三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事说来有些蹊跷。”
  
  “怎么说?”
  “我们一直在监视这各个帮派的动静,什么也没有发现。阿九郎这伙人好象突然出现,又偏偏让我们事先知道了风声。”
  
  “你是说……如果他们想隐藏踪迹,根据之前的情况,他们是完全能够瞒住的。但却故意把消息走漏?”
  滕三迟疑,“没有证据,不能这么说。孟繁华带人立刻封堵了附近的两条街,在一条街上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说,有交手的情况,但几乎是一接触,对方立即就撤,行动非常奇怪。”
  
  滕宁想想,“他们是为了引我们出去?”
  “也许是,但是为什么?”
  滕宁摇头。这帮心理变态的家伙的心思,正常人怎么猜得到?略一思索,滕宁将宋清鸿奇怪的言谈对滕三说了,滕三随即陷入了沉思。
  
  当一截儿木头思考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先去做点什么别的。滕宁叹了口气,满心满脑都是孟繁华,宋清鸿时不时会出现插上一脚,但都被滕宁坚定地甩到脑后。
  
  回到常青大宅,换上惯常的白色衬衫,滕宁就坐在书房等孟繁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是嫌慢。滕三准备了晚餐,同源酒店的冷餐会虽好,可惜两人都没时间填饱肚子。滕宁咬着最爱的三明治的时候,心里也在惦记孟繁华有没有吃上东西。
  晚饭后,滕宁无聊地在院子里走了走,决定还是先洗个澡。洗完澡,收拾停当,看看时间,已经10点了。滕宁再次下楼,一眼便看见书房门开着一条缝,心中一喜,孟繁华回来了?
  
  滕宁微笑着轻轻推开房门,不意外地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笔挺的西装衬得他得脊背笔直,只是肩头有些微沉,好象是疲倦的样子。看着,滕宁忽然有些心疼,为了自己,这个优秀的律师完全抛弃了自己的世界,全心全意地加入常青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象,就是自己第一次踏进青藤大厦顶楼开始的吧!帮他管理道上的事务,帮他组建一个又一个公司,帮他成立常青集团……然后,还是他深爱的情人……
  
  靠在门上,滕宁看着孟繁华,孟繁华却专注地看着并排摆在壁架上的两张相框。一张是滕五,一张是滕宁。两个人,一张脸,但从神态便能分辨出,明朗一些的是滕宁,带着轻笑但却冰冷的是滕五。滕宁看着孟繁华凝视自己的相片,带着笑,心想真人就在这里,还看什么相片?想着,滕宁便要走上前。几乎同时的,孟繁华伸手拿起了一个相框,滕宁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本来要唤出爱人名字的嘴唇紧紧地抿了抿。
  
  孟繁华手里拿着的……是滕五。
  
  滕宁静静地站在孟繁华的身后,然后看着他,缓缓将照片贴在唇上,那滕宁尝过无数次的丰润嘴唇,紧紧地贴在了滕五的唇上,滕五唇角的冰冷,一瞬间让滕宁记起了那天抱住自己在背后落泪的冰冷的孟繁华。
  
  孟繁华眼帘低垂,睫毛在侧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那是一张肃穆且留恋的表情,好象有许多话凝固在他们相靠的唇上,却沉重地说不出来。
  
  滕宁的胸膛中传来“咚咚”的声音,无法抑制的心跳甚至有些震耳,震得他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孟繁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滕宁忽然觉得奇怪,自己的心跳这样响,他怎么会没听见?滕宁扯扯嘴角,好笑无法移动半分的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想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控制的急促呼吸,滕宁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大口喘气的欲望,终于能有意识地张开嘴,缓缓地深吸了口气。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思念谁,滕宁只希望自己能够离开这里。慢慢地,滕宁向后退了一小步,接着又一步,然后轻轻地,小心将书房的门关上,颤抖着,将爱人和哥哥留在那个世界里。
  
  面对紧闭的门站立,良久,滕宁终于有力气转身。一抬眼,便看见滕三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滕宁一张惨白的脸,滕三皱起了眉头,“你……”
  
  滕宁微颤伸出的手,打断了滕三的话。滕三赶忙向前,接住,落入手心的冰冷,让他又是眉头一皱。
  “我有些累了,带我回卧室。”滕宁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说,“让繁华也回去休息一下,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告诉他不要打扰我。”
  滕三纵然疑惑,也只是说了声“是”。
  
  滕三扶着滕宁颤抖的身子,滕宁借着滕三的力,一步一步上着台阶。滕宁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脸,最好呈现出一付没有表情的表情,没有欢庆喜悦,也没有哀伤难过,没有表情最好。
  手肘下方的滕三的手坚定而有力,但滕宁心中的犹疑越来越强烈。
  
  推开卧室的门,滕三扶滕宁坐在床上,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张医师?”
  
  滕宁没有生气的眼珠转了转,看向滕三,专注的眼神里带着痛苦和疑问,然后终于垂下眼帘,缓缓摇头,“我只想休息。”
  
  滕三默默地看着滕宁,“好,你好好休息。”然后悄然退去,关上房门。
  
  滕宁看着那扇缓缓关紧的门,几乎要为心中的疑惑感到害怕,不管是滕三还是孟繁华,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滕宁……还是滕五?
  
  忽然觉得一阵寒冷,滕宁抱紧自己,躺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要虐,而是时候到了……
那个,顺便问一下,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究竟是这酒的质量太差,还是巷子太深?
这是一个问题。 
                  讨爱
  
  滕宁躺在床上,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只有拼命呼吸才能得到足够的氧气。他将自己的身体摊开,用力地大声地呼吸。觉得双眼肿胀,有多余的液体流出,滕宁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和孟繁华的种种画面:酒吧里的惊鸿一瞥,警局里的见面对话,山上夜里看星星的场景,还有在滕五床前……滕宁的心好象被人纂紧一般的疼……是的,滕五床前,他那痛苦而隐忍的眼神自己怎么能够忽略呢?滕五走的那天,他失态地抱着自己痛苦,自己又怎么能以为只是兄弟之情呢?还有,他加入常青会,自己竟然觉得那样的顺其自然,还有,中枪的那天晚上,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答应自己时眼睛里面的犹豫和无奈?
  
  滕宁闭上眼睛,瞎了,真的是瞎了,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忽然有人敲门,门外是孟繁华的声音,“已经睡了吗?”
  滕宁一惊,迅速坐起,手在脸上胡乱抹抹,那满脸的泪水怎么能让他看到?可接下来滕宁又惊了,脸是干的,眼是干的,可刚才自己明明在流泪,明明在流泪……
  
  “脸怎么了吗?怎么一个劲儿地在摸脸?”孟繁华见滕宁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的样子,笑了,走过来,拉下滕宁僵硬的手,嘴上“啧”了一声,“真是身体不舒服了?手怎么这样凉?”
  
  滕宁垂着的头失神地抬起,正撞进孟繁华关切的眼眸里,滕宁蹙着眉,忽然觉得浑身发疼。
  “咱们躺下!”孟繁华扶着滕宁躺在床上,自己趴在床边,握着滕宁的手在自己脸上蹭着。滕宁越发觉得疼了,就好像上一刻自己还被冻得象冰,下一刻就被放进热水中融化。温暖与疼痛同时相加,滕宁不禁缩起了身子。
  
  两人默默无言对视了良久,孟繁华忽然笑了,“今天,我们都做得很好。”
  可是今天,在滕五得忌日,你吻了他的相片……滕宁也笑。
  
  “从今天开始,常青会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是真的要改变了……”
  可是今天,却让我真的怀疑,你,滕三,你们所有的人,为的只是常青会和滕五,我也许真的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并不重要的符号和摆设……滕宁的笑容没变。
  
  “我联系过冯崖,他对警察撤离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看来的确有对手在琢磨我们,观察着,伺机而动……”
  滕宁忽而感慨,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会不会还是在南汇分局做一个小警察?
  
  “不用担心,我和滕三会处理的。”孟繁华凑过来吻了吻滕宁的嘴唇,温热的触感恍如隔世。
  “睡吧!明天让张医师来看看你。”孟繁华拍拍滕宁的头,为他盖好被子。
  
  滕宁将自己缩进被子,遮住头脸,泪水终于真的涌出。滕宁咧咧嘴,笑了,原来,心里已经装不下这些泪,只好肆无忌惮地流出来。
  
  第二天,张书贤来了,带着自己性感却不多情的秘书,滕宁见了,虚弱的一笑。
  
  简单的仪器检查着常规项目,所有结果都很正常。张书贤看看滕宁的脸色,手指搭上了滕宁的脉,一会儿,又拿出一包针,有长有短,护士见了,立即准备消毒的酒精。
  
  面对张医师,滕宁已经不会惊讶了,就算他拿出一根狼牙棒告诉自己这能治病,恐怕滕宁也会坦然受之。这个医生无所不能,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感觉针扎进自己的身体,酸酸麻麻。是第一次针灸,可滕宁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针扎进去,又□,收拾好。张医师只对滕宁说了一句话,“情绪起伏不要太大,身体是自己的。”
  
  滕三和孟繁华送张书贤出门,张医师停住脚步,“昨天那样的日子,难怪他会伤心难过。不过那样对他身体不好,你们也要小心照顾。”
  
  孟繁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滕三说,“他是常青会的会长,是我舍命也要保护的人。”
  “那就好。”张书贤看看两人,点头。
  
  第一次觉得,躺在床上的日子也很好。每天夜里都在和昏昏噩噩的梦境纠缠,白天也昏头昏脑的睡不够。孟繁华和滕三对自己都精心照顾,可滕宁总是觉得他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滕五。可不管他们看到的是谁,两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忽然多了起来。
  
  早上孟繁华会陪着滕宁在房间吃早饭,午睡后滕三会过来陪滕宁说话,吃水果。
  滕三的刀功了得,每一次削苹果,只用一只手转动苹果,苹果皮就连成长长的一条垂下来。
  滕宁总是着迷于那匀速转动的苹果,总爱歪头看着,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滕三有些担心。
  
  “滕五在哪里?”
  滕三手一颤,苹果皮断了,掉在地上。滕三顿了顿,接着削剩下的,“什么?”
  
  滕宁的视线从苹果,转到滕三脸上,“滕五在哪里?”
  滕三安静地削完皮,“怎么突然问这个?”
  
  “埋了?”滕宁问。
  滕三摇头,“没有。”
  “在哪里?”
  “在……地下室。”
  
  滕宁愣了,“一直都在这儿?”
  滕三没说话。
  “那……繁华也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时也是我一个人处理的。”
  
  滕宁愣了一会儿,坐起身来,“带我去看看。”
  
  在常青大宅,地下室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地下金库,硕大的安全门,精密的密码盘。滕三打开,领着滕宁进去,两侧是一排排的保险柜,里面有的是黄金,有的是债券,还有小部分现钞和一些绝密资料。滕三在最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前站定,输入密码,打开柜门,轻轻的,将一个用白布包起来的坛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滕宁看了良久,问道,“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
  “怕留隐患,暂不入土。他自己说的,在哪里都一样。”
  滕宁鼻子一酸,“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滕三转身出去。
  良久,滕宁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
  滕三回去,将一切恢复原样。
  
  从那天开始,滕宁的生活好象也恢复了原样,没有无休无止的噩梦,没有虚弱不堪的身体,每天和滕三在顶楼训练,和孟繁华讨论常青集团的建构发展。谁也不知道,可是他的生活又缺少了一大块。他不再粘着孟繁华,该见面的时候见面,该不打扰的时候就不去打扰。孟繁华虽然有些奇怪,但毕竟事务太忙太多,滕宁又个个推给他做,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温和却空洞的笑脸。
  
  为了晚上睡得好一些,滕宁会习惯性地在深夜出去散步,在院子里走上几圈,累了,就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回到宅子,禁不住朝书房瞥了一眼。整个一楼的灯光都已经调到最暗,只有从书房门缝里透出亮光。站在台阶上,滕宁忽然痴了。
  
  那盏灯意味着一个人。那人拥有他最爱的眼睛,最爱的嘴唇,最爱的身体和灵魂,就算他爱过别人,那又能怎样呢?
  
  滕宁一步步走过去,推开门,灯下,孟繁华正蹙着眉,拿着笔,桌上摆着文件。听见门响,见是滕宁,笑了,“还没睡?”
  
  “来看看你,你忙你的。”滕宁坐进沙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孟繁华。
  孟繁华眨眨眼睛,“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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